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卯澹台琼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质子的纨绔人设被掀了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日立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本来是等和他告别一声就要离去,但他不给这个机会,她也只好在这再待两天了。这样,也好...李卯弯弯绕绕走到了开元大道上,这条路可以说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两边商贾楼宇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教坊司,茶楼一栋挨着一栋。“这人好帅!”“哇!”路边那些个裙裳小姐均是捂嘴惊叹,眼中放光。李卯苦恼的摇摇头,加快了步子。他以前尝试过在大街上骚扰那些姑娘,但最后被占便宜的都是他。“嗯?这是?”李卯抬头望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漆金大字——妙音楼。这不是步姨家里的产业?李卯心思一动,刚好也来了,为何不上去看看步姨,况且刚好可以教她曲子。妙音楼所涉业务很广,乐器售卖,请大家演奏或是找老师传授技艺。李卯一袭白衣,双手背后大步踏入妙音楼。一层...
《糟糕!质子的纨绔人设被掀了李卯澹台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本来是等和他告别一声就要离去,但他不给这个机会,她也只好在这再待两天了。
这样,也好...
李卯弯弯绕绕走到了开元大道上,这条路可以说是京城中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两边商贾楼宇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教坊司,茶楼一栋挨着一栋。
“这人好帅!”
“哇!”
路边那些个裙裳小姐均是捂嘴惊叹,眼中放光。
李卯苦恼的摇摇头,加快了步子。
他以前尝试过在大街上骚扰那些姑娘,但最后被占便宜的都是他。
“嗯?这是?”
李卯抬头望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牌匾上写着三个漆金大字——妙音楼。
这不是步姨家里的产业?
李卯心思一动,刚好也来了,为何不上去看看步姨,况且刚好可以教她曲子。
妙音楼所涉业务很广,乐器售卖,请大家演奏或是找老师传授技艺。
李卯一袭白衣,双手背后大步踏入妙音楼。
一层古典雅静,两旁摆满了陶瓷物件和些许花草,柜台之内摆着名贵的乐器。
那些个招待小姐领着零星的顾客压声交谈。
一位身材窈窕的旗袍礼仪在看见李卯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小跑着到了李卯跟前:
“公子,您需要些什么?”
李卯温和一笑:“不用,我自己看看就好。”
笑容醇和,眉眼俊秀,端的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小姐登时看直了眼睛,脸蛋红润,也不管李卯说了什么自顾自的介绍起来:“一楼呢,是售卖乐器的地方,只要是京城有的,这里都能找到,那些大师的作品我们妙音楼第一时间也会去争取。”
小姐说完朝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哥示意:
“您看?”
李卯则是摆摆手:“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买乐器的。”
“您是来找大家的?目前在楼里的有两位,一位是刘青牛刘老,是琴道大家,另一个是我们楼主步夫人,是吹箫的大家,但是两位都在授课中,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位?”
李卯微微颔首:“我是来找步夫人的,她是在顶层?”
旗袍小姐愣了下面露难色:“这,楼主她确实是在顶楼,但此时正在给一位小姐教课,而且楼主除非预约之外素来不见外人,您预约了吗?”
“没有...”
李卯尴尬的摸摸鼻子,早知道还得预约他就不来了,直接去步姨家里拜访。
“哦?是哪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没有预约就想见步夫人了?老子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得夫人一面,你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乡下东西?”
一道巨大的奚落声在楼中响起,丝毫没有留情面。
李卯墨眉一挑,侧头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位还算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手拿一把玉扇,面带不屑的朝里走着。
中年男子待看清李卯的脸后又是一通淡笑,眼底鄙夷不屑:“模样倒挺俊,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步夫人可不会就因为你长得好看就对你刮目相看。”
“你要是抱着这个打算去接近步夫人,那你趁早打消注意。”
李卯眉头一挑,缓缓侧过身子看着那富商轻声道:“配不配得上你说的算?”
富商将玉扇在手间一砸,冷笑一声:“若是空有皮相,世上被包养的兔儿爷小白脸多了去了,哪轮得到你?”
李卯笑容玩味的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滑稽无比,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我认识你?”
“落雪!帮我取笔墨来!”
太后动听明媚的嗓音响彻凤梧宫。
李卯一听就知道太后被哄开心了。
“娘娘,纸笔来了。”
落雪捧着笔墨以及一方质地不凡的宣纸,垂首走上前来。
太后拿过砚台在一旁研磨,张开涂着诱人唇彩的唇瓣徐徐说道:“这是我的贴身丫鬟落雪,从小就跟着我,比我年长两岁。”
“世子殿下。”
落雪施了一福,微笑致意道。
李卯看着落雪尖尖的瓜子脸,以及稍显妩媚的五官,颔首示意:“落姨你好。”
他向来嘴甜。
“世子殿下这般客气。”
殿下可真是心善好看,落雪看着李卯俊美无瑕的脸庞,黛上一层红霞。
“我给你研墨,你来写。”
“这?”
李卯有些迟疑,毕竟让太后研墨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悚然惊闻,他实在是受宠若惊。
“扭捏什么,快点。”
太后丹凤眼一竖,当即脸再次冷了下来。
喜怒无常,举手投足间却又风情无限。
李卯摇摇头,只好顺从了太后。
“拿着,你送我的诗肯定要你来写,不然不够完美。”
太后小心翼翼地将墨磨得细腻反光,随后轻轻拿起砚台朝李卯递过去。
“啊!”——
一声轻呼传来,是太后起身时被暖炉绊倒了脚,随后重心不稳砚台朝李卯飞去。
李卯懵逼的看着朝他飞来的砚台和迸溅的墨汁,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话说,太后寝宫里有男子衣服吗?
“卯儿,你没事吧?”
太后端着裙摆朝李卯匆匆走来,接过落雪递来的湿毛巾,随后亲自上手擦了起来。
李卯顶着一张大花脸傻笑着,安慰太后说道:“呵呵,没事没事。”
太后仔仔细细的将李卯脸上的墨迹擦净,随后又将一张熟美的脸凑到跟前去看有没有缺漏的地方。
李卯正襟危坐,太后的脸与他的脸就差那么两指距离,隐隐能闻见太后嘴里吐出的香风,打在他脸上,痒痒的。
近距离看去,李卯这才发现太后的皮肤究竟有多么好。
肤若凝脂,温润蕴光。
太后因为站着的缘故所以微微俯身,就算穿着厚重的宫装也不免露出些许白腻风光。
“呼,擦好了。”
太后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来说,生来就没有服侍过别人,所以未免有些气喘吁吁。
“太后,寝宫里有男子衣物吗?”
李卯看着白衣上浓重的墨迹,微蹙眉头问道。
“没有,但是若不然你先脱下来找人给你洗洗?你着急走吗?”
太后情知自己做错了事当即也不摆架子,温声问道。
李卯想起了燕姨的咪咪眼,立时打了个寒颤。
算了,还是晚会再回去,不然绝对挨一顿训。
“倒是不急。”
“落雪带着世子去把上衣脱下来洗了,再找一个毯子先披上。”
“喏。”
落雪婀娜多姿的领着李卯前往一处厢房,站在原地款款注视李卯。
落雪身材苗条,不肥不瘦,没有太后那般天赋异禀,但脸颊柔美,眼瞳灵动,亲切感十足。
李卯被落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瞥过视线:
“落姨,你能不能转过去?”
落雪盈盈一笑,月牙弯弯的回道:
“娘娘让我服侍殿下脱衣,我自然要听娘娘的话,还请世子殿下切莫为难奴婢。”
“太后是这么说的?”
