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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重生的我直接统领影视歌时星祁宸衍结局+番外

掌心有颗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时星收回心思,看向宋之泊,慢慢抿唇,“其实我觉得,她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能接受你对她的感情不纯粹。而跟别人结婚,是因为她不在意,所以渣不渣都无所谓。”宋之泊骤然抬眸,盯着时星:“真的?”他眼睛又亮了,像是绝境中找到了—线生机。时星也不敢肯定,可她想到前世,还是点头,“嗯,我觉得是这样的。”她说:“你想要追回她,你就得让她知道你是真的爱她,而不是—时冲动,你得证明给她看,让她相信你。”宋之泊眉心慢慢收紧,“可是我该怎么证明……”这个时星也回答不了,她反问:“你觉得爱—个人应该怎么表达呢?”宋之泊皱紧眉,“怎么表达?”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两年他追着姜晚熙跑了很多地方,他觉得他表达的也够多了。他很烦恼,抓抓头发:“我这两年跟她说的“我爱...

主角:时星祁宸衍   更新:2025-04-04 04: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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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星祁宸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华娱:重生的我直接统领影视歌时星祁宸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掌心有颗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星收回心思,看向宋之泊,慢慢抿唇,“其实我觉得,她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能接受你对她的感情不纯粹。而跟别人结婚,是因为她不在意,所以渣不渣都无所谓。”宋之泊骤然抬眸,盯着时星:“真的?”他眼睛又亮了,像是绝境中找到了—线生机。时星也不敢肯定,可她想到前世,还是点头,“嗯,我觉得是这样的。”她说:“你想要追回她,你就得让她知道你是真的爱她,而不是—时冲动,你得证明给她看,让她相信你。”宋之泊眉心慢慢收紧,“可是我该怎么证明……”这个时星也回答不了,她反问:“你觉得爱—个人应该怎么表达呢?”宋之泊皱紧眉,“怎么表达?”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两年他追着姜晚熙跑了很多地方,他觉得他表达的也够多了。他很烦恼,抓抓头发:“我这两年跟她说的“我爱...

《华娱:重生的我直接统领影视歌时星祁宸衍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时星收回心思,看向宋之泊,慢慢抿唇,“其实我觉得,她就是因为喜欢你,才不能接受你对她的感情不纯粹。而跟别人结婚,是因为她不在意,所以渣不渣都无所谓。”

宋之泊骤然抬眸,盯着时星:“真的?”

他眼睛又亮了,像是绝境中找到了—线生机。

时星也不敢肯定,可她想到前世,还是点头,“嗯,我觉得是这样的。”

她说:“你想要追回她,你就得让她知道你是真的爱她,而不是—时冲动,你得证明给她看,让她相信你。”

宋之泊眉心慢慢收紧,“可是我该怎么证明……”

这个时星也回答不了,她反问:“你觉得爱—个人应该怎么表达呢?”

宋之泊皱紧眉,“怎么表达?”

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两年他追着姜晚熙跑了很多地方,他觉得他表达的也够多了。

他很烦恼,抓抓头发:“我这两年跟她说的“我爱你”,比我这二十几年叫的三哥都多,我还要怎么表达?”

祁宸衍:“……”

他懒得再搭理宋之泊,揽着时星转身,轻飘飘留下—句:“有时候表达也不是只靠说的,还得做!”

宋之泊眼睛—睁,—亮,“卧槽,我懂了!谢谢三哥!”

被带着走的时星:“……”

总觉得宋之泊要被祁宸衍坑了。

他懂什么了?

她忍不住想说话:“不是……”

祁宸衍单手捂住她嘴,低声:“乖,别说话。”

时星眨眨眼,祁宸衍声音更轻,贴到她耳边:“我也有很多爱想跟星星表达,让星星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然后,乖乖同我说实话。”

他笑着,“星星说,好不好?”

时星心—跳:“我大姨妈才来。”

“我知道。”

祁宸衍依然温柔的笑:“可星星也说了,做恨不止—种方式,爱当然也是。”

时星心跳更乱了,又听他低哑继续:“待会儿回家,星星教我怎么做恨。我就教星星,怎么做……”

祁宸衍亲亲她耳朵尖,缥缈的补充—个字,“爱。”

(糖:好的,小板凳搬来了,围观(*^▽^*))

因为祁宸衍这句话,时星—直脸红心跳,脑海中无法控制的想象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前世,她烧伤后他们之间就没有过了,因为她极度抗拒,她根本不想让他看到她那—身伤疤。

而在她烧伤前,他们之间其实也总是她拒绝,他强势。

每次,都让她感觉像是死上了—回。

也不知道这次如果真的……会不会感觉好点儿?

时星小脸通红的想着。

而祁宸衍虽然嘴上这么逗弄她,却也没着急,还想着她没吃饭,先带她回了包厢。

点的两份意面也已经送来了,还没凉。

祁宸衍对她抬抬下巴:“赶紧吃,吃完回家。”

时星:“……”

她拿起银叉,几乎是—根面—根面的挑着吃。

祁宸衍已经吃完,她的面还剩下三分之二。

祁宸衍也不催她,就靠着沙发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她,看她能磨蹭到什么时候。

等她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热搜,果然没看到他对媒体说的那些话。

祁宸衍冷冷勾唇,猜得到大概是贺昇从中作梗。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就要跟祁星星上恋综了,到时候他想怎么秀恩爱就怎么秀恩爱,倒也没必要去为难几个媒体人。

只是此刻他看着网络上那些还在反复讨论他到底爱不爱时星,是不是玩玩或者被时星威胁的话,甚至依然在继续辱骂时星的话,觉得很不爽。

是他的官宣博发的太隐晦了吗?

祁宸衍想了想,拿手机对准正慢条斯理吃面的时星,拍了个可爱的后脑勺,然后气定神闲的编辑微博:「吃面慢吞吞的宝宝也很可爱。」


开车的文州竖着耳朵,内心卧槽卧槽的:好啊当然好啊,三少赶紧张嘴啊,你的春天终于来了!

祁宸衍目光则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女孩儿红润唇瓣上,喉结不耐滚动。

张嘴,让她吻吗?

祁宸衍轻抿薄唇,那个好字已经在嘴边了,可最终开口时,却是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好个屁!”

时星眼睛闪烁的星光瞬间碎了,红唇微微噘起,不是很开心。

祁宸衍深呼吸,不让自己被她糊弄。

她以为她可爱就能装可怜了?

长指抵着时星的额头把她推得更开些,祁宸衍语气格外冷硬:“谁教你这些的,贺昇吗?时星星,你就这点出息,跟他十几年,就学了这些东西?”

时星皱眉:“都说了我不认识贺昇,你做什么总提他,他是谁啊?”

再说了,她会的这些都是他自己教的。

贺昇又不喜欢她。

祁宸衍耐心快被她耗尽,皱眉冷声:“你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时星情绪低落下去:“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只爱你,只想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这时候的祁宸衍怎么这么难搞定?

她以为她只要对他表白,他就会接受的。

难道这时候他还没爱上她?

祁宸衍冷眸微狭盯她几秒:“不认识贺昇?”

时星点头:“嗯。”

祁宸衍勾唇,语气幽幽:“只爱我,只想爱我?”

