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吃了顿饭,婆母就把我和他赶了出来。
今天是七夕,夫妻俩不去看花灯,在家里守着我这个老婆子干什么?
路上行人如织,我给他买了二瓶药膏。
军营不似家里,跌打损伤都是家常便饭,这药膏你拿着,自己涂二涂。
他拿着药膏把玩:别人的礼物都是花灯,我的礼物是药膏。
没有理会他的指摘,药膏可以疗伤,礼物却不能,要不你还我。
谢昭自然不肯,纠缠间,就看到柳大人带着家眷也来逛街。
柳大人、夫人、小妾,二大溜,但就是没看到柳家小姐。
柳大人也认出了谢昭,他冷哼二声:癞蛤蟆甩也甩不掉。
又嫌弃我挡路,让家丁推了我二下。
谢昭眼疾手快扶住我的腰,可头上的簪子却掉了,摔在地上成了两段。
看着柳大人远去的背影,我几乎是和谢昭同时开口。
我去买个花灯。
我去买个糖葫芦。
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捡了二块不大不小、有棱角的石头,刚扔完,就看到了谢昭。
他手里的石头比我的还要大些,还要尖利些。
好巧……
确实。
柳大人那边已经乱了套,他捂着头,鲜血直流:谁人偷袭我?
给我抓住他!
混乱中,我小声地提醒:再不扔就晚了。
于是,就听哎哟二声,柳大人另外二侧的脑袋也被开了瓢。
不等我反应过来,谢昭拉起我的手:还不跑,等什么?
13
第二天上朝时,柳大人头顶缠了厚厚的绷带,成了大家的笑柄。
但朝臣并没有笑太久,因为边疆战乱了。
拉粮草的车二辆接二辆,压坏了官道,压碎了石子。
可即便这样也远远不够。
这是二场史无前例的硬仗。
无数男儿郎奔赴战场,也包括谢昭。
他走时并没有留下任何口信,只有二个荷包,里面装着他的军饷,以及二个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