李卯注视着落姨的眸子,发现她却迎难直上。
相视良久。
李卯见拗不过她,只好妥协。
落雪见李卯放弃,抿嘴一笑,随后走上前来为李卯脱去上衣。
其间难免有些肢体接触。
落雪褪去李卯的外袍,随后准备将淡色里衣脱去。
李卯按住了落雪的葇荑:
“落姨,这不好吧,毕竟男女有别。”
“您看这里墨迹渗了进去,要是不及时清洗可就穿不了了,世子殿下若是害羞可以不用把奴婢当人看的。”
落雪掰开李卯的手,随后勾勾耳畔的发丝,将李卯的上衣褪去。
落姨的身材虽然不出众,但胜在纤细,媚骨天成。
里衣褪去,一身精壮线条分明的肌肉立时显露,淡淡的墨迹覆盖其上。
落雪晕红脸颊,但到底是年过三十的女子,也不扭捏。
“落姨,这就让我自己来吧。”
李卯感受着丝丝凉意,眉头紧皱,绝嗣又隐隐要发作。
“嗯,奴婢在外边等着,您擦完后知会一声我来给您送毯子。”
李卯目视落姨离去,不过走的时候不知为何姿势有些怪异。
李卯不再多想拿起毛巾擦拭起来。
“呼,在太后寝宫光着膀子,这但凡给那些个王八羔子知道了到朝堂弹劾,自己估计没个半年是走不出家门了。”
李卯又是想到刚刚差点就贴上来的脸庞:
“太后当真漂亮,清贵端庄,不怒自威,甚至身旁的贴身奴婢都是如此美貌。”
李卯感叹一声,对着镜子查看再没有污渍后,扭头向外喊道:
“落姨,好了。”
“好的殿下。”
落雪闻言走了进来,毫不避讳的盯着李卯猛看。
李卯只能当没看见,接过丝绒毯子,裹在身上步入大厅。
太后正再次磨着墨,若有所觉的朝这边看来,随后轻咳一声有些忍俊不禁。
李卯身上裹着一张绣有白荷绿蓬的毛毯,为了遮住暴露的上身,只好从头开始裹,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张脸来。
李卯重新钻到暖炉内,舒坦的呻吟一声,随即撇撇嘴道:“娘娘还笑,不都是你弄的。”
太后一挑柳眉,瞪着眸子哼道:“嗯?”
“都怪我没有接住墨,都怪我都怪我。”
李卯眼珠子一转,立马补救。
“噗嗤,确实是我的错,我向卯儿道歉。”
太后掩着嘴笑弯了眼眸,刹那间若百花盛开。
李卯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说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太后肉眼可见的先是惊愕,随后瞪大了美眸看向李卯。
“快,快写下来!给。”
这次太后倒是没有再打翻,稳稳地放在李卯的手心。
太后满面春风,惊叹十足的望向李卯,两人的手掌相碰竟也被她完全忽视:“你怎么出口成章?”
“待日后卯儿名震京城,我这里的可就成了珍品了。”
李卯微微一笑:“这就是给娘娘写的,人在就已是绝色,何需我来多嘴?”
迎着李卯真诚清澈的眸子,太后视线微微躲闪,将额间的发丝捋到一旁:
“快抄吧,油嘴滑舌。”
李卯看着太后偶然流露出的风情,旋即死心塌地沉下心去抄,不过……
李卯有苦难言,他得一只手拦着毯子,一只手挥笔沾墨,身上臃肿的很,字都写不好。
“娘娘,这?”
李卯抬眸朝太后看去,发现太后正单手撑着下巴,轻熟端雅的面庞正平静地看着他,熠熠的眸子中更存留几分期待。
“怎么了?”
太后勾了勾馨香的发丝,疑惑的问道。
“嘶,没什么,马上就写好了。”
李卯叹息一声,随后聚精会神的落笔。
太后则是听见李卯压着声音的痛吟,看向他的眼神愈发和煦。
卯儿,宁愿忍着痛楚也要给她抄诗。
“呼,写好了。”
李卯瘫倒在靠垫上,眉心沁着豆大的冷汗。
内毒外热之下,就算他是铁人也都受不了,可是一想到太后的眼神,他就难以抗拒。
“好字!”
太后将宣纸挑起,透过宫灯去看,随即眼瞳一亮,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约莫半人高的半透宣纸倒竖,一排排遒劲有力,铁画银钩的瘦金体力透纸背,苍劲嵚崎,透过昏黄的宫灯好似凭空浮在半空。
要透过宣纸直接印在脑海。
“卯儿,你怎么什么都会?”
太后走过去将另一张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宣纸拿起,眸中的喜色根本按捺不住。
“落雪,将这两个去挂到我的住房,对了,外面封上蜡。”
“放到住房里?会不会有些不妥。”
李卯暗暗思忖,毕竟这是自己一个男子送的东西。
“是,娘娘。”
落雪和另外一名宫女奉命将两张宣纸小心翼翼捧着,准备交给宫里的工匠打磨一番。
“卯儿,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你燕姨应该就一首词吧?”
太后若有若无的提到燕雪瑾。
“是,燕姨只有一首。”
“如此甚好。”
太后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你的衣服短时间也干不了,不如让我为你作一幅画作为谢礼如何?”
太后冷不防问道,但眼中的强硬坚决容不得李卯拒绝。
“可是我这衣服?”
李卯用眼神示意了下外面裹着的毯子。
太后起身扫视那些个毕恭毕敬的宫女,眉头皱起,威严清声道:“你们都退下吧,留落雪一人。”
“喏。”
片刻之后大殿之中仅剩他们三人。
“落雪,把我的外袍拿出来一件先给卯儿披上。”
李卯登时傻了眼,连连摇头:
“娘娘,万万不可,我一介男子,如何穿得了您的衣服?而且我还是赤膊。”
那可是女装,他不要脸了?
“世子是嫌弃我?”
太后眼眸转冷,称呼再次改变。
“不敢。”
“那为何不敢穿?”
“怕玷污了娘娘。”
“哦?真话还是假话?不是嫌弃的借口?”
“当然不是。”
“当真?”
“当真。”
“落雪,给世子换上。”
“是,娘娘。”
李卯站在落地铜镜前捂脸叹息,身着宽大的金黄丝滑外袍,乌发披拂,腰带系上刚好修身。
身后跟着两个憋笑的美人。
“这件外袍我只穿过一次,你不用拘谨。”
“其实卯儿穿上后还真有那么几分绝世佳人的味道,要卯儿是女的,估计现在的皇后就是你,而不是裴圆圆了。”
“娘娘别说笑了。”
李卯闻着身上衣袍若有若无的幽香,心中一荡,又再次一疼。
太后,真是个妖精!
可是她失望了,霍井的猪头脸上满是嘲讽:“就你?哈哈哈!”
“你要是武王世子那我就是王爷了!”
李卯偏头对步夫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步夫人抿着红唇眼神飘忽,手上不再有动作。
既然卯儿说对了...
那就当做一个赌注,两人心照不宣。
“银锣徐光汉拜见世子大人!”
“哈哈哈...哈...哈...呵呵...”
徐光汉利落的单膝一跪,留下霍井越来越小的笑声,满脸血色尽褪,只剩下惶恐。
连这位银锣大人都这般卑躬屈膝,岂不是说明?
“徐银锣,有人对圣上不敬,该当如何?”
徐光汉抱拳一礼,恭声道:“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那么再加一条他对本世子旁边的这位夫人不敬,又该当如何?”
“世子殿下我错了!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
啪——
啪——
霍井一边痛哭流涕的抨击自己,一边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招呼。
这位爷真的是世子殿下啊!
