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心里恍然大悟,原来是齐少强战友的媳妇。
提到过世的战友,齐少强的心软了软,想起军军那酷似孙建国的脸。
“下回我和刘立新一块来看你们,这小子也想军军了。”
“少强,你是不是怕沾染是非?
嫂子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你想避嫌也是应该的”,张巧慧一双眼红通通的,低着头拿帕子擦眼泪。
“嫂子,我不是那意思。”
齐少强有些不高兴,孙建国的骨灰是他送回家的,丧事也是他忙里忙外操持。
队里大家给捐的款,他自己又额外添了二百,送到了孙建国父母手里。
怎么在她嘴里,他又出钱又出力,最后还变成了个不愿意沾染是非的人呢?
江梨看出齐少强的不高兴,往前走了一步,笑着道,“嫂子,男人嘴笨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他要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也不会惦记着帮忙了。
他主要是考虑到嫂子的名声,毕竟男女有别。
咱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就是怕有些糊涂人恶意中伤,在背后嚼些没根没据的舌根,伤了嫂子的心。”
张巧慧被江梨拉住手,看向江梨的目光中有些恍惚,有些艳羡,穿着打扮这么好的姑娘,家底一定很殷实吧。
她命真好,不像自己,死了男人还拖着两个孩子,这日子以后要怎么过啊!
张巧慧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姑娘,谢谢你。你是少强对象吧,生得可真好看。改天来嫂子家吃饭。”
“少强,对不住,是嫂子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军军还在卫生院等着我呢,我就先走了。”
闹了这一通,齐少强上班快迟到了,“梨子,我不能送你去车站了。
要不然你等我下班,咱们吃完饭也看看时兴的电影,然后我骑自行车送你回去?”
江梨推他,“没事儿,我坐车回去就成了。我回去还有事呢!”
齐少强没法,看着江梨越走越远,头上的粉色纱巾飘飘荡荡的,把他的魂都带走一半了。
江梨惦记着江红梅的事,她回了家,还没进村就听见社员议论,江昌义把江红梅打了个半死,要赶出家门呢!
这话又说回到江昌义去了白露塘生产大队,他想着这亲是齐少强老娘出面定的,找她再说和说和。
就说是两个孩子不懂事胡闹退亲,这亲事还是照旧。
却没想到齐少强老娘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怎么也不肯松口。
“两个孩子没缘分,互相都看不上。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能搞包办婚姻。”
江昌义是说尽了好话,费尽了口水,人家还是不愿意。
他心一横,预备胡搅蛮缠,要么弄点好处,要么让齐少强老娘答应让江梨嫁过去。
就在这时,几个好事的妇女挤进了齐家。
“少强他娘,你听说了没。你那退了亲的前儿媳妇,就是那江红梅,和庄家四小子滚到一起了!”
“庄家小子被大树坪的人脱了衣裳,捆着往家里赶呢!”
这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炸开在江昌义脑袋上,他气急了,“你放什么屁!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说话的胖婶子插着腰,“说就说,老娘还怕你不成。
这是咱们白露塘,不是你们大树坪,轮得到你在咱们大队耍威风!”
胖婶用胸脯一下下撞江昌义,“江红梅偷人被抓奸了。咋的了,有本事你打我啊?”
一边有认识江昌义的拉住胖婶子,打圆场,“你少说两句,他就是江红梅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