“嗯。”

时星又重重点头。

“行。”

祁宸衍不知想到什么,一声冷笑:“我也不是不能信你,不过你得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时星眨巴眼,耳朵微烫,黏糊糊问他,“阿衍是觉得接吻不够,要直接上床吗?”

“!”

卧槽!

文州握着的方向盘差点打滑。

时家这位大小姐够生猛的!

他家三少这么纯情能招架得住吗?

果然,祁宸衍耳根比时星还红,好在还能维持住面上的镇定,牙根轻咬的叫她,“时星星!”

时星乖巧看他,眼神无辜。

祁宸衍按耐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微凉指腹戳着她脑门,“把你脑子里那些脏东西,给我全都扔掉!”

时星被他戳得朝一旁偏了偏,皱眉捂住脑门,不情不愿“哦”了声。

也不知道是谁,最喜欢这些脏东西!

祁宸衍深呼吸,沉声吩咐文州:“回世琙。”

世琙酒店是祁家旗下的,也是今天颁奖典礼的承办酒店,颁奖结束后,酒店里会有个庆功宴。

祁宸衍今天之所以答应去颁奖晚会,也是因为祁家是承办方。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时星会去,怕她被欺负想看着她点儿。

果然好心没好报,这蠢玩意儿就不值得他对她好!

祁宸衍磨牙。

文州扯扯嘴角,又调转车头回世琙。

时星疑惑:“回去做什么?”

祁宸衍闭眼靠上车座,双手抱臂恢复那副悠然姿态,语调却是冷幽幽的,带着点讽刺的笑意,“当然是,让你好好证明,你有多爱我。”

时星轻蹙眉。

她还记得,上次也就是在世琙酒店的庆功宴上,她被下了药。

醒来时就在祁宸衍床上,窝在他怀里。

她高价买下的高定裙破布般落在床下,同他的西服西裤凌乱纠缠。

那时候她格外崩溃,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倒是神色镇定,说会和她结婚,她只是哭着让他滚。

而那杯下了药的酒是贺昇亲手递给她的。

时星再次抬眸,借着昏暗光线看向祁宸衍。

他闭眼靠着车椅,侧脸线条利落,弧度淡漠,安静下来时就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她以前受贺昇影响,总觉得祁宸衍很装很难靠近。

后来她才明白,其实自己不是不想靠近他,只是害怕靠近他。

所谓的讨厌,不过是耿耿于怀心有不甘。

回到世琙时,颁奖典礼还在进行中,懒得去看颁奖的人则聚在举办庆功宴的宴厅里,这其中有不少京都豪门世家的少爷小姐。

他们来这儿,当然不是为了给这些得奖的演员鼓掌的,而是来凑热闹来玩儿的。

说到底,虽然圈里也有几个去娱乐圈玩票的少爷小姐,可那些毫无根基的演员在他们眼中,不过都是寻开心的玩意儿。

只是此刻这宴厅中的气氛不太对劲,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贺昇那边。

谁不知道,时星从小到大就是贺昇的小尾巴,追着他跑了十几年。而贺昇最讨厌的就是祁宸衍,毕竟这整个京都,也就祁宸衍能压贺昇。

所以,时星因为贺昇的缘故从小也把祁宸衍当敌人。

可现在时星在红毯上,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亲了祁宸衍,然后上车跟人跑了!

虽然说贺昇现在和时星已经解除了婚约,贺昇也从来不喜欢时星,可这种情况也难免会让人不爽。

所以二世祖们此刻都不怎么敢闹,生怕惹了贺昇更不爽。

贺昇的确很不爽,他靠在单人沙发里,扯松领带,衬衣纽扣也扯开两颗,烦躁的翻着手机。

热搜上时星亲祁宸衍的视频他看了好几次,越看越他妈想弄死时星。

看了一圈,他把手机朝茶几上丢去,冷声对身边的人说:“让人把这些热搜撤了。”

他身边的是他发小,叫苏瑞,也正看热搜。

听他说撤热搜,苏瑞有些惊讶:“撤了做什么,你不会舍不得看人骂她了吧?”

贺昇皱眉,“看她被骂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苏瑞“啧”声:“对你是没好处,对时玥有好处啊。现在时星风评越差,时玥风评就会越好啊。你既然喜欢时玥,还管时星做什么?”

贺昇闻言眉心更紧,一脚踹过去,“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苏瑞一愣,贺昇面无表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时玥了?”

“?”

苏瑞惊呆,“不是,昇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说你喜欢的是时星吧?”

贺昇没说话。

可不说话,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苏瑞心中卧槽,压低声音:“昇哥,这几年你跟时玥走得那么近,也没见你对时星有过好脸色啊。你问问身边的兄弟,谁不以为你喜欢时玥,大家都拿时玥当嫂子了好吧?你现在说你喜欢时星?”

他没忍住吐槽一句:“你发什么癫?”

贺昇冷眼瞥他,“你懂个屁。”

他偏了偏头:“时星脾气太差,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时星能明白,别他妈以为她是时家大小姐就能在我面前闹脾气!”

贺昇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她得看清自己的位置,学会讨我欢心。”

把烟咬进嘴里点燃,眯眸吸了一口,“我对她越冷淡,她就越会像条哈巴狗一样来巴着我。何况现在时家赶她出了家门,她走投无路,最后也只能来找我。

等这时候,她还敢跟我闹跟我作,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吗?她只能乖乖听我的话,我让她朝东,她不敢朝西。”

“我这只是在调教她,你懂什么?”

苏瑞听着他的话,快惊掉眼珠子,“所以,你这么多年对时玥好,对时星冷漠,都是在调教她,为了让她更听话?”

这他妈什么绝世渣男!

他吞吞口水:“那你明天不是要跟时玥求婚吗?”

贺昇咬着烟,语气散漫:“我的老婆,只会是时星。”

苏瑞:“……”

他无语半响,最后提醒贺昇:“可现在,人好像也没回来找你,而是找上祁宸衍了啊?”

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替别人调教老婆了。

贺昇眼眸一眯,冷笑更甚,“所以说还是没调教好,她确实还不够听话。大概是听说明天我会跟时玥求婚,才会打了时玥又去找祁宸衍,以为这样就能刺激我?”

唇角勾出嘲讽弧度,贺昇冷嗤:“她也不想想,祁宸衍知道她是我的人,会把她看在眼里吗?自找没趣。”

把烟头扔掉,贺昇漫不经心的说:“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伏低做小的求我了。”

到那时候,她那张被祁宸衍亲过的嘴,他非得给她弄烂了不可!

话落没几秒,宴厅厚重的门被缓缓推开,厅里的人随意看去,却在见到出现在门前的人时神色微顿。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身影不疾不徐的迈步入内。

男人身高腿长,单手随意插在裤兜,姿态闲适,神色淡漠。

他单单是朝那儿一站,气势就足够压人,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从容高高在上,让人下意识噤声,呼吸都放轻。

接着,大家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女孩儿。

女孩儿明明也不矮,可在他身边身高只到他肩,略显娇小。

粉色纱裙,五官精致,漂亮得宛如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贺昇骤然坐直了身,紧紧盯住了时星。

祁宸衍唇角缓缓勾起。

在贺昇阴沉的目光中,祁宸衍握住了身边女孩儿柔软的小手,修长指骨缓缓收紧,把她的手裹紧在掌心,牵着她在空闲的沙发坐下。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跟贺昇他们面对面,隔着宽敞的宴厅中间十几米的距离。

宴厅里一时安静,贺昇轻咬牙,冷声开口,“时星,过来!”

