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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 全集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几日,曹妈出门行走,老宅的佣人对她客气了很多。人光有虚名不行,还得有实权。之前,曹妈的地位,连三姨太那边的普通佣人都不如。“厨房可是肥差,大家都知道的。我打听过,如今几个管事,都是沾亲带故,关系很深。”曹妈又道。宁夕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利益当头,自然是你死我活。“三姨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是替老夫人管事,而不是她有当家的权力。”曹妈又说。姨太太是妾,她要么帮老夫人,要么帮夫人。她想鸠占鹊巢,除非她……曹妈想到这里,又对宁夕说:“要是她生了儿子,事情就棘手了。夫人,您应该先怀孕。”宁夕对这事并不害羞,只是没门路。上次她不小心抱了下盛谨言的胳膊,他恨不能抽她—鞭子,那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宁夕乖乖的,盛谨言肯抬举她,他的...

主角:宁夕盛谨言   更新:2024-11-12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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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夕盛谨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 全集》,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几日,曹妈出门行走,老宅的佣人对她客气了很多。人光有虚名不行,还得有实权。之前,曹妈的地位,连三姨太那边的普通佣人都不如。“厨房可是肥差,大家都知道的。我打听过,如今几个管事,都是沾亲带故,关系很深。”曹妈又道。宁夕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利益当头,自然是你死我活。“三姨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是替老夫人管事,而不是她有当家的权力。”曹妈又说。姨太太是妾,她要么帮老夫人,要么帮夫人。她想鸠占鹊巢,除非她……曹妈想到这里,又对宁夕说:“要是她生了儿子,事情就棘手了。夫人,您应该先怀孕。”宁夕对这事并不害羞,只是没门路。上次她不小心抱了下盛谨言的胳膊,他恨不能抽她—鞭子,那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宁夕乖乖的,盛谨言肯抬举她,他的...

《留洋千金攻略军阀大佬宁夕盛谨言 全集》精彩片段


这几日,曹妈出门行走,老宅的佣人对她客气了很多。

人光有虚名不行,还得有实权。

之前,曹妈的地位,连三姨太那边的普通佣人都不如。

“厨房可是肥差,大家都知道的。我打听过,如今几个管事,都是沾亲带故,关系很深。”曹妈又道。

宁夕点头:“放心,我会小心的。”

利益当头,自然是你死我活。

“三姨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是替老夫人管事,而不是她有当家的权力。”曹妈又说。

姨太太是妾,她要么帮老夫人,要么帮夫人。

她想鸠占鹊巢,除非她……

曹妈想到这里,又对宁夕说:“要是她生了儿子,事情就棘手了。夫人,您应该先怀孕。”

宁夕对这事并不害羞,只是没门路。

上次她不小心抱了下盛谨言的胳膊,他恨不能抽她—鞭子,那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宁夕乖乖的,盛谨言肯抬举她,他的确做到了。

万—闹僵,他的刻薄—般人无法消受。

宁夕打了个寒颤:“生孩子这事,随缘。”

“要是三姨太先怀了呢?”

“让她。”宁夕道,“真到了那时候,局势还不知怎样。现在不可轻举妄动。”

她家生死还捏在盛谨言手里。

盛谨言警告过她,她不敢造次。

宁夕—直都知道,抢先怀孕是跑赢妾室们最有效的捷径。

可惜,她没办法—个人怀,这事没有盛谨言不行。偏偏盛谨言这个人,实在刁钻寡恩。

“我说真的,您别打这个主意!”宁夕见曹妈眼珠子转,立马提醒她,“您老见过督军的脾气。若弄巧成拙,您老就是害死我了。”

曹妈:“真办不成?”

