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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篇章阅读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内容精彩,“黄蛋蛋”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易欢林青裴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内容概括: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

主角:易欢林青裴   更新:2024-07-17 2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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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的现代都市小说《精选篇章阅读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内容精彩,“黄蛋蛋”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易欢林青裴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内容概括:梦里他亲切的呼唤我。我:“你是谁?”梦里的他:“你跟他和离好不好?”我:“不可以。”【男人容貌俊美,长眉斜飞入鬓,那下边是一双极深邃的眼】这已经是我连续五日梦到这个陌生男人了。......重生前,他是我的夫君,是父兄战死于长关门,临终把我托付给的五品小官。父兄自以为了解他的人品,觉得他是可托付终身的人,望他能够庇佑我。岂料大婚之日,他同一天纳了个妾!短短一年,他接任了父亲的将军之职,兵权也落入他手中,可谓前程似锦。这一世,我不会再犯糊涂!我一定要...

《精选篇章阅读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精彩片段


晋渊挑了挑眉。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换个说法,你亲亲我,我不让他在朝堂上好过,如何?”

易欢抬眸。

就当晋渊以为她还会拒绝时。

易欢低下头,隔着亵衣,用力咬上了他的肩膀,她双目通红,显然气急了。

这厮百般撩拨她,不愿放过她。

林青裴那头又逢场作戏,虚情假意。

易欢本来心情就烦闷,这厮还说这种话来气她。

没多久,晋渊肩膀处那块就渗出了猩红的血。

刺痛感传来,男人却仿若感觉不到痛,只伸手,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随她咬。

易欢松开口,看到他肩膀上渗出的殷红血渍,吸了吸鼻子,道:“臣妇大逆不道,伤了龙体,陛下赐死臣妇吧。”

当着晋渊的面,演绎了一遍什么叫恃宠而骄。

“别总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上,不吉利。”

上辈子她为他万箭穿心的画面,他不愿再看,亦不愿再回想,每回想到心中便传来彻骨痛意。

晋渊手摸到她脖子上的脖衣处,道:“脖衣摘了,让朕看看印子消了没?”

“没消,别看了。”易欢捂着脖子道。

“朕还想着若是消了就重新留一个呢。”

易欢闻言,又开始瞪他。

小妇人对其他人都是温温柔柔的,脾气可好,唯独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多次忤逆不说,还越来越不假辞色。

不过晋渊就爱这样。

他说过,倘若换成他是她夫君,定要将她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

*

外边林青裴等的焦急,内心更是百感交集,怕易欢真向皇帝告他御状。

“怎么还没出来?张公公您能不能进去问问,内子什么时候能出来?”林青裴脸色不好看,易欢在里面待的越久,他心里就越没底。

张德胜笑着说道:“林将军莫要急,想来有些事情陛下是想找夫人好好问清楚的,您也知道,当初易将军在边境遭到内鬼偷袭,是陛下将易将军救回来的,可到底没能留住易将军这条性命,这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一个遗憾。”

是,那日陛下易将军救回军营后,他人就不行了,召来了林青裴,在临终时,将自己的独女交付给了林青裴,那时候林青裴答应的极痛快,说绝不会让将军之女遭受半分委屈。

“夫人是易将军遗孤,陛下自是要问问她这一年来在林府过的好不好的,陛下亲眼见证了易将军的死,易将军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没了这条性命,倘若她唯一在世的遗孤过的不好,想来陛下心里也是不安的。”

林青裴听到这话,便不说话了。

张德胜叹息一声,道:“如若易将军还在世,易家如今是何等的风光,易将军之子易晟也是个将星之才,可惜啊,可惜,如今外人眼里林将军您是他挑选的继承人,可莫要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难以安眠。”

“公公说的是,我自会好好待欢儿,只望陛下能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待回府后,林府便是欢儿的家,以后我在朝堂上什么地位,欢儿在京中女妇中便是什么地位。”

