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屹北阮宁溪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由网络作家“骨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亨利团长跟着吴特助亦步亦趋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金主大人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深知这位东方男人的势力有多大,不仅是在华国,在G国,更是蔓延在全世界。坊间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有各种传闻。传说中这个男人杀过人,还赤身与狼搏斗过。这样的人,谁敢惹?可偏偏这样的人,但凡是有幸能有聊上几句,都能带来无尽的财富。所以,即便危险,依旧不少人往前扑。多少权贵企图挤入傅屹北的圈子,其中不乏给他送女人的。最后的下场,可谓是惨不忍睹。他还听说,这傅屹北还有四分之一的G国血统。只是……男人的面庞除了比普通亚洲人更为立体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西方色彩。不过的确是很帅,帅得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若是有朝一日傅氏破产了,大概这位也能靠着这副皮囊另谋出路。团长不由地看愣了神...
《完结版小说花式开撩,冷厉大少顶不住了by傅屹北阮宁溪》精彩片段
亨利团长跟着吴特助亦步亦趋进来,抬眼就看到了金主大人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深知这位东方男人的势力有多大,不仅是在华国,在G国,更是蔓延在全世界。
坊间对他的雷霆手段也有各种传闻。传说中这个男人杀过人,还赤身与狼搏斗过。
这样的人,谁敢惹?
可偏偏这样的人,但凡是有幸能有聊上几句,都能带来无尽的财富。所以,即便危险,依旧不少人往前扑。
多少权贵企图挤入傅屹北的圈子,其中不乏给他送女人的。最后的下场,可谓是惨不忍睹。
他还听说,这傅屹北还有四分之一的G国血统。只是……男人的面庞除了比普通亚洲人更为立体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西方色彩。
不过的确是很帅,帅得不像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若是有朝一日傅氏破产了,大概这位也能靠着这副皮囊另谋出路。
团长不由地看愣了神,直到男人轻描淡写瞥来警告的视线。
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冷厉。
“咳咳,不知傅先生对今晚的演出还满意吗?”
傅屹北的眸光并未过多停留,淡淡略过,重新回到舞台。
此刻,正好是阮宁溪的一段独舞。
随着旋律,女孩纤细的双腿撑起身体,脚尖在舞台肆意旋转,轻盈如一只天鹅,仿佛随时就要飞走。
耳边,音乐的节奏愈发激烈。
眼前,女孩转动的频率也越发地快起来。
随着一个完美的大跳,稳稳落地,阮宁溪顺利完成了自己今晚的表演。
虽然隔着距离,但能感受到那张精致小脸上展现的细微笑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团长看到眼前这位大佬菲薄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傅先生,其实这次邀请您过来,主要是……”
台下已经开始谢幕,男人背过身来,眉眼冷了几分。
“我并不在意你们的舞跳得如何。”
傅屹北拨了拨腕间的蛇骨串,重新落座,说的话不近人情:“我只在乎你们能给我带来多少收益。”
往常那些投资人,多少还是会装模作样表达一下自己对艺术的见解与重视,这是上流人士必备的虚伪面庞。
可眼前这位,一双长腿肆意而放,压根儿就和那些从小接受礼仪规训的普通公子哥儿不一样。
难怪不到30岁的年纪就有了这份成就。
亨利团长摸了摸本就不怎么多的头发,“这……”
他还想上前一步,吴特助抬手做了个阻拦的姿势。
“我们家先生的意思是,这两年观众对舞团的审美已经出现了疲态,或许团长得想点新的法子回笼人气了。”
看似建议,实则警告。
不过这话倒也没说错,这几年普通大众对芭蕾舞的热情远不如从前,舞团的演出也不似从前那样一票难求,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才会好一些。
“傅先生说的是,我们最近的确在考虑研究新的舞剧,并打算投入一笔资金在社交网络的营销。”
兴许是担心财神爷不投资,团长赶忙补充道:“您放心,未来几年,舞团一定是能带来不少收益的。”
谁都知道,对傅家大佬而言,这种收益怕是用来剔牙都不够看得上。若不是他走了狗屎运能够请来傅屹北看这场演出,怕是一辈子都够不着能碰到他的台阶。
和团长那张写满急迫的脸相比,傅屹北显然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相比之下,似乎对他衣服上的毛更感兴趣。
意识到这一点,团长低下头,看到了粘在自己西装上的那撮白毛,黑白对比,分外明显。
是那只该死的小猫!
“抱歉傅先生!我这就去处理。”
要是这位大佬猫毛过敏,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亨利团长是养了猫吗?”
不愧是跟在傅屹北身边这么多年的人,吴特助一眼就猜出了boss的心思。
“哦哦,一只小流浪猫罢了。您放心,已经被我关在储藏室了,一定不会打扰到傅先生的。”
傅屹北起身,目光掠过舞台,舞者们正陆陆续续下场。
小姑娘眼底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她的身旁,主舞正笑得灿烂,怀中捧着好几束鲜花,快要把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淹没。
“小猫在哪儿?”
团长愣了愣:“什么?”
傅屹北的话向来不说第二次,面对反问,冷峻的眼底浮起几分不耐。
“拿来给我。”
淡漠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什么物品。
十分钟后,小猫被抱到了那辆低调又嚣张的劳斯莱斯后座。
虽说是在开车,但吴特助的眼神已经忍不住往后视镜瞟了无数次。特别是看到向来生人勿近、不苟言笑的傅先生突然伸手摸了摸那只不怕死往他西裤上蹿的小奶猫……
倏尔,对上一道凌厉的视线,暗含警告。
“专心开车。”
“是,先生。”
其实他想说的是……就这么把人家好不容易救出来的猫拐走,真不怕人小姑娘哭呀。
算了,活阎王哪有那颗怜香惜玉的心。
车子一路前行,驶向慕尼黑最高级的临湖别墅区。
与此同时,阮宁溪一下台就略过忙着自拍的姑娘们径直离开。她在后台匆忙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那只小奶猫,着急得不像话。
倒是撞上了笑眯眯从车库回来的团长。
“团长,我的猫呢?”
