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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在你窗前哭了

鞠梦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医院里的稀缺资源男护士黄凉因为制服了一个精神病,被其恶意投诉,惨遭停职。而就在此时,城市出现一种罕见的流行性传染病,身为医生的父亲去做了志愿者,家里只留下他一人。颓废度日的某一天,他竟然意外穿越到了2002年。甚至,因为穿越角色身份随机,他变成了女孩“黄京京”。他崩溃了,只想让他的女主角快来救救他!

主角:黄凉,朴光阴   更新:2022-07-16 02: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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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凉,朴光阴的女频言情小说《星星在你窗前哭了》,由网络作家“鞠梦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里的稀缺资源男护士黄凉因为制服了一个精神病,被其恶意投诉,惨遭停职。而就在此时,城市出现一种罕见的流行性传染病,身为医生的父亲去做了志愿者,家里只留下他一人。颓废度日的某一天,他竟然意外穿越到了2002年。甚至,因为穿越角色身份随机,他变成了女孩“黄京京”。他崩溃了,只想让他的女主角快来救救他!

《星星在你窗前哭了》精彩片段

屋内灯光幽暗,依稀可见的灰绿色调简陋家居与黄凉清冷、精致的相貌格格不入。不知客厅的灯泡是线路还是电压出现问题,这盏屋内仅存的照明载体还忽明忽暗地渎着职,幽冥之间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拿着。”黄凉将从身上取下一件件值钱、碍眼的如手表、手机等物品,递给身旁软软糯糯的小护士。

“啊?哦……”小护士的脸憋得像个西红柿,进急诊科前这么危急的场面她可没见过,她低声说道:“黄护士,这位病人的精神有些问题……你小心些……”

而那声如细丝的耳语竟如钢针般刺痛了一旁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的末梢神经,他警觉地将手中的刀猛地指向黄凉。小护士感觉白花花的刀子都快戳到黄护士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了!这可如何是好,瞥见身旁的孕妇正跪在地板上哭哭啼啼的,这小护士再怎样内心窘迫也不好意思跟着来场二重哭……

“谁让你来我家的?”执刀男子忽然将凶狠的目光落在孕妇身上,“是不是你这个贱人?”

啼哭的孕妇下意识双手抱头,身子像筛子般不住颤抖,“呜呜……”

“妈的!老子还没死呢,就往家领男人!”

眼看失控男子的刀锋急转挥向孕妇,黄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精神疾病患者放倒,随后打好安定……

救护车上,小护士见那孕妇依旧抽抽搭搭的,便于心不忍地握了握她的手,这孕妇的身子应该有7、8个月身孕了,肚内的孩子就像一颗圆滚饱满的葡萄,仿佛随时会呼之欲出,可一想到她有这样一个混账老公,今后这日子还有什么指望呢……忽然,救护车一记急刹车,慌乱中黄凉急忙伸手护住孕妇,索性只是虚惊一场。

黄凉冷着脸嘟囔了句:“肯定是女司机开的车,救护车都不知让行。”

他瞥了眼被孕妇死死握住手的小护士,此时她的面部表情已因痛感显得有些扭曲。确认了病人的安稳后,饿、困等各种不适再次席卷而来。黄凉来医院实习半年多了,但频繁性的加班并未让他习惯,反而得了慢性胃炎和神经衰弱,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心病……

车窗外的路灯,像一条条贪吃蛇,首尾相接着,吞吐着那沉浸在黑夜中的似火光般的漫长霓虹……

“谢谢……”到了医院,孕妇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紧握着小护士的手,松手时那纤细的手腕上已有些红肿。

“啊……没事啦。”

目送孕妇离开后,小护士有些惆怅:“黄护士,今天是我从病房科转来急诊科第一天,我选择进急诊科就是觉得这个岗位能把我们的职业价值更好地体现出来。不过今天……”

“咱们不清楚那位孕妇是否有什么传染性疾病,日后应当尽量避免与患者或家属肢体接触。”黄凉看了眼小护士被捏得发红的手,“对了,还是病房科更适合女生……”

“啊?”

