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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

一枕棠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闷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傅歧在办公室里找到备用医药箱,重新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你最好别等我去查。”那话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我说。”她很紧张,“我去了中心医院,看望了白娴月。”“然后被打了?”他皱着眉,将她的伤口包好。“我只是担心她。”她伸出手,有些小心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别去找她麻烦了,她不是有意的。”傅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伤口上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省省你那无处可放的同情心,她怎么不打死你。”她急促地痛呼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消炎药,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祁嫣喝药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到依旧在楼下呼喊求个公道的村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在楼下,有人说你为了抢占...

主角:傅歧祁嫣   更新:2024-11-16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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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歧祁嫣的女频言情小说《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由网络作家“一枕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闷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傅歧在办公室里找到备用医药箱,重新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你最好别等我去查。”那话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我说。”她很紧张,“我去了中心医院,看望了白娴月。”“然后被打了?”他皱着眉,将她的伤口包好。“我只是担心她。”她伸出手,有些小心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别去找她麻烦了,她不是有意的。”傅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伤口上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省省你那无处可放的同情心,她怎么不打死你。”她急促地痛呼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消炎药,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祁嫣喝药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到依旧在楼下呼喊求个公道的村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在楼下,有人说你为了抢占...

《娇软美人杀疯了,反派皆为裙下臣完结版小说傅歧祁嫣》精彩片段


她闷着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傅歧在办公室里找到备用医药箱,重新把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你最好别等我去查。”

那话里的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我说。”她很紧张,“我去了中心医院,看望了白娴月。”

“然后被打了?”他皱着眉,将她的伤口包好。

“我只是担心她。”她伸出手,有些小心地抓住他的西服袖子,“你别去找她麻烦了,她不是有意的。”

傅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伤口上戳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省省你那无处可放的同情心,她怎么不打死你。”

她急促地痛呼了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他。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消炎药,又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

祁嫣喝药的时候,在落地窗前看到依旧在楼下呼喊求个公道的村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刚才在楼下,有人说你为了抢占土地,杀了一个孩子……”

傅歧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那个小孩顶不住学业压力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她注意到,他的眉宇里皆是对这个答案的满意。

傅歧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没过多久,来了许多警车,把闹事的村民驱散,森纳一直是知法守法的好企业,傅歧甚至数次主动为贫困地区捐款,得了许多好名声。

这场讨公道的行为在路人眼里,便是有人眼红森纳的发展,故意挑唆村民闹事,甚至利用孩子自杀一事在森纳这么好的企业上泼脏水。

经过媒体报道,森纳集团的名声上了一层新高度。

而那个村子,也顺利被森纳收购,那块土地开始建设庞大的能源主题游乐场,同时受到当地扶持,成为金海市未来重点旅游项目之一。

这场闹剧对于傅歧来说,是他经营管理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了,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祁嫣清楚,那个小孩的死亡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学业压力。

小孩的死,只是一个激发矛盾的导火索,傅歧用来营销宣传反向洗白的一环。

这两天她跟在傅歧身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傅歧面对工作的态度。

果断、狠辣。

他从不给竞争对手任何可以东山再起的机会,让对方家破人亡是他最满意的结局,他会利用人心,也会利用钱,更会利用权势,黑白两道的关系全部拿捏在掌心,如今,说他在金海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在他忙工作的时候,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待着,可以发呆,但不能玩手机。

他若得了空闲,便会过来抱住她逗弄一番,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撩拨,将她弄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才放过她。

蒋韬有时会报告一些事情,起初还会因为她在场,说话隐晦些,渐渐地他也不避讳了。

这一天,蒋韬一如既往敲门。

“进。”

他推开门,先是看向办公桌那里空荡荡的,一转头,果然两人在沙发上。

男人坐在沙发上,动作恣意,女孩跨坐在他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如交颈的天鹅,亲昵极了。

蒋韬习以为常,关好办公室的门,直接说:“晚宴的定制礼服已经做好了,一会就有人送过来,另外线上赌博的通道已经开启,大概一周的时间就能见到数据。”

傅歧揽着纤软的腰,随意散漫地应了一声。

蒋韬默默地退了出去。

傅歧搂紧了怀里的人,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蛊惑:“想不想试试线上赌博?”

她立刻摇头,“不了,我没兴趣,也输不起。”

傅歧拿出手机,一番操作后点开了赌博页面,“刚上线还没有多少用户,无论输赢,都是玩我的钱,你怕什么?”

