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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别哭,我挖野菜养你啊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

卜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孙薇薇早就把窑洞收拾干净,虽然没什么家具,但已经有了家的模样。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却始终不见陈远回来。心下不禁有些着急。“老婆,我回来啦!”陈远的声音传来。孙薇薇顿时松了口气。可看到他那一身血,心弦又紧绷起来:“陈远,你受伤了?”“伤哪儿了,要不要紧!”“嗨,不是我,都是这畜生的!”陈远肩膀一抖,就把野猪扔在了地上。“这是......野猪?!”孙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你打的?”“当然!”陈远略微得意,“怎么样,你老公厉害吧!”“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从哪学来的,也不嫌害臊!”孙薇薇嗔怒道。“哈哈,你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嘛!”陈远咧嘴大笑。“哇,好大的猪猪,粑粑好棒!”依依眨巴着眼眸,“粑粑,是有猪油渣吃了吗?”“不仅有猪油渣,还...

主角:陈远孙薇薇   更新:2025-01-11 18: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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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远孙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老婆别哭,我挖野菜养你啊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卜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孙薇薇早就把窑洞收拾干净,虽然没什么家具,但已经有了家的模样。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却始终不见陈远回来。心下不禁有些着急。“老婆,我回来啦!”陈远的声音传来。孙薇薇顿时松了口气。可看到他那一身血,心弦又紧绷起来:“陈远,你受伤了?”“伤哪儿了,要不要紧!”“嗨,不是我,都是这畜生的!”陈远肩膀一抖,就把野猪扔在了地上。“这是......野猪?!”孙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你打的?”“当然!”陈远略微得意,“怎么样,你老公厉害吧!”“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从哪学来的,也不嫌害臊!”孙薇薇嗔怒道。“哈哈,你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嘛!”陈远咧嘴大笑。“哇,好大的猪猪,粑粑好棒!”依依眨巴着眼眸,“粑粑,是有猪油渣吃了吗?”“不仅有猪油渣,还...

《老婆别哭,我挖野菜养你啊陈远孙薇薇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孙薇薇早就把窑洞收拾干净,虽然没什么家具,但已经有了家的模样。

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却始终不见陈远回来。

心下不禁有些着急。

“老婆,我回来啦!”

陈远的声音传来。

孙薇薇顿时松了口气。

可看到他那一身血,心弦又紧绷起来:“陈远,你受伤了?”

“伤哪儿了,要不要紧!”

“嗨,不是我,都是这畜生的!”

陈远肩膀一抖,就把野猪扔在了地上。

“这是......野猪?!”

孙薇薇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你打的?”

“当然!”

陈远略微得意,“怎么样,你老公厉害吧!”

“什么老公不老公的,你从哪学来的,也不嫌害臊!”

孙薇薇嗔怒道。

“哈哈,你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嘛!”

陈远咧嘴大笑。

“哇,好大的猪猪,粑粑好棒!”

依依眨巴着眼眸,“粑粑,是有猪油渣吃了吗?”

“不仅有猪油渣,还有猪肉!”

陈远把她抱进怀里,“以后我们天天都有肉肉吃!”

“真的吗?

粑粑好厉害哦......”依依手舞足蹈。

“你还是赶紧去洗洗吧,孩子衣服都给弄脏了!”

孙薇薇提醒道,“这猪少说也有两百斤,要怎么分?”

“分?

分给谁?”

陈远问道。

“大嫂他们啊......你是不是傻,咱都分家了,为啥要给他们分!”

陈远白了一眼。

“我知道!”

孙薇薇有些迟疑,“主要是这么大一头,要是让他们知道没给他们分点,肯定要有意见!”

“笑话,咱自己的东西,凭啥要给他们!

咱自己留着吃,吃不完的就挂起来风干做腊肉!”

陈远摆摆手,“对了,先给我割十斤,我待会儿给村长送去,他待我们不薄!”

“好,都听你的!”

孙薇薇拿出菜刀就干了起来。

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干活是把好手。

陈远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野猪就分好了。

他用草绳撺起十斤肉,就来到了村长家。

这是饭点。

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冒着袅袅炊烟。

不过食物紧缺的年代,大家的晚饭,基本都是窝头清粥兑付。

哪怕是村长,也就煎俩荷包蛋下酒!

“村长,吃着呢!”

陈远笑盈盈的进了屋。

“是陈远呐!”

陈志德老伴儿死的早,儿女前些年都出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吃了没,快坐,陪我喝两口!”

“村长,酒就不喝了,我老婆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我就过来给您送点肉!”

陈远把肉放在了一旁。

“这是......野猪肉?!”

陈志德惊讶道,“你小子进山了?”

“是啊!

运气好,打了头野猪!”

陈远点点头。

“真是不要命了,下回小心点,要进山喊我!”

陈志德瞪了一眼,随后道,“这肉你拿回去,我不缺这些!

别以为打了头野猪就能享福,你刚分家,什么都要置办,日子还长着呢!”

“村长,以前你也没少帮我忙,算是我一点心意,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陈远搓了搓手,嘿嘿一笑,“主要是,我想借你那管猎枪使使!”

“你小子,感情是打我枪的主意啊!”

陈志德笑骂一声,“枪可以借你,子弹给你二十发,但你可得给我保管好了,不然饶不了你!”

“村长放心,人在枪在!”

陈远心里一喜。

......“琴芬,怎么还不做饭啊,这都几点了,别家都吃完了,咱家还没开火,赶紧起来做饭!”