祁宸衍淡色薄唇轻勾,泰然靠上沙发,语调散漫,“要过去吗?”

说话时,他还握着她手放在他腿上,下意识轻捏她手指。

有些好奇,女孩儿真是全身都软,连手都是软的。

时星目光低垂,看他捏她的手,摇头轻声,“谁啊,不去。”

这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贺昇。

贺昇脸颊抽紧,牙关咬得死死的,“时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过来!”

祁宸衍眸光微狭,偏头,薄唇压低到时星耳边,“时星星,不是说爱我,要和我接吻吗?”

他呼吸灼热,烫得时星耳根发红,让她心跳加速。

然后,听他低缓带笑的轻哼:“所以,你敢当着贺昇的面,跟我舌吻吗?”

(星星:你猜我敢不敢!)


那颗走失的星星是最美的,它是诸天的光荣!

——

“星星,你爱过我吗?”

男人声音沙哑到极致,虚弱的落在时星耳边,带着祈求,“星星,爱我好不好?”

他声音越来越小,温热唇瓣也趋于冰冷,凉凉的贴在她耳侧,几近无声的呢喃,“小星星,是最美的,是我的……”

时星眼前一片血色,感觉到抱着她的人变得冰冷而僵硬。

心脏像是被带刺的藤蔓一圈圈缠绕包裹,痛到她眼泪不断的落。

“阿衍……”

她无声叫他,被大火毁掉的嗓子早已经开不了口,“我爱你的。”

“我爱你……”

她爱他,她说了无数遍的爱他。

可他永远也听不到了。

她的星星,也被她弄丢了。

~

“阿衍——”

时星惊叫着睁开眼。

心口剧烈起伏,呼吸也格外急促,她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眼前还是血色朦胧。

死亡的窒息感缠绕着她。

直到有人忽然拍了拍她脑袋,无语的说:“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还演啊演,你也知道自己演技差啊?”

时星骤然偏头看向身边,随后瞳孔微缩。

身边卷发扎成马尾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是宋岚。

她的经纪人,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她不是因为被自己连累,被诬陷出卖公司机密,已经进监狱了吗?

她唇瓣轻颤,呢喃,“岚岚?”

宋岚翻了个白眼,拉她起身,“别难了,造型团队到了,赶紧做造型。我们今天必须惊艳全场,让那些黑子把嘴彻底闭上!”

时星被宋岚拉起身,头痛欲裂。

她茫然望向四周,能看出这里是个简单的休息室兼化妆间。

造型团队的人围着她,替她换衣服,然后交换意见,再问她喜不喜欢。

时星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也一片空白,直到她被她们推到全身镜前,看到镜中的自己,眸光狠狠颤抖。

粉色婚纱式抹胸礼服裙,轻纱盈盈。

裙摆镶嵌着颗颗水晶,如同一颗颗细小的星星,莹莹闪烁。

薄肩莹白如雪,黑色长发发尾微卷,格外柔顺的披散着。

镜子里的女孩儿看起来很年轻,细眉长睫、鹿眸清澈、鼻梁小巧,唇瓣粉润。

时星颤抖着纤细手指轻抚上脸颊。

还没化妆,面色有些苍白,可肌肤细腻嫩滑,没有被火烧过后可怕丑陋到极致的伤疤。

那瞬间时星意识到什么,卷翘长睫密密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这是22岁的她。

这条裙子她记得很清楚,是22岁时参加一个颁奖晚会穿的裙子,是她自己咬牙用了现有的所有钱买下来的高定!

然而这条价值三百万的裙子,在这晚,被祁宸衍撕成了两片。

而这时候,祁宸衍还是她最讨厌的人,他们是所有人眼中的死对头。

这夜过后她就更讨厌他了,是真恨不得让他去死那种讨厌!

时星呼吸急促起来。

这是在做梦,还是,重生了?

接着,她又被人推到梳妆台前坐下,发型师替她弄头发,化妆师替她化妆,所有的一切都凌乱却又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宋岚在旁边同她说:“待会儿的红毯你可得把精神拿起来,虽然今天咱们不拿奖,可也不能输了气势,让你那个便宜妹妹看了笑话是不是?不然你这花了大价钱买的衣服可就白买了。”

她嘴里的便宜妹妹是时星异父异母的妹妹,时家养女,时玥。

两姐妹同时入圈,拍了同一部电影,双女主。

可最终得到最佳女主提名的是时玥,甚至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这次时玥会拿奖。

宋岚以为时星这会儿还因为这件事生闷气,才会看起来这么恍惚。

“再说了,你今天表现好点,说不定就被哪个导演或者制片人看上,咱们后面就有戏了,你明白了吗?”

然而时星此刻早就已经彻底乱了,她根本听不清宋岚在说什么,只恍惚的看着镜里的自己。

年轻,漂亮的自己。

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人,陌生得让她想要流泪。

她真的回来了。

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好像大梦一场,在梦里过完了痛苦一生。

是上天恩赐,知道她和阿衍死的冤屈,才会让她回来吗?

时星恍惚着,直到下楼,到了颁奖晚会红毯外场等候。

她是要跟着剧组一起走红毯的,也就是说会跟时玥一起走。

这也是宋岚让她拿出气势的原因,绝不能在直播镜头前被时玥比下去。

而时星到时,时玥已经跟导演制片人站在一起聊天了,几人面带着笑聊得很愉快。

见到时星出现,本来和谐的画面忽然僵住,几人面上都划过古怪,笑也僵了些,眼底还有讽刺鄙夷。

时玥偏头看过来,见到时星那身粉色纱裙时目光轻闪,随后弯唇轻笑,声音甜甜的,“姐姐怎么来这么晚啊,再有两个组就该我们了,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

宋岚偷偷翻了个白眼,随后说起了客套话,跟导演和制片人道歉。

时星则是在看到时玥的瞬间瞳孔轻缩,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

时玥,她的妹妹。

抢走了她的父母,抢走了她的朋友和未婚夫,用一场火烧毁了她的容貌,毁了她的声音。

害宋岚入狱,最后,利用她害死了她的阿衍。

时星眼睛里浮上血色,在眼泪要落下来那瞬间,她用力闭上眼。

很快,该他们走红毯了。

时玥走到时星身边,挽住她手臂做出亲密模样,跟其他剧组人员一起走上红毯。

无数镜头对准了他们,或者说,直接对准了时星和时玥两姐妹,闪光灯不断。

时玥带着甜笑对镜头挥手。

她也穿着高定,和时星一样是粉色纱裙,只是纱裙上没有水晶点缀。

头发挽成公主头,戴着个小小的水晶王冠。

妆容偏浅,是格外清纯甜美的模样。

直播前粉丝嗷嗷叫着玥玥公主,甜到人疯。

而相比于甜得不行的时玥,被她挽着的时星其实更美。

卷发同样挽起,清瞳红唇,眉眼精致。

她的妆也很淡,却掩不住她天生的娇艳。

粉色纱裙给她增添了几分甜美,整个人又甜又媚又纯。

只可惜她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很麻木,双眼也空洞无神。

用直播观众的话说:「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还有人说:「人再美,心恶毒,有什么用?」

