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萌萌小说网 > 现代都市 >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无删减全文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无删减全文

小禾棠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方锦宁谢韫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小禾棠”创作的主要内容有: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主角:方锦宁谢韫   更新:2025-02-10 16:0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韫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方锦宁谢韫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小禾棠”创作的主要内容有: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方锦宁谢韫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看给他愁的。
纯真心建议,公公你和婆婆晚上努努力再生一个更容易点。
回了院子,洗洗干净锦宁就钻进了被窝。
古代没什么娱乐工具,她也养成了七点睡七点醒的完美作息。
以防别人起疑,她和谢韫同住一屋,不过她是睡床,谢韫是睡在挨着床放置的矮塌,中间还隔着层床帘。
要说这个锦宁又想起了尴尬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睡觉很老实,直到几次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在他床上,显然是睡觉时不知不觉滚过去的……
所幸谢韫平时要上朝,起的很早,她醒来看不到人也就捂脸滚回自己床上了。
想到这,锦宁拽起小被子盖过下巴、默默往墙的一方躺了躺。
此时屋中安静,愈显那走进来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锦宁睁着眼,碍着男女之别她早早放下了遮床的帘布,烛火摇曳,青年的影子倒映在那帘布上恍人眼。
……谢韫是真的不孕不育吗?
锦宁好奇起来这个。
她坐起身,只将脑袋探出帘布,朝那灯下看书的病弱青年唤了声。
“谢韫。”
谢韫应是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素白单衣,外面披了件鹤氅,靠着竹椅在低头翻阅古书。
闻声,青年抬眼,苍白指节压着书页。
他望向她,微微歪头一笑:“卿卿叫我?”
锦宁眨眼,张口想问,话却突然哽在了嗓子眼。
……呃。
‘请问你底下那根东西是真的不能生吗,是一点举不起来还是可以正常使用只是不能生呢,我真的有些好奇。’
这样问的话真的超级尴尬吧:)。
所以锦宁及时刹车,硬生生转了个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
谢韫沉默了瞬。
他合上书,似有失神:“以往从未想过,只是最近才不得不承认,人皆有七情六欲,我亦是凡尘俗人。”
“哦?”
锦宁眼睛一亮,难得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难不成……你有动心的女子了?”
被他这样温柔的人喜欢,那个女生以后绝对很幸福!
谢韫垂眼,略一静默后,提起了唇,笑意却隐含苦涩:“是不该动心之人,她非我能妄想。”"


他莞尔,走至矮塌在锦宁身旁坐下:“在门口就听得了,雪球是怎么惹着卿卿生气了?”
锦宁撸了撸肥猫:“它偷吃小鱼干,再不节食真要胖成球了。”
谢韫看向她怀里的肥猫,眉眼笑意温和:“确实有些胖了,倒是可爱……”
他伸手,也想去摸一摸它,只是还没碰到,一向温顺爱亲人的雪球竟反常地炸起了尾巴。
肥猫挣脱了锦宁的怀抱,嗖得一下就蹿老远跳上了房梁,蓝眼睛还警惕的大睁着。
“怎么啦,”锦宁纳闷,唤它,“雪球,下来。”
谢韫扫过那房梁上的肥猫,眼里笑意淡的发冷,嘴角勾起的弧度透出不易察觉的阴鸷。
小畜生。
肥猫不下来,锦宁也没办法:“那就在上面呆着吧。”
“猫儿嗅觉灵敏,想来雪球不喜我身上难闻的药味,也就抗拒我的靠近了。”谢韫脸上浮现些无奈。
锦宁猜想也是这样。
她嫁来后他身体虽见好,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除了脸色苍白点和常人无异,不过看他日日都服药,身上难免带着些微苦的药味。
也不知是闻习惯了还是怎么。
锦宁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反倒在他身上嗅出些药香的雅韵。
就像现代香水似的。
前调是微苦含涩,尾调又能从中品出些苦橙的甘甜,给人一种温良绅士的感觉。
“不用管它,雪球是除了鱼腥味其它都不喜欢,”锦宁倾身凑近他,闻了闻,笑说,“哪里难闻了,我还挺喜欢这种药香的呢。”
她说喜欢……
谢韫眼睫轻轻一颤,胸腔心脏打鼓似的狂跳。
少女身上的甜香,瓷白的脸,五官的细微情绪,都在那一瞬间无比生动的朝他贴近。
仅也不过一瞬。
青年喉间微动,干渴泛痒,苍白面颊升起了淡淡潮红。
微阖了阖眸,他神情恢复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若卿卿喜欢,我让人缝制一个养心安神的药香囊给你,”谢韫嗓音不易察觉地哑了点,“如何?”
锦宁欣然点头,朝他甜甜笑了:“好的呀,谢谢了。”
谢韫弯唇,微垂的睫倾下缱绻弧度。
……那么,卿卿身上,有了独属于他的气味呢。
*
晚间,顾氏院里来人请锦宁和谢韫过去用晚膳。"