啪——
“殿下!我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
众人皆是没有去搭理叫的跟杀猪一般的霍井。
徐光汉眸光一闪,回道:
“小人一定会多加照看他的。”
李卯挽住步夫人的胳膊,随即往楼上踏去:“如此甚好,带着我孙子赶紧走吧,这里喜欢清静些。”
“世子殿下,你不能这样!”
“是!”
徐光汉拽着霍井后领,朝门口拖拽而去。
“我要见圣上,你个狗纨绔仗势欺人滥用私权!”
声音越来越远,已经被徐银锣给拖了出去。
“世子殿下好帅!”
“风轻云淡,雄狮岂会因狗吠回头!”
两人在红漆木梯上缓缓上行,走的很慢很慢,好似谁都不愿往上走一般。
临近三楼,步夫人捋了捋耳畔的青丝:“好了,还准备挽到什么时候?”
李卯一直感受着手臂外侧的那凹陷的惊心弹性,闻言不好意思放开了手,但仍是笑嘻嘻地说道:“想挽一辈子。”
步夫人嗔了他一眼,只当是没有看破他的小心思:“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两人来到了第三层,正往步夫人教课的厢房赶去。
“步姨,你在教谁吹箫,可不能是个男的,不然我会直接把他丢出去的。”
步夫人轻轻揪了揪李卯的耳朵,轻叹道:“你说说你明明那么高尚却非得装的这么纨绔。”
步夫人一顿,看着李卯期待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微喜,垂眸解释了一句:
“你别瞎说,我可不会给男子授课。”
“说来这姑娘你也认识。”
李卯心中一缓,旋即惊诧道:“我认识?是谁?”
步夫人妩媚一笑,将发丝勾至耳畔,推开雕花木板:“看见你就知道了。”
李卯被步夫人这个眼神给电了一下,当即轻嘶一声。
不敢想有朝一日若是......
嘶!
李卯晃晃头除去杂念,心头带着困惑,大步跟着步姨走了进去。
“老师你回来了。”
打开房门,一位身着粉裙,眼眸晶莹剔透,微微露出一对精致小虎牙的豆蔻少女笑着道。
说着少女疑惑的瞥向一旁跟着过来的白衣公子:
“这位是?”
“李卯?”
“澹台玉容!”
幽静的箫房之中,阳光透着窗子往里照射进来。
澹台玉容和李卯大眼瞪小眼,半天下去谁也不肯退让。
澹台玉容率先发难,叉着腰娇斥道:“好啊你,阴魂不散的跟着本姑娘!”
“随你怎么说。”
李卯则是翻了个白眼,走到玉箫旁。
他还没吹过箫,自然想试一下。
李卯低眉看着通体幽绿的玉箫。
“诶...”
步夫人欲言又止,手停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月渠内约莫半里处,黑林下,一个黑衣人被城内高手团团围住,李卯则与其正对。
“世子殿下。”
两位大内高手躬身对面前的李卯一拜。
“你们退下,我不喜别人插手。”
两个大内高手相视眼眸微动,但最后还是退去。
毕竟世子虽然纨绔,但一身武力是出名的强悍,而且这贼人已经中了他们一剑,想必世子殿下可以轻松拿下。
“是。”
李卯左手背后,右手斜指翠血,黑发在头顶在白玉发冠中,桃花眸子蕴着无情的冷冽,一身白袍随晚间的清风飘舞,面如冠玉,身如劲松,月华之下烨然若神人!
“动太后者,死!”
清扬的声音响彻云霄!
后面风尘仆仆赶来的钗紫夜看见这一幕,捂着檀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虽说和太后关系并不密切,但太后算是钗洛珩的姑姑,亦是燕姨不多的交心朋友,他是万万不可原谅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若是自己没有护住她指不定燕姨多么伤心,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挚友,他绝不允许这一幕再次上演!
“众密卫听令!退后五十步,给世子殿下留开空间!”
“是!”
李卯一步一步踏向黑衣人,就在将要出手之时却听见那人冷讽道:“说的比唱的好听,到头来不过是鱼肉百姓的恶少纨绔!”
“你们这些当官的草菅人命,有一点不顺眼就要找个由头连根拔除现在还装的如此大义凛然,当真是可耻!”
“来啊,反正我也没打算活,来啊!”
李卯眉头挑起,听声音这怎么还是个女子。
李卯打量着这个女子,发现她的腰间鲜血汩汩却没有哼出一声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向来知道官威压死人,百姓为鱼肉,因此对于这个贼子的敌意反倒少了很多。
“贪官许道貌杀我全家,灭我满门!就是因为我家寨子的那块地被他看上想要低价收购我们不答应,于是全寨整整一百多口人仅剩我一人!”
“第二天官府却说是剿匪打江湖上的野狗!是为民除害!”
李卯蹙着眉头向身后的两位大内密卫看去,却发现两人只是高声喝道:“贼子妖言惑众,速速拿下。”
“退下!是没听见本世子说的什么?”
李卯宛若一头被触犯权威的真龙,大步流星地走到其中一个密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世子殿下,你!”
啪——
又是一巴掌,“我说的什么话你再重复一遍。”
“我……”
那个密卫眼中布满血丝,嘴角溢血,颇为怨恨的怒视李卯。
啪——
“你再看一眼试试?”
随着一双淡漠如来自九幽地狱的眸子扫来,密卫心中大骇,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是不是老子不杀人你们就记不住老子乃是京城第一纨绔了?”
“嗯?说话!”
李卯死死掐住密卫的脖子举到空中,另一个密卫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断求情。
钗紫夜眼瞳放光的看着场中睥睨十足的男子,若是换作以前她只会对他的这种恶劣行径嗤之以鼻满心厌恶,不过现在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李卯更加夺目俊逸,男子气概十足。
“世子殿下您放过他吧,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他刚升上来,殿下!”
“既然惜命就要知道什么时候听什么人的话!”
李卯手一松,青筋暴起眼珠子外凸的密卫这才瘫倒在地上大口吐息喘气。
“谢,谢世子殿下,小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密卫刚刚恢复过来就不断抽着自己的脸,直到两颊高高肿起。
李卯收敛气势,转头看向黑衣女子。
“你很可怜,但伤害太后娘娘在先,我饶不了你。”
“都给我滚开,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李卯眸子倒竖,对着外围那些密卫呵斥道。
有两个头领的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忤逆,当即四散开来。
黑衣女子则是心头暗喜,这个世子夜郎自大,目中无人,包围圈一撤自己随时都可以逃去。
黑衣女子当即腿部暗暗用力,等待一个好时机。
“看剑!”
李卯清喝一声,抬起翠血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向后几步,抬手招架,同时不断向后挪去。
李卯却好似闻所未闻,仍然喂着剑招,完全不见白天酒楼里的凌厉。
“世子殿下!”
“闭嘴!”
一个下级密卫刚准备提醒他贼人隐隐有要逃窜的趋势,但被身边的一个同僚阻止。
“咱们就是打工的,别不知死活撞上去,想想你妈你媳妇。”
众人这才沉默下来,除了世子殿下招架不住,他们是不打算再有动作了。
“白蛇刺!”
女子娇叱一声,通体玉白的宝剑如电掣般向李卯击来。
而李卯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拨就卸掉了剑上的劲。
往往剑道修至极境就是返璞归真,简单的一招一式才最是考验剑客的水准。
“白云山尽!”
黑衣女子单手挥剑,在将与翠血碰撞之时挽了个剑花,剑锋一转刺向李卯的胸膛。
“小心!”
