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娘南廷玉的现代都市小说《太子妃离开后,腹黑太子急疯了完整篇章》,由网络作家“玉南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太子妃离开后,腹黑太子急疯了》是作者“玉南廷”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郁娘南廷玉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从小出身不好,被人抓去做瘦马。后来意外成为了东宫太子的通房,太子虽贵为金枝玉叶,却生性凉薄,时常敲打她不要痴心妄想。直到一次意外后,皇宫失火太子被梁柱压到腿后,他后悔了。后来他以六宫凤印为聘,只为求娶她.........
《太子妃离开后,腹黑太子急疯了完整篇章》精彩片段
进城后,郁娘以婢女的身份跟在张奕和涂二身后,她便眼观鼻,鼻观口,迈着步子,小心谨慎。
一路不多看,也不多言。
洗尘宴布置的简朴,只置了几张桌椅,南廷玉坐在中间的高位上,左右两侧是祈风和沈平沙,再往后是蓟州城内仍坚守于此的官员们。
南廷玉身边很快围满殷勤伺候的丫鬟,郁娘看着这些手脚利索,且长得漂亮的丫鬟,心中警铃大作,突觉自己要丢饭碗了。
她攥了攥手,壮着胆子抬脚上前,想挤到南廷玉跟前伺候,忽然听到祈风爽朗嘹亮的声音响起,又夷犹不敢,吓得缩回手脚。
南廷玉捏着酒樽的动作一顿,心里暗道,没出息。
“殿下,须薄山一役后,流匪对蓟州城的围困便显吃力,臣以为流匪如今士气削弱,实力大不如从前。”
南廷玉沉默了会儿,问道:“须薄山中领战的流匪首领是谁?”
“是他们的三把手,鬼罗刹。”祈风解下兜鍪,置于一旁,神色凝重道,“此人曾与蓟州城南坪太守争一女子,后被南坪太守命人毁去容颜,他多次击鼓鸣冤,却被知府姚文远压下此事,想来他心中对朝廷早有怨言,才会趁着天灾起义。”
南廷玉又问了些话,了解流匪剩下两位首领的情况。
一把手号称林中鹰,身形迅速威猛,武功了得,尤善游击战,便是他率先起义,打出“王不王,民先亡”的口号。
二把手号称雪见红,常年佩戴面具,身份神秘,是如军师般存在的人物,流匪的战术大多有其布置。
这次起义的流匪起初以蓟州城附近的几个受灾难民为主,后来逐渐扩大,两座城池沦陷,二十多个郡县起义回应。
蓟州城是平南连接虞北的最后一座城,若是失守,流匪便会北上攻伐,甚至打进都城。
是故,圣上下了命令,务必守住蓟州城。
二人正说着话间,忽然听到弦乐声响起,如空谷回音,浮于空中音韵袅袅,绕在耳边甚是动听。
只是这旋律却与这庄重肃穆的洗尘宴格格不入。
但见一队蒙着面纱手持琵琶的乐伶鱼贯而入,绛紫色纤薄纱裙随着舞蹈翩然掀动,宛若艳丽花蕊朵朵盛开。
乐伶中间,一穿着白色楼兰舞服,头戴金色眉心坠的少女缓步舞动,她始终被众乐伶舞者围住,是当之无愧的耀眼存在,素手葱白,一边弹奏琵琶一边跳舞,身影曼妙,旋律动听。
只是,在场的男人们脸色皆凝重,并无倾倒之意。
祈风从乐伶出现后,脸色便尤为难看,他向南廷玉看去,忙解释着话:“殿下恕罪,此事并非是臣安排的。”
话落,祈风正要出声让祈明月退下去,祈明月却抱着琵琶,扭着腰肢舞到南廷玉跟前,声音脆脆响起:“太子表哥!”
呼喊声中溢出满满的亲近和撒娇意味。
一众官员,神色各异。
郁娘好奇探出头看向对方,只见雪白的珠纱摘下,露出一张楚楚动人的清纯面庞,她的眼睫恍若会说话,扑闪间尽显小女儿家的那股羞涩忸怩。
只消一眼,郁娘便看出来,她喜欢南廷玉。
郁娘目光移到南廷玉脸上,南廷玉倒没什么表情,侧脸一如既往漠然冷冽。
祈风顾不得礼仪,上前一把拽住祈明月:“明月,你怎地如此放肆!太子殿下和我们正在商量事情!”
