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楚云汐顾承沐的精选小说推荐《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小说作者是“菠萝奶冻不加糖”,书中精彩内容是:“姑奶奶耐心有限,今天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你是从,还是不从!”为了去父留子,我强撩白面书生,再过三天,我就会被大房和族长上门,强迫我按手印谋夺家产。所以我一个富家千金自降身段,倒贴那个清高书生。不料人家还不识趣,说我白日做梦?那我就“强取豪夺”!后来为了救娘亲,我甩下银票,和小白脸书生一刀两断,再见面,却发现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太子!他还要娶我?我只好死遁,但我好像低估了他对我的爱.........
《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完结文》精彩片段
是啊,她被禁足,贺西也死了,一定是楚云汐那个贱人跟殿下说她的坏话,殿下着了狐媚子的道,才会让她慈悲庵反省。
方苧“腾”一下起身了,“我要去晚香殿,打死那个贱人!”
说完,她迈步就往外冲。
金皎月望着方苧的背影得逞一笑,赶紧起身,装作劝阻的样子,叫住她。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楚良娣现在可不一般,殿下日日找她侍寝,就没断过。”
方苧听见这句话,步子迈得更快了,还叫了院中四位宫人,两名粗使嬷嬷跟她一起去。
繁英嬷嬷来劝她,也被正在气头上的方苧一下搪开,“滚开,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繁英嬷嬷意味深长看了金侧妃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跟上了方苧。
晚香殿宫人多,方苧在门口处,被一名叫小顺子的太监拦住了。
“方侧妃,您稍等,奴才先进去通禀楚良娣。”
方苧现在理智全无,见一位卑微的下人也敢拦自己,更是气得怒火中烧。
“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掌嘴!”
两名太监上前,各自抓住小顺子的肩膀,在他膝盖窝处踹了一脚,“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院中有其他宫人看见了,赶紧跑着去告诉主子。
“主子,方侧妃闯进来了!”
楚云汐正在房中绣荷包,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紧接着,她便想起今日太子临走时,跟自己说的话。
“你现在是侧妃,东宫之中除了孤,你不必理会任何人,也不必忌惮谁。”
怪不得太子会这么说,原来他把方苧给放出来了。
樱雪听见方侧妃的名字就有气,“小姐,这个方侧妃怎么又来了,您不去理会她,她倒是处处刁难您。”
楚云汐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今日,我要把她打你那巴掌讨回来!”
楚云汐带着剑兰、樱雪,又点了几名身量高的宫人,往前院走。
没走几步,楚云汐就和方苧狭路相逢了。
方苧见楚云汐一身上好的蜀锦,头上戴着代表皇室尊荣的的冰紫发簪,明艳的小脸被殿下滋润的愈发娇媚,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她。
“楚云汐,你这个狐媚贱人,来人,给我按住她,我要掌嘴!”
方苧话音刚落,她带来的两名嬷嬷就撸胳膊挽袖子上前,准备按住楚云汐。
一名小小的良娣,被侧妃管教是应该的,更何况方侧妃还是皇后的表侄女,她楚良娣又是什么东西。
就在两名嬷嬷靠近之时,楚云汐微微侧目,看了剑兰一眼。
剑兰后退了一步,一个一字马劈腿跳,猝不及防将两名嬷嬷同时踢翻在地。
“哎呦、哎呦!”"
顾承沐身子又往水里沉了一节,睁开漂亮的丹凤睨着楚云汐。
“过来给我捏肩。”
“是。”楚云汐乖巧上前,跪在汉白玉台阶上,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给他捏肩。
“殿下,这个力道可以吗。”
顾承沐重新闭上了眼睛,“用力,你没吃饭吗。”
“是。”反正太子也看不见,楚云汐朝他后脑勺做了个鬼脸,无声“呸”了一下。
顾承沐幽幽道,“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看不见你那些小动作。”
楚云汐手上动作微顿,脸上露出一个讪笑。
“殿下说笑了,妾身哪敢呐,呵呵……”
她才不会承认呢,难不成太子后脑勺还会长眼睛吗。
很快,楚云汐手就酸了,太子肌肉硬邦邦的,她根本就捏不动。
“殿下,妾身给您擦背吧。”
顾承沐将水下的浴巾递给她,楚云汐想到他刚刚放在腰间,一时有些嫌弃,没有接。
顾承沐睁眼看她,眸间满是清冷。
“楚怜,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楚云汐接过了浴巾,指尖故意划过他的手背,眼波流转。
“殿下,您怎么总是怀疑妾身,妾身委屈。”
顾承沐冷嗤一声,收回目光,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模样。
楚云汐长这么大,第一次伺候人,根本不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给太子伺候好了。
“殿下,妾身去给您拿一条干浴巾。”
她说着话便起身了,谁知跪得久了,小腿一麻,身子趔趄了一下,斜斜朝太子身上栽了下来。
“啊—!”