张德胜抄着手,道:“林将军明白就好,外边冷,林将军先去偏殿坐着歇会吧,以免偶感风寒,生病就不好了,到时候就算陛下让您官复原职了,带着病躯上朝像什么话。”

林青裴点了点头。

张德胜领着他去了偏殿。

林青裴忍不住回头,往大门紧闭的御书房看了眼。

小说《重生:朕要她与渣男和离,入我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陛下从未插手过其他臣子家事,他不懂为何独独抓着他不放。

他只有一妻一妾,比起多数三妻四妾的人家已经好很多了。

见他如此,晋渊倏尔一笑,道:“林将军紧张什么,朕与你开个玩笑罢了,朕的手还伸不到旁人内宅里去,不过看林将军这副模样,似乎对那妾室情意深厚呢。”

他问易欢:“夫人不介意?”

“夫人,朕给你一个机会,看在你是易将军遗孤的份上,如若你对林青裴与林家有任何不满,今日都可在此说出来,朕会替你做主。”

男人总是这样,步步紧逼。

晋渊也不急,耐心的敲着桌面。

一阵清浅的哒哒声传来。

连带着林青裴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他希望易欢能够识相,只有他官复原职,才能继续庇佑易家不是吗?

易欢低着头,攥紧了手心。

她对林青裴,自是哪里都不满的,说实话林青裴如今将掌家权交给她,很难保证以后会如何。

如若这阵风头过去,顾小娘重新复宠了呢?

易欢忽的抬起头,隔着屏风,和里边的男人对视。

是你让我利用你的,易欢想。

既这厮偏要缠着他,易欢索性利用他为自己谋取该得的利益。

易欢道:“陛下所言当真?”

晋渊唇角缓缓勾起,眼底露出些许兴味来,道:“当真,只要你今日肯开口,朕就会为你主持公道。”

他像老辣的猎人,一步一步引着小白兔步入自己的圈套。

林青裴当即紧张的望向易欢,张了张嘴,他们进宫前不是说好了吗?

易欢要说什么?

要将她这一年的遭遇,都吐露给陛下听吗?

林青裴想张口,想让易欢闭嘴,莫要多言,可陛下在此,他到底不敢多嘴。

只见易欢缓缓从袖袋中,拿出林青裴先前按手印画押过的那一纸证明。

她弯下腰,规规矩矩道:“今日郎君答应了臣妇三个要求,已按手印画押,臣妇想让陛下为我保管这誓文。”

这东西落到皇帝手上,日后林青裴再想做手脚,就难了。

且林青裴畏惧皇帝,即便是看在皇帝的份上,也会乖乖遵守承诺。

“哦?”

男人坐直了身子,道:“呈上来给朕瞧瞧。”

易欢正要将这誓文递给一旁的小太监。

晋渊发话了:“里边内容被旁人瞧见就不好了,夫人亲自呈上来。”

易欢双眼瞪了瞪。

这厮定是想趁此做什么。

易欢深吸了一口气,捧着这誓文,踏入屏风后。

下一刻,易欢便被面前那男色镇住了。

易欢见过的男人不少,她兄长和林青裴已经是顶顶英俊之人,面前男人却每回都能让她看愣。

那层薄薄的明黄色亵衣,随意套在男人身上,领口大敞,露出里边薄而精致的肌肉。

他肤色偏冷白,浓黑的发丝一缕缕垂在他胸前。

易欢不敢去瞧他的脸,赶忙低下头,将手上的誓文递了过去。

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没去拿那誓文,指尖从她指缝里穿过,摸过她手上的每一处。

昏暗灯光下,男人压低声音,问:“倒不算笨,知道利用朕。”

他指尖一下一下的摸过她的手心,轻轻摩挲着。

“永不相见?嗯?”

男人眉眼一弯,里面盛了一捧细致的暖色。

麻痒感从手心传来,如涓涓细流,缓缓爬遍身上每一处,易欢红了耳,指尖缩了缩,急道:“您、您别这样。”

她连忙将誓文放在了御案上,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易欢警惕的望向他。

林青裴指骨抵了抵她的下巴,问:“你舍得你嫂嫂和她娘家人发生冲突?”

