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瑾尉迟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府嫡女上位记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栖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宴会进行到了中间,尉迟夜尽兴的拍了拍手,舞女们立刻扭着美丽动人的纤纤细腰出来,伴乐而舞,如水蛇一般灵动自如。“听说,君子无弦的琴艺相当了得,何不展露于众人面前,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下啊!”一位世家子弟举着酒杯,有些醉态,踉跄的指手画脚道。众人正喝酒谈笑,听那世家子弟如此说,便来了兴致,皆面露喜色,点头附和,望向那翩翩白衫公子,寻求他的应允。君无弦闻言轻轻一笑,声线十分悦耳。“可惜,本候今日并未带琴而来,怕是要扫了诸位的兴致了。”他收敛笑容,略带些歉疚道。不光那世家子弟,连在座的每一位都觉着甚是可惜,好容易逢至君子回西谟,却不想,依旧没了耳福。此时高居上位的尉迟夜左搂右抱美人笑道:“王侯若是想弹,我便命人拿一把过来就是了。”言罢,不等君无...
《姜府嫡女上位记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宴会进行到了中间,尉迟夜尽兴的拍了拍手,舞女们立刻扭着美丽动人的纤纤细腰出来,伴乐而舞,如水蛇一般灵动自如。
“听说,君子无弦的琴艺相当了得,何不展露于众人面前,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下啊!”一位世家子弟举着酒杯,有些醉态,踉跄的指手画脚道。
众人正喝酒谈笑,听那世家子弟如此说,便来了兴致,皆面露喜色,点头附和,望向那翩翩白衫公子,寻求他的应允。
君无弦闻言轻轻一笑,声线十分悦耳。
“可惜,本候今日并未带琴而来,怕是要扫了诸位的兴致了。”他收敛笑容,略带些歉疚道。
不光那世家子弟,连在座的每一位都觉着甚是可惜,好容易逢至君子回西谟,却不想,依旧没了耳福。
此时高居上位的尉迟夜左搂右抱美人笑道:“王侯若是想弹,我便命人拿一把过来就是了。”
言罢,不等君无弦开口,尉迟夜就吩咐丫鬟,去宫中乐司那寻最好的一把琴拿过来。
君无弦眼眸清如潭水,平举杯酒,对着尉迟夜轻笑道:“多谢皇上。”而后一饮而尽。
不出一会儿,丫鬟便从乐司里寻来一把上好的琴,娇羞的望了一眼君无弦,轻轻放至他的桌前,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众人此时也不再说话,尉迟夜随意望了一眼琴弦道:“开始吧。”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覆至琴弦之上,君无弦纤细的手指灵活的游走在各个音符间。
随着正曲第一个音轻启,姜瑾便被其吸引了过去,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凝望注视着。
一首《载歌行》,婉转流连,回荡在天地之间,连那树上的鸟儿都静谧的驻足,似是在聆听一般,流连忘返,不愿离去。
曲调缓慢,微风轻起,君无弦的青丝随风飘起又飘落,一袭白衫衬得他俊逸出尘。
宽大的袖口随着风的轻缓,时而波起。
他俊逸的面上看不出有过多的神情,一心投入于琴音之中,如歌如泣。
姜瑾静静地听着,心中悲戚万分。
她想起前尘,姜家被灭族时的场景。
那里才是真正的现世,她的父母,亲戚,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都已经死去了。而自己,也已经在那个前尘里彻底泯灭。
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一切,会否是幻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是鬼,亦是人。
一曲终了,飞鸟掠过天空之时,姜瑾的凤眸瞬间变得清澈起来。
她方才……是怎么回事?君无弦的曲子竟有蛊惑人心的作用。
她险些,在曲子中迷失了自我。
思及此,姜瑾不禁向君无弦投去审视的目光,在发现他也同时看着自己的时候,心中一咯噔。
“好,不愧是我西谟王侯第一公子无弦,这琴声真可谓是让人回肠荡气啊!”尉迟夜丝毫不掩饰的加以赞赏着,他微瞥了瞥身旁的公公低声道:“赏!”
公公尖锐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宴会之中:“皇上有赏,赐王侯君无弦,绝色美人二十。”
绝色美人二十!皇上可真的是大手笔啊!此话一出,众女眷们纷纷失魂落魄的,心不在焉。
而一些世家子弟们则是羡慕不已,深深觉得王侯实在艳福不浅。
但他们也听说王侯似乎不喜女色,莫不是生得如此俊美的公子无弦,竟是个活生生的断袖?!