楚云汐一声惊呼,情急之中伸手去抓太子想要维持平衡,结果她栽得太快,小手划过他的胸肌、腹肌……最后还是掉进了水池之中。
好在太子用手臂接了她一下,她才没直直栽下去,再起身时,乌黑发丝贴在脸上,浑身湿透,曲线毕露。
顾承沐脸色黑青,咬牙切齿道,“楚怜,你活得不耐烦了!”
楚云汐也知道自己刚刚抓了什么,霎时脸蛋变得娇艳欲滴,低着头糯声道,“妾……不是故意的。”
楚云汐不敢抬头,身上衣裳湿漉漉的难受。
她眼珠一转,开始解衣裳,娇怯道,“殿下,不如妾让您摸回来吧,免得您觉得吃亏。”
“你……!”
顾承沐被她气得说不出话,黑着脸出了浴池。
原本楚云汐是来伺候太子,结果却变成太子伺候她,又是拿浴巾,又是递寝衣。
顾承沐本就阴晴不定,今日更是被楚云汐气狠了,楚云汐伏低做小哄了他半天,就寝时依旧黑着脸。
“殿下,妾身好像着凉了,身上有些冷。”
哄没有用,楚云汐开始装可怜了。
顾承沐漠然道,“冷就多喝热水。”
楚云汐腹诽了一句“不解风情”,柔弱无骨的身子,往太子铜墙铁壁般的火热身躯贴了过去。
“殿下,抱……”
楚云汐‘我’字还没出口,顾承沐便用手臂搪住她,“别挤我。”
太难讨好了!
楚云汐终于装不下去了,“呵呵”两声,转身自己去睡了。
“三日后,随孤参加宫宴。”
迷迷糊糊之际,楚云汐听到太子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云汐眼睛“唰”一下就睁开了,顿时困意全无,因为她想到一件事。
自己来东宫以后,又是给太子祈福,又给太子治病,还陪他睡觉,太子从未赏赐过自己东西。
“殿下,妾身没有像样的衣裳,也没有像样的首饰,若是参加宫宴,怕给您丢脸。”
顾承沐轻哼一声,“孤就知道!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孤自会派人安排。”
楚云汐眼睛亮了,“殿下真好。”
她转头亲了太子脸颊一下,“啵—”的一声,在安静的黑夜中格外响亮。
楚云汐去了漫星楼打探消息,回来已是傍晚
一迈进院门,就听见小厮来报,“小姐,楚老爷来了,已经在小花厅等候多时了。”
楚云汐轻哼一声,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老东西,终于沉不住气了。
楚云汐站在小花厅门口,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着甜美单纯,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才迈步进去。
茶水已经喝了两盏了,楚珣见她终于回来了,脸色一松。
“怜怜,沧山的事情有消息了。”
“真的,娘亲是不是在那!”
楚云汐急忙走过去,坐在楚珣身边。
楚珣道,“你可知沧山为何会有卫兵把守。”
“不是因为国师大人住在那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楚云汐刚去过漫星楼,打听沧山之事,掌柜说明日给她消息,她不信任楚珣,但想听听他怎么说。
楚珣捋了捋胡须,“为父收到消息,国师大人就是曾经的瑞王,那些卫兵不是普通卫兵,而是锦衣卫。”
“锦衣卫听命于陛下和太子,所以想要入沧山打探你娘的消息,只能依靠皇家的势力。”
楚云汐闻言,垂下了眼眸,若真是如此,想要打探到娘亲的消息就难了。
“怜怜,为父倒是有个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楚云汐抬眸,紧紧盯着楚珣。
楚珣对上她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不过他想到自己也算为了她好,又释然了。
“今日为父收到皇后娘娘懿旨,特赐楚家女入东宫为太子良娣。”
楚云汐听见“太子”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又是太子。
这一世太子没死,楚珣为何还想让她嫁给太子?
