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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小侯爷

新茶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穿书后的顾澜身份尊贵,她爹是世代相袭的军方大佬定远侯,她作为侯府嫡子,每天在宗学里作天作地。但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危险,就是她女扮男装。她日常暴揍皇子,怒怼太子,调戏公主,内涵太后,甚至还和那位叫容珩的王爷不清不楚。她日子潇洒,直到那位只搞事业不谈感情的冷酷摄政王要抓着她拜堂,她才发起愁来!

主角:顾澜,容珩   更新:2022-07-16 0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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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澜,容珩的女频言情小说《女扮男装小侯爷》,由网络作家“新茶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后的顾澜身份尊贵,她爹是世代相袭的军方大佬定远侯,她作为侯府嫡子,每天在宗学里作天作地。但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危险,就是她女扮男装。她日常暴揍皇子,怒怼太子,调戏公主,内涵太后,甚至还和那位叫容珩的王爷不清不楚。她日子潇洒,直到那位只搞事业不谈感情的冷酷摄政王要抓着她拜堂,她才发起愁来!

《女扮男装小侯爷》精彩片段

燕国皇宫。

艳阳高照,顾小侯爷拧着眉头,慢吞吞地跟随在一名宫女身后,满脸不乐意。

宫女回头望他,犹豫了片刻,无奈催促道:“小侯爷,此次睿王世子伴读的遴选事关重大,太后已等候多时,您且快行些。”

顾小侯爷冷着脸:“伴读人选不是还没定呢,太后她老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小宫女见此,不敢多言。

正值晌午时分,夏日御花园内花团锦簇,树影婆娑,源清池的朵朵荷花开得正盛,霞粉和碧绿流动在潺潺水波之上,应了远处浮碧亭的名字。

浮碧亭内,显露出两名少年身影,随之传来争吵怒喝的声音。

“本皇子今日就要这源清池的莲藕,容五,你必须给我下池!”

顾小侯爷顺势驻足,好奇的张望起来。

盛气凌人的一位,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旁边立着一名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却是个陌生面孔。

二皇子注意到路过的顾小侯爷,竞步行至他身旁,嬉笑道:“顾澜,你怎么入宫来了......还不给顾小侯爷撑上青盖。”

小侯爷拂袖擦了擦汗,道:“还不是因为——”

这时,不知何处异动,顾小侯爷脚下一绊,落入水中。

挣扎之中,只听二皇子大声呼喊:容珩,你竟敢推顾小侯爷落水......

顾澜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头痛欲裂,眼前是一片白光。

过了许久,她才适应了光线,微微转动头颈,旁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公子醒了!”

“快去禀告夫人!”

顾澜眯起眸子,混沌的光影逐渐凝成一片朱红罗帐,一张陌生的少女面孔出现在她面前,见她睁开了眼,少女喜极而泣。

“您落水后已经昏迷了三天,奴婢以为——”

落水?

她分明是在飞机上执行任务,怎么会落到水里。

顾澜动了动手指,没等开口说话,一阵柔风拂面,自己已经被一名妇人轻柔的搂到怀里,淡淡的檀香传入鼻息,很温暖,也很舒适。

“澜儿,我的澜儿,你终于醒了!”妇人哭着说道,她双眼通红,仿佛几个日夜没有合眼,眼泪打在顾澜的手背上,泛起丝丝凉意。

而刚刚的少女已经跪倒在地,双手十合,直言“菩萨保佑,小侯爷平安”。

顾澜慢慢抬起手,愣住了。

这是一双十几岁的小手,作为杀手的她,不会有这样娇嫩白皙的手。

“.......小,侯爷?”她低声呢喃。

妇人虽然神容憔悴,但并没有因为顾澜的苏醒而乱了手脚,身旁便候着两位大夫,随时为她诊治。

顾澜的脑仁钝痛,却已经猜出了什么,低头竖起了耳朵。

大夫悉心诊脉后,道,小侯爷身体无恙,只是受到惊吓心绪不宁,需多多休息。

刚刚抱着顾澜的妇人见她露出倦容,只好再三关切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临走时,妇人认真的道:“澜儿先行休息,莫想太多,落水的事情,娘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顿时,房间内只剩下之前喜极而泣的少女和顾澜两人。

顾澜的食指指尖捻过光滑水凉的丝绸被面,轻轻地问:“你叫我,小侯爷?”