躺在炕头的李琴芬都要烦死了。

做完早饭做中饭,做完中饭躺下睡了个午觉,又要起来做晚饭。

以前她可不用做这些!

“陈山,能不能出去跟奶奶商量一下,咱们轮着来做饭,总不能什么都使唤我一个人吧!”

陈山有些尴尬:“琴芬,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哪能让她伺候咱们一家子,让人知道,还不得戳咱脊梁骨!

你就辛苦一下,去做做了,我也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点不心疼你媳妇儿!”

李琴芬骂骂咧咧,但又没办法,只能不情愿的爬起来。

“以前老二媳妇儿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人家都能做......”陈山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李琴芬狠狠瞪了一眼,忽然长叹一口气。

是啊,以前孙薇薇也是一个人做饭,怎么看起来一点不累。

自己做的时候,却累的像条狗似的。

她忽然有些想念这个弟媳了。

要是孙薇薇在家,这些家务肯定都不用她做。

她走进厨房,一边偷吃猪油渣,一边慢腾腾的生活。

“琴芬,你怎么又在偷吃猪油渣!”

张桂芳一进厨房就看见了,开始教育道,“干活要麻利点,不然一家子都跟着饿肚子!”

“奶奶,我......”李琴芬刚想还嘴,忽然眼珠子一转,“奶奶,我做事本来就这样,还是孙薇薇比较麻利,要不然,我们去把他们喊回来?”

“想啥呢!

今天你又不是没看见,老二是什么态度!

才刚分家,他们怎么会回来!”

张桂芳没好气道。

“怎么不会!

就我们分给陈远的那些东西,他们都不一定能撑过今天,指不定在窑洞里啃窝头,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

李琴芬一个劲的劝道,“再说了,家里少了他们,可少了很多工分,不划算!”

张桂香想了想:“也是......奶奶我去喊他们,晚饭就辛苦你了!”

话还没说完,李琴芬就一溜烟的跑路了。

气的张桂香想骂娘。

“你要去喊陈远他们回来?”

陈山得知消息,一脸诧异,“老婆,你别忘了,早上的时候,陈远可是逮着你骂呢,你这不等于是给他们低头了么?”

“低个屁,我才不会自己去请他们回来,不然他们真以为我这个大嫂是摆设!”

李琴芬大手一招,“让儿子去,他辈分小,说的过去!”


陈远看着外面天色还早,还能去前山捡点柴火。

“我去再捡点柴,等会儿回来,你娘俩要是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说罢,陈远拿起门口的柴刀和猎枪,转身出门。

上山的路不好走,陈远随手砍了一根木棍拿来放拐杖。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陈远注意到左边有一片干枯的灌木丛,地上还有不少野鸡留下的脚印,一串连着一串的陈远心中一喜,前山居然还有没被发现的野鸡!

可他走到灌木丛附近,依然没有看到野鸡的影子。

估计是野鸡在这附近停留过,那这灌木丛里说不准会有野鸡蛋。

陈远蹲在灌木丛前,双手用力一扒,果不其然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窝野鸡蛋。

个头和昨天找到的那一窝差不多大,数量却只有三个。

陈远也不嫌弃,直接连带着野鸡用干草铺的鸡窝一起端走。

野鸡:???

......出来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远就感觉到寒风凛冽,尤其是手冻的通红。

这时候的棉手套又大又肥,根本拿不住东西,陈远也觉得用着不方便,只是挂在脖子上,冷的时候放进去暖和暖和。

等手暖和了一些,他又拿柴刀砍了不少的木头,从兜里掏出一根麻绳,将木头捆起来,用手拖着夹在腋下,准备下山。

走到家门口时,陈远就闻到了窑洞里飘出来的肉香。

他勾了勾唇角,心里泛着甜。

有老婆的日子,是那群单身汉想象不到的。

陈远把柴火堆进柴房,外头下雪浇不到,这样干了更好烧。

说是柴房,其实就是之前那户人家用几根木头斜靠在一侧的墙上,上边拿干草盖着的一个简易棚子。

陈远顺手拿出一捆之前的柴火,推门进了屋。

以前,陈家人吃白菜炖肉,肉没几块不说,他们二房只能喝汤,多吃一口菜都要被张桂香和李琴芬骂。

“家里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陈远咬着窝窝头,随口问道。

“还有半斤杂面,两个土豆,一颗白菜。”

陈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还真不多,要是不配上野猪肉吃,也就够吃一天的。

“等会儿你拿二斤野猪肉给我,我去志强叔家换点粮回来。”

孙薇薇吃完饭,出门准备把藏起来的野猪肉拿二斤,就看到张桂香一行人急匆匆的朝他们家的方向赶来,吓得孙薇薇赶忙进了屋。

李琴芬看到躲回屋的孙薇薇,骂道:“这个小贱人,还敢用新布做衣服!

涛涛今年都没有新衣服呢!

奶奶,等会儿抢了布,一定要给涛涛做条裤子啊!”

张桂香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那是自然!”

刚刚陈海一回家就把这件事情和家里人说了,不过他不敢说实话,只是告诉家里人陈远去县里买布,刚回来。

一家人吃完饭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窑洞里,孙薇薇正紧张的告诉陈远陈家找过来的事情,就听到张桂香中气十足的声音。

“陈远,快把你的布拿出来,涛涛今年的衣服正好没有布呢!”

陈远黑着脸,声音冷淡的说道:“陈光涛做衣服没有布,关我什么事?”

李琴芬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你是涛涛的二叔,以后涛涛有出息了肯定会报答你的!”