“太子年轻有为,三年前一举收复南疆,日后必定登基为帝,本来为父想让妙倩嫁入东宫,但现在看来……你去更合适。”
楚珣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看起来像是经过一番挣扎和深思熟虑。
“虽然有些对不起妙倩,但是就当为父这些年对你的补偿吧。”
楚珣垂着眼眸,等着楚云汐跪地感谢自己。
一位低贱的商女能成为太子良娣,未来的后妃,这是什么样泼天的富贵,她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吧。
楚云汐听见这番“情真意切”的话,指甲狠狠抠进手心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十分懂事道,“女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太子,爹爹不必为难,更不要为了我,伤了您和姐姐之间的情分。”
楚珣一怔,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干脆,一时没说出来话。
“都是自家姐妹,相信有爹爹从中周旋,姐姐见到太子殿下,一定会跟殿下提议帮女儿找娘亲,女儿以后,就倚仗爹爹和姐姐了。”
楚云汐才不上当呢,先不说“锦衣卫”那番话是不是哄她,太子若是个好样的,为什么老东西不把楚妙倩嫁给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楚珣毕竟为官多年,心机深沉,几息之间便有了应对之法,语重心长道。
“怜怜,爹爹跟你说实话吧,妙倩容貌不及你,能不能入了太子的眼暂且不说,她会不会帮你,为父根本左右不了。”
“沧山前些日子地动,你娘和你外祖失踪,没准就是跟这件事有关,此事宜早不宜晚,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若是你实在不愿,爹爹也不逼你,只是你娘亲和你外祖……”楚珣摇了摇头,哀叹一声,“爹爹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
说到此处,楚珣起身了,“你考虑一晚,爹爹明日再来。”
楚云汐满脑子都是“沧山地动”四个字,她恍然愣在原地,连装样子送送他都忘了。
若真是如此,娘亲和外祖岂不是……
不会的!
楚云汐摇了摇头,老东西诡计多端,没准都是骗她的,漫星楼掌柜答应明日给她消息,到时她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楚云汐的心一直悬着,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翌日她早早就去了漫星楼等消息。
雅间中,楚云汐捏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心中一片焦急。
“楚小姐,我是江渊。”
掌柜站在门口唤了一声,毕竟里面是女子,直接推门进去于礼不合。
“快请!”楚云汐等的就是他,连忙道。
江渊落座后把沧山的情况说一遍,竟然跟楚珣说的一点没差,国师就是瑞王,沧山前些日子也的确有过一次地动,好在并不剧烈。
“难道那些卫兵真的都是锦衣卫,只有皇家的人才有办法进山吗。”楚云汐不死心问道。
江渊点点头,“没错,当年若不是瑞王出家,大晋的皇帝就是他,而不是当今陛下,所以国师在大晋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就连皇室中人也不敢去轻易打扰他。”
楚云汐没想到,楚珣竟然没骗她,嫁给太子,竟然是寻亲最便捷的一条路。
但楚珣不可信,他让自己嫁给太子一定有诈!
“请教江掌柜,我大晋朝的太子殿下,为人如何,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楚云汐问道。
江渊顿了一下,许是没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太子身上,他蹙眉沉吟了片刻,才道。
“据我所知,太子自七岁那年被定为储君人选后,便一心向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一年前更是不惧凶猛蛮夷,一举收复南疆,雪我大晋多年国耻,深受群臣拥护。”
“至于楚小姐说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江淮认真思索,“我并未听说,倒是听闻太子殿下不近女色,迟迟未选太子妃,就连东宫几位侧妃也是皇后做主定下的。”
楚云汐听后陷入了沉思,这么听起来,太子还是位优秀的储君。
既然这样,楚珣怎么会把这种好事留给她。
但江渊不会骗她。
她拿着金鹰牌来漫星楼的那日,江渊就告诉她,金鹰牌是飞鹰门几位神秘元老才有的东西,还朝她恭敬一拜。
楚云汐又问,“太子可有隐疾?”
“是。”
樱雪接过肚兜,偷瞄了一眼小姐饱满的雪团子,转身时,狠狠咽了咽口水。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我就没这么大!
樱雪从衣柜中找了件茜色肚兜,楚云汐穿戴好后,又有丫鬟给她端来漱口的清茶。
用膳时,楚云汐的奶嬷嬷进来了,且挥退了其他侍女,“小姐,按照您的吩咐,那些值钱的香料都藏进了东郊的宅院里。”
楚云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做的好,一会记得下去领赏。”
无论那些族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一世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张嬷嬷道了声谢,脸上不见什么喜色,反而露出几分担忧。
“小姐,威远镖局来人了,楚老爷和大娘子依旧没有消息,老奴让他们增派人手继续找了。”
楚云汐听见外祖和娘亲依旧没有消息,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晚归的时候,但通常都是被事情或是天气绊住了脚,且无论如何也会送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前世直到她死,也没收到娘亲和外祖的消息。
这一世……
楚云汐心口一跳,不敢继续往下想。
“让他们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无论花多少银子,我一定要知道外祖和娘亲的消息!”