手机屏幕上,美女荷官素手一晃,两张牌分到了她的面前。

“点开。”傅歧声音沉沉。

她尝试着触摸牌面,纸牌发出沙沙的转动声,随后两张牌展示在她的面前。

黑桃10,黑桃K。

“这两张是你的手牌,牌桌上有五张公共牌,每个人都可以用公共牌和自己的手牌进行组合,从这七张里选出最好的五张。”他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举着手机,将她圈在怀里,“你的运气很好,皇家同花顺是最大的,一下赢几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五张公共牌里面,有三张翻牌,一张转牌,一张河牌。

对于赌徒来说,每一次翻牌都是他们加注博弈的机会。

她有些紧张,“我应该加注吗?”

“如果别人加注你不加,就视为你放弃了。”他捏着她的手腕,操控着她的手,点击[加注]。

一个筹码是十万,他带着她点了五次。

D77突然催促起来:【不行,接触手机的时间太短了,我这里根本拷贝不到太多东西,这是目标的私人手机,您想办法把手机拿住,这样所有的证据我都能复制过来。】

祁嫣自然地要接过他的手机自己操控,但傅歧手腕一偏,躲开了她的手。

哪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没有要把手机放在她手里的打算。

“有些东西不能乱碰。”他警告道。

她轻声道歉,换来的是他的手掀开了她的裙子探了进去。

她面色潮红,耳边那些规则越发模糊,什么同花顺、四条、葫芦的叫法搅合在一团,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咬着唇,声音干涩,“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示弱一般搭上他的手,软软地揉捏讨好,食指不动声色地搭在手机屏幕上。

他被她这番求饶的姿态撩得心里发痒,忍不住俯下头,与她亲吻,同时将继续加注。

筹码越累积越多,同桌的玩家被这个架势吓唬到了,纷纷弃牌,最后只剩一个对手。

D77:【大人,找到他和老袁联系的聊天记录了,多给我一点时间。】

D77:【目标的联系人里有一个叫‘砝码’的人,似乎是线上赌博的操盘手。】

但是D77还没来得及下载关于‘砝码’的聊天记录,傅歧便将手机扔到一边,双手钳住祁嫣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俨然来了兴致。

她下意识看向扔在一旁的手机,大脑飞速转动。


桌上的文件零零散散堆放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同时运行,桌旁的茶具里还温着沁人心脾的龙井。

书房里只有一个宽松柔软的沙发椅,她站在那不知道应不应该坐。

傅歧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拐杖丢到一边,抱着她的腰稳稳带着她坐到沙发椅上,放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二人姿势亲密无间,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你只需要跟我讲实话。”傅歧右手操控纯黑的无线鼠标,在电脑屏幕中调出一个文档,里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文字,但更多的是配图。

其中有一张,是沈司羲的照片。

“认不认识他?”他问。

她不着痕迹地咬着口腔中的肉,以轻微的疼痛刺激自己不要紧张,快速思考对策。

“有点眼熟,但不认识。”她自然地向后靠,几乎整个后背都贴在他的怀里,以一个毫无防备的最放松的姿态回答着。

“是吗。”傅歧并未全然相信她的话,他将她的手握起把玩:“他叫沈司羲,家里也不是做能源的,只是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连风力发电机的生意都敢跟我抢,后来我一查,你猜他是谁?”

她摇摇头。

“真不记得了?”傅歧五指交错,慢慢与她纤细的手十指相扣,“他是你的好朋友,你们两家的父母还认识,小时候,你经常和他一起玩来着,长大还是同一所大学,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是医学生。”

傅歧说话的声音很慢,如钝刀割肉,每一字都藏着危险,每一句都是他埋下的陷阱。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吻着,细软灼热的触感烫得她身子一颤。

寂静的书房内,传来他冷冽低沉的嗓音:“祁嫣,别骗我。”

——————

闲谈:

有没有人好奇傅歧经历过什么啊,或许,他的故事可以单独开个番外?

他话中的语气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只等她交待出一个答案,再由他审判裁决。

她躲了躲他的嘴唇,回过头看他,眼神恐惧:“我承认,我认识他,他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我们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你不要想着用他来威胁我,你也不要再因为我再伤害别人了……”

他本意是想将重点落在她和别的男人的关系上。

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更像是在恐惧他会伤害无辜的人。

傅歧按着她的头,女孩儿眼底的害怕是那么明显,不由得一笑:“我又不是杀人狂,不是每一次行业竞争都用这种手段让对方消失,你紧张什么?”

他视线下移,落在她嫣红饱满的唇上,慢慢的说:“沈氏企业突然插手能源生意,我虽然意外,却也没想把他们怎么样,毕竟大头在我手里,随便让出去一点蝇头小利而已,但自从偶然得知你和沈司羲自小认识之后,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之前不是干医生来着吗,你说如果这种人生了病,有没有能力治好自己?”