易欢默了。

确实,倘若当真当了这祖宅,曹雅琴和曹家人必定会产生争执与怨怼。

“好。”

温良的小兔子迈入了野兽的陷阱,即便易欢知晓这是陷阱,她也别无选择。

三万两不是小数目,倘若不拿房子和地来抵,还不知道需要花上个几年十几年来还清,她名下的那些铺面每年也没多少利润,只勉强维持生计。

“以后周围没有旁人,见到我就莫要跪了。”

易欢听到这话,内心一惊,她道:“那怎么行,您是天子,臣妇理应行礼。”

林青裴道:“可我不愿你将我视作天子。”

易欢惶恐低下头。

“你先前腿伤了,还未好,今日又跪来跪去,疼不疼?”他柔声问。

易欢赶忙摇了摇头。

“陛下,臣妇、臣妇该告退了……”

林青裴却道:“把裙子掀起来。”

易欢身体僵硬。

“自己来,还是我来?”林青裴见她不动,便问。

易欢攥着裙身,一点一点往上提。

“亵裤也卷起来。”

易欢羞耻的攥紧了手,她道:“陛下,臣妇的腿已经无事,您不必、不必亲自过目了……”

林青裴道:“只看看伤处,绝不多瞧,安一下朕的心,好不好?”

她眸中水光盈盈,紧紧咬着唇,伸手一点一点把亵裤向上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林青裴呼吸一窒,他蹲下了身子。

膝盖上乌青淡了许多,还剩小小一片。

他抬眸,仰视着小妇人,问:“还疼不疼?你昏迷的时候,在朕怀里都疼哭了。”

易欢羞愤的要放下裤腿,林青裴却忽然凑了过去,他呼吸拂过她的小腿,一下一下,带着酥z麻痒意。

林青裴薄z唇在那片淤青上吻了吻,只很轻的碰了碰。

易欢小腿下意识绷紧,呼吸也跟着颤了颤。

林青裴道:“下回……莫要弄伤自己了,朕瞧着心疼。”

她夫君都不心疼,皇帝心疼个什么劲?

易欢心脏蓦的漏了一拍,匆匆忙忙放下裤腿,道:“小伤罢了,臣妇无事了,陛下莫要这般。”

林青裴起身,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极具压迫感,男人握着他的腰z肢将人带入怀,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道:“你总叫我莫要这般莫要那般,倘若你能嫁与我,我便听你的。”

二嫁妇向来没有什么好下场,更遑论嫁皇家?

易欢惊慌失措的推开他。

“陛下莫要再说胡话了!”

这话她是万不敢信的,在外人眼里她嫁给林青裴就已经是高攀了!

更别提天子!

易欢不敢再留在这儿了。

她和皇帝已经太过界了,她时刻牢记自己是有夫之妇,林青裴是帝王,帝王比林青裴复杂十倍百倍,连一个林青裴她都搞不定,更遑论是帝王呢?

“臣妇东西已送到,便先行告退了。”

易欢仓皇的向他行了个礼。

林青裴拿起桌上的帕子,在鼻底细细闻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是她身上的气息。

他做这动作时丝毫不避讳她,像个浪荡登徒子。

易欢偷瞥到这一幕,脸颊忍不住又开始发热,这人怎么这样,在她面前时一点天子威仪也不要了吗?

“回吧,朕明日去藏春园找你。”

易欢松了口气,如临大赦,转身就朝外走去。

出宫时也是那宫女送她,宫女见她满面红意,眉眼间也荡着一抹春情,这副模样看起来不知道有多招人。

“姐姐,送到此处就可以了,出宫的路我认得。”

宫女摇了摇头,一板一眼道:“陛下命我送你出宫,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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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裴下职回到林府后,自觉昨夜自己走的太快,对不住易欢,便想着与她一道用晚膳,补偿补偿易欢。

他走进凝萱堂,问:“你们夫人呢?”