“老奴遵命。”
临走时,张嬷嬷忍不住安慰,“大娘子救治过那么多人,老天爷定会保佑她无恙。”
楚云汐听见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天意弄人,若是她早重生几日,该有多好。
娘亲、外祖,你们到底在哪,怜怜好想你们。
楚云汐没了吃饭的胃口,难过了一小会,带着两名仆妇出门了。
她先奔西市牙行,买了十名身强力壮的护院,又去香粉铺子,将这几日的流水收了回来。
这一世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回府后,她将自己洗得馨香四溢,换上了新改的紧身肚兜。
樱粉色衬得她肌肤更加细嫩白皙,柔软的缎子勾勒出饱满的弧度,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犹抱琵琶半遮面,欲露不露最勾人。
樱雪眼睛都看直了,拼命控制自己想要伸出的手,狠狠咽了咽口水。
“小姐,您让奴婢买鹿麝,根本就是多此一举,您这么美,哪个男人看着不迷糊。”
楚云汐妩媚一笑,伸出雪白的手臂让樱雪伺候她穿衣。
“那书生清冷难缠,我也是为保万无一失。”
穿戴整齐后,楚云汐坐在梳妆台上,咬了时下最流行的口脂,脸上却不施粉黛。
她抬眼看着镜中的美人,清水芙蓉一般的精致脸庞,双眸清透又无辜,嫣红的唇瓣透着别样的娇媚。
楚云汐露出个满意的笑,起身对樱雪道,“走吧,今日再去会会他。”
“是。”
樱雪将白狐大氅披在了小姐身上,跟着她出门。
……
祥隆客栈。
顾承沐假扮举子查案,趁机结交了两名有志之士,为自己日后登基积累人才,三人在房间内相谈甚欢。
楚云汐站在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素手轻拍房门,娇滴滴道,“夫君,你在里面吗,妾身来了。”
“夫君。”
楚云汐一声比一声娇,她若不这么叫,怎么引起房中人的注意,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赶紧走。
她隔了片刻,刚想再喊一声,房门“嘭”一声打开了。
顾承沐黑着脸走了出来,冰冰凉凉道,“你来做什么。”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两人连婚约都没有,就敢叫他夫君。
楚云汐小鸟依人扑到他身上,香香软软的身子靠着他手臂,一双水眸泛着撩人的雾气。
“夫君,人家好想你呀。”
一阵似兰似梅的香气钻进鼻尖,陌生的柔软让顾承沐全身不自在,他立刻躲开了,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既然程夫人来了,我就先告辞了。”
另外一个也出来道,“程沐兄告辞。”
顾承沐强忍着怒意,扬了扬唇角,“慢走,不送。”
眼看客人离去,楚云汐找准时机,一把将她的“好夫君”推进房中,樱雪利落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一进屋,楚云汐就脱了大氅,故意带起一阵香风,抖落开扔在一旁。
她一身粉色绣金芙蓉裙子,明媚的烛火照耀着精致的脸庞,起伏的轮廓,整个人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散发着幽幽香气,谁看谁心动。
顾承沐面容冷肃,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身青色长袍背对着她,风骨如竹。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还请姑娘自重,趁早离开。”
楚云汐莲步轻移,来到他面前,一双妙目,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夫君,为何你不叫我的名字,都说了我姓楚,闺名怜怜。”
“可是白莲花那个莲,这名字倒是衬你。”顾承沐终于肯看她了,不过眼神是冷的。
楚云汐也不恼,娇笑一声,“夫君好坏,打趣人家!”
“当然是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那个怜。”
她朝他慢慢靠了过去,眼睛瞄准他大腿的位置往下坐,“程郎,春宵一刻、呃……”
没等楚云汐说完,顾承沐身子一偏,起身躲开了她,楚云汐扑了空,跌在椅子上。
顾承沐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声音冷沉。
“姑娘请回,难听的话我不想说,闹大了引来其他人,也有损姑娘的清誉。”
这是他最后的警告,再不走,他就要动手了。
楚云汐恨得咬唇,不解风情的臭男人,幸亏我早有准备,一会看你求不求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突然,楚云汐发现前面一棵大树下长了一颗粉色大蘑菇,身材粗壮,目测能有一尺来长,她眼睛一亮,飞奔过去弯腰抓住了它。
十三个、十三个、十三……
咦?怎么拔不动!
楚云汐又使劲拽两下,蘑菇依旧无动于衷,她刚想再次用力拽时,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
“楚怜、楚怜!”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中透着凶狠。
楚云汐手一松,起身往四周望去,空无一人,也不见外祖。
接着虚空中人影一闪,楚云汐竟然看见了太子的身影。
楚云汐朝他跑过去,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没有看见外祖,人影又是一闪,太子的脸竟然变成楚珣的样貌。
“楚云汐,快跟我回京,替我女儿嫁给杀人不眨眼的太子!”
楚珣紧紧抓着楚云汐的手腕,脸色得意,嘴里桀桀地笑着。
“抓到你了,看你还往哪跑!”
说完,楚珣脸上浮现出一团黑气,整个人好似一个吃人的恶鬼。
“啊—!”