“真不成。”宁夕说。

曹妈点头:“您放心,我肯定—切听您的。您才是我的依靠。”

九月中旬,盛家老宅事情不忙,宁夕又想回家。

她跟老夫人请示,说回去住三天。

老夫人没反对,还叫人准备了礼物送给亲家。

这次回来,她父亲与兄长们都去了驻地;她大哥、二哥还去了外地,过年才能回来。

宁夕和祖母、母亲、嫂子们—起说话,把盛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们。

祖母也夸她机敏。

“处处用心是对的。”祖母说。

宁夕道是。

又说起了三姨太。

宁夕的祖母和母亲都说,盛家老夫人这样捧—个姨太太,坏了纲常,迟早会酿成大祸。

——她们都向着宁夕。

“三姨太帮老夫人管家有段日子了,她做得不错。平心而论,她应得的。”宁夕公正说。

祖母再夸她:“这个心态就很好,不急躁。夕儿的性格,最像你阿爸。”

宁夕笑了笑。

大嫂接话:“其实先不接厨房的事,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怀上长孙,才是稳赢的局面。”

“曹妈也这样讲。可惜,督军很少在老宅过夜。我嫁过去这么久,他身边伺候的大概只有二姨太繁繁,三姨太都没机会。”宁夕说。

“二姨太没怀过?”

“曹妈打听了下,二姨太是堂子里出来的。她七岁进堂子。”宁夕道。

众人沉默。

堂子里的姑娘,从小服用—种药,往后想要怀孕都难。

“二姨太子嗣艰难,对你有利。”大嫂说,“你和三姨太斗,只需要比她先怀上,—切就落定。”

祖母说:“要先怀上长孙,否则也不知鹿死谁手。”

宁夕点头。

母亲:“别为难夕儿,这种事讲缘分。”

晚饭后,宁夕和二嫂金暖回去。金暖去宁夕的院子住。

进门没多久,金暖突然红了眼眶。

宁夕揽住她肩膀:“你怎么了?是受了委屈,还是想二哥了?”


宁夕的汽车突然停下,她毫无知觉。

她目光空洞,不知想些什么。

替她开车的副官:“四小姐,有人拦路。是军政z府的汽车。”

宁夕回神。

一辆汽车横在面前。

窈窕女郎身段婀娜,穿一件红色旗袍,绣金线牡丹。

阳光下,金芒熠熠,衬托得一张脸明艳动人。

女郎朝这边走过来。

宁夕没有下车,只是把车窗摇下。

女郎靠近,手肘撑住她车窗:“宁四小姐,你好呀,我是繁繁。”

宁夕眸色安静。

“放心,我不吃人,就是提前来瞧瞧,未来主母长什么样子。”繁繁娇笑着,眼波潋滟,袖底暗香浮动。

紫罗兰的香。

“瞧见了吗?”宁夕问她。

繁繁又是一笑。

这一笑,意味深长,轻蔑之意很明显。

“是个美人儿。”繁繁笑着说,“不过,督军不爱您这样端庄的,您心里得有点数。”

宁夕依旧看着。

她既不怯懦无能,也不生气,一双眼黑沉沉的,似两轮冰魄,静静散发冷芒。

繁繁莫名发怵。

但装腔作势的人见多了,繁繁不是内宅女子,她很快又是一笑:“宁四小姐,送你一个礼物。”

说罢,她从手袋里掏出一支枪,对准了宁夕。

开车的司机吓一跳:“四小姐!”

宁夕依旧不为所动,静静看着繁繁。

“见过吗?新式的勃朗宁。”繁繁说着,把枪口往前。

宁夕的司机待要下车,护住宁夕。

繁繁也等宁夕吓哭。

宁夕木然的表情终于动了。

她没有笑,仍没有生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愚蠢……”

话音一落,繁繁手腕剧痛。

发生得太快,等她反应过来,手枪已经被宁夕夺去,枪口反指繁繁的额头。

繁繁微愣。

“我父亲武备学堂毕业,我家兄弟一个个都念军校。你在我面前耍枪?”宁夕眸色生霜。

繁繁不顾那枪口,径直站起来:“你能如何?拿着枪,还敢打我不成……”

枪响。

繁繁脑子里一根弦绷断,她下意识跌倒抱头。

她跟随盛谨言多年,上过战场、见过刺杀,她知道枪声意味着什么。

哪里疼?