陈远听完只觉得好笑,他勾了勾唇角。

“我还以为是陈光涛的爹娘都没了,要过户到我名下呢!”

李琴芬气的嘴唇哆嗦,指着陈远骂道:“陈远,你在这诅咒谁呢?”

“还不明显吗?

当然是你了!”

“陈海让你们来的吧?

他刚刚可是给了我八毛钱,让我不要把他偷鸡蛋的事情说出去呢!”

陈远啧啧嘴,怜悯的看着陈家人。

李琴芬更是大喊一声:“奶奶!

我就说咱们家的鸡蛋怎么少了!

原来是让老三偷了!”

张桂香一副吃了死苍蝇的表情,紧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们走!

以后再来找你算账!”

......等陈家人走远了,陈远才拿着二斤野猪肉去换粮。

这时候棉衣厚重,野猪肉藏在衣服里谁也看不出来。

陈远刚到陈志强家门口就看到何春花端着一盆水往屋外走。

“春花婶子!”

“哎,二娃来了!

快进屋坐,你叔在家呢,正好他还想问问你兔子的事。”

陈远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刚进屋,陈远就闻到了一股烟味,陈志强咂吧着旱烟,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婶子,这是二斤野猪肉,你和叔拿去吃。”

何春花不想收陈远的野猪肉,这孩子昨天才刚刚给他们老两口送过。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拿什么肉!”

陈远摇摇头,一脸为难的说道:“婶子,我想跟你换点粮食。

您也知道,我分出去的时候家里没给什么粮食,现在实在是不够吃。”

“所以,我这才厚着脸皮来跟你换点粮食。”

何春花心疼的直抹眼泪,多好个孩子,这陈家人心都是石头做的!

“好孩子,我跟你叔两个老家伙也吃不了多少粮,能跟你换!”

说着,何春花便起身去了厨房。

屋里只剩下陈远和陈志强。

“叔,我看你这眉头紧皱的,是我婶子说的兔子的事吧?”

陈志强点点头,他今天去看过那两只兔子了,精神头倒是不错,只是他没养过兔子,总怕喂不好。

“这两只兔子是野兔,平时在山里也是吃野草的,这大冬天没有新鲜的草料,喂些干草就行。”

陈远仔细的把养兔子的细节说了一遍,陈志强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我昨天光顾着高兴这活轻松还有公分拿,真是忘了自己没经验了。”

陈远笑了笑,又道:“叔,你就放开了手脚去做,我可听村长说了,要是养不活咱们就开大锅饭,不会怪你的。”

“二娃你这么一说,叔这心里敞亮多了!”

陈志强眼前一亮,抽旱烟的手一顿,明显有些激动。

不一会儿,何春花拿着粮食从厨房走了出来。

“二娃,这是一斤土豆和一斤萝卜,还有三斤杂面。

你都拿去吧,依依正长身体呢,可不能饿到孩子!”


“爸,我这就去!”

孙薇薇转身就要进厨房。

陈远一把拉住她:“去什么去,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家里就你一个媳妇啊!”

“人家大嫂每天都知道睡到日山三竿,你咋就不知道?”

“憨瓜!”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陈远,别闹了......”孙薇薇有些胆战心惊,甚至觉得这个男人都变陌生了。

怎么突然间,性子这么强势了?

“老二,你放屁!”

李琴芬气的脸色铁青,“家里大小事都是我在操持,睡晚一点怎么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以为你大嫂很轻松吗?

家里吃喝拉撒,柴米油盐,哪样不是她在操持!

让你们做个饭就逼逼赖赖,有本事别吃!”

张桂香发起了火。

的确,家里大小事全都让李琴芬办了。

什么好处,全都紧着他们。

剩下的歪瓜裂枣,边边角角,就都扔给陈远这个小家。

要不然怎么他们都养的白白胖胖,自己这一家三口都弱不禁风。

“陈远,你还要咋样?

非要老子扇你才消停吗?”

陈冬根瞪着眼睛。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早就忍不住脾气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陈远要是再搞事,他出去喝酒打牌肯定要让人拿出来当笑话。

“不好意思,以后你都没机会煽了,包括你们这一家子,以后都跟我没关系!”

陈远冷笑两声,转头对陈志德道,“村长,其实这趟喊您过来,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麻烦您!”

“正好有这么多人在场,我想您给我做个公证!”

“我要分家,单过!”

上一世就是因为这家吸血鬼,让他没顾上老婆孩子,孙薇薇长期压抑,换上抑郁症自杀。

女儿生病没人管,活活病死。

哪怕是这样,这家人依旧把他当工具。

挣钱给他们吃好喝好,买房买车。

落了个肾病,被赶出家门,死在了桥洞底下。

所以他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这家人划清界限。

“陈远,你想好了?”

陈志德愣了愣,心里泛起了赞许。

他作为外人,都看不惯这家偏心眼子。

老大一家好吃懒做,每天地里干活不到半小时就回家躺着了。

老三成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陈冬根这个当爹的,更没担当,只管自己。

也就陈远和他媳妇儿老实,也吃了最多苦。

分了最好,不然搞不好被拿捏一辈子!

“村长,我想好了,您写个证明书吧!”

陈远认真的点了点头。

“老二,你要分家?!”

陈山和李琴芬很是惊讶。

刚才他们还想着,以后要收拾陈远,现在倒好,人要分家。

“不许分!”

张桂香更不乐意了。

分了家,家里的活儿谁干?

“你们说了不算,我想分就分!”

陈远说道。

“什么叫你想分就分,我这个当爹的不同意,你就分不了!”