梦中的楚云汐惊叫出声,一下就醒了。
“啊——!”
醒来的楚云汐再次惊叫了一声,因为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郁气沉沉的黑脸,比梦中人要恐怖百倍。
此时,她突然惊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握着。
梦中的惊恐尚未褪去,她一下收回了手,
“殿、殿下,您干嘛抓我的手。”楚云汐惊恐道,怪不得自己会做噩梦呢,原来都是因为他。
顾承沐听见这句话,脸又黑了一个度,阴冷得能刮出一层冰腻子。
“楚怜,你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这句话,他倏地转身了,留给楚云汐一个冷硬的背影。
楚云汐迷茫又害怕。
我不就是做了个梦吗,怎么又惹到这尊大佛了。
楚云汐朝太子身上瞥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太子耳朵变成了粉红色,雪白寝衣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娇艳。
“殿下,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楚云汐毕竟有求于他,耐着性子小心询问。
楚云汐起身盯着他,一双美眸在他脸上来回打量,“您发烧了吗,要不要妾身帮您看看。”
美人娇软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顾承沐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像一片羽毛轻轻撩在他脖颈处。
顾承沐血气方刚的年纪,本来就难受,这下全身都不自在了。
楚云汐见他脖子都红了,伸出白嫩的小手覆上他的额头,“殿下,您哪里不舒服,妾身还是帮您看看吧。”
顾承沐想到她可能就是用这只手……一下拂开了她的手,气急败坏道,“不必多此一举,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楚云汐觉得太子真是莫名其妙,她不是泥人,也有脾气,见状也不想搭理他了。
片刻后,顾承沐起身了,没好气道,“伺候孤更衣。”
“是。”
楚云汐吸取昨天的教训,特意将寝衣拢好才下床。
帮太子扣革带时,太子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看着她,看得楚云汐雪白的小脸慢慢变红,指尖微颤,对了好几次才将革带扣好。
“呵……”
楚云汐听见头顶传来极轻的哼笑,迷惑地抬眼看他,水润润的眸子清亮,自带一种惑人的无辜。
只是太子依旧沉着脸,若不是楚云汐真切地听见了,一定以为自己被吓出了幻觉。
她咬了咬唇,觉得眼下是个开口求太子的好时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求殿下应允。”
夜寒风凉,楚云汐将人请到了前厅。
楚珣端坐太师椅上,楚云汐眉眼含笑,亲手将樱雪送来的茶盏递给他。
“爹爹,请喝茶。”
楚珣点头接过,更是借这个机会打量楚云汐。
他没想到,楚月容将女儿养的这般好,举止得体不说,容貌更是娇艳逼人。
楚珣心里一阵后悔,早知如此,他就该早点来认下她,将她进献给陛下,他现在就是国丈。
不仅对他仕途大有益处,还免了小人在皇后面前进言,让他将女儿送入东宫。
楚珣喝了口茶,“怜怜,这些年……你和你娘过得如何。”
楚云汐将手藏在袖中,紧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眼中掉下几滴眼泪。
“今日之事,爹爹也看见了,大房那些人……”
楚云汐哭着将娘亲和外祖失踪,大房上门欺负她的事说了一遍。
楚珣眉头紧蹙,心中却一片欣喜,来时他还担心楚月容不把女儿交给他,连如何威逼利诱都想好了,没想到她竟然失踪了。
接着,楚云汐又哽咽道,“他们说女儿是没爹的野种,还说爹爹十六年没出现一定是死了,缺了大德才会短命。”
“大胆!”
没等楚珣说话,周知府先急了,楚珣眼风扫了他一眼,周知府赶紧闭嘴了。
楚云汐哭声更甚,“爹爹,娘亲从小就告诉女儿,爹爹是当大官的,不能给爹爹惹事,但是现在娘亲不在,女儿只有您了。”
“爹爹您一定要为女儿作主啊!”
楚云汐说完便泣不成声,娇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怜至极。
“怜怜,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作主!”
楚珣当然会为她做主。
这是个和拉近父女关系的好机会,不博取她的信任,怎么哄她跟自己进京,替女儿嫁给阴鸷太子。
“周进,本官命你严查此事,都什么年月了,你治下还能发生这种吃绝户的事,你这个知府还想不想干了!”
