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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当魔尊啊

一渡春风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法医陈朝爆肝而死,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重生到魔宗少宗主的身上。原主是个妥妥的富二代,魔宗老爹去世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子承父业,做一世魔宗,傲视天下?不,陈朝选择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立足当下,做个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的闲散人士。多年以后,被无数人仰望的他很是苦恼,他真的不想当魔尊,也不想千秋万代啊……

主角:陈朝,董思忆   更新:2022-07-16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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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朝,董思忆的武侠仙侠小说《我真没想当魔尊啊》,由网络作家“一渡春风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法医陈朝爆肝而死,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重生到魔宗少宗主的身上。原主是个妥妥的富二代,魔宗老爹去世前给他留下了巨额遗产。子承父业,做一世魔宗,傲视天下?不,陈朝选择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立足当下,做个吃喝玩乐,逍遥自在的闲散人士。多年以后,被无数人仰望的他很是苦恼,他真的不想当魔尊,也不想千秋万代啊……

《我真没想当魔尊啊》精彩片段

中元永安县,陈家。

“魔宗少宗主?!”

陈朝躺在床上呆滞的望着房梁,脑子里闪过数个画面,经过短暂人生怀疑之后,他终于确定一件事。

穿越了!

狂潮般的记忆灌入大脑,并如搅拌机一样疯狂转动。

一月前,魔宗遭到邪道阴诡之气入侵,死战,未果,宗主逃亡中洲,千年魔宗分崩离析!

作为宗主独子,少宗主的陈朝与之同行,然则魔宗老爹重伤不愈而中道崩殂,徒留无限遗憾,从此陈朝流浪山野....

饥寒交迫下又误闯了猎人设计的捕兽陷阱,奄奄一息之际,最终被一位路过的药郎救下。

“好歹也是武夫......”想到这里,陈朝砸了咂舌。

努力消化着记忆,发现原主武力值低得可怕,仗着自己爹是魔宗之主,所以努力修炼不存在的。

花样人生当中只有吃喝玩乐,吊儿郎当修炼至今,勉强筑窍巅峰。

这个体魄在普通人中属于王者,同行中不屈青铜。

堂堂魔宗少主,二十岁居然只是个筑窍境武夫。

“这是让我白手起家的节奏吗?”陈朝感觉牙酸。

这个开局跟他想象中有点不同,但勉强还能接受。

“万里逃亡,那群人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吧?”

回忆了下,陈朝明白那个便宜老爹带着自己逃往中洲也是有原因的。

中洲大地受中元王朝统治,号称世界中心,高手无数,弥漫浩然正气。

那些邪道妖人,基本不敢在这里兴风作浪,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求生第一计,我不是魔教中人!”暂时抛开来历,陈朝审视身体情况,也就疲软些其他没毛病,这是大伤初愈的症状。

打量着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应该是在那位药郎家中,若非如此,他也没机会附身。

“都这会儿也没叮,看样子是没系统了......”

他前世是法医学院毕业,后来被发派到偏远地区实习,享受着爆肝快乐,就等期满进入体制,捧上铁饭碗。

医生告诉陈朝注意休息,莫要熬夜,过度操劳容易引发猝死,想来自己就是这样没了吧....

老爹临终前没有太多遗言,只是那殷切的注视显然是希望我做点什么的.....陈朝摇头叹息。

复仇是不可能复仇的。

一代魔尊,堂堂魔宗之主这种顶尖王者都无了,他这青铜找上门跟送死没任何区别。

若非紧要关头魔宗老爹使出血遁大术,怕是早完蛋了。

陈朝想着,还是先考虑下今后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坐在床上,想起魔宗老爹临终前的托付,陈朝从身上摸出两样东西,一块月白色玉盘,以及一张边角泛黄的古卷轴。

这是老爹的遗产,玉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那卷轴陈朝记得很清楚,记载着魔宗传承绝技——天魔擒手!

练到极致,号称无物不擒,反正记忆里魔宗老爹是这么说的。

奈何前身整日会所嫩模......整日不务正业,尚未习得这门绝技。

“条件艰苦了些,但起码还有遗产。”

遗产就是资本,资本就是动力,陈朝决定奋发图强,争取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呕!”