这般平静几日,铁骑军行军到俊周邑。
恰逢端午日,军营后勤部有半日的休息时间,众人可以进县邑采购物资。
郁娘本不打算出去,但不巧的是葵水来了,没有月事布,只能去县邑布店买。
布店大都不卖成品,嫌弃晦气,只有少有的布店会缝制好布条,买回去还要自己塞草木灰。
她找了好几家布店,才找到卖成品布条的店铺,在里间挑中几个深色的布条,又看中一匹布,想着买回去可以做绣活。
数着铜钱,正好够用。
这铜钱是军医苑支给她作为药娘的报酬,也有她平日里帮军医苑捣药、救急的工钱。
她抱着布匹,付完钱正欲离开,迎面看见眼上缚着白帛的男人,在两个护卫陪同下走进布店。
男人和护卫皆身形高大,面色肃然,甫一进来无形的威压便霎时充斥在整个布店内。
郁娘吓得心脏怦怦乱跳。
是他!
那位“沈督军”!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她本能向后躲去,左右看看,旋即藏进里间层层叠叠悬挂的制式褙子里。
男人气质非凡,一眼便知晓非池中之物,店老板和小厮一见到他,哪里还注意得到躲起来的郁娘,脸上皆是堆满殷勤讨好的笑,上前迎接男人。
“这位爷,你需要什么?”
“你们这里有男子成衣吗?”
“有有有,爷,你里边请。”
郁娘藏起来后,才反应过来男人失明,看不见她,她应该正大光明从他身旁走过去。
怪就怪她心虚,一看到对方就跟老鼠见猫似的,要害怕藏起来。
现在想出去也已经来不及。
布店老板将男人迎到里间制式成衣这边,恰好就在郁娘跟前。
郁娘呼吸倏然顿住,目光透过眼前堆叠的褙子,紧张的看向男人。
男人没有穿军服,身上穿的是一件玄色镶边的银丝暗纹长袍,腰上束着纹云腰带,看着干练清爽,眼上的白帛几乎遮掩住半张脸,只能看到挺致的鼻尖和饱满的唇形。
布店老板在一旁介绍着款式,南廷玉没多挑选,定下一件黑底金边圆领袍试穿。
店老板看着南廷玉的眼睛,正欲询问是否要人伺候穿衣,南廷玉身旁的两个护卫已经拉着店老板一同退出去,顺手关上里间的门。
四周光线瞬间暗下去,南廷玉解开腰带,搭到一旁架子上,恰好就搭在郁娘身旁,郁娘紧张的咽了咽喉咙。
心道,怎么每次遇见他的时候,他不是没穿衣服,就是要脱衣服。
他脱掉长袍,露出染着血的白色里衣,血迹在胸口处,这几日行军颠簸,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些。
眼见他要解开里衣,郁娘慌忙闭上眼睛,南廷玉的动作却陡然停住,下一瞬,他精准朝着呼吸的方向拽住郁娘的手,一把将郁娘拽了出来。
郁娘猝不及防叫出声,南廷玉闻声,拧眉将她反手摁到墙壁上。
“上次的刺客?”这话虽是疑问,语调却俨然是确定无疑的。
这几日铁骑兵没找到人,他还以为她已经离开军营了,没想到她还混在里面。
郁娘脸颊贴着墙,痛得直呼哧,故意压住嗓子,瓮声瓮气开口:“不是我。”
南廷玉自然不信:“是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真的不是刺客……”
“呵,那你是什么?”南廷玉嗤笑出声,微微俯首,下巴正抵着她耳尖上方,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郁娘的腕骨几乎要被拧断,疼得眼中沁出泪意,眼前男人明明双眼缚着白帛,瞧不见神情,可她却心神俱颤,害怕得不行。
莫名想到上次营帐中被一剑刺穿脑袋的刺客,脑花洒出来时还散发着热气。
她今日若不交代,估计等下洒出来的就是她的热乎乎脑花。
可她不能说,不想被赶出军医苑。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不再追究下去?
走投无路时,脑海忽然想起孟妇人上次说的话,心中的一个计谋瞬间便酝酿出来。
不管她实际是做什么,是什么身份,但只要她为太子服务,假装攀上太子这层关系,那这人想动她,也得问问太子。
想到这,郁娘故作镇定的拔高音量,狐假虎威道:“我是谁?你如果知道我是谁就不敢这样对待我了。”
“哦,你是谁?”南廷玉饶有兴致的挑起眉头。
郁娘咬咬牙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乳娘!”