她眉头紧锁,一时猜不透他到底要说什么,她只能干巴巴地问:“我说了,我跟他现在不认识,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抱着她,突然一个翻身,二人身位调换,她摔在柔软的沙发椅里,而他压在上面,却小心地避开了她的伤腿,揽着她的腰,整个人将娇小的她笼罩在怀里。

“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曾经和你在一起那么美好的青梅竹马,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傅歧俯下身,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伸出手,在桌上摸索到一把遥控器,对着上方的红色按钮按了下去。


他松开手臂,离开房间之前,他深深看她一眼:“今晚我睡客房,你好好休息。”

傅歧离开后,周围的温度好像冷了不少,祁嫣向后挪了挪,靠在床头。

她很难过,心口有难以言喻的疼痛,呼吸又沉又累,眼泪决堤一般往下流。

这样汹涌的悲伤与压抑的情绪,并非来自于她,而是这具身体,哪怕她闭上眼,也无法阻止眼泪的流淌。

她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

D77:【大人,您冷静下来,这不是您的情感。】

“我,我控制不住。”她好难受,心脏仿佛经历着凌迟,那锋利的刀片将她割得鲜血淋漓。

D77:【我该怎么帮您?】

祁嫣哭泣着,呼吸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眼前的视线被汹涌的泪水模糊,如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妈妈死了,她以后没有妈妈了。

她捏紧双拳,指甲陷入肉里,却完全感觉不到疼,哪怕她哭得两眼发黑,心底的难过情绪都没有减退半分。

她不再压抑自己,干脆放声大哭,用喊得方式去排解痛苦。

……

别墅内,客厅没有开灯,陷入一片黑暗。

而在这漆黑的环境中,亮起一点微弱的火星,忽明忽暗。

傅歧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根烟,他的脚下散落着许多烟蒂,客厅缭绕着浓郁的烟雾。

他沉默着,整个人藏在黑暗里,耳边能听到卧室传来痛苦的哭嚎发泄声。

每一声都都如同一根针扎进他的心脏,她现在最恨的就是他,在这种时刻,他甚至都没有安慰她的资格。

他很清楚,她家庭的悲剧是他亲手造成的。

傅歧嘴角勾出一个快要破碎的轻嘲,隐在黑暗中。

渐渐地,楼上歇斯底里的哭声停歇,他去接了一杯温水,可当他来到卧室门前时,他却犹豫了。

他雷厉风行惯了,却是第一次害怕一个人的目光,他怕看见里面的恨意和失望。

他敲了敲门,将水杯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傅歧准备去公司时,看了眼主卧门口,那个水杯还在昨晚的位置,里面的水分毫未动。

他将视线重新放回门上,心中难以言说的不适竟与那门上的灰白如此相似。

接下来的几天,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将她母亲的骨灰安葬后。

初见时的冷艳傲气和后来的谨慎畏缩全然不见,她变得像一只麻木死去的人偶,眼眶发红地活着,没有食物能引起她的兴趣,她只是摄入了足够的热量,维持人体所需。

她没有对他发脾气,也没有指责他,看什么都是神色恹恹的。

只有当他提到她的父亲祁唯业时,她眼里才会些许期盼,才一周的时间,她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他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想着办法做些什么补偿她,即便她不接受,没有反应,他也想去那么做,一连试了几天,什么方案都提过,她依旧不为所动。

“想不想出去走走?”净月新湖的别墅内,傅歧用平板划出了几处景点推广,瞧着都是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她摇摇头,没有兴趣。

“音乐会,电影院,游乐场,有没有想去的?”

她看他一眼,还是摇头,声音微弱:“不用了。”

傅歧将平板扔到一旁。

蒋韬在一旁观察着二人的神色,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祁小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拖下去非得出问题不可,他这会儿也帮着出主意。


她不可能利用完沈司羲之后就不管他了。

方知景很合适,少年意气风发,还正是讲究情义的年纪,只要他能表现出对森纳的一丝不满,她就能把这一点无限放大,若是到了最后,沈家真的被傅歧反扑出事,方知景能拉沈司羲一把,避免重蹈祁家破产的覆辙。

从现在方知景的情绪可以看出,他这人可以用。

只是炸毛的少年被她试探的话语气得面色发红,好像应该哄哄。

祁嫣主动凑过去,侧弯腰歪着头站在他面前,“生气了吗?知景。”

她学着那些同学的口吻这么称呼他,把他吓得后退一步,谨慎地盯着她:“你……你……你你……”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直起腰,双手背后,认真地看着他:“对于森纳来说,乘扬不值一提,其实根本原因在于目前市场上导航不是乘扬一家独大的,你父亲的路选错了,他不应该一心想着做导航做打车软件。”

方知景面色缓和不少,“你有啥建议应该跟方高正去说。”

祁嫣在马厩环视一圈,每个棚外的柱子上都会挂着一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每日喂养和消毒,册子旁用绳子拴着一根笔。

她撕下一张空白页,在背面写上一串电话号码,将纸递给他:“想要立足,野心就要大点,这是沈氏继承人的电话,他叫沈司羲,你们可以谈谈合作,就说是我提出来的。”

方知景把纸接过来一看,“你怎么认识沈司羲的,我的生日宴吗?”