陈冬根气的呼呼喘气,“你今天是非要把我这张脸给丢尽了是吧!”

“你还有脸?

我妈怎么死的你心里没点数?

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你有管过一个?”

陈远反问。

“我再不行,也是你老子!

我他妈当初就不该把你生出来,不孝子,我打死你!”

陈冬根忍无可忍,抡起拳头就要揍。

“冬根!”

陈志德拦在了跟前,“你小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陈远虽然说话难听,但也没说错,别动不动就打人!”

“村长,这是我的家事,你也要管?”

陈冬根没好气道。

陈志德哼了一声:“家事轮不到我管,但陈远分家,我做公证,合情合理!”

“我......”陈冬根一下子接不上话。

孩子成家,要分家过,再正常不过了。

哪怕他拦着也没用。

“好,要分家,要单过是吧!

行啊,长本事了,那就给老子滚!”

“这个家我有份,东西我也要分!”

陈远毫不客气道。

“妈,琴芬,给他们分!”

陈冬根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外面过几天!”

张桂香和李琴芬对视一眼,嘀嘀咕咕的进屋收拾去了。

结果拿出来的只有一床破棉被,几个破碗,一袋杂面,外加一些零零碎碎,全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你们这哪里是分家,这是不让人过啊!”

围观的村民都看不过去。

这时候,一直躲在屋里的老三陈海跑了出来:“二哥,你和大哥都结婚讨媳妇儿了,我还是个光棍,跟奶奶挤一个屋,你那间屋我也有份!”

“没错,我小孙子还没结婚,你的屋子要让一半出来!”

“老二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只能去卖血给老三造一间了......”张桂香和李琴芬一唱一和。

陈远充耳不闻:“我要一口铁锅,和一把柴刀,至于屋子什么的,我不要了!”

李琴芬一听,高兴都来不及:“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呵呵,我有什么可反悔的!”

陈远懒得搭理,在他的确认下,村长写下了证明书,正式分家。

“陈远,你不要屋子,以后打算住哪儿?”

陈志德问道,“我那倒是有间堆茅草的,能空出来......村长,咱们村山脚下是不是有个废弃的窑洞?”

陈远心里早有打算,“我们住那里就行!”

“啊?

住窑洞,这......村长,我有打算的!”

“行,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

窑洞废弃了很久,里面结满了蜘蛛网,好在空间敞亮干净,收拾收拾就能住。

陈远看向了孙薇薇:“老婆,得辛苦你一段时间了!”

“啊?

没,没有......”孙薇薇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眼神里带着古怪。

此时忽然回过神,不禁闹了个脸红。

她本就长得不赖,一米七的个儿,纤细苗条,五官姣好,有少妇的成熟,却又有股浓浓的清纯之色。

一点不比后世的那些网红明星差。

陈远心里暗骂,这么好的老婆,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情绪上涌,他一把将孙薇薇搂进怀里:“老婆,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从此以后,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哎呀,你,你干啥呢!

让人看见了!”

孙薇薇猝不及防,脸更红了。

心想她男人以前对他们都是不管不顾的,就知道为了那一大家子埋头苦干。

今天却这么维护她。

难不成是转性了?

也好!

只要她男人心里有她们母女俩,日子再苦都能过!

“看见就看见,我抱我老婆又不犯法!”

陈远抱的更紧。

“还有我,粑粑,还有我......”依依伸出双手抗议。

“哈哈,差点忘了我们家小宝贝!”

陈远也抱起依依,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粑粑我饿了,我也想吃猪油渣!”

依依撅起了小嘴。


张桂香听完李琴芬的话,也觉得那肉必须都拿回来孝敬她。

“行!

等会儿咱们把肉都要过来,你多炼一点猪油渣给我宝贝乖曾孙吃!”

“剩下的肉,咱们冻起来,慢慢吃!”

“对了,还得把孙薇薇那个小蹄子也喊回来,她做的饭好吃!”

李琴芬心里鄙夷不屑,她觉得自己做饭的手艺不比孙薇薇差。

只是给一家子做饭,这活太累了,还是让孙薇薇这个小贱人去做好了。

李琴芬面上不显,上前挽住了张桂香的胳膊,笑道:“奶奶,我都听您的!”

“奶奶,到时候多给我们大房一点呗,涛涛还在长身体呢!”

张桂香大手一挥,慈爱的说道:“好好好!”

顿了顿,张桂香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压低了声音,在李琴芬耳边说道:“等肉煮好了,你偷偷藏一些。”

“做成红烧肉吧,你爹爱吃那玩意!”

张桂香光是想想都觉得口水要留下来了。

李琴芬也跟着用力点点头,笑着拍马屁“奶奶,您最疼涛涛了!”

陈海趴在窗口,偷偷听了半天,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看到众人要出门要肉,他赶忙起身,推开门喊道:“奶奶,大哥,大嫂!

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桂香瞥了陈海一眼,没有多想。

......窑洞。

陈远夹了一块肉,放进嘴嚼了两下就咽进了肚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说不馋那是假的。

更何况孙薇薇的手艺好,这肉做的色香味俱全。

孙薇薇夹了一块肉,放在嘴边吹了又吹,才喂给抱在怀里的依依。

“依依慢慢吃。”

她自己则是夹了块萝卜,始终没有碰碗里的肉。

孙薇薇心疼陈远大冷天的还要进山里打猎,想把肉都让给陈远和依依吃。

陈依依看到妈妈没吃肉,便奶声奶气的问道:“麻麻,你怎么不吃肉肉,肉肉好香!”