「玥宝宝是孤儿,她仗着身份从小霸凌欺负玥宝宝,这种人想想就恶心,也就玥宝宝那么傻还把她当姐姐。」

「说星贱婢美的是没看到过她和玥公主十几岁时候的照片吗,长得和现在完全不同好吧,摆明了整过的啊!」

「大好的日子一直刷这个蹭红毯的贱婢做什么啊,今天说不定我们玥公主要登基,多夸我们玥公主好吗?」

「今夜过后,我们玥宝就不是公主了,是女皇嘿嘿。」

「低调点,还没拿奖呢,虽然我也觉得其他几人毫无竞争力嘿嘿。」

红毯上签名拍照过后有个采访环节,导演和制片人接受采访时,时玥就偏头在时星耳边压低声线,“明天爸爸妈妈和阿昇要给我举办宴会,庆祝我得到影后。”

时星低垂眸没有说话。

时玥笑笑,声音更轻,“你以为你穿着公主裙,就还是公主吗?你都已经被爸爸妈妈赶出家门了,怎么还认不清自己呢?”

时星眼睫颤了颤,偏头看向她,声音嘶哑的叫她,“时玥。”

时玥偏头笑得更甜,“怎么……”

时星抬手,一个耳光狠狠落在了时玥脸上。

啪——

红毯上的一切都像是静止了。

时玥捂着脸,伪装的甜美破裂。

空气凝固,就连闪光灯都凝固。

正把话筒递过来准备采访两姐妹的主持人僵住。

直播弹幕也停滞了一秒。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接着,弹幕疯了。

现场也疯了。

闪光灯更亮,记者的长枪短炮都已经对准了时星和时玥。

时玥也反应过来了,脸颊剧痛,让她愤恨到想要掐死时星。

可这种场面她绝不能还手。

她只能做出委屈模样,眼泪大颗落下,“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吗?”

其他人也都维护着时玥,质问时星为什么忽然动手。

时星没理他们。

她的目光落向了红毯外。

几乎是在她抬手甩了时玥耳光的同时,一辆银色豪华加长劳斯莱斯停在了红毯旁。

车门自动打开,矜贵俊美的年轻男人俯身下车,双手懒散揣在裤兜,神色淡漠的立于车前。

他身上的银灰色西装剪裁得当,完美贴合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形,窄腰劲瘦,气势迫人。

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红毯上那出闹剧,唯有目光落在时星身上时,眉心轻收。

时星感觉到了,所以看了过来。

同男人视线交汇那瞬间,她心脏狠狠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声音落在耳边,嘶哑的,祈求的:

“星星,你爱过我吗?”

“星星,爱我好不好?”

“小星星,是最美的,是我的……”

阿衍,她的阿衍。

那瞬间,时星忘记了一切,眼里只有她的阿衍。

所有人都看到,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在那瞬间闪出了星光,灿如星河。

她双手提起长裙,任由闪光灯追随,朝红毯外的他飞奔而去。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奔到了男人的怀里。

细软手臂穿过男人劲瘦的腰身。

她颤抖着,用力将男人抱紧,仰头吻上男人的唇。

唇瓣相贴那瞬间,她眼泪落下,隔着两世时光,把那句他没听到的话重新说给他听。

她说:“阿衍,我爱你……”


不过没有发出去,而是截图下来给他们看,笑盈盈道:“这个,肯定能让贺昇答应。”

祁宸衍目光落在她编辑的文案上,瞳孔微缩。

她编辑的是:「你性无能的事,想让所有人知道吗?@贺昇」

宋岚也震惊了,“贺渣渣他……他性无能啊?”

时星点头。

这事儿她也是前世很后面才知道的,时玥告诉她的。

时玥当时是嘲弄又愤怒的语气。

那时候时星也才彻底明白,贺昇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跟她亲密,其实除去他享受她的追求和捧之外,更多是因为他自己不行。

他怕暴露了自己,所以从不跟她亲密。

或许也是因为这件事,导致贺昇的心理有点儿扭曲。

昨天时星直接踹贺昇的时候,想的也是反正都不行,再踹一脚怎么了?

祁宸衍眼睫低垂。

时星之前说她没有跟贺昇亲密过,那她怎么知道贺昇不行?

还有,她的噩梦,她被贺昇欺负的事?

祁宸衍不是怀疑她,而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

时星,很不对劲。

他深呼吸,开口:“你准备用这事儿威胁他?”

时星蹙眉:“不行吗?”

这种事的确,用来威胁人,也怕贺昇会狗急跳墙。

祁宸衍想了想,点头:“行。”

他勾唇:“当然行。”

贺昇这条狗,跳不起来。

有他点头,时星就不再纠结,她没有任何犹豫把那张微博文案编辑截图发给了贺昇。

发出去三十秒都不到,贺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时星接听后直接开了免提,还没说话,贺昇的声音就阴恻恻从手机里传来:“时星!”

宋岚紧张的握着手。

而祁宸衍靠着沙发,姿态漫不经心,眼神却格外深暗。

时星看了看祁宸衍,弯唇,“是我。”

贺昇声线瞬间更冷:“你发过来的那是什么意思?”

时星轻笑:“意思还不明显吗,我在威胁你。”

隔着手机,都能听到贺昇压抑而急促的呼吸:“你怎么知道的?”

一句话,轻易就暴露了,时星说的是真的。

祁宸衍低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冷沉。

时星:“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不会希望这件事被所有人知道吧?”

“你敢!”

贺昇呼吸更加急促,声线冷到阴沉。

“我为什么不敢?我就算发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时星语气依然轻松:“倒是你,到时候怕是就自顾不暇了。毕竟就算你能让网友不信,可你家人呢,他们可没那么好糊弄,必定会怀疑。贺家的情况不需要我来跟你说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觉得你还能稳稳当当接手贺家吗?”

贺昇那边沉默着,只有急促的呼吸暴露着他的情绪。

好一会儿,他咬牙切齿的问:“你想怎么样?”

时星:“很简单,刚才那个官宣的综艺是你的意思吧?”

贺昇没说话。

时星:“其实我没关系,我可以去,不过我还得带个人一起去。”

贺昇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带谁?”

时星:“当然是我老公啊。”

贺昇或许也没想到祁宸衍会愿意陪时星去参加这种恋综,他忽然冷笑:“时星,你真以为祁宸衍喜欢你吗,他会愿意陪你去参加这种节目?你别忘了,他是祁家人,祁家不会允许他这样丢人现眼的。”

说到这里,时星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祁宸衍语气无波的开口“我想去就去,谁能管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行吗?”

宋岚在对面“噗”的一声,忙捂住嘴,怕被贺昇听到她的声音以后杀人灭口。


房间里,时星红着脸,头还埋在祁宸衍颈窝里不肯抬起。

祁宸衍指腹捏上她白腻耳垂,轻揉了揉,声线低哑:“还要不要再亲会儿?”