声音端的是嘹亮高昂,自信大方,然而话方落下,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竟将药娘说成乳娘!
瞳仁狠狠震了震。
虽说无本质区别,但乳娘比药娘听着莫名不正经许多。
南廷玉闻言,表情也肉眼可见的呆住,手中的动作随之放轻。
郁娘顾不得羞耻,心道,口误就口误吧,反正都是一样的工作。
何必分得那么清。
她腆着脸推开他,继续狐假虎威道:“所以我不是什么刺客!你以后少来找我的麻烦!不然别怪我告到太子面前,让他治你的罪!”
她的胆子只够支撑说完这一连串话,话落,便不敢停留,抱着怀里的东西逃出去。
南廷玉本能伸手去抓她,没抓住,只抓下她怀里抱着的布条。
她跌跌撞撞冲出去,门外的两个护卫突然看到个学徒模样打扮的人从里间出来,二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立即冲进去看南廷玉。
“主子,你没事?”
南廷玉收回神,摇了下头。
“主子,要去追她吗?”
“不用。”南廷玉顿了顿,“她是军营里的人?”
“是,她穿着学徒的袍子。”
南廷玉已经知道她是何身份了,难怪躲在军营里没有被查到。
乳娘……
想到这个称呼,南廷玉磨了磨牙,又是想笑,又是气恼,她倒挺会自居的!
他攥紧手指,这才注意到手里还有个东西,是方才从她怀里拽下来的。
摸着是条长布,也不知道是做何用的。
南廷玉冷着脸,扬起布条问向布店老板:“这是什么东西?”
布店老板看清布条后,支支吾吾吭声:“这是女子来葵水时用的布条。”
“……”南廷玉。
-
郁娘踉跄跑回军营,身后没有人追过来,她以为那位“沈督军”是怕了,没来找她的麻烦。
她月事来的第一日往往疼痛难忍,小腹如被刀绞,因着又受到惊吓,跑了一路,躺到床上时,唇色发白,浑身冷汗直冒。
这般捱了会儿,还没有好转,她只好忍着疼痛,哆嗦向苏子借汤婆子。苏子递给她汤婆子时,还给她煮了一碗红糖水,叮嘱她好生休息。
她连连道谢,喝下红糖水后,抱着汤婆子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大抵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让她梦到在教坊里受刑的日子。
她是和六个姑娘一同被卖入教坊的,那时才六岁,没有太多的记忆,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只记得嬷嬷说卖她的人自称是她的母亲,姓郁,所以教坊里的人都喊她一声郁娘。
那一批姑娘中,一个年岁稍大的姐姐告诉她们,身为女子要“至洁不可污,至贞不可变”,宁死也要守住宝贵的贞洁,绝不做卖笑卖身之人。
郁娘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贞洁,懵懵懂懂被拉着和其他人一同反抗嬷嬷。只记得最后的结果,六个人都挨了一顿毒打,被打到浑身都是血,扔到柴房里关押。
时值初冬,门外大雪飘纷,寒意顺着门缝攀上骨头,冻得身体都要四五分裂了。
又冷又痛,生不如死。
郁娘那时发了高烧,晕晕乎乎的想着这般痛苦,还要什么劳什子贞洁。
她不要贞洁了,她要活下去。
六个姑娘,只有三个捱过雪日,活了下来。当初带头的那位姐姐也活了下来,后来还成为教坊的头牌。
……
郁娘心道,这般趾高气昂的态度,自然是没有聋,不过,应该也没有恢复光明。
不然以南廷玉的性子,见到她这样定会先斥责她。
她捂住胸口,向后一点点挪动步子,掀动溪水粼粼浮光,柔和的涟漪一圈圈从她腰肢处远去。
这时,一阵夜风拂过,吹得鬓间水珠滑落,她打了个寒颤,低着声道:“殿下,你怎么会在河里洗澡?”
往常都是下人打好热水放到木桶里,让他在营帐中沐浴。
今日张奕和涂二怎么这般粗心,让他独自在水里待着?
他眼睛看不见,万一磕到碰到怎么办?