“猫?什么猫?”
老东西向来不着调,要不是方才急着上台,她也不会把小猫塞给他。
阮宁溪抬手指了指团长西装上的猫毛,细嗓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愠怒:“就是我刚才给您的猫呀,一只白色的小布偶。”
团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噢你说那只猫啊,被傅先生看上,带回去了。”
少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就上台跳个舞的功夫,她的猫就不见了。
虽然她还没有问过猫猫本猫的意见,但她已经决定把小布偶带回去养了!
于是,稍显可笑的问题就这么赤裸裸地问出了口:“傅先生是谁?”
身后传来一声讥笑。
“我的猫,轮得到你评价?”
这句话摆明了没给团长面子。
但他是傅屹北,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被当众驳了面子的团长非但没反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似乎是在兴奋能够和傅先生搭上话。
“是是是,傅先生说得有道理。您的猫,自然是最好的。”
傅屹北像是没听到团长说话,倒是饶有趣味地对阮宁溪扬了扬下巴,声音又低又缓,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引诱:
“你说说看,不叫 Cecilia,那它该叫什么?”
这会儿,就算是再迟钝,阮宁溪也看出来了傅屹北对自己的那一点点特殊。
更何况,她一向是个小人精儿。
小姑娘往前迈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她成了今晚除吴特助外离傅屹北最近的人。
自然也是,离傅屹北最近的女人。
“我原来打算叫它绵绵的。所以,绵绵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呀?”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阮宁溪放轻了分贝,随着语调微微上扬,眼尾也上翘了几分,像只俏皮的小猫。
傅屹北招了招手,从侍者的托盘中取过一杯香槟一饮而尽。被酒精浸润过的嗓音醇厚,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嘶哑:
“不知道。”
阮宁溪有些气不过,分明那小猫去了傅家都快一周了,作为主人,他竟然连猫猫的性别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了!
大门大户的还是不好,若是跟着她,猫猫都不知道有多少件漂亮的小衣服了。
“女士,是个小母猫,检查报告显示它很健康。”
说这话的,正是在旁默默站了好一会儿的吴特助。
傅屹北瞥向小姑娘,发现她方才凝结的眉毛瞬间松开来,那张清丽的小脸重新挂上了笑意,眉眼弯弯。
有这么高兴?
男人眉心微微浮动,往日里阴沉的眸子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戏谑。
“你可以走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阮宁溪头顶敲响了警钟。
现在就走,岂不是前功尽弃?
看了眼在一边蠢蠢欲动想要把她拉走的团长,阮宁溪深吸了一口气,从侍者盘中取了两杯香槟。
“傅先生,谢谢你救了小猫。”
在男人开口前,她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左手外侧。
方才她可看到了,这个傅屹北拿酒和放酒的时候惯性用左手,克制了一下才用回了右手,看来是个左撇子,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
傅屹北眉梢微扬,深邃的眼底那么一瞬间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见他久久不动,阮宁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就那么盯着他,软软绵绵喊了一句:“哥哥,手酸……”
她的声音很软,听上去还乖乖的,喊哥哥的时候像是在撒娇。
男人自然垂落于身体两侧的手掌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继而抬起左手饶有兴趣地拿起酒杯,转眼又换到了右手。
深不可测的瞳孔回望,像是蒙了层化不开的雾气:“想让我喝了这酒?”
阮宁溪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此行两人之间的交流已经足以让老亨利相信她和傅屹北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关系。
剩下的,慢慢来。
至少今晚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
女人眉眼上扬,清澈的眼眸是藏不住的开心。她举起香槟杯饮尽,随着仰头的动作,白皙的天鹅颈勾勒出动人的弧度。
“哥哥……”被酒精浸润过的嗓音甜中藏了点腻:“有空我去你家看Ce……不对,绵绵,好不好呀?”
傅屹北垂眼看着她,拿着酒杯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远离人群的角落,方才的侍应生将一卷纸钞塞入胸前的口袋。
“你确定他手上那杯是加了料的?”
“您放心,为保安全,我两杯都放了。”
“傅屹北怎么还不喝?”
宴会厅的水晶吊钟滴答作响,秒针转动三下,男人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
阮宁溪是被团长拎出宴会厅的。
她平日里不怎么喝酒,自然也想不明白怎么今天也就喝了这么一小杯香槟就头晕得厉害。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热气,嗓子眼干得厉害,只想靠近冰冰凉凉的东西。
于是,巴掌大的小脸就这么不怕死地往傅屹北地胳膊上贴。
只不过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便被吴特助和团长拉开了。
“抱歉,傅先生,Cecilia看来是喝醉了,我这就把她带走。”
团长点头哈腰不断道歉,虽说一方面是为了救一把胆大妄为的小姑娘,但更多的,是不想让一个阮宁溪坏了傅屹北的兴致,从而影响傅氏对舞团的投资。
可刚走出宴会厅没两步,身后便有匆匆脚步逐渐靠近。
是吴特助。
“亨利团长,天色已黑,这么晚了您孤身一人带着个小姑娘也不方便。不如把Cecilia小姐交给酒店,送去楼上的房间,您觉得呢?”
