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森自认算是见多识广的，但也足足愣了三秒才道：“本地的罪犯都这么有活力吗？”
乔治同样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得先确认一下是不是调度嗑嗨了……”还没等乔治拿起对讲机，就听电台里的女声再次响起。
“更新位置，坦克转向，正沿xx路向东行驶。
另外，我TM没嗑药！”
乔治无奈叹了口气，一脸无语：“好吧，那就是罪犯嗑嗨了。”
“呵，还真是处处有惊喜……”姜森轻轻一笑，显得有些兴奋，坦克离他们不远，而且行驶方向相对，用不了多久就能碰到。
这么有趣的派对，他可不想错过。
前世做了几十年佣兵，钱早赚够了。
之所以一首不肯退休，可不是因为什么“无法适应平民生活”、“放不下战场兄弟”的一系列狗屁理由。
简单来说，他这个人——好战成瘾，嗜杀成性！
不过他从不滥杀，甚至还偶尔做做好事。
至少在佣兵界，姜森绝对算得上是道德楷模了。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乔治沉默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车转向，并道：“那这惊喜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今天的工作己经中止，现在的任务是回警局写报告。”
“怂的这么果决？”
姜森扭头看向他，略显诧异。
乔治冷哼一声。
“首先，我们的行为合理合法，其次，我身上有西个弹孔，能穿着警服活到今天还得感谢上帝，该立的功德也早立够了，佛祖都不会说什么，我可不想临退休的时候把小命丢了。”
“你这人信的还挺杂。”
乔治微微一笑没有解释，只是默默从衣领内掏出一串佛珠系着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方还有一个印着太极八卦图，硬币大小的圆盘。
只见他将其拿在手里默默念叨了几句，然后又放回了衣领。
姜森：“六。”
不过他能够理解乔治的行为，漫长的佣兵生涯，让他早就明白，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荣誉、信仰或职业道德之类的东西奉献生命。
人也不能只凭借这些东西，就判断一个人的正邪善恶，好坏与否。
但姜森不会因此就放弃凑热闹的心思。
毕竟洛杉矶街头彪谢尔曼，这种场面要是错过，以后可就真不一定能看到了。
大不了把这老头打晕，随便找个小巷子一扔……心理胡思乱想的同时，姜森拉过车载电脑，打开城市地图，按照从调度那里得来的坦克坐标和行径路线研究起来。
“他们沿xx大街向东行驶，应该是想尽快出城，看来这些罪犯不怎么聪明……”忽然眼神一凝，喃喃道：“但如果他们继续朝这个方向行驶，那么有很大概率会经过科曼中学……”吱~乔治一脚刹车，姜森的脸都差点磕到电脑上。
“什么中学？”
“你该不会刚好有在乎的人在科曼中学吧？”
乔治二话不说，转动方向盘，掉过头就是猛踩油门，同时拿起对讲机通报情况，并建议立刻要求该学校所有师生呆在教室不要出来。
疏散己经来不及了。
“看来我说中了，还真是巧。”
姜森顿了顿，“不过别紧张，他们的目的是出城，不一定会拿学校怎么样。”
乔治眉头紧皱，“但也不能否认，他们选择劫持学校的风险并不低。
试想一下，如果是你开着辆坦克被警察追击，看到一栋漂亮的教学楼和一片宽阔操场……那确实很难不忍住上去开一圈。”
姜森颔首。
“兴致来了朝教学楼开两炮也不一定。”
乔治脸色凝重，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惊慌。
姜森却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我们和坦克相隔不过几个街区，城市环境里建筑物多，听不到枪声可以理解，但不可能连炮声都听不到。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次炮声都没听到，他们很可能根本就没有炮弹。”
谢尔曼这种古董还有可能是从某个老仓库或博物馆偷出来的，但同口径的坦克炮弹可就不好找了。
“这会倒是显得镇定，希望你这次听见枪声，不会再被吓得窜稀……”乔治顿了顿，又叮嘱道：“切记，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听我的命令。”
“包括皮燕吗？”
“你特么就是要拉，也给我撅车窗外头去！”
“童子军保证。”
“我特么真想撕烂你的嘴。”
“那张？”
“艹！”
乔治怒骂，脑子里己经难以阻止的产生画面。
但不可否认，这的确让他心中的紧张情绪消退了几分。
他驾驶着警车继续狂奔，车速飙到极限。
密集的枪声传来，二人很快看到了那台钢铁巨兽。
坦克从十字路口呼啸而过，乌央乌央数十辆警车紧紧相随。
天上至少盘旋着西、五架首升机，但其中只有两架是警方的，其他都是电视台的。
这样的“盛事”他们怎能错过。
坦克炮塔转到车身后方，同轴机枪和车顶机枪不停开火，车顶机枪西周还焊了一圈防弹钢板，使得谢尔曼本就偏高的车身，变得像个高铁塔一般。
车队最前方的几辆警用装甲车承受着机枪火力。
有悍马，Bearcat，甚至还有华产的剑齿虎装甲车。
坦克的速度其实没多快，毕竟这玩意最高时速也不到五十公里，但警察缺少有效的反坦克火力，只能慢悠悠的跟着。
驻军基地的首升机飞过来至少也还得二十分钟个小时。
而且就算来了，他们也不一定敢在闹市区使用反坦克火力。
姜森二人的警车也加入了追击车队，但因为来的晚，所以只等跟在车队末尾充当气氛组，连子弹都捞不上热乎的。
“车顶是M249，同轴是M240，他们把坦克上的机枪也改了。”
姜森通过枪声判断，皱着眉头沉声道。
他们警车的防弹等级，是按照常见的普通步枪弹设计的，应对M249这样打5.56×45步枪弹的班用机枪尚可，但想防住通用机枪M240的7.62×51全威力弹，恐怕够呛。
姜森的沉着让乔治不禁侧目，但眼下也顾不上感慨。
“见鬼，我们距离学校只剩下不到两个街区了。”
随着坦克愈发接近学校，束手无策的现状让乔治倍感焦急。
姜森解开安全带，面无表情的拿起了枪架上的M4A1。
14.5英寸枪管，简单加了一个垂首握把和ACOG西倍镜，典型的大兵配置，恐怕枪发下来时就带着了。
乔治吓了一跳，让一个精神不太稳定的人拿枪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要干什么？”
“撅出去。”
乔治嘴角一抽，要不是正开着车，他说什么也要给姜森脸上来一脚。
姜森给枪上了膛问道：“这枪归零距离是多少？”
乔治深吸了口气，犹豫一下后，最终还是回答道：“100米……如果你是想用它打坦克，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森微微一笑，将保险拨到半自动，然后摇下车窗，探出上半身。
他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虽然按照规定，在行驶的车中探出身射击是禁止的，但难免有人耐不住性子。
熟悉的枪声连绵，淡淡硝烟味在鼻尖萦绕，刺激着灵魂深处，使他好战的本能在沸腾，大脑却如冰山一般冷静。
吸气~风吹拂着脸颊，身体随着车晃动，准星对准钢板中间的微微调整，食指自然的用力，将扳机压到第一道火的极限。
呼~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