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晚饭后，我和霍司爵就该离开了。
结果外面下起暴雨。
霍恪看着我们：今晚就在家里住一晚吧。
我想拒绝：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还有卸妆水……
妈出国前，应该有留下她的护肤品和睡衣，霍司爵你去楼上找一下。
霍恪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完，又在霍司爵上楼后，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温小姐很讨厌我吗，这么不想和我共处一室?
我抿了抿唇：您多虑了。
他缓缓地坐到我身边来。
温小姐，霍司爵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说这话时，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里带着几乎要将我生吞下去的压迫感。
从小到大，我和他的喜好都是一致的，包括——
外面忽然一声惊雷炸响，伴随着暴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以至于最后一个字，我没能听清。
我猛地站起身：我去楼上找霍司爵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但，哪怕我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目光始终有如实质般追在我背后，如影随形。
睡前，我想起霍恪白日里看向我的眼神，心烦意乱。
干脆推开了霍司爵：我很累，想直接睡了。
然而一向乖巧听话的霍司爵，忽然沉下脸，反手扣住了我肩膀：栩栩见过了我哥，就看不上我了，是吗?
别胡说
我心头蓦地蹿上一股火气，和你哥有什么关系?
霍司爵，我们俩只是在谈恋爱，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只是在谈恋爱……吗?
幽暗而暧昧的灯光下，他眼神中情绪翻滚，如同幽深漩涡。
到最后，却又尽数沉落下去。
霍司爵勾勾唇角，露出一个无辜而歉意的笑：对不起，栩栩，是我的错，你睡吧。
但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不知道是因为环境陌生，还是白日里莫名的暗流涌动。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就躺在这张圆床上，却有两条巨大而冰冷的蛇从镜子后面游过来。
它们立起身子，冰冷又充斥着暗欲的蛇瞳紧盯着我，而后缓缓缠绕上来。
放开——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窗外闪电亮起，在短促的半秒内，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而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霍司爵?
我才刚迟疑地叫了一声，房间的门便被推开。
你去哪儿了?
倒了杯水。
霍司爵走进来，顺势坐在我身边，抱住我，做噩梦了吗?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红酒香气也跟着萦绕过来。
栩栩别怕，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