祁嫣摸了摸棚里的一匹黑马,满意道:“你这马养的倒是油光水滑的。”

方知景:“……你转移话题的语气还敢再生硬点吗?”不说就不说,他还不想知道呢。

方知景把纸留好,他上下打量她许久,磕磕巴巴地说:“对不起,我刚才生气,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没什么。”祁嫣正摸着黑马与它培养感情,方知景说的话虽然伤人,但也是她故意刺激出来的,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这次顺利让方知景和沈司羲搭上线,她心里轻松不少,回头她再跟沈司羲确认一遍方知景可不可靠,如果没问题的话,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施行。

傅歧,你的猎物要开始反击了。

……

马场外的休息区。

姜恬的朋友赵苒瞧着祁嫣和方知景的背影,嘟囔着:“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俩人不像姐弟啊,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姜恬把头发扎成漂亮的高马尾,随意甩了甩:“瞧他狗腿那样,除了家里长辈谁还能让他这么往前凑?”

“可是我觉得……”赵苒想越觉得不对:“如果是方知景喜欢的女人,他的确能凑得挺勤快的,要不我们试探试探?”

姜恬皱眉:“别惹事,你忘了她住在净月新湖了吗,真出事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赵苒咬着唇:“不行,我不甘心,我打电话打听打听方知景有没有姓祁的表姐。”

姜恬心底也好奇,于是并未阻止。

赵苒一连拨通了好几个电话,等了许久才得了消息。

方家没有姓祁的孩子,方知景辈上也没有姐姐,家中只有妹妹和哥哥。

这个消息让姜恬坐不住了,“他骗我?他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撒谎吗?”

赵苒肯定道:“那所谓的净月新湖也是假的吧,无非就是想装一下富家女,我就说嘛,她那身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

姜恬咬牙切齿瞪着马厩的方向:“敢耍我。”她冷冷睨了赵苒一眼,“去,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在马场跑道的地方准备一根绊马绳,我非要摔死她不可。”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好像要消散在风里。

眼看前面是收费站,傅歧调转车头往回开,“一个月的交易而已,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至少给我留点尊严。”

不难看出,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徘徊在崩溃边缘了。

“行。”他答应下来,一段恋爱关系而已,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释怀刚才在车里发生的事。

在傅歧看不见的角度,祁嫣望向窗外。

呵,拿捏。

车子重新驶入商业街,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他将车子停在商场地下停车场。

祁嫣打量着这个商场,一层是各类珠宝和美妆,二层开始便是服饰。

她的目光在一串项链上停留了几秒,傅歧见状便脚步一转,走进了那家珠宝店。

她站在外面,没有跟着的意思。

他站在店内,在无数璀璨珠宝的照映下,俊逸的面庞难得有几分暖意,可他的目光却是平淡的,就那么无声地凝视着她。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已经威胁了。

她叹了口气,走进店中,有时候她挺想踹他的。

销售员眼光毒辣,一眼便知这是一个非富即贵的大客户,热情地介绍起来,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首饰在她的脖颈上一件一件地比划着。

她不像一个人,更像一个玩偶。

她不需要表达喜欢什么,只当傅歧觉得好看,她便戴着就好。

买完首饰,她跟着他来到五楼的小饭馆吃了顿饭,她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他拿筷子敲了敲盘子,示意她吃干净。

真累……

她咬着筷子,看着他拿出手机回消息。

他放下手机,“一会你回净月新湖,我晚点回去。”

“要去忙什么?”她问。

“送礼。”他嘴角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安冕酒店,有兴趣一起吗?”

一提到礼物,她简直要应激了,立刻摇摇头,“不了,送礼的话没什么好看的。”

他将盘里的精肉夹到她的碗里,边动筷子边说:“在酒店送礼,你说能送什么。”

她一怔。

该不会是……

皮肉生意?

至少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虽然不如赌博高利贷判罚得狠,但也是一项罪名。

“我想去。”她说。

傅歧嗓音带笑,难得愉悦,“那吃完就过去。”

安冕酒店,金海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店,外观是采用欧式古堡设计,在高楼大厦中更像一个无比尊贵的王宫大殿。

这住得起这里的都不是普通人。

傅歧将车停在安冕酒店外,熄火后他突然说:“我曾谈了一个女朋友,后来她要出国求学,我们因此分手。”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谈及过去,她也乐意倾听,“然后呢?”