此时夜已深了,浓重的困倦再次袭来,黄凉决定回家补觉便径直离开,留下一脸懵的小护士。

黄凉这次漂亮的过肩摔被完整地拍摄下来,虽然画面有些抖,丝毫没影响他成功登上海威医院最受欢迎的男护士榜首。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位被他制服的精神疾病患者把他给投诉了,据说男方家属还在医院大闹了一场,而那个孕妇也始终没有站出来帮他辨说几句公道话。黄护士被恶意投诉的“罪名”是对病人使用暴力并且误伤了男病人的隐私部位,直接损害了其生育能力。但据说该男子因长期服用精神疾病药品,已经一年多没有几次男性雄伟时刻了,而现在的这一胎还是千辛万苦做试管婴儿才要上的。

可黄凉毕竟是“走后门”进了海威医院的,此时又临近春节,院方领导觉得还是要走走形式,便简单做了黄凉的思想工作,让他暂时停职,还不忘顺便点拨了下在家要好好复习下“护士资格证”的考试,新来实习的小护士都执证了,黄凉这个“前辈”还是挂科状态。哎……这真是“一刀毙命”,黄凉心中这道伤疤又被掀开洒了把盐……

如今,23岁的黄凉大学毕业,没985、211的光鲜学历、没才华、没房产证、没结婚证,甚至连个“护士资格证”都没混上。他曾一度认为是因为自己常年健身孔武有力,医院缺一抬担架的,才同意特招他进来实习。唉……平庸,规培都熬过一半去了,自己也没有考过“护士资格证”,而且那成绩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真是平庸的可悲啊……

夜晚,远郊的烟花没心没肺地在蓝丝绒般的天空中打滚儿欢呼着,黄凉围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毫无胃口、惆怅万分。当年因为母亲早逝,分别时那万分的悲伤让他自幼立志成为一名医生,可现实是如今被停职且仍未取得护士资格证,是不是上天注定自己不是学医的那块料……

作为资深老中医的父亲并没有像往日一样责备他,而是为他斟满了酒杯,“今天过节,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爸,我……”黄凉不知道父亲是否知道自己已经被停职了,或许同在海威医院且比自己级别高很多的父亲,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零点的钟声敲响时,父子二人已经喝得云里雾里,黄凉迷糊间听到老爹说,“儿子,我明天要去泊川市了,你保重。”他当时并未在意,以为老爹是去旅游的,这个向往当将军的老头子一直嚷嚷着要去那儿看大山大河,站在巍峨的峰顶之上挥洒英雄气魄,出去走走也挺好的,缓和下心态,也不至于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气死……

次日清晨,海威医院的“医者仁心护士群”便开始嘀嘀嘀响个不停,黄凉本能惊醒,若不是有重大事件或是院长早起发红包,他那个百年如挺尸的手机不会这样活跃的。

怎料,黄凉从眼皮子缝中瞄了眼,便惊出一身冷汗。他发现竟然是大家在为支援泊川的医护人员加油,他一下儿便清醒了,抄起手机迅速“爬完楼”,这才明晰原来泊川出现一种罕见的流行性疾病,而且目前形势的严峻……

黄凉急忙穿着小猪佩奇的内裤连滚带爬地起了床,他想去阻止老爹,怎料房门竟被反锁了。

黄父在他的房间前驻足,“儿子,日后对人或事都不要太意气用事、要思虑周全,我已成功申请成为第一批支援泊川的医护人员,即刻启程。”

被反锁屋内的黄凉隔门抗议,“老头子!你不该以身犯险,让我去,你留下!”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黄父留下这句话,便随即洒脱离去……

“那个狠心的老头子,又选了保大家弃小家……”黄凉听着屋外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却只能只身一人躺在屋内,不知呆愣了多久。

直到太阳收敛了锋芒,星星缓缓爬到窗前……黄凉知道房门的电子锁24小时后会自动解开,只是老爹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吃食儿,哎,在感受到一波波排山倒海的饥饿感后,他将被子裹得又紧了些……

早晨6点,清脆的解锁声将黄凉震醒,这个家伙可没有睡懒觉的兴致了,随即从床上弹了起来。手机上的早间新闻,第一时间便将一则“道路封禁”的讯息推送给他,此时通往泊川的公共交通几乎全线封锁。万般无奈下黄凉决定自驾上路,如有问题直接改骑行。黄凉拿走床前的一本红色日记和手机,开启了布满灰尘的车库,坚定地开启了自驾泊川之行!