打开绝技图看了眼,他猛地趴到床边干呕,只觉头昏脑涨。

可惜肚子里没食,只吐出一些酸水。

完了,前任怕不是个废柴体质才没有修炼的吧?陈朝心里一凉。

不,不对,应该是我的方法不对......陈朝又陷入沉思。

这时,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一声男子冷喝,打断陈朝的思绪。

“董志山可在家?玄清司办案,把家里带腿的都喊出来!”

“几位大人,家里就老朽跟孙女,不知要办什么案子啊?”

一道略带讶咦的苍老声音响起。

“境外魔宗灭亡,其宗主与少主如今遁入我中元境内,我等奉命彻查诸县,听人说你这里前不久带回来一名受伤的男子,对否?”

“确实有此事,不过那只是一位俊俏后生,不像魔宗之人呐?”

“像不像岂是你说了算的,人呢速速带吾查看!”

“好的好的大人这边请。”

听到屋外对话,察觉到沉重的脚步声飞快靠近,陈朝心里一惊。

魔宗灭亡的事这么快就传到朝廷耳中了?

而且自己的行踪好像还暴露了。

吱.....

房门推开后,陈朝只觉一股冷风从外面吹进,屋子里多出几道沉稳有力的喘息,他闭上眼,让身体松缓,这个时候装死比较好。

“几位大人请看,就是这位后生,他不像......”

“行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事,靠边站着。”

老人话语被一位玄师冷冷打断,他盯着床上面孔苍白陷入昏睡的青年审视,末了微微颔首示意,顿时身旁一人快步走到床前。

铿锵!

清脆刺耳的拔刀音响彻屋子,寒芒闪烁锋利逼人的刀刃,就停在陈朝脖颈一寸之地。

老人吓了一跳,隐隐还有一声女子惊呼。

察觉床上男子没有任何异常变化,依旧如死物般躺在那里,这位玄师才缓缓移开刀刃。

不过他随手又从身上取出一方罗盘,飘着一缕烟香,举起在陈朝周围晃荡。

“头儿,好像不是他,勘灵盘没反应。”

“确定?”

“嗯,魔宗所修血气大术无法藏匿,若是此人,勘灵盘的灵香会变色。”

屋子里寂静片刻。

“行了,走吧。”

这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离去,做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连那老人一家也都离开了。

直到又过去半刻钟,确定没有问题后陈朝才终于睁开眼,背后沁出冷汗。

扫了眼干净的屋子,他缓缓吁了口气。

“只是怀疑么.....”虚脱似的躺在床上,陈朝若有所思。

他这边还没来得及细想,屋外院子里又传来一道公鸭嗓子似的声音:

“董志山,这都过去三天了,什么时候把一千两银子凑齐啊?”

“前天不是已经给你们送去八十两银子么?”

老人有气无力回应。

“那才多点?不过我看你也是凑不齐了,不如本少爷给你出个法子,把药铺跟这宅子抵押,你不用瞪着我,加一起五百两很公道吧?”

“你......你这分明是趁火打劫,老朽光祖宅价值何止千两?!”董志山又惊又怒。

朱公子趾高气扬道:“哟生气了?那你就拿银子出来啊,没有银子,恐怕卖宅子还不够,不过你这孙女长得蛮标致的,卖到翠玉楼能值不少银子。”

“朱浪,你这个白眼狼!亏我爷爷之前还救过你的命!”院子里一道羞愤的女声响起。

“嘁,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朱浪满不在乎:“还有,别忘了那字画是要送给咱们宋县丞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你......你这个混账是要逼死我们啊!咳.....咳咳.....”

扑通——

院子里似有重物摔倒,紧接着响起女子惊呼,“爷爷”“爷爷”一阵焦急呼唤。

听到外面的争吵,紧绷着身体的陈朝,眼神攸然深邃。

屋外,见到董志山昏倒,朱浪丝毫不惊慌,反而一脸淫笑看着不远处的黄裙少女。

“小美人,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要不你干脆给本少爷做小妾,银子的事好商量,跟着本少爷好吃好喝绝对比你现在快活。”

说着,旁边几名青衣家丁会意,满脸狞笑朝黄裙女子走去。

嘎吱!