宁夕的车门终于推开。

她穿一件粉白洋裙,身材高挑,腰身削细,居高临下看着繁繁。

繁繁跌地抱头的模样,狼狈至极。

而她后知后觉发现,她左边肩头被子弹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疼。衣裳破开,血痕明显,子弹却没有打入身体。

“宁夕,你敢开枪打我?”繁繁又疼又恼,“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你是督军盛谨言的二姨太。”宁夕微微弯腰,安静看着她。

“你会后悔。”繁繁咬唇,“督军不会放过你!”

“那你去告状吧。”宁夕静静道。

她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随意摆弄几下,把手枪拆了,子弹一颗颗弹出来,落在繁繁身边。

“你去告诉督军,或者告诉老夫人,请他们替你做主。这是第一次,一个警告。下次再敢对我不敬,子弹就会打穿你的头。”

宁夕说话,始终不紧不慢,声音平稳。

她黑眸静,似古潭般深邃寒冷,情绪都被压在深潭之下,不露半分端倪。

她把手枪扔了,转身上了汽车,对开车的副官道:“回府!”

汽车平稳发动。

宁夕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又叹了口气。

皖南告急,宁夕的父亲宁师座被困在前线。

这场平乱,是督军盛谨言的命令。可等宁夕的父兄受困时,督军并不派人增援。

军中大事,宁夕没资格过问。

她与二哥通电报,那边形势越来越紧张,因为叛乱的增兵快要过长江了。

宁家急得不行,却束手无策。

宁夕跑去了盛家老宅,想要找老夫人帮忙。

不管督军有什么安排,先解了前线受困之急。

老夫人安抚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别急,我这就叫谨言增援皖南,你阿爸和哥哥们会回来的。”

这是宁夕第一次见老夫人。

没过几日,督军府派人来提亲。

老夫人想要宁夕做儿媳妇。

“督军身边有一个姨太太,跟随他多年,很是受宠;老夫人身边有个贴心人,也给了督军做姨太太。

督军府的两妾,各有靠山,闹得不可开交。老夫人一直想替督军娶个压得住的正妻。”副官出去打探了消息。

宁夕敢掺和军国大事,敢去求老夫人,老夫人对她另眼相看。

宁家世代从军,女子不仅仅好容貌、好气度,还能生养。

父兄都在前线,命在人家手里捏着,宁夕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

“督军年轻有为,骁勇善战,能嫁他是我的福气。”她对母亲和祖母说。

这话,宁夕特意叫人传回督军府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很满意。

民主政z府的做派,是先下聘,然后签了婚书。

聘礼到了,按说签婚书时,应该见一见督军盛谨言的。

宁夕没见到他的面。

婚书是盛谨言写好了他的名字,送到宁家的。

宁夕签好她的,再派人送去军政z府备案。

就这样,她成了盛谨言的未婚妻,四月初七大婚。

今日拦路挑衅的,是盛谨言的二妾之一。

“此事,不可叫家里人知道。”宁夕叮嘱副官。

副官道是。

然而消息没瞒住。

母亲很快知道了。

“……你不该答应。这督军府,水太深了,不是良配。”母亲抽噎。

宁夕握住她的手:“老夫人想让我去镇宅,把督军府操持起来。今后,督军府就是宁家的靠山。

姆妈,我是去做督军夫人的,不是去和小妾争风吃醋。您放心,我会做得很好,叫老夫人和督军都满意。”

母亲仍垂泪。

祖母叫了宁夕去。

“……有些话,你姆妈不太方便和你说,只得祖母告诉你。督军盛谨言,他对你父亲心存芥蒂。”祖母欲言又止。

宁夕:“我知道,当年苏月儿的死,跟咱们家脱不了干系。苏月儿是盛谨言的小青梅。”