怎料,当晚便因夜行经验不足,成功将车开进了沟里……

某人欲下车查看情况,无奈被窗外一群野狗围住,无胆下车干脆放倒座椅休息。黄凉翻开随身携带的红色日记本,它只有巴掌大却十分容易携带,上面写着一个女孩在拿到驾照后,第一次独自驾驶,竟然是送奶奶去火葬场……

“那是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在这个如墨般幽黑的夜晚,路边好像没有一盏路灯,车灯照射着正前方的一辆殡车,我不敢离它太近也不敢离得太远,脚在离合器上快要抽筋了,而我面前的这条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

他合上日记,看到本子的扉页上写着“Desolate”,那是“荒凉”的意思。黄凉有些难过,自己也是刚拿驾照不久,又是第一次独自踏上南下之路,身为男护士的自己也是有几分责任感的,他并不是急着阻挠老头子去行善积德,只是着急他不知带上降血糖药再闪人,现在物流不通,即便身在医院也不能确保药品充足,况且自己年轻能吃苦、身子也结实,得赶紧把老爹换下来。

次日早上8:30闹钟响起,黄凉醒来仔细确认野狗已离开后,才敢下车检查车况。此时正值严冬,空中飘落了些单薄的雪花,周边的旷野如同沉睡了一般,而方圆十里的生灵却又仿佛能嗅到黄凉从鼻腔内释放出的温热……

一只莽撞的鸟儿冲向黄凉,他条件反射地转头避闪,怎料瞧见一幕逆天之景!此时,空中正有一颗小行星径直向他飞来!

黄凉站在旋起的风中,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准备拍照发朋友圈……

随着相机闪光灯的亮起,周遭也联结着片片白雪溶解出一道极强的白光!

“我去!”

再次睁开双眼的黄凉,发现自己竟置身于一片陌生的老旧街道之中,周边有几位卖中式汉堡的小商贩,这种食物和西式汉堡大相径庭,就是往一个烧饼里面夹些西红柿、黄瓜、鸡蛋,再刷点面酱就好了;通讯店门口张贴着“XX牌BB机亏本清仓,一件不留”的海报;几个小屁孩在巷子里玩着跳皮筋、扔沙包的游戏……

黄凉觉得这波景象真让人头秃,迷迷糊糊之间自己被一骑行的小伙撞倒,那人长得一副外国人的模样,中文却出奇的好,他穿着夏季的球服,不耐烦地嚷嚷着,“嘿!别耽误山东贝克汉姆练球行不!”,可当他转过脸来瞧清黄凉的模样,反而变得温柔起来。

“国足都要凉了,练个毛线啊……”

小伙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足球,依旧好声好气地解释着,“这次真要出线了,国足一片光明啊!”黄凉心中一惊,细细打量一番,发现那青年手中拿着的足球是“飞火流星”,依稀记起这是2002年韩日世界杯指定比赛用球。

“这是飞火流星?”

“嗨!识货啊美女!”

“现在是哪一年?”

“2002年……”小伙纳闷黄凉好端端的问什么年份啊,难不成天公不作美,这人智力有些问题?不过他瞧着黄凉的模样实在是可人,还是耐心地回答了这个缺心眼的问题。

“02年?”

“对啊,今天是2002年9月23日啦!”

黄凉再次环顾四周环境后,得出结论自己竟然穿越回19年前了!可从周边的环境来看,完全不是他熟悉的地儿啊!

“我这是穿越了吗?老天爷,穿就穿吧,难道人们不该穿越回自己的记忆里吗?这地儿是哪啊?”黄凉在心中咆哮……

“我去……流年不利啊!”

更雷人的是,此时的黄凉透过橱窗上的玻璃,瞧见自己竟变得前凸后翘,像个美少女似的!

此时,一张神奇的录取通知书从空中缓缓飘落到他手中,报道人姓名为“黄京京”。

黄某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世道太扯……这是什么幺蛾子剧本让我赶上了!啊!”


小伙用单车载着黄凉去学校报到,并告诉他录取通知书上的学校是一所名叫芸艺学院的艺术类院校,就在自己学校对面。

“我叫吕克,就是体校的,以后来找我玩啊美女,先拜拜啦。”

黄凉可没空和吕克寒暄,他还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脑子嗡嗡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行星砸晕了正做梦呢,或是直接被砸死了,这会来报道的地儿可能就是天堂的……旁边?难道因为自己成天一副土豆脸对着病人,末了挂了也没获得个好评?只能分配到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破地……

黄凉向芸艺学院内眺望,目测这个学校不仅破旧而且狭小,四围灰突突的,绿化带里为数不多的几棵树也像极了野生的,歪歪扭扭、杂乱无章地排列着。

门口简陋的银色推拉铁质校门向外敞开着,虽然门口有个保安岗,但看门大爷正闭目养神地听着京剧。“溜进去应该没问题。”黄凉绷紧的内心稍稍缓和了下,这安保可比当年自己上的卫校差多了,那会儿的看门大叔,恨不得连校门飞进一只鸟、一只苍蝇都拿本子记录清晰,更别说乱闯进什么大活人了,除正常放学和假期没假条、证明本校学生也一律不许外出!更夸张的是,当时同学们都在打趣,大叔可能怕学校的人体标本丢了吧,连学生们带着的稍大些的物品,出门都得老老实实登记后再离校。