“回二爷,夫人带着两个家丁和桃红姐姐,回易家了。”

林青裴皱了皱眉,问:“为何回易家?”

上一回易欢回易家,还是因为他要抬顾初雪为平妻,她觉得委屈,便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难道是因为昨夜他没有陪她,所以生气不满了?

女人总是这样,小性子多得很,林青裴无奈想道。

丫鬟也不知易家出了什么事,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夫人走的匆忙,什么也没交代。”

林青裴抬手打断她,道:“罢了,我亲自去易家走一趟,接她回来。”

*

林青裴来到易家后,在下人的指引下,匆匆赶来祠堂。

一到祠堂,就瞧见易铭被林大林二按在桌上,露出一双手。

易欢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易铭那破锣嗓子,叫的像只鸭子,“姑母!姑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姑母,不要砍我的手!”易铭哭着喊着,“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易欢问:“之前每回嫂子把你从赌坊赎回来,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她语气轻飘飘的,手上的刀却没有松动半分,她道:“我看嫂子就是太相信你了,易铭。”

易铭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祠堂门口的林青裴。

他双眼顿时一亮。

“姑父!姑父你来了!姑父快救救我!”易铭哭的涕泗横流!

林青裴走进屋,看到这一幕,问:“欢儿,这是作甚?”

“郎君,此事你莫要管,这是我易家的家事,我在管教我的侄子。”易欢语气冷硬。

林青裴从未见她这样失态过,她印象里的易欢,总是一副柔弱乖巧样,受了委屈也只敢偷偷红眼眶。

易铭却道:“姑父!我只是、我只是输了三万两银钱!明明这钱你和姑母都能拿得出来,还了就是了,何至于砍我的手!我可是她亲侄子啊!”

“姑母你这般泼辣,当心惹的姑父不喜欢!”易铭又梗着脖子冲易欢道。

易欢却笑了,反正不管她什么样儿,林青裴约莫都是不喜欢的,她又何必浪费那心思,苦心维持大家闺秀的模样?

“按住他的手!”易欢对林大道。

“是。”

林青裴上前,说道:“欢儿,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你侄子,倘若缺钱,可以找我。”

“就是,姑父都说了!姑母你快松开我!让姑父去替你把阿爷留给你的首饰田产都赎回来就是了!”易铭急道。

“什么?你当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林青裴震惊的望向她,“这种事第一时间为何不来找我,我是你的丈夫,我总会帮你的,你何必将岳丈留下的东西变卖了。”

“郎君,我说过了,易家的家事你不要管,那些田产首饰铺面,我是变卖了也好,留着也罢,都是我自个的事。”

“欢儿。”林青裴还欲说什么。

易欢脑瓜子嗡嗡响,她狠下心,将手上的刀,恶狠狠朝易铭的手剁去!

易铭吓的脸都白了,冰冷的利刃贴上来的那一刻,易铭没出息的尿了裤子!

易欢一夜未睡,力气不大,只在他手背上砍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不停地往外冒。

易铭疼的惨叫。

“姑母!姑母!你好狠的心呐!!!”

易欢却道:“倘若我不管你,我才是真的心狠,易铭,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易欢曾也是躲在父兄背后的小女孩,有父兄庇佑着她,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可父兄死后,嫁入林府后,这一切就变了。

易铭疼的身体直哆嗦。

易欢问他:“以后还赌不赌?还赌不赌?”

易铭泪流满面的摇了摇头,说:“不赌了,不赌了!”

易欢拽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抬头,面对上边的列祖列宗牌位,她说:“易铭,我要你对着你父亲祖父的牌位,向他们发誓!”

易铭一边哭,一边道:“我不赌了,我发誓我不赌了,呜呜呜……列祖列宗再上,我易铭要是再赌,就让我不得、不得好死!”

“好,易铭,你记住你今天的话,我可以捞你一次,却没有第二个三万两捞你第二次了,倘若下次你再被赌z场扣押,我便任由他们打死你!谁来求我都没有用!没有人再会救你!”

