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池延洲薛梦冉的女频言情小说《可他来时不逢春全文》,由网络作家“甜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您确定要把遗体捐给医院,成为一名大体老师吗?”面对工作人员严肃认真的询问,池延洲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一个星期前,池延洲就收到了癌症晚期的病危通知书。来到这,是他思虑许久的决定。“只是,我可以指定解剖我的医生吗?”工作人员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池延洲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拿出一本参与研究的医生名册给池延洲。在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池延洲停下了手指,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就她吧,薛梦冉薛医生。”池延洲指着的女人,面若桃花,五官精致,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工作人员了然:“薛医生确实在我们医院很受欢迎,长的很漂亮,又是天才医生。”“不过薛医生结婚了,听说和老公感情很好呢。那个男人真是拯救...
《可他来时不逢春全文》精彩片段
“您确定要把遗体捐给医院,成为一名大体老师吗?”
面对工作人员严肃认真的询问,池延洲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
一个星期前,池延洲就收到了癌症晚期的病危通知书。
来到这,是他思虑许久的决定。
“只是,我可以指定解剖我的医生吗?”
工作人员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池延洲会提出这个要求。
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随即拿出一本参与研究的医生名册给池延洲。
在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池延洲停下了手指,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就她吧,薛梦冉薛医生。”
池延洲指着的女人,面若桃花,五官精致,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工作人员了然:“薛医生确实在我们医院很受欢迎,长的很漂亮,又是天才医生。”
“不过薛医生结婚了,听说和老公感情很好呢。那个男人真是拯救了银河系吧,能娶到这么完美的老婆,真令人羡慕。”他不由发出了一声感慨。
可他不知道,池延洲就是他口中那个令人羡慕的男人。
而池延洲选择让自己的妻子,亲手解剖他的遗体。
商量好一切后续,在捐赠协议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池延洲回了家。
一回到家,就被薛梦冉紧紧抱住了。
她语气焦急,透着浓浓的担忧:“延洲,你去哪里了?回家没看见你,我的心都像悬在空中一样,拧巴的难受。”
带着情绪,薛梦冉的力道不自觉有些大,好像要将他揉入骨血之中。
“没去哪里,家里有点闷,我随便出去逛了逛。”
池延洲说着不适地挣了挣。
薛梦冉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延洲,我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
她紧张地打量着池延洲的神色,又仔仔细细地将人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延洲,你身体不好,下次如果出门我陪你一起。不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你知道的,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薛梦冉望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就好像他是她的全世界。
过去这么多年,池延洲确实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和薛梦冉青梅竹马,从牙牙学语之时就已经认识。
池延洲从小身体病弱,薛梦冉一直守在他身边,像是英姿飒爽的女侠守护着王子。
最是好动的年纪,为了陪着池延洲,她可以不和同龄人去玩游戏。
池延洲怕她觉得无聊,她却满眼认真地说:“陪着延洲一点也不无聊,对我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情。”
为了池延洲,薛梦冉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照顾人,池延洲一咳嗽她就惯性地给他拍背,一舔嘴唇,她就拿出温水喂他喝。
自己的包里也装着各种给池延洲准备的东西。
冬天是暖宝宝,夏天是小风扇,还有各种小糖果,池延洲生病吃药怕苦,薛梦冉总是哄着人吃完药后喂一颗糖果。
薛梦冉记得他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不允许任何人贬低他,伤害他。
甚至,薛梦冉学医也是为了池延洲。
因为池延洲自小就有家族遗传病,为了治好池延洲的病,她填志愿的时候特意填了全国第一的医科大学。
池延洲永远记得少女热烈而真挚的双眼,她温柔地看着他,像在宣誓:“延洲,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生。这样就能快点治好你的病,让你不用再受苦。”
所以就算池延洲原生家庭不幸福,对爱情没有信心,在薛梦冉几次暗示后,他还是选择和薛梦冉求婚了。
池延洲想,这是薛梦冉,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薛梦冉,和她出轨的妈妈不一样,她一定不会辜负他。
戴上戒指那一刻,池延洲双眸微红:“梦冉,往后余生,我们便是夫妻,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但是,我的婚姻里没有背叛只有丧偶,所以你要敢背着我出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梦冉无比肯定地给出承诺,吻上他的唇。
“延洲,我向你保证,薛梦冉这辈子只爱池延洲一人,我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可现实是,看上去这么爱他的薛梦冉,也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池延洲直直地看着薛梦冉,好像要从薛梦冉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
被池延洲的视线看的发毛,薛梦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延洲,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怎么这么看我?”