“这会儿不溜进去就真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了。”黄凉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下,此时他正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不知为何裙子上沾染着些许脏污,而且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有些痛,仔细看来其上有两个紧挨着的类似针孔似的伤口,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大步走近芸艺学院。

沿着笔直的道路,黄凉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总算听见了些愉悦的声响,学校广播站放着歌,黄凉细听是萧亚轩的《一个人的精彩》,“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挥手Bye-Bye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黄凉寻思着应该先去办公室报道吧,可还没找到报道之门,反倒先找到了个小商店。这真是个“小”商店,黄凉估摸了下,应该往这屋里使劲挤塞都够呛装下10个人。这会儿正是饭点,商店的老板孙大娘和大庆叔正卖力地煮着泡面,屋内虽然没有锅,但有个微波炉,把面放里面加热一会,那味道绝了。

可刚出炉的一碗加了两根火腿肠的泡面,只因为掉进一个一角钱的硬币,就被老板娘拦下了,“你个死老头子不注意点,这是给倩倩留着的。”

“哎呀,就一个硬币,拣出来就完事了。”

“一个硬币得有多少细菌啊,我闺女能吃这么不干不净的吗?”

“我不介意啊……”黄凉失神地注视着那碗被倒掉的泡面,心情愈加沮丧。那湿润而又温暖的泡面味道还萦绕在黄凉的七窍之中,他觉得自己都快飞天成仙了,这是一种介于被饿死的现实和饱足的天堂之间的虚幻,黄凉觉得自己好像个卖火柴的小男孩啊……

“啊……”忽然一阵抑制的痛苦呻吟声传来,黄凉吓一哆嗦,回过神才发现商店旁是个舞蹈教室,只是被门口两棵槐树遮挡了,才让人没那么轻易发现。

黄凉向那扇蒙尘的落地窗内眺望,着实吓了一跳。一个大老爷们将自己的身体塞进桌下并折成蜘蛛般的形状,那扭曲的身体以及狰狞的表情配合着时不时发出的鬼叫声,好似这人服用了什么生化武器,整个人都搞变异了。

“老师,‵扭曲的生活′就是我的编舞理念。”

“还不错,大家都向这种优秀同学学习下,看着舞蹈多么有生机和创造力啊!对了你怎么又胖了,下叉都做不了了啊!”在优等生和差等生的对比下,开始找茬的老师又要爆炸了,她气鼓鼓地走向那个基本功“荒废”了的女孩。

随后,黄凉瞧目睹了这个舞蹈系的女生被老师踩着大腿根下叉的情景。那个女生看起来年龄很小,有些未成年的感觉,额头冒出许多汗也不敢轻易发出声响。舞蹈老师面容严肃地盯着女生,身子逐渐向前倾,脚下的力道愈加重了些。

“这才开学几天柔韧度就这么差了,我就没教过你们基础这么差的学生,这个月都给我老实下来晨练。”老师的声音和她头上盘着的发髻般一板一眼的。黄凉暗自感叹,不同的专业、同样的命运,他上大学时,老师也常这样评价他们--“最差的一届”……

“老师,我先走了。”

黄凉闻声转过头来,发现办公室就在自己的身后。

他进门后半个屁都没敢放,却在脑海中脑补了一百种可能会被老师花式扔出学校的情形……黄凉在心中里骂了自己一万遍蠢、画蛇添足,“虽然这个地处废旧工厂内的破大学,不是什么985、211,那也得经过教育部认证的啊。即便自己给‵黄京京′添了四个点成了‵黄凉凉′,老师一调出电子档案不就啥都凉凉了。”

负责新生报到的老师是孙刚,大二表演班的辅导员,中年油腻男,挺着个不大不小的啤酒肚,一身西装,头发梳得油光瓦亮,有些领导的派头,但一双微眯的小眼睛总夹杂着一些精明、功利的感觉。他拿过报到证后,只是瞄了眼黄凉,“军训都结束了才来报道?对了,军训服装不能退了……”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开学都半个多月了,军训也已经结束了,老师们也没过多盘问什么,只是塞给黄凉一些洗漱用品和校服、被褥,便急着打发他去宿舍了。

“行。东西都齐了,余些日用品、学习用品、练功服、舞蹈鞋……回头自己准备下吧,门口的公交车一块钱直通小商品市场,可以利用周末的时间置办下。”

