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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

小亦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是由作者“小亦绵”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主角:司礼监苏媞月   更新:2024-06-18 0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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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礼监苏媞月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由网络作家“小亦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是由作者“小亦绵”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她,皇帝的女人,软萌温柔,坚韧通透。他,掌印太监,十恶不赦没道德,看似是个美惨强疯批邪魔,实则嘴硬心软,只要女主一哭就乖乖投降。他对她早已蓄谋已久。男主视角:司礼监掌印太监架空皇权,手握生杀大权。人人都说他性情暴戾,清心寡欲,向来不近女色。可每当夜幕降临,他的房中总会传来阵阵轻微娇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诺大的皇宫里彼此救赎对方,成了对方微弱的星光。...

《畅读佳作推荐温软美人太撩人,禁欲邪魔把持不住》精彩片段


她再次主动迎了上去,但这次和刚才有所不同。

苏媞月仰着头,凤眼微阖,她先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萧鹤野的鼻尖,软嫩轻盈的唇就在他薄z唇边缘来来回回摩挲着……

要吻不吻的,实在勾的人心烦意乱。

终于,她挑弄了好一会儿,才不急不慢的覆在他唇角上,那份温软几经辗转流连,将他冰冷凉薄的唇吻了个遍。

萧鹤野吞了吞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一遭,本以为这个吻已是极致。

却不想,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柔软湿润的舌尖灵巧的撬开他的齿……一点点攻进他的口齿间。

萧鹤野剑眉紧皱,垂着眼去看她,只见她凝脂如玉的肌肤之下,隐隐染上了一抹绯色,长长的眼睫落在眼睑上,娇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自始至终,萧鹤野都没有想过要去推开她。

他见多识广,这点小场面自然是能应付的。

两人呼吸逐渐沉重,苏媞月那张小脸涨得通红,这个吻绵长且费力,主动的是她,费劲的也是她。

一开始,萧鹤野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可随着那柔软的触感一点点探入,摸索,一点点将他心底那道防线击破,摧毁……

终是让他彻底红了眼。

他双手环住苏媞月的身体,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臂膀中间,宽大厚实的手掌撑在她身后的书架上,手臂上青筋暴起。苏媞月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踮着脚尖仿佛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尽管萧鹤野已经半弯着腰,但她还是吻得很吃力。

没办法,两人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多时,伴随着皇上的低吼和姬贵妃夸张的一声娇嗔,桌子那两人的动静逐渐小了。

不得不说,皇上果然年纪大了,不大中用。

倒是比苏媞月料想中还要快得多了……

那边停止了,可这边仍在继续。

萧鹤野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以前每每看见昏君和妃嫔亲吻纠缠时,他只觉得无趣。

是了,这些事情在他眼中都很无趣且厌烦。

情z欲和贪欢哪里比得上争权夺势所带来的满z足和痛快淋漓?

他想要夺权,掌控天下,他亦想要夺势,掌他人生死存亡。

撑在书架上的手指因用力微微泛着白,手上青筋暴起,他兴致微起……

可怀里的小小人儿却有些体力不支,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双腿不自觉发软,整个身子顺着书架缓缓瘫软着往下滑,好在萧鹤野及时伸手搂住她纤细的柳腰。

苏媞月方才脑袋昏昏沉沉的,等她站稳了脚步,两人才悠悠的分开。

清澈的眸底,泛红的脸颊,殷红的唇,还有起伏不定的胸脯,她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萧鹤野的眼。

主动的人不是他,但意犹未尽的却是他。

苏媞月再转头往桌子方向看去时,那两人已经离开,只留下散落一地的书籍卷宗。

她抬起手臂,将手掌轻轻贴在萧鹤野胸口,粉唇微张,语调轻飘媚人:

“这是刚刚从姬贵妃那里学到的,萧掌印觉得如何?”

“呵……原来娘娘这是拿奴才当靶子练习呢?”萧鹤野伸手捉住了她那只不规矩的手腕,舔了舔唇角,似笑非笑说道:

“奴才斗胆评价一下娘娘刚才所学……”

“技术不够到位,感情不够真诚,舌头也不够灵活……还把奴才咬疼了,总而言之,娘娘和姬贵妃之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苏媞月白了他一眼,真是小人,烂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太监。“是,掌印嘴巴厉害,能说会道的,怎么不见你主动教教我?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一动不动,比木头还僵硬……”苏媞月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就他这样的,还好意思挑三拣四?还有,萧鹤野和姬贵妃没有亲过吧?他张嘴就来?还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呸!不解风情的臭阉人!