薛梦冉,不只是脸,你整个人都很脏,脏的让我想吐,池延洲默默想着,嘴上却道:“你今天去哪了?”
“哦,今天医院有个学术研讨会,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医院开会。”薛梦冉没察觉池延洲的不对,淡淡回答道。
池延洲闻言却只是想笑。
因为就在刚刚,薛梦冉的师弟齐原给自己发来了好多不堪入目的照片。
凌乱而黏腻的床单,皮肤上暧昧的痕迹,还有垃圾桶用完的好多避孕套......
池延洲按照定位的位置,打了一辆车找过去。
其实在过去的路上,池延洲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过去也无数次收到齐原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有了缓冲,他本以为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
可亲眼看见的那一刻,池延洲只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胸口闷得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他眼里向来温柔可人的妻子,此刻撕去了体面的外衣,如同还未彻底进化的兽类。
薛梦冉吻着齐原:“一天了还不够?叫我过来是还想?”
“还想师姐......”
似乎被齐原的大胆挑逗刺激到了,薛梦冉喘着气咬牙道:“你真是欠收拾!”
医院办公室里。
薛梦冉一心扑在齐原身上,而她完全不知道池延洲就在门外看着。
而齐原则看到站在门外的池延洲,他就是故意给池延洲发定位,让池延洲看到这一切,不然怎么逼池延洲离婚让位。
看着在门外的池延洲,齐原眼底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对着薛梦冉调笑道:“你一天和我做这么多次,你老公知道了不会伤心吗?”
背对着玻璃门的薛梦冉并不知道池延洲就站在外面,道:“你不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见齐原迟迟没有说话,薛梦冉抬起头,原本温柔的眼神里充满了严肃:“你和我在一起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的,我们俩的关系绝不能让延洲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你明白这后果会有多严重。”
齐原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可面上还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梦冉。”
“真乖。”薛梦冉对齐原的态度很满意,收回严肃的表情继续。
齐原完全没把薛梦冉刚才的话当回事,毕竟有哪个小三不想上位。
而且,他想着,要是薛梦冉真的深爱池延洲到无法自拔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找上自己。
于是,他无声地对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池延洲做出口型:
“看到了吧?她已经离不开我了。”
池延洲从头到脚蔓延上一股冷意。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拨通了薛梦冉的电话,努力保持平静地问道:“梦冉,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得一会,怎么了老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薛梦冉沙哑的声音瞬间染上几分紧张。
可讽刺的是,她一边担心他,一边在齐原进行天人交战。
“没事,我......”
池延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原故意发出的暧昧声音打断了。
池延洲站在门口,攥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接收到了齐原又一次直白的挑衅。
于是他故意问道:“梦冉,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奥,是那个病人伤口裂开了,太疼了发出的叫声。”
说着,她警告地扼住了齐原的脖子,让齐原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
池延洲却更加心灰意冷,到这时候她还要找借口欺骗自己。
心口想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拧着,血肉模糊,池延洲疼的蹲下了身子。
缓了许久,池延洲才艰难地撑着身体一步步往外走。
一路上,他的心神都是恍惚的,连什么时候回到了家都不知道。
回到家后,池延洲只感觉胃里翻涌的厉害,再也忍不住张嘴就吐了一口血。
他弯下腰,简直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鲜血染红了池延洲白皙的手,他用了一张又一张纸,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见到池延洲吐了这么多血,保姆阿姨看见当场吓坏了:“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给太太打电话,喊太太回来!”
说着。
保姆要拿出手机给薛梦冉打电话,池延洲却直接夺过保姆手里的手机。
“先生,您这是......”