南廷玉垂下眼睫:“孤做什么事情需要向你知会吗?”
“……”郁娘。
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又为什么在溪里?”即便是装瞎也要装得彻底。
郁娘闻言,咬住唇瓣,眼珠子转了转,她以为南廷玉看不见,面上的表情便尤为生动丰富,心里想什么,几乎都在那张脸上一一跃然浮现。
像是想到什么好说辞,她眉头一挑,眼神亮晶晶道:“殿下,奴婢方才是在岸边洗衣物,一件褙子不小心掉进水中,奴婢便跳下来去捞它。”
南廷玉默了一下:“捞到了吗?”
“捞……捞到了。”
“在哪儿呢?”
南廷玉视线一直垂下来盯着溪面,月色正明,将溪水照得澄澈透明,水光晃动中,能见到她一边说谎一边紧张的蜷缩起脚指头,滑稽中竟觉得有丝趣味。
心里顿时想刨根问底,看一看她这张嘴到底能说多少谎话。
郁娘支吾道:“方才奴婢遇到殿下您,不小心让它被溪流冲走,殿下,奴婢现在去将它捞回?”
话落,她作势后退一步,只是她方一动弹,便不小心踩到溪中光滑的石头,脚底打滑,一个不注意踉踉跄跄栽入水中。
吓得她手足无措,身上的两片布料受着水的浮力,又因她挣扎的动作,几乎要遮掩不住玲珑身段,露出在外的肌肤如白玉般晃动着眼。
“……”南廷玉撇开头,声音冷硬,“蠢奴才,衣服丢了便丢了。”
放下话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上岸边,背对着月色的面庞,透着微不可察的僵硬。
虽然想看她出糗,看她还能说多少假话,但他怕再这般在水中纠缠下去,被人看到产生误会。
若是这婢子再顺势生出什么心思,赖上他,他便是有口难辩。
郁娘不知道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对于他时不时阴沉的脸色,早已习惯。
她从溪水中仓皇浮起来,见南廷玉已经上岸,她连忙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惊吓,总觉得溪水越来越冷。两条腿也跟灌了铅似的走不动,她艰难拖着腿,背对着南廷玉而去,水声哗啦啦作响,在无边无际的月色中散开。
山川草木静默着,连风似乎也消失了。
南廷玉没作声,耳朵里是清晰的水声,似有种错觉,水漪在耳朵中缓缓流动,流入到最深处的耳蜗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梗着脖子转过身。
溪面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月光照耀下,粼粼跃动,转角处,那道身影像是一株在黑暗中盛开的白色铃兰花。
仿佛满堂月色独照她身。
白的不可思议。
他收回视线,今晚睡不着,散步时看到有条溪流,想着到水中游一游,游几圈累了后,回去应该就能睡着,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她。
这个婢子身为女子,却没有一点规矩。
军营里皆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若是被旁人撞见她赤身洗澡,惹出什么是非,她担当得起吗?
转眼一想,她是个嫁过男人的妇人,估计早就没什么羞耻心了。
想到这,他牙痒痒的,有点后悔没惩治她。
当时怎么就下意识装瞎放过她?
他穿好衣服,朝着营帐的方向走过去,路过高地时驻足向远处望去。
溪边,郁娘已经穿好衣服,湿漉漉的头发挽在身后,水渍晕染衣襟,她却毫无察觉。似乎因为受到惊吓,没有继续洗衣服,而是手忙脚乱的将脏衣服一通塞到木盆里,躬着腰动作滑稽的拖着木盆离开。
那堆脏衣服明显不只是南廷玉一人的。
……
郁娘身体依然在哆嗦,骨头就像是被溪水的寒意泡透,哪怕穿上衣服,冷风也能窜进骨头缝隙里,止不住打颤。
今晚这一遭,无妄之祸。
她想,她和南廷玉应是八字不合,不然深夜下水洗个澡怎么都能遇见他。
大概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喝水塞牙缝,出门遇南廷玉。
好在他看不见,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
不然……
郁娘脸红了起来。
摇了摇头,不愿多想。
木盆在土路上拖出个长长的尾巴,等她将木盆拖回营帐,发现张奕和涂二还未睡去,两人竟被罚跪在太子的营帐前。
紫金帐内,一盏烛火若明若昧。
见到她出现,张奕和涂二慌忙向她认错。
“郁娘子,是我们错了,不该麻烦你帮我们洗脏衣服。”
“郁娘子你快把衣服交给我们,我们自己来洗。”
两人跪着过去,将木盆从郁娘手里拿走,口上连连认错,态度不似先前那般随意倨傲。
这时,营帐内传出来一道男声,颀长的人影由着烛火映在帘子上。
“你是孤的奴婢,只需要伺候孤,旁人使唤不了你。”
一字一字越过黑暗,落入进郁娘耳中。
张奕和涂二闻言吓得将头埋得更深,几乎跪趴在地上。这一路,他们伺候不周,太子殿下却从未发过脾气。
今日是第一次发怒,却是因为发现他们将脏衣服交给郁娘子来洗。
郁娘愣住,望向营帐映出来的人影。
南廷玉这……算是给她出头吗?