左边,一位女性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旁。
跟在傅屹北身边那么多年,吴特助也多少染上了自家老板的行事作风。看似给了选择,但却并没有给人拒绝的空间。
团长转念一想,到底松开了手。
“还是傅先生考虑周到,那Cecilia就交给你们了。”
阮宁溪垂着脑袋,思绪在酒精的侵蚀下变得很慢,只听到团长在耳边低声吩咐:“乖乖去楼上睡觉,别惹事。”
她冲着团长乖巧点了点头,晃晃悠悠就向一旁的女工作人员靠去,嘴里喊着:“好晕,辛苦姐姐把我送去房间了。”
甜糯糯的声音,配上这双含水的眸子,直叫人心发软。
工作人员赶忙扶住阮宁溪,对吴特助毕恭毕敬点了点头:“吴特助,是送到傅先生平日里的套房吗?”
吴特助挠了挠头,这……先生倒是没说。只是说把那小姑娘送去房间。
傅屹北在酒店顶层有一套常年包下的总统套间,除他之外,没有通行卡的情况下,无人可以上去。
那到底是送不送到他的房间啊???
依照吴特助对boss的了解,他一向都是不近女色。但这位Cecilia小姐从在车库出现到如今第二次相见,对傅先生来说明显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老板不会是要……
望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吴特助瞳孔猛然放大。
不会的不会的,他老板才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呢。
“送到我楼下的普通套房就行。”
冷冽的声音响起,西装革履的男人再次出现,剪裁得体的衬衫贴合着肌肉线条,身上除了清冷雪松味道,还多了层淡淡的酒气。
傅屹北看了眼乖巧靠着工作人员的小姑娘,晦涩不明的眼底暗潮涌动。
“你今天晚上留下来照顾她。”
听到指令的女工作人员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又毕恭毕敬点了点头:“明白,先生。”
电梯门开,傅屹北率先走了进去。
这是他的专属电梯。
今日酒店除了有宴会,楼上还有一场拍卖会在进行,几台电梯上上下下,很是繁忙。
女工作人员还半搂半抱着小姑娘,等待着电梯从楼下返回。
傅屹北抬眸,那双漆黑的眼见不得半点波澜。与此同时,感受到莫名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阮宁溪微眯的眼缓缓睁开。
“嗨,哥哥,好巧呀……”
带着九分醉意的傻笑,雪腮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如果是装的,那这个女孩究竟想干嘛?如果是真的,那她未必太过单纯。
“坐我的电梯。”
话音落下,吴特助和旁边的工作人员皆是一愣。
不可置信。
“连傅先生都不认得还想跟我争主舞的位置?”
Lena还没换下演出服,特别定制的裙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和她脸上的妆一样。
阮宁溪压根儿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抿唇一笑:“你认识?”
“当然,没有人不知道傅先生。”
话落,Lena像是故意炫耀似的,在阮宁溪身边转了一圈,准备将自己满手的捧花放到地上。
未曾想,刚弯下腰,耳边传来女人清脆的声音:“那你给他打个电话,把猫还我。”
“……”
Lena嘴角的弧度微僵,她可没有傅先生的手机号码。
那样的男人,连靠近都难于登天。
过去她从不把亚洲男人放在眼中,可直到有一次的晚宴中,她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傅屹北,便惊为天人,再难忘怀。
舞团的人都知道Lena和Cecilia不对付,陆陆续续回到后台的姑娘们默契地并未说话,干着自己手头的事。
最后还是团长出来打了圆场。
“傅先生可是我们的大金主,一只流浪猫而已。”
“再说了,那猫是你的吗?跟着你也只是挤在小公寓,傅先生可是住在lakeside。”
“指不定那猫跟了你半夜还想偷偷去傅先生家住呢。”
“别说了,我都想代替当傅先生家的猫。”
眼看着团长越说越夸张,阮宁溪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什么叫她的小破公寓呀?
小姑娘瘪了瘪嘴,掩下心中不快。
“那位傅先生如今怕是不缺猫了,团长你要是想另辟蹊径,当狗是个不错的选择。”
带刺的话语, 配合上清脆软绵的声线,倒是让人生不起气来,更像是玩笑。
加上外国人也听不出华国人话中的阴阳怪气,因此团长嘴角的笑意不减:“我倒是想。”
到手的猫猫不见了,阮宁溪也没了心情。她走到镜子前,随手擦掉脸上的妆,下手之肆意,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娇嫩的肌肤。
拆下盘发,海藻般的栗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天然的光泽感让多少女人羡慕不已。
天生的,是后期花多少金钱护理都求不来的。
不知不觉中,慕尼黑的白天开始变短,黑夜来得比往常更早。从圣菲斯特大剧院出来的时候,街边的路灯早已亮起,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是来不及清扫的树叶。
街上的行人三三俩俩,有人和朋友谈论着一会儿要去哪家餐厅小酌两杯,又或者是与爱人十指紧扣着走过喧闹的街头,还有闹着要买气球的小朋友。
似乎每个人都很开心。
阮宁溪抿唇望着来来往往车马流水,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低头加快了脚步。
她在距离剧院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公寓,是应柳留给她的。自踏入G国开始,作为父亲,阮震华从未对这个女儿有过半分关心。
这样也好,她才能专心致志于舞蹈事业。
从小,阮宁溪的愿望就是能跳进Julia舞团,并且站上最高舞台,成为主舞。
现在,她已经很接近了,一步之遥。
回到静悄悄的公寓,打开灯,奶油色调的屋子到处都是温馨的居住痕迹。摊在沙发边缘落了一半的羊毛毯子,茶几上的半盒蓝莓,还有冰箱上那张用来提醒自己的注意事项。
总之,小小的公寓充满了生活气息。
阮宁溪给自己煮了碗酸汤小馄饨,里面放了不少蔬菜。她爱吃绿叶菜,小时候应柳总是说:“我们家西西从来不让妈妈担心。”
西西,她的乳名。
但阮宁溪不爱吃胡萝卜,这一点应柳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不爱吃,所以家里基本不出现。
回到阮家的第一天,阮宁溪就被阮震华那老婆逼着吃了一大块胡萝卜,从此以后,她更讨厌这个东西了。
这些年一个人在慕尼黑的日子虽然很辛苦,但对阮宁溪而言,更多的是惬意与充实。阮家并没有给她任何资助,她硬是靠着应柳留下来的钱撑到了现在。
虽然不至于食不果腹,但总归还是要有规划的。最拮据的时候,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二流三流的舞鞋。
在阮宁溪心中,跳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她跳破了一双又一双的普通舞鞋,把自己跳进了世界最好的芭蕾舞团。
洗完澡出来,手机里多了一条短信,是宋诗琪发来的。
宋诗琪是阮宁溪在舞团唯一的好朋友,一个不怎么会说韩语的中韩混血。但她并不是芭蕾舞者,只是负责舞团的文职工作。
宋诗琪:Cecilia,我今天听到团长在说新舞剧的事,可能要换个新主舞。你的机会来了!