“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没有我的容许你不准告诉薛梦冉,知道吗?”向来和善的池延洲此刻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保姆阿姨一时间被唬住了。
虽然不明白池延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雇主的命令还是要听的。
点了点头,保姆什么也没说,拿起拖把就去处理刚才池延洲吐的血迹。
很快,那些血迹和沾了血的物品都被清理干净了。
薛梦冉再回来已经是深夜。
回来的薛梦冉却并没有意识到池延洲脸色的虚弱。
“怎么了延洲?是不是想我了?今天难得给我打电话。”
她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
任谁也看不出就是这样一个深情的女人,在几个小时前抛下丈夫,迫不及待地在办公室和其他男人交缠。
可她脖颈下面几道暧昧的痕迹,提醒着池延洲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他的幻觉。
想到那些画面,池延洲刚吐完的胃隐隐又有了反应。
他强忍住想要将薛梦冉一把推开的冲动,故意用试探的语气说:“我查岗啊,看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从殡葬一条龙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薛梦冉见他回来,担心道:“延洲你去哪了,我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你!”
“没什么,家里闷的好,出去透透气。”
“下次你要出门,喊我一起,老公想去哪,我都陪着去。”
“好。”
见池延洲应的干脆,薛梦冉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短信道:“延洲,我突然收到殡葬公司的扣款?你去殡葬公司干什么?”
池延洲和薛梦冉结婚后就没有再工作,为了方便池延洲花销,薛梦冉给池延洲绑定了亲属卡,只要池延洲用钱,薛梦冉也会收到消息。
听到薛梦冉这么问, 池延洲摇摇头道:“没什么,再过几天就是我爸忌日了,想提前给我爸准备准备。”
薛梦冉闻言松了口气,她搂住池延洲道:“下次这种事让我来就好了。你身体不好,应该在家多休息。”
“嗯,好。”池延洲敛下眼眸,怕薛梦冉怀疑,应声而道。
薛梦冉没有多想,只紧紧的将池延洲搂在怀中,生怕池延洲再背着她离开。
深夜,池延洲胃痛的厉害。
本愈起床吃片吃痛药,身旁的薛梦冉却先他一步蹑手蹑脚开了灯。
窸窣两下,薛梦冉套上外套便离开了卧室。
没多久,池延洲就听到楼下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与此同时,池延洲的手机响起,是齐原发来的信息:“想知道师姐去哪了吗,你可以跟上她。”
池延洲眼眸暗了暗,强忍着胃里的痛意,打了辆出租车,跟上薛梦冉。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
在郊区一片别墅区停下。
下车,跟着薛梦冉走进别墅区。
眼见薛梦冉走近其中一套别墅,池延洲就像被一道雷击中了,整个人都忍不住发抖。
因为这套别墅除了地址,其余都和他现在住的地方一模一样。
就连因池延洲生日空运过来的玫瑰,也如出一辙地出现在了这。
别墅里很热闹,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除了薛梦冉,她那一大帮朋友也都在。
薛梦冉的朋友喊着齐原姐夫,嘻嘻哈哈地打趣齐原和薛梦冉。
“姐夫第一次在医院科室见你,我就觉得薛姐对你不一样。”
“薛姐还真没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过,真的是时时刻刻念着的。”
两人在众人的起哄下拥抱,亲吻,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爱侣。
接完吻,这时齐原对着保姆吩咐了一声。
没过几分钟,一个约莫一岁的小男孩就被抱了过来。
男孩眉眼几乎和薛梦冉如出一辙,含含糊糊地喊着薛梦冉妈妈,伸手要她抱。
薛梦冉一下子就将男孩抱进了怀里,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孩子的小脸,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爱意。
“乖宝宝,今天是你生日,你想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见齐原吃醋似地撅起嘴,她无奈又宠溺在齐原嘴上也亲了一下:“你也是乖宝宝。”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池延洲的双眼。
他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拧了一把,疼的他几近窒息。
本以为,已经对薛梦冉彻底失望了,不会再有任何情绪。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还是悄无声息地模糊了他的视线。
原来,薛梦冉早就背着他,有了另外一个家,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齐原和孩子的存在,只有他被骗的像彻个头彻尾的傻子。
恶心,真的好恶心啊!