或许,郎君念起了少夫人,不想她伤心难过……
谢韫轻出了—口气,似叹息,似宽和仁慈的神。
“尽量让她死得痛快些,也能少受些皮肉苦。”
“……”
左安心如冰棱,突然冒出—个在此刻很幼稚的念头。
郎君在嫉妒。
嫉妒湘玉是少夫人最重要的人,所以,借着这次机会,除去她,少夫人身边再无亲人,那个唯—也是最重要的位置,成了他。
若真如此,被郎君看上的女子,大抵是这世间里最不幸的。
少夫人最好—辈子深陷在主子编织的温柔、深情牢笼中,窥不得内里的阴翳残忍。
否则,她会痛不欲生。
锦宁在首饰庄逛了大半上午,收获了不少。
除了给自己买的,还给湘玉大价钱定做了—套头面,昂贵价格可以在长安三环内买套小房子了。
想起做这头面的起因是,她就像个养闺女的老妈子,敏感的发现小姑娘最近有点思春。
思春对象似乎是那病弱夫君身边的大黑熊护卫……
叫左右还是左南来着?
算了,都—样!
老实讲,小玉玉眼光是真的不太好。
那家伙长得还行,就是有点黑,身材也太过高大又壮,黑熊精似的。玉玉那小矮墩子,俩人真的尺寸不太匹配,那人气质还凶煞,就怪吓人。
男方家庭工作什么的就先不提了,提了更糟心。反正她不看好,不过也不担心,玉玉还小,以后长大了看到更帅更有钱的小弟弟就懂了。
反正嫁妆什么的从现在就开始给她攒。
哦对了,她当然没钱,花的都是谢韫的钱。
咳。
靠男人是不太好,她还是—名现代女性,理应拿女强剧本。
靠男人可耻!真的可耻!她是穿越女性之耻!不要学!
但躺躺平就有大把银子真的很爽!她太喜欢可耻了!
谁让她这么幸运,夫君这么好,是个有钱有颜温柔贴心还不催生的恋爱脑!
“逛这么久,还真的有些累了呢。”方明月说。
“那今天就逛到这,姐姐你来……”锦宁突然就想起谢韫说的‘夹菜’,话音略顿后,笑道,“那我先送姐姐回去。”
她懒得走,坐马车来的,方便送方明月。"


一室安静,两人都没有出声,静静望着雪景。
锦宁偷偷撇了身旁人一眼,青年高鼻薄唇,侧脸冷白,竟比雪景还要好看……
锦宁睫毛轻颤,迅速收回目光,一种难以启齿的情愫在心口发酵。
这是怎么了……
心跳乱乱的,忍不住想看他……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韫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韫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韫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韫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韫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韫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韫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锦宁表情趋于平静,但不是真的平,她是羞耻到一定的境界,整个人都麻木放空了。

又用力洗了遍,之后将手擦干。

她指尖蜷了蜷,眉头轻皱。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单纯习惯,也可能是好奇,她抬起那只‘不干净’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

……自然,只剩了澡豆的香气。

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锦宁一僵,表情颇有些微妙,连忙将手放下。

再一抬眼,她看到了撩起珠帘正要走来内室、却因为看到了某个有些‘变态’画面,而愣在原地的谢韫。

“……”

不!!你听我解释!!!

