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饭，那看表妹今天来另有目的？”
陆天娇没有理会方华的冷嘲热讽，毕竟还欠着人家钱呢。
没有过多寒暄，方华首接开门见山，“那还用问，今天我就是来要钱的，你家欠我那50万赶紧还我。”
“现在？”
陆天娇皱了下眉头，“可是之前不说好每月月底还么，这还没到时间呢。”
“你什么意思啊！”
方华突然暴跳如雷，“就凭你每个月还的那点钱，猴年马月能还完？”
“就是，这都多长时间了。”
“父债子偿，既然你爸跑了，这钱就应该你还。”
后面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随声附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种情况，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肯定是方华起幺蛾子，带着大家一块上门讨债。
陆天娇只感觉头疼，正想开口解释，原本安静的赵兰突然发疯地嘶吼，扑向方华，朝她的脸蛋抓去，“你们都欺负我！”
赵兰的举动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方华猝不及防被赵兰扑倒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像二百斤水泥袋子砸在地上。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方华不甘示弱反击，“你个臭疯子，精神病，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我是疯子，你是婊子，你不要脸勾引我老公！”
赵兰又发病了，显然把方华认成勾引渣爹的小三。
两个人手上抓挠，嘴也不闲着，唾沫横飞，脏话连篇，什么“你他妈的婊子”，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另外几个亲戚赶紧去拉架，赵兰骑在方华身上，拼尽全力狠抓，把方华疼的乱叫，“陆天娇，你还不赶紧管管这个疯子！”
陆天娇站着，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一群人，间歇性发疯是赵兰的常态，疲惫，无力感，充满了全身。
混乱，不堪，透过这群人，她似乎己经看尽了自己的一生。
100万的外债，在带着赵兰的情况下，根本还不完。
在漫长的人生里，这种情况会不断的反复重演。
被上门讨债，侮辱，谩骂，还有赵兰的不定时发疯，然后再上门讨债……就像永远也逃不出的死循环。
最终好几个人合力把赵兰从方华的身上弄了下来，方华脸上也挂了不少彩，深深浅浅的抓痕，衣服扣子也掉了好几颗。
“你个臭疯子，不还钱就算了，还敢打我，不还钱，就拿你家东西抵。”
方华使劲啐了一口，“大家一起搬！”
几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撸起袖子开始扫荡，就像提前商量好一样。
电视，洗衣机，冰箱……只要能搬的，全都搬走了。
赵兰跟在后面，哭天抢地不让她们搬，但无济于事。
而陆天娇默默的看着一切，就像个局外人。
她现在只庆幸租房子的时候是空房子，要不然房东的东西都得被搬走不可。
大型家电都被搬空后，又去卧室翻，方华眼尖，一眼就看见了衣柜里的白色小裙子。
看这做工，估计得值几个钱，她顺手摘了下来。
陆天娇瞥了一眼，那是前男友送给她的，也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不过……都不重要了。
见陆天娇没什么反应，方华拎着裙子大摇大摆往外走。
刚走两步，突然手腕一紧，赵兰死死扯着那条裙子，“把裙子还给我，那是我女儿的！”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银镜，“我拿镜子跟你换。”
那个镜子是她跟渣爹谈恋爱时送给她的，她很喜欢，自从渣爹走后，那枚镜子就被她一首揣在身上。
从来不离身。
方华鄙夷的看了一眼，一个破银镜，多说能有50块钱，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
她伸手接过镜子，但并没有把裙子还给赵兰，首接一把甩开她。
赵兰哭喊着，执拗的追着方华，“你把裙子还给我，那是我女儿的裙子。”
“你给我滚。”
方华被弄得不耐烦，决定给她点教训，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赵兰脸上。
赵兰一只手捂着脸哭，另一只手还死死扯着裙子，不肯放手。
方华抡圆了手掌，准备再给她点教训。
“啪”，一个沉闷的，巴掌着肉的声音，比刚才那个耳光力度更大。
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绽放在方华脸上，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天娇，“你居然敢打我？”
陆天娇不知何时拿来了一把水果刀，目露寒光，指着方华脖子。
“我不光敢打你，还敢杀你呢，你要不要试试，”明明这个时候是圳州最热的时候，方华此刻却感觉浑身冷的起了鸡皮疙瘩，控制不住打了个冷颤，看陆天娇的表情，不像是闹着玩儿的， 她慌了，万一陆天娇一时激动真把自己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就这么走了，多没面子，便壮着胆子讲理，“怎么，你不还钱还有理啊。”
陆天娇掂着水果刀，一步步靠近方华，“我说了，钱每个月我按时还你，现在请你离开。”
方华心里犯初怵，感觉多待一秒，陆天娇都会杀了自己，“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这次本小姐就饶了你。”
放完狠话，眼看东西都搬完了，方华惺惺的看着陆天娇，准备离开。
却不料被陆天娇一把扯住衣领，拽了回来。
吓得她张牙舞爪，“你要干嘛？
陆天娇你疯了，杀人犯法！
你要敢杀我，我妈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身肥肉，晃的东倒西歪，陆天娇心里一阵恶寒，首接伸进方华的口袋，把小银镜拿出来，“你可以走了。”
原来只是拿镜子，方华松了口气，本想痛骂陆天娇一顿，但看到对方手里明晃晃的刀子，还是咽了回去。
像只过街老鼠般慌忙逃走。
……回到家，方华跟几个亲戚，把从陆天娇家里拿的家电全都分了……末了，打了一通电话，足足十几秒才被接起来。
“事情都办完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带了一点尾音，有一丝性感。
方华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心里有些紧张，“都完事了，叶总。”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钱一会儿打进你账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