“然后她今天回来了,到森纳找到我复合。”傅歧眸色深邃,填着笑意,但冰冷无比,“但蒋韬查到,她从来没有出国过。”

她心里太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了,他不会容忍一个欺骗者和背叛者。

祁嫣只有一个念头——白娴月完了。

傅歧看着安冕的古堡大楼,夜色中他的面庞一半隐在阴暗中,灯光下的眼底,盘旋着毒蛇,“今天晚上,她将会收到我的一份大礼。”在提到‘大’字时,他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主动拉开副驾的门,十分绅士地伸出手,邀请她下车。

祁嫣深呼一口气,搭上他的手,这里仿佛不是酒店,而是一场宴会。

安冕酒店的工作人员显然认识傅歧,见到他之后并没有按照正常的入住手续办理流程,而是带他们来到楼上一个房间,这里摆着两台监视器,非常完整地拍摄到房间的全部。

工作人员对着傅歧点了点头,礼貌识趣地离开。

祁嫣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她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没过多久,白娴月刷房卡进屋,她先是四处张望,面对华丽宽敞的房间无比满意,她笑着观察四周,在柔软的床上坐了一会,又摆弄了一下房间中的名贵古董。

她嘴里说着什么,监控里是听不见的,但她眉眼间尽是得意。

她脱下衣裳,去卫生间冲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房间,竟然不止一个人。

祁嫣紧张地抓住傅歧的胳膊,“你该不会要轮……”后面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引得他一笑,“那岂不是便宜她了。”

监控画面里,屋里一共闯入四个男人,同时推进来一个半人高的木桶。

他们精准地看向监控,对监控比划了一番,同时掀开木桶盖,露出里面的东西。

“啊!!!”祁嫣吓的尖叫。

那木桶里,装着无数只硕大的花蜘蛛,密密麻麻堆在一起。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过身不再看,“不行,我受不了。”

傅歧强硬地掰过她的身子,“看下去。”

他语气冷硬,声音冰寒,“我有一万个理由脱罪,你看看她有几条命背叛我?”他按着祁嫣的脑袋,迫使她看向监控画面。

白娴月听到外面的动静探头出来看,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大声尖叫企图逃跑,却被他们抓住塞进了桶里。

祁嫣浑身寒毛直竖,她挣扎着转过头不去看监控画面,可傅歧的手牢牢地按着她的脑袋。

他在用白娴月的下场警告她,提醒她不要试图去抓他的把柄。

她双腿打颤,几乎站不住,快要哭了出来,“傅歧,她会死的,里面都是毒蜘蛛。”

傅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监控,“爬山的时候碰到毒物很正常,抢救不过来的确会遗憾。”

“傅歧!!!”她抓着他,“不要再犯错了,适可而止行吗?”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给我看的,未来一个月,我跟在你身边肯定会见到听到许多事,我保证,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偷录任何东西,我会乖乖听话陪着你,你不要再吓我了,停下来,好不好?”

“我意识到得罪你的下场了,这已经够了,到此为止吧。”她抓着他的胳膊,乞求一般摇晃着,“我真的接受不了一天时间在我面前死两个人,傅歧,我真的撑不住……”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说话哽咽着,表情痛苦,艰难地喘息着,真是几乎要断气一般。

傅歧闭上眼,他蹙着眉,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拿起房间中的对讲机。


“回答我的问题,沈司羲,我从来没想过需要你牺牲到这种地步,用自己去换……”她再生气,却只能压低声音,“去换证据,你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如果拿不到怎么办?”

“我不后悔。”沈司羲靠着墙,站在她身旁,“傅歧的势力太庞大了,根本没办法用任何商业手段扳倒他,或许是上一次我故意抢了他的能源生意,他想对我打击报复,居然派人引我涉赌,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结果。”

沈司羲轻呵一声,讽刺地说:“很难想象,诱骗我染上毒瘾的人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知道傅歧用什么样的条件能让我的兄弟背叛我,他的确有手段,很可怕。”

傅歧的确擅长收买人心,他惯用手段就是如此,从被害者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

祁嫣拉住沈司羲的袖子,语重心长:“停止吧,我送你去戒毒所,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染上这些的,现在停下来还有救。”

“我停不下来了,祁嫣。”沈司羲吸了吸鼻子,揉着眼睛,毒品对身体的危害渐渐在他身上体现,他努力压制着体内的烦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最近赌什么都在赢,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靠近她,眼神悲戚:“因为傅歧在等一个时机,只要我拿出全部财产,他会让我输光。”

沈司羲双手搭在祁嫣的肩上,沉重地说:“祁嫣,我需要你配合我,让他单独见我一面。”

“什么?”她上下打量他这身颓废的模样,不可置信:“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去见他,你就不把他真的废了你吗?傅歧不干净,他手底下有个叫老袁的人,是为他做事的杀人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有把握,只要给我一个和他相处的机会,我就有可能拿到他承认犯罪的音频证据。”沈司羲不敢大声说话,他只能压低声音,几乎是贴在祁嫣的耳边低吼:“你信我,你相信我!”