黄凉接过孙刚老师递来的报到证看了看,这还真是一张简单的证啊,连个钢印也没有,姓名等信息都是老师手填的,原来芸艺学院是学制2年的大专,怪不得学校这么寒酸,连自己当年上的护校都不如……

“原来我是舞蹈专业啊,哦哦,是得买舞蹈鞋了……等等,我怎么是舞蹈专业!”黄凉又遭受到了打击,急忙拦住正要出门的老师“那个,老师,不好意思,我这个专业不行啊……”

“这可是之前自主填报的。”

“不是老师……我有苦衷……”

“练舞蹈当然苦了,回家种地也苦。都像你这样都报道了,还嚷嚷着换专业,学校还怎么开呢,实在不喜欢,两年后再换。”

孙刚到底是个教表演的,口才还是可以的,一口气连呛黄凉好几句。黄凉这人好歹也是见识过生死线上的世态炎凉,他一下就品出这话的味了,老师是让他安稳毕业,少给他添堵。

可黄凉此时脑海里又浮现出舞蹈系女生晨练时的悲催遭遇,并很快通过共情思维,疯狂脑补了换成自己日日被虐的情景,加之回想起2021年自己在视频软件上刷到的跳舞的女生晚上劈着叉睡觉的vlog,那真是光想想便觉得疼。

“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学生不能随意转系,除非现在有人退学,你顶替空缺。”

直觉告诉黄凉,现在到了要么要脸、要么要命的终极选择了,“我真的不喜欢舞蹈,如果转不了系……”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都什么事,我是真服了,开学刚军训完了,就退学回去复读去了,我可真是开眼了。”大一美术系辅导员于夏风尘仆仆而来,一进门就吐槽。

“怎么了,小夏?”孙刚俨然一副领导腔调。

“啊,孙老师,就我们班上的一女生今天退学了,就之前在军训上还晕倒过的那个。真无语,我们班本身学生就少,刚开学就缺了一个,这都什么事啊。”

“老师,你看我能进美术班吗?我可喜欢画画了!”实际上黄凉对美术的亲密接触仅限于义务教育时期学校对于“音体美全面发展”的硬性要求,但黄凉的美术修养的确比舞蹈更有基础多了,毕竟可操作性强……

“你不是喜欢舞蹈才报舞蹈系吗?”孙刚老师被黄凉这波匪夷所思的操作整懵了。

“哟,舞蹈系到我这来,跨度有些大吧。”于夏也有些疑惑,可要知道她们这种野生大学最怕人员流动,毕竟学生人数也是考核教学成功的指标之一,随后她也不忘帮黄凉圆场,“是你父母逼你报的舞蹈系的吧,其实你喜欢的是绘画,对吗?”

“老师,你就是我的知己、伯乐、钟子期……”

“……”

“好吧,你可以顶替这个名额,但你已经占用了舞蹈系一个名额,所以需要额外缴纳一份费用。”孙刚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好似有种被极其压抑的喜悦,但这种事三个人都满意,谁也没多心什么。

“好!”

罢了,黄凉“换系”心切,觉得反正自己可能随时穿越回去,无所谓拉什么饥荒了,先活下去吧……

于夏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也不高,可能因为刚毕业的缘故吧,还未褪去学生的青涩感。她算是细心周到的,说一会让男生帮忙把被子等大件物品送上楼。不过黄凉即便提着分配的脸盆、被单、校服等零零碎碎的、相对轻便些的物品,也是蛮吃力的。

走到宿舍楼前,黄凉仔细端量了下,这是个破旧的四层灰楼,一楼、二楼是男生宿舍楼,三层、四层是女生宿舍楼,二楼和三楼之间有一道铁栅栏。

此时,学生们陆续从宿舍楼走出前往教室,沿途的男生们瞧见黄凉后,纷纷向他投来亮晶晶的小眼神。不得不说此时的黄凉真的很正点,尤其是一双笔直白嫩的细腿绝对够格出道了。可作为一个24K纯直男的黄凉怎会遇见这么尴尬的场面,加之一阵清风袭来,撩起黄凉的白裙子,这货急忙蹩脚地夹紧裙子,样子十分滑稽,绝对不像玛丽莲梦露,倒像一只护蛋的鸭子。

徐大娘兼职宿管阿姨,这会儿店里没那么忙了,她便例行公事地出门探探风。忽然她站在楼底下大声呵斥,“三楼怎么有个男生,男生不得进入女生宿舍!”

