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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春令

与谁同坐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元夕是个乡下孩子,家境十分贫寒,虽然是个男孩,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元夕原本跟着主人家的账房学习手艺,可是却在阴差阳错下被送到了戏班中谋生。与他一起的梅仙,一直寄养在主人家,平日里陪着小姐读书,处境比他要好很多。二人在动荡的时局中艰难生活,他们的未来会走向何处?

主角:元夕,梅仙   更新:2022-07-16 0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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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元夕,梅仙的武侠仙侠小说《上林春令》,由网络作家“与谁同坐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元夕是个乡下孩子,家境十分贫寒,虽然是个男孩,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元夕原本跟着主人家的账房学习手艺,可是却在阴差阳错下被送到了戏班中谋生。与他一起的梅仙,一直寄养在主人家,平日里陪着小姐读书,处境比他要好很多。二人在动荡的时局中艰难生活,他们的未来会走向何处?

《上林春令》精彩片段

天刚刚亮,江南运河早已经忙起来了,河中的船首尾相接,掀起的波涛将落在河中的杏花顶到浪头,又随波落下,墨黑的船舷上沾着点点粉色的花瓣,像是一幅幅水墨画,从石桥下穿行。薄薄的晨曦中,静的桥,动的水墨画,将这江南点染成了人间仙境。

江南运河从阳湖城穿城而过,此刻的阳湖城如大梦初醒,打着呵欠开店门的伙计,一步三摇到河边洗衣的女子,脸上都还残留着一丝夜色。

毗陵驿码头,却早已人头攒动,各种货物在这里上上下下,商号里的账房先生们拿着账簿,细细地将货物清点完,再装车拉走。

客船也夹杂在这些货船里,其中一条客船上,一个小少年却有些等不及了,他站在船头,有些焦急地等着船靠岸。

“怎么要等这么久,说让你们快一点快一点,把我的话都不放在耳朵里,看我回了杭州怎么罚你们。”那小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他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话说完,觉得自己还不够像父亲平日里训斥人的样子,于是又把手背到了后面,昂了昂头。

他身后站着的伙计见了,噗呲一笑:“小公子您打算怎么罚我们呢?”

那小少年当然只是气话,被伙计一调笑,却又答不上来,“怎么罚?总归是罚,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说了。”他蹬了小伙计一眼,然后一跺脚,跳到了旁边缓缓停下的一条船上,接着又跳上了另一条船,他想着可以从这些船一直跳到岸上去,可是那些船虽然看上去稳稳的,被他猛的跳上去,却也晃动得厉害,那孩子一个趔趄,差点掉到水里。

“哪儿来的调皮孩子?”船家一把将他捞住,生气地拎着送回来。

那小少年被拎在大人手中,气急败坏地扭着,口中还大声叫嚷,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他叫嚷的什么,却是没人在意。

日上三竿,货船渐渐散去,客船靠岸,那小少年这才下了船,由一个伙计领着朝天宁禅寺去了。

原来这伙计老家在阳湖,前些日子因为家中有事,便向主家告假回家几日,这主家的小公子早就听说阳湖的风光虽然比不上杭州,却也是疏花对雨,草芳巷深。见这伙计回阳湖,便吵嚷着要跟着来,家中主母应允,便多派了几个伙计跟着,一行人从杭州乘船,第二日便到了阳湖。

这伙计的主家便是杭州城内赫赫有名的龚氏,龚氏世代为官,祖上曾官至云南迤南兵备道、内阁中书,其时的家主龚丽正正在京师任礼部主事。跟着这伙计来阳湖游玩的,便是龚丽正的长子龚自珍。

此时的天宁禅寺,早已经是香烟缭绕,僧众信徒摩肩接踵,把寺庙挤得水泄不通,自珍跟着两个伙计,好不容易挤到大殿门口,又被汹涌的人潮挤了出来,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关心的只是天宁禅寺外面卖的各种玩意儿和零食,在禅寺里心不在焉地转了两圈,他便和伙计出来了。

那伙计家住阳湖城西,从天宁禅寺出来一路往西走,穿过东狮子巷。东狮子巷狭长幽深,两旁都是白墙黛瓦的江南建筑,白墙斑驳,由下而上生着密密茸茸的青苔。阳光虽然已经上来了,却丝毫照不进这巷子,只在巷子顶上留下了一片晃眼的光亮。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巷子太清凉的缘故,自珍跟着伙计一走进巷子,便打了个寒战,那一路上的抱怨,也就停了下来。