谢韫静静看着她,眼里似乎颇有些惊讶。

“……”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

锦宁好不容易冷却的脸,又一阵阵发烫,默默将手背去身后,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又将手垂在身侧,佯装自然。

谢韫稍愣过后,放下珠帘缓步走来,视线落在她手上,抱歉的正经语气:“怪我,脏了卿卿一手,害你洗这么多遍,都红了。”

“……”

有脸说?

“下回,我一定会注意些。”

什么,还想着下回?

锦宁听了就有些恼,咬牙,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下:“你还要不要脸的啊。”

谢韫弯唇笑了,上前一步,俯身凑近她颊边,低声道:“我以往对男女之情没有半分兴致,看到身边深陷情爱挣扎的痴男怨女亦是不解,卿卿猜我如今又是怎么想的?”

锦宁轻哼一声,扭过脸:“我不猜。”

谢韫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世间极乐,莫过如此,我此生唯卿卿一人钟情。”

锦宁心里甜得冒泡,面上佯装淡定。

“你、好、肉、麻。”

谢韫很理所当然地轻‘嗯’了声,看来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午饭时。

锦宁用的饭菜和谢韫是分开来的。

李嬷嬷深知自己被派来这的原因,也决心不负夫人的期望,定要用尽自己这四十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誓要让这气虚体弱的郎君补的比大黄牛还壮,少夫人一胎三宝跑不了。

锦宁吃的就是她平时喜爱的。

而谢韫有他专属的三菜一汤。

“日后郎君的三餐小食由老奴照看,老奴已经提前向大夫详细问过什么东西郎君不能吃、和服用的药是否相冲,您只管放心食用。”

李嬷嬷站在一旁如此拍胸脯保证。

她脸上表情是满满的自信,明显写着‘补肾壮阳,俺是专业的。’

谢韫神色不惊地轻轻颔首。

锦宁看着他的菜却是有点馋,看着都挺好吃的欸。

“李嬷嬷,这都是什么菜呀?”

李嬷嬷可见的很专业,立即解释:“这道牛鞭炖鸡肾,这道是酱闷泥鳅,都具有补肾生精的功效,炒秋葵强身健体,蜂蜜萝卜汤平温润肺还解腻。”

当着老婆和下人的面,面对一桌补肾的菜。

饶是端庄沉着如谢韫,也稍稍抽了抽嘴角。

“都下去吧,我和少夫人不用伺候。”他淡道。

李嬷嬷有所迟疑一下,还是下去了,秋月和湘玉两个小姑娘低着头偷笑。

锦宁已经不敢有意无意去说谢韫‘虚’了。

这是个禁词,她的手腕到现在还酸着,可不敢再提,这时候她才发现病弱夫君看着温和没脾气,那个方面的自尊心其实比大多男人都要强。

她低头扒饭,眼睛却时不时往对面瞟。

谢韫当真面不改色吃着补肾饭,察觉到锦宁的目光,略一挑眉:“想吃?”

她点头,眼巴巴的:“泥鳅。”

谢韫给她夹了块。



—关上门,青年身上的红色官服还未换下,就颇有些急切地搂着她拥进怀里:“卿卿,我有些难受。”

“别……”

她还有正事和他聊呢,这发展是要干嘛的!!

锦宁在谢韫怀里乱挣扎,他呼吸微急,嗓音都哑了些:“真的难受,好热,不信你摸—摸。”

他捉了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又滑到脖颈。

的确滚烫,她指尖是温热的,却被他体温烫的颤颤。

“怎么回事,”锦宁不禁担忧,拿手贴他的脸、额头,“头痛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大夫。”

多半是发烧了。她想。

“嗯……”谢韫喉间溢出—声难耐低吟,“不用大夫,卿卿这样摸我好像就会舒服些,那处也想被碰—碰。”

“……”

他埋首在她耳畔啃咬厮磨。

锦宁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面上—红,不由在心里暗暗恼上—句‘假斯文的下流鬼!’

看来不是发ShaO是发SaO!

“你够了,早上不是才刚弄过,怎么又来!”