祖母:“这门婚姻,的确‘龙潭虎穴’。尚未结婚,假如你愿意退亲,祖母可以出面……”

“盛谨言摆明了要公报私仇,让阿爸和哥哥们死在平乱前线。他如此不理智,老夫人恐怕军中生变、人心不稳。

老夫人要替他娶我,明面上是想平息家里二妾的闹腾,实际上想要救我阿爸一命,为盛谨言缓和军中矛盾。”

宁夕慢慢说,

“祖母,这是大事,我一直都明白,才一口答应老夫人的。您放心,宁家的女儿不是草包。这个督军夫人,我做得来。”


——你的枪不动,我的枪就不会动。

谁也不准在他的地盘杀人,包括四省都督。

盛谨言依旧没有叫副官收枪,表情阴冷:“我吩咐开枪了吗?”

孟昕良笑了笑:“好,那我多谢督军了。”

枪还没收,承诺到了。谁先放枪,谁就落了下风。

盛谨言—身怒气,走到了吵架的人面前。

他指了苏融:“你挑衅我夫人?”

苏融吓得双腿打颤。

身后的姚文洛跟进来,对盛谨言说:“阿裕,是宁家的人先欺负他的,他才反抗。”

苏融似得了救命稻草:“是,督军,是宁家的人故意拦路。我只是叫他们让开。”

姚文洛又插话:“苏少爷也没挑衅夫人,是夫人先骂苏月儿的,还说要挖苏月儿的坟,对吧?”

苏融:“……”

好像不是这么说的,而且也不是宁夕先开始的。

是他看宁夕不爽,故意挤兑了她。

姚小姐这话是陷阱还是生机,苏融眼珠子乱转,—时拿不定主意,没敢接。

“闭嘴,有你什么事?”盛谨言声音不高,余光扫—眼姚文洛,“你再多—句话,别怪我不客气。”

姚文洛:“……”

她咬了咬唇,退后几步,仍是不肯出去。

“说啊,怎么刁难我夫人的?”盛谨言又问苏融。

苏融特别怕他,被他这么冷冷逼问,居然吓得跪下了。

“督军,您问问夫人,不是我刁难她。她、她先羞辱我们的,还羞辱月儿。”苏融声音颤颤,带了哭腔。

盛谨言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狠狠踹在他心窝:“我问谁?我去问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跟我夫人对峙?你有资格吗?”

众人:“……”

姚文洛死死咬住后槽牙,面容还是忍不住扭曲。

他这是做给谁看?

盛谨言从小好面子,如今还这样。宁夕占了个“夫人”的名头,就处处受他的维护。

姚文洛明知盛谨言只是替他自己挣脸,不管夫人是哪个女人,盛谨言都—样维护,可姚文洛心里还是忍不住气得半死。

这个夫人,恰好是宁夕,和姚文洛有仇的宁夕!

仇人得了大便宜,做了个不值钱的督军夫人,却被姚文洛的心上人这样呵护,简直比杀了她都难受!

苏融被盛谨言踹得跌倒在地,胸口闷疼,还是赶紧爬起来又跪好:“督军,我错了。”

“你的确错了。在苏城,嚣张到了老子头上,你眼睛里还有王法?”盛谨言怒喝。

他大发雷霆。

宁夕悄悄把两个堂弟招到身后,不停往后退。

她怀疑,等盛谨言打完了苏融,就要打他们。

她也许不用挨打,毕竟是督军夫人,她的堂弟就不可幸免。

宁夕轻轻咬唇,衣袖下的手也微微发颤。

盛谨言的愤怒,在副官们—支支长枪的加持下,让宁夕感觉到了天崩地陷的恐惧感。

她很少有这样的恐惧。

“还有你们这些狗东西,瞧见姓苏的为难我夫人,居然不阻拦,还撺掇他出头。”盛谨言指了苏融身后那群人。

那群人哗啦啦全部跪下。

求饶声响成—遍,还有人试图辩解。

姚文洛再也忍不住,她的怒气不停翻滚:“阿裕,你这样太霸道了。—个巴掌拍不响……”

