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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虎黄皮

姜牧云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陈铭的母亲在生他之时难产而死,没多久父亲便与村里的王寡妇在一起,望门寡不祥,可父亲不听任何人的劝阻,执意与其在一起。后来,父亲招惹了山上的黄皮子,陈家三辈人都不得安生。陈铭作为家里的独苗,非常幸运得到了廖婆的保护,并且把他送到了清风观修行,奈何黄皮子不肯善罢甘休,多年之后卷土重来……

主角:陈铭,廖婆   更新:2022-07-16 0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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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铭,廖婆的女频言情小说《玄虎黄皮》,由网络作家“姜牧云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铭的母亲在生他之时难产而死,没多久父亲便与村里的王寡妇在一起,望门寡不祥,可父亲不听任何人的劝阻,执意与其在一起。后来,父亲招惹了山上的黄皮子,陈家三辈人都不得安生。陈铭作为家里的独苗,非常幸运得到了廖婆的保护,并且把他送到了清风观修行,奈何黄皮子不肯善罢甘休,多年之后卷土重来……

《玄虎黄皮》精彩片段

我叫陈铭,22岁。

出生在东北松岭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我妈生我时难产死了。

没有奶水,是父亲上山去掏熊瞎子窝里的蜂蜜,用蜂蜜水把我养活的。

我父亲是村里的伐木工,是个精壮的汉子,脚底板大,身子也硬实,一个人扛一百多斤的大圆木轻松爬山。

我4岁那年,村子里有个姓王的小寡妇,长得格外漂亮,白净,她是从外地嫁入这个村子的。可惜嫁入当晚,男人就犯心脏病死了。老话来讲,她还没和男人行房,就做了小寡妇,这叫:望门寡。村里人都说王寡妇是个灾星,把男人克死了,狐狸精投胎,柳眉杏眼,身上还有股子“骚味儿”。

她男人的棺材在院子里搁了七天,没人帮忙抬棺出殡。她男人和我父亲是工友,在山上一起伐木,她只好来求我父亲帮忙给她男人抬棺。我父亲念在她男人的情义,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当天晚上我父亲赶着马车帮她把棺材葬了,王寡妇为了感谢,热了酒给我父亲暖身子,夜半梦回,枕边无人,一来二去俩人就走到了一起。

我爷爷知道后骂了父亲,叫他不要招惹望门寡,不吉利。

我父亲哪里肯听!

果真就出事了!

那天我父亲在山里伐木时,王寡妇跑山里去了,跟我父亲在山里林脱了衣服就亲热起来。正在热火的时候,身边蹿出来一只红毛黄皮子。那黄皮子不知道刨了哪个坟,穿了一件死孩子的小花棉袄,像小孩一样踮着脚尖走路。

“嘿!让我也玩玩!”

黄皮子突然开口说话,我父亲和王寡妇都被吓了一跳!二人急忙穿上了衣服。

“咋样?”

黄皮子往前凑了两步,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

我父亲常在山里伐木,黄皮子也见过,成精的,会说话的黄皮子却是头一次见。我父亲壮着胆子问:“你要玩什么?”

“娘们!”

黄皮子用手指了指王寡妇,随后学着父亲的姿势,来回扭动着屁股。

王寡妇吓得躲在我父亲的身后,我父亲骂了一句“畜生!还想做人哩!”随后抄起地上一根粗树枝,朝那黄皮子打了过去。谁知道那黄皮子一抬手就抓住我父亲的手腕,力量极大,直接把我父亲扔出了三四米远。

我父亲磕在了石头上,满头是血。

“嘻嘻!到我了,轮到我了!”

黄皮子垫着脚尖跑过去就扯王寡妇的裤子,王寡妇吓得嘶声大喊。

慌乱中,我父亲抱起身边的一块大石头,朝着黄皮子的头上就砸了过去。

没成想,黄皮子就这样被砸死了!