孙薇薇刚想开口说自己不爱吃肉,陈远便打断了她的话。

“老婆,你也吃肉,你要是不吃,我哪还有动力去打猎了?

那咱们家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

孙薇薇愣了愣,她怕陈远又变回以前那样,赶忙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陈远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了,要是一次性吃太多,反而会引起肠胃不适。

“咱们都太久没吃荤腥了,这顿不要吃太多,吃几块解解馋就好。”

“要是吃多了,等会儿肚子会难受的。”

这个事情,孙薇薇倒是听村里的赤脚大夫说过,便给依依喂了一些土豆和萝卜。

三人吃的正香,窑洞外面就传来了骂声。

“老二,你个丧良心的!

一点都不知道孝敬奶奶吗?”

“陈远,赶紧把你弄到的肉,都拿出来!”

“......”孙薇薇吓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就知道陈家不会放过他们!

这不就来“抢”肉了吗?

陈远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到要看看,这帮人来做什么!

“嚷什么嚷?”

张桂香几人还没看清陈远手里的柴刀,继续嚣张的叫喊着。

“老二,听涛涛说你这有肉吃,怎么不知道拿来孝敬奶奶和爸妈?”

陈山冷冷的开口朝陈远说着,那语气仿佛是陈远犯了天大的错误,他这个当哥哥的必须狠狠的教育一番。

陈远冷哼一声,反问道:“大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已经分家了吧?”

张桂香可不管这些,她耍无赖的本事,那可是整个陈家村出了名的!

“你个不孝子孙!

赶紧把肉都拿给我!”

“不然......不然我今天就在你这不走了!”

陈远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道:“可以啊!

晚上你不怕冻死,就在这外面别回去!”

张桂香被气的肝疼,整个人坐在地上,哭喊道:“哎呦!

陈远你个畜生!

你居然咒我这个老婆子!”

陈山脸色阴沉,他认为陈远不应该和奶奶说这样恶毒的话。

“老二,哪有你这么和奶奶说话的?

赶紧道歉!”

还不等陈远开口,李琴芬便道:“跟他废什么话,咱们这么多人呢,直接进去拿!”

“一口都不要给他们留!”

李琴芬刚刚抻着脖子,可都看见了,屋里面处理好的肉和骨头,仔细闻还能闻到肉香味。

陈山和陈海对视一眼,就要朝屋里挤。

陈远随手拿起一旁生了锈的破柴刀。

这柴刀是从陈家分来的那把,教训这帮人,再合适不过了!

他将柴刀拿在身前,眼神狠厉的看向陈山和陈海。

“我看谁敢?”

要不是陈山和陈海反应快,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主动撞到陈远的柴刀上了。

张桂香不满的直皱眉头,指着陈远骂道:“陈远!

你这是做什么?”

“那可是你亲哥哥!”

“难不成你想要他的命吗?

那你先来拿我的命!”

张桂香觉得自己这话一出,陈远可定会害怕的退让,这样陈山和陈海就能趁机进屋抢肉了。

陈远却是动都没动,警惕的看着陈山和陈海。

“肉是老子冒死从后山打的,你们要是想吃,自己去打去!”

“有手有脚的,喜欢当乞丐,脸都不要了!”

“我看谁敢过来,柴刀可不长眼睛,要是磕了碰了,可别怪我不留情!”

陈山和陈海还想从陈远的手里抢柴刀,陈远毫不客气的朝陈山劈过去。

陈山吓的连连后退,身子一个不稳,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了一阵痛苦的闷哼声。

陈海见状吓傻了,二话不说就往后跑。

还好刚刚陈远劈的是大哥,他可没有那反应力,肯定会被陈远劈到的。

陈远倒不是真的傻,杀人偿命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为了这么几个人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不值得。

来日方长,陈远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慢慢和这群人清算。

上一辈子陈家给他造成的伤害,和痛苦,这一次他要毫不保留地加倍还回去。

陈山是真的吓傻了,他只觉得裤腿一热,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发出来。

李琴芬哭喊着上前查看情况,直接被这腥臊味熏的阵阵干呕。

“山哥,你没事吧?

呕......”陈山一身狼狈,听到李琴芬的干呕声,毫不客气的甩了一巴掌。


徐国强被骂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呵呵的干笑两声。

没办法,大家肚子里都太久没吃到油水了。

“还是村长想的长远。”

陈志德不想抢功劳,直接挑明了,“这办法是陈远想出来的,他媳妇会做兔肉。”

“到时候,试试看吧,要是养不活,咱们再吃也不迟。”

这喘气的东西,谁都说不准能不能养好,也不能抱太大希望。

陈远将两只兔子分开放进了两个空猪圈里,这样就不怕母兔产的崽被公兔吃了。

从村委会离开后,陈远便回了家。

忙了一天还没吃上午饭,他的肚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孙薇薇原本炖的肉被抢走了,她干脆又从外头拿了排骨回来,用陈远留下的柴刀,将一扇排骨剁成小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盐张桂香和李琴芬压根就没给她分别的调料。

不过,有肉吃已经很奢侈了。

陈远回到家,从口袋里摸出张桂香给的那两块钱。

“这两块钱你拿着藏起来,我明天起早去一趟县里把野鸡处理了。”

孙薇薇点点头,接过那两块钱,藏进了一个木盒里。

这可是他们家所有的家当了!

吃饭时,陈远将今天和村长的对话原封不动的将给孙薇薇听,吓的孙薇薇筷子都掉地上了。

“远哥!

我哪会做兔肉啊?