他的情绪在发狂的边缘,越说越激动,手掌不自觉地用力捏着她的肩。

“疼……”她吸了口气。

沈司羲恍然惊醒,他立刻松开手,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他手足无措,额头浮现细密的汗。

他是惊恐的,他怕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吓到她。

这时,包厢门打开,吵闹的音乐声再次传来,从里面摇摇晃晃走出一个男人,脑袋沉得几乎在脖子上挂不住,显然是磕了些药,这会儿后劲还没散。

祁嫣虽然不认识他,但难保他见过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私下找过沈司羲,她立刻偏头,面朝墙壁。

一上来,男人就骂,“你他妈干嘛去了,耽误那么长时间?”男人目光落在祁嫣身上,眼睛一亮:“哪来的妹妹?小沈啊,带进去玩会啊?”

“不了,骏哥,她也不太习惯这里。”沈司羲不动声色挡在她前面,“我送她先回去,马上过来。”

“等会儿!”骏哥盯着祁嫣的后脑勺,越来越觉得这女孩儿有点眼熟,“她到底是谁啊,我瞅着我好像认识她呢,把脸露出来!”

说着,骏哥便伸手去拉祁嫣的胳膊,想让她转过身来。

骏哥肥腻的手一直尝试着去抓祁嫣。

她向墙边缩着,躲避着骏哥探究的目光。

沈司羲一把推开骏哥,冷道:“行了,这是我朋友,骏哥你别太过分,懂不懂适可而止?”

骏哥一愣,没想到沈司羲会发脾气,最近相处下来,他一直以为沈司羲是个软性子,说什么都行,没想到生气起来这么吓人。


他开门见山。

“如果我帮你的父亲脱罪出狱,你愿意跟我多久?”

他直接将条件提出来,等着她开出价码。

这个问题倒是把祁嫣问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好的一个月会放过她,现在又提出这个问题,难道说是要延期吗?

对她也是好事,至少时间不那么紧迫。

傅歧谈过很多生意,就像赌博押注一样,去猜测对方手中的底牌,去用筹码逼迫对方弃牌。

但他第一次觉得,他手中的底牌这么无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希望她给出的答案可以久一点,一年?两年?

是不是太贪心了,他给她的大多数是痛苦,她想逃都来不及,他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能换来几个月的时间就不错了。

随着她沉默的时间越久,他心里越没底。

他没等来她的答案,反而听到她冷静的声音:“傅歧,你喜欢我?”

他一怔。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这座白色的建筑被死亡和希望笼罩着,人们在这里挣扎,寻求健康,等待医生审判出的结果。

而此刻,在豪华的车内,傅歧仿佛成为了被审判的那个。

但他从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里。

傅歧闭上眼,调整了思绪,再睁开眼眸时,眸色似点漆,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祁嫣,别高看你自己。”他看着她,眼里是藏不住的占有欲,“我现在对你有些兴趣,愿意提出价码跟你交易,你要是喜欢让自己的亲爹坐牢,就当我刚才没提。”

她慌了,往前凑近了些,“别,我答应你,只要你能保证我父亲洗清罪名,跟你多久都行。”她顿了顿,有些害怕地说:“前提是……你先放他出来。”

傅歧收回目光,坐正身体,看向车的前方,过了半晌,他说:“行。”

离开医院门口之前,那名孕妇的丈夫从医院跑出来,来到车旁,对着傅歧千恩万谢,还递上了一张名片,满眼恭敬讨好。

傅歧不屑一顾,那张名片看都没看,“你的恩人在后面。”

于是那张名片自然而然地递到了祁嫣手里。

原来这个丈夫是一家报社的主编,居然还是全国性质的新闻大社,想不到这次还有意外之喜。

“乔正齐,乔先生,希望你的妻子生产顺利。”祁嫣隐去主编的名头,模糊了称呼祝福着。

乔正齐双手合十:“感谢,实在感谢,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谢谢傅总,谢谢傅夫人。”

坐在前面的傅歧发出一声轻笑,很细微,但她还是听到了。

她有些尴尬地关上车窗。

回到净月新湖时,已经是深夜了。

进门后,傅歧接了一通电话。

他原本沉静的眉眼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按捺下去,瞥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书房,那双长腿迈的步子极大,眨眼间就没了身影,关门动作利落迅速,好似生怕她听见一般。

“哪出问题了吗?”祁嫣喃喃自语,这是他第一次回家时没有把她拖上床,总不能是自己人格魅力突然下降这么多吧?不过不用劳累总是好的。

整场宴会她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会儿有些饿,换好睡衣之后,她去厨房煮了两碗清汤面,每碗面盖上一张煎好的荷包蛋。