钗紫夜见状不由得轻呼出声,素手紧紧攥着手帕,眼瞳中充满了担忧。
李卯仍是一手背后,一手有条不紊的拆解着剑招。
挑,勾,刺,圈,轻松写意之间这招白云山尽就被卸的完完全全。
女子见状瞳孔一缩,她本来还想着将这个狂妄的二世祖掳走,但却发现对方好似无底洞一般,完全看不透,每次都是在瞬间就破解了她的剑招。
要知道她的师门隐世于野,招式轻易不露面,而她更是隐忍十余年修得这一身技艺才出师报仇,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受伤才导致功力大退?
但现在无论如何她是打不过他的,只好赶紧思索逃跑的线路。
“或许,可以跳水逃跑。”
女子余光一瞥,发现波光粼粼的沟渠,心中立时一喜。
只要自己潜进去起码短时间内可以摆脱追兵,而且这条沟渠的下游通往一条大河,虽说有些不保险但还是比被抓强。
况且,女子握紧了拳头,这次的刺杀以失败告终,她不想就此放弃。
黑衣女子一点一点朝沟渠移去,但李卯紧随不舍,因此密卫见状也没有多担心她能跑掉。
“你的剑法真一般,面对我这个中伤女子都迟迟拿不下,你就是个无甚大用的纨绔!”
黑衣女子临行前还对着李卯嘲讽,弄得当事人哭笑不得。
扑通——
水花声响起,女子竟是跳进了宽大的沟渠。
“世子殿下!这!”
“聒噪!”
李卯将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线条分明的肌肉,同样也跳了下去。
“愣着干什么,去帮忙啊!”
钗紫夜凤目拢起,在后面催促着他们,很是担忧李卯的状况。
听说世子中过毒,这样潜入冰水会不会毒发?
“娘娘,天色已晚,咱们得赶紧回去。”身后的一个宫女恭声劝道。
“唉,走吧。”
钗紫夜微微一叹,已经临近深夜她无法在宫外待下去。
她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李卯没事了,若是因为她而出了事,小雪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
大约半里的水路,一个人影怀中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上了岸。
女子浑身泡水,将黑衣下玲珑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还有几分紧身诱惑。
她喉头不断滚动,小腹鼓起,腰间的红血溢出了一大片。
李卯摇摇头找到一处草丛中,将她平放在地上,两座颇具规模的山峰巍然屹立。
“这姑娘水性不好还往里跳,冰水牵动伤势你还怎么跑。”
李卯掀开女子的头罩,露出一张无比苍白清冷却又国色天香的面孔,眉眼深远,轮廓稍显瘦削,红唇上黛着几滴水珠娇嫩欲滴。
此时她瞳孔泛白,呼哧着喘不过气。
李卯眼睛一直,随后清咳着挪开视线,为她按着肚子里的水。
“额!”
“呕!”
随着李卯用上几分真劲的挤压,好似喷泉一般水花就被按了出来,随后一阵撕裂的咳嗽声响起。
嘶~
李卯突然蹙眉捂住心口呻吟,“今天有些运动过了,又一激冰水,寒毒发作当真是痛苦,也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
李卯摇摇头散去思绪,随后将一整条裤腿撕开,为这姑娘包扎起来,避免失血过多。
踏踏——
李卯抬眉看去,将女子在草丛中掩埋好,随后光着膀子走了出去。
“世子殿下!敢问歹人在哪?”
为首的统领单膝跪地垂首拜道,身后跟着起码几十号人。
李卯挥挥手,很是无奈的说道:“别提了,跑了,我这身上的毒突然复发,只能先上来了。”
“这是您的衣服和佩剑。”
“娘娘托我和您说一声,她已经先行回宫,您不必挂念。”
统领接过一旁人递来的衣物和翠血,双手呈递给了李卯。
“干得不错,你们继续找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是!”
众人不敢有任何埋怨,只能闷头向下游赶去,虽说基本上找不到了。
李卯见他们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于是就返回了草丛,可是哪还有半点那姑娘的影子。
“走喽,回家睡觉去喽。”
李卯也不在意,哼着小曲就往家里赶去。
嘶~
“妈的,疼死个人。”
李卯从上衣中翻出一包点心,往嘴里丢了两个这才稍稍缓解了疼痛。
匿在黑林中的一道身影,复杂的看了看这个让人难以琢磨的二世祖,随后脚一蹬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放跑了那女子刺客。”
一柄利剑神不知鬼不觉地横在李卯脖颈旁,渗着寒气。
李卯脚步一顿,挑眉向后看去。
步夫人话头止住,却见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李卯注视着步夫人的美眸,和煦一笑:“步姨,我知道她们很好。但要论占了天大的便宜,还得是老天让我和步姨相识。”
步夫人心间一颤,躲开那双明亮摄人的桃花眸子:“卯儿净会说胡话。”
“步姨,我想听箫,您能演奏一番吗?”
步夫人抬眼看着李卯恳求的眼神,面目恬然,轻轻点了点头。
步夫人抽出被李卯掌握的葇荑,随后走到箫架旁拾起玉箫,鼓动气息。
呜——
李卯站在三步之外,不远也不近,怔怔看着步姨轻柔端雅的姿态,看着她灵动的手指不断跃动,气息不断变化,情绪不断调动。
箫声悠扬,轻灵婉转,蓦然陡转,如泣如诉。
有诗者云:
露滴梧叶鸣,秋风桂花发。
中有学仙侣,吹箫弄山月。
箫声戛然而止。
一曲作罢,步夫人微微休憩。
李卯见状从箫声中脱身,走上前去扶着步夫人。
哪怕步姨年过三十,但肌肤却依旧白嫩如蛋清,吹弹可破,细腻如雪。
李卯轻声道:
“步姨,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箫声。”
步夫人虚弱的往旁边一倒。
李卯眼疾手快,双手搂住步姨,差点没让她跌倒在地。
......
步夫人脸色酡红,连忙推开李卯背对着他拉开距离。
李卯心中焦急,连忙解释道:“步姨,我...”
“好了,无心之举罢了,姨不怪你。”
步夫人将衣襟紧紧裹在前边,双手交叠。
“时间也不早了,卯儿也该走了。”
李卯看着步姨的背影,还有步姨稍显疏离的语气,懊恼的抿了抿唇。
他可是一直尊敬着步姨的,虽说心里有那么些许不切实际的.....
但他不愿就此和步姨心生隔阂。
况且他真的是不是故意的。
但,如今步姨送客,他也只能先离开了。
“这...步姨,卯儿告退。”
李卯躬身一礼,随后带上了门离去。
步夫人轻咬下唇,回想着刚刚的小插曲,有些失神。
李卯从京城里有名的销金窟月红阁拎着大包小包走了出来,这一趟花了他将近一千四百两白银,就算是他也不由得腹诽,这女子物什也太贵了。
月红阁里面最奢华的套装李卯一下子要了七套,燕姨一套,步姨一套,太后一套,娘子一套,青凤一套,楚休休一套,柳冬儿一套。
至于澹台玉容,李卯觉得她素颜比较好看于是就挑了一枚玉簪,以及单独为了给步姨赔罪买了一套做工精良的金边红宝石首饰,这两件足足有七百两,还是在人认出来后给的友情价。
“话说楚休休这憨货应该能进卷宗司了,我这毒得赶紧解,迫在眉睫。”
李卯沿路返回李府,途中经过了往日去过的青楼教坊司,但娘子对他么好,为了她的名誉,总归不能再去了。
李卯一回到府上就听见青凤说道:“殿下,太后娘娘派人过来找你参加皇家秋猎,两天后。”
李卯将一堆女儿家的物什放在门边,活动活动手腕:“皇家秋猎找我干什么?”