就在这时,属于陈朝那间木质房门突然从内拉开,一名身形修长头发散乱的青年男子缓步走出。

他神容有些病态苍白,但五官明朗,轮廓清晰,绝对算得上一表人才。

这人当然是陈朝。

众人皆是一愣。

尤其朱浪,非常纳闷。

他可记得董志山的儿子儿媳早年外出进货,路上遭遇劫匪双双殒命,只留下一个孙女跟董志山相依为命。

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男人出来?


“你是谁?”朱浪皱眉问道,面露狐疑。

他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鲜丽锦衣,非常骚包。

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就是个那位朱少爷啦。

第一次亮相....弹开胸前长发,陈朝目光横扫:“既然你诚心诚意问了,告诉你也无妨,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朝,字大爷。”

“陈大爷......”

一名家丁顺嘴就念了出来,然后神容一变,拳头猛地握紧。

朱浪脸色发黑,眼神不善,甚至闪过一抹凶光。

“不好意思,气氛烘托到这了,有点克制不住,各位见谅。”咧了咧嘴,陈朝半眯着眼适应外面的光线。

同时,他在打量周围。

“陈公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说话的是院子里一名穿鹅黄裙妙龄女子,正值碧玉年华,长得亭亭玉立,清丽动人。

此女是董志山的孙女董思忆,此刻抬起头见到陈朝醒来也很惊讶,檀口微张。

她知道爷爷进山采药时救回来一个年轻人,但一直昏迷不醒,爷爷说这人可能会死掉。

视线落在这名清丽女孩身上,陈朝眼睛猛地一亮。

卧槽,这女人很棒棒啊....他有被惊艳到。

少女穿着得体的鹅黄衣裙,拥有一张精致古典的鹅蛋脸,肌肤白皙透嫩,就像泡过牛奶一样。

气质偏向柔弱,但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坚韧,青丝长发微微盘起,上面插着一支银色蝴蝶步摇,随着她抬起头时,尾端珠坠乱晃。

那双澄澈而明亮的卡姿兰大眼睛正与陈朝对视,最终不敌后者火辣辣的目光,有些小羞怯低下了头。

恶霸与家丁VS少女与老弱......这似曾相识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陈朝内心吐槽了一句,点点头:“嗯,刚醒,怎么了这是?”

他没说其实早就醒了,刚才还差点被砍。

提起这件事,董思忆明媚的小脸顿时黯淡,犹豫了下,说道:“爷爷之前不小心毁掉朱员外一幅画,现在要我们赔银子。”

民事纠纷......陈朝自我翻译了下。

“画呢?”

看了眼朱浪,董思忆丧气道:“还在朱员外手里。”

闻言,陈朝眼皮一跳。

刚才在屋子里,他确实听到那朱浪开口索要一千两银子.....擦,什么破画这么值钱?

回想起朱浪刚才的言辞,似乎这件事还牵扯到永安县丞,这老董家好像碰到的麻烦不小。

思忖会儿,陈朝渐渐明白过味。

坐地起价?

望着靠在董思忆怀里中风般抽搐的董志山,又看向周围凶神恶煞的家丁,陈朝叹了口气,皱眉看向朱浪,说道:“非要这么没人性吗?”

“关你屁事!”

朱浪神色倨傲,看出董思忆跟这家伙并不熟悉,顿时失去兴趣,吐了口唾沫骂道。

他本想着还能多捞一笔,说着,挥手就准备让家丁继续动手。

“你不就是想要银子么,我替她们担了。”

众人一愣。

董思忆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朝。

连躺在董思忆怀里的老人董志山,抽搐的动作都是一顿,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然后又开始抽搐。

回过神后,朱浪嗤鼻一笑。

打量着陈朝身上的破衣,面露鄙夷:“就凭你?知道他们家欠我多少银子么,想逞英雄也不掂量下自己,赶紧滚蛋,本少爷没空跟乞丐扯嘴皮子。”