王寡妇害怕,让我父亲赶紧挖坑把黄皮子埋了,埋土前,我父亲也有些后怕,他把自己沾满血迹的外衣给那黄皮子盖上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可没想到,只是一个开端,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三天后的早上,王寡妇就死在了自己炕上。

她躺在土炕上,双眼瞪的溜圆,身上的肉被啃的七七八八,身下泄了一滩血水。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不吉利,被糟蹋死了。

村里人不敢把她葬在祖坟,就在西北灌风的山坡上草草埋了。从那天起,我父亲就病了,不吃不喝。

整日坐在院子里槐树傻笑,疯疯癫癫的。

爷爷托人找了一个常年跑山的道士,会指点风水,看一些癔病,道士听后却连连摆手说这事管不了,谁也不敢管。他说:“黄皮子这种野仙得了道行,倒是不怕身死,它们日后还能借尸还魂,关键是你儿子给它盖了一件血衣服,这是叫它永世不得超生,变成了厉鬼仙,这就难办了!”

我爷爷把自己棺材钱塞给道士,跪地求他帮忙,那道士死活不接,说黄皮子结怨,没个十八年不算结!爷爷岁数大了倒是不怕死,只求道士能想个办法让我活下去,算是给陈家留个根儿。

看着爷爷已经磕出了血,那道士于心不忍,只好教我爷爷一个法子,让爷爷拿埋死人的尸泥给我洗身,再用老桃木刻个我的“替身”埋到坟里,但这个法子也只能保我十八年,十八年后是福是祸,就看天命了……

我和爷爷从道士那里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家里的房瓦都被掀了个窟窿,鸡窝被掏了,马也被咬死了。院子里挤满了黄皮子,父亲被扒了皮,血淋淋的像是腊肉一样吊死在树上,两只黄皮子崽子还抱着我父亲的双腿荡秋千。

“啊!!我宰了你们这群畜生!”我爷爷红了眼,从怀里掏出菜刀,发疯般地乱砍,那群黄皮子见状笑嘻嘻地跑了。

那天夜里,爷爷一直没有说话。

他按照道士教的方法挖来了一捧尸泥,给我撮洗了身子,用桃木刻了个小人,又在背面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又烧水煮了两个鸡蛋揣在我怀里,攥着菜刀就出了门!

后来听说,我爷爷上山要烧了黄皮子的窝,次日别人在山中发现他时,他已经死透了,像是冰雕一样冻死在山上,肚子上还有一个血窟窿……

夜里我被几个村民送出了村子,道士曾受爷爷的委托,他于心不忍倒也给我收留下来,藏在道观别院里。我就这样没名没姓的窝在那一方无人的空地里,畏畏缩缩却无人问津的活了些许年头。我曾以为我会在某一天被突然出现的黄皮子报复而死,又或者运气好些老死在这个无人经过的破房子里,却不想那丢弃我道士突然敲门而来,说要带我走。

我瞧他满脸的隐忍不安,嘴角边想要问对方为什么的话全被咽了下去。想着爷爷的恳求,想着父亲的死,想着道士是我至今唯一的救命稻草,面对他的命令,我不敢不从。

我以为他会像这些年里把我扔在另一处地方不管不问,却不想道士深一脚浅一脚的把我安置在一位瞎眼奶奶家中。那道士交代,不到十八年期满,我不能给父亲和爷爷烧纸,不能透露自己的姓名,若是有一点闪失,必定会被黄皮子找到寻仇!

这位瞎眼奶奶姓廖,都叫她廖婆,廖婆有先天性白内障,眼睛白天看不清,黑天却能看清东西。

廖婆老早就到门口等着我,我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落日的余晖映在廖婆惨白的眼仁中,反射出诡异的光。

廖婆看见我后,伸出枯入树皮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圈,粗糙的手磨的我脸很不舒服,摸了半晌,廖婆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子,自言自语的念叨:“两世的因果本就是掉在裤裆上的黄泥,说不清楚,跟我进来吧。”

我抬头看看低矮的屋檐被偌大的树荫遮的一丝不漏,心中难免有些心慌。廖婆看我半天没挪脚,轻声说道:“看起来像座坟吧?”我也没敢出声,廖婆自言自语道:“我这坟,不吃人,吃人的坟,在外面。”

一番话说的我更是毛骨悚然,也忘了说话,只是木讷的挪动着脚步,进到房内,一股霉味儿夹杂着冥烛的味道扑面而来,适应了好一阵,才敢正常呼吸。

廖婆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说道:“人都来了,内心就别抗拒了,毕竟,我能保住你这小命。”

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天籁之音,一句“能保住你这小命”足以让我安心很久。

廖婆又张口说道:“我这啊,庙小,规矩大,想活下来,需要听我三条戒规。”

这时候别说三条,只要别要我命,啥规矩都行啊。

廖婆似乎看穿我内心的想法,拉起如破封箱一样的嗓子,干涩的说道:“来,耳朵伸过来。”


我把耳朵凑过去,廖婆以极快的速度咬向我的耳朵,鲜血瞬间渗透出来,这一口咬的我的又气又怕,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廖婆呲着发黄牙笑着说道:“你这后生脾气还不小,生气了?”