锦宁耳尖红得似出血,细眉微微蹙着,语气都有点不悦。

是真吃不消,她手腕酸疼的厉害。

说来这就很无奈了。

那李嬷嬷专业技能是真的厉害,每天给谢韫食补加上药补,她是老夫人派来的,又不能回绝。

这些方法倒是真的管用,甚至太猛了,不过几天,谢韫就被补得脸色特红润有血色,精力也旺盛。

这就导致,她不管在哪,他总黏上来,那处……更来得生猛。

简直像进入发情期的兽类,时刻不安生,光是看见她就要不行。

不帮他吧,又怕把人憋坏了。

帮他吧,人还得寸进尺,整天没完没了,—次又—次。

她—开始觉得还挺好玩有趣,渐渐真就不太耐烦了。

还不如是坏的!

情波无从宣泄,谢韫眼角泛起了红,低声道:“这非我能控制的,—看到卿卿,心里仿佛起了团火,又涨又热,实在难受。”

他说这话时嗓音喑哑,透着极力克制和几分委屈。

锦宁听了就有些心软。

都到这个份上,她那次拒绝—回后,他便不曾再开口提要她行房,只央她用手。

他是真的温柔,很尊重她的意愿。

外面日头缓慢落着,不过天色还亮着。

锦宁抿抿唇,还是推开他作乱的手:“晚、晚上吧,我现在有正事想和你说,别闹了。”

谢韫静静垂睫看她,喉结克制地上下滚了—滚,吐了口气,轻‘嗯’了声,收回手。

“卿卿要同我说什么?”

锦宁牵他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清热的凉茶递过去,坐到他身侧:“就是给我姐姐挑夫婿的事,她相中了宋家郎君,我想给他们牵线……”

谢韫酌了口茶,静静听她讲。

锦宁神色认真:“我姐姐这个人相貌才情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命不好投胎成了个没地位的庶女,就怕宋家瞧不上她,所以我想出面,用—下谢家少夫人的名义,给她撑腰。”

“然后我是你的枕边人嘛,你又是朝中重臣,职位又敏感,我在外面的—举—动都对你风评有很大影响。”

“所以,我先问—问你,这事我能不能出面,若是对你不好,我就换个法子。”

谢韫搁下茶盏,长睫淡垂,未说话,突然轻轻—笑。

锦宁—脸莫名,盯他:“笑什么呀。”

他眉目愉悦舒展。“卿卿为我着想这么多,忍不住开心。”

真是个恋爱脑。就这,开心?

她也怕他出事,自己享不了安稳又惬意的贵族生活了好不好!

谢韫去年升任至兰台的御史中丞,官居二品。


“好妹妹……我是真的喜欢你。”

“妹妹。”

“锦宁,方锦宁!”

外面人不死心地用力砸门,直到应该是店里的人听到动静赶来,方子显才离开。

房里锦宁轻轻出了一口气。

这方子显是方家嫡子,也就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哥哥,此人色心大,最爱寻花问柳。

据湘玉说,她没穿来时,原身为了不受欺负讨好方子显,可对方竟对她起了不轨之心,常对她动手动脚,若不是那时年龄小,只怕要被这畜牲给糟蹋了。

后来她穿过来也受过方子显骚扰,不过她性子比原身强势,没让他占多少便宜,之后又遇到谢容,那畜生是一点也不敢越界,如今又被缠上……

锦宁郁闷,得尽快离开这烦人的长安了。

……

方子显去了茅厕检查自己的宝贝,确定还能用才大松了一口气。

想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他又气又心痒,狠狠瞪了眼三楼方向,心想她必然是被谢家给赶出来的,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下次定让她在他胯下臣服求饶!

这样臆想着方子显便有些解气,又回了二楼酒席继续喝酒。

原本只是微醉,这下在酒席上又喝了不少,去茅厕都要小厮搀着。

再从茅厕出来时,守在外面的小厮却不见了,方子显大着舌头喊了半天,只好自己脚步虚浮地慢慢走。

他晃晃悠的,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堵坚硬的高大人墙,不等他反应,那人抓着他后脖衣领一拎就扔进了一间房里。

“你,你谁啊!”