一行人从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经过时,正好从那门从里面打开了,门中走出来一个出门采买的婢女,门开门关的空档,自珍见门内后花园中,坐着一个身穿玄色长袍,手执书卷的男子,男子虽清瘦,但是却端坐如钟,目光透亮有神。自珍还想再看时,那门却已经又关上了,只是隐约间有股清凉的气息沁入他的鼻中,令他精神一振。

“这是谁家?”自珍看那婢女走远,悄悄问伙计。

伙计四下看看,俯到自珍耳边,“一个罪臣。”

“罪臣,哪个罪臣?”自珍有些惊讶,他似乎无法将园内那个清癯的男子和罪臣二字联系起来。

“洪君直先生。”伙计快走几步,他显然不愿意和自珍谈及这个惹事的罪臣。

“哦,这位先生我听说过,上书指责今上的错,惹得今上不高兴,被贬到新疆去,后来今上又赦免了他,放他回来了,不过不让他再离开阳湖半步。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不是罪臣,臣子向皇上提意见,也没有违反律法,怎么能算错呢?”自珍的嗓音细细脆脆的,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毫无避讳。

伙计赶紧打断话题:“小公子快走吧,前面有我们阳湖最有名的大麻糕,外酥里嫩,入口即化,去晚了就买不到了。”

自珍仍然不肯罢休,“那这位先生,被贬回家了,现在都干些什么呢?”

“洪先生号更生居士,自然是更生了,变了一个人,不再管其他事,只埋头考订整理古籍呗。”

“那些被贬的官回到家里,不是纵情享乐,就是埋头到故纸堆中,实在是无趣。”自珍回头看看那宅院,撇了撇嘴。

“北宋的文学大家范仲淹先生不是说了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埋头考证,自然是独善其身了。”这伙计自幼就在龚家,当然也耳濡目染了很多,张口说几句诗词和典故,也是容易的。

“我看不对,独善其身,这天下如果不好,怎么能独善其身呢?”

“那小公子您怎么做呢?”小伙计看自珍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俊不禁。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才是真君子。”自珍摇摇晃晃地走出巷子,喃喃自语。

小伙计一时语塞。

阳光从巷口泼洒下来,将自珍笼在其中,这孩子稚嫩的脸熠熠生辉,将那巷子中的暗淡,一下子推远了。


十年后,阳湖还是那样繁华,但东狮子巷中的更生居士却绝尘而去,这个仗义执言的君子终于走完了他璀璨又落魄的人生。

在他最后的十年里,他不但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他甚至没有走出过东狮子巷,他把自己关在这里,关在一堆潮湿发黄的故纸中,每当深夜一弯新月悬在他书房的屋檐上时,他才会从那堆纸中抬起头,走到窗前,仰天长叹。

谁说江南只有莺莺燕燕,风花雪月,江南,也有这般刚正又温文的君子,而逐渐日薄西山的大清国,也正为这样的君子们陪葬。

自古繁华的苏州,也不能幸免。风还是江南的暖风,游人们在这暖风中昏昏欲睡,江南还是那般的浅吟低唱,可是这表面的浮华却掩不住腐朽的内里。一人占千人地,那些有钱人家奢靡精致生活的背面,是深巷中的累累饿殍。

山雨欲来风满楼,苏州城汪家开的绸缎庄,已经从原先的五家变成了两家,苏州城的人越来越多,可是绸缎的生意却没有越来越好,百姓们忙着糊口,最耐穿的厚棉布才是他们需要的,穿穿补补,补补穿穿,没完没了。

掌柜汪老板坐在厢房中,就着茶干喝酒,汪太太在灯下,补着女儿袍子上的一处破损。开绸缎庄的人家也要穿补的衣服了,只不过补得细致一点,汪太太祖上是裁缝,做得一手好针线,她用一个绣花绷子将那破损处绷着,在那儿绣了一朵花。

“现在只剩下两个店面了,家里也用不了那么多伙计,南桥的昆曲班子看中了元夕,要不就送他去那里吧。”汪老板夹起一块豆干,这几年,他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了。

“元夕和梅仙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不是答应了人家,一直要照应着这两个孩子的吗?回头人家找来了,我们怎么交待?”汪太太看了看丈夫。

“梅仙是人家寄养来的,能陪着秀莲读书。元夕本就是那家的下人,陪着梅仙来的,他虽是个男孩,个头比梅仙还要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铺子只剩下这么几家,用不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我一直养着他吧。再说了,他长得那般清秀,虽说现在去学唱戏是晚了点,但是当个琴师,跑跑龙套,我们也算是给他找了个出路。这样的时候,我们能养着梅仙,也都算不错了,那家人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一个下人?”

“元夕聪明伶俐,跟着账房先生学东西,一学就会,上次陈账房出去收款,元夕帮着清点,还识破了东街裁缝家在账上做的手脚呢,日后陈账房告老还乡了,元夕不就可以顶上了吗?”