惹得全校师生行注目礼,一旁的黄凉以为被点名差点吓到尿裤子,他回首瞧见三楼的走廊上一个拿着洗脸盆的女孩正大步流星地走着,她留着一头飒利的短发,浑身散发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楼下的学生会主席孟想笑眯眯地和徐大娘解释道,“那是个女生。”

孟想属于超有气质的御姐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像极了赵薇,她转过脸来瞧见黄凉,眼睛便亮了下,主动上前搭话,“这位同学是新来的吗?表演系的?”

“啊……黄凉,是美术系。”

“你该来我们表演系啊,要不可惜这幅花容月貌了。”

“哦……呵呵……”黄凉宁可自己丑点,赶紧再变回纯爷们……

快上课了,外向的孟想也没再继续聊天,径直走向教室。黄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楼上的女孩,三楼的走廊很狭长,他总是觉得这情景有些似曾相识。

朴光阴仿佛察觉了那道偷窥的小眼神,回首瞥了眼黄凉。某些人惊了一趔趄,怀中的物品洒了一地。朴光阴没兴趣观察这个白痴,冷酷走开,黄凉捡起跌落的红色笔记本,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写道“我那时蓄着一头短发,走过狭长的女生宿舍楼,被好些人当作男生了,真是白痴。对了,白痴的旁边还有一个白痴,在捡散落了一地的行李,竟然还有人比我晚报到。”

黄凉心跳不止,只是那天的阳光太刺眼,还沉浸在恍惚中的自己并未瞧清那女孩的容貌,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个女孩有着些许联系……不!直觉告诉他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我……是来到了你的世界吗?”

风掠过黄凉手中的笔记本,又一行字映入了他的眼帘,“没有什么能打倒我的,因为我是朴光阴啊……”


黄凉扛着铺盖卷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一不留神便和风风火火的刘毛毛撞个满怀。

“哟,不好意思了。”

“没事。”黄凉抬头瞧见斜前方就是306号宿舍,他没急着伸脚,思量着自己毕竟也是一爷们,这大热天的姑娘们着装都很清凉,别唐突了,便绅士地敲了敲虚掩的门。

“来找朋友?”刘毛毛诧异地看着黄凉,芸艺这点破地人口本就稀薄,这么好的苗子自己早该知道的。不过虽然黄凉长得蛮好看的,但现在这副模样有些过分落魄了吧,白色的衣裙有明显的脏污,头发也是毛毛糙糙的,怎么跟个逃荒的似的,难道今早才下火车?

“我是新来的,于夏老师让我来这儿。”黄凉解释道,为万无一失还特意把老师搬了出来。

“怎么开学都半个多月了才来。”刘毛毛疑惑这是不是逃避军训的新套路啊,可还是悉心地接过黄凉手中的几样物品,让他先进屋。

“什么情况?”王雁正往自己有些色泽暗沉的肌肤上狂拍护肤品,那手速好似开启了加速度的钟摆,“刘毛毛,你朋友?”

“不是,于夏让住进来的,新舍友。”

“搞什么啊,咱们宿舍都7人了,凭什么再塞人。”

黄凉打量了下王雁,她长得有些着急,和同宿舍几位同学相比起来显得成熟多了,可头上还戴着一个粉色的兔耳朵发箍。

王雁刚想继续质问一番,让这厮赶紧走人。美术系的两位男生就上门送被子来了,“于老师让送来的,哟,新来了位美女,幸会。”走在前面的小矮个陈鹏先向黄凉打了招呼。

黄凉苦笑一下,心中疯狂吐槽,“还美女呢,哥可是直男……”

在王雁的大白眼挤兑下,两位男士完活便撤了,没有停顿片刻拉个呱什么的。于文晶依依不舍地收回目送的眼光,她看的是走在陈鹏身后的男生宋晏良,他身材很魁梧,面容也棱角分明,属于耐看的那种类型。

随后,于文晶和孙娜娜一边热心地帮助黄凉整理物品,一边热心地和他攀谈。

“我是社长于文晶,这是孙娜娜,同学你怎么称呼,家是哪里的?”于文晶属于大骨架少女,加上微胖、高挑的身材,有些高大威猛的感觉。为什么说“少女”这个词呢,她的脸只有巴掌大小,皮肤很好,粉丹丹的面庞有些江南女子的既视感,恬静、温婉。

还好没人再喊他“美女”,不然黄凉感觉自己可能要吐血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灵魂快要崩溃的感觉。

“黄……凉,家是海川市的。”

“哇!海边城市啊!好棒啊!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孙娜娜有些羡慕。

“哦……”黄凉现在哪有什么心思聊星辰大海啊……他懒得解释海川市有三市一区,自己正巧住在群山环绕、周不见海的内陆那块地上。

“咱们学校一般宿舍是6个人,不过开学时女生宿舍都满员了,咱们班还多2个人,就只能在这儿多加了张床铺。有个同学刚退学了,才空出一个位置。黄凉只能委屈你睡这了。”于文晶指了指面前的上铺。