这可怎么办?”

陈远看着自家老婆慌张的模样,轻笑一声,赶忙安抚道:“你老公会啊!”

“啊?”

孙薇薇露出惊讶的神色,她嫁给陈远这么多年,就没见陈远下过厨。

“反正我会做,等有时间我教你就是了,你还不相信你男人吗?”

孙薇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她点点头答应下来。

吃过晚饭,陈远拿着碗盛了一碗排骨,打算给春花婶子家送去。

这时候很少有人买得起手电筒,陈远摸着黑走到村口。

“咚咚咚......春花婶子,志强叔,你们在家吗?”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何春花看到陈远愣了一下。

“哎,二娃来了,快进来坐。”

二娃是陈远的小名,一般只有村里的老人会这么叫,陈远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愣。

“婶子,我是来还碗的,就不进去打扰了。”

何春花见陈远着急走,赶忙招呼道:“别着急走,快进来坐,你叔还说要当面谢谢你去呢。”

陈远知道这是村长来说过了,“婶子,这活挺好的,不用谢我,我老婆和孩子还在家等我能,我先回去了。”

说着,陈远直接将碗塞给何春花,便转身离开了。

何春花接过碗这才发现碗里沉甸甸的还有肉香。

“哎呦,老头子!

二娃还给咱们送了一碗肉!”

何春花也不敢耽误,赶忙端着肉进了屋。

“收下吧,这也没法送回去了,人都跑远了。”

“以后找机会,你多送点吃的过去。

咱们老两口,一年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陈志强两口子有一个儿子,只不过出去当兵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

何春花“哎”了一声,感慨道:“你说这二娃多好一个孩子,他们老陈家顶数二娃最孝顺!”

“可惜了,摊上那么一大家子,出去单过我看挺好的!”

陈志强咂吧一口旱烟,无奈的叹气。

“孩子是好孩子,懂感恩!”

......等陈远回到家时,孙薇薇已经把炕烧好了,正哄着依依睡觉。

“远哥,你回来了。”

陈依依听到动静,说什么都不肯睡,非要爸爸抱着。

“粑粑,抱!”

她今天真是吓坏了,太奶和大伯娘冲进家里的时候,又喊又骂的,还把家里翻的一团糟。

陈远面对女儿,有种说不上的宠爱。

“爸爸刚回来,身上凉,等会儿再抱依依好不好?”

依依懂事的点点头,拉着妈妈的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老婆,今晚你挨着我睡好不好?”

孙薇薇的脸忽然红了起来,耳尖更是红的能滴血。

“依依还在呢。”

陈远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孙薇薇的脸。

“我就想抱着你睡,你男人今天可都忙一天了!”

孙薇薇只好顺着陈远的意思,躺在他身边。

二人结婚多年,孙薇薇依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害羞。

“脸还疼吗?”

陈远搂着孙薇薇,手搭在孙薇薇的腰上,不老实的摸来摸去。

孙薇薇轻轻的摇摇头,害羞的不敢看陈远的眼睛。

“明天换了钱和票,我去买点棉花,把这床棉被改大一点。”

陈远想着明天去县里,换到钱先挑重要的置办,剩下的他慢慢打猎挣。

“行,这两块钱要不你也带上吧?”

“那个野鸡蛋我也没煮,也能拿去换钱。”

“不用,那个东西不好找,留着给依依吃。”

二人说了一会话,就睡着了。

心里想着事情,陈远睡的并不踏实,看着天蒙蒙亮,他就起了床。

孙薇薇听到动静,也穿上衣服下了地。

“远哥,我给你热个馍馍路上带着吃。”

昨天炖肉时,孙薇薇顺手蒸了两个馍馍,正好让陈远带着。

从陈家村走到县里要两个小时。

等陈远到县里时,天已经大亮了。

根据上辈子的记忆,陈远进到县城后一直往北走,在一条胡同口停下脚步。

这条胡同就是传说中的黑市,可以不用票就能交易。

陈远扯了扯毛线织的脖套,将脸挡住。

胡同里已经有不少人,他们各个神色警惕。

这时候当倒爷被抓到可不是小罪,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陈远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的等待着顾客。

他背篓里就是昨天打的那两只野鸡,个头不小,起码有五斤。

过了许久,胡同里又进来一个神色慌张,四处张望的中年妇女。

她儿媳妇坐月子,需要弄点鸡汤补补,可小鸡不好找,肉联厂那头没有关系,更是买不到。

没办法,她只能来黑市碰碰运气。

中年妇女转了一圈,走到陈远身边,看了看他身上背着背篓,便压低声音问道:“你这是卖的什么?”

陈远怕中年妇女是套话的,很严谨的反问道:“你想买什么?”


陈远的记忆忽然被唤起,上辈子在他走投无路时,志强叔和春花婶给他送过两次吃的,不至于饿死。

何春花见陈远愣神,还以为是陈远不好意思收。

“就是两个馍馍快收下吧,你叔还等着我回家弄早饭呢。”

怕陈远推脱,何春花将碗塞进陈远怀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在回过神时,春花婶子已经走远了,陈远只能在后面大声的喊了一句谢谢。

屋内,孙薇薇已经将昨天炖的猪肉重新热上还放了两个窝窝头进去。

陈远走进屋将手中的碗递给孙薇薇。

“志强叔让春花婶子送来的馍馍,热了一起吃吧。”

孙薇薇欣喜的接过碗,里面是两个杂粮面蒸的馍馍。

这时候物资紧缺,家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能在这时候送口吃的,无疑是雪中送碳。

“等咱们日子好了,千万不能忘了这份恩情。”

陈远听完点点头,将这份恩情记进心里。

“等晚上天黑了,我摸黑给叔和婶子送点肉过去。”

“行!”