陈朝没滚,也没有头脑一热冲上去打人。

深吸口气,他反手从怀里拿出一块通体血红的腰佩,就要狠狠甩过去,大喊“睁大你的狗眼”。

想想玉佩可能会稀碎,他不着痕迹收起动作,转而淡然道:“就凭这个。”

“这什么玩意?”盯着玉佩,朱浪面露狐疑。

居然不识货.....陈朝沉声说道:“九黎血玉,足以抵上你那一千两,想必以猪少爷的身份,应该不会不认得吧。”

这是他身上除玉盘跟绝技卷轴外,最值钱的东西,也幸亏衣服没被董志山拿走丢掉。

“呵,什么狗屁九黎血玉也敢来糊弄本少爷?”

朱浪不认识这东西,自然就认为不值钱,虽说那色泽光亮,看起来确实像是个好物件。

这时,旁边一名像是家丁头头的凑近说道:

“少爷,九黎血玉很值钱的,上次老爷从运来送给京中贵族的货物中,就有九黎血玉,还说这东西非常稀有,价值千金来着。”

闻言,朱浪顿时动容。

反应过来后,狠狠瞪了那名家丁一眼:“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家丁讪讪退开,心想小的也刚想起来,还以为你知道.....

朱浪落了面子有点不高兴,他转头看向陈朝,面色犹疑道:“你真要替他们抵债?”

“自然。”

点了点头,陈朝忽然话音一转:“不过,那画先拿给我,赔了银子,画就跟你们没关系了不是么。”

哪怕坏掉的画不值钱,那也得留在自己手里。

留在对方手里,岂不是活脱脱把柄?

另外,之所以出这个头,陈朝有自己的考虑。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肯定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他没有浪迹天涯四处为家的宏大理想。

而且玄清司好像正在搜查自己跟魔宗老爹的下落。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句话陈朝不敢苟同,但也有一定道理。

也幸好前任没有修炼血气大术,不然就算被董志山救回来,这会儿估计也拜拜了。

眼下这笔钱么.....嗯,权当提前付房租。

这样想想不亏,陈朝心里好受多了,再者,董志山也算救过自己一命。

“行啊,不过现在画不在我身上......”

得知那枚血玉价值非凡,朱浪眼神闪过一丝贪婪,嘴角同时露出一丝冷意。

而后,他对旁边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当即,四名青衣家丁不怀好意围了上来:“不好意思,我家少爷要先验货,东西拿过来!”

几只大手蛮横抓来,哪有半分商量意思。

这些家丁也都是修炼过的武夫,分工明确,一人去夺血玉,其他人锁住下盘,瞬间就将陈朝围在中间。

果然是恶霸豪强.....陈朝顿时气笑了。

老子哪里像文弱书生?也是武夫好不好!

嘭嘭嘭——!

一阵拳风脚影过后,夹杂几声痛哼,四名家丁眨眼间就从台阶上滚葫芦似的滚了下去。

陈朝则是身形一晃,克制住身体酸痛,便迅速站稳。

朱浪见状,顿时一惊。

这些家丁全是朱家的护院,常年习武,平常有欺负别人的份。

并且,他知道领头的家丁还是入了境的修炼者,体魄强壮,比单纯的武夫要厉害。

以前一直无往不利,怎么会打不过一个病秧子?

“我跟你讲道理,你要跟我动拳头?”

陈朝拳头握得咔咔响,迈步朝朝朱浪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刚才只是想让他们验货,是你先动手的!”

朱浪慌张后退,哪知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哎呦痛叫。

“滚,想要银子就照我说的做。”

陈朝露出鄙夷之色,同时停在董思忆面前。

他真怀疑这些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继而挟制人质。

朱浪吓得面色发白。

随后又反应过来,以自己的身份,对方也不可能拿他怎样,为什么要怕?

领头的家丁连忙跑过来把朱浪扶起,鼻青脸肿凑到耳边低声开口:“少爷,这家伙好像也是入了境的武夫,点子扎手,不好对付。”

闻言,朱浪满脸阴沉望着家丁,直把后者看得羞愧低下头。

“姓董的,这次算你走运!”