“姑母,我错了,我手好疼啊。”易铭涕泪纵横道,趴在桌上哀嚎。

“桃心,带他去看府医。”易欢吩咐道。

“是,夫人。”

桃心和易铭离开后。

易欢仍旧身体紧绷,死死抓着手上的刀,她望向林青裴,微微一笑,说:“今日让郎君见笑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易欢,林青裴心里不太舒服。

易铭可是她的亲侄子,她都能下此狠手!

今日她能砍易铭,明日就能砍旁人,哪家大家闺秀会提着刀砍人的?只有市井泼妇才会那么做。

不过是三万两白银罢了,何至于此?

林青裴忍不住说:“倘若你需要三万两,你可以和我说,铭儿虽有错,可你也不至于真的废了他的手吧?要是让嫂夫人瞧见,心里得多难受。”

易欢平静的望向他。

相处一年,这个男人从未为她考虑过。

“郎君觉得我今日做错了吗?”易欢轻声问。

林青裴说:“出嫁从夫,你要做什么事之前,以后可以先和为夫商量。”

易欢不语,她只是觉得很疲惫,不管是林青裴,还是易家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疲惫。

易欢提着刀朝外走去,那刀刃上还沾着血,林青裴下意识侧身避开。

“我去看看嫂嫂。”她轻声道。

*

晋渊批完折子,看着手上的急报,听着暗卫汇报今日之事。

他靠在榻上,眸子微微眯着,淡淡开口:“真是个小可怜,连父亲的遗物都当了,去帮她赎回来吧。”

“是,陛下。”

“易晟是个好将才,不成想,教子无方。”晋渊感叹道。

易晟便是易欢的兄长。

“换做朕,有个那样的混账侄子,管他作甚,打死了事,朕的欢儿还是太念血肉亲情。”

晋渊随手将急报扔到一旁,“小可怜,明日去林府一趟吧,易将军那些遗物,总要还给她,想来她今晚定是难受死了。”

晋渊想起她那双含泪的眸子,欲z望横生,恨不得此刻就飞往林府,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


“看来你心中已有决断。”

先前在赌坊里,她一时脑热做了不该做的事,如今冷静下来,只觉羞愧。

易欢将三万两银票放在男人身旁的矮桌上,道:“陛下,手帕已还,银钱已请,你我之间两不相欠。”

离开赌坊后,易欢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先前因为激动脸上升起的薄红,也不多会就散了。

脸上再次戴上了那厚重的世家女面具。

晋渊没有应,他问道:“好玩吗,在赌坊可有尽兴?”

赌骰子投壶这些小把戏,小时候没玩过时总惦记,如今玩过了,也就那样。

“那些骰子和箭矢,您做手脚了吧?您这样做,倘若叫我以为我真是赌圣转世,下回又来赌z场,结果把自个输个底朝天可怎么办?”

晋渊却轻笑着说道:“你不会,今日叫你来一趟已是千难万难,你没有瘾,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种地方。”

易欢身上有着世家女的骄傲。

“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我们才见过几面?”

晋渊目光柔和,他道:“几面足矣。”

那七局赌局和投壶,他的确做了手脚,他暗地里用内劲改变了骰子大小和箭矢方向,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芙蓉楼,易铭做东,叫了个雅间,将芙蓉楼里的特色菜都叫人上了一遍,粗略算去,少说几十两。

这败家子……

嫂嫂在易府勤吃俭用,过的实属不易,结果她这好儿子呢?

这更加坚定了易欢要改变易铭的想法。

嫂嫂拿捏不住易铭,只能换她试试。

雅间内,饭菜传来诱人的香味,可三人没有一个人动筷。

晋渊是看不上,易欢是在琢磨如何对付易铭,易铭则是满脑子拜师拜师拜师。

易欢开口:“你想让我教你赌术,未尝不可。”

易铭双眼一亮。

他忙问:“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

易欢道:“我不教蠢人,你要向我证明你不蠢。”

“如何证明?”易铭急忙问。

“你需通过今年八月的院试。”

易铭脸色一变。

易欢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上随意划过,她问:“怎么?这点小小要求都做不到,还想破金花赌坊的赌局?痴人说梦。”

果然,这激将法立马起了作用,易铭才十三,本就不是个脑子灵光的。

他道:“我答应你,倘若我过了院试,你就得传授我你的赌术。”

“可。”易欢不动声色道。

“一言为定!”