阮宁溪眼眸闪烁,擦拭头发的动作微顿,不由自主想到了今天她们提到的那位……傅先生。
下一秒,新的消息弹现。
宋诗琪:听说和舞团明年的投资有关,肯定和傅先生脱不了关系。
眉头微动,还真是那位傅先生。
Cecilia:那位傅先生是何许人也?
消息发出去才一秒钟,宋诗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刚接通,耳边就是小姑娘夸张到不行的反应:
“你竟然连傅先生都不认得???!!!”
阮宁溪挠了挠耳朵,把听筒拿得远了一些,细软的嗓音听不出半分尴尬:“他很有名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电话那头的宋诗琪把所有和傅屹北有关的信息完完整整跟阮宁溪讲述了个遍。
当然,这些也都是她在网上得知的,不过是皮毛而已。
“所以,Cecilia,如果你真的对新舞剧的主舞势在必得,傅先生的话举足轻重。”
阮宁溪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你最近成语进步了,都能连续用两个了。”
宋诗琪:“……”
阮宁溪收起玩笑,正色道:“好啦,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觉得,我不比Lena差,大家台上见分晓。”
宋诗琪摇了摇头,轻声感叹了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夹杂着落叶拍到玻璃窗。顺着未关闭的窗户,吹起纱帘。
阮宁溪踩着拖鞋小跑到露台关上了窗,和电话那头的好友说了晚安:
“好啦,早点休息,今晚可能要下雨,记得关窗。”
夜,重归宁静。
月亮高挂枝头,朦胧的光线洒向卧室,照亮了靠在床头的女孩。那张漂亮到像画一样的脸庞,不知道在想什么。
嫣红的嘴唇似乎在念叨着什么,细瞧,是某个人的名字。
“傅屹北。”
傅屹北翻身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深邃眼底的炙热没有丝毫掩盖,未尽的话语淹没在重新翻涌而来的深吻中。
等到放开时,小姑娘整个人已经伏倒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肩膀。
唇瓣分离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呛到,她咳得眼眶都红了。那双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水汽,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微微颤动,如同风中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傅屹北活了28年,极少有温柔的时刻。而当下抱着人的姿势和眼神,称得上是宠溺。
常年藏在眼中的阴寒霎时退散,化为淡淡笑意。
“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不会迟到。”
咳嗽声停止了。
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点良心的,还以为他只顾着自己舒服呢。
那是不是也可以借着他的势……
阮宁溪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傅屹北,视线落在男人扣得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口,闪着鬼灵精的光。
从傅屹北的角度看,女人绵软的小手捏住了最上面那颗纽扣,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是想要自己的衬衫纽扣?
从前听说那些学校里的小姑娘的确会向自己喜欢的人讨要纽扣,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只是从未有人能靠近过他。
如果阮宁溪想要……他拒绝了的话,小姑娘会不会哭?
啧,有点麻烦,不然直接给她买颗宝石得了。
小姑娘瞳孔一转,似乎又变了想法。
片刻安静后,纤细的食指点了点床头的袖扣。
“哥哥,那个能给我吗?”
她的声音低低软软的,轻缓好听。
“你要个破袖扣干什么?”
昨晚傅屹北随手扔掉的时候,袖扣底部砸到柜子,已经有一角磕坏了。
“给我嘛。”
阮宁溪作势要从男人腿上离开,傅屹北没给她机会。胳膊一伸,捞起那枚袖扣,扔到了她手心。
小姑娘像是拿到了心仪之物的小狐狸,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喜悦,瞧得傅屹北只觉得好笑。一个破袖扣罢了。
“有这么喜欢?”
阮宁溪握紧手中的宝石袖扣晃了晃,“这可是蓝宝石,宝石谁不喜欢呀!”
看来还是个小财迷。
傅屹北没说什么,抱着人起身径直往卫生间走。怀中的人瞬间防备,再不走,她真的来不及了!
“哎哎哎,你想干嘛?”
看出来这会儿是真着急了,连哥哥都不喊了。
傅屹北把人在洗手台前放下,手指点了点台面上的牙膏牙杯,一字未语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镜子里那张娇俏的脸闪过明显的局促,两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重新升了起来。
“哥哥,你能先出去吗?”
人生中第一次不被待见,傅屹北语气不爽道:“出去?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极具侵略性的视线透过镜子将女人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即使穿着衣服,阮宁溪却错觉自己未着寸缕。
不能认输!