少女一惊,差点要夺门而出去叫大夫,但看着顾澜冷静的面容,她定了定神,小声问:“公,公子可是魇着了?”

她仔细观察着自家公子,和寻常一样白白净净的俊秀面庞,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闪烁着几分幽芒,让她觉得,公子似乎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

顾澜微微皱眉,镇定的开口:“我落水后头很晕,你讲些寻常事给我,帮我回忆一下。”

“那奴婢说些日常事情......如今是大燕国成平六年,您是定远侯嫡子——顾澜。”少女小心翼翼的说。

听到这个名字,顾澜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你又是何人?”

少女眼睛一红,仿佛又要哭:“公子如今连奴婢都不认识了吗?奴婢是自小伺候您的丫鬟子衿啊。”

顾澜无奈叹气,炮灰的丫鬟,她当然不认识。

她前一刻还在万丈高空执行任务,没想到飞机失事,穿进昨晚看的小说里。

作为一个杀手,顾澜平时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看些小说,而这本叫《大燕风云录》的小说,恰好对她的胃口,她一晚上就看了大半。

《大燕风云录》是本男频爽文,故事架空在一个并不存在的国家燕国,男主容珩,是燕国皇帝最小的弟弟,和一般男主打怪升级然后开后宫的套路不同,容珩是个只搞事业毫无感情的冷酷王爷。

这本小说内容精彩丰富,唯一的遗憾是全书没有女主角,每当有某个女性角色要和男主擦出火花,就会活不过三章被男主斩落刀下。

久而久之,读者称容珩:

女人,只会影响他出刀的速度。

她记得,小说开篇是燕国兵败,值国家危难之时,皇帝无人可用,只好派容珩和定远侯一同领兵抵御外敌。

身为男主的容珩战胜敌军,收复失地,百战百胜,成了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看完多半内容后,顾澜就直接翻到了这本书的大结局——容珩成为大燕战神,登基为帝。

而顾澜这个角色,是男主皇图霸业路上一块不起眼的绊脚石,要不是和自己同名,她甚至不会记住。

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想起书中有关自己寥寥几章的描写:

【顾小侯爷顾澜,乃定远侯嫡子,自幼嚣张跋扈不学无术,随大军一起出征后,屡次想要谋害男主,无奈智商被碾压,最终被自己麾下一名看不下去的将领一刀砍死,该将领还将他的头颅献给了容珩。】

简单一段文字,就能概括原主短暂的一生。

这不就是十章都没活过的炮灰男配吗!

顾澜望向榻旁的铜镜,铜镜打磨的光滑清晰,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显得深邃而雅致,可见,定远侯府是有些底蕴在的。

镜内,是一张略带苍白的娇俏面容。

十四五岁的年纪,乌发用一根朱红锦缎发带随意束着,映衬得眸色清透漆黑,眼尾微微上挑,容貌清隽俊秀,雌雄莫辩。

顾澜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这么大一个脑袋,她可不想掉。

随即,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脯。

软软的,很贴心。

——她还是女的。

这定远侯嫡子,竟然是女儿身?

书里没说啊!