苏媞月在心里把萧鹤野骂了个遍。

这次苏媞月虽然也是第一回,但她敢肯定,萧鹤野比她还要笨拙上百倍。

明明是他不配合,他居然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以后会有机会的。”萧鹤野笑笑,装模作样的放低身子,把手臂递了过来:

“娘娘,时候不早了,奴才送您回去?”

苏媞月看着眼前那只手,皱了皱秀眉:

“不必了。”

话说完她便转过身,踩着小步子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静谧的房内只能听见她离开时,踩得重重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的。

萧鹤野没想到她会拒绝。

按照往常来说,苏媞月就算再不情愿,也会让他送回去的。

她那么怕他,怎么敢违背他的意愿呢?

萧鹤野无奈摇了摇头,望着那个玲珑有致的娇小身影,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又想起了刚才缱绻缠绵的吻……

萧鹤野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苏媞月唇上淡淡的口脂香气。

“苏媞月……”

空旷宁静的房间里,他悠悠的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深邃幽暗的眼底,暗藏着莫名的神色。

*

接下来三日,苏媞月都窝在锦绣宫里,她没去萧鹤野那里,也没有去找姬贵妃学跳舞。

关于姬贵妃的事情,倒是听青芜说过一些,只寥寥几句,却也叫人颇为震撼。

姬贵妃,名为梦雪姬,原本只是一名农户之女,生得美艳动人,身姿曼妙。十八岁嫁给同村一名卖茶叶的贩夫,婚后夫妻恩爱,情深不寿,育有一儿一女。

但好景不长,据说有次皇上微服私访,路过他们村子。暴君一眼便看上了梦雪姬,哪怕此时的她已为人z妻,他也没放过。

梦雪姬誓死不从,惹怒龙颜,暴君当场砍下了她夫君的头颅,扬言还要杀了她两个孩子……

原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四口,却在一夜之间遭了无妄之灾。

后来萧鹤野出手相救,梦雪姬那两个无辜的孩子才得以保全。

可萧鹤野并非善类,他所做的一切皆为了一个利字。

这也就是姬贵妃为什么会对萧鹤野言听计从的原因了。

萧鹤野手里的筹z码足够让姬贵妃乖乖听话,他捏着她的命脉。他是唯一能救姬贵妃,也是能让她生不如死的那个人。

可是,姬贵妃当真得救了吗?

皇上亲手杀死了她深爱之人,可她却要对自己的仇人曲意逢迎,献媚讨好,日日与他相拥入眠……

何其残忍,何其屈辱?

在宫里,人人道她是光鲜亮丽,雍容华贵,备受宠爱的贵妃娘娘,可谁又看到那副华丽奢侈的皮囊之下,她早已心如死灰?

苏媞月很清醒的知道,在萧鹤野眼里,自己会是下一个姬贵妃。

从始至终,萧鹤野总能轻易嗅到别人的软肋,他会给你一点甜头,然后以交易的名头诱你入局。

一旦入局,她们就成了棋子,而执棋人是萧鹤野。

局中人,处处皆身不由己。

苏媞月拼命想挣脱,想抽身,不过是为了离暴君远一些,再远一些。

可如果是这样,苏媞月也会离萧鹤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说到底,苏媞月并未彻底逃脱这牢笼,她只是从一个恶臭的泥塘里,跳进了另一个未知的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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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萧鹤野故意挪了挪身子,往萧鹤野身边靠了靠,柔软光滑的手指小心翼翼抚上他的脸,温声细语的说道:“不过,要是真能死在萧掌印手里,也不亏。反正……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

萧鹤野闭上眼,轻轻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一丝丝萧鹤野身上的香气。想必,她来时已经沐浴过,萧鹤野甚至能想象的出,香雾缭绕的浴桶里,漂浮着数不清的茉莉花瓣。

“娘娘以为,奴才真不敢杀您?”