青梅竹马的情谊,热烈真挚的爱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终究抵不过新鲜感,成了虚无的泡沫。
池延洲的胃疼的更厉害了,像有一把刀插了进去,在不断翻搅着。
他的嘴里,鼻子,耳朵都有鲜血在不断流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让池延洲想起了,在发现妈妈出轨之后,精神崩溃,在浴缸里差点割腕自杀的爸爸。
当时,爸爸也流了好多好多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他好像也步了爸爸的后尘。
明明,明明爸爸和他说过不要相信爱情的,因为真心太过瞬息万变。
是他自己太傻,固执地相信薛梦冉是不一样的,结果输了个彻底。
从齐原那里回来后,池延洲病情恶化的更厉害了。
几乎完全吃不下东西,就算勉强吃下的,都混着血液尽数吐了出来。
瘦的形销骨立,好像一阵风就能将人吹跑。
薛梦冉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即使池延洲嘴上说没事,但薛梦冉还是坚持把他送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吗?”薛梦冉红了眼,握住池延洲的手不肯放,哽咽道:“延洲你别吓我,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留在人世间也没什么意思了。”
池延洲看着薛梦冉担心至极的表情,回想薛梦冉和齐原以及她的两岁儿子待在一起的幸福模样,讽刺的想笑。
即使胃里痛如刀绞,池延洲面上还是淡淡道:“没事的,我只是单纯胃病犯了。”
身为医生,其实薛梦冉只要给他做检查,就能知道他不仅仅是胃病犯了。
可薛梦冉偏偏信了他的话,“胃病要好好休养,这几天你就在呆在医院,哪儿也别去,我就守着你,乖乖把胃病养好,咱们再出院,好不好?”
薛梦冉跟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他,可池延洲心想,这次住院,不一定能再出院了......
他能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失,就像有一只大掌,在抽丝剥茧掏走他所有的生气。
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池延洲从一开始的吃不下饭,到最后连喝水都会觉得困难。
不知道是不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薛梦冉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齐原身上,她竟没有分毫察觉,只是每天例行查房的时候,过来找护士问下池延洲的情况。
这天。
池延洲喝完药,薛梦冉带了一大堆糖过来。
像小时候那天,在他吃完药的时候,亲手给他剥了一颗糖。
“甜吗?”薛梦冉将糖送到池延洲的嘴里问道。
池延洲状似无意的点点头,其实这糖根本不甜,他能感受到的只有苦,一股钻心的苦。
听到池延洲说甜,薛梦冉满意的笑了,摸了摸池延洲的发顶,“我的延洲还是这么爱吃糖,跟小时候一样。”
可人是会变的,他早就不爱吃糖了。
就像她一样,小时候信誓旦旦说会守护自己一辈子,不也早就违背了承诺吗。
池延洲没再说话,与此同时,薛梦冉的手机响了起来。
薛梦冉接起电话,又迅速放下,随即对池延洲道:“有工作我要去处理一下,等会儿我处理完工作,再来陪你......”
“嗯你去吧。”
池延洲分明听到薛梦冉手机里传来的齐原声音,她不是要去忙工作,她是要去陪齐原。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会阻止她。
薛梦冉离开后不久,池延洲毫无预兆的再次吐了血。
早在住院的时候,他就和护士打好了招呼。
他和护士都隐瞒的很好,所以薛梦冉不会知道他到底病到了何种程度。
从下午吐到深夜。
他的胃好像被人割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的涌出潺潺鲜血。
别人说死前,会走马灯似的看到自己的前半生。
池延洲好像也看到了,他虚虚地望着半空,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与年少时的薛梦冉......
看到他不开心,薛梦冉讲冷笑话逗他开心。
看到他不高兴,薛梦冉扮鬼脸逗他高兴。
看到她义正言辞的对自己说:“延洲,我要守护你一辈子。”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出来,池延洲用尽全身力气,拿起床头的手机,给薛梦冉拨打出最后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薛梦冉才接起。
“喂,延洲,怎么了,我工作还没忙完......”
薛梦冉说话的时候,池延洲明显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隐约暧昧声。
她分明不是在忙工作,而是在陪齐原。
喉头像是被鱼刺卡住一般,池延洲张了张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什么。
他最终道:“没什么,你好好忙工作吧......”
没有再多言语,池延洲随即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他最后一丝力气也用完。
池延洲不知道人死后灵魂会去哪里,他只知道他死后,会有专门的人将他送到解刨室。
再过几个小时,薛梦冉会亲手解刨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薛梦冉亲手解剖自己的尸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池延洲的意识越来越弱,很快,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死亡,终于在期待中彻底到来。
“这么巧,师姐,姐夫,你们也在这里吃饭啊!”