嗯,八月院试,九月百川书院考核,倘若他真能过了院试,想来百川书院考核也没多大问题。

易铭听到这话后,高高兴兴的开始夹菜吃。

晋渊嗤笑一声,就这蠢笨侄儿,再苦读几个月的书,恐也读不出个名堂来。

晋渊抬脚,暧昧不明的蹭了蹭易欢的小腿,说道:“夫人,你教他,怎么不教教我呢,我也想学,我八月也去过个院试,好不好?”

易铭猛地抬头,问:“夫人?您嫁人了?能娶到您这样的奇女子,您夫君真是好福气,呵呵。”

易铭还以为天底下女子都和他母亲姑姑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犹犹豫豫的瞥了晋渊一眼,提醒道:“不过夫人既已有夫君,还是莫要和蒋大哥走的太近……”

“为什么不能和我走的太近?”晋渊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望向他,桌底下那只脚却一下一下的蹭着易欢的小腿肚,磨人的很。

易欢忍不住挪了挪腿。

这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抬脚又给勾了回来。

易铭道:“当然是怕她夫君误会啊,倘若被他夫君看到,以为蒋大哥你是……你是……多不好。”


晋渊缓缓踱步,走到林青裴跟前,张德胜为他撑着伞。

绣着暗金龙纹的衣摆出现在林青裴面前,林青裴怎敢不应?

他被雨水糊了满面,咬着牙,应了一声:“是……”

*

易欢醒来后,桃心蹲在她床前,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夫人您总算醒来了。”

桃心回到林府,得知林府发生的一切后,激动到不能自已,谁都想不到来林府避雨的陛下,竟会为易欢主持公道。

易欢撑起身子,抚了抚额角:“我这是……”

鼻尖还留有龙涎香的余韵,浅淡却极富攻击性。

是了,她晕倒时好像被那人接住了。

易欢脸颊顿时红了,苍白的小脸仿佛染了胭脂,羞怯到不能自已。

桃心赶忙拿垫子垫在她背后,她一双眼睛都哭肿了,说道:“夫人,您晕过去后,陛下在林府大发雷霆,为您主持了公道,说林府苛待易将军遗孤。”

“因为这事,二爷已经被停职了,老夫人更是哭天抢地,您之前在雨地里跪了多久,老夫人和二爷就跪了多久,老夫人被人搀回去后立马就大病了!陛下说您何时原谅了将军,二爷何时能归朝!”

“我先前去了南营,本想让二爷回来为您主持公道,可二爷根本不愿,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奴婢真想不通,您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二爷为何可以冷情至此,还不如、还不如陛下呢!”

“莫要瞎说!”易欢猛地打断了桃心的话。

她脸上带着病容,神色愣怔,那人竟为了她,惩处了林府这些人么?当真是……

也不怕被外人说闲话,天子插手臣子内宅之事像什么话。

“对了,对了……”

桃心去桌上,拿起那叠地契房契,她高兴道:“夫人,您快看,当初易将军留下的那些个陪嫁,陛下也为您赎回来了,陛下说不忍见易老的遗物流落在外。”

易欢怔怔的接过,盯着地契看了半晌,片刻后,缓缓将这叠纸抱在了怀中。

易欢双眸湿z了。

她的梦竟成真了,梦里那男人说会帮他赎回来,他竟果真帮她赎回来了。

“夫人,夫人,您别哭呀,哎呀。”桃心也高兴,她拿手帕帮易欢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说道:“陛下真好,先前听外人说陛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奴婢还当陛下是冷血无情之人呢,没曾想竟如此念旧情。”