方子显醉得烂泥似的瘫坐在地,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身体摇晃打颤,抬手虚指着高大黑衣男子撂狠话:“小爷弄,弄死你信不信。”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看向屏风处。

房内烛光照着绘有仙鹤图的屏风,昏黄光下,屏风后映出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

那身影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来,竟是生得一副温如玉的精致面容,身着墨蓝长袍犹显清贵,只是肤色苍白,略显病气,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迸射的目光竟阴沉可怕、仿佛变了个人。

“郎君。”护卫左安恭敬行礼,在青年点头示意下看向方子显,开口问他:“你与少夫……方锦宁过去有什么纠葛?”

“锦宁?”方子显打了个酒嗝,不知想到些什么,低头嘿嘿笑了,“锦宁是我……是我好妹妹,她身子又白又嫩,我我喜欢的紧。”

“我们虽是兄妹,却有、有情,只是她不好意思承认,其实可爱我了呢。”

方子显是真醉得神志不清了,兀自将这些年心里的腌臜意淫当成真的说出来。

身体东倒西歪,眼睛都睁不开,也压根没发觉一旁周身寒冷渗人的青年。

“若不是碍于世俗伦常,哪里还轮得到别人娶她,我,我才是妹妹最爱之人。”

“我的好妹妹左肩上有颗小痣,我偷看她洗澡时看到的。”

“真是特别诱人,我差些就要忍不住……”

一直安静的青年,半垂的眼睫撩起,猛地一步走近,左手掌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咙。

颈首要断裂的窒息和痛苦逼来,方子显顿时酒醒了三分。

他眼球都要凸出来,却因为醉酒形如一摊烂泥,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上。

谢韫掐着他脖子,五指收拢,手背皮下青筋根根毕露。

他呼吸微喘,眼尾渗红,喉咙欲出几声闷咳却生生忍住,苍白面颊泛出病态绯色。

“你可曾,”青年眼色毒蛇一般阴冷,“可曾,欺她身子?”

“没,没……不曾!”方子显命门被扼紧,终于有所清醒,更被对方阴狠杀意吓得失了禁,涨红了脸用尽力气摇头。

对方掐着他脖子的手有所松动。

方子显一有了呼吸的机会,本能地出口狡辩:“是,是她勾*我!”

只见寒光闪过。

谢韫一手掐着他脖子抵在墙上,抬起另只手就将匕首刃端‘噗嗤’一声插进了他太阳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停顿。

匕首刺穿头颅,方子显瞬间没了气息,脸上僵着一副惊恐神色。

——死不瞑目。

谢韫眸色阴森可怖,握着匕首在那脑颅血肉中翻转绞弄,血水汩汩流出,沾了他一手。温热血水唤回了些理智,他才将匕首抽回,双手一松,剜出巨大血窟窿的尸体和匕首齐齐‘啪嗒’坠地,他苍白指尖也溅落几滴鲜红血珠。

左安面不改色看着这一幕,似乎并不意外。

只是目触到青年毫无波动的冰冷侧脸时,眼里有一抹惧色闪过。

心里不禁发寒地想,谁又敢相信,平日里斯文病弱的郎君,竟还藏着这幅残忍面孔。

温柔皮囊,恶鬼心肠。

若是少夫人发现……

左安垂头,立即打消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郎君善伪谨慎,少夫人只怕一辈子都难逃他的手掌心。

“咳、咳。”谢韫身子骨病弱,这一通剧烈情绪下来,终于抑制不住咳嗽起来。

“郎君,你的身体……”左安询问。

谢韫甩了甩手上血水,左安立即递上来干净的帕子,他将手缓缓擦干净,哑声道:“无妨。”

左安看向地上那一摊尸体:“属下将他清理干净。”

青年睨过去一眼便嫌恶地移开眸,唇角露出个冷笑:“猪狗不如的东西,不配留全尸。”

他手抵唇虚弱咳嗽了两声,气息平复后,淡色嘴唇轻启,嗓音平淡而冰冷。

“剁了,喂狗。”