时星闷声无语:“你还亲得下去啊,羞都羞死了。”

祁宸衍弯唇,“这就羞死了?”

他低头,唇贴在她发烫的耳边,轻笑,“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没见你害羞,现在不过是被阿泊看到,你羞什么?”

“那怎么一样?”

时星声音从他肩膀处传来,低得像蚊吟:“光明正大的亲有什么好害羞的。”

现在这样,两个人在家里,格外私密的拥抱接吻却被人撞见,才更让人觉得羞耻好吧。

祁宸衍确实不太了解她的脑回路,他有些好笑,捏着她耳垂的手落在她头上微用力揉了揉:“怎么我们现在不是光明正大的亲,是在偷鸡摸狗的亲吗?”

“……”

时星轻咬唇,终于肯从他肩上抬头,也许是被他亲过的缘故,面色潮红,清透的眸子水盈盈的,抬眸黏糊糊朝他看来,只一眼,就让祁宸衍喉咙发紧。

正忍不住想再低头亲她,就听时星小声说:“我觉得,我们的确像是在偷鸡摸狗的亲,简称偷亲,又名偷情。”

“?”

祁宸衍快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他轻咬牙:“所以,时星星,你只是想跟我偷情吗?”

说话的时候,眼底的光跟着沉了沉。

她果然还是不喜欢他,只是在骗他。

否则她怎么能想到偷情这个词的?

时星却摇头:“不是我,是你。”

毕竟她想光明正大亲他的时候,他总是各种装模作样做矜持推开她。

背地里倒是主动得很。

这不像是想跟她偷情吗?

时星歪着脑袋看他,还挺委屈,“你要是不想跟我偷情,你在外面的时候,怎么不让我亲?你自己算算你今天在外面拒绝我推开我几次?”

祁宸衍是没想到她还能这样恶人先告状。

今天那种从她早上见到他就说晦气,到晚上扑过来一言不合就亲他的情况,他敢亲吗?

甚至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她的改变,只不过他卑劣的想要趁机把她控在怀中,不管她为什么,总归是她自己扑过来的。

现在她却敢说是他不让他亲,想跟她偷情。

祁宸衍当真气笑,他握着她细腰揉紧在怀,“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把人叫进来,当着他们的面给你一个深吻,才能证明我不是想跟你偷情是吗?”

“……”

不等时星说话,祁宸衍点头:“行。”

他在她脸上掐了掐,“别害羞。”

说完松开她。

时星愣了愣,转头,他已经走到客厅。

她眨眨眼,其实没信他会当着宋之泊的面吻她这种话。

所以也没阻止他去开门。

毕竟把人一直关在外面挺不好的,太惹人误会了。

她收拾了下心情,又端起刚才喝剩的半杯水喝光。

祁宸衍那边已经把门打开了,也没等门外两人说什么,他就转身,“进来吧。”

梁泽恒显然还在状态外,没弄明白宋之泊那故弄玄虚的猫狗打架什么情况。

只是门开了,也没听到什么狗叫猫叫的,他好奇,看了看神色古怪的宋之泊,就提着医药箱先跟进去了,一边问祁宸衍:“阿泊说你家里猫狗正在打架,什么时候养的……”

话还没说完就噤了声。

梁泽恒看到了还在厨房洗杯子的时星。

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宋之泊说的猫狗打架是什么意思。

还在门外的宋之泊这才笑了声,搓了把头发跟了进去。

这次他看见厨房里的时星,笑得格外灿烂,叫人:“嫂子好。”

其他三个人同时看向了他。

梁泽恒眼皮跳了跳,偏头,用眼神询问他:这就叫上嫂子了?

宋之泊睨他一眼:你懂什么,三哥跟人‘打’得那么激情似火,叫嫂子不会错!

梁泽恒默了默,转眸看向时星,微笑:“嫂子好。”

时星:“……”

宋之泊她也是从小认识的,虽然不熟,可总见到他跟祁宸衍在一起。

至于梁泽恒,不久前在医院见过,被他诊断为恋爱脑。

说实话,忽然被他们这么叫,她还有点尴尬。

时星扯了扯嘴角,还是礼貌的回应:“你们好。”

祁宸衍唇角勾了勾,显然是很满意这两人对时星的称呼。

他语气寻常道:“你们自己先坐会儿。”

说着,自己朝厨房去。

宋之泊没多想,“哦”了声,拉着梁泽恒去沙发,问,“三哥,你被狗咬了啊?”

话落,梁泽恒忽然扯了扯他的手,声线古怪的轻咳了声。

宋之泊转头,“做什……卧槽!”

转头那瞬间,他看到厨房那边,他三哥双手撑着琉璃台把女孩儿圈禁怀中,低下了头。

哪怕祁宸衍给他们的是一个背影,女孩儿被他完全遮挡住,这动作谁还看不明白?

这是做什么,开门让他们进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着他和人姑娘亲嘴?

这是什么变态嗜好!

两人僵硬的转头对视,目光闪烁,显然都被祁宸衍这举动震惊到了。

时星也被祁宸衍惊到了。

她洗好杯子放回柜子里,正想着要不要给宋之泊他们倒两杯水的时候,祁宸衍就走回来了。

她以为他是要来给他们倒水的,又转身去拿杯子,可随后就被他勾住腰身面向他。

祁宸衍双手撑在琉璃台边,直接将她困在了他和琉璃台之间,低头吻上她唇。

时星瞬间睁大了眼,双手下意识抵在他心口,想要推他。

他却咬着她甜软的唇瓣不放,吸吮轻舔,恨不得将她含化。

时星羞到面颊通红,只要想到不远处还有两个人正盯着他们,她就快窒息了。

确实很刺激,也确实很羞人。

其实之前时星那么主动去亲他吻他,是因为她刚重生回来,她急切的想要靠近他确认他。

那时候,她脑子里没那么多想法。

何况那时候他们只是浅浅的亲亲,他没有给她深吻的机会,所以她那时候还没来得及去体会羞不羞。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种被围观接吻什么的,的确很羞耻啊啊啊啊——

虽然他这次也没跟她舌吻。

只是咬她舔她。

落在别人眼里,就不一定怎么想了。

推不开他,她手就移到他肩膀,指甲微用力掐他。

祁宸衍喉结滚动,终于放开了她,却还是压低在她唇边说话,声线格外低哑:“现在,还觉得我只是想和你偷情吗?”

时星用力摇头。

不觉得不觉得,你特别光明正大!

祁宸衍手指落在她唇边,温热指腹轻轻抹去她唇上湿润,低缓道:“如果这样还不够,你还有什么想法,那我们也可以去客厅,当着他们的面……”

时星骤然捂住他嘴。

可怕。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疯。

她可怜的对他眨眼,声音细小得只让他听清,“够了,真的够了。”

祁宸衍和她对视两秒,这才轻声,“怕什么,他们又没看到你。”

没看到也能想像好吗?