顾澜回想起剧情,也不知男主童年受过什么阴影,对书中的女性角色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不说,还格外厌恶,简直是一刀一个小朋友。

虽然原本的炮灰男配成了女配,但还好,只要男主觉得她是男的就行。

原主为什么要女扮男装,顾澜暂时没办法主动问,只能自己默默观察。

子衿是自幼就服侍顾小侯爷的一等丫鬟,忠心耿耿,才貌俱佳,在她的叙述中,顾澜明白了原主落水的前因后果。

原来,半个月前,燕国南境传来捷报,睿王率军大胜敌国十万大军,于阵前俘获了敌国太子!

睿王是当今圣上的长兄,如今南境大捷,睿王府地位越发尊贵,适逢睿王世子到了该入宗学的年龄,按照宗学规矩,要为小世子遴选一位适龄的士族子弟入宫做伴读。

自然,小世子的伴读要求也水涨船高。

——要年纪相仿,要才高八斗,要品学兼优,要相貌出众......最重要的,是得身份匹配!

挑来拣去,每天在京中斗鸡喂鸟,无所事事的顾澜竟成了最优人选。

但顾小侯爷不愿意啊!

定远侯官拜镇北大将军,是燕国世代相袭的军方大佬,顾澜作为侯府嫡子,怎会愿意当睿王世子的伴读。

更别说,那小世子如今才八岁,而顾小侯爷是女儿身。

三日前,太后懿旨召小侯爷入宫觐见,说要与世子见面培养感情,谁知道路过御花园,被先帝第五子推到水里,一口气昏迷到了今天。

“等等,你说推我落水的是谁?”

听到先帝第五子这几个字,顾澜打断了子衿的话,指腹紧了紧,不禁心跳加速。

子衿忿忿不平的说:“就是先帝第五子......容珩。”

顾澜裂开。

先帝应该只有一个五皇子吧?

这本书除了男主,还有第二个叫容珩的吗?

推她落水的是男主?怎么可能!

顾澜陷入短暂的沉思,而后问道:“既然是先帝的皇子,子衿,你为何能直呼其名?”

燕国等级森严,皇室宗族姓名皆有避讳,子衿只是个丫鬟,居然能随意叫容珩的名字。

顾澜记得,男主的初始身份,原书中并未提及,只是说皇上临时命自己的五弟做监军帝使出征。

她曾推测,容珩出征前,很可能是个闲散王爷。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子衿无奈的说:“公子真该入宗学读史了,连奴婢都知道,七年前平南侯暗中谋反被揭发,南候萧家满门抄斩,而平南侯的小女儿萧氏,就是容珩的母妃!

容珩,可是反贼的外孙,有何需要避讳。”

顾澜沉静的双眸微微睁大,不经意地蹙起眉。

容珩的外公,是反贼?

顾澜看书时走马观花,完全没注意过男主的身世,没想到他在剧情没有展开之前,竟然是个罪人?

“这容珩竟敢害您落水,真是坏透了——公子,您这是要干嘛!”

子衿话没说完,顾澜已经掀起被褥从榻上跳下来,趿上了鞋子,一点也不像刚昏迷了三天三夜的病人。

“谁跟你说是容珩推我落水的!”

“您被送回府的时候,二皇子一直嚷嚷着说他亲眼所见......”

二皇子——

那是和自己一样的炮灰男配,连给容珩提鞋都不配!

“所以容珩呢?现在如何了?”

“听说,已经被皇上问罪昭狱。”子衿慌张回答,不知顾澜为什么忽然这么在乎一个不相干的人。

顾澜扶额,原主这临走前,还把男主给得罪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与容珩无关,我去说清楚。”

顾澜略显苍白的脸染上一层红晕,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心情十分郁闷。

对于容珩这个角色,她作为读者时是很欣赏的,可现在,容珩却因原主被下了昭狱。

谁知道这个男主若是遇见了什么虐待逼供,严刑拷打,会不会算在自己头上!

顾澜想起书中关于男主睚眦必报的描写......