我带着气说道:“不敢。”

廖婆诡异的笑着,说道:“你这阳气太足了,放放你的阳血,免得引来无妄之灾,这也是三条戒律之一。”

我倒是不想相信,可现在这个境地,不信也不行啊。

于是我问到:“那后面两条都是啥?”

廖婆说道:“第二条,我这小屋不大,做的是却是通阴阳的生意,鸡叫三声之前不关门。”

我点点头,虽然心里瘆得慌,但也得接受。

廖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第三条嘛,晚上你看店,我睡觉,我的卧室你不能进,我的意思是,天塌下来,我那屋也不能进,听懂了吗?”

“嗯,听懂了。”我揣着疑问闷闷的发出声音。

“婆婆,我晚上睡哪?”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婆婆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睡觉,客人会不高兴的。”

说完,婆婆拄着小棍,笃笃的走进了屋里,忽然停住,说道“另外嘱咐你两句,晚上开店的时候,有人问你这地方是哪里,你就装哑巴。有人买东西,有就直接给她拿,没有就敲敲桌子,你万万不要记混。”

听完以后,我满脑子问号。

时间过的很快,天黑了,农村里人口本来就少,也没什么娱乐场所,天一黑,整个村子也就黑的差不多了,周下极度安静,唯一的声音是一群类似乌鸦的鸟“呱呱呱”的叫着,向远处飞去。只留下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

反观店里,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一盏锈迹斑斑的马灯,昏暗的灯光让人更想睡觉了,正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口响起来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咚咚咚咚”我刚要去开门,唰的一声,敲门的人已经站到我面前,吓的我浑身一激灵,来人是个脑袋极大,肚子极小的孩子,看的我后背冒凉风,但这孩子很费力的抬起自己的脑袋看着柜台。

兴许是这孩子长得矮,跑的速度快,我刚才没看清。

当下,我拿这话安慰自己。

刚想张嘴问问想买什么,忽然想起婆婆最后的几句话,这孩子张开嘴,轻声的说了句:“我,吃饭,饿。”

他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手指甲挠黑板的声音一样,我脑子一蒙,心想这孩子胆儿也够大的了,大晚上来冥器店买吃的。

于是我按照婆婆的要求敲了敲桌子,表示没有吃的,瞬间感觉孩子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于是我又用力的敲敲桌子,这孩子的语气霎时变得凶狠,恶狠狠的说道:“我,吃饭,饿。”

他一呲牙,给我也吓一跳,吓的我火有点往外拱。只想着这些年活的窝囊也就算了,如今连个屁大的孩子也敢凶我,当下也忘了婆婆的交代,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轴呢?我这没吃的。”

屋里忽然传出婆婆的声音:“掀开桌子下面。”

我半信半疑的掀开桌子,只有一堆蜡烛,哪有饭啊?

于是我问道:“没有饭啊,婆婆”

“闭嘴!”婆婆厉声喝道,而我没有注意的是面前的孩子脸色变得铁青。

婆婆突如其来的暴喝声,吓的我手脚又抖又软了,我弯腰想拿桌子下面的蜡烛,但本站在桌下的小孩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凶狠的盯着我。随着屋里拐棍笃笃敲在地上的声音,小孩又回到地下,我颤抖着把蜡烛放在桌上,双手捂着头也不敢多看,呼的一声,小孩出了门,不见了。

此刻,我心里也缓过神来了,这辈子能想起的神仙名念了一遍,饶是我再无知,我也知道什么东西饿了才吃蜡烛!

于是,我颤抖着说:“婆婆,我不干了,行不?”

婆婆的声音在屋里传了出来:“想死没人拦着。”

婆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生前贪心,死后成饿鬼,终日饥渴,又终日不能进食,也挺可怜,在这帮帮他们,也是善事一件。”

我心里现在是五味杂陈,往前往后都是死,但是看看外面,天色有些亮了,心里也稍微踏实点了,终于,鸡叫了第一声,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鸡声这么好听。

没等我高兴呢,鸡叫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扼住脖子。卧槽,我心里一紧,婆婆说,三声以后才能关门,只叫了一声,这怎么算?