齐原蓦然出现,上前来跟薛梦冉和池延洲打招呼。
薛梦冉看到齐原,眉头瞬间拧起,“我不是早就提前跟餐厅的经理打好招呼了吗,今天我生老公过生日,不许任何外人打扰我们......”
听着薛梦冉的那句“外人”,齐原眼眶瞬间红了一片。
而池延洲明白薛梦冉是心虚,于是刻意试探道:“梦冉,你对齐师弟这么凶做什么?你平时的脾气也没有这么差吧?”
薛梦冉一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恢复了往日温柔淡雅的模样:“我只是想到,每年生日都是我们两人过,不希望有任何其他人其他事打扰。”
说完,面上她也不好再对齐原恶言相向了,只能用眼神警告。
齐原却像是看不见薛梦冉的警告,对着池延洲怀里的猫惊呼道:“好可爱的猫,是师姐送姐夫的生日礼物吗?”
池延洲平淡地点了点头,还未反应过来时,齐原就伸出了手去抱白猫。
他的眼里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大手陷入了小猫的皮肉里。
受到惊吓的小猫发出“喵呜”的尖叫,爪子不受控制地在齐原白皙的手上留下几道划痕。
在齐原因为疼痛脱手时,连忙跑回池延洲那。
齐原看着破皮的伤口,紧紧地攥着手,火光四溅地盯着猫,恨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面上,却故作善解人意道:“姐夫,这只小猫会伤人,太危险了,你要不还是换只更温顺的。”
薛梦冉见此,看着白猫的视线也一冷。
“延洲,这只猫我让人处理了吧,万一伤到你......”
“不用了,我就要这只猫......”
见池延洲执意如此,薛梦冉也不好再说什么。
倒是齐原站在一旁,依旧不依不饶道:“这小猫一看就是个烈性子,像这种烈性子的猫,不好养的,实在想养,不如把指甲全都拔了再养,会更好一点......”
齐原俨然话里有话,不知道说是的猫还是人。
齐原的话让池延洲狠狠拧起眉头:“怎么,我自己的猫,自己想怎么养就怎么养,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薛梦冉听到池延洲的话,眉眼一跳,生怕再说下去,池延洲会发现什么。
她一双寒眸冷冷看向齐原,“齐原,我老公想怎么养猫就怎么养猫,关你何事?你这么闲的慌,不如回医院把外科手术书全部背一遍......”
齐原闻言,这回眼眸是彻彻底底红了。
“对不起师姐,我错了不该多嘴......”
话落,齐原红着眼转身离开。
池延洲被齐原这么一搅合,也不想继续过这个生日。
饭也没吃几口,转眼便和薛梦冉回了家。
和薛梦冉回到家,薛梦冉一脸抱歉,“对不起延洲,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给你过一个特殊的生日。”
下次?池延洲心想。
一个癌症晚期的人,还能有多少个下次。
回到家后,薛梦冉似乎因为刚才在餐厅里凶了齐原一直心神不宁。
借口有事,转身回了书房。
而池延洲让保姆把猫安置好,而他不知道是不是癌症作祟,最近总觉体力不支。
出去一小会儿,这会就觉得浑身疲惫。
池延洲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池延洲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自己带回来的猫,而他找了半天,都没在客厅里看见它。
以为是保姆将它带到了别处,手机却恰好响了起来。
是齐原发来的信息。
“池延洲,师姐总归更偏心我,只要我一句话,就把你的那只臭猫的爪子全部拔了!”
配图:鲜血淋漓的猫爪。
池延洲看到图片,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在倒流。
齐原紧接着道:“哦,忘记提醒你,你要是还死死霸占着师姐不放手,最终你的下场也会像这只猫一样......“
捏着手机,池延洲气血上涌,胃里翻江倒海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池延洲并不是真的想养这只猫,毕竟他都快死了,将死之人没有办法给它一个家。
他把它带回家,无非要死前做个念想。
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薛梦冉也要毁掉它。
池延洲抹了抹唇角的血,他上楼,砰的一声踹开书房的门:“薛梦冉,我的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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