“公子,公子您慢一些,您的身子还没好——”

子衿话没说完,顾澜就感到小腹传来一阵坠痛,比之前的头痛难受数倍。

她的脸霎时间苍白了几分,不得已之下,只好扶住椅把停下脚步。

思考了两秒,顾澜才意识到这幅身子正在来“大姨妈”。

子衿观察着她的脸色,眼睛一眨,小心的拉住顾澜的衣袖,在她耳畔低声道:“公子,算算日子,您今日正要来月事,还请奴婢给您去找月事带。”

这般近的距离,顾澜的耳根有些痒,她先是不习惯的后退了一些,随即眉心一跳。

原来这丫鬟知道原主是女子,才和她凑得这般近。

顾澜双手搭到膝盖,乖巧坐下,水眸温润而纯净。

既然连顾小侯爷的女子身份都知道,那就证明,子衿是绝对的可信之人。

然而,她还是感到奇怪,为何原主要女扮男装?

她已经知道,定远侯就她一个孩子,小侯爷的母亲就是刚刚来过的侯夫人,侯府也没有其他妾室,不存在女扮男装争宠的情况,看之前妇人对顾澜苏醒的激动关怀程度,应该也不至于重男轻女。

再怎么重男轻女,会让自己的女儿当十几年的男儿吗。

收拾一番,又喝了一大碗子衿煮的滚热姜汤,顾澜的小腹终于好了一些。

她揉着小腹,暗暗估算,如今这副身体比起从前天壤之别,原主虽然是女扮男装,但自幼娇生惯养,文韬武略样样不行,她从今往后还得为自己调理身体。

“公子,夫人来了!”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一身素净襦裙的定远侯夫人走到榻前。

身后,两名丫鬟各自提着一方乌檀木食盒,在顾澜面前依次打开,从中取出晚膳摆放到案上。

一碟碟精致小菜,白瓷圆盘,翡翠玉碗,映着菜品不凡,饭香扑鼻,顾澜动了动鼻尖,心绪渐宁。

既然容珩已经被下昭狱,那她急不急澄清事实也不重要了,她不信有男主光环的容珩会出什么大事。

只是,到底是把男主得罪了。

顾澜搓了搓手,果断夹了一块炒肉放到嘴里。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男主一时半会不会有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这才仔细观察原主的母亲周婉清。

周婉清保养得体,妆容素雅,乌发上只戴了两支金坠玉钗,相貌偏明媚,神态却和善而恬淡,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

书中,将其称之为周夫人。

顾小侯爷继承了母亲唇红齿白的精致容貌,眉眼之间带着风流韵味。

那上挑的眼尾泛着潋滟水色,只有高挺的鼻梁和眼神中透出几分英气,否则,恐怕女扮男装也扮不成功。

顾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微微愣住。

她脖颈处贴着一片不知什么材质的“喉结”,女扮男装,这真是专业的。

“澜儿如今还有哪里不适?莫怕,此番落水,你在家里好生休养便是,不必操心旁的事情,母亲就是寻遍名医,也不会让你落下什么病根的。”

周夫人满眼心疼的看着顾澜苍白的小脸,话语中充满关心。

两世为人,顾澜没有被这么关心过。

她没有过母亲,也没有亲人。

顾澜看着周夫人温柔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微微低头,避开了周夫人炙热的视线。

“多谢......我没事。”

一时之间,她还没办法叫出母亲这两个字。

然而,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周夫人透着担忧和哀伤的眸子瞬间睁大了。

“澜,澜儿......”周夫人红唇颤抖,她并不在意顾澜没有叫自己母亲,眼中万千惊喜。

澜儿今日居然主动对她说了谢谢。

周夫人鼻尖酸涩,亲自拿起旁边的云木羹匙为顾澜盛羹,举止小心翼翼,仿佛怕惹女儿不悦。

“这肉羹御医说正适合澜儿你食用,我让厨房用文火偎了两个时辰,此时用刚好,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顾澜没有拒绝,接过玉碗,舀了一羹匙咽下,点了点头。