忽然,刷刷的脚步声响起,门发出极长的嘎吱声,来者是个已经佝偻背的老头。我心态都快崩了,明明都鸡叫了,你就别来了呗。

老头看着我,擦擦嘴角红色的液体,一对斜白眼逐渐眯了起来,尖尖的嘴皱在一起,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笑着说道:“你别怕,我和他们不一样,嘿嘿嘿。”

听到这话,我心里稍微踏实点,但看这老头的造型,我心里这根弦绷的更紧了,果然,一盆凉水直接扣下来。

“他们要的是货,我啊要你命,嘻嘻嘻。”

顽童般的笑声出现在这种黝黑又满是褶皱的脸上,老头看起来格外诡异。

瞬间,我的大脑发蒙,一股深深的脱力感涌上身体,我想要逃脱,却发现无力挣扎。我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对着我阴沉沉的笑,这下我知道,心里紧绷的弦断了。

廖婆从屋里慢慢的走了出来,不紧不慢说道:“披毛戴角的也敢来这屋,没有规矩了?”

老头气势瞬间变强,说道:“到底是谁坏了规矩?你老太太什么事都敢管了,你知道这小子身上背着什么吗?”

廖婆翻起眼皮,说道:“背的什么?”

“背着我家血海深仇!”老头这一句话,直接震灭了屋里仅有的马灯。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廖婆叹了口气重新点起了蜡烛,说道:“人在我这,你们还是收敛些吧,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了。”

老头轻飘飘的说道:“你还知道井水不犯河水?”

廖婆摸了摸窗户说道:“天亮了,还不回吗?”

老头扫了眼窗外,恨恨的说道:“天亮了,但天不会一直亮,我也提醒你,没出山海关呢。”

说罢,人转身不见了。

廖婆挪着碎步走到我眼前,无奈地说道:“有的时候啊,得认命,那道士以为帮你藏在这就安全了,但你还是被找到了。”

我到现在浑身都还在抖,颤颤巍巍的问道:“现在咋办啊?婆婆。”

廖婆低头一言不发。

忽然,我想起来刚才老头说的山海关,又问道:“婆婆,是不是我出了山海关就能保命了?”

婆婆笑了一下,说道:“确实是,清风不过山海关,但你得看是啥事吧?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只能说是不死不休了,你去哪都一样,可能就是换个地方死罢了。”

人家出生都是自带光环,我出生自带仇恨,这上哪说理去?

婆婆怔了半天,瘪瘪嘴,说道:“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这句话瞬间让我颤抖的身体恢复些平静,赶忙问道:“你快说,婆婆,能救命就行啊。”

婆婆面色平静的说道:“尸泥。”

我心里虽然感觉恶心,但好歹为了保命,我也认了,于是说道:“行,能救命就行。”

婆婆撇撇嘴,说道:“你是行了,我上哪给你整尸体去?”

想了想,婆婆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说完,她拄着小棍挪着碎步出了门……


半晌过去了,婆婆拖着一个袋子回来了,老远我就稳到一股恶臭,看袋子的形状,我大概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婆婆虽然眼神不好,身体也不算硬朗,但拖着这个袋子却不是很费力。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婆婆,这是那啥吧?”

婆婆只顾着专心弄袋子,没看我,说道:“知道是啥就别问。”

都说好奇害死猫,这话真对,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从哪弄来的啊?”

婆婆抬起头,用惨白的眼珠看着我,说道:“知道太多,要死人的。”

一句话说的我不寒而栗。

我本以为尸泥就是把尸体和某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直到我看见了后面的东西,我才知道我同意的有点早了。

只见婆婆麻利的把尸体拖了出来,用一个木棍把尸体支住,让尸体保持坐姿,转身点起五根蜡烛,分别放在下颚、双手、双脚的位置上,烛火炙烤着尸体的身体,散发出剧烈的恶臭,而婆婆像是没有嗅觉一样,在尸体旁边唱着听不懂的词。

婆婆唱的越来越快,尸体里渗出的油也越来越快,最后已经像是水流一般,婆婆终于唱完了,尸体也变得干瘪,婆婆随后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一点点的拔掉尸体发紫的指甲,放在铁罐里,不停的捣,不停的唱。

而这时候婆婆嘴里唱的,分明是哄孩子睡觉的童谣!