尉迟夜狠狠地剜了一眼公公。
他让他赏,却没让他赏那么多。
公公吓得跟丢了魂似的,尉迟夜厌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众人窃窃私语着。
君无弦面色温和,默了默,上前一礼道:“皇上,无弦无福消受,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姜瑾此刻倒是来了兴致,君无弦,难道真如众人所说的,是个断袖么?
尉迟夜举着酒杯,慵懒的躺在座椅上,眼抬也不抬道:“朕既赏你的,你便莫要推辞了,好生收着吧。宫中美人如云,朕也不差这些个。”
君无弦左右为难之际,顿了顿,而后温润得低笑道,“既如此,微臣便收下了。多谢陛下恩赐。”
底下一片哗然,女眷们本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下一颗颗芳心又再次破碎。
姜瑾噗嗤一笑,摇了摇头,君子无弦,她道是个风雅至极的,原也是个极爱美色的。
君无弦此时回到了座位上,低声对着身旁的下人说了几句话。
姜瑾有些狐疑,但她着实没有较好的听力,也分析不出来君无弦的口形,只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的。
她看见君无弦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然盯得太过投入,待缓过神来,便已直直的撞入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
姜瑾耳根一热,忙瞥过头去。
君无弦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宴会散去,姜瑾怀有心事,望着前方的草地仲怔。
“姜府的嫡女?”一道清润的声线从耳旁拂过,有些酥麻。
姜瑾身形一颤,定定的转过身,抬头。
君无弦俊美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眨着漂亮的凤眸,顺着他如玉的脖颈看去,实乃佳公子也。
君无弦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薄如翼的睫毛轻颤了颤,低声道:“姜小姐一人在此,岂不无趣?”
姜瑾笑了笑,收回视线,大方的对上他的眼眸,道:“殊不知这天下第一公子君无弦,这般明眸皓齿,美若冠玉,竟比天底下的美女子来的还要绝世。”
她不过是将心中所想道了出来。
君无弦神情微滞,轻叹:“姜小姐眉目如画,实乃倾国倾城之姿。若不想以此招惹皇上,还是小心一些为上。”
姜瑾狠狠的怔住了。
他说什么……为什么他会看出自己的心思?
难不成方才做戏做的太假了么?
不,但他却没有当众给自己难堪,反而还帮了她。
若不是他的笑,恐怕她此时还长跪于地无法起身。
他,为什么会提醒自己,这算是关切?
姜瑾的秀眉微凝,清澈如水的眼眸沉了沉。
不去想这些了,姜瑾倒是挺喜欢这只赤狐的。
她伸出玉手逗弄着,赤狐也是极温顺的眯着眼,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她抚摸。
“这只是公狐狸。”君无弦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公狐狸?公狐狸怎么了,不管它是公还是母,姜瑾都很喜欢。
只不过这是要送给公主的。想到这里,她的手忽得有些僵硬,顿了一下,还是收回了。
赤狐感受不到姜瑾温柔的抚摸,睁开了瞳孔,伸了伸爪子,企图让她再次宠幸自己。
姜瑾却利索的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王侯给阿瑾安排的客房在哪儿,可否带阿瑾过去。”
君无弦睨了一眼赤狐,它立即有些颤巍巍的收回爪子,恹恹的趴在花草上。
是个通灵性的狐狸。
姜瑾收回了目光。
“无弦这就带姜小姐过去。”君无弦与她一道离开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赤狐,若有所思。
在一处雅致的门阁前停下,君无弦轻推开房门,点了油灯,整个房内瞬间亮了起来。
姜瑾打量着客房,走动了几步。
“这里甚好,多谢王侯的照料了。”她淡然一笑,坐在了椅子上。
“待客之礼,自是要的,姜小姐不必客气。”
君无弦紧跟着一同坐下,他今日一身蓝白相间的衣衫,在烛火之下,映衬得愈发脱尘。
他轻执起玉杯,缓缓地替自己倒了杯茶水,鬓角的一缕青丝垂了下来,姜瑾看着有些发神。
“姜小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无弦说。”他放下玉杯,抿了抿嘴,抬眼望去。
姜瑾微敛目,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自己的心思有这样明显么?