周知府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楚大人放心,此事下官绝不姑息,下官回去就将那些族人抓来打板子,还楚小姐一个公道。”
楚珣冷哼一声,脸色稍微好转。
楚云汐眼中划过一丝算计,擦了眼泪带着哭腔糯糯道,“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楚珣抬眼,见她一副小女儿娇态,满眼濡慕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时有些触动。
父女十六年未见,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让她入东宫。
不过,她一位低贱商女,能在太子身边侍奉,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楚珣毕竟是男子,见时辰不早了,同周知府回了府衙驿站。
楚云汐含泪相送,只不过楚珣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收了眼泪,转身时往赵管家那看了一眼。
赵管家心领神会,立刻跟在小姐身后,随她往院中走。
男管家不可入二门伺候,一跨进别院,赵管家便道,“小姐,您吩咐。”
楚云汐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赵管家,“派人盯紧楚勇,只要他从府衙出来,就……”她抬手在脖子那晃了一下。
赵管家点头,“小姐放心,一定让他回不去家。”
楚云汐冷艳一笑,“族长年纪大了,该享福了,赵管家看着办吧。”
前世楚勇来抢家产时,族长趁火打劫,竟然逼自己嫁给他那个傻儿子延续香火。
他儿子年岁快赶上楚珣了,简直就是恶心人!
赵管家应声道,“老奴一定做的漂亮。”
赵管家年轻时混过江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他办事楚云汐放心,交代完就迈步进去了。
两人虽然说的隐晦,但樱雪还是听懂了,一进屋就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之前您不让赵管家这么做。”
楚云汐脱了大氅递给她,“楚家是这里的大户,府衙那些人不是吃白饭的,闹出人命一定会严查。”
“查到咱们头上始终是麻烦事,到时就不是丢家产那么简单了,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樱雪整理着小姐衣物,问道,“奴婢不懂,为何现在就不一样了。”
楚云汐唇角弯弯,美眸闪着精光,“因为楚珣来了,还让周知府还我一个公道,那些欺负过我的族人一旦出事,两人都会以为是对方做的,根本不会查。”
樱雪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您这招叫做祸水东引,让他们互相顶缸!”
楚云汐莞尔,“你还算聪明。”
*
一缕晨光,从窗棂斜斜照进来,恰好照到顾承沐的脸上。
他感受到光亮,缓慢睁开了眼睛,短暂的适应后,他望着窗外明媚的日光,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他竟然安睡了一夜,没有梦见南疆战场被人一剑穿心,也没有被心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三年了,这是他重生以来,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难道是昨日的媚药,阴差阳错抑制了他的心疾……
又一缕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将圈椅上被主人遗落的金丝粉色香囊,照得熠熠生辉。
顾承沐起身,将香囊捏在手中,靠近鼻尖轻嗅,立刻有一股熟悉的馨香钻进鼻尖,沁人心脾的同时,也让他回忆起昨夜的荒唐。
果然是那女人落下的,与她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顾承沐掌心发烫,下意识要将香囊扔在一旁,却猛然想起,他能安睡,没准是这香囊的缘故。
他决定留下香囊,再试一晚。
“什么!”
金侧妃惊地起身了,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得意的嘴脸立刻消失了。
那可是太子妃的住所,殿下怎么会让一位小小的良娣住在那里。
“快去打听,殿下有没有升楚良娣的位分!”
“是。”小园子赶紧又跑出去了。
*
傍晚,落霞满天。
顾承沐踏着夕阳从外面回来了。
寿喜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恭敬站在房中,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
“禀殿下,楚良娣已经搬进了晚香殿,贺西也被押进了暗房,经审问,事发经过和楚良娣的说法基本一致。”
“方侧妃听说楚良娣连续两日侍寝,殿下还找楚良娣要香囊,写香方,方侧妃妒恨楚良娣,才会闯进越澜轩发难。”
顾承沐一下就听出了问题所在,身子靠在椅背上沉声发问。
“这些事,方苧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是不是我这乾元殿,又不干净了。”
寿喜低着头,“禀殿下,贺西说是从柒玖那里得知的。”
顾承沐早有预料,漫不经心道,“下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是。”寿喜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躬身退了出去。
乾元殿源源不断地出现奸细,顾承沐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前世在南疆战场上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没看见那人的脸,只在倒下时,看见剑柄上悬挂的一枚翠色平安扣。
若不是这一剑,前世他绝不会死,现在更不会有这折磨人的心疾。
此人不除,难消他心头之恨!