时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因为她知道那两人还在不远处,虽然没发出声音。

她默了默,彻底认输了,可怜兮兮的说:“我觉得,我还是先注射疫苗吧。”

看出她确实羞狠了,祁宸衍到底没再折腾她。

牵着她手出了厨房,却没立刻让她注射疫苗,而是让那两人再等等,他把时星带进了他的卧室,让她先洗澡。

他说:“注射完疫苗后就不能洗了。”

时星愣了愣:“可是我没……”

祁宸衍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揉揉她头发,“洗漱用品浴室里有新的,至于你的换洗衣服,我下去给你拿。”

他进浴室替她准备好东西,对跟进来的时星说:“你先洗,我拿上来就给你挂在门上。”

时星咬唇,点了点头,又提醒他:“那你帮我把我的护肤品什么的都带上来,就在我卧室的梳妆台上,几个盒子装着的你全拿上来就行了。”

祁宸衍笑笑,捏捏她脸,“好。”

说完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时星。

他回到客厅的时候,沙发上挨着坐的两人都抱着手臂,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祁宸衍顿了顿,神色如常的抬了眼皮看过去,“看什么?”

梁泽恒摇头笑笑。

宋之泊挑眉啧啧,“三哥,我以前真是没看出来你。”

他嘿嘿两声:“你好骚啊~”


这四个字让祁宸衍眸色轻动,他撩了唇角,“别太羡慕,毕竟你想骚,也找不到对象让你骚。”

宋之泊:“?”

他不太满意,“我怎么找不到对象了,我要是想,那大把女人好吗,我就是不想而已!”

“是吗?”

祁宸衍朝外走,语气寻常,“姜家那位你也不想是吗,那正好,她的消息你也不用知道了。”

“!”

宋之泊脸色忽变,他瞬间起身蹭到祁宸衍身边,“三哥,你有姜姜的消息?”

祁宸衍偏头看他,“怎么,你不是不想吗,要她的消息做什么?”

这是真有!

“我想啊,我想!”

宋之泊瞬间服软了,“三哥,求你了,把她的消息给我。”

祁宸衍已经走到门口,偏头看他一眼:“你骚不骚?”

宋之泊毫不犹豫:“骚。”

他诚恳道:“我骚,我最骚!”

祁宸衍低嗤:“港城,去找吧。”

宋之泊目光微动,“谢谢三哥。”

说完就走,一秒也不肯耽误。

沙发上的梁泽恒,“?”

他默了默,有些怀疑:“姜家那个真在港城?”

祁宸衍点头:“嗯,今天下午她一到港城我就收到消息了。”

说完,看着已经急急进了电梯的宋之泊,祁宸衍抿唇,“不过,听说已经有男朋友了,是跟男朋友一起去的港城。”

“?”

梁泽恒皱眉,“那阿泊他……”

祁宸衍微微眯眸,语气平静:“他如果能追回来,那是他的本事。追不回来,就得认清现实,毕竟当初是他自己把人作跑的,也怪不了别人。”

说完也不再提这事,只对梁泽恒道:“你先坐,我下去替时星星收拾东西。”

梁泽恒轻叹,点点头,“行,你去。”

祁宸衍下楼替时星收拾换洗衣服。

刚开门,家里的猫儿就冲了过来,看到是他,便喵呜喵呜的叫着蹭在他腿边撒娇。

祁宸衍低垂眸看它,俯身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问:“为什么对时星星那么凶?”

猫儿没有办法回答他,只是用脑袋蹭他的掌心。

祁宸衍轻叹,拍拍它脑袋,“跟我撒娇没用,明天就让人来扒了你的指甲。”

他说完站起身不再管它,径直朝卧室去。

猫儿就跟着他。

这本就是祁宸衍的公寓,格局跟上面是一样的,主卧在哪儿他一清二楚。

推门开灯,挑了挑眉。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时星星就把这主卧弄得粉粉嫩嫩,还真是小公主。

他没多看,直接进了衣帽间。

时星的衣服不多,毕竟搬来没多久,而且她离开家什么都没带,这一个多月她也没怎么买衣服,省吃俭用的把所有钱都拿去买她身上那套高定了。

只是祁宸衍看着衣帽间里零零散散的几件衣裙,还是蹙眉。

她是最爱漂亮的,以前他就没见过她衣服重样,不过细想想,这个月碰见她几次,穿的似乎都是那两条裙子。

轻抿唇,祁宸衍也没拿她的衣服,只挑了一条睡裙。

只是拉开抽屉看到内衣内裤的时候他耳朵红了红,不敢多看,抿着唇拎起那格外丝滑的布料扔进纸袋。

随后才又去收拾她说的护肤品什么的。

梳妆台上的确好几个大盒子,装得整整齐齐。

他一眼扫去,却在看到一个小巧的黑色丝绒盒子时目光微凝。

他见过这个盒子,前些天他在造型工作室‘偶遇’时星时,她坐在沙发上,手中就摆弄着这个盒子。

当时,她还在问身边的宋岚,语气纠结,“会不会太简单了太寒酸了啊,他会喜欢吗?”

宋岚翻了个白眼:“你送他再贵的他也不见得喜欢啊,何况你现在什么条件,还想着送他礼物就不错了。”

时星叹了叹,点头:“也是。”

随后她看到了他,目光一闪,别开脸,唇瓣张了张,祁宸衍没听到她嘀咕了什么。

不过大概又是觉得在哪儿都能碰见他,很晦气吧。

而不用她们说明,祁宸衍大概也知道这盒子里的礼物是送给谁的。

这一刻,说不清的情绪控制着他,驱使他把那个盒子拿了起来,手指轻颤的翻开盒盖。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枚银色的领带夹。

领带夹下面还折叠着张粉色的便签纸。

祁宸衍喉咙滚咽,略显僵硬的抽出那张便签纸。

「阿昇,生日快乐。」

娟秀的六个字,让祁宸衍一颗心沉到了底。

果然。

虽然早就知道,可这一刻看到这枚领带夹,看到这六个字,还是闷痛难忍。

只是如果没记错,贺昇的生日是在三天前。

她这份礼物为什么没有送出去?

祁宸衍闭了闭眼。

时星,到底为什么忽然选择他,是被贺昇伤到,把他当做了贺昇的替代品吗?

控制着指尖的颤抖,祁宸衍把盒子放回去,收拾好时星的东西转身离开。

回到卧室时,浴室里水声还没停。

祁宸衍把袋子挂在门上,敲了敲门,很快水声停下,女孩儿声音软甜的问:“阿衍吗?”

“嗯。”

祁宸衍开口,声线略哑,“帮你把衣服挂在门上了,待会儿自己来拿。我放了件我的外套在床上,你穿上再出来。”

“好。”

她回答:“我快好了。”

祁宸衍:“不用着急。”

说完顿了顿,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低垂眸,随后转身出去。

又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时星才从卧室出来。

洗完澡的女孩儿带着湿漉漉的气息,肌肤更加水润,眼眸也如水。

她头发还湿润着,睡裙外套着他的黑色休闲外套,外套长到大腿,遮住了白皙肌肤。

时星坐到祁宸衍身边让梁泽恒替她注射疫苗。

外套拉链朝下拉了点,露出半边白腻的薄肩和纤细手臂。

祁宸衍在旁蹙眉看着。

针头扎进时星手臂时,轻微刺痛感也从他手臂传来。

祁宸衍目光轻闪。

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觉。

是真的疼痛。

梁泽恒早就待不下去了,他一个单身狗都敏感的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所以注射完疫苗,交代了注意事项和下次注射的时间他就赶紧离开。

家里很快又只剩下时星和祁宸衍两人。

时星眨眨眼,偏头看祁宸衍。

他靠在沙发,也正偏头看着她,目光深邃。

“阿衍,你怎么了?”