与陛下相比,反倒是林青裴,显得过于自私冷血了。

易欢脸上红意更甚,那人帮她……哪是念旧情……

分明是见色起意。

易欢百感交集,她道:“陛下帮我赎回来了,这钱,我日后是定要还给陛下的。”

她不愿与这男人多有交集,他太危险了。

桃心却看的很开,说:“夫人,陛下又没让您还,再说,陛下哪差这点银钱呀。”

“要还的。”易欢声音很轻。

“陛下回宫了吗?”易欢问。

桃心说:“陛下日理万机,惩治完老夫人和将军就回宫啦。”

易欢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这儿莫名有些空。

她隐隐约约记得这人把自己抱回房后,亲手给自己换衣,那只手极有力度,覆在她身上时温热滚烫,明明是养尊处优的天子,做起这种事情来却一点也不生疏。

她被男人看光了,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夫君,倘若这个人被三个人知晓,自己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易欢起身,白皙的脚沾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瑟缩了下,桃心连忙为她穿好外衣鞋袜。

桌子旁摆放着几箱子首饰摆件,都是她的陪嫁,桌上,男人留下了一封信件。

易欢打开。

夫人安好,手帕未还,不知夫人还记否?静候夫人佳音。

短短一句话,流露出些许暧昧。

这浪荡子……

易欢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中。

桃心好奇问:“陛下留了什么话?”

易欢抿了抿唇,道:“没什么。”

那帕子,之前从宫里回来后,就被她压在了箱底……

易欢揉了揉额角。

叩叩——

外边传来两道敲门声,张德胜道:“夫人可是醒了?老奴有话要与夫人说。”

“桃心,开门。”

吱呀一声,外边张公公恭恭敬敬的抄着手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排带刀侍卫。

张德胜道:“夫人病体抱恙,需要静养,陛下说这林府不是个能养病的地方,他先前赐了藏春园给易将军,夫人醒后,老奴奉命送夫人去藏春园。”

藏春园,她怎么不记得她父亲名下有这么一个园子?藏的是哪抹春?

易欢自是不敢违抗皇命。

桃心为易欢披上披风,道:“也好,林府的人整日嚼舌根子,不是说这个便是说那个,眼不见心不烦,在外边住一段时间也好。”

桃心扶着易欢走出屋门。

外面雨停了,拨云见日,金灿灿的日光铺了漫天。

侍卫们威严的护在易欢两侧。

易欢即将离开林府之际,林青裴狼狈的赶来,他头发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昔日意气风发的少将军如今狼狈不堪。

桃心挡在易欢面前,向他福了福身子,“二爷有何事?”

桃心的敌意明晃晃的露了出来。

林青裴道:“我不知母亲罚的这样狠,也不知你会病的这般重,倘若我知晓,定不会让母亲这样做,欢儿,你能不能……留下来?我以后不会再如此了,府中下人我也会约束好,不会让他们打搅到你养病。”

易欢淡淡开口:“郎君,桃心说她去求过你,是也不是?”

林青裴嗓音艰涩:“是。”

易欢唇角露出浅淡的笑,问:“郎君当真不知道,婆婆会严惩我吗?我记得刚进林府那个月,顾小娘因为管理后宅不当,纵兄伤了林府之人,婆婆当初也要罚顾小娘,可郎君您是怎么做的呢?”

林青裴还记得那事,那时候顾初雪刚得掌家之权,林青裴只觉得当时的顾初雪还不成熟,犯点小错也不是不能忍,便大半夜去找了母亲,替顾初雪说情。

为了哄母亲开心,让母亲松口,林青裴那晚应承了母亲,花万两白银为母亲置办寿宴。

林青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郎君,婆母以前罚我你不曾管过,以后也莫要管了吧。”

易欢自是怨林青裴的,府中唯一能护得住她的人也不曾站在她这边过,如今悔过又有什么用?只怕顾初雪哭两下,她这好郎君就故态复萌了。

易欢面上瞧着柔弱,内里却坚韧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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