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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左右看了看,动作迅速地将荷包收到了怀里,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娘娘别太久啊,别让小的难做。」「好。」我微微笑了笑。牢房很小,四四方方的墙壁像是个大罩子压在人的胸口,幽暗阴闭,只在石壁最上方有一手掌大的洞口透出光线。我提着食盒进去的时候,父亲穿着一身薄棉夹衣,正弯着腰在石砖上沾着水写着些什么。看得出来,刑部的人并未让他受到苦楚。我走了过去,将食盒放下,低头看了一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父亲为人持身的根本,也是他对家中子女的教导。
主角:绪如微 更新:2023-04-11 07: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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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绪如微的其他类型小说《青涩如微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绪如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狱卒左右看了看,动作迅速地将荷包收到了怀里,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娘娘别太久啊,别让小的难做。」「好。」我微微笑了笑。牢房很小,四四方方的墙壁像是个大罩子压在人的胸口,幽暗阴闭,只在石壁最上方有一手掌大的洞口透出光线。我提着食盒进去的时候,父亲穿着一身薄棉夹衣,正弯着腰在石砖上沾着水写着些什么。看得出来,刑部的人并未让他受到苦楚。我走了过去,将食盒放下,低头看了一眼——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父亲为人持身的根本,也是他对家中子女的教导。
狱卒左右看了看,动作迅速地将荷包收到了怀里,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娘娘别太久啊,别让小的难做。」
「好。」我微微笑了笑。
牢房很小,四四方方的墙壁像是个大罩子压在人的胸口,幽暗阴闭,只在石壁最上方有一手掌大的洞口透出光线。
我提着食盒进去的时候,父亲穿着一身薄棉夹衣,正弯着腰在石砖上沾着水写着些什么。
看得出来,刑部的人并未让他受到苦楚。
我走了过去,将食盒放下,低头看了一眼——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父亲为人持身的根本,也是他对家中子女的教导。
「来啦。」他抬起了头,冲着我笑了笑,这和蔼的模样同从前一般无二。
「恩。」我敛眉低头,抬手将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盘小菜和米饭,「这是母亲亲手做的,米是家乡的米,她跑了好几条街才找到,她说临死前还是要吃吃家里的饭食,这样死后才不会忘了回家的路。」
「你母亲可好?」
「哭了几天,现已经渐渐恢复过来,再过段时间,等给父亲收了尸后,便准备和哥哥他们一道回老家去。」
「你母亲是个坚强的女人。」
我不置可否,恭敬地递上了筷子。
父亲夹起了一块肉片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眼睛眯了起来,像是享受一般。
「他让谁坐了那个位置?」突然间他问道。
「四皇子。」我答。
「哦!他啊,我也教过,是个性子温和的老好人。」他眼眸里闪过了一丝讶异,转瞬又平静了下来。
「王爷待你倒是好。」
提起此事,我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一丝讥讽,抬起头看他:「这难道不都在父亲你的计划中吗?」
「七年前的那场指婚,是您私下与太后娘娘商议的吧。」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开了口:「你知道了。」
「父亲,我不是个傻子,起初或许并不知晓,但他冷了我这数年,防了我这数年,日日苦守在王府小院里,我要是还想不清楚有些事情,未免也有愧父亲你对我的教导。」我淡淡地说道。
「为了给太子铺路,您……舍了我。」说到这里时,我的心头一阵刺痛,缓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是陛下对皇贵妃的宠爱,又或是陛下无意间流露出的风口,让您觉得不安,太子虽然是钦定的继承人,比之拥有着靖西军作为依仗的十三皇子到底势力薄弱,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只有他。」
「可偏偏聂寒山性子刚硬,全副心思都扑在北疆,丝毫没有站队的意思,即便太后娘娘是他亲姑母,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于是您这个时候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要用一把温柔刀,切开他包围住自己的铠甲。你知他孤苦,知他寂寥,知他心中有难以对人言喻的压力和重责,所以你把我送了过去,他是一块寒冰,可一旦被焐热了,爆发出来的热情比火还滚烫,你要用我来换取聂寒山不得不的支持。」
「只可惜事情好像有些出乎您与太后娘娘的预料,怕是你们或许也从未想过,我与他会保持如此这般古怪又疏离的关系这么多年,我不傻,他也不蠢。」
我笑了一下,想着这些年里与他每一次见面、每一次的交谈,话语里每一次的交锋以及克制,未免也觉得过得无趣。
「可你到底还是成功了。」
「是啊,我成功了。一如父亲你所愿,所以才在我回来之后,您显得这般迫不及待和肆无忌惮。」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不注意间眼泪落了下来,「我花了三年的时间,摸清楚他的喜好,又用了两年扣进他的心门,只是有些事情,父亲你或许不懂,又或者早已经忘了,真心是要用真心换的。」