他一直都是知道她有话想要说的吧。
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无法说出口了。
“没有。”姜瑾沉重的开口,心中有些堵塞。
君无弦睫毛轻颤,他的一双眼眸漆黑如曜。
“那无弦便等到姜小姐愿意说之时,再洗耳恭听。”
言罢,他起身,轻摆衣袖。
姜瑾不解的抬头望他。
君无弦偏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天色不早了,无弦不耽误姜小姐洗漱了,早些歇息吧。”
蓦地,姜瑾微颔首。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君无弦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她轻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着实累人。
“阿俏,你在外头么?”姜瑾对着门唤道。
未听到任何声响,她摇头起身,推开房门,站立不动。
“阿俏?你在么?”姜瑾探寻着,却依旧找不到她的丫鬟。
奇怪,去哪里了?莫不是和君无弦的小厮厮混去了吧。
心下有些怅然,她抬头望向空中的一轮皎月,变得平静异常。
父亲和母亲当真去江南赴故人的婚宴了么。
如此说来,她确确实实的是被抛弃了,还是在君无弦这里。
夜太黑,她又不识得路,便不知从哪里去打水沐浴。
迟疑间,姜瑾还是决定回房。
在她刚踏进房门半步的时候,忽听得一阵箫声传来。
有些悲戚,有些寂寥。
众人皆知如谪仙一般妙极的君子无弦,身后永远不缺乏各路之人的追捧,以为他应是面上温润至极,府中美女如云,想来也不会是寂寞的。
但偏偏一日之间,她看尽他的所有内在。
是孤傲的,是寂寞的。
也并非在人眼前的温润,真实的确是沉稳,寡言且不易笑的君子无弦。
为何他要将自己牢牢封锁起来呢。戴着一张张面具过活,不会很累么。
姜瑾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
她转身,觅着箫声寻过去。
穿过一片小竹林,她看到了树影之下,坐在大石之上的君无弦。
借着淡淡的温和月光,她轻踏着步伐靠近,来至他的身旁。
君无弦停止了箫声,他偏头,开口道:“姜小姐还不去睡么?”
姜瑾没回答,径直坐在了他身旁的大石上。
“无弦倒是忘了,姜小姐认床,怕也是无心睡眠了吧。”他如墨的眼眸泛着波澜。
倒不是这个原因。
她叹了口气,仰望月色道:“王侯的箫吹得如此凄然,阿瑾便想着寻声来看看。”
君无弦放下玉箫,他侧身注视着姜瑾道:“姜小姐可知,这是什么曲。”
她的眼神波动了一瞬,缓缓扭头,与他四目相对。
姜瑾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她了动唇道:“阿瑾不知,未曾听过。还请王侯相告。”
君无弦偏头,望向一片黑暗道:“无忧曲。”
无忧曲……姜瑾细细的琢磨着。
说是无忧曲,可是她为何却听出了淡淡的悲凉之意。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君无弦。
他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还有多少是她未知的呢。
此时,丫鬟阿俏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小姐,你在哪儿啊,小姐。”阿俏的声音显得很是急切。
方才她听得王侯的吩咐,准备去给小姐来打水沐浴,没想到刚进房后便发现小姐不见了。
“王侯也早些歇息吧,阿瑾这厢便回房去了。”姜瑾道完,从大石上慢慢下来。
“天黑看不清路,还是让无弦送姜小姐回房吧。”君无弦将玉箫轻轻收好,放入袖口之中。
姜瑾笑道:“不用了王侯,阿俏正寻我。”
末了,君无弦轻点头,望着她离去。
阿俏一边找着,就看到前头一个人影,忙凑近过去发现正是自家小姐,于是上前去带着一丝哭腔道:“小姐你去哪儿了,阿俏以为你不见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把阿俏给吓坏了,小姐要是出事了阿俏便也不活了。”
这丫头,是遭受了多少的迫害才能想到这儿啊。
姜瑾无奈,轻轻扶着她的肩道:“没事的,我只是出去散了个步,别哭了。回房吧,走。”
阿俏点了点头,擦了把眼泪,便唯唯诺诺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到了房中,阿俏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洗澡水,还在上头撒上了一片片的玫瑰花瓣。
姜瑾在屏风后头,缓缓褪去了衣物,搭在梁上,抬起脚尖没入水里,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她闭眼,发出满足的轻呢。
君无弦淡然一笑道:“在宫中时,我未能理解你所说的认床为何意,但此番我却是彻底明白了。”
他说完,一双星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姜瑾。
“噗嗤。”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出来。
想不到这君无弦竟还有这样一面?