“萧掌印,反正我早就是你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若真想杀我……我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能从你手里逃掉。”

“娘娘倒是挺想得开,嗯……”萧鹤野从被子里伸出手钳住萧鹤野那只不规矩的手腕,不让她在自己脸上乱码,接着道:“屡次爬一个太监的床,娘娘挺放得开。”

萧鹤野轻声笑了笑,她半撑起身子,声音娇软无比:“何止啊,我还有更过分的事想对掌印做呢。”

萧鹤野没有说话,他睁开双眼,只能看见那双明眸这片黑暗里一闪一闪的眨着。

喉间有些干涩,萧鹤野吞了吞口水。

萧鹤野开始动摇和心虚起来。现在的萧鹤野像一块很黏的糖,她一次次把自己喂到萧鹤野的嘴边,然后软言软语的问他,萧掌印,这糖甜不甜呀?

萧鹤野尝了一口并告诉萧鹤野,自己并不喜欢甜的东西。他很反感,也很抗拒……

可萧鹤野仍不死心,一直缠着他不放。眼下,这便是萧鹤野的处境了。

两人沉默良久,萧鹤野嘴角抽动了几下,才冷冷开口道:“娘娘想做都行,别的地方奴才管不着,但在奴才的地盘上,娘娘就算把南苑这片天掀翻了,奴才也不会说个不字。但请娘娘别忘了咱们之间的交易。”

萧鹤野低头用鼻尖往他脸上蹭了蹭,暧昧的说道:“掌印就是南苑的天,我对掌印感兴趣……不知行不行呢?”

“呵……”萧鹤野没忍住笑出了声,黑暗中他突然用双手按住萧鹤野的肩膀,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翻了个身,将那具娇柔的身躯死死压在身下。

“娘娘高兴就好,咱们做奴才的生来就是要好好伺候主子的。反正是娘娘主动要求的,吃亏的是娘娘,奴才可一点都不亏。”

“还有,”他俯下身轻轻咬着萧鹤野耳边的软肉,一脸邪魅道:“既然娘娘喜欢这种类型的感情游戏,奴才便舍身陪您玩一遭。不过先说好,奴才是个残废的,有些事情可能要让娘娘委屈了呢。”

萧鹤野所说的委屈,自然是男欢女爱的事了。他与正常男子的差别,也就少了那个玩意,所以他才会刻意提醒了萧鹤野两句。

可萧鹤野对这个毫不在意,她有时候甚至会在心底暗暗欢喜。萧鹤野最完美的地方就是,他是一个死太监。

试问在这乱世之下,有一男子,他手握生杀,有钱有势,最重要的是他还无父无母,断子绝孙,也没有三妻四妾还一心只想搞地位,搞权力。

虽然萧鹤野坏是坏了点,可你想想,要是把这样一个男人征服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罗z裙之下……那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不得混得风生水起?

……

萧鹤野耳根被他咬的发痒发烫,还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萧掌印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些,昨日还信誓旦旦的告诫我……让我别动歪心思,怎么今夜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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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鹤野一直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幽深的眸子里俨然多了几分温柔。

回到夜阑阁,才走到外院,李寻见他回来,小跑着过来,说:“督主,怎么这么晚才回,副督主在西厢房已经等了您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萧鹤野皱了皱眉,说:“寒舟来了?”

“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知道了。”萧鹤野冷言道。

他迟疑了一会儿,转头往上望了一眼听雨楼那间微微亮着光线的房间,阴沉着脸往内院走去。

西厢房离萧鹤野住的房间不远,穿过走廊,往左拐就到了。

那里是他的书房,李寻不知从哪里找了好些花花草草的盆栽放在里面,书架上花盆比书还要多一些。

萧鹤野推门进去,里面一盏油灯也没有点,一片漆黑。

关上门,只听见一声接着一声,圆珠子滚落在木桌上的声音,咚、咚、咚……

寒舟慵懒的坐在桌案后的长椅上,一只脚随意弯曲着放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则长长的往外伸展着。听见门响,知道萧鹤野走了进来,嘴角动了动,但还是继续玩着手里的珠子。