「你若不愿,若真没丝毫动心,也可像从前那般,也没人逼得了你不是吗?我虽然是有私心,可微微,平心而论,王爷也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男子。」
「是,父亲我动心了。那您觉得,若我不让他对我抱有感情,您觉得我们绪家上下几百口人,家族的亲人子弟,此刻还有几人能活?」
「父亲,我劝过您很多次,陛下多疑善妒,他早已经将您视作了眼中钉,若您愿意收手,也不至于到最后孤注一掷,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可这天下总归是要有人当皇帝,又为何不能是太子?!我又有何错?!」父亲像是怒了,砰的一声将筷子砸到了瓷盘上。
我低头看着撒落在外的小炒肉,闭了闭眼,露出了个苍白的笑:「父亲,你可知为何陛下到后期会如此忌惮太子。」
「因为陛下他怕了,他在太子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自私、凉薄、残忍的他自己,父亲你扪心自问,太子真的会是个好君主吗?」
「如何不是?他是我从小教导长大的!」
「那他杀弟弑父时,可有半分不忍?」
「帝王家本就该当机立断!」
「那勾结匈奴,置北疆数万百姓于不顾,这难道也是一个君王的当机立断吗?!」我厉声道。
他闭了眼。
我红了眼,直直地看着他:「父亲你年轻时,曾经也去过北疆,见过北疆的风,也看过北疆百姓流的血,你难道也觉得这是对的吗?父亲你知道,我最痛心的是什么?是我引以为傲的父亲,我那个立志终生躬耕于百姓,为万民造福的父亲,最后居然是这件事的主导者,那一封封书信,旁人或许不知,但我知道都是爹爹你的手笔。」
「他竟然连这个都不瞒你。」父亲的眼神复杂,隐约又有些欣慰。
「我说过了,把他的心焐热了,他的一切我尽可以看。」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父亲,我只想问一句,为何你要这么做?」
他闭了眼,似乎有些慨叹:「终归是要所牺牲的,大夏朝需要新的开始,等太子登基之后,我自然会多加引导。」
「可是父亲你就一定正确?你今日可以牺牲我,也可以牺牲北疆,来日又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
「皇权之上,还有良心!」
「天下百姓都在皇座上那人的一念之间,他们的生活就像微尘,极其容易被摧毁。」
我闭目,眼泪重重落下,片刻后起身跪下:「女儿……拜别、叩谢父亲多年养育之恩。」
重重的三个响头后,我站了起来,看着闭目不言的他,转身离去。
在临出门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照顾好你的母亲,她年纪大了。」
「还有……和王爷好好过,他看似刚硬,其实心肠极软。」
「微微,父亲当年替你选他,不是没有为你考虑过的。」
「是。」我咬牙,声音哽咽,迈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便见聂寒山长身玉立站在牢房外。
「说完了。」
「嗯。」我侧头避开他的眼睛,抬手抹了抹泪光。
「我来带你回家。」
「好。」
回去的马车上,一路无言。
这几天我一直都有些避着他,现如今事情终于都处理完毕,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我吩咐琥珀备了饭食,和他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今天天气不错,王爷可愿意与我一起去花园里走走?」我转身冲着他微笑道。
「好。」聂寒山看着我笑,也难得露出了些笑意。
我朝着他伸出了手,两手相握。
花园里的景色很好,但我与他来的时候很少。
屏蔽了身后服侍的人,我们并肩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
没有人说话,满目繁花景色,开得耀眼夺目。
突然间,他打破了这份寂静:「我可以让他活下来。」
他没提名,但我明白,只是没这个必要。
「多谢王爷,只是……人做错了事情,终归要付出代价,再者父亲他未必想活,能保下全尸,已经很好了。」我摇了摇头。
「微微你可……恨我?」
「不恨,只是妾身有件事,想求王爷。」
「什么事?」
我站定了脚,侧转过身子,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王爷替妾身报病故吧,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绪如微。」
他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沉默良久后,说道:「你要走?」
我垂眸:「是。」
「为什么?岳父所做之事……」
他没说完,便被我打断:「不是。」
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温柔:「王爷其实也很清楚不是吗?我与你之间夹杂了太多的怀疑、试探与算计。」
「我们这场婚事本来就是一场权衡利弊下的交易,所以王爷才会在大婚当日,当着满堂宾客弃我而去,您未必不清楚柳姨娘不过是借势装腔,只是您对我充满戒心,之后更是屡次用柳姨娘试探我。」
「我当时并不了解你,这场婚事又来得太过于诡异,而你父亲的身份又过于特殊,先前他也曾背地里拉拢过我,北疆那时正值多事之秋,我不能不多想。」他解释得很急。
我却是笑了:「王爷,我说这话并不是责怪于您,设身处地地想想,若是我换到您的位置,怕也是会同您一般,您这么做,说起来对我也未必没有好处,您对我的冷淡,至少给我换得了好几年安静的生活。」
「然而事实上,从现在看来,王爷其实也没有想错,我的出现本就是带着目的性的,就是为了利用你。」
「虽是如此,但你与他们不同。」
「是吗?我不觉得我们有哪里不同。」我顿了顿,「我与你。」
他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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