“程阳,扇姚小姐—个耳光,让她知道—个巴掌有多响。”盛谨言说。

姚文洛骇然,吓得后退好几步。

程阳则尴尬,没敢真动手,只是道:“督军,您消消火。”

又对宁夕说,“夫人,您来劝劝督军。”

宁夕:“……”

好你个程阳,这个时候给我上眼药,居然把我拉出来。

我好歹替你修过车!

宁夕不想开口。人在气头上,谁说话都容易遭殃,姚文洛就是例子。


俱乐部门口,一时安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站直了。

盛谨言缓步上了台阶。

他出来玩,穿着稍微讲究了几分:深色条纹西裤、浅灰色衬衫,袖口整整齐齐。

他高大,哪怕是衬衫西裤,在他身上也有点类似军装的端肃。

眉目锋利,肤色深,但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

在场的男人,除了立在暗处的人,没人可以媲美他。

他淡淡扫视一圈:“罚站做什么,等我检阅?”

说得大家都略微尴尬,稍微活动了几分,又不敢造次。

盛谨言瞥向方才讥讽宁夕的女郎:“你对我夫人有什么意见?”

女郎是苏家八小姐,脸色煞白,唯唯诺诺恨不能贴墙根,不复方才嚣张:“不、不敢,督军。”

“你最好是真不敢。”盛谨言薄z唇线条微微紧绷,很是不悦。

苏八小姐快要给盛谨言跪下了:“督军,我该死。”

“你的确该死。死远点,别脏污了我的眼。滚吧。”盛谨言道。

苏八小姐双腿打颤逃离了。

苏融等人,愣是没敢替苏八小姐说句话。

宁夕发现,苏城这些纨绔子们,平时一个个都很嚣张,遇到盛谨言就似避猫鼠。

别说苏家的人,宁夕的兄长们此刻也大气不出。

“夫人,请。”盛谨言脚步一转,看向了宁夕。

好像他与宁夕是一起来的,只是宁夕先到。

他在外给宁夕这么大的面子,宁夕很是抬举接住了。

她甚至得寸进尺,挽住了他胳膊,笑靥浅淡,不说话。

盛谨言没甩开她,带着她进了俱乐部。

宁家众人:“……”

跟在苏家身后的男人,目光晦暗不明,看向宁夕和盛谨言,仍没出声。

“你们怕他?”男人问苏融。

苏融:“他是督军,手里有人有枪。”

宁策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苏家怕盛谨言,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盛谨言乃督军。

盛谨言和苏月儿热恋的时候,就记恨上了苏家。

苏家儿孙众多,苏月儿不是像宁夕那样千娇万宠。相反,她在家里很不起眼,没少受欺负。

盛谨言知道后,登门用鞭子抽了她父亲一顿。

当时苏月儿的父亲还不是省长,可也是北城政z府下派的官员,大帅气得关了盛谨言半个月禁闭。

盛谨言和苏家结仇。

别看苏融总拿他妹妹说事,只是为了恶心宁家,他并不是一个疼妹妹的哥哥。

而后大帅去世,盛谨言做了督军,再也没人敢管他,苏家对他避之不及。

苏月儿葬礼期间,盛谨言大闹了苏家。

本地有个规矩,未婚儿女如果不配阴婚,是不可以葬入祖坟的。

苏家要么给苏月儿配个阴丈夫、要么另寻旁处葬她。

盛谨言听说了,叫人炮轰了苏氏祖坟和祠堂。

苏家重修了祖坟,把苏月儿慎重安葬在苏家祖坟风水最好的位置上,盛谨言才罢休。

因此,哪怕苏月儿是盛谨言的心尖人,苏家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处处被盛谨言记恨。

今天如果羞辱宁夕的是别人,盛谨言估计懒得管。

“夕儿怎么回事?”宁家老二宁以申挤到大哥和三弟身边,“她怎么跟盛谨言走了?”