这种话说出来与他的气质着实不符。
“姜小姐为何发笑?”君无弦有些诧异。
他缓步向她走来,来到她的身前。
姜瑾感受到一片的黑影,她收敛笑容,抬头道:“王侯挡着我赏月了。”
君无弦的嘴角慢慢扬起。
他遂坐在了姜瑾的身旁。
“姜小姐还未回答无弦,为何而发笑?是无弦说错什么话了?”君无弦偏头,一阵凉风吹过,将他的一缕青丝吹拂至姜瑾的面上。
姜瑾转头,与君无弦四目相对。
“因为那都是我胡诌的。”她避开了视线,眼神有些无处安放。
君无弦忽然笑了,笑声十分的悦耳。
“那王侯又在笑什么?”姜瑾的语气有些恼怒。
君无弦微躺倒,撑起头,望向她道:“我在笑,姜小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他的眼神很真挚,很柔和,如水波一般温柔。
姜瑾偏头,不与他对视。
“你这话也太轻浮了吧。”姜瑾抬头凝望空中的明亮星,淡淡道。
君无弦也跟随着她的视线,抬眼回道:“姜小姐觉得那天上的星星如何?”
姜瑾不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如实答道:“很美,星星很美。”
空气中有一丝静谧,君无弦没有回话。
姜瑾左思右想,瞬间脸色沉了沉。
“姜小姐,连发自内心的赞赏之言,都听不得了么?”君无弦定定的注视着姜瑾。
好,很好。君无弦这个狡猾的狐狸。
“阿瑾多谢王侯的欣赏。”她咬牙切齿道。
不说话,更是沉默。
姜瑾瞬间起身,背对着君无弦道:“王侯,我有话要问你。”
一阵夜风吹过,她有些寒冷。
片刻,君无弦轻声道:“你说。”
但真正要问出口的时候,姜瑾怯弱了。
她想问,君无弦为什么要多次无故的相助自己,明明都是这样不相熟的两人。
又或者说,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要对将军府下手。
是不是,将她当做一枚棋子。
可若是这样,她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如若君无弦是个明镜的,她或许考虑可以同他一道,但他却总是让人捉摸不透,让人难以分辨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姜瑾自重生之后,就因为君无弦的到来而使她分寸大乱。
这样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突然百般的对你好,多次帮助你。
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要放下警惕,招揽他为一道。
姜瑾虽有心拉拢,但是她不知面前的这个是一只凶恶的大老虎还是只是一匹可以驯化的骏马。
“姜小姐?”君无弦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姜瑾的背脊僵了僵。
不,不可。
宁愿错失一枚上好的棋子,也不愿留虎至跟前。
这条道路,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
但是,但是一盘棋局上,若没有棋子,光要一个下棋之人又有何用呢?即使棋艺再精湛。
就拿她来说,她空空如也,拿什么来对付尉迟夜呢?
只有君无弦,只有君无弦。
想到这里,姜瑾的心跳砰砰的加速。
她欣赏他,觉得他可以为自己所用,但是想要驯化一匹野马,就得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她想要利用君无弦,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观察,她明确君无弦是能够替她对付尉迟夜的,但他却迟迟自己不动手,为何?
或许是他同自己一样,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共同谋划大计。
如果她想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的话,就必须要牺牲一些的。
与其在纠结君无弦是否能用时,不如先踏出一步再说。
反正终究是要一死的,从重生那一刻起,她就为了家族而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能多为将军府做一些事情都是好的。
姜瑾的眼神瞬间凛了凛。
“王侯。阿瑾突感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您请自便。”姜瑾背对着君无弦,看不见他的面容。
他怔怔,沉吟了片刻,道了一句:“好。”
望着姜瑾萧然离去的身影,君无弦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回到了房中,姜瑾以背抵门。
她低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意如此呢。
姜瑾有些踉跄,她摸着路来到了床榻上坐下,一片漆黑之中,她沉沉的思考着。
除了将军府,便是宫廷之内。
她唯一可以利用,且欣赏的便是王侯君无弦了。
有,总比没有来的好。
如果现在不加以为今后的事情做铺垫的话,那她便注定只能是个失败者。
若无法替家族洗冤报仇,她不如现在就干脆的死去,免得苟活于世。
不过,经过了这段的时日,她已经多多少少的探清楚了。
前尘的自己只知道玩耍作乐,根本不懂也不屑于朝廷之事。
如今重活一世的自己,便要在这权谋之中摸爬滚打。
她敛了敛眉目,让自己平静下来,细细的理了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皇贵妃难产,传言说鬼魅作乱,且后宫众妃都未能侥幸逃脱,皇帝至今没有子嗣。
这件诡异至极,她猜测定当是宫中有人蓄意为之,其目的大抵就是冲着皇帝来的。
那么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在天子的脚底下动土?