萧鹤野在桌上拿了火折子吹燃,点亮油灯,紧接着,屋内亮起来,两人视线交错,然后相视一笑。

寒舟先开口:“哥。”

他收起珠子笑了笑,问他:“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

萧鹤野顿了顿,随手拉了个圈椅坐在寒舟对面:“去内务府办了点事。”

“哦。”寒舟挑了挑眉,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去找女人了。”

萧鹤野冷瞥了他一眼,脸色阴沉。

寒舟努了努嘴,连忙坐直了身子不再和他开玩笑。他伸手倒了杯热茶挪到萧鹤野面前,斜着眼仔仔细细看了看那张冷峻的脸,狐疑的问:“哥,你嘴怎么了?”

萧鹤野垂着眼,端起茶盏,喝了一小口:“没怎么,破了。”

“寒舟,你怎么进宫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他放下茶盏,面色平静。

寒舟那双好看又邪魅的丹凤眼眯了眯,说:“想哥了,想给哥一个惊喜所以没有提前通报。哥不会怪我吧?”

“无事,只是以后你进宫还是先让人传信给我。”

“知道了。”寒舟随手翻了本书,拿在手里看着。

萧鹤野起身,走到书架旁,从其中一个暗格里拿了一个信封递给他。“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还是在东厂里待着太无聊?”

寒舟接过信封,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边看边兴奋的说道:“哥,咱们的计划开始了?”看着信封里那张名单,寒舟邪笑着舔了舔嘴唇,满意道:“什么时候行动?”

“明晚。”萧鹤野目光森冷,沉沉的望着他,说:“记得处理干净些,太子殿下既然回来了,那就多送几份大礼给他。”

寒舟用手指弹了弹那份名单,“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了。”

寒舟起身,又重新将名单塞回信封里,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往外走去。

萧鹤野望了望桌子上的信封,淡淡开口:“不拿走吗?”

寒舟嗤笑了一声,歪着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自信道:“哥,都在这儿了。”

是了,萧鹤野差点忘记寒舟这人的独门秘籍是,过目不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寒舟天资聪明,看书习武学一遍就会,这是他的天赋。

萧鹤野走过去拍了拍寒舟的肩,率先出了厢房的门,说:“我送你。”

寒舟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咧着嘴角,笑得像个小孩子。紧接着,他快步跟上去,手肘搭在他肩上,和萧鹤野并排一起走出了院子。


彼时,两人靠得很近,萧鹤野周身被水雾缭绕,只露出一双香艳无比的雪肩。

她睁大了双眼,这才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萧鹤野皮肤不算白皙,带了点性感诱人的古铜色,剑眉星目,漆黑的双瞳深不可测,犹如黑夜里凶猛的野兽那般震慑人心,脸庞上轮廓棱角分明,侧颜更是如雕刻一般精致清隽,这样看来,萧鹤野真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身姿挺拔,身量很长,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仔细一看,倒是比她的手还要好看许多。

只可惜,是个太监。

萧鹤野蹙着眉,想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处境,还好他是个太监……

“掌印……这么大的事情,你当真愿意帮我?”萧鹤野问萧鹤野。

“嗯。”他回答的很快,语气平稳,神情淡然。

“为什么?”

萧鹤野蹙眼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冒险帮我?掌印可知这么做,万一以后出了祸端,你也罪责难逃。”

萧鹤野轻声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奴才不怕冒险,娘娘可知,风险越大,收获就越大?”

“哦……差点忘了,奴才帮您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荣王也是奴才的仇人,如今他死在娘娘手上,算是他的福气,若是落到奴才手里,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鹤野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阴森森的,屋内明明燃着炭火,明明她周身浸泡在舒适暖和的水里,但此时此刻她却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甚是寒凉。那寒气,从心底缓缓蔓延开来。

“萧掌印与荣王先前结过仇?”

“算是吧。”萧鹤野淡淡敷衍了一句。

萧鹤野拧着眉想了想,这样听起来,好像也合理。

像萧鹤野这样嚣张跋扈的朝廷奸佞,自然是树敌无数的。再加上荣王向来骄纵目中无人,荣王看不起朝中那些大臣,对宫里的太监阉人更是嗤之以鼻。两个自恃甚高的人碰到一处,难免会有仇怨。

“不知萧掌印的条件是什么?”两人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萧鹤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萧鹤野勾了勾凉薄的唇角,悠悠道:“很简单,只要娘娘成为奴才的人即可。”

“成为……你的人?”萧鹤野张了张嘴,轻声重复了一遍。

这听起来,倒是不像什么正经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萧鹤野只听出了几分稀松平常。

不是说,他要萧鹤野做的事情,合情合理也合法吗?