“哦……都可以,能睡觉就行。”黄凉看了看这个床铺的位置的确有些尴尬,床铺正好挤在犄角旮旯。于文晶说的上铺,已被各种行李箱子塞得满满的。王雁没好气地把自己两只大箱子从床铺上拿下来,抱怨道,“两个人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来,好不容易给箱子占得地又白瞎了!这只纯皮箱子巨贵的,放地上容易磕着。”

“那你还带过来。”刘毛毛对着床铺前挂着的小镜子,戴着两个快有拳头大的圆形耳环,没好气地内涵王雁,“明明就是本地人,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倒腾的,屋里属你东西多。”

“你……你,我就东西多怎么了!”

“嘿,我这暴脾气,合着你占用公共资源还有理了啊。”刘毛毛皮肤很白,一双上挑的媚眼,加上微微发黄的发梢,有种混血儿的感觉。一头炸毛的自来卷和她的脾气一样暴躁,目测身高应该是175CM以上,属于稍稍丰腴却又很结实的身材,有种职业格斗运动员的感觉。

“好啦,快上课了,毛毛我还没吃早饭,你能帮我带一份吗?”于文晶打了个话岔儿,两个人才停止争论。

“成,那我给你带个中式汉堡吧。”

“好嘞,回头给你钱哈。”

“她俩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不过心思都不坏。”于文晶说话慢条斯理的,也不出口伤人,黄凉忽然明白了于文晶怎么能当上宿舍长了,勤快肯干、言语得体,不挑刺、不挑事,这波“老干部”作风还真优秀。

“黄凉,咱们隔壁还有个空着的宿舍,听说开学前失过火,现在还未翻修完毕,咱辅导员提过那间会留给咱班女生的,估计修好了咱也能松快点。据说当时听说这间宿舍给咱们班用,舞蹈班老师脸绿的和个黄瓜似的。”孙娜娜忍不住八卦一波,一张小嘴噼里啪啦地说不停,“咱们宿舍和舞蹈系的宿舍是紧挨着,也和那个空宿舍挨得蛮近的,好像是舞蹈老师家离学校远,想留下宿舍中午给自己休息用,没想到哦,竟然被小夏夏搞过来了,不知道于夏是不是有什么背景,毕竟只是应届生,也没啥经验就来当老师了……”

孙娜娜很活泼、健谈,她停顿了下将被套套好后,又迫不及待地和黄凉说一通,“凉凉,咱们宿舍一共7个人,有假正经于文晶、‵毛台′刘毛毛、万人迷周小雨、大小姐王雁,嘿嘿,我是八卦天使孙娜娜,对了还有……”

黄凉上护校那会可不轻松,每天一想到一大堆要背的知识点就够头大的,同班同学也大都如此,所以平日除了上课有互动,基本很少交流。

“该上课了。”于文晶套好黄凉的枕套后便用胳膊肘拐了下孙娜娜,这姑娘一根筋,竟然当着几个事事的姑奶奶们的面还敢聊八卦。

“哦,是不早了,凉凉我们先走啦。”

“哦,好的。”

直到孙娜娜离开后黄凉的耳根子才清静了,他觉得这个娜娜很有做脱口秀演员的潜质,暂且不论水平如何,人是这么的爱说话啊,八卦段子又信手拈来,要是自己现在没什么思想包袱,

估计是愿意和她论上一论的。黄凉的性格其实有些幽默、俏皮的,只是做了许久急诊科护士,日日面对生死一线,哪还幽默得起来啊。

“我先走啦小雨,帮你占位。”王雁涂完脸,便和周小雨打招呼,背好背包准备先闪人了,全程也没多看黄凉几眼,果然“大小姐”不是一般的派头。

“好啊,我得等我睫毛上的营养液弄好了再走哈。”周小雨在旁边耐心地一点点上着营养液,一根一根又一根,根根描得像苍蝇腿似的。

宿舍内的人越来越少了,黄凉松了口气,正想要往床上来个葛优躺,就被一旁热情洋溢的周小雨同学拉了过去,她将一根刷子往黄凉眼前一递,吓了黄凉一跳。

“看,我新买的眼影哈,我觉得这个淡蓝色调和你特别配,你做我模特吧,试试色。”

黄凉在心里吐槽,试你个大头鬼啊,还不快去上课,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嘴上还是应承着:“嗯,好。”

“闭眼哈。”

“嗯……”