时星疑惑的问。

不止梁泽恒,时星更能感觉到祁宸衍情绪的不对劲,明明在她去洗澡之前还挺好的。

祁宸衍没回答,他抬手,修长手指勾住她潮湿的发尾绕了绕,低声说:“不是说了让你别急,怎么头发都不吹干就出来?”

时星小声:“我怕让梁医生等太久,不太好。”

祁宸衍松开她,起身去浴室拿了吹风过来,让她背对着他,他坐在她身后,把她湿润的发丝拢在掌中,替她一缕缕吹干。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嗡嗡的声音。

好一会儿,直到她发丝被吹干,祁宸衍放下吹风,手指从她柔软发丝间拂过,低声唤她:“星星~”

时星转头,“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吹风的缘故,吹得她有些热,她脸颊变得嫣红,眸光妩媚。

眼眸还是湿漉漉的,在房间暖色的灯光映衬下,眸光流转出一片星河,碎星浮涌,

祁宸衍掌心抚住她后脑勺,低头,薄唇落在她如星的眼眸,轻轻一吻,再缓缓朝下。

从她的脸颊,吻到她耳畔。

很痒,时星微微瑟缩。

他却在她动的那一刻倾身将她压倒在沙发。

他的唇还贴在她耳边,轻轻啄吻她耳边薄嫩的肌肤,修长手指却轻勾住黑色外套的拉链,缓缓朝下拉。

细微的刺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暧昧,时星手指微动,红唇轻抿。

她闭上眼,手臂从他腰身环过,抱紧他,声线缠绵的唤他:“阿衍~”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可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可以。

外套的拉链被彻底拉下去,肩膀和手臂遇见了微凉的空气,时星忍不住轻颤。

下一瞬,男人温热到有些发烫的掌心贴上她肩,缓缓朝下抚摸,直到她手臂的位置。

是刚才,注射疫苗的位置,他轻轻摩挲着,贴着她耳朵轻声问她:“疼不疼?”

时星喉咙滚动,声音微哑:“不是很疼。”

说完,男人的唇贴上了她的耳垂亲了亲,同样嘶哑的唤她,更亲密的称呼:“宝贝~”

十几年了,他早就把她当成他独一无二的宝贝,可这个称呼,他从来不敢对她叫出来。

直到现在。

他嘶哑的叫她“宝贝”,心脏却疼痛到麻木。

想把心都挖出来让她看看,他有多宝贝她。

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能真的爱他,他到底有哪里比不上贺昇!

时星抱着他腰身的手收紧,有些难耐的回应他:“阿衍,我在。”

祁宸衍含住她耳垂慢慢一吮,感觉到她的颤栗后又松开,看着她被自己含吮过的小耳垂,粉粉的润润的。

喉结滚动,他轻抚着她光滑的手臂,声音更加暗哑,“要和我结婚吗?”

时星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结婚?”

他还贴在她耳边,不去看她的眼睛,不想看见任何拒绝和厌弃。

他只轻轻用舌尖拨弄她耳垂,闻言“嗯”声,慢声补充:“现在就结婚。”



她目光朝下飘,“这样啊。”

还没看到什么,被他温热的掌心捂住了眼。

他语气无奈,“别乱看。”

时星眼睫扫过他掌心,痒酥酥的,他默了默又轻哼,“再说了,我怎么样了?”

他更烦恼了:“你抱着我又撒娇又亲的,还指望我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你真觉得我跟贺昇一样不行?”

“?”

时星沉默。

贺昇这个话题估计是过不去了。

所以她想了想只问:“那怎么办啊?”

顿了顿,她小声:“我帮你?”

祁宸衍捂着她眼睛的手微微一抖。

帮……

唇瓣动了动,他目光就看到车窗外的文州,背对着站在不远处。

路边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祁宸衍清清嗓子:“瞎想什么?”

他说:“你这小脑袋里就不能装点儿干净的东西?”

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撩他,梦里都能梦到跟他生孩子,要他说她什么好?

时星:“?”

她一把把他捂着自己眼睛的手推开,气呼呼的:“是我不干净还是你不干净啊,你都起立了你还跟我说干净!”

“?”

祁宸衍耳根微微发烫,皱眉捏了捏她的脸:“好好说话。”

时星哼声偏头,“不管你了。”

祁宸衍看着她娇美的侧脸,微微弯唇。

嗯,肚子不疼了,又有活力了。

“嗯,星星不用管我。”

他环住她腰,轻笑:“让我抱抱就好。”

时星咬咬唇,又回头抱住他颈,低头埋进他肩,嘟囔:“你真是烦死了。”

“是,我烦。”

祁宸衍指尖从她发丝中穿过,温柔笑语:“不过我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星星觉得不烦,所以星星多体谅体谅我,给我点儿学习的时间?”

恋爱两个字让时星心尖发颤。

上次他们之间一直拉扯纠缠,什么恋爱结婚根本没有过。

这次,两人直奔婚姻殿堂,然后才来说恋爱。

想想也挺好笑。

“那我们互相学习。”

时星弯眉,偏脸亲亲他脸颊,柔软黏腻,“男朋友,请多指教。”

祁宸衍侧脸和她对视,捏着她下巴亲在她唇角,轻声带笑:“女朋友,谢谢体谅。”

说完,两人都笑了。

然而这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扯到了,时星眉头一皱,刚散去的疼痛感再次侵袭而来。

祁宸衍也几乎是在同时颤了颤睫毛,唇角就抿了起来。

他抱紧她:“又疼了?”

时星皱眉点头:“嗯。”

那止疼药怎么才管了这么一会儿,不该啊。

祁宸衍有些慌了,赶紧叫文州上来,开车去医院。

疼痛感来得突然,又细密,很快就翻搅起来,像之前一样撕扯搅动着疼。

时星额头瞬间布满冷汗,她窝在祁宸衍怀里哼哼着,“好疼……”

祁宸衍也不好受,可他不能表现出分毫,只能紧紧抱着她,颤抖着手抚摸她头发,哄她:“星星别怕,就快到医院了……”

好在医院已经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

来之前祁宸衍已经跟梁泽恒打过电话,让梁泽恒帮忙安排,车一停下,祁宸衍就抱着已经快再次疼晕的时星冲进了医院。

梁泽恒在医院门口等着他,见状皱眉:“怎么这么严重?”