怎么会突然给她出头?
她按下心中的不解,垂头恭敬道:“是,奴婢谨记殿下的教诲。”
第一次觉得南廷玉讲那么点道理。
张奕和涂二两人被罚在营帐前跪了一夜,次日才允许起身。
郁娘夜里没敢睡,怕一睡着又耽误次日伺候南廷玉的事情,不知道南廷玉现在还恼不恼她,昨晚他说完那句话后烛火熄灭,营帐内便没有声音再响起。
她也不敢多问。
估摸先前晨起疏迟的事情应是翻篇过去。
夜半时,隔壁似有响动,仔细听是帘帐掀起的声音。
她心道,南廷玉怎地还没有睡觉?
她迷糊中起身,来到外面见到只有罚跪的张奕和涂二,并没有南廷玉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疑神疑鬼,复又回去躺着。
天亮,号角声方一响起,她便一骨碌坐起身,穿衣洗漱不过五六分钟便完事,尔后站在紫金营帐前竖着耳朵恭候。
一刻钟左右,紫金营帐内有响动声。
郁娘忙道:“殿下,需要奴婢伺候您洗漱吗?”
“进来。”
南廷玉闭着眼,不知道是昨晚吹风还是蛊虫在作祟,醒来时脑海神经作痛,盘虬经脉撕扯着血肉,疼痛蔓延至整个头皮。
郁娘走进屏风,见他穿着白色绸衣,披散头发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侧脸轮廓在昏暗的环境中少了些许盛气凌人。
“殿下,奴婢伺候你穿衣。”
郁娘拿起藤箧上放着的赭色圆领长袍时,发现衣摆溅了几滴黄泥,她心道奇怪,这衣服昨日晾干后,她检查过干干净净的,怎地过了一夜沾上黄泥?
她没多想,将靴子拿到南廷玉跟前,发现靴底竟黏有草枝。
南廷玉似乎也没有休息好,眼皮下一圈青紫,他垂着眼睫,淡道:“会按摩吗?”
“会一点。”
“给孤按摩脑袋。”
郁娘只好先将衣物放到一旁,站到南廷玉边上,按摩的手法她在教坊里学过,掌心贴着头皮,先做整体按摩:“殿下,您脑袋是哪儿不舒服?”
南廷玉因着难受眉心皱起:“头顶上方。”
郁娘粗粗按摩整个脑袋,察觉到南廷玉头皮放松后,屈起食指按向他头顶的百会穴,动作轻柔舒缓,有规律的按了一会儿,南廷玉皱起的眉心展开。
郁娘又按向其他穴位,看着南廷玉的神情来调整按摩方式。
“殿下,头顶疼还可以试着按摩足厥阴肝经上的穴位。”
南廷玉头疼状况已经缓解许多,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婢子会点手段,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必了,去给孤倒杯茶。”
“是。”
她还以为南廷玉看不见,转身而去时,眉眼耷拉下来,直接搓着十根酸疼的手指,摇摇头,做出一副无声叹气状。
南廷玉:“……”看着她那恹恹敷衍的模样,想来往日她便是这般糊弄他,只是语气装作温顺恭敬罢了。
一夜过去,铜壶的水已经凉下去。
营帐外备有热炉,她拎着水壶出去,再掀开帘子进来时,周身浸着若有若无的晨间潮气。纤细的一截手腕露在灰色衣袍外,步伐小而轻,提着壶斟上茶,端到南廷玉手边。
南廷玉的视线本来望着屏风,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侧过脸去,假装望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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