“陈账房离告老还乡还早着呢,看现在的形势,绸缎庄还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汪老板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有些泄气,对汪太太说话的语气就有些恼火。

汪太太不再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又在女儿的衣服上绣了几针。

“过两天我先和南桥的那个班主通个气,就让元夕搬过去。”汪老板的语气像在谈一匹布料。

商人重利轻别离,果真如此。

汪老板和汪太太谈的那两个孩子,此刻正在门房里坐着,女孩手拿着一块桂花糕,吃得正香。

“梅仙,你慢点吃,糯米做的点心,容易噎着。”那个叫元夕的男孩一边叮嘱,一边看着那块点心,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女孩真是有点噎到了,她瞪了那男孩一眼,跑到桌子边喝下了一大口水,停在嗓子眼的一团糕点才算是咽下去了。

“你真讨厌,不是你说话吓我一跳,我哪会噎着?”梅仙知道是自己吃得太快噎着了,可是她还是要嗔怪一下元夕,因为在这个苏州城,她能嗔怪的人,也只有元夕了。

“元夕知错,以后梅仙吃东西,元夕就不说话,在旁边看着。”元夕用手指蹭掉梅仙脸上的一块糯米粉。

被噎着的梅仙不再大口吃了,她一点一点地咬着那块桂花糕,“不过我是得吃慢点,只有一块,一下子吃完就没了。对了,你吃了吗?”她扭头看着元夕。

“当然吃了,林家嫂子给了我两块,我吃了一块,给你留了一块。”虽说苏湖熟,天下足,可是糯米却不是寻常人家能天天吃的,偶尔有了喜事,才做一点糯米糕。绸缎庄隔壁的林家嫂子能给元夕一块糕点,已经很不错了,元夕骗梅仙说林家嫂子给了两块,其实是想让梅仙一个人吃那块糕。

月色从窗子透进来,照在梅仙的脸上,梅仙的脸如同个团子一般,粉白粉白的,元夕看着,微笑着,“你还想吃什么?等我以后有工钱了,我就给你买。”

“我想吃荔枝……”梅仙一开口就停住了,她知道从南方运来苏州城的荔枝少而且贵,不是她能吃得起的,而且,她想起了远在福建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了。

元夕见梅仙神色黯然,自然知道原因,“梅仙别难过,夫人交待我好好照顾你,我自然就好好照顾你,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不知道阿玛额娘和弟弟妹妹们都怎么样了。想想我还不如你呢,你无父无母的,倒少了牵挂。”虽然已经十多岁了,可是这梅仙因为从小和元夕一起长大,元夕一直让这她,所以她对元夕说话也就没轻没重,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

元夕自然不会和她计较,他一拍梅仙的脑袋,“怎么没有牵挂,你不就是我的牵挂吗?我在铺子里跟着账房先生打杂,成日里还要担心你是不是笨手笨脚地失手打碎了什么东西。”

月光下,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推推搡搡地说着话,一副稚嫩的模样,那神态如同月色般皎洁无暇。

“你担心我,我还担心你有没有算错帐,被账房先生打手呢。”梅仙和元夕斗嘴,从来都不肯认输。

元夕听了,一笑,也不揭穿她,看她把黏在手指上的那点桂花糕嘬下去。

“梅仙,梅仙,”一个老妪在外面喊着,“小姐让我来喊你,明天教书先生来了,小姐诗文还没作出来,正急着呢,你快点。”

“来了来了。”梅仙从凳子上一跃而起,飞奔出去,连声再见也没和元夕说。

“哎……”元夕本想说让她慢点儿,可是梅仙却已经消失在了后院。

元夕起身,将被梅仙踢翻了的凳子扶起来,摆正,笑一笑。


自从太伯让国,远避荆蛮,再到永嘉南渡、赵宋南迁,江南便如同一朵花逐渐盛放,绚烂得无可匹敌,宫殿寺观、小桥楼阁,鳞次栉比,让江南成为了无数文人雅士心心念念的精神归宿。

杨柳岸晓风残月,配的必定是红袖添香,明代开始,江南的闺阁中便掀起了吟诗作对的风气。乾隆年间的袁枚,招收了很多女弟子,个个都才华横溢,风雅多情,袁枚曾经亲自为自己的女弟子席佩兰写过一则招亲启事:“家有小女,非诗人不嫁。”一时间成为了江南人尽皆知的韵事。