翘臀故意往后蹭了蹭,接触到西装裤的瞬间,两道视线在镜面交集,电光火石,霎那就要点燃。
“哥哥还留在这里难道是想帮我挤牙膏吗?”
那道侵略的视线总算舍得离开,悠悠落在被女人握于手中的牙刷,上面空空如也。
“呵,我傅屹北这辈子都不会为女人做这种事。”
什么挤牙膏、洗内衣、喂饭穿衣,那些男人是疯了才会让女人这么践踏。
阮宁溪自然不会勉强,本来就只是想把人赶出去。小姑娘笑嘻嘻挤上牙膏,对着傅屹北挥了挥手就开始刷牙。
再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傅屹北只觉得奇怪,明明不久前换了衣服就要逃跑的女人,怎么进了卫生间可以捣鼓这么久。
再出来时,乱糟糟的头发已经梳成了简单的高马尾。那张小脸虽然依旧没有化妆,但是气色更好了,白里透粉。
若是她身上的连衣裙换成制服短裙,活脱脱像个未成年女高中生。
事实上,阮宁溪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她不过是洗了把脸,用了点酒店自带的护肤品,顺便扎了个头发收拾了一下自己。放在自己家里,捣鼓两个小时都不在话下。
走出卫生间,傅屹北正慢条斯理整理着胸前的暗蓝色领带。
新的,温莎结。
阮宁溪撇了撇嘴,明明自己就会,还非要耍她。
“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声音,小姑娘乖巧点头,嫩白的手中还攥着那枚袖扣。
见到这一幕,傅屹北的嘴角扬起弧度。
穿着裙子的小姑娘乖乖跟着西装革履的男人出了卧室,没想到客厅还有个酒店服务员。他推着餐车,正低头在餐桌旁忙碌。
“吃了早餐再去。”
傅屹北挥了挥手,打发服务员下去后掐着阮宁溪的后脖颈就把她往椅子上拽。
小姑娘平时自己在家都喝温牛奶,心情好了还会榨点儿果汁豆浆什么的。常年跳舞养成的习惯,阮宁溪在吃得方面会有意控制,因此早餐是她一天中唯一没有节制的一餐。
也是吃得最为丰富的一餐。
阮宁溪瞧了眼桌上的早餐,冷餐三明治、冰美式、绿得像是走进了菜园的沙拉。
除此之外,没了。
真是令人毫无食欲的早餐啊……
特别是傅屹北把那杯冰比咖啡还多的美式放在她面前时,阮宁溪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家好人刚起床就喝涮锅水啊?还是冰的……
“吃完直接坐专属电梯下去,司机在楼下等你。”
傅屹北顿了顿,声线一如既往地低冷:“我一会儿有工作,送不了你。”
侧头而望,发现小姑娘还站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小脸皱巴巴的,写着嫌弃。
嫌弃?
但这次的会议他必须到场,没有办法。他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而不顾事业的男人。
男人沉吟片刻,再度开口道:“不开心?”
他还想再说什么,阮宁溪抢先他一步。
“哥哥,我快来不及了,谢谢您的早餐,拜拜!”
小姑娘也没看,随手拿了半个切好的三明治就往外跑,也不顾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转眼就见不到人了。
傅屹北端起咖啡抿了口,左手捏了捏眉心。
看来是真闹脾气了。
男人拨通电话:“她下去了,叫司机注意一下。”
冒冒失失,难保找不到车。
吴特助:“好的,先生。”
男人的手指在餐桌上点了点,“对了,去找一颗蓝宝石。”
电话那头的吴特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就要去找颗蓝宝石了?
难道又是和那位Cecilia小姐有关?
“好的先生,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电话那头安静片刻,淡淡吐出来三个字:“漂亮的。”
像她那样漂亮。
_________¥$¥$¥$____________
偏偏红裙女还在旁边煽风点火:“顾总,您跟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废什么话呀~”
“呵,老子的标被傅屹北抢了,那我就尝尝他女人的味道。”
顾帅帅这种无脑人士,动作比大脑快,脏手已经往阮宁溪身上伸。幸亏小姑娘反应快,侧身就躲开了。
“你敢碰我一下,傅先生是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阮宁溪心里也没底,一来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二来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傅屹北心目中的确切地位。
但事已至此,再不搬出傅屹北,难道眼睁睁被这两个脑残找茬吗?纵使再不想惹事,阮宁溪也被眼前的傻逼彻底惹怒了
他们这边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餐厅经理脸上表情如临大敌,已经疾步过来。
“你要是还不滚,今晚就等着睡在海里吧!”
她承认,这是威胁。
顾帅帅像是听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哈哈一声,“你觉得我会怕吗?”
说着,他就牢牢扣住了阮宁溪的胳膊,白嫩的肌肤瞬间多了一道红痕。
“我碰了你又怎样?啊啊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顾帅帅痛苦的呻吟声紧随其后。
然后,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
“那你今晚就会睡在海里。”
胳膊上的蛮力一松,阮宁溪迅速收回手臂,抬眼,看到了身形高大的男人眉头紧皱,脸色黑得要滴出水来。
是他。
傅屹北屹立不动,仿佛没用什么力,但顾帅帅脸上的表情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尝试抵抗,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扣在千斤石上,动弹不得。
“啊!你放开我!不就是个女人?”