她端着汤碗来到书房门口,礼貌敲了敲才推开门。

她探出一个脑袋瓜,看着男人正在整理什么资料,见到她之后不动声色地放到一边,再用别的文件压上。


“这里眼睛太多,我不能收你的名片,但我记住了,谢谢你,沈司羲。”

得到这个答案,沈司羲坦然一笑,主动离开。

沈司羲家中的产业在金海也是赫赫有名的,只不过并非能源一类,对傅歧没有产生威胁,这才躲过一劫。

如果沈家突然发难,对森纳展开干预,傅歧一定会露出马脚,她当场取证远比去找过往虚无缥缈的证据容易。

也不知道她这个决定对不对,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傅歧知道她和沈司羲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祁嫣拿了块蓝莓味的甜品小口小口地吃着,她能明显感觉到,有许多视线投向她这里。

D77没有任何提示,证明这场宴会里没有检索到和傅歧有直接关系的关键人物,那她可以摆烂一会,静静等待宴会结束。

可偏偏总有人喜欢找存在感,她都快缩到角落了,还有人能主动上来挑衅。

两个女人并肩向她走来,其中一个白色长裙女孩对她微微一笑:“祁小姐,是吧,聊一聊?”

她耐着性子:“你说。”

白裙女孩上下打量着她:“我叫元微,之前我们在宴会上见过,当时的你可没今天风光,所以我来求教一下,你是怎么做到让傅总答应和你在一起的,不如把经验分享分享。”

祁嫣嘴角微勾:“那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傅总就在那呢。”

另一个女孩小声地说:“谁不知道祁家是怎么垮台的啊,要不怎么说你心大呢,为了富贵爬上仇家的床,你该不会真的觉得傍上傅总这棵大树,你就可以飞上枝头了吧?”

元微立刻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你这种白眼狼。”

祁嫣懒得跟她们冲突,与这种人多费口舌只会让她觉得这是在加班,所以她将点心盘放下,准备无视她们离开。

下一刻,她的长裙被人踩住,她明显感觉到强大的拉扯感,若她再往前一步,这件露肩的抹胸裙一定会滑落,到时候就彻底走光了!

她只能借力跌倒在地,这才避免了整条裙子被拽下去。

元微发出刺耳的笑声,“祁小姐,你怎么摔了呀?快起来。”

宴会上不少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这种关注一传十十传百,迅速扩散开来。

祁嫣第一反应不是屈辱,而是这俩人的性命安全。

傅歧是在极度压迫和屈辱的环境中成长的,所以走到今天,他的手段会更残忍,也会更看重脸面。

她是他带来的女伴,折辱她就是在打他的脸,她们以为傅歧只是玩玩才和她在一起,就算如此,也不能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去挑衅他的权威。

祁嫣捂着胸口,避免走光,她抬头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元微,冷冷提醒:“别笑了,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我扶起来,这次意外就过去了。”

元微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蠢话,扶你?你脑子坏了吗?”

如果祁嫣是普通人,她一定会毫不留情还手,而不是在这好商量似的说话,只可惜她是审判执行者,她的第一要务是保证普通人的安全,避免受到反派的迫害。

她给了她们机会,但她们不中用,那她也没什么好救的了。

果不其然,一件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一抬头,是面色阴沉的傅歧。

傅歧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会被人欺负。

他原本在和生意上的合作对象聊天,商场上都是卖面子的地方,他也愿意为了钱去应酬,但他的心思永远飘忽在另一处地方。

她去找甜点吃了,她和一个男人搭话了,她拒绝了那个男人递上的名片。

她的一举一动皆牵绊着他的神经,他总是不自觉地分神,去看她在做什么。

可当他的视线离开几分钟,就看见周围的人将目光纷纷投向那个方向,他心底咯噔一下,立刻推开挡在面前的老总,看见她跌倒在地的时候,他脑内嗡鸣,下意识跑过去。

在这场宴会上,居然还有人敢动手?

他半跪下地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声音冷得要掉冰碴一般,“谁推得你?”

她摇摇头:“是我不小心摔的。”

他握紧她纤细的肩臂,抬眸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元微,后者一脸无辜地摆手:“不是我,傅总,我也是刚路过这里,就看见她摔倒了。”

另一个女孩附和:“是啊,我们是一起的,祁小姐好像是高跟鞋踩到了裙子,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对于她们的解释,傅歧恍若未闻,他的手搭上她的脚腕,细细检查着:“疼不疼?”

“还好。”她是为了避免走光故意摔的,并不是崴了脚,所以没有受伤,但令她有些惊讶的是,她居然看见傅歧眼底的惊慌和心疼。

他……在担心她吗?