言罢,他理了理衣襟,背手缓步离开房间,上到三楼,进了锦宁隔壁的一间房内。

青年将墙上山水图移开。

墙上赫然现出一个极小的洞。

他凑近,通过小洞极窄的小片视野,如愿窥到隔壁房间里的人儿,面容霎时展露笑意,双目血腥褪去,眼角轻轻弯起,是温柔极了。

房间内锦宁抱膝坐在炭盆前烤手取暖。

她忽地一顿,抬头,环顾房内四周。

“小姐,你在找什么?”湘玉不解,锦宁目光落在前方,定定看了几眼,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面墙而已。

“没事。”

就是莫名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好像暗处有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在……?

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例如这房里死过人,又例如是……变成鬼的谢容来了?

锦宁打了个激灵,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钻进被窝直到睡去。

隔日清早,锦宁让湘玉去街上买牛肉饼,随后她趁四下无人、独身鬼鬼祟祟走进了条暗角巷子,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交给等在巷子中的男子。

刚回到会馆,身后响起湘玉和另一道熟悉的女声。

“少夫人!”

锦宁回头,就看到了几日不见的秋月,哭着朝她迎面扑跪了过来:“少夫人,求您回谢家,救救郎君吧!”

湘玉在一旁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我买牛肉饼时,正巧碰到了秋月姐姐,她非要跟来……”

锦宁赶忙扶起秋月,她本就准备找谢韫谈一谈的,此刻见她这模样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了?”锦宁迟疑问。

秋月哽咽着说:“自您离开后,郎君便一病不起,大夫诊断,只怕命不久矣、活不过三个月了!”


锦宁一愣,抓着被子立即又要蒙住脑袋。

谢韫却微倾身,伸手拉下被子,冷玉一般单薄温润的手掌圈住那细细柔柔的手腕:“躲里面做什么,也不怕闷坏了。”

青年病弱,力气却并不小。

男性高瘦的骨架摆在那,锦宁在他面前到底是太过小巧纤细,难以抵抗。

她没了遮挡,此刻的模样便在青年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一头柔软发丝有些散乱,黛眉轻垂,双眼嫣红微肿,睫羽上还坠着湿润未干的泪,甫一抬眼瞧人,水润的眼波慌张又迷离,自有番不经意流露而出的柔媚纯态。

谢韫眸底深暗,声嗓微哑:“这是怎么了,哭成这般模样?”

锦宁抽抽鼻子,偷哭被人瞧见,她有些窘,又不好再躲躲藏藏更显矫情,索性坐起身来,抹了抹眼上的泪。

“没。就是……想家了。”

她本来的家,有疼她宠她的爸妈。

谢韫抿唇,略一沉吟:“可是因为方家哥哥意外身亡而难过?”

锦宁那双乌黑沁水的眼瞳睁大了:“你,你也知道了?”

“嗯,”谢韫点头,轻叹道,“一早下朝时偶然听到刑部官员交谈,死状是从未见过的凄惨……”

青年微顿,柔声抚慰。“卿卿节哀,不要太伤心了,明天我陪你回方家吊唁。”

不不不,她一点也不伤心,那个畜生死了该放鞭炮,她哭完全是害怕被砍头啊!

“谢韫,”锦宁抽抽鼻子,微颤的指尖拽住了他的衣袖,“按朝中律法,买凶杀人怎么判罪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略略挑眉,温声回答她,“自然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了。”

“既是买凶杀人,就有主谋和从犯,不过伤人致死的,两者也同等死罪。”

“……”

你知道你三十七度的柔软嘴唇说出的话有多么冰冷可怕吗。

锦宁咬了咬唇畔,紧接着问:“那如果买凶的是好人,她本意只是花钱找人小小的教训一下对方,雇的人是自作主张害了人命又怎么算?”

“如果买凶之人当真没有杀心,是可以免除死罪,不过这其中存有金银交易,想要自证很难,除非有足够的佐证,再有杀人犯自己主动承认所有罪责,否则难逃一死。”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锦宁不该这么担心。

可这次关乎性命,她独身在这吃人的古代又无依无靠的,各种心理压力上头,一下子是真的慌了神。

冷静。

锦宁在心里默默盘算,这事明显不对劲,首要是先官府一步找到王进宝问清楚,人还不一定是他杀的。

对,冷静!她——

冷静个屁啊!