青凤眼眸一亮,惊喜的看着地上堆满的礼盒:“这是给我买的?这么多?”
李卯眉头一挑,挡在青凤身前轻笑道:“这是给我的那些个姨和娘子买的,可没你的份。”
“哦?”
青凤眸中蕴着危险的光芒,抬手就要将雪白锁骨旁的绿衣往下拉去。
李卯一瞅这架势就一阵头大,连忙拿起一个礼盒就塞给她:
楚休休有些愣神,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泡妞呢。
“给我拿下他们!保护许大人!”
唐狮眯着眼睛,看清了楚休休那柄短剑上的图案,确实是银锣的标志。
但如果你真的是银锣,绝对不敢对许大人出手。
唐狮思绪转动,随后示意楚天狂直接救人。
楚天狂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掂着步子,突然飞身抬掌朝李卯轰去,打了李卯一个措手不及!
李卯听见风声瞳孔一缩,想到身后的柳冬儿,毅然转身正对着楚天狂,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阿牛!”
“哼。”
李卯闷哼一声,喉头滚动,血丝从齿间溢出。
但李卯紧闭着嘴唇,面目淡然,仿佛这一掌对他毫无作用。
“放我下来!”
柳冬儿疯狂挣扎身子,青丝随着摇摆晃荡,她不想再次承了他的情,让他陷入水深火热。
“别动!”
李卯皱着眉头,抿嘴冷喝一声。
“咳。”——
一口血水趁着张嘴期间汩汩向外流出。
“你!”
柳冬儿眸子染上急色,一时间怔在那里心里复杂莫名。
“通背拳!”
楚狂人眼瞳外瞪,肌肉虬起。
势大力沉轰拳而上!
李卯身形调转,在地上轻盈挪动,想要先与楚休休会合。
倏——
银针划破空气,直射李卯的眉心。
李卯警觉抬刀挥挡,但另一只手正护着柳冬儿,那么楚狂人的这一拳将不可阻挡!
电光火石之间——
一柄短剑飞过映入眼帘,迫使楚狂人改变轨迹,生生将拳劲按下。
一看正是楚休休这丫头。
“走!”
如今有柳冬儿这么一个累赘,倒是不能沉心去抗敌。
但证据确凿,回去只要自己一渲染,这个庄子将被掘地三尺!
楚休休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许道貌,跺了跺脚随后跟上跑了出去。
柳冬儿眼中闪过不甘,随后将手中的白云剑一掷,插到了许道貌的胸口,许道貌惨叫一声,登时鲜血淋漓,昏将过去。
朱楼外,是一张天罗地网。
李卯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左手颠了颠肉团,右手将刀撇下,搂过楚休休。
眸光云淡风轻,狂傲十足:”你们可曾听过梯云纵?”
柳冬儿抿唇没有吭声。
“梯云纵?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步十米的无上轻功?”
楚休休却好奇十足,眼睛明亮。
“嗯。”
“搂紧我。”
李卯跃上二楼围栏,纵身朝楼下跳去。
待到快要与侍卫接触,又是往上一提,好似空中有一道无形的阶梯。
李卯顺势踩着侍卫的头盔,朝远处狂奔而去,灰袍飘舞,哪怕黑的好似煤炭,却还是飘逸出尘。
“关门!”
“快点关门!”
众卫兵见无法阻拦,只好急声让门岗关门。
巨大的木门缓缓移动,李卯心中一紧,再次咬牙透支体力加快速度。
可是就在离大门两米之处,大门剩下的距离仅剩一人通过。
李卯一咬牙,将楚休休一把推了出去:“去找人来!”
砰——
大门合拢的巨响带起些许灰尘。
楚休休跌坐在外边看着紧闭的大门,灰头土脸的带着泪花。
随后倔强的擦了擦眼泪,骑上外边也不知是谁的马,朝京城狂奔而去。
阿牛,等着我!
李卯靠着大门,虚脱的与柳冬儿相依而坐。
前面是大群的卫兵缓缓朝他们二人包围而来。
李卯讪笑一声,喘气道:“我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你们当初面对官兵时有多么绝望了。”
柳冬儿沉默片刻:“你都知道?”
“嗯,你放心,咱们不会死的。”
李卯拍了拍柳冬儿的手,随后蹭着大门晃悠悠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来。
酒过三巡,澹台玉容这丫头也被人找了回来,不过眼眶微红,低着头既不敢朝李卯看来却又时时刻刻用余光观察着他。
“诸位,老夫虽然一生从戎,但对于纸上笔墨文章却是推崇不已,可惜家中尽是些莽夫小子,唯一也就玉容这丫头有些天赋,因此我希望诸位可以现诵几首诗,来庆祝琼儿得胜归来!”
“避免诸位看脸评诗,请大家将诗留于墙上的布帛即可。”
“半个时辰,不需佳作,只要心意一片。”
澹台烈虎指向一堵高墙,上面贴满了名贵的布帛,旁边有笔墨,可以将布帛揭下来,随后在背面做上标记,再贴上去就算成了。
“哦?有意思。”
李卯搂着澹台琼的腰肢,脑中顿时有了计划。
浑然不顾周围几双要吃人的眸子。
一个书生看着澹台琼腰上的手,目眦欲裂,这个纨绔怎么能够如此亵渎澹台大小姐!
等着吧,这个环节我定要一鸣惊人,从此我文丑的名号就要响彻京城!
到时候迎娶大小姐,攀上澹台家,我的仕途将平步青云!
文丑,人如其名,长得有些磕碜,但是是去年的状元郎,被澹台烈虎相中,本来是要留着当上门女婿,结果半途被李卯截了胡。
李卯感受着周遭杀气腾腾的视线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更加放肆起来。
李卯一手搂着澹台琼的腰,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轻轻吐息道:“娘子,他们看为夫不爽呢。”
说罢李卯将舌头顶了上去轻轻舔舐,一触即分。
澹台琼浑身一颤,从脖颈到脸颊,浮起了晕红的粉霞,瞪圆了美眸朝李卯看去。
文丑见澹台琼不但不反抗,反倒颇有几分羞恼的看着李卯,顿时心碎了一地。
“好了,为夫要写诗去了,一会再来陪你。”
李卯捏捏澹台琼的发烫脸蛋,随后哼着小曲朝那堵高墙走去,俨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登徒子。”
澹台琼失神的用手背贴着脸蛋,眼波流转,仿若一朵盛开的海棠。
我的女神!文丑捂住心口不断抽痛。
李卯按流程拿到一张金黄的布帛,随即思忖道:“老头子要让大家写诗词给娘子沙场归来道贺,那我写一首毫不沾边的女子闺怨词岂不是完美?”
李卯嘴角挑起,非常满意这个想法。
首先他是男的,写不出这种诗来,其次和本次主题丝毫不沾边,明眼人一看不就是世子殿下提前买诗准备献宝结果被人当场戳穿,令人不齿。
妙哉妙哉。
李卯想到了一位名为易安居士的大家,随后大手一挥,遒劲的字体落在布帛上,李卯又在后边写了几个小字,澹台琼的丈夫,李卯。
李卯得意的看着墙上自己的这个作品,随后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原位,却发现澹台琼也是刚刚回来。
“娘子,你也去写诗了?”
李卯见她好像是从墙的另一边归来,八成是去动笔了。
“嗯,有感而发。”
澹台琼勾了勾耳畔的发丝,随后任李卯将手牵过去。
神仙眷侣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直到时间结束。
“哈哈哈!”
澹台烈虎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再次笑道:“诸位这般踊跃当真是让老夫感激涕零,那么现在开始先从第一首开始!”
“老刘,念!”