这个必须得调查清楚。再者,君无弦自边疆回来之后,皇帝又多了一份权制,所以他便想将父亲派去边疆驻守,好平衡危机。
未果后,尉迟夜便将这算计打到了自己的头上。
眼下在众人与皇帝的眼里,君无弦与自己牵扯不清,她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假意表明自己对君无弦的感情,如此可以制约尉迟夜。
所以接下来,她得离君无弦越近越好。
至于昨夜那“鬼屋”,姜瑾也是要一步步查之的。
想到这儿,她眼皮子很是沉重,倒在了床榻上,闭眼睡了过去。
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君无弦轻揽姜瑾的细腰,一瞬就将她带下了马去。
提着油灯的管家打了个哈欠,听到声响就凑近了过来,一看,发现正是他家大小姐,便立马迎了过去道:“大小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
姜瑾疑惑,难不成父亲和母亲,还有全府上下都在等她一人吗?
可分明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宫中呀。
“王侯。我家将军说,这次还要多谢您的相助了。不过,奴看这夜色已深,如若王侯不介意的话,就请跟随奴去正厅面见将军吧。”
管家和颜悦色,很是恭敬的低腰道。
“不必了吧。”
姜瑾转过头来,对着君无弦道:“王侯连夜送我回府,这份恩德阿瑾自是铭记于心,只是舟车劳顿,王侯想必也已经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管家听完,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立刻道:“是是,是奴考虑不周了。”
这厢,姜怀与姜氏正在房内干着急着,也不知王侯到底有没有如约将阿瑾从宫里头送回来。
“老爷,我,我还是出去看看吧。”姜氏面色忧虑,闲不住的来回在房内走动着。
“嗯,也好。”大将军放下杯茶,微点头。
姜氏得言,便舒展了眉头,忙的推开了房门,步履匆匆的来到了将军府的门口。
在看到了阿瑾和王侯已经回来后,姜氏瞬时是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步伐。
此间刚好赶上君无弦就要离去。
“王侯留步,王侯留步!”姜氏急急的在后头招呼道。
君无弦拧眉,停止了脚步,回头望着。
“母亲。”姜瑾一个信步过去,拉住了姜氏的手。
她深深凝视了一眼君无弦。
“大夫人还有何要事。”君无弦上前道。
姜氏见着阿瑾回来很是高兴,心中的忧虑一下子一扫而空。
也是多亏仰仗了王侯,才能保阿瑾平安回来,姜氏心中更加的信任起君无弦来。
那日宴会之上,她道女儿暗许芳心于皇上,但后面细细想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再者,若是将阿瑾送进宫里,到皇上的身边去,那她定是睡不好一个安稳觉了,整日整夜便操心着阿瑾的境遇了。
思来想去,还是王侯君无弦最衬她的意,如果多了份他的照拂,那阿瑾之后便无忧了。
所以为了女儿的今后着想,姜氏想着还是得加把火。
“今夜真是多谢王侯将小女平安送回将军府了,只是我看这天色已深,王侯还是驾马而来的,这要是回了王府,得天亮了吧。”
姜氏和颜笑道。
君无弦的眼神波动了一瞬。
母亲这意思分明就是暗示君无弦留下来。
可她并不想和君无弦有着什么牵扯不清的关系。
如果第二天,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堂堂的王侯竟然从自家厢房里出来,会怎么想?
虽说她根本没有嫁人的心思,自己的生途也是难料,但到底不想名誉受损,遭人闲话。
“母亲。”姜瑾朝着姜氏拼命的使着眼色,充满了不愿。
可姜氏却抿嘴,不理会女儿的暗示,再次劝说道:“王侯不必顾虑,我将军府的厢房平日里都整理的干干净净的,打扫的一尘不染,是万万不会屈尊了王侯的。”
这点荣耀还是有的。她堂堂的将军府,断然不会比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差了去的。
君无弦面无表情,转眼对着姜瑾道:“无弦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姜小姐是否方便?”