傅屹北眯起眸子,阴鸷森冷的眼眸翻滚着暴虐。
“呵。”
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长腿腾空,直接踹翻了眼前令人烦躁的生物。傅屹北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仿佛一靠近就要被射伤。
压倒性的单方面暴揍,餐厅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场无一人敢出面说情。
开玩笑,谁敢找死。
没一会儿功夫,顾帅帅早就被揍得奄奄一息,满脸是血,像是只剩下一丝气。
一旁的女伴也被吓到了,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傅先生,别打了,看在顾家的面子上,再打就出人命了!”
她的话,没有任何效果。
“顾家?今天就算顾恩奇本人在这,我也照打不误,更何况你一个旁系?”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阮宁溪却坐在椅子上,面容冷静,一点也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她看了眼餐桌上的菜,小手拉了拉傅屹北的西装下摆,柔声道:“哥哥,我饿了。”
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眸如墨般晕开,冷意淡了下去。
顾帅帅被人拖了出去,餐厅重回平静。可周围的看客,心头却还没平静,悄无声息地窥视着窗边那对男女。
傅屹北没再坐回对面,而是在阮宁溪旁边的位置坐下,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
看到胳膊上那道刺眼的红痕,金属镜片下的眼眸泛着凌厉的冷意。没由来的烦闷涌上心头,方才还是打轻了。
看到小姑娘眉间的褶皱,男人的声音低柔了几分:“疼?”
阮宁溪方才还没觉得怎么样,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喉咙里飘出来的声线瞬间变得娇滴滴的,像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伤:
“疼死了。”
现场有音乐演奏,所以周围的看客听不清楚二人的聊天,但却能瞧出脸上的表情变化。特别是这个小姑娘,刚才面对着顾帅帅那副冷静自持,不卑不亢的模样,和现在简直是迥然不同。
在前面专心致志带路的吴特助停下脚步:“阮小姐,您说。”
“我的包落在休息室了,我想回去拿一下可以吗?”
吴特助看了眼阮宁溪,察觉到了她脸上的不好意思,安抚道:“我去帮您取,您坐电梯上楼就行。”
毕竟人家吴特助特地在后台等了半天,又带着自己绕了半天走到这儿,中间的路程阮宁溪是记得的,万不好意思让他特地再回去一趟。
“没关系,我认得回去的路,马上就回来。”阮宁溪眨了眨俏丽的眸子,半开玩笑道:“我还是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在傅屹北身边待了好几年,吴特助自然是个会看眼色的,也不再强求。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通行卡交给阮宁溪,温声道:“有了这张通行卡,您可以在船上畅通无阻。”
许是有些不放心,吴特助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认识回来的路?要不我还是陪你过去一趟吧。”
这要是把人弄丢了,傅先生扣他工资怎么办?
阮宁溪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人在陪着自己跑一趟,走来走去的不知道还以为在刷步数呢。
“没问题的,谢谢吴特助啦~”
“那你记得一会儿直接上7楼啊!”
小姑娘挥了挥手中的通行卡,小跑着离开了通道,吓得尽头的保镖赶忙让开。
吴特助在原地思索了几秒,觉得还是不行,邮轮这么大,万一丢了他可赔不起。
刚想追上去,手机煞风景地响起来。
“人呢?”
电话那头的语气淡淡,但却听得出已经有几分不耐。
“已经在楼下了,只不过阮小姐有东西落在剧院的休息室,所以……又回去了。”
傅屹北啧了一声,“把电话给她。”
“那个,先生,阮小姐刚走。”
电话那头陷入片刻沉默,紧跟着,森冷的声线响起:“你的意思是,你让她一个人回去了?”
吴特助脑门莫名出了一层薄汗,祖宗啊,阮小姐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了,那不是她要求自己去的吗?
“阮小姐还没走远,我这就去追。”
*
阮宁溪的方向感一向很好,毕竟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要自己来。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下意识就会把周围的方位记住,所以方才吴特助带她过来的路线早就在脑子里刻下。
再加上邮轮上到处可见的路标,阮宁溪很轻松就取回了自己的包包。
戴上戒指,回去的路也异常顺利,只是进了第二个电梯,她就犯难了。
她从小数学就不好,关于数字的东西,通常记得不太清楚。
“刚刚吴特助说的是几层来着?”小姑娘皱着眉头,手指在楼层来回徘徊。
“好像是5,又好像是7。”
纠结万分,数字5的灯光亮起。
电梯门刚一打开,耳边就传来节奏感十足的音乐,震耳欲聋,各种颜色的激光射灯营造出喧闹的氛围,空间里还夹杂着引擎轰鸣的声音。
阮宁溪有些不确定,这个地方不像是傅屹北的风格。她试探着往前跨了一步,刚到入口,就被两个黑衣光头保镖拦了下来。
“女士,今天晚上赛车场已经被包场了,没有受邀的无关人员无法入内,抱歉。”
即使有邀请函参与这场盛大的邮轮派对,也并不是能够在任何地方随意穿梭。
但……
阮宁溪晃了晃手上的通行卡,问道:“这个可以吗?”
刚才她也是用这张卡一路顺利来到这里的。
也不晓得是不是傅屹北提前知会过,阮宁溪一路畅通无阻从总统套房出来,还光明正大用了他的专属电梯。
前脚刚从电梯迈出来,后脚就被人带到了车上,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路。
阿强做傅屹北的司机也好几年了,平日里开车的不是吴特助就是他,算傅屹北信得过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帮傅先生送女人。
这辆劳斯莱斯,也是第一次有女人上车。
阿强抬头瞄了眼后视镜,后座的女人坐得乖巧得体,左手是三明治,右手是一颗袖扣,好像是先生的。
“阮小姐,这早餐是先生特地嘱咐给您准备的,您趁热。”
“冷食三明治,怎么趁热?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姓阮?”