这……?

萧鹤野见她拧着眉,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笑了笑:“嗯,但不是娘娘想的那样。”

他面藏笑意,语气温和的解释道:“奴才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天香国色,貌美无双,他日若是得了盛宠,可否为我所用?”

这下萧鹤野算是听懂了。

为他所用?成为他的人……说白了,不就是想让她成为萧鹤野手里的一枚棋子吗?

这宫里人人都知道,如今皇上最宠爱的那位姬贵妃就是萧鹤野献上去的,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想来,他想让萧鹤野成为下一个姬贵妃。

萧鹤野说:“萧掌印如今已是一人之下,朝堂内外皆在你股掌之上,后宫亦有姬贵妃相助,掌印又何必把心思花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妃子身上?”

萧鹤野回道:“不管是容貌身姿,还是家世才华,那姬贵妃都不如娘娘一根手指,您若有心争宠,哪还轮得上什么姬贵妃?”

话说着,只见他放下棉巾用手轻轻抬起萧鹤野的下巴,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她莹润柔软的唇,力度不轻不重,嗓音低沉:

“娘娘是奴才见过最美的女子,而且奴才保证任何男人见了您都会心动。”

萧鹤野抬眼,目光柔柔的落在他脸上,任由他轻触她的唇:“可我无意争宠,我厌恶皇上,也害怕他。”

厌恶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皇上对后宫嫔妃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听说他在行房那方面有特殊嗜好,常常把她们折磨得不成人样。

说是折磨,倒不如说是虐待……

在皇上眼里,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不过是玩物,他甚至没把她们当人。

她眉心紧皱,望向他眼眸的时候,眼里蓄着点点泪光,一闪一闪的,惹人怜爱。她道:“除了争宠,我还能为掌印做些别的吗?”

萧鹤野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指尖稍稍用了力,朱红的口脂染在他拇指上,他说:“娘娘为何不看开点?既然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女人,厌恶也好,害怕也好……娘娘您总不能一辈子躲在锦绣宫,躲着皇上,对吧?再说了,娘娘若是得了盛宠,今夜之事,别说杀一个荣王,您就算杀十个荣王,那又如何呢?”

萧鹤野摇了摇头:“萧掌印,可我看不开也想不通,我无意争宠,我也不想靠近那个人……”

萧鹤野入宫以后,还未侍寝过。她对皇上的态度,是害怕,恐惧,还有……不甘。她不甘自己清白之身被一个恶臭不堪的老男人占有,就算他是皇上又如何?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不踏出锦绣宫半步。

听完萧鹤野的话,萧鹤野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这是娘娘的选择,奴才不敢干涉,只是想提醒一句,这后宫之中人人皆身不由己,娘娘若是想过得潇洒自在,身后没个靠山,怕是很难。”

萧鹤野再次摇了摇头,纤细柔软的手指从水里伸出,她小心翼翼握住了萧鹤野覆在唇上的拇指:“掌印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所求非多,只求安稳度日,家族不被牵连。不如掌印做我的靠山可好?除了争宠……”

她想,除了争宠,除了当一颗萧鹤野放在皇上身边的棋子,萧鹤野做什么都愿意。

关于这件事情,萧鹤野一直很清醒,她道:“若我为棋,他日失了宠,也会沦为弃子,到时候我的下场会如何?萧掌印刚才说,我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任何男人见了我都会动心……不知掌印愿不愿让我真正成为你的人?”

除了争宠,除了侍寝,萧鹤野都可以答应。

宫里有点本事的太监都会在众多宫女中挑些姿色不错的,作为自己的对食。

像萧鹤野这样身份显贵,手握重权的,若是看不上寻常宫女……

她双唇微微颤抖着,眼底尽是乞求:“萧掌印,只要你肯保我,我愿意伺候你。”

萧鹤野垂着眼,认认真真的审视了一遍面前这张略施粉黛,却美得惊艳的脸。他手指轻轻捏着萧鹤野的下巴,扬起她的脸,声线低沉,语气迟缓:“娘娘的意思奴才大概听懂了,您宁愿委身于我这个不男不女的死太监也不愿伺候皇上?”