最终,朱浪冷哼一声,深深看了陈朝一眼:“还有你,等本少爷去取画,千万别想着带他们逃跑,海捕文书之下,就算你们逃出中洲,朝廷也能抓到你们!”

说完,这才转身离去。

还别说,陈朝刚才真有这个想法,但权衡之后就放弃了,因为不切实际。

那群家丁忙也一瘸一拐纷纷跟在后面离开。

等朱浪那群人离开,陈朝沉思片刻,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刚一低头就跟一张轻松又欣慰的老脸对上。

他微微一愣,顿时无比惊愕:“你没事?”

看刚才的架势,陈朝差点都以为董志山要不行了。

董志山在董思忆搀扶下站起,咧着嘴干笑:“小兄弟莫要担心,老朽没事。”


离董家不远的街道上,朱浪面色阴沉,越想越气。

最后忍不住对身边的随从吼道:“你们这群蠢货,刚才怎么回事?!”

随从满脸惭愧:“少爷,小的没想到那小子居然也是个入了境的武夫,力气比我们还要强一些,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董家还有这种人啊。”

闻言,朱浪眼神微微闪烁,想了想,说道:“你们去调查一下这小子的来路,看看跟董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的。”

其实打听这种事并不麻烦,立马就有两名家丁离开。

他们去了董家附近转悠一圈,轻松就从周边邻里口中套到话,很快折返。

“少爷,打听到了,董家没有姓陈的亲戚,也没有陈姓好友,倒是半个月前有人看到董志山用驴车拉回来一名重伤的年轻男子,应该就是这个姓陈的,平常也不见出门。”

旁边跟去打听的家丁点点头,附和道:“没错,我这边打听到的消息,姓陈这小子好像是董志山半月前从山里救回来的,没什么其他来历,估计是个难民。”

“难民.....近来没听说过什么地方闹灾荒啊。”朱浪微微蹙眉。

一群家丁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斟酌说道:“少爷,一般难民逃离家乡后,多数成了黑户,前不久秋闱结束后,朝廷就颁布政令,圣上年底要核查政绩,现在户部到处彻查黑户人口,找到就是严办,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报上去,姓陈那小子肯定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他是想替自家少爷出口恶气,毕竟刚才被欺负了。

“那你能确定他是黑户吗?”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朱浪颇为意动。

“这个......不能,得查。”

“那你在讲屁话?”

最后又补充一句:“查清楚再告诉我。”

另一个随从小心翼翼问道:“那刚才姓陈说的条件,少爷您看?”

“给他,一张破画而已,反正有银子拿就行,确定那九什么玉很值钱?”

想起那块九黎血玉,朱浪眼中顿时闪过贪婪之色。

家丁犹豫了下:“老爷是这么说的。”

朱浪点了点头。

这时,街上迎面走来几名华服青年,神色轻佻,摇着纸扇。

为首一人看到朱浪后,顿时眯起眼睛,缓步走来。

“哎呀,朱兄别来无恙。”为首一名青年笑着抱拳作揖,打了个招呼,只是笑容有些捉弄。

朱浪冷哼一声,道:“元宋兄啊,怎么不在长明县待着,有空来永安县了?”

元宋兄凑近半步,嘿嘿一笑:“听说翠玉楼新来了个清倌人,喜欢吟诗作对,今晚是她的第一场,为兄准备去拔个头筹,咦,难道朱兄不知道?”

朱浪一愣,脸色有点难看。

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作为欢场常客,还是自己的地盘,居然不知道有新姑娘过来,无疑是一种耻辱。

朱浪没好气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不正往那边赶去。”

“那敢情好,今晚咱们比一场?”

“比就比,谁怕谁!”

听到这里后,身旁的随从练满提醒道:“少爷,董家那边的事,要不还是先回去等老爷回来,跟他说一声吧?”

朱浪眼睛一瞪:“不用,这件事由我做主,怕什么,跟上!”

说完,朱浪直接掉头,随从不敢再说,跟着那位元宋兄,一行人直奔远处翠玉楼而去。

......