*
戌时。
一名小太监去了晚香殿,经宫人通传,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给楚云汐请安。
“奴才捌拾,参见楚良娣。”
楚云汐微怔,今早送她回来的人叫柒玖,这位叫捌拾,难道太子宫人的名字是按数字起的,倒是省事。
“免礼。”
捌拾低着头,“殿下差奴才带楚良娣去北苑,看风景。”
楚云汐对东宫不熟悉,不知北苑在哪,有什么风景可看,但太子有话,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跟着去就是了。
她一路往北走,越走越荒凉,实在是不像有风景可看的样子。
她问了好几遍捌拾,“什么时候到北苑”、“到底去看什么风景”。
捌拾每次都停下脚步回答她,“快到了”、“您去了就知道了”。
后来,楚云汐不问这个问题了,换了一个。
“你为什么叫捌拾,捌拾是数字吗。”
捌拾神色一顿,面色突然变得煞白,支吾道,“奴、奴才也不知,主子赐什么名字就是什么。”
夜黑风高,楚云汐没看见捌拾眼中的惊恐,只是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问了。
走了大约三刻钟,前方出了一座阶梯凉亭,大概有十米那么高,形制很像望星台。
走的近了,楚云汐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上面,是太子。
捌拾在凉亭下顿住脚步,“楚良娣,殿下就在上面,请您移步。”
楚云汐提着裙摆一步步上台阶,顾承沐原本负手而立,听见声音,转身看着她。
月光下,男人身躯昂臧,侧颜冷峻,明明身着太子蟒袍却有着帝王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许是一路上走得急了,楚云汐突然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福身恭敬道,“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顾承沐唇角微不可察一扯,“过来。”
楚云汐往前迈了两步,在太子身后立住了。
只见下面空地上有一座圆形露台,几名宫人忙碌着往上添柴火,而露台中间赫然立着一杆柱子,上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贺西以下犯上,将他抓起来晚上看风景。”
方侧妃得知后,登时就摔碎了茶盏,大喊道,“来人、来人,让贺西过来见我!”
贺西是皇后送给方侧妃的小太监,经常帮她打听东宫之事。
陪嫁丫鬟红玉在一旁低着头道,“主子,贺公公一早就不见了踪影,现在还没看见人。”
她话音刚落,贺公公就匆匆跑进来了,“主子,打听到了!”
方苧怒声道,“快说!”
贺公公打量四周,见房间内侍女正在收拾茶盏,将人挥退上前耳语了一番。
方苧听后,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怪不得我第一次见楚良娣,就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狐媚的骚气,原来她有调香的本事。”
凭什么她来府上半年多了,见太子一次还要等宫中的宴会,楚良娣没几日就入了太子的眼,又是管她要香囊,又是让她写香方。
方苧越想越气,最后道,“不行,我要去找楚良娣那个小贱人,问问她到底用了什么狐媚香勾引了殿下。”
她刚要起身往外走,贺公公拦住了她,“娘娘,此事不宜冲动,您应该去找金侧妃,跟您一同前往。”
贺西算是方苧的半个谋士,她闻言又坐了回去,“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贺西道,“金侧妃比您早入宫半年,殿下不是也没召见她吗,殿下越过你们二人,连着两日招一位良娣侍寝,金侧妃一定比您着急。”
“您二人一同去越澜轩,万一楚良娣受了什么委屈,殿下也怪罪不到您一人头上。”
方苧觉得有道理,起身道,“没错,我这就去找金侧妃。”
琼花苑。
金皎月听完方苧的话,沉吟了片刻道,“妹妹的意思是,楚良娣用了污秽之物,才引得殿下招她侍寝。”
方苧道,“不然呢,殿下近半年来可招过姐姐侍寝?”
金皎月脸色一白,笑意立刻不见了
方苧继续添火,“这不是在打我的脸,而是在打姐姐的脸。”
“姐姐入东宫一年了,连个子嗣都没有,若是让一个地位卑微的良娣占了先机,姐姐的脸可就真的丢光了。”
金侧妃红唇微抿,脸上不露声色,只是握住茶盏的指节,悄悄泛了白。
她端起茶盏,淡淡道,“太子不近女色,一心扑在政务上,别说是平日里,就算是你嫁来东宫那日,太子不也没去你的落霞苑吗。”
“你……”方苧被戳住痛处,起身指着金侧妃。
金侧妃瞥了她一眼,笑着道,“楚良娣的模样妹妹也看见了,郎君都爱俏,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叫一声楚侧妃呢,妹妹还是别去找她的晦气了。”
她知道乾元殿这两日没叫水,但是她不说,就让方苧去找楚良娣的晦气。
方苧听见这句话,气哼哼转身走了。
“妹妹慢走。”
金皎月成功将方苧激怒了,脸色有些得意,对自己的贴身丫鬟翠玉道,“让小园子悄悄跟着方苧,若是她去了越澜轩,就回来禀告我。”
“是。”翠玉应声出去了。
方苧从琼花苑出来,怒气冲冲奔越澜轩,贺西劝都劝不住。
金皎月的话让她很没面子,她平日里仗着皇后表侄女的身份刁蛮惯了,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金皎月不去她自己去,她要把气全都在楚良娣那个狐媚身上!