肉羹鲜美浓郁,甚是美味,让她庆幸作者设定在架空的古代,而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原始社会。

周夫人高兴的笑了起来。

看来,原主和自己母亲关系不算好。

吃了口她喂的羹,就能乐成个一百斤的孩子。


“——所以,是二皇子在构陷那个容五公子。”

房间内,周夫人听完顾澜的话,不经意的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问。

“正是。”顾澜淡淡的应声。

原主究竟是怎么落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主绝对不可能推她,二皇子想借侯府的刀杀人,恐怕用错了地方。

“澜儿莫要着急,母亲会立即派人替你说明,”周夫人安抚道,“看来世人所言属实,这容珩在宫中的确身份低微,二皇子能够任意诬陷,皇帝对他也不闻不问,如今被关进昭狱,怕是不能好好的出来......”

顾澜眼眸一缩,将她的话记在心里。

周夫人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与侯府无关,便随他去吧。”

顾澜的语气随意:“容珩怎么也是先帝的五皇子,皇上就一直不管他吗?”

周夫人回道:“当初平南侯获罪之时,容珩不过龆龀之年,皇帝念其年幼留他一命,未废庶人已属开恩,难道还想让皇帝对他像对睿王一样,封王领兵,倚重有加吗。”

龆龀之年是孩童七八岁上下脱去乳牙,换成恒牙的时候,也就是说,容珩现在不过十五六岁。

还是个小孩子嘛,顾澜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门外有小厮走进来通报:“夫人,宫里的张公公奉皇帝口谕,前来慰问小侯爷。”

周夫人刚刚还温和的眸色冷了下来,随即看向顾澜,眼中多了几分认真:

“怕是来问你情况的,倒省了我派人入宫,只是澜儿,你此前和二皇子玩的不是很好吗,如今若想顺了他的意......母亲可以替你去说。”

这句话的翻译是:顾澜以前和二皇子是狐朋狗友,如果她现在想和二皇子一起诬陷容珩,周夫人也不反对,决定权在顾澜自己。

顾澜说是容珩推的,那就是容珩推的!

真相是什么,周夫人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顾澜自己的想法。

顾澜喝完周夫人为自己盛的羹,站起来道:“既然是宫里来人,还是我亲自去说吧。”

以原主的性格,绝对会站在二皇子那边污蔑容珩。

这么早就把男主得罪了,怪不得后来被一刀砍死。

周夫人惊讶的望着顾澜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

澜儿她......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侯府正厅。

宫里来的是一名模样周正的中年太监,面白无须,一身苍色官袍,头戴黑色漆纱幞头,见到周夫人和顾澜也不卑不亢,躬身行礼:“见过侯夫人,见过小侯爷。”

中年太监的声音是平平无奇的男中音,和影视剧里不一样,让顾澜有些失望。

“臣妇拜谢天恩。”周夫人也落落大方的欠身回礼。

张公公身后摆了几方礼盒,道:“陛下关心小侯爷身体,特地送来一对百年人参,为小侯爷补身子。”

他说着,发现顾澜虽然面色苍白,但神情淡然平稳,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便问道:

“咱家此次前来,是要问小侯爷,三日前御花园浮碧亭究竟发生了什么,您,究竟是如何落水的?”

张公公一双眼睛狭长毒辣,紧盯着顾澜,透出深深的打量。

顾澜挠了挠自己束着整齐乌发的后脑勺,神情中露出几分少年人的窘迫,憨憨一笑。

这一笑,明艳如春日骄阳,让人恍神。

张公公不由感叹,顾小侯爷虽然不学无术名声还差,但的确生了一张好皮囊。

“是本公子见荷花开得极好,一时之间喜不胜收,想要走进些赏荷,谁知脚下一滑落入水中,当时容珩离我很远,怎么可能推我落水呢?而二殿下离我很近,大概是看错了。”

解释很合理,没得罪二皇子,还帮容珩脱了罪。

张公公的眼神一凝,眼底深了几分,仿佛没抓住她话中的重点,轻声询问:“小侯爷,您喜欢莲花?”