二人说话的功夫,早饭就热好了。

两个杂面馍馍,两个窝窝头,和半盆炖猪肉。

陈依依也刚好睡醒了,自己乖乖的起床,走到孙薇薇身边。

“麻麻,我起床喽!”

孙薇薇抱起依依帮她洗漱,陈远则是将早饭端上餐桌。

“等会吃完饭我还要进山,你和依依在家别出门了,外面天冷。”

陈依依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问道:“粑粑可不可以带我一起上山?

依依也想去。”

陈远伸手把馍馍掰碎放进依依的碗里,笑着拒绝。

“依依太小了,还不能进山。”

“那什么时候不算小?”

“等你和妈妈一样高的时候。”

陈依依心里暗想:她一定要好好吃饭,赶快长高,去山里,这样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昨天晚上外面下了小雪,上山的路被雪覆盖,要是对山路不熟悉的人,这时候上山肯定会迷路。

陈远腰间别着柴刀,肩上挂着从村长那里借来的猎枪,手上还拿着一根木长矛。

陈远根据记忆在山里走了一会儿,眉毛和睫毛就已经挂满白霜。

这四周白茫茫一片,如果有野兽出现,会格外的显眼。

陈远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有一块空地,附近有些脚印,看着像是野兔留下的。

他灵机一动,打算做一个陷阱捕猎。

他取下腰间柴刀,清扫出一片空地,在露出的土地上用力的敲了两下。

北方的冬天寒冷,就连外面的土都冻的硬邦邦的。

陈远用柴刀尝试着挖了两下,只是刨开一个小坑。

他眉头一皱,调整了手上柴刀的角度,挖了一小时,才挖出一块目测半米宽,二十厘米高的坑。

这个坑根本抓不住猎物,陈远打算明天找个趁手的工具再来挖一会儿。

他缓缓站起身,继续朝山里走去。

北风呼呼的刮过耳边,打在脸上阵阵的刺痛。

陈远不停的四处张望,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忽然窜出来野猪野狼。

又走了一会儿,陈远忽然听到前面的干草堆后有动静。

他快步走上前,打算一探究竟。

距离那片干草堆越来越近,陈远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只见那片干草堆后。

忽然跑出来两只野鸡,一公一母。

陈远瞬间举起手中长矛,朝着一只野鸡投了过去。

“咯!”

随着野鸡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另一只野鸡吓的到处乱飞,陈远毫不客气的打了一抢。

陈远赶快上前查看野鸡的情况,子弹穿过野鸡的后脖梗,直接一击毙命。

“嘿!

这可是个好东西!”

他拎起两只野鸡,直接用麻绳系好拴在腰间,确保野鸡在腰间不会掉。

刚刚这只野鸡从干草后面跑出来的,那这干草堆后说不定还有东西。

陈远推开干草堆,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一窝野鸡蛋。

仔细一数,一共有五枚乒乓球大小的橄榄色野鸡蛋。

野鸡蛋的个头不如鸡蛋,好在数量不少。

这个年代鸡蛋是金贵的东西,一般用来送礼或者是给家里的劳动力吃。

陈远小心翼翼将野鸡蛋用干草包好揣进怀里。

“哼......哼哼......”随着一阵野猪的叫声在身后传来,陈远毫不犹豫的端起猎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皆是白雪和树,找了许久,陈远也没看到有野猪的身影。

估计是野猪走到附近,叫了两声,并没有靠近。

陈远暗道可惜,要是还能猎一头野猪,拿到县里去,肯定能换不少钱和票。

思索间,一头野兔噌的一下窜了出来,陈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腰间的柴刀甩了出去,击中了野兔的后腿。

趁着野兔行动不便,他赶忙拎着兔耳朵将野兔提了起来。

还不等陈远仔细查看,又一只野兔慢腾腾的朝前跑,陈远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怀孕的母兔。

陈远从兜里摸出一个麻袋,将受伤的兔子直接扔进麻袋里。

随后,他快步跑上前,猛的一扑将另一只母兔也牢牢按在身下。

想着怀里还有怕压的野鸡蛋,陈远赶忙抓起身下的兔子,连带着野鸡都扔进了麻袋里。

今天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两只野鸡,五枚野鸡蛋,和两只活的野兔。

陈远打算把野鸡偷偷处理,拿到县里卖了。

两只野兔就交到大队里养起来,村里半大的孩子就能摘野草喂它们,费不了多少精力。

而且兔子一窝生的多,养肥了村里人能吃上些肉。

这年头肚子里都缺油水,蚂蚱也是肉。

回去的路上,陈远又路过了自己挖的陷阱。

想了想,陈远还是从一旁捡了一根木棍,把两头削尖,一头钉在土里,另一头在外,在坑上又铺了一些枯草,一个简易陷阱就做好了。

做完这些,陈远在附近捡了些木柴,捆成两捆,背在身后,这才打道回府。

现在是冬天,村里人都在家里猫冬,很少有人出来。

陈远下山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低声的抽泣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加快脚步,推开房门。

只见,孙薇薇脸上赫然印着一个巴掌印,抱着依依小声哭泣着。


陈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般来说,得了脑炎的猪才会这么狂躁。

只是眼前这只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活着,那应该不是脑炎,单纯下山找吃的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野兽下山觅食的例子,他们这山大,后山还有狼群出没,早些年还有狼下山咬死过鸡的。

估计孙家没说实话,他们家说不准想抓住这头野猪自己留下吃。

只是没抓到还惊吓了野猪,才让这头野猪看着像发疯了一样。

陈远端着猎枪,在野猪想要转身时,冲进陈家院里,借着月光对准野猪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这枪直接打在了野猪的太阳穴上,野猪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咚......”随着野猪倒地,众人这才一起冲上前。

“野猪死了!”