董家小院。

看着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息宣泄愁绪的董志山,坐在对面的陈朝,此刻有点无语。

敢情这老人刚才就没有犯病,纯粹装疯卖傻而已,目的就是想吓退朱浪。

偏偏人家不吃那一套,骑虎难下,如果不是陈朝及时出现,怕是还不知怎么收场。

“爷爷,你也真是的。”明白过一切后,董思忆翻了个娇俏白眼,忍不住嗔道。

董志山叹了口气:“乖孙女,你以为爷爷想那样啊,还不是想保住咱这一亩三分地。”

“那也没有您这样的呀,刚才都快把我吓死了。”

董思忆哭笑不得。

她此刻正坐在旁边帮两人泡茶,一举一动颇为赏心悦目。

而后,一杯递给了爷爷。

另一杯递给陈朝时,偷偷看他一眼,又连忙垂下眼帘,声若蚊呐道:“陈公子请喝茶。”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陈朝就行,另外,我脸上有花吗?”

接过茶水,陈朝笑眯眯望着对面的少女。

“没,没有.....”董思忆脸蛋儿顿时一红,长而微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羞怯地躲开视线。

董志山没有注意孙女的表情,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讲述着事情来龙去脉。

直到他说完,陈朝才终于明白整个事情缘由。

四天前,县上的朱员外老来得子,大摆流水席,宴请许多素有来往的商贾富人,董志山同在邀请之列。

宴席后,还有一场茶会,大概就是交流会的意思。

这里不像前世还有手机电脑可供消遣,人们茶余饭后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谁承想后面出了事。

在茶会上,朱员外拿出一些稀罕物让大家欣赏,期间发生变故,董志山因喝多了酒失手撕毁一张名贵的水墨画。

朱员外毫无疑问当场大怒,经商议,最后要求董志山赔偿一千两。

据说那幅画真正的主人是永安县县丞,而那位县丞尚在外地,五天后回返。

朱员外的意思,需要用这笔银子平息这位县丞的怒火。

也就是说,董志山一家需要在五天内还清一千两银子。

今天是第四天。

听完,陈朝啜了口茶,微微沉思。

破坏朝廷官员财物,按照中元律例,这确实可以说是大罪了。

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对方坐地起价?

其实,陈朝之所以会考虑这些,同样存有私心。

现在,他属于流浪儿,没有任何亲人,魔宗那边也回不去,无家可归,等同于黑户。

想要在这里活下去,起码得有一个住的地方吧?

更重要的,他魔宗少主这个身份,注定不能四处招摇,即便这里没人认识他。

董家可以让他暂时蜗居,但需解决眼下这个麻烦.....

“陈小兄弟,这次多亏你了,那个......你真打算帮我们抵债,不是说说的吧?”

见他神色变幻,董志山有点不放心问道。

董思忆听着差点捂面而逃,爷爷也太不客气了,怎么能这样问出口呢。

没有去管孙女嗔怪的眼神,董志山盯着陈朝,生怕对方摇头。

毕竟一千两不是小数目,就算是家财万贯的富户,也不会随随便便拿出。

老人家是不知道他真实目的.....陈朝笑了笑,随意说道:

“那是当然,我还要感谢您老的救命之恩呢,本来我是来这边投奔亲戚的,可惜路上不小心遇到劫匪,现在又失了路引,暂时也没有找到好的去处,等会还要去找家客栈落脚......”

没等他说完,董志山大手一挥手,慷慨说道:“找什么客栈,在我这里住下便是,你家就是我家,我孙女就是你未来的媳妇,何须客气。”

当然,这是陈朝理想中的画面,真实画面是.....

董志山点点头,深以为然:“救你那是行医本分,不值一提,不过丢了路引确实是个麻烦事,至于找客栈的事,包在老朽身上了,我现在就帮你去找。”

说着,他就放下茶水,起身要走。

陈朝一呆,不对啊,您老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爷爷!”

董思忆连忙拉住董志山,红着脸说道:“爷爷,还找什么客栈呀,让陈公子在我们家住下就是了,反正空房有很多,何必还要去花那些冤枉钱?”

“而且,陈公子替我们低了债,身上肯定没有多余银钱,他要是离开了,我们以后还钱也不方便呀。”

小姑娘的脑袋可比她爷爷灵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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