黄凉两眼微闭,感受着软妹子的气息与香味,忽然感觉屁股底下的床铺更软了,隐约觉得微微发热的一股气血在胸腔间运转了几周。这周小雨身材比孙娜娜更加娇小,她说话很慢、很温柔,相貌不能说多么出众,但五官生得特别精致、耐看,怪不得能配上“万人迷”这个称号。

“你睫毛好长啊,好羡慕呢,不像我天生睫毛发育不良,所以我很少画眼妆,但我看到这盒眼影真的超级心动啊……”

这波软绵绵的话语让黄凉跟着心颤了几下,如果不是意外穿越加上性别转换这么雷的事让自己摊上了,能进女生宿舍住那实在也太幸福了吧。黄凉是从大学开始学护理专业的,所以还没见识过中专、大专护校那种满校园都是乌泱乌泱的白衣天使的大排面,而这一屋子美术系的女生长得还真挺水灵,尤其晚上还能一起“共度良宵”,想到此时黄凉情不自禁地流下了鼻血……

“这眼影和你太配了,诶,你没事吧!”

“没……没事。”

“用不用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啦。”

在黄凉的再三推辞几下,周小雨只好捧着小苹果般的脸庞嘱咐他,“哦,我会帮你请假的,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课啦。”

宿舍忽然变得空空荡荡了,黄凉环视下四周,宿舍门的正对面是一扇并不宽敞的窗户,它虽然不能迎接很多的阳光,不过好在窗外有一棵瘦弱、高挑的树,也算是给宿舍增添了几点清淡绿意。宿舍门边有一面落地的长方形试衣镜,从边角的破损程度来推断应该是个二手货,镜子旁边是个壁挂式电话。宿舍里挤挤巴巴地放着四张床,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屋内有独立的卫生间,虽然很狭小却也很私密,比较适合黄凉现在的这种“特殊情况”。

黄凉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下自己现在的面容,虽然现在自己变成了女生,但面容与先前的自己竟有几分惊人的相似,但终究是张陌生的脸庞……他郑重思考了许久也没有脑补出什么线索。“哎呀,真让人秃……”黄凉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冷静片刻后才发现周身的燥热感也越来越明显,他是从冬季穿越来的,而此时正是夏季,天气有些闷热,黄凉扯了扯已经黏在身上的衣服,径直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随后倒头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黄凉身上的手机竟然响起,是黄父打来的!

“儿子,老爸有个秘密瞒了你很久,本想等你结婚再告诉你真相的,如今形势危急,想着还是提前告知吧。你还有个姐姐……”

“你别搞笑了爸……你有私生女?”

“咳咳!不是!是你同父同母的姐姐。”

“……”

“你7岁时去河里游泳差点被呛死,被救上来后就莫名其妙失忆了,连自己有个姐姐都忘记了。”黄父有些哽咽,“你姐姐在你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你妈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所以自此我们没有把这件事再告诉过你,后来随着我们工作调动、搬家,到了陌生的地方,新街坊们也都不了解咱们家的情况……”

“别扯了爸……”这一天来得太多“惊喜”、太多沉重,黄凉的心态都快崩溃了。

“‵黄京京′,这是你姐姐的名字。你叫黄凉,‵凉′寓意着第二个京京……”

黄凉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取自“黄凉散”,这是一剂处方,主治热疾后的眼翳及疼痛,因父亲熬制黄凉散的手艺精湛,为自夸特取此名。忽然,黄凉的心收紧了下,他想起“黄京京”正是报到证上写着的原本的名字!

“如今泊川确诊符拉病毒患者将要破千了,还有大批疑似病例和潜伏患者,形势不容乐观……没事就不要出门,外出做好防护措施,照顾好自己。”

黄父挂断电话后,黄凉便再也找不到回拨信号了……

“喂!爸!爸!”

此时,黄凉透过屋内的镜子,看着自己此时的容貌,隐约想起这样子和他小时候在妈妈房间偷偷翻出来的照片一模一样!黄京京、黄凉……现在自己的模样就是黄京京啊!黄凉瞬时泪目,随后忽然觉得头疼欲裂,并在一阵撕裂般的痛感后变回了男子模样,2021年的那个风姿飒爽的少年!

此时的他未发觉身后床铺上正有一道身影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换衣服,而那纤细的身影正沉浸在耳机内的劲歌热舞,也未发觉黄凉刚才的一波煽情操作。等那身影察觉“敌情”后,便尖叫着用心爱的walkman砸向黄凉!

“淫贼!”

“什么情况?水逆啊……”黄凉在一片吐槽的脑回路弹幕中,再次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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