“太好了,终于弄死这个畜生了!”

......李琴芬听到野猪死了这才从屋里出来,她目光看到陈远,眼睛滴溜一转,指着陈远怒骂:“陈远,你早干嘛去了?

为什么刚刚奶奶被撞的时候你不出来?”

“你眼睁睁看着奶奶被野猪撞死,这就是杀人啊!”

陈山更是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陈远,你这简直是不孝!

刚刚奶奶情况那么紧急,你居然躲着不出现!”

李琴芬越说越激动,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还不忘给家里人递眼神。

“陈远,你必须陪我们一张大团结!”

李琴芬就是吃准了,刚刚人那么多,场面那么慌乱,谁也知道陈远是什么时候来的。

陈冬根从屋里拿出一根烧火棍,压低声音对陈远说到:“你这个畜生,要么去说服村长把猪肉全给我,要么我今天就请家法,替你奶奶教训你!”

陈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冬根,随后扯开嗓子大声喊道:“陈冬根想独吞野猪肉!”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村民的不满。

“你们老陈家多什么啊,还想独吞野猪肉!”

“还偷偷怂恿陈远去说,你们怎么不敢明着说呢?你们家这是拿我们当傻子呢吗?”

......眼看着自己的小九九被揭穿,陈冬根恼凶成怒,举起手里的烧火棍就朝陈远砸去!

要不是陈远反应快躲开了,脑袋肯定要结结实实的挨一棍子。

“刚刚奶奶被撞的时候你们就在旁边也不去救,这会儿安全了就有力气扯着脖子喊,来找我麻烦了。”

“有这力气,刚刚你怎么不拿着烧火棍去救你老娘?”

“还想管我要钱,你怕是没睡醒,做梦呢吧!”

陈远冷眼看着陈冬根,眼神冷漠的像是在看陌生的仇人。

冲在前面看热闹的何春花一听,也指着陈冬根的鼻子骂道:“哎呦喂!

我说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丑事都敢做,还怕让人说了?”

“我可是看到了,你家老太太被野猪追的时候,李琴芬死命拦着陈山,不让上前的。”

“还有二娃,人家来的时候,老太太都倒地上了。”

她刚刚是不知道陈远的态度,不敢乱讲话,怕遭陈远的埋怨。

现在不一样,陈远没被亲情蒙蔽双眼,那她何春花讲实话可就没有顾虑了!

何春花这么一喊,立马就有人附和。

“对,我作证!

我这在前面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李琴芬,你这不孝敬老人可是太罪,在以前那是要浸猪笼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刚刚要不是陈远枪打得准,哪能这么快解决事情?陈远可是他们的大功臣。

李琴芬伸手指着门口,“你你你......”了半天,说不上一句反驳的话。

陈山就躲在李琴芬后面,也不出来解释,像隐身了一样。

陈冬根手里拿着烧火棍,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会儿,村长也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在人群里听了半天才出声道:“野猪是村里的共同财产,谁都不能单独贪下。”

村长用脚踹了踹这头猪,打算把肉给村民们分了。

陈远却开口道:“村长,咱们村有赤脚大夫,请他过来看看,要是这野猪得了脑炎才发疯的,那肉是不能吃的。”

现在医疗条件差,不能细分脑炎,乱吃的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志德听完也觉得陈远说的有道理,当即派了人去找赤脚大夫。

孙老太太听到陈远说肉不能吃顿时不乐意了。

“陈远,这野猪又肥又大,怎么就不能吃了?

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们吃肉!”

孙老太太的话立马引起了共鸣,叫的最欢的就是李琴芬。

“老二,别拿什么脑炎吓唬我们,这年头肚子里都缺油水谁不想吃肉啊!”

“就是,就是!

这野猪少说有二百斤,咱们一家分点,都能过年了!”

“别听陈远的,以为自己枪打的准就想为所欲为了?”

......陈远只是冷淡的看着这些人,并没有说话。

还好村长明事理,“直接分可以,一家留一个别吃这肉的,别全都死了没人收尸!没听以前的老人说过,得了脑炎的猪吃肉会死人吗?

人家陈远一心一意为大家考虑,你们倒打一耙,还是个人吗?”

陈远眼看着村长舌战群儒,把所有人都骂服了,他默默给村长点了个赞。

这战斗力,真不是吹的!

陈志德喘了一口气,摸着胸口不再说话。

他平时倒不是这样,今天真是被这群人气狠了。

过了许久,一个年轻男人背着一个小老头,匆匆忙忙的赶到陈家院子里。

“村长,村长!

我把赵叔背来了!”

赵怀仁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平时见谁都是不苟言笑。

那年轻人着急分猪野肉,觉得赵怀仁走的太慢,干脆把人背起来,一路小跑回来的。

“太好了!

老赵头,你看看这野猪,是不是脑炎?”

“赵叔,这猪看着没什么事,要不咱们直接分了吧?”

“老赵,那陈远是不是拿脑炎吓唬我们呢?”

“......”赵怀仁被吵的心烦,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陈志德。

陈志德赶忙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

“别急,咱们听听赵叔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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