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别墅中,客厅里装扮的富丽堂皇。
沈栖霜坐在沙发上哭诉:“爸妈,我不要去照顾那个瞎子,你们快把那边推掉……”
沈如海和张嫣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全都叹了口气。
几年前,沈氏集团发生意外,险些破产,作为A市商业龙头的慕氏集团出手相助,才有了他们现在的荣华富贵,而在当时,慕珩川的身体也出现异常,变成了残疾废人。
慕老爷子就以恩情为交换,让沈栖霜和慕珩川定下了婚事。
这些年来,沈氏集团的很多项目都是靠着慕家的关系,慕家他们得罪不起的。
沈栖霜又说:“我心里喜欢的人,只有远航哥哥,慕珩川那个半截入土的人,现在连公司都交给远航哥哥他们了,什么权势都没有,我不要跟这样的废人扯上关系……”
沈如海又看到了某些希望,他们之所以敢让沈栖夏代替沈栖霜嫁人,仗得就是慕氏集团的小少爷慕远航,慕远航跟沈栖霜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现如今还是慕氏集团的少东家。
慕珩川退下来以后,用不了多久,整个慕氏集团就是慕远航的了。
他们沈家也是生意人,这桩婚事应该怎么算,他们自然比谁都要清楚。
“要不……”
沈如海建议说:“让夏夏那边先过去照顾慕先生吧?正好也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张嫣坐在沙发上,安抚地拍了拍自家宝贝女儿的手,凤眸剜出恶毒的神情:“反正那个人迟早都要代替霜霜嫁进那个废人的,早一点晚一点,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就让她去吧。”
当天,沈栖夏和沈长临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豪华的轿车停靠在他们家门口。
沈栖霜从车上下来,娇滴滴地说:“姐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长临将女儿护在身后:“你们想做什么?”
他粗糙黝黑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变得皲裂褶皱,为了省钱给宝贝女儿看病,平常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只能掏捡垃圾场里扔掉的旧衣服,如今都被洗的泛白了。
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沈氏集团曾经的董事长。
张嫣翘着蔻丹的手指,轻蔑一笑:“大哥,你们家夏夏都已经答应我们代替霜霜出嫁了,你现在拦着还有什么用?莫非是真想让我们逼债报警,把你抓去坐牢?”
她啧啧了两声,挑衅说:“如果大哥你也被抓了,大嫂躺在医院里,可就更没人照顾了。”
沈栖夏打断他们的话:“不是有事吗?说完就走。”
沈长临十分担忧:“夏夏……”
沈栖夏却转向他笑了笑,劝慰说:“爸,我真的没事的,你放心,我有应对的办法。”
沈栖霜楚楚可怜的上前说:“姐姐,是这样的,那位慕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让我过去照顾几天,你也知道我平时学业很忙,根本没有时间……”
“反正姐姐你都要代替我嫁进慕家了,不知道姐姐能不能代我去照顾慕先生几天?”
沈栖夏直截了当地回答:“可以。”
沈栖霜和张嫣对视了一眼,心中高兴,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
又听沈栖夏幽幽地说:“除此之外,我还想跟叔叔婶婶谈一笔交易。”
她手指并着一张字条,说:“我知道这些年来,叔叔一直都很想得到爷爷留下来的药方,不如这样,你们给我两千万,我把药方给你们,还会代替沈栖霜嫁进慕家照顾慕珩川,如何?”
沈如海看到药方,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他现在虽然继承了沈氏集团,但是因为没有沈家世代相传的药方,根本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能把药方拿在手里,他在沈氏集团的地位就稳了!看以后谁还敢质疑他的身份?
沈长临却不愿意,极力阻拦沈栖夏:“夏夏,你是疯了吗?这个药方是你爷爷临终前交给你的,这可是我们沈家的门面……你交给这种人,是要砸了咱们沈家祖宗的招牌啊……”
沈家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在商业上站稳脚跟,靠的就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药方。
可惜沈如海继承公司以后,为了牟取暴利,已经闹出不少事来,沈氏这块招牌也快没了。
沈栖夏却笑了笑,说:“爸爸,我知道的,可是妈妈还住在医院里,等着这笔钱救命呢。”
沈长临僵了一下,嘴唇哆嗦,最终颤着手,放开了沈栖夏。
说什么守护家族的产业,他现在连妻女都保护不了,还能守护什么?
沈栖夏却是另有打算,这个药方确实是爷爷临终前交给她的,那时她还没有发生车祸,因为从小聪明过人,爷爷对她喜欢的不得了,从小把她带在身边,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
那时爷爷就看出沈如海狼子野心,把药方交给沈栖夏,告诉她,如果有天叔叔做错事,让沈家陷入困境,就把药方拿出来,最起码,能让他们一家立身保命。
这个药方确实是沈家世代相传,但跟未来的先进医术相比,还是落后了很多。
不如就卖给沈如海,暂时先换些钱来给母亲治病。
沈如海激动说:“好好好!你把药方给我,我这就给你两千万!”
两千万,换一个药方,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只要掌握了这个药方,未来的沈氏集团所赚取的,将会是十倍,一百倍!
沈如海拿到药方,就给了沈栖夏一张银行卡,里面正好是两千万的存款。
沈栖霜娇滴滴地说:“那我们就说好了,姐姐你明天记得来沈家,我让司机送你去慕家。”
见沈如海他们一家走了,沈长临流着泪,仰天长叹——
“我这是对不起祖宗啊,以后死了,该怎么去面对你的爷爷……”
他转过身,抓着沈栖夏的胳膊说:“夏夏,咱们趁着拿到这些钱,就带着你妈妈一起逃吧,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两千万,足够我们花一辈子的了……”
沈栖夏却暗中翘起唇角——
逃?该逃的人可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