“是。”

萧鹤野问:“可娘娘方才不是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做么?”

萧鹤野粉唇张了张,急忙说道:“这,这不一样……”

“哦。”萧鹤野轻笑,这又不一样了?

看来咱们这位娘娘出尔反尔的速度可不一般呢。

“为何?”萧鹤野问她:“娘娘为何不愿意争宠,不愿意侍寝?”

“因为他脏。他恶心。”萧鹤野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皇上就是脏,就是很恶心。

他不但淫乱宫闱,还经常明目张胆的去逛青楼,强抢民妇,就连朝中官员的妻女也不放过,品行恶劣。

反观萧鹤野呢?

他虽为奸佞阉人,生了一副坏心肠,但萧鹤野身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子,更不会像皇上那般变着花样玩弄折磨女人。

“哦。”他勾着嘴角轻轻笑了笑,脸上洋溢着笑容,可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幽暗:“可惜奴才是个残废的,自从断了命根子就不好这口了……”

见他如此。萧鹤野伸出双手急忙道:“除了那方面,我可以照顾你,伺候你,也可以哄你开心,只求掌印能护我周全,这也算交易,也算合作不是吗?”

“娘娘想法莫不是太天真了?奴才要的可不是贪图享乐……再说了,皇上的女人,奴才可不敢碰。”他冷冷抽回手指,面色凉薄。

“那我若是拒绝做你的棋子……今夜的事情,萧掌印是不是就不肯帮我了?”她试探道。

其实萧鹤野不是真的要拒绝他,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更好的路可以选。

萧鹤野也知道,荣王一事并非儿戏,但她就是想为自己寻一条能走的路。

萧鹤野用手洒了些水在她肩膀上,水流细细流淌下来,水珠滑过胸前的伤口,疼得她变了脸色。他语气温和了几分:“那倒不会,既然答应娘娘了,奴才又怎会反悔?”

他淡淡说道:“来日方长,娘娘……这只是合作,这次不行,下次或许就成了。”

萧鹤野道:“你说真的?那你岂不是白白帮了我一次?”

萧鹤野不以为然,说道:“奴才是真心实意想和娘娘共谋大业,这便是诚意了……”

用这么大一份人情当做诚意……萧鹤野越来越摸不清萧鹤野的心思了。

萧鹤野想了想,望着他轻声道:“萧掌印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绝非是白白占你便宜的人。只是你方才说的条件对我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不如容我考虑考虑再答复掌印,如何?”

“可。”

这个字萧鹤野回得干净利落,不带半点犹豫。

其实从萧鹤野开口说要做他的人,说愿意伺候他的时候,萧鹤野就已经听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萧鹤野却正义凛然的拒绝了,故意说自己的目的是利用她争宠,好让萧鹤野为自己所用,就如姬贵妃那般。

有时候谎话不吓人,真话才能吓死人。

像萧鹤野这般胆子小,柔弱的女子,若是萧鹤野一上来便说想要她……啧,只怕会把这个小东西吓跑了。

还有,再次见面,萧鹤野寻思着,再怎么也要给这位温柔如水的淑妃娘娘一个好印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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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端水进了房间,发觉里面气氛不对劲,斜眼瞥见地上摔碎的贺兰砚,心颤了颤。他小心谨慎的把木盆放在八角桌上,然后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却被司礼监阻止了。“你先出去。”

李寻看了看司礼监,又看了看坐在长案上的红着眼圈的苏媞月,低声回了个:“是。”

待李寻关上门离开后,司礼监才慢吞吞的指了指桌子上的木盆:“有热水,娘娘。”

苏媞月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双手杵着长案边缘,滑了下来。她走到那张八角桌旁,把双手放进热气腾腾的水里,低着头认认真真把手心手背包括手指全都清洗了个遍。

要知道,刚才在景心亭的时候,苏媞月这双手可是被那个狗皇帝揉捏了个遍的。

她嫌脏,一想到这个就浑身难受。

想着,她又重重的搓洗了几遍,直到那双皙白的手微微发红。

司礼监看不下去,迈着长腿走到屏风后的木架上取了块干净的方巾过来,递给她:“娘娘,这盆水是奴才让您洗脸的。”

司礼监垂眼,淡漠的看着苏媞月那张哭花的小脸。他让李寻备水的本意是……想让苏媞月洗把脸清醒清醒。

苏媞月没理他,依然低着头在搓自己的双手。

司礼监问她:“娘娘还在生气?就因为这点小事?”

