听到女人的声音，方静姝脚步未顿，要直接离开，手臂却被她抓住。
“你真的是方静姝？”
女人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方静姝看着她冷冷勾起嘴角：“好久不见啊，贺曼茹！”
听到她的话，女人瞳孔猛地紧缩。
真的是她，消失了六年，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贺曼茹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冷意，松开钳制她的手，扬了扬头，冷声开口质问。
“你还有脸回来？”
说话间，贺曼茹上下打量着方静姝，这才发现方静姝身上穿着精致的女士西装，就连手腕的手表，都是牌子货。
半响后她冷嗤一声：“六年不见，如今也人模狗样的了，方静姝，你以为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用？世霖六年前将你赶走，六年后同样不会接受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静姝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说着，她还漫不经心地后退一步，抬手掩了掩鼻尖。
“抱歉，请你理我远点，我现在对畜生过敏。”
站在身后的向子瑜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看着贺曼茹的眼中满是嘲讽。
贺曼茹脸色一变，盯着她，眼神中的阴鸷要漫出来。
“方静姝，你有什么脸回来，站在这里？你当初就应该死在那个雨夜！”
“我死不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贺曼茹，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管的太宽，容易死的快！”
方静姝冷漠地看着她，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小宝，带他回去，而不是跟这个女人在这里浪费口舌！
见她要走，贺曼茹再次上前一步，死死地挡住她的去路。
“方静姝！我看你就是嫉妒吧？我马上就要和世霖订婚了，你……”
说着，贺曼茹看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故意嗤笑出声：“你如今人模狗样的，他莫不会就是你的金主吧？没想到六年了，你竟然还是这么放荡！”
最后两字，贺曼茹咬了重音，看着两人满眼鄙夷。
向子瑜勾着嘴角，看着她的眼中染上一抹寒意，却没有出声反驳。
方静姝此刻已经彻底没了耐心，看着贺曼茹冷冷地笑了。
“那还真是恭喜你，六年了，才订婚，也不知道是世霖忘不了我，还是接受不了你！”
说着，方静姝上前一步，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贺曼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都对我做过什么吗？你就不怕我这次回来，将我之前所受的百分奉还？”
冷气垂在贺曼茹的耳边，让她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察觉到方静姝的视线，心中升起一抹惊慌。
方静姝瞥见她眼底的惊慌，冷笑着后退一步，跟她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几道脚步声渐渐逼近。
贺曼茹循声望见那道日思夜想的挺括身影，嘴角下意识微翘，然而，在看清男人的面色时瞬间僵滞。
只见郁世霖面无表情，剑眉如墨，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让人探不到底，薄唇抿成直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贺曼茹心头微忐，她和方静姝的那番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
太过紧张，以至于贺曼茹忽略了郁世霖身边那个不及他大腿根部的萝卜头。
绞着手指，贺曼茹迎了上去，她扬起嘴角，笑得甜美：“世霖，你是来接我的吧？”
温吞的语气，看似是问郁世霖，不如说在向方静姝宣誓主权。
她要告诉她，如今她贺曼茹才是站在郁世霖身边的女人。
郁世霖低俯着那张与记忆中一样却又大不相同的脸，狭长眼眸微眯，眼底划过几道异样。
他就站在那，没说话。
“郁总，好就不见！”
方静姝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眼底一片冷漠。
郁总？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郁世霖瞳孔一缩。
几年不见，她倒是有长进了！
正欲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奶又咋呼的小奶音。
“妈咪，我找到爹地了！”
方静姝见小宝扑过来，下意识张开双臂稳稳接住那抹奶黄色的小团子。
然在看到那张软嫩小脸上扬起的灿烂笑意，方静姝心底蓦然涌起一些气来，出口的担忧也变成了不悦责怪：“谁让你乱跑的？从N国到B市，臭小子长本事了啊！”
被妈妈称作“臭小子”，小奶团立马抿起小嘴唇，一双圆眼乌汪汪的。
“妈咪，我没有乱跑，我只是出来找爹地了。”
要说最会拿捏人心的，就数这只小奶团了。
他一开口，方静姝原本后边的责备话瞬间就打住了。
和小宝对视几秒，方静姝败下阵来。
她直起身，对上那张比六年前更显成熟的脸，开口：“郁总，小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我替孩子向您说声谢。”
微顿片刻，她又道：“若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
平淡疏离的声音，与六年前的温软柔和截然不同。
仿佛是什么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正从自己手中渐渐流失，自己还抓不住，郁世霖眉头微拧，心头泛起一阵不适。
“方小姐，你当我郁氏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盯着那道纤细挺拔的身影，郁世霖低沉开口。
眸光幽深，颇让人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方静姝握着小宝的手一紧：“那郁总想要做什么？”
她微微撇头，面色平静，平淡的嗓音背后，是方静姝努力克制的怒意。
郁世霖，果然是想跟她抢孩子。
或许别人没有发现，可郁世霖却察觉到了她眼底那轻微的波动。
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弧度很小，无人发现。
他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小奶团，再端向方静姝，薄唇微勾：“小宝也是我的孩子，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他。”
话落，郁世霖又上前几步，停在小宝跟前，眸光微垂，与他对视，“你呢，是选择留下来，还是跟她走？”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方静姝。
攥着小宝的手紧了紧，看着郁世霖眼底满是警惕。
“郁总，小宝还是一个孩子，您不要强人所难！”
“是不是强人所难，不在我……”
说着，郁世霖再次将视线落在小宝身上，等着小宝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