阮宁溪惊得原地一震,三明治顺势掉到了车底下。
若是叫一声Cecilia就罢了,没想到傅屹北身边的司机都知道她的名字。
是不是说明,短短一晚上,傅屹北已经把她的资料查得差不多了。
莫名有一种凉意袭上心头。
那个男人的势力,远比她想象中更强大。若是有一天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到时候会不会……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阮宁溪的思绪,点开一看,是宋诗琪。
还没等她开口,宋诗琪兴奋的声音已经从听筒里钻出来:
“姐妹!团长那个糟老头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为了公平竞争,要在今晚举行主舞选拔!你有机会了!”
阮宁溪捏紧了右手掌心的蓝宝石袖扣。
电话那头还在喋喋不休:“本以为他暗中就要内定Lena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没想到只是去了趟晚宴回来就变了个人。”
宋诗琪顿了顿,压低了分贝:“话说昨晚,你不会真的把傅大佬睡了吧?不然我想不通。”
阮宁溪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发现对方目不斜视,她捂着嘴巴,对听筒那端低声应了声“嗯”,听得出来有些心虚。
“啊啊啊啊啊啊啊!!!”
电话那头的尖叫快要把耳朵震聋,阮宁溪移开手机,咬了咬唇,模棱两可地解释道:“只是意外,回去跟你解释。”
宋诗琪的语气极其狗腿:“好的好的,OKOK,我了解,我明白,傅大佬就在你旁边吧?对了,你可得加快速度回来,不然赶不上选拔算主动放弃。”
“嗯,路上了。”
挂下电话,阮宁溪正准备弯腰捡座位底下的三明治。阿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阮小姐,您赶时间吗?”
闻言,手又缩了回来。
“嗯,有点着急,允许的话可以稍微加点速吗?”
女人的声音轻柔低缓,没有半分颐指气使,只会想让人无条件帮助她。
“您坐好咯!”
劳斯莱斯顺势加速,在高速路上一骑绝尘。一路上,阿强都在科普自己曾经在赛车场做车手的经历,安抚着后座紧握安全带的女人。
脚下的油门倒是一点没松。
刹车声在圣菲斯特大剧院门口响起,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一个平头黑皮男人从驾驶座小跑出来,打开了后座车门。
“阮小姐,到了。”
“……”
阮宁溪握着安全带,惊魂未定。双腿踩在地上,整个人才重新有了实感。
“辛苦了,谢谢你。”
“阮小姐客气了。”
因为赶时间,阮宁溪没再寒暄,直接小跑进了剧院。只不过人多眼杂,已经有不少人见到了她从那辆劳斯莱斯上下来。
劳斯莱斯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辆车的车牌,全世界只有一个。
那是傅屹北的车。
“姐妹!”阮宁溪半路就被宋诗琪拉进了卫生间,后者满脸兴奋,笑得八卦:“好了,赶紧说,你和傅大佬究竟怎么回事?”
想起过去24小时所发生的事,阮宁溪叹了口气,眼神有几分躲闪,藏着难以读懂的情绪。
“一开始我只是想让别人以为我和他有点关系,那样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玩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潜规则。只是没想到昨晚发生了点意外……”
阮宁溪用最简单明了的语言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当然,也略过了一些重要过程。
没想到听完一切的宋诗琪语不惊人死不休:“西八!这也太刺激了吧!”
每每一到这种时候,宋诗琪体内的某些基因就会被唤醒。
“根据我这么多年看韩剧的经验,你俩这缘分,没完。”
她故作深沉托着下巴,“女人,这,只是开端。”
阮宁溪失笑,嗓音冷了几分:“他们那样的人,不会花太多时间在男女情爱上的,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
“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目的也已经达到,一切到此为止,刚刚好。”
她晃了晃手中的袖扣,卫生间的光线照在蓝宝石上,闪过眼前,折射出刺眼的光。
“对了,帮我个忙。”
宋诗琪的眼神牢牢盯着那颗蓝宝石,不禁流露出羡慕:“你说。”
“帮我把这枚坏了的袖扣改成戒指,不难吧?”
宋诗琪平日里有做手工的爱好,这点要求对她而言简直是小事一桩。只是,她猜不透阮宁溪的意图。
“这枚袖扣,是傅先生的吧?”
阮宁溪没有否认:“嗯。”
不笑的时候,精致的五官娇艳脱俗,给人一种冷感。她淡淡扯了扯嘴角,解释道:
“选拔的机会只是暂时的,我需要有足够的理由让大家都相信,我和傅先生的关系不止是一夜。”
只有真正以主舞的角色跳上舞台的那一刻,才是尘埃落定。
宋诗琪点了点头。下一秒,氛围被不速之客打破。
“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能和傅先生搭上关系。”
讨厌的语气,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他不信。
“怎么,莫少爷不信?我长得好歹也算漂亮,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你是觉得有人能逼得了傅先生呀?”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还能硬生生脱了他傅屹北的裤子不成?虽说两人的开始算不得正常,但阮宁溪明显感觉到傅屹北并不排斥自己,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光凭她一厢情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拿下傅屹北?
她又不是狐媚子转世!
“逼?谁敢逼你?”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去而复返的傅屹北。
阮宁溪眼角微抽,不会听到她那句自恋发言了吧?她的人设可是不谙世事的绿茶小白花!救命!( ˃᷄˶˶̫˶˂᷅ )
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了自己身边。抬头,颀长的身影居高临下,男人眸光戏谑。
他不会……真听到了吧?
“都输光了?”
阮宁溪悄悄松了口气,紧接着,眉头紧拧,眼眶迅速浮起了一层水雾,微颤的嘴角可怜兮兮的。
“哥哥……”
垂眸看到勾住自己衣角的白皙小手,傅屹北的心口像是被人拧了一把。
男人淡淡掀开眼皮,语气冷冽地像是有人往包间里放了几箱冰块:
“你们欺负她了?”