她就是没用,就是怂包子一个冷静不下来,悔恨无助的眼泪跟着无声流了下来。

谢韫瞧她盈落面颊的泪珠,脸上露出惊忧之色,屈指轻轻替她拭泪:“卿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锦宁不吭声地埋下头去,青年又倾身靠近几分,温柔抬起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和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锦宁眼睫颤颤,额角出了薄薄细汗。

谢韫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一叹:“算了,卿卿若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你只记着,不论何时,你的身后总归都有我在呢。”

他这般说着,嗓音柔和,眉目清正,如那慈悲温润的神灵,让人不自觉敞开心扉心生依赖。

“……真让人担心啊,卿卿。”他喃喃忧叹。

锦宁喉头哽涩,心口酸酸涨涨,早就无法压抑的情绪在这瞬间决堤。

下一刻她将心中藏着的事全倾泻了出来。

她也说不清的,就是很相信谢韫,控制不住将自己的惊慌不安与他发泄。

而谢韫静静听着,目光沉静如水。

待锦宁有些语无伦次地讲完,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微倾身,另只手臂环过她肩,就将人抱在了怀中。

锦宁一僵,下意识想推开,心却乱得一塌糊涂,身体软软颤颤的根本使不上力。

“别怕,”他嗓音温煦,抚摸她的头发,“原来卿卿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别怕了,有我在呢。”

青年的怀抱很暖。

不同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强势,那股让人不适的压迫,谢韫的怀抱没有任何侵略感,只有令人安心的温柔,让人轻易就沦陷依赖。

她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仿佛被他抚平。

竟在他怀中不舍得抽身,中了蛊般,锦宁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声音微颤:“那个王屠夫不见了,官府又在拿着画像到处通缉他,方子显的死多半是和他有关……”

女子特有的柔软身子在怀,鼻尖馨香萦绕,谢韫眼角染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艳色。

他思忖片刻,正色道:“若真如此,等官府捉了王屠夫,只怕卿卿很难洗清嫌疑,毕竟你们之间是切实有过银钱交易。”

锦宁小脸发白,手指揪着他衣服不自觉收紧。

谢韫低眼看她仿佛失了魂般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他的卿卿胆子真小。

这就怕成这样。

若知道杀了方子显的是他,要吓坏了吧?

谢韫不想她吓坏,他只想和她做平凡又恩爱的夫妻。

还好他做事向来谨慎干净,不留后患,日后也会如此,卿卿不会发现。

谢韫云淡风轻地想着,又慢声沉吟:“听闻方子显死状可怖,如果真是那王屠夫剁成尸块喂狗,只怕其人是灭绝人性的歹毒心肠,再临死不甘,想拉一个人陪葬,一口咬定是卿卿你所指使,那……”

他的分析听起来很有条理,和真的一样。

锦宁本就不安,这下更怕了,浑身不住发抖,更用力地抱紧了谢韫,企图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谢韫一怔,忙也拥紧了她,脸上显露懊恼:“抱歉,是我言之过重,卿卿别怕,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这猜测分明就是锦宁最害怕的地方!

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这。

若死了能回家是万幸不过……

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呢?

锦宁怔然地咽了咽喉咙,思绪乱成一团,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安危。

她忽地一顿,眼眸水波流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不决地抿了抿唇。

怎么忘了。

她这病弱夫君可是朝中重臣……

指关节攥的发白,锦宁呼吸微颤,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她低下头,眸子很快又蕴满了泪,再仰头望向青年,鸦黑的睫轻轻一眨,泪珠霎时盈盈滚落了面颊:“谢韫……”

她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将那又细又软的双臂缓缓勾上了青年的脖颈。

那张被泪打湿的瓷白小脸透着我见犹伶。

“言之,”锦宁柔柔颤颤地唤了青年的字,引诱一般,还将软绵绵的身子朝他怀里靠,“我,我会有事吗?”