顾澜点了点头,摇头晃脑的开口:“自然,吾甚爱莲,古人云: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张公公见她文绉绉的模样,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恭维道:“这诗词作的甚妙,咱家却从未听过,敢问是何人所作?”

“一位姓周的先人,你应该是没看过。”顾澜淡定的回答。

“小侯爷真是博古通今,是咱家孤陋寡闻了。”张公公微笑附和。

顾澜仿佛听不懂他语气中的内涵,平静的点头:“多谢夸奖。”

张公公心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顾澜大字不识,成天只知道和丫鬟厮混,乃京城第一等的纨绔,而现在,这个大燕米虫,居然一本正经的说多谢夸奖?

谁夸奖他了,听不出来他在阴阳怪气吗。

交付完赏赐,又客套了几句,张公公才离开。

摒弃左右之后,周夫人冷笑一声,语气不虞:“澜儿刚苏醒一个时辰,宫里就得到了消息,侯府里的眼睛真是越来越多了,只是没想到来的是张奉才......

看来,睿王此番大捷之后,皇帝倒是更重视咱们侯府了。”

“张奉才?就是刚刚的张公公?”顾澜问道,觉得这名有些耳熟。

周夫人伸出一只手,似乎想摸一摸顾澜的头,但又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动作,女儿性格乖戾,自幼就和她不亲,是从来不让自己捋的......

她耐心回答:“你若是入宗学,早晚会认识这些宫人,刚刚的张奉才是乾元殿首领太监,跟随皇帝多年,深受皇帝信任。”

顾澜想了起来,张奉才的确是原书中一位负责四处传旨的宦官,名字出现的频率比自己都高。

人家每天四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八个字,台词加起来都比原主多。

“只是,女子落水受寒,对身子危害很大,澜儿,你若真的不想做睿王世子伴读,我们不做便是,就以你落水后身体不佳做由头,老夫人疼爱你,也不会说什么。”

周夫人想到那日被人从宫中送出来的顾澜,脸色苍白,小小的身子冷得像一具尸体,不由后怕的说。

顾澜眉毛一挑,原来周夫人也知晓原主女子身份,而定远侯府,还有一位老夫人。

“为了这伴读的事,我水都落了,岂有不去的道理。”顾澜平静的说。

原书中没有提过顾澜是什么世子伴读,想必就是用周夫人刚刚说的理由拒绝了。

但是她,怎么会走原主的老路呢。

*

皇宫,宫殿深深,月映宫墙。

“——陛下,顾小侯爷说他甚爱莲花,失足落水和二殿下无关,和五......公子也无关。”

张奉才将定远侯府内的交谈一字不差向皇帝叙述,末了,颔首立在一旁。

“甚爱荷花......”

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皇帝缓缓重复这四个字。

当今圣上名唤容璟,登基七载有余,如今不过三十有一,容貌生的俊美异常,眼中还带着几分笑意。

“小五,你听见奉才说的了吗,这小侯爷居然没站在祁俊那边,反而替你脱了罪。”

自宫殿角落的阴影处,一名身形瘦削单薄的少年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少年刚刚从昭狱中提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露出来的肌肤冷白,满是伤痕。

听到“荷花”二字的时候,他轻轻抬起头,双眸清幽而凉薄,声音似寒潭:

“那又如何,臣弟此生最厌恶莲花,也最厌恶喜欢莲花之人。”

容珩说完,一寸寸低下了头,眼底的厌恶和戾气暴露在皇帝视线中。

“唉,可惜了。”皇帝眯起眸子,说道。

此时,瘫在侯府内院,大夏天抱着手炉暖肚子的顾澜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于是忿忿的喊起来:

“子衿,我要喝冰镇西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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