“是,老爷。”
刘管家戴着一顶黑圆帽,双手搭在腿边,移步至高墙边从上向下读着。
“《归来诗》,千重万岩黄沙起……”
“诸位谁愿意来点评一番?”
澹台烈虎听完诗后眼睛一亮,短时间内创作出这首诗一定文采斐然。
“这首诗磅礴大气,主题鲜明,没有辞藻却言语优美生动,颇有返璞归真之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作,作者一定胸怀大志,谈吐不凡!”文丑一看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当即抱拳昂声说道。
“嗯,很是中肯!”
澹台烈虎满意的看这个状元郎,虽说长相有些不堪,但他们打仗的可从不看外貌,他们需要一个文科状元来给府上添些门面,而不是空有长相的纨绔子弟。
“老刘,这是谁写的?”
刘管家闻声将布帛扯下来,读着后边的小字,“单一个酿字,敢问是哪位大人?”
澹台烈虎摆摆手,笑呵呵提醒道:“诶,单一个酿字可不就是朱酿朱大人,朱大人的文风当真是愈发稳重淳朴。”
“朱某小诵一首却令老将军这般夸赞,当真是受宠若惊。”
朱酿微微躬身,抱拳谦虚道。
“朱大人当真是谦虚得很,哈哈哈!”
“下一首,《女将军》。”
……
“嗯?这是词?好工整的词,不过……”
刘管家视线一滞,有些为难的朝澹台烈虎看去。
“没事,念。”
“是老爷。”
得到老爷允准,刘管家这才出声念道:“《浣溪沙·默许杯深琥珀浓》。”
“嗯?”
“这?怎么一股子哀怨之气。”
人群小声交流起来。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沉醉意先融。疏钟已应晚来风。瑞脑香消魂梦断,辟寒金小髻鬟松。醒时空对烛花红。”
越念澹台烈虎的眉头越皱,在场有文化底蕴的亦然心中疑窦重重。
这分明是一首已婚少妇独守空房,闺中哀怨的咏叹词,虽说极为工整,放眼历史上都是少有的珍品,但是这个场合是不是有些不妥?
毕竟澹台琼乃是女将军,这般哀怨的男欢女爱倒是折辱了其铮铮铁骨与热血。
“敢问这是哪位夫人所写,写的虽然好,但未免有些偏题了。”
澹台烈虎仍是好声好气的说道,毕竟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也不好发火。
“是我所写!”
……
一阵沉默响起,随后人群爆发乱糟糟的笑声。
“哈哈哈!”
“世子殿下别开玩笑了,这是男子能写出来的吗?”
“难不成世子殿下也曾空守闺房?”
“噗嗤~”
步颦香笑得花枝乱颤,捂着红唇笑弯了腰。
“如何不能是我写的?本世子号称妇女之友,有少妇为我独守空房不是很正常?”
李卯眼见连澹台琼都笑个不停,当时就恼了,涨红着脸解释道。
但落在别人眼里那可就是被抓包羞得无地自容的表现了。
“都说武王世子纨绔横行,可是没想到这么蠢连买来的诗用都不会用,当真是暴殄天物。”一道讥讽的声音响起,众人皆是侧目。
谁竟敢这么对世子殿下这般说话,不想活了不成?
李卯则是很是满意,这种忠厚之辈一定多给他来一些,越多越好!
“老子这条街上有三家店铺,日入斗金,我认识你个小白脸?”
李卯无奈撇撇嘴,合着这傻叉就是个普通商贾。
“夏虫不可语冰。”
李卯耸耸肩,轻笑一声。
这是步姨的地方,于是也不打算动手,反正私下里还能见面。
中年男子小人得志,见状再次嗤笑一声:“赶紧滚吧,这地方是你个兔儿爷能来的?”,随后找到前台的熟人又是一番嘲讽:“有的人啊,不知道人分三六九等,非得舔着脸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说是不是彩凤。”
李卯脚步停在原地,眸光微眯,冷冽十足。
“您少说点吧,夫人不喜的……”
“我还不稀罕说!谁知道这小白脸是不是一身病。”
李卯转过身来凝视着中年男子。
霍先生一看登时就乐了,摇头晃脑的走过去拉着李卯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比划:“瞪我干吗?想打我?来啊,来打我,来,来。”
“但是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是开元大道,是妙音楼!你敢打人?好好担待担待你那一家老小卖出去够不够赔的。”
霍先生说到这又压低了声音,得意的小声道:“知道吗,我还认识几个衙门里的人,你要是敢动手,就出不来了。”
中年男子将折扇轻轻拍着李卯那让人心生嫉妒的脸庞,“懂了吗,贱民,你只能瞪着我,什么也干不了。”
霍井说罢扭头往里走,随手一扫:“这些萧我都包了!让他滚蛋!”
“公子,您千万别冲动,这里是开元大道!”
一旁刚刚给李卯讲解的彩凤急声劝阻道,这位公子气质绝佳,肯定不是这庸俗商贾霍井说的那般,但保不准男儿意气之下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却见那位公子淡淡说道:
“开元大道不能打人吗?”
“谁定的规矩?”
霍井见这小子还在口嗨,当即转身将脸伸了出去:“我定的!你来打,来,不打你是我孙子,打我我是你孙子!”
霍井已经琢磨好了,不管这小子打的轻重都要往那一躺,不光能让这小子体会到什么是绝望,而且说不定还能将步夫人引出来。
霍井还沉浸在遐想中时,李卯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公子!千万别,他肯定会讹你的!”彩凤急迫劝阻道。
李卯呵呵笑了两声,突然从腰间抽出翠血,对着彩凤粲然一笑:“死人就不会讹人了。”
在几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李卯猛然抽剑,直接砍向霍井!
“啊!”——
霍井脸色一变,尖叫一声就瘫在了地上。
寒光凛凛的剑刃上阎王在向他招手!
这小子他真敢砍!
“谁人在此喧哗!”
一道带着薄怒的女声从楼梯传出,随后一双秀足与齐脚踝的米黄色裙摆显露。
李卯一愣,转而瞬间带上笑容将翠血收了起来。
这要是在楼里死了个人,多少有些不吉利。
丽人蹙眉朝大厅扫视而来,在看见瘫倒在地的霍井时眸中闪过深深的厌恶。
她向来对这种附庸风雅且高人一等的庸俗之人嗤之以鼻,别提他还不知廉耻的对她死缠烂打。
丽人再次转眸,在看见某张笑脸之后先是惊愕,又霎时间变得温娴嫣然。
“步夫人对我笑了?对我笑了!果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霍井因为步夫人的笑容而忘了自己差点就被一个公子哥给捅死,激动的蠕动着朝步夫人爬去。
“啊!”——
李卯微笑着从霍井身上重重踏了过去,将霍井的身子压成了两头翘起的跷跷板。
铮——
李卯拂过琴弦,感受音色。
叮叮——
淙淙——
铛铛——
随着几次初音,高山流水般的乐曲霎时倾泻而来。
只见李卯眸子紧闭,发丝垂落在恬静的脸庞,
心神沉浸于琴声乐谱,身子随着琴声起伏。
燕雪瑾与钗紫夜均是看直了眼睛,陶醉在乐声之中。
月华之下,一位白衣谪仙人黑发狂舞,肆意拨动琴弦,琴声直上九重天,荡云碎月,摘星吐雾。
一阵急促的拨弦声响起,好似疾风骤雨,又好似锒铛碎玉。
铮——
泠——
琴声转柔,将感情化作最原始的声波传递到耳中。
如泣如诉,哀愁断肠,诉说着无穷无尽的思念之情。
燕雪瑾的目光痴迷沉醉,钗紫夜则是满目不可置信,甚至掐了掐腿上的肉来看看这是不是在做梦。
世上当真有如此完美的男子?