她怔了怔,随后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苏媞月转身面向他,她没有去接司礼监递过来的方巾,那双湿淋淋的手故意拽住他宽大厚实的袖口,然后来来回回擦拭着,直到手上的水渍尽数蹭到他衣袖上。

苏媞月冷冷开口,灿若繁星的双眸凝着他:“萧掌印,下次……如果还有类似的‘小事’,麻烦你提前告知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司礼监低头望着被她弄湿的衣袖,脸上多了几分纵容:“奴才领命。”

“话都说完了吗?萧掌印……我可以回去了吗?”

“嘶……嗯……”司礼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哦,还有一句。奴才想再提醒娘娘一次,咱们之间所谈大业的关键是皇上,而不是奴才本人,望娘娘心中有数,可别把心思花在不该花的地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方才在景心亭,娘娘像文汇阁那晚主动些,说不定……这事能成。”

原来是为了这事。苏媞月紧咬着下嘴唇……眼里满是怨气。

虽然不知道司礼监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苏媞月的小心思,但经他这么说,确实让苏媞月想明白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司礼监想借这个机会小小惩治一下她。

毕竟苏媞月心思不纯,也没有想象中那样乖乖听他的话。

“多谢提醒。”苏媞月气鼓鼓的回了他一句,扭头往外面走去。

司礼监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可谁知苏媞月开门的手抬到一半,又转了回来,小步子踩在木地板上,哒哒哒的。

她走到司礼监面前,娇声娇气的也补了一句:“不就是调戏了一下掌印么?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苏媞月还说:“还有,萧掌印不是自诩清心寡欲,不好女色么?若真是如此,让我逗逗你又如何?怎么……你怕了?”

“我……?”司礼监瞳孔震惊,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既有几分道理,又有几分羞辱人的意思在里面呢?

苏媞月道:“我什么我?我可不怕你,不就是侍寝吗,不就是陪那个老不死的狗皇帝睡觉吗?反正早睡晚睡都要睡,反正男女那点事儿,眼睛一睁一闭,熬到天亮就行……你若是真有本事,大可以今晚就把那尊大佛请到锦绣宫来,看我好好招待他。”

“娘娘……可真是伶牙俐齿,奴才佩服。”司礼监眼里含着笑,面色平静。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苏媞月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说了这么多还觉得不够畅快,跟她刚才在景心亭受的屈辱比起来,司礼监听到的这些话简直小巫见大巫。

她踮起脚尖,手指学着他的样子,用力捏了捏司礼监的下颌,戏谑道:“我偏要调戏你,还有……我下次还敢……”

话音落,苏媞月踩着小步子冲出了房间。门外候着的李寻也没招谁惹谁,没来由的,还被苏媞月狠狠推了一把,若不是身后有根柱子挡着,恐怕李寻这屁股又要遭罪了。

眼瞅着苏媞月走远了些,李寻才端了一壶茶进来,悠悠的说:“督主,咱们这位淑妃娘娘发起脾气来可真要命,连路过的狗都要被踢上一脚……”

“怎么,你属狗的?”司礼监跨过地上的一片狼藉,漫不经心道。

李寻偷偷瞄了司礼监一眼,发现他并未真的生气,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要知道他这个主子生起气来,是要出人命的。“奴才开个玩笑。”

李寻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弯下身把碎掉的贺兰砚捡起,递到司礼监面前:“督主,这方砚台怎么办?”

司礼监抿了一口茶,语调闲散:“能怎么办,咱家喜欢得紧,就这样用着呗……难不成还能给它扔了?”