终于,婆婆停下手里的动作,把指甲的粉末混合进尸油当中,并让我坐到她身边,婆婆拿起刷子,像是给一件工艺品刷漆一样,轻轻的把尸油刷在我的身上,每刷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多一层。

终于,我忍不住了,拔腿想跑,哪知婆婆手劲极大,一把拽住我,说道:“废了这么大力气给你弄好了,岂是你说走就走的?”

跑又跑不掉,这功夫只能认命了,终于,婆婆刷完最后一下,示意我可以离开了,我如获大赦般跑到外面,外面起了一阵清风,身上的味道直冲鼻子。

婆婆慢慢的在屋里说道:“你以后不可能用水洗澡,只能用尸泥,另外,三天之内,不要碰水。”

我心里都骂翻天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这个狗命呢?

下午的天气有些阴沉,加上昨晚没睡觉,困意瞬间卷了上来,反正是白天,睡就睡,就这样,我毫无顾忌的睡着了。

梦里,梦见一个狐脸老太太,一对三角眼直直的盯着我,桀桀的冲我笑着,扯着长音问我:“来,数数我脸上有多少褶啊?”

此刻的我如同中了梦魇一般,四肢都动弹不得。

忽然,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如同天籁之音一般,身体瞬间恢复了控制权,抬头一看,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下的窗外一片雾蒙蒙,小屋也更加昏暗了,只好把马灯点上。

滴答,滴答,抬头一看,瓦片漏了一块,一开始很慢,逐渐的,漏雨已经成了一股小水柱。

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像是……

像婆婆刚才弄尸油的样子!

想到这,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想马上堵住这个口,这片残破的瓦片让我坐卧不安,也顾不得其他了,从屋里拽出梯子,直奔外面。

刚跑到外面,就看见婆婆在屋里张嘴喊着什么,但是忽然雨就变大了,屋里说的什么也听不清,婆婆小脚紧着跑,跑到前面,我才听得让我如坠冰窟的一句话“你不能见水。”

但是现在已经晚了,我傻傻的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冷的心都颤,婆婆慢慢的走出来,迎着雨,冲我摆摆手,说道:“孩子,进屋吧。”

我呆呆的回了屋里,婆婆坐在我对面,拿出一个水烟,咕噜咕噜的抽了起来,屋里静的让人心悸,半晌,婆婆打破了沉没:“无根水啊无根水,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是无根水。”

婆婆的自言自语,让这个氛围更加凝重了,于是,我问道:“无根水,是雨吗?”

婆婆轻轻的“嗯”了一声。

婆婆放下水烟,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啊,哪来哪走吧。”

我心里现在已经和很平静了,我也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多问。

婆婆继续说道:“黄家啊,了不得了,架云腾,呼风雨,这一场雨啊,是给我的下马威。”

我也听明白了,说道:“婆婆的意思是,这场雨是黄家带来的?”

婆婆点点头,说道:“我和黄家这么多年,谁也不惹谁,也好久没看见黄家的手段了,知道我用尸泥藏住你,用这么个手段斗法,黄家还真是有意思。”

婆婆在笑,却是苦笑。

听到这,我也知道,我的到来,给廖婆添了很多麻烦,不如主动离开,我张口说道:“婆婆,我还是回去吧。”

婆婆没出声,许久之后,婆婆轻轻张嘴,说道:“我送你回去吧,一路不算安全,有我在,黄家怎么也卖我几分面子。”

事实确实是如此,我也担心自己没命回到道观,也就没和婆婆客套。

转身上路,走了一小天,倒也是太平,终于,看见远处的道观了,于是我说道:“婆婆,就到这吧,扶上马也就送一程,送到这就够了。”

婆婆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句话,叫送佛送到西,走吧。”

终于到了道观,双手扣响大门上的兽面环,门内老道士徐步走来,一开门,老道士看见我和婆婆,惊的半天没说话。

婆婆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我瞎老婆子走了一天山路,都不能进你道观喝口水吗?”

道士缓了一下,说道:“能,喝水可以,别的不行。”

婆婆冷笑了一下,说道:“别的?比如?”

道士:“比如,他留下。”

说着,道士指了指我。

婆婆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道:“原因呢?”

道士此刻神色复杂,皱起了川字眉结,紧张的说道:“没有原因,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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