随着最后一下囫囵拨过,琴声戛然而止。
不过幽静雅致的小院内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琴声久久不散。
李卯抬眼向明月看去,两行清泪蓦然滑下,这首曲子是他娘作的,他已经弹了十年有余,每一个音节每一处转折他都熟记于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回想起娘亲开心的模样,好似她就站在明月之中,向他招手微笑。
李卯擦过泪珠,起身向屋内走去。
“这首曲子叫什么?”
钗紫夜沙哑的声音响起,她很是不舍这首曲子结束,女子本感性,她亦能听出来曲中人充沛的情感。
“叫做《月下相与》,我娘教我的。”李卯勉强一笑,燕雪瑾见状上前温柔的为他擦拭着泪花。
“我本以为你燕姨是胡说八道,但现在看来你弹得确实很好,比宫廷里的大师都有过而不及。”钗紫夜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世子节哀顺变。”
“多谢娘娘褒奖。”
钗紫夜瞅了瞅天色,略微不舍的说道:“这天也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宫,平日能去的地方可真不多,要不是有些紧倒还想再听听这首曲子。”
钗紫夜起身被几个宫女抚着往外走去,“要是娘娘想听,我可以去宫中给娘娘演奏。”
“如此甚好。”
“小卯,你和娘娘一起走吧,刚好你也能照应着她。”
燕雪瑾说着又塞给李卯一小包糕点,小声凑到李卯耳边说道:“这些是姨给你留的果仁,可别给她知道了。”
李卯感受着耳边痒痒的吐息,心中感动,果然燕姨总是会为他着想。
“小紫,让小卯送送你。”
“去吧,明天你不是还得去参加那个什么仪式,一定要好好发挥。”
“嗯。”
……
暮色笼罩,乌云吞月。
朱墙之间,李卯背着双手在钗紫夜的金黄轿子外慢悠悠跟着,腰悬一柄宝剑十分显眼。
“世子殿下都会些什么曲子?”厢内传出钗紫夜不怒自威的声音,不用看就能想象出来她现在肯定将双手合拢在腿上,优雅端坐。
“回娘娘,后辈会的不多,《凤求凰》,《阳关三叠》,《兰陵散》,《月下相与》,好像就这些了。”
“你会凤求凰?”钗紫夜轻呼一声。
凤求凰可是号称断琴曲,其演奏技巧过于严苛,频率要求很高,因此很容易将琴弦弹断,而且其中所蕴含的情感极其雄厚,一般人哪怕满足了技艺,但天赋不够还是无法将感情宣泄而出,断绝琴客的弹奏欲望,此为断琴曲。
哪怕贵为当朝太后,她也就从两位音乐大家处听过两次,而且那两位大家都已是半截入土的年纪,如今听闻这么一个年轻的后辈会演奏此曲,当真是令人惊叹,并且另外几首也都是高端的琴曲,合着他说自己会的不多指的是这些难的曲子。
钗紫夜倒是没有任何怀疑,毕竟李卯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确有那个实力。
一处岔路口,李卯站定说道:“娘娘,那我就送到这里了,就此别过。”
“世子慢走。”
李卯隔帘一拜,随后撩起衣袍往家中赶去。
嗒——
急促的脚步声从瓦檐上传来,瓦片摔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有刺客!”
“拦住他!”
李卯向一处看去,发现一个黑衣人正踩着朱墙不断奔袭,后边是拿着火把的禁军。
因为盔甲沉重,所以他们也只是起到威慑作用,真正防范武功高强之人的还是一些大内高手,此时正有一两道身影在身后黑衣人后面紧随不舍。
“敢在城中心行凶,拿下他!”
轿子停下,钗紫夜疑惑的掀开帘子向外探看。
“怎么了?”
那黑衣贼人见到几人本不打算停留,不过在看见钗紫夜繁重奢华的头饰之后,调转方向,操起长剑就向钗紫夜窜来。
钗紫夜大脑空白的看着那柄寒冷的利器,不过一个呼吸,寒光已经凑来!
“娘娘!”
几个宫女与轿夫皆是目眦欲裂,但凡太后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得跟着上路。
但这剑来的太快,他们根本无法阻挡!
铮——
钗紫夜被吓得闭上了双眼,但随着一处宽厚令人心安的触感传来,这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眸。
只见她正在一个俊俏好似天上明星的男子怀中安然躺着,男子一袭白袍,手持一柄通体翠绿的宝剑,挡住了贼子的袭击。
不是世子李卯是谁?
钗紫夜看着李卯不复学堂里轻佻浮夸而清冽俊武的桃花眸子,一时间有些难以移开目光。
“何方宵小胆敢夜袭太后!”
那黑衣人见俘虏不成,随即飞身往外再次窜逃。
“娘娘,你在这里等候后方大部队的到来,我去追那贼人。”李卯语气轻缓,安慰着刚刚受惊的太后,随后轻缓臂弯将钗紫夜放到辇车上。
钗紫夜轻轻嗯了一声,不见平日里的威严气势。
李卯追赶贼人而去,钗紫夜则是捂着砰砰跳的心口,当真骇人,不过还好有世子。
后方举着火把的大部队也已经到来,都是先来察看钗紫夜的情况,他们隐约间听见这位好像是太后娘娘。
走近一看发现还真是,当即齐刷刷全都跪了下来。
“我等剿贼不利,请娘娘恕罪!”
钗紫夜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彻骨冰冷以及威严肃穆,只见钗紫夜眉头微蹙,凤目倒竖,高入云层的发髻有些颤抖,“给我查!务必保护好世子殿下,若是世子受了一点伤提头来见!”
久居上位的气势浸淫在每一个字中间,回荡在朱墙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是!”
众禁军震声一喊,抱拳一礼,随后铠甲碰撞的声音响起,小队顺着黑衣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娘娘,还没画好吗?我的腿好像没知觉了。”
“嘘~”
两个时辰过去。
“娘娘?”
李卯的声线有些颤抖。
“马上就好了,再忍忍,乖。”
太后拿着画笔一丝不苟的一边看一边描摹,整整三个时辰,从午后硬是画到了夜晚。
“好了,卯儿来看看怎么样,我好久都没有再动过笔了,身子紧的很。”
太后提着画轴,眉宇间带着困倦朝李卯走来。
“这次你有伤在身就先别弹琴了,明天...”
太后话音突然截断,抿着唇瓣,眸中的失落一闪而逝。
作为一国之母,哪怕卯儿是她的后辈一个月都不能来第二次,流言蜚语是一件事,身后的势力盘根错杂又是另一回事。
“以后有机会再给我弹吧。”
“夜深了,你快回去,小雪应该着急了。”
太后将画交给李卯后,折返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李卯看着画轴上与自己八分神似的面庞,也不枉他坐在这一动不动几个时辰。
“世子,衣服。”
落雪捧着上衣拿给李卯。
“就在这换吧,换完赶紧走。”
太后语气似有些不耐,李卯也不敢忤逆。
背过身子先将外袍褪去,露出肌肉虬起的后背。
太后见状将头撇到一边,脸蛋却是红扑扑的,煞是动人。
李卯将自己的衣服穿上,系着腰带轻声道:“娘娘。”
“嗯?”