李寻会意,点点头说:“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

“是。”

李寻退出了房间,穿过内院,走出了夜阑阁。他打算去香堂再看一看,督主交待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几日前,司礼监突然让李寻派人拆了香堂,说瞧着碍眼。还说打算在那个位置,种一些花儿。

什么花儿来着……?李寻拍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茉莉花,督主说要在那个地方种一大片茉莉花。

“咱家喜欢得紧……难不成还能给它扔了?”司礼监这句话再次涌现在李寻的脑袋里。督主喜欢的,究竟是贺兰砚还是茉莉花呢?

不对,督主喜欢的,究竟是贺兰砚还是锦绣宫那位呢?

李寻斗胆猜测了一番,但很快这个荒唐的想法被他从脑袋里抹了去。

督主才不是那种人,督主一心只为权势,他心狠手辣,不好女色……再说了,淑妃娘娘也不过尔尔,督主是绝对不会有其他心思的。


路过听雨楼的时候,看见楼上还亮着灯,寒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司礼监,但没有开口问。

寒舟和司礼监都是极其聪明又狡猾的人,他们心思缜密,事事深谋远虑,有些话说了未必是真话,有些问题问了也未必能找到答案。

这样想着,寒舟倒是能忍住不问他哥了,因为……寒舟向来有一颗求知的心。还因为,有些事情,与其让别人告诉他,不如自己去查清楚。

客观的,理性的,仔细的……查清,查透。

寒舟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他性格偏执,行为怪异,过目不忘,最重要的是他身手不凡,阴险狠毒。

最后这两个优点是跟司礼监学的。

走过了听雨楼,来到太液池边上,寒舟来回张望好几次,再没找到那间香堂。于是问司礼监:“之前那里不是有间香堂吗,怎么不见了?”

司礼监平静的说道:“我拆了,看着碍眼。”

寒舟拧了拧眉,点点头说:“也对,我哥可从来都不信佛。咱们皇后娘娘才信佛,对吧?”

他没有回答。

皇后娘娘信佛,这事皇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后无论走到哪里,佛珠从不离手,似乎她时时刻刻都在虔诚的祈祷,似乎她是世间最有诚意的信徒。

“就到这里吧,寒舟,回去帮我好好‘照顾’一下义父。”司礼监语气冰冷阴森,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说的照顾,是另一种照顾。

这一点,寒舟懂他。

寒舟看着他,乐呵呵的说道:“放心吧,哥,我每天都有好好‘照顾’咱们的好义父。”

“那我走了。”他挥了挥手,上了石桥。

走到桥中z央,寒舟又突然转身,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眼神阴郁的问他:“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很刺鼻?”

司礼监微微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是一阵清香……他很喜欢。

是茉莉花的香味。

可是,寒舟却不喜欢。他说:“你吃了十几年的素,现在是不是想尝尝肉是什么味道了?”

没等司礼监回答,寒舟只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司礼监站在太液池边上,长久的望着寒舟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

……

回去的时候,寒风刮在人脸上,生疼。

漫无边际的白雪,还有严寒时节的凄凉,这一幕幕好像在提醒着司礼监,别忘了进宫时的初心,别忘了他和寒舟置身冰天雪地里举目破败的绝望。

还有,别忘了他们历经千难万苦从死人堆里爬出却看见了另一个深渊的痛苦轮回。

黑暗和寒冷,孤寂和死亡总是伴随着他们。

司礼监和寒舟,杀死了地狱里的阎王,他们得救了,但他们却永远无法离开黑暗和杀戮。

司礼监走到听雨楼的院墙外,抬头望向二楼苏媞月的房间,屋内的灯光就在这会儿突然熄灭。

她应该睡下了。

没来由的,他又想起那张脸,笑的纯真无瑕,绚烂瑰丽的脸。

他还想起了苏媞月低声哭泣,委屈悲伤的模样……她的音容笑貌,摇曳生姿,占据了他的思绪。

司礼监闭上眼,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郁……

脑海中,陡然响起了寒舟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哥,别忘了,我们一起发过的誓。”

“别忘了我们一起发过的誓……”

“……”

蓦然睁眼,司礼监才发觉自己突然清醒了很多,似乎酒醒了,人也醒了。

是的,别忘了,他曾发过的誓言。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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