还未来得及等待姜瑾开口,姜氏就急急的替她道:“方便方便,自是方便的,阿瑾你说是吧?”
她的眼睛拼命的眨着。
看见母亲如此,姜瑾心中轻叹一声,缓缓抬头望向君无弦,道:“王侯,请吧。”
君无弦轻点头,动了动唇瓣:“多谢大夫人和姜小姐留宿。”
姜氏见他答应,心中乐开了花,喜盈盈的就将君无弦往府里头请,并差人立马去准备最好的一间。
在经过姜瑾的身旁时,君无弦漆黑如曜的瞳孔亮了亮。
姜瑾低眉,她何尝不知,母亲的用意。
父亲有意拉拢,母亲则是想将自己许配给君无弦。
王侯何等的身份,可面对于这些,他自是可以心高气傲的拒绝的,但他并没有。
他反而,反而是顺流而下。
所以,为何?这是为何?
姜瑾捏着下巴站在原地沉思,君无弦始终对于她来说是个猜不透的人。
“大小姐,你也快些来吧。”管家在不远处催促着。
“知道了。”姜瑾轻轻摇了摇头,扫去这些烦闷,跟了上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姜瑾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的一双凤眸在夜色里一眨也不眨的睁着。
索性,就打算起来走走。
姜瑾穿好绣鞋,随意的批了一件白色外衫,一头长而柔的青丝垂在腰间。
轻轻的推开房门,借着温柔的月色,姜瑾漫步在庭院的石子路上。
她抬头望着头顶的一轮皓月,眼神如波,泛起星星点点。
人生有几何?可以看见这皓月当空几载又几载。
她长叹了一口气。
“出来罢。”姜瑾微微侧头,望向树下的纤长的身影。
她的感觉从来都很准。自出了房门以后,她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一双视线在暗处窥视她。
“无弦无意冒犯,还请姜小姐原谅。”君无弦只着了一身底衬,外头披了件单薄的纱衣。
姜瑾看着就觉得冷。
不知是否是今夜月色的作用,她此番的心情很好,心中一片柔和。
“无碍。王侯,亦睡不着?”姜瑾坐在了一个冰冷的大石头上。
君无弦纤长的身形站立着,鬓角垂下来一缕发,衬得他愈加的清润。
公子如月清如水,如玉亦如画。
姜瑾即兴想到了这一句,觉得十分应景。
不过,他这样的相貌,想必也是苦恼的罢?永远有许多的人不停的在身后追逐着,夸赞着。
她猛然想起周边方才出现的细索声音,觉得甚是诡异万分。
此时,突然一只乌鸦飞过,径直朝着姜瑾身侧飞过。
她大骇,连忙躲过,不慎脚步生滑。
在她做好了摔跤的准备时,君无弦揽住了姜瑾的纤纤细腰。
半晌,她吐了口气,借着缓和的月光,凝望君无弦的眼眸道:“多谢王侯。”
这话语温柔的似乎有一种魔力。
君无弦应了一声:“嗯。”
“王侯可否告知阿瑾,这里头住的什么人?”姜瑾此时眼波如水,绵绵的望着君无弦。
一瞬间,只一瞬间。君无弦险些说出了口。
他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冷着脸放开姜瑾,道:“姜小姐是打算用这法子来套出无弦的话?”
是啊,不过本就没什么把握的。姜瑾眨着无辜的眼神。
“夜深了,无弦送姜小姐回去吧。”君无弦淡淡的拂了拂袖子,好似上头有什么不干净的灰尘一般。
姜瑾有些闷闷。
正当这时,有个人影靠近。
君无弦下意识的拦在了姜瑾的身前。
“这位便是姜家的小姐吧,王侯竟也在此吗?”