太后直起身来螓首朝前,斜睨走到自己身侧的李卯,似乎这个公子不堪入眼。
“您有时间可以去找燕姨,知会我一声我就会过去。”
李卯情知一次进入太后寝宫不会有流言,但若是超过一次且没有正当的理由,就会产生莫须有的诽谤。
为了太后的名誉,他还是得保持好距离。
但又察觉到太后对于没有听见琴曲的失落,这才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太后缓缓起身,没有应答。
直到往里屋雍容雅步走去,“嗯。”
裙摆曳地,语气平淡,嘴角缓缓勾起。
“卯儿,告退。”
“落姨再见。”
“世子再见。”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宫内依旧明亮,宫外的街道却黑布隆冬。
李卯推开给他留的门,一个戴着家仆小帽的蓝衫老头子正靠在门栏上假寐。
“老薛,帮我调查个事。”
“许道貌和昨夜的那个孤女有什么瓜葛,以及那天酒楼的那个小捕快。”
“少爷,这些老奴都知道,现在就能说。”
李卯拉上大门,扬眉诧异:
“你都知道?那就说吧。”
老薛将双手插进袖口,蹲在了地上:
“老奴闲着没事就爱打听些江湖上的人事,那个捕快我今天也调查了个清楚。”
“户部侍郎许道貌,前些年看上了一个地皮,就在京城外约莫三十里处,现在是一个山庄。”
李卯蹙着眉头,凝重道:“所以?那女侠说的是真的?”
“老奴不能打包票,能听见些许风声,但官府打压的厉害,只当是剿匪而不是欺压百姓。”
李卯拉过来一张椅子,翘着二郎腿,指间轻叩扶手:
“山庄叫什么名字,主要目的是什么?”
“叫做友达山庄,是给达官显贵享受的,老奴猜测,多半是利益集团或者官商勾结。”
“那姑娘名为柳冬儿,暴犊寨唯一生还者,被白云庵的一个尼姑收留。”
“还有那个小捕快。”
李卯合拢手指,一个初具雏形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
“那姑娘名为楚休休,刚当上铜锣,家里有个爹...”
老薛顿了顿,“她爹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声。”
“老薛,你说她升到金锣得几件功劳?”
“那得到猴年马月了,现在的金锣起码都是当了二三十年的,短时间内楚姑娘肯定当不上。”
“那若是功劳够大呢?”
李卯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眺望远处,似要看清某个地方。
“别人不敢管是因为有人在上头,但我不一样,老薛,去收集一下友达山庄的信息。”
“是,少爷。”
李卯推开房门,从怀中掏出那幅太后送的画,有些爱不释手,准备将其挂在床头。
李卯拉开青色帷幔就准备踏上床去,可谁知一掀开后里面躺着个人。
雕花红木床上铺着纯白的厚实被褥,上边绣有梅兰菊竹,燕夫人蜷缩在被褥上,紫金发簪的珠子随着呼吸慢慢晃悠,大红金花深衣齐整在身,被子仅仅盖到了腰腹间。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鼓鼓囊囊被压作了玉饼。
燕雪瑾的绣花小鞋耷拉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写有字迹的宣纸,紧紧攥着,连睡着了都没有放松分毫。
燕姨应该是在这里等自己,结果时间太久睡着了。
李卯摇头轻笑,旋即轻手轻脚的蹲下身来,握着燕夫人的脚踝和莲足准备将绣鞋脱下来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只是刚准备用力拿下,燕姨就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就看见一双瞪得通圆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是谁!”
李卯眼见燕姨就要喊叫出来,连忙欺身上前捂住了燕姨的嘴巴。
“呜呜!”
李卯按住不断挣扎的燕姨:
“燕姨,是我。”
燕雪瑾在看清李卯的面容后这才停下了动作,拍拍李卯的手背示意他放开。
任哪一个女子醒来后,发现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竟然在摸她的脚都会这般失态的,燕雪瑾的反应还算镇定。
“小卯,你想对姨干什么?”
燕雪瑾恢复往日里的模样,揪住李卯腰间的软肉一顿拧,“不想要命了?”
燕雪瑾看似风轻云淡,但脸上的红霞与眸子深处的羞恼足以说明美妇现在心中并不平静。
李卯苦笑一声,无力地解释道:“燕姨,我看你睡着了就想帮你把衣服,呸,把鞋脱掉...疼疼疼!”
“你是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不是早就图谋不轨了?嗯?”
燕雪瑾一顿猛掐,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
“没有没有。”
“女子的脚是万万碰不得的,虽然咱们俩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别想着某天毒治好后变着花样的欺辱我,听见了没?”
李卯腰间又是一痛,连忙讨饶:“听见了听见了。”
燕雪瑾说着鼻子轻轻嗅了嗅,一股熟悉的香味袭来,登时柳眉挑起,眼睛眯缝成一条线。
三百六十度旋转。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小紫的味道?”
李卯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硬着头皮道:“我与太后促膝长谈,难免会沾染些气味。”
“哦?那这是什么?”
燕雪瑾从李卯金边衣领上捻起一根稍微弯曲的发丝,李卯的颜色长度显然对不上。
“而且你的外袍明显熏过香,难不成是为了遮掩什么肮脏的气味?”
燕雪瑾爬在床上,脸靠的越来越近,眯眯眼中寒光闪烁,似要吃人。
防火防盗防闺蜜。
李卯将画轴塞到了被褥下,随后解释:
“太后研墨时洒到了我的外袍上,于是就拿去洗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李卯看着近在咫尺莹润着光泽的红唇,心头猛然涌上一个冲动。。
李卯摇摇头,回神诚恳的望向燕姨。
燕雪瑾见李卯的眸子不像说谎,掀开被子露出丰腴的身段,冷哼一声挤着李卯坐在了一边。
“哼,料她也不敢做出些什么。”
李卯搂过燕夫人的腰肢,苦笑道:“燕姨,太后贵为国母,能对我做些什么?”
“太后也是女人,小卯这般优秀,就是我...仙女都会思凡,别提她了。”
燕雪瑾整理了一番衣服上的褶皱,随口一说。
燕夫人将李卯的手打掉,随后轻轻抚摸那张宣纸:“对了,听说你昨晚跳到月渠里去了?”
李卯拉过燕姨温润滑嫩的葇荑,放在手心里暖着:“歹人袭击太后,我想着太后是您为数不多的闺蜜,就得帮燕姨好好照顾她。我很害怕燕姨再经历我娘死去的惨剧,于是当时过于恼怒就追了下去。但没什么事,吃点燕姨给的糕点就不痛了。”
燕雪瑾瞅着李卯阳光干净的笑容,心中一颤,反握住了李卯的手掌。
“人家有官兵你瞎凑什么热闹,护住就好了,还非得逞能追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娘交待?”
李卯的手指在燕夫人粉润的指甲盖周围摩挲:
“燕姨,我知道了。”
“对了,今天的词是怎么回事?”
燕雪瑾抽出手来再次放到了李卯的腰间,眸子沁出些许恼火,笑吟吟问道。
“词,词...”
李卯眼神飘忽,希望能糊弄过去。
燕雪瑾摊开宣纸不断打量,眸中蕴着无穷温柔,不过在抬眼之时被藏至深处一丝都不曾外露:“你知不知道这首词名震京城?让你自污,怎么名气越来越大了,照这样下去这婚还怎么悔。”
燕雪瑾眼神再次投向宣纸,嘴唇微抿,眼中闪过惆怅,幽声一叹:“燕姨知道你爱出风头,但为了自己还是要分场合分时候。”
“燕姨,我真是抄的...”
“抄谁的?”
“……”
“不管你是不是抄的,只要被有心之人利用,是谁写的都不重要了,你可明白?”
“明白。”
燕雪瑾眼波流转,最后停留在“醒时空对烛花红”久久难以移开视线,声线有些颤抖:“小卯,这真...是给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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