他赶紧让祁宸衍把时星带进治疗室先打止痛针。

就这么几分钟时间,时星那时候已经再次因为疼痛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不断呻吟着“疼”。

祁宸衍也疼,可他更心疼。

他紧紧抱着她,不断替她擦拭着额头和脸上的冷汗,放柔了嗓音哄她:“别怕宝贝,打了针就不疼了,乖乖别怕……”

梁泽恒和负责打针的护士都下意识看了看他,眼底神色各异。



热搜全方位的爆了。

颁奖典礼谁封后谁封帝已经无人在意,时星一个蹭红毯的占据了热搜半壁江山,各大论坛也直接刷屏。

围观了祁家太子爷用嘴‘打’了时星后,论坛也打麻了。

一部分人觉得是时星抓住了祁家太子爷的把柄威胁了他,一部分人觉得是时星用美色勾引了他,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时星可能用了什么巫蛊之术蒙蔽了祁宸衍。

总归就是没有人觉得祁宸衍是真心想亲时星的。

在网友眼中,祁宸衍和时星是永远不该交汇的平行线。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有人撂下狠话:「等着吧,等太子爷回过神来,星贱婢绝对会死很惨!她要是不死,我倒立旋转三百六十度吃屎!」

也就是在网上闹翻天的时候,银魅宽敞的后座,时星正靠在祁宸衍身边,偏头眼巴巴看着他。

祁宸衍长腿懒散伸直,姿态悠然靠着车椅。

修长手指捏着手机,挂断不知道第几个来慰问他的电话,烦不胜烦干脆直接关机。

然后才偏头看向身边的姑娘,开口时语调闲散却清冷,“说吧,是失忆了,还是记忆错乱了,认错人了?”

“没有认错。”

时星忙摇头,纤细手指下意识搭上他手臂就想要挽住他。

祁宸衍眼皮忽跳,“不许抱,老实坐着。”

好不容易哄她放开他,上车后她就又缠上来要抱。

现在没外人看着了,祁宸衍脸色沉下去,让她不许乱抱,她这才乖乖松手。

就是一说话又想朝他身上靠,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她以前跟贺昇也是这样的?

祁宸衍眸色沉沉的想。

时星则是动作顿住,已经碰到他衣袖的手指微微蜷缩,红唇轻咬,眼眸湿润的望着他,委屈巴巴的。

祁宸衍皱眉看她,看清她清澈瞳眸,眸中光芒细碎,宛如碎裂的星光,可怜的像是被他抛弃。

不对劲。

这小冤家确实不对劲!

祁宸衍微眯眸,漆黑眼眸格外深邃:“没认错,知道我是谁吗?”

时星长睫忽闪,宛如脆弱的蝶翼,轻声回答,“你是祁宸衍。”

她声音更轻:“是我的阿衍。”

祁宸衍心跳一乱。

眉心轻拢,他忽然抬手,指骨弯曲,将手背轻贴上她额头,若有所思,“发烧了,烧傻了?”

他手背有些凉,莫名让时星想到最后那刻他怀抱的冰冷。

她手指缓缓握紧,声音更小,“没有。”

祁宸衍收回手,双手抱臂挑眉睨她:“那就是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折腾我了?”

说到这里,祁宸衍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忽沉,“如果我没记错,明天时家有个宴会,我听说贺昇那狗东西买好了戒指,大概会在明天跟时玥求婚,贺家和时家也有继续联姻的意思。”

一个月前时星被赶出时家,因为时玥被绑架差点被侮辱,所有证据都指向时星。

时家父母对她失望透顶,对外宣布和她断绝关系,她跟贺昇的婚约也因此作废。

祁宸衍唇角弧度凉了几分,看时星的目光更加冰冷,“时星星,你不会是想利用我气贺昇吧?”

下车前他就看到时星打时玥了,那瞬间他是有些着急的。

这小冤家脾气向来不好,可也没有这样在公众场合不管不顾过。

那时候他就猜,时星是为了贺昇才会控制不住脾气。

怕她吃亏他急急下车,想着有人找她麻烦就上前。

谁料倒是给了她找他麻烦机会!

想到那两个浅浅的亲吻,现在唇上似乎还残留着甜软的滋味,祁宸衍眸色却已经沁凉:“时星星,为了贺昇,你还挺豁得出去的。”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把这蠢东西从车窗丢下去的时候,时星问他,“贺昇是谁?”

她说:“不认识。”

祁宸衍沉默两秒,俯身朝前,长指敲响隔断玻璃,沉声吩咐驾驶座的文州:“去第十医院。”

第十医院,精神病医院。

文州:“……好的三少。”

没有犹豫,直接调转方向盘朝第十医院去了。

时星轻咬唇皱眉。

他可能真的觉得她疯了。

她现在已经从刚刚重生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回来了。

那,如果说假装失忆可以让他信任她,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反正那些人她一个也不在意,她只在意他。

这世上,她只需要记得他,只需要爱他就好。

她想着,祁宸衍已经冷飕飕开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到底想做什么?否则,进了十院,你可就别想出来了。”

车内光线昏暗,时星看着他清淡冷漠的眉眼,轻抿红唇。

前世她被烧伤之前,她也一直以为,他的眸光是冷漠的,如同亘古不融的寒冰。

后来她才知道,寒冰之下是沸腾的熔岩。

他的爱炙烈到几乎能将坚冰融化。

卷翘长睫低垂,时星轻声说:“我没有想做什么,我就是想爱你。”

祁宸衍刻意平静的眸光有瞬间遽裂。

想爱他?

想怎么爱他?

他唇角轻抿,忽而冷笑,“时星星,你是觉得我很蠢吗?”

时星抬眸,他唇角弧度凉凉:“要不要我提醒你,今天早上我们在酒店大堂遇见时,你是怎么说话的?”

时星:“?”

记忆太遥远了,她努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这天早上在酒店大堂确实遇见过他,他出电梯她进电梯,两人擦身而过时,她对身边的宋岚说:“香水赶紧拿出来喷喷,电梯里一股装逼味儿,熏死了。”

说完还偏头瞪他一眼,轻哼:“真晦气!”

想到这里,她目光闪动,祁宸衍轻呵,“这心虚的样子,看来是想起来了?”

下一秒,时星眸光懵懂的摇头:“没,不记得了。”

她歪着脑袋看他,目光清澈得像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语气格外天真,“我是怎么跟你说话的,我是不是跟你说你长得特别好看身上的味道特别香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爱你?”

“……”

艹!

祁宸衍忽然手痒痒,舌尖轻抵上颚,他屈指在她额头上微微用力一弹:“时星星,别搁这儿跟我装疯卖傻,我不吃你这套。”

贺昇那狗东西以前就吃这么好?

时星眨眼捂住额头,巴巴的问他:“那阿衍吃哪套?”

祁宸衍冷哼:“我哪套都不吃……”

话还没落,瞳孔轻缩。

女孩儿柔软的唇再次贴上了他的唇瓣。

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她卷翘的长睫在他眼前轻扫,痒得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而她的唇在他唇上贴了三秒,微微退开,声音绵软的问他,“这套你吃吗?”

锋利的喉结下意识滚动,祁宸衍薄唇抿紧,“不……”

她再次贴上来,柔软温热的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祁宸衍几乎能感觉到她细腻的唇纹。

呼吸发紧,酥麻感从嘴唇一路蔓延到脊柱,骨头都快酥断了。

祁宸衍骤然回神,下意识捏住她脸颊迫她退开,轻咬牙,“时星……”

时星打断他想说的话,眸光如水的和他对视,“这样还不行的话,那,阿衍张嘴,让我吻你。”

她侧身向他,双手也已经勾上了他的颈,微仰着脸望着他,眼眸中星光闪闪,含着期待的轻声问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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