宁以安、宁策都微微拧眉。

“说话啊,我们要去救她吗?”宁以申又催,“回家抄家伙?”

宁以安啧了声,嫌弃瞥他一眼。

金暖拉他的袖子:“你个莽夫,她和督军是夫妻,你救什么救?”

宁以申:“……”

宁以安沉吟片刻:“老三,你进去后找找督军的包厢,去打个招呼。”

宁策:“好。”

宁夕和盛谨言一路乘坐电梯,上了俱乐部的四楼,也是顶楼。

顶楼只接待贵客,四个包厢,每个包厢都是巴洛克风格的装饰,极尽奢华与精美。

奢靡气质中,毫不掩饰透出腐败与沉沦。

宁夕是随遇而安的人,什么风格她都欣赏。

到了包厢门口,宁夕站住脚:“督军,方才多谢您了。我就不打扰,我与兄长们定好了三号包厢,就在隔壁。”

说罢,她要抽出自己搭在他臂弯的手。

盛谨言黢黑眼眸一沉,锋芒中暗含凛冽:“过河拆桥吗,盛夫人?”

宁夕:“我是怕打扰。”

“会打牌吗?”

“会。”

“有多会?”盛谨言又问。

宁夕:“如果是桥牌,我会算牌。做您的上家,可以保驾护航,让您赢一晚上。”

盛谨言意味不明笑了下。

“进来。”他推开了包厢的门,招呼宁夕。

包厢里坐了一个人,正在抽烟。他眉宇间笼罩一层薄薄烟雾,白釉似的面孔,让他宛如一樽雕塑。

“来了?”他开口。

盛谨言向宁夕介绍:“他叫程柏升,我朋友。”

程柏升的父亲是军需处的,他与盛谨言是挚友。

“宁夕,你可以叫我柏升。”程柏升随意道。

他直接叫她名字,不是夫人。

宁夕颔首。

他们坐下,俱乐部老板带着四名交际花进了包厢。

她们一个个面容绝俗、身段妖娆,手里拿着诡谲又繁复的面具。

盛谨言站起身,一个个挑选。

宁夕以为他选人,结果他选了一只白z狐狸面具。

这面具画得瑰丽又诡异,眼睛下红宝石镶嵌着血泪。

“都出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伺候。”盛谨言道。

他把面具扔给宁夕,“你说过的,让我稳赢。我要是输了一把,你知道后果?”

宁夕微微咬唇。

“怎么,不甘心伺候?”他又问,语气痞气而轻佻。

宁夕:“不会。只是程先生在场,您的客人肯定尊贵,我恐怕没本事。”

“刚刚还大放厥词。你们宁家的人,总是这个德行,‘好大喜功’。”盛谨言的不满,从锋利眉梢倾泻。

宁夕忍住了内心的愤怒,平淡说:“督军信任我,那我试试看。”

她戴上了面具。

那一行血泪,正好嵌在她眼下,只露出她一双雾沉沉的眸、饱满红唇,将那面具戴得十分绮丽又浓艳。

盛谨言看了她好几眼。

宁夕微微侧头,和他对视,仿佛一只化了人形的狐。

有妖气。

盛谨言又看了眼程柏升。

程柏升微微笑了笑。

很快,他们的客人到了,是一名德国人。

桌上,谈的是军火买卖,程柏升做翻译官。

宁夕负责发牌、凑数,在要紧处让盛谨言输了两把,却让对面的军火商心情不错。

事情谈得很顺利。

他们这一场牌,打到了凌晨三点,约好了三日后去领事馆见面后,德国人起身告辞。

“很晚了,出去吃宵夜。”盛谨言推开椅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宁夕:?

她也要去吗?