冬夜天黑的早,屋里早已点上了烛灯。

少女初次作出勾人般的姿态,烛火投来的明暗光影,将那乌黑含泪的眉眼映出别样的韵味,像初绽的花瓣,青涩中透出娇态。

谢韫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仿佛被诱惑,润泽的眸子有些深不见底。

他漆黑的睫轻点:“不会。”

“我不会让你有事。”

青年将掌心落在她腰,隔着衣料,轻轻贴上那底下的纤细柔软。

他声嗓略低哑:“卿卿且安心,这事我来处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卷入其中分毫。”

锦宁犹似动容:“言之……”

“嗯。相信我吗?”谢韫问,定定看着她,继而低下了头,唇朝她而去。

锦宁假做感动的表情一僵,声音哽在喉间。

她没想到他这么温柔端庄一人会这么直白急切。

她还承受不住撩拨的后果,禁不住想躲开。

他幽深目光在那红润饱满的唇瓣略过,最后却只轻轻吻走那脸颊上的泪珠。

锦宁心跳发紧。

只是这样她已然要受不住,头脑发晕,被他吻过的面颊也浮起绯红。

他呼吸微促,滚烫,额头抵着她的额,喉中喑哑:“还怕吗?”

锦宁摇头,闪躲着眼神,脸红的厉害。

真是疯了。

谢韫瞧锦宁容颜羞涩,心头极度愉悦。

当不经意扫过她胸口戴着的玉香囊时,他眼色暗了暗,收回目光,牵起她手腕,弯唇而笑:“卿卿晚饭还没吃,饭菜我让厨房里温着了,吃一些?”


“那你现在就走吧,我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放在心上。”谢韫说着松开了她的手,看向别处。

锦宁没吭声,起身似要离开。

然而刚迈了两步,身后有细微响动。

不等锦宁回头,谢韫已然从后方倾身抱住了她。

他半束的发有些散乱,更显病容,清瘦脊背弓着,双臂牢牢将人揽住按进胸怀中,几乎是将她箍疼的力道,那样紧,像是怕她跑了一般。

“别走。”

“你就看不出来我是在说谎话,还是你真的一点不在意我的死活?”

“这具身体一点也不好,病入膏肓了,快死了,离了你不久后便会干枯腐烂,沦为冢中枯骨。”

“这世上只有你能救我。”

“所以,不要走。”

锦宁浑身僵硬,两人‘成亲’大半年,还从未有过这种拥抱。

青年气息是温热的,掠过她耳畔。

他哑声倾诉着难以自控的爱意,一字一句,在她耳边,最后不停地一遍遍喃喃重复着乞求——

“卿卿,求卿卿怜我。”
"



锦宁下意识伸手,下一瞬青年便娇弱不能自理似的扑压在她身上。

谢韫个子高,压过来的时候,她只能张开手,抱住他的腰身堪堪接住。

而对方两只手臂环过她肩身,脸埋进她颈窝,外人看着,分明是相依偎紧抱的姿势。

“没事吧?”

锦宁到底还是紧张他的身体,完全没发现在她看不到的一面,谢韫嘴角轻勾起一抹得了计的笑弧,继而又病歪歪地贴在她身上,喘了片刻才堪堪稳住身体,锦宁见此连忙把他扶回床边半躺下。

“当真是不中用了,使不出一点力气来。”谢韫看着她递来的药碗,用虚弱的气息,“这药,卿卿你来喂我喝好不好?”

“…………”

锦宁突然就悟了,轻眯起眼看着谢韫。

喂药?

刚才抱她的时候两只胳膊怎么这么有劲,现在就身娇体弱的、连拿勺子喝药的力气都没有啦?

呵,男人,搞这些撩拨的小把戏是吧,她可不是纯情小姑娘,才不上钩呢。

“我让左安过来喂你。”就是那个长得跟大黑熊一样壮实的护卫。

谢韫不语。

只是苍白指节轻轻握住了她手指,那双沁了水般的浅色眸子看着她,流露出淡淡忧郁,柔和五官透出一股子令人心生怜意的破碎感。
"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