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
借着油灯,李公公略微惊讶了一番,他细细的瞧了又瞧这两人。
“王侯,姜小姐,皇上说夜色已深了,不便赶路,便留姜小姐在宫中留宿一晚。”他毕恭毕敬的微垂头道。
这姜家的小姐为何会深夜与王侯在此,莫不是私会罢?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可真是了不得了。必定得将此事尽快回去禀告给皇上才是
李公公看着二人的眼神,似乎要瞧出个洞来。
姜瑾一看这神情就知道他二人是被误会了,便不缓不慢的解释道:“李公公千万不要误会了,小女方想是去解手的,却不想在此路过遇见了王侯,于是这厢便攀聊了几句。”
言罢,她看了一眼君无弦。
君无弦低低道了一句:“是。”
李公公心下沉思,无意间的看了看周边环境,他方才一路寻来并没有注意到。
一只乌鸦骤然迅速的从身旁扑棱过去。
姜瑾心有余悸。
李公公见此,声音有些颤颤:“此处甚阴,姜小姐,王侯,还是快些随奴才离开吧。”
说完,他寞然想起,茅厕分明是另一边的,怎的姜小姐会走到了这里?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屋子,似乎总感觉里头能跳出来什么。
“有劳了。”君无弦一挥衣袍,迈着步子先行离开。
姜瑾疑惑的望了一眼破旧的屋子,她分明听到这里有细索的声音,才过来此地的。
“公公,这实不相瞒。我本想去行个方便的,但忽然听到这里头有奇怪的声音,便想着寻声过来看看,走过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故有些疑惑不解。你可知,这里头曾住过什么人吗?”
姜瑾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退后问道。
李公公的神色显然有些慌张,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
君无弦见姜瑾和公公还未跟上来,便回过头,在不远处道:“李公公,快些来领路吧。”
公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请姜瑾上前,说着要是晚了皇上会责备的。
但姜瑾知道,越是遮遮掩掩的,就越是代表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可偏偏每个人都表现出一副知情的模样,却不肯说出来真相。
既然没人敢说,那就自己调查!姜瑾有些纷纷,暗暗心道。
李公公擦了把汗,带着姜瑾来到了一处宫殿,他看着前头跟随而来的王侯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尉迟夜进来,看到了君无弦与姜瑾在一起,颇有些惊讶。
“这是?”他摸着下巴看着两人。
别说尉迟夜了,姜瑾都觉得无奈,她也不知道君无弦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过来。
“回皇上,无弦在路上与姜小姐碰巧遇到,遂一同将她安全送回来。”君无弦的面色没什么表情。
尉迟夜点了点头,然后微叹气寻了个位置坐下道:“姜小姐可真是有福啊,能有我西谟的王侯不惜屈尊作护花使者,一道陪同姜小姐过来朕这边。”
嘲讽,浓烈的嘲讽。姜瑾的手指一时紧紧缠绕在一起。
“无弦此间便回去了。”君无弦动了动薄唇。
姜瑾有些期盼他不要离开。
因为她不想单独面对尉迟夜。
“王侯且慢。”姜瑾有点急急道。
尉迟夜的眼中泛起了寒光。
君无弦有些木然,偏头注视着。
“回皇上,臣女认为这样过于叨扰皇上休息,而且不瞒皇上,臣女自幼认床,此番也是第一次在宫中留宿,也深知自己定不习惯这里,恐夜里噩梦连连,所以便想,王侯竟然要出宫回府,倒不如顺便将臣女顺便一同带回将军府,皇上觉得意下如何?”
姜瑾虽不明白,为何父亲母亲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将自己丢在了宫中。
但是她绝对不能够住在这里,如果留宿在此,第二天的非议怕是要传遍了,如此对自己是极无好处的。
再者,她也不愿意去面对尉迟夜,更不想同他有什么瓜葛,她怕自己一时冲动,便要了皇帝的命。
尉迟夜闻言笑道:“我当姜小姐是要说什么呢,你放心,朕的宫殿众多,随意借你用一间也无妨,至于这不习惯么,朕可以命人点上熏香,具有安睡的功效,已经夜深,姜小姐同王侯孤男寡女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姜瑾咬了咬唇,尉迟夜这是摆明不想放她回去。
君无弦沉默许久,开口道:“微臣定当竭尽护送姜小姐平安至府,不会有任何的心怀不轨。”
尉迟夜的俊眉上佻,他起身来到君无弦与姜瑾的跟前道:“倘若朕不许呢。”
姜瑾的眼皮子跳了跳。
“那微臣,只好从命了。”君无弦平淡的开口,仿佛是在诉说着无要紧的话。
姜瑾的心有些凉意。她苦笑,是啊,君无弦本就没有这个义务屡次相帮自己的。
再怎么样,皇帝是天子,他是臣,总不能与他正面硬碰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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