盛谨言在客厅沙发里坐定。

他掏出烟盒,宁夕接了他的火柴,替他划燃。

盛谨言凑近几分,嗅到她身上淡淡馨香。

他深吸一口,烟草气息立马把那股子女人的甜香盖住了。

“今天的事,给我理一遍。”盛谨言轻吐烟雾,“你敢说一个字的谎,别怪我不客气。”

宁夕微微咬唇:“督军,您这是怀疑我?”

盛谨言眉目一横:“不说?”

“说!”

宁夕就把姚文洛最近频繁出入盛宅,还想要做二夫人的事,告诉了盛谨言。

又说她的人打听到,三姨太徐雪慧派人给姚文洛递了好几次信。

“……我才接了厨房的账本,都没有拿到对牌和钥匙,三姨太就不安,找个人给我使绊子。

姚小姐想做二夫人,我想这件事您和老夫人未必同意。总归是麻烦事,我就凑一堆处理了。

三姨太的确冤枉,回头我送她一支翡翠镯子赔礼。”宁夕说。

盛谨言慢慢吸烟。

烟雾弥漫了他的眸子,他神色莫测。

宁夕还以为他不会开口说点什么,他突然说:“你还挺谨慎的。”

又说,“宁州同也是个很谨慎的人,还时不时要对我说教,很烦人。什么事,我心里都有数,不需要那么小心。”

宁夕:“……”

好好好,又连累父亲。

她真是天下第一不孝女。

“……不过,有些时候谨慎并非坏事。今天这仗,打得漂亮,没给我丢脸。”他又道。

宁夕意外。

她没想到,他对她父亲的评价居然变了。

虽然只是口头一变,宁夕还是看到了曙光,心中大喜。

太过于喜悦,她的笑容遮掩不住,一时有点痴傻盯着他乐。

盛谨言却一错不错看她。

他的目光太过于深沉,宁夕的欢喜散了好些,笑意收敛。

“督军,吃饭吧?”宁夕瞥见曹妈在门口给她打手势,知道饭菜摆好了。

“嗯,吃饭。”

这顿饭吃得还算开心,盛谨言意外好说话,也没挑剔大厨房的菜难吃。

饭后,盛谨言要回督军府,宁夕还把自己的那盆芙蓉盆栽送给了他。

因为他在饭桌上难得开了个玩笑,说他今天帮了她,她如何感谢。

宁夕就说送个礼物。

盛谨言则说要个很贵重的礼物。

宁夕只得把花搬下来,告诉他,晚秋芙蓉最矜贵,天下第一娇媚花,送给督军。

盛谨言哭笑不得,还真接了。

盛谨言坐在书房,对着一盆芙蓉花愣神。

有人轻咳。

他抬头,不知程柏升何时进来了,正忍笑望向他。

盛谨言看不惯他这憋笑的模样,眉头一紧:“你偷鸡了?”

程柏升:“我进来有一会儿了,去哪里偷鸡?”

又问他,“这花漂亮吗?”

盛谨言拿出烟盒,扔了一根给他,自顾点上:“废话,芙蓉没有不漂亮的。”

“这盆花,是不是格外漂亮?”程柏升接了烟不点,仍用打趣的口吻说他。

盛谨言警告瞥他一眼:“你有正经事吗?”

“我有,要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在这里。你好像没有,对着一盆花看了快半个钟。”程柏升道。

盛谨言:“你今天跟这盆花过不去?”

“你直接承认她漂亮,我便过去了。”

“我承认啊,天下第一媚,还有谁比它更美?”盛谨言道。

程柏升:“你真说花?”

“要不你去驻地拉练三个月。看你的样子,闲得发慌。”盛谨言冷冷说。

“公报私仇。”程柏升拉了椅子坐下,“宁夕送的?”

“嗯。”

“花这么惦记,对人没想法?”程柏升又问。

盛谨言用力吸了一口烟,烟雾笼罩了视线,他眸色深:“一个萝卜一个坑,她适合填在老宅正室夫人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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