余下几人吓得没一个敢说话,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生怕被迁怒。
“我可没有啊傅哥,谁知道她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川城的吧?”
阮宁溪的轻轻抿嘴,任由傅屹北把抬起自己的下巴。感觉到男人的大拇指在软肉处捏了捏,耳边是耐心的低声询问:“玩得不开心?”
能开心吗?都输光了。
女人点了点桌前的空空如也,细嗓如蚊子一般在耳边轻声道:“不是,你的筹码,全没了。”
傅屹北淡淡瞥了一眼,警告的视线略过在座的其余人,似乎是在斥责他们的不留情面。
小姑娘第一次玩,虽然知道她玩不过这群孙子,但着实没想到短短半小时的时间,竟然把给她留着的筹码都输光了。怕是信心都被打击到谷底了。
“看来你的数学的确不太好。”傅屹北低头逗她,“半小时的时间就输了三百万,养你的确费钱。”
“三百万?!”腿上的人瞪大了双眼,圆溜溜的瞳孔划过不可置信,还有几分绝望。
阮宁溪以为那些筹码顶多也就一百来万吧,没想到竟然有三百万!那要是算上在赛车场赚来的两百万,她岂不是还要补上剩下的一百多万?
把她卖了得了!
阮宁溪的卡里倒也不是拿不出这些钱,况且她还有应柳留下的房子。可是换做谁突然凭空要割肉100多万都是要哭的呀!
连夜返贫!
这下小姑娘是真急了,投资投资没拉到不说,还差点把自己整破产了?为了主舞的位置,她这算不算得不偿失?
老话说得没错,伴君如伴虎,做大佬身边的女人也太危险了。
“哥哥,我没那么多钱……”
阮宁溪仰头望着傅屹北一动不动,像是真的被吓到了,随着鼻子微微皱起,往日清甜的声线也染上了明显的哭腔。
这倒是把莫易呈惊到了,不就是三百万吗?作为他傅哥的女人,怎么听到三百万就吓到了?
“咳咳咳,我说要不还是……”他刚想说算了,却被一旁的朋友碰了碰胳膊,示意他往前看。
只见一向不苟言笑的男人把小姑娘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应该是要取而代之。只不过他并没有把阮宁溪重新放回旁边的椅子,而是直接搂过她的腰肢,将人橫抱到了大腿上。
傅屹北心头一软,手中的牌扔下,脱下西装给阮宁溪披上,动作轻柔到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其中的温意。
“傅哥,你们不玩了?”
“走了。”
傅屹北将人拦腰抱起朝外走。
离开前,所有人都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钱打她账上。”
私人电梯直通傅屹北的房间,邮轮顶层的豪华套房,大面积的玻璃运用,让整个房间的视野通透无比,整个人都像是直接生活在海中。
只不过现在是晚上,四周黑漆漆的,阮宁溪迷迷糊糊的,也感受不出来什么风景。良好的隔音设备,在关着窗的情况下,甚至连翻涌的海浪声音都听不太到。
她整个人都被傅屹北稳稳抱在怀里,一动不动阖着双眼,乖得不像话。一直到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垫,才有几分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开,水灵灵的瞳孔盛满了朦胧雾气。
傅屹北整个人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深幽的眼中都是难以言述的欲念。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过女人眼角的浅浅湿意,动作轻柔,却也让人读懂了其中的克制。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呼吸之间,能感受到对方鼻息之间的热气。阮宁溪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了,但又好像陷入了另一个温柔乡,整个人动弹不得,呆呆望着笼罩在身上的人。
“哥哥……”
听到低软的呢喃,傅屹北的视线终于舍得从那张粉白精致的小脸上挪开,准确而言,是那双勾人而不自知的软唇。
“睡吧。”
磁性的声线在脑袋上空轻哄,声音钻入耳朵,像是一曲轻柔摇篮曲,迷迷糊糊之间,阮宁溪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之前,她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句:“支票……”
耳边的轻笑异常明显,紧接着额头落下一瓣温热,很快又离开。
*
寂静的夜,浴室传来哗哗水声,许久都未停歇。冰凉的水并未消除深处的热意,一直到上床,男人的身上还蒸腾着热意,惹得小姑娘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傅屹北长臂一伸,将躺在床沿边边马上就快要掉下去的小人儿重新捞回了自己怀中。
他睡觉有个习惯,那就是并不喜欢穿睡衣,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腰腹处的八块腹肌整整齐齐排列,性感的人鱼线一直往下……
早已在睡梦中的小姑娘自然见不到这番美景,和男人的坚硬肌肉相比,她全身都软乎乎的。
刚才不小心漏出被子的身子有点冷,阮宁溪下意识往热源钻了钻。感受到弹性紧实的胸肌,小姑娘的脑袋轻轻一蹭,嗓子里小声发出舒适的喟叹。
简直可爱到要命。
傅屹北眼底流露出无奈,手上的动作却将人往自己身上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关了灯,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漆黑。
黑夜中,暗色瞳孔却迟迟未阖上。
傅屹北的睡眠一向不好,睡前吃两颗助眠的药物对他而言更是稀松平常。然而,和这个小家伙误打误撞之后,只要有她在,好像就不再需要借助药物也能睡好了。
过去,他的睡眠调理师也曾建议过可以尝试一个睡眠安抚物,都是成年人,那话明里暗里的意思他也明白。
但傅屹北对此并不相信,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只信自己。他不认为一个外人会有这么大的作用,能解决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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