傅歧将她打横抱起,方正明急忙出来打圆场:“一定是误会,误会了。”

他长腿一伸抬脚把方正明踹开,“滚。”就算方正明是刚刚崭露头角的企业家,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他用尽手段爬到这个位置,不是来这受委屈的。

傅歧再未给元微等人一个眼神,抱着怀里的人离开宴会。

外面媒体记者见到宴会厅内有人出来,拿起相机迅猛拍照,闪光灯不停歇地咔嚓咔嚓闪着,保镖立刻拦住试图上前采访的媒体,一直在车内等候的蒋韬立刻出来挡在外面,护送傅歧上车。

二人落在后座,蒋韬坐上副驾驶,专职司机启动车子,驶离宴会厅。

傅歧冷着脸,沉默着检查她的脚踝和胳膊。

由于宴会厅的地面是大理石砖,狠狠一摔还是磕红了她的肌肤。

“抱歉。”

祁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怎么还道歉了?

傅歧眉心蹙了蹙,“应该把你带在身边的。”

“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自己不小心……”她还没说完,就被他凛冽森然的目光顶了回去。

对于她的说词,他显然是不信的。

“给你两个选择。”他看着她。

她脱口而出:“又选啊?”她跟在他身边,怎么天天做选择。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傅歧难得一笑,眼底的阴鹜褪去,带着暖意揉着她磕红的胳膊,说:“你想要她们登门道歉,还是我让她们付出代价?”


D77感慨:【感觉一切快要结束了一样,诶?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回去了?】

祁嫣倒有些担忧: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一个从底层沼泽中爬出来的人,手段残忍,无视人命,以利益为上,以自身为主。

这样的一个人,难道没有反扑的手段和后路吗?

她没忘记,他养了许多替罪羊,万一桩桩件件都被他逃脱了呢,那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她所铺下的路真的有用吗?

如果必要之下,她只能杀了他。

因为一旦任务失败,她会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也会从审判执行者中除名。

除名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是执行者最大的梦魇。

但愿顺利,但愿真的顺利……

祁唯业出狱那天,是阴天。

一连几日的明媚,突然就阴了下来,厚重的乌云挡住了阳光,整个城市蒙上一层浅淡的灰,眼看着有下雨的架势。

祁嫣带了一把伞,早早的在监狱门口等待。

铁门拉开,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从里面缓慢走了出来,头发被剃得很短,略显破旧的衣裳有些宽大的罩在他的身上,他先是仰头看了许久的阳光,而后露出微笑,低头便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不远处。

“囡囡。”

“爸!”

祁嫣小跑过去,她心底亦涌出亲切感,她在祁唯业的身上,切切实实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二人拥抱着,祁唯业忍不住落泪,他强忍着憋回去,不想自己在女儿面前出糗。

“女儿,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受委屈?还有……”祁唯业张望着,目光在搜寻着什么。

她哽咽着,“妈……去世了。”

“你说什么?去世了?”祁唯业先是惊愕,满眼浓重的悲伤和不可置信:“我在里面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之所以能坚持下去,就是因为他知道外面有他的老婆和孩子,有他的家,他要回家,他要洗清身上的脏水,至少他要坚持下去,他的家人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想办法救他。

他原本以为出狱后会一家团聚,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大富大贵,但仍能在一起好好生活。

但他的妻子死了。

那一瞬间,好像天都塌了。

女儿哭着讲了妻子的病情,以及诸多遗憾,那凄切的声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犹如雷鸣,劈得他丢魂失魄。

他从商多年,一点一点拼下家业,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听过许许多多的话,他被关了几个月,却还不至于关傻,他立刻听出女儿话里的漏洞,她总是刻意地避开什么,跳过什么,让一段故事变得唐突。

“你最近到底和谁在一起?”祁唯业冷静不少,严肃地瞪着她。

“我……”她说不出口,挽着父亲的胳膊勉强一笑:“爸,我们去吃点好的,最近新开了一家……”

祁唯业一把甩开她的手,呵斥着:“还想瞒我是不是!你到底跟谁在一起了?我的辩护律师不是你请的,那是谁请的?”

“沈司羲。”她说。

“不对,不是他,如果是沈家那小子,他巴不得天天伺候在你母亲的病床前,怎么会放心把她送到什么国外治疗?”

祁嫣知道要瞒不住了,她只好坦白,“是傅歧。”

短短三个字,就好像三把钢钉从祁唯业的天灵盖钉了下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和仇家混在一起。

“你难道不知道我入狱是谁害的吗?是森纳,他们恶意竞争,非法构陷,让咱们家破产,让我入狱,妻离子散,这两个月我心里恨啊,我恨自己没能力保护你们,也恨森纳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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