不过,这些文人雅士,虽然整日里口称退隐山林,但其实并不是真正如同早先的那些隐士般过着清苦的日子,他们的退隐,只是斥巨资造出个山林,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罢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普通人家的女儿,自然想要嫁入这样的门第,哪怕做个侧室,也强过嫁给贩夫走卒过清寒贫苦的日子。于是,稍微有点经济能力的人家,便请个塾师,教家里的女儿吟诗作对,也算是待价而沽的意思。

闺塾师便是此时诞生的一个新职业,这些教书先生以通晓诗文的女子为主,唐清便是其中之一。

汪家虽然是小商贩起家的,但是对于要将女儿嫁入诗书门第,却有着执念,好几年前便延请唐清来教女儿秀莲读书写字和琴棋书画,然而这秀莲却是个不开窍的笨姑娘,不仅字写得牵强人意,吟诗作对也毫无灵气。

可是跟在秀莲身后的那个梅仙,却深得唐清的喜爱。

梅仙刚来时,唐清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这个丫头与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一次偶然的机会,唐清又看到了她一手娟秀的小楷,而且自从她来了以后,每次她布置给秀莲下学后写的诗歌,也总是有股空谷幽兰之气,不用说,便知道是梅仙捉笔的。

于是唐清便把梅仙看作她的另一个学生,大大落落的秀莲也不在意,多个人帮她想那让她脑子疼的诗句,自然极好。

每次上课,便是先教写字,秀莲虽然端正地在那里坐着,但是写得心不在焉,当时的闺秀,都以写得一手上好的小楷为荣,可是写小楷,不仅需要耐着心性,而且要完整写完一幅,至少需要四刻钟,费手臂又费眼睛。

江南自从繁华起来,人口剧增,尤其苏州这样的地方,寸土寸金,即便是汪家这样的生意人家,住的地方也稍显逼仄,光线也不太好,写小楷就更是费神,秀莲写了半幅,便有些不耐烦,开始潦草起来。

这个时候,唐清常常就借故走出去,过一刻钟再回来,那一幅字就已经完成了,一看就是梅仙代笔的。唐清装作不知道,评点一番,时间久了,每次那字的前半幅还是老样子,可是后半幅却越发的神采动人。

字写好后,便是教授写诗,对对子,唐清知道,这些女孩子们学习吟诗作对,无非就是想要嫁入豪门。文人雅士们喜欢有才情的女子,其实也就是希望她们能为宴席提供点雅趣,所以最要紧的,还是能应景。时值初春,正是江南的杏花时节,唐清看着外面的一株杏花纷纷飘落,便出了一个上联“庭前杏花落”让两个女孩子对下联。

秀莲写了一会字,已经用尽了脑子,她对着梅仙,“梅仙,你来对。”

“执手共白头。”梅仙当即便说了一句,又悄悄指了指外面。

三人一起看向那株杏花,原来那树下恰好走过了一对新婚的夫妇,丈夫是绸缎庄负责货物的,妻子则是跟着汪太太嫁过来的一个绣娘,二人新婚不久,正从杏花树下走过,那花瓣落在二人的头上,既是真的白色,也是一语双关,寓意了二人能相伴终老的意思。

“执手,梅仙你羞不羞?”听梅仙一说执手,秀莲便笑了出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诗经》中写的本是兄弟一起上战场的意思,不管是夫妇,还是家人朋友,能相伴终老,都是好的。”梅仙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她有些难过,自从从福建来到汪家,她就再也没有了家人的消息,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收到过。

好在还有元夕陪着她,只有在元夕面前,她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地撒娇嬉闹,她哭,元夕陪着她,她笑,元夕陪着她,她恼了,元夕还是陪着她,从来也不生气。此刻如果真要问她想和谁相伴终老,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唯有那个元夕了。

唐清朝梅仙看着,她看见这女孩站在那暗沉的花窗前,神情落寞,窗外落英缤纷,花瓣落在院子里的一个荷花缸中,被水底的鱼顶着打转,唐清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吉,她赶紧招呼女孩们回到书桌旁。

“梅仙,梅仙……”

元夕的声音突然在前院响起来,听上去有些着急。梅仙觉得有些奇怪,她知道这个时候,元夕不应该在这里的,他此刻应该在绸缎庄帮着账房先生算账。

她侧耳又仔细听了听,果真是元夕的声音,她回过头看看秀莲,秀莲也听见元夕唤梅仙的声音,“梅仙,好像元夕在喊你呢,你快去看看,没准儿爹让他给我送什么回来了。”

梅仙走出去,从杏花树下走过时,一阵风吹过,将本来落在她头上的杏花花瓣又都吹落了。

“先生你看,花瓣没有落到梅仙头上,所以应该是庭前杏花落,梅仙未白头。”秀莲还想着梅仙对的那个下联,随口说了一句。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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