方苧闯进越澜轩时,楚云汐刚好在房中用完早膳,下人正在撤碗碟。
越澜轩下人本就不多,又顾忌着方苧的侧妃身份,谁也不敢阻拦。
方苧堂而皇之走进了房中,楚云汐没等起身,就被她薅住了头发。
楚云汐看不见的地方,有人身子僵了一下,呼吸微促。
*
翌日清早。
依旧是顾承沐先醒。
楚云汐昨夜穿着他的寝衣就寝,衣衫宽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松垮垮挂在她娇小的身上,胸前衣襟大开,软雪埋着他的手臂。
顾承沐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在她胸口盯了一会,慢慢收回手臂……
就快完全收回来时,楚云汐醒了。
她迷蒙地睁开眼,看见太子的手欲落不落,正准备放在自己胸前。
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很快,楚云汐就笑了,媚眼如丝。
“殿下,妾是您的人,想来就来,别客气。”
顾承沐面色一滞,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冷硬的面容肉眼可见变红了,赶紧收回手,起身下床。
楚云汐狡黠一笑,起身拢好寝衣,下床伺候他更衣。
帮他带革带时,楚云汐特意将手臂绕到他身后,虚抱了他一下。
楚云汐暗暗下定决心,从今日起,她要勉力讨好太子,让他喜欢自己,直到他觉自己“配”为止。
用早膳时,顾承沐倒是把楚云汐留下了,因为寿喜不在,他需要人布菜。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楚云汐绕着偌大的餐桌走了好几圈,最后也没吃上一口,她饿着肚子,心里骂骂咧咧回了晚香殿。
樱雪半边脸肿着,这两日都在房中伺候,没出门。
她见小姐撅着嘴巴回来,一看就是在臭……太子那惹气了,上前道,“小姐,奴婢备了您爱吃的青丝虾仁包和燕窝粥,这就给您端来。”
楚云汐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樱雪毛绒绒的脑袋,“还是我的阿雪贴心。”
小姐夸我啦!樱雪羞涩一笑,“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楚云汐收手时,目光在樱雪肿胀的脸颊停留了一瞬,眼中的温柔褪去,浮上一抹厉色。
“你放心,这一巴掌,我一定替你讨回来。”
樱雪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恩仇必报,且全部加倍,但她是小姐的奴婢,怎会让小姐为她涉险。
“奴婢知道小姐对我好,但这是宫中,奴婢不能让小姐为奴婢涉险。”
樱雪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奴婢的命是小姐给的,奴婢就是为小姐死也心甘情愿!”
“当年若不是小姐带我回府,我爹就把我卖到窑子里了,奴婢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有可能不堪受辱,早就死了。”
楚云汐看了看樱雪的脸,柔声道。“我不光是为你,也是我为我自己,巴掌虽然是你替我受的,但打的却是我。”
樱雪哽咽了一下,“奴婢懂了,奴婢这就给小姐端早膳去。”
晌午时。
晚香殿来了两位尚衣局的嬷嬷,四位捧着布料的小太监。
小太监手里拿的分别是蜀锦、缂丝、雀金裘、以及香云纱。
胡嬷嬷拿出皮尺,笑着道,“劳烦楚良娣将外衣脱了,奴婢给您量身子。”
楚云汐在剑兰的伺候下脱了外衣,另一位李嬷嬷打量着楚云汐的身段,眼睛一亮,“哎呦”一声。
“奴婢在宫中伺候过这么多贵人,就没见过楚良娣这么好的身段。”
李嬷嬷满眼都是羡慕,“可不是吗,珠圆玉润,腰还这么细。”
胡嬷嬷拿着皮尺在一旁笑着道,“怪不得殿下这么疼人,奴婢们这还是第一来东宫量衣裳呢。”
楚云汐没想到宫中的嬷嬷也会开这样的玩笑,俏脸一红,笑而不语。
李嬷嬷给楚云汐量完身子后,看着记录的数字又感叹了一番,不外乎是什么圆润挺翘,腰细腿长的话。
他身为太子,想方设法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了,他从未如此这般难以自控。
想……想把这女人揉在身下,听她跟自己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女妖精!
*
翌日。
楚云汐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起床了,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两团可人的红晕,娇艳欲滴。
顾承沐鼻子轻哼一声,转身不看她。
楚云汐知道他小心眼,还在为昨夜欲求不满的事不高兴,毕竟两人贴的那么紧,她深切的体会到了他巨大的变化。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柔声道,“殿下,该去詹事府了,妾身伺候您更衣。”
没听见动静,楚云汐俯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把他当成要糖吃的小孩。
“妾又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了。”
顾承沐缓慢起身,不紧不慢道,“夜羽说,有一名贩香老者和一名女子进入了沧山,但皇叔正在闭关,不便打扰,不知道具体身份。”
贩香老者、女子,进入了沧山……这说的不就是娘亲和外祖的下落吗,楚云汐睁大双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竟然不声不响,早就派人帮她打听了?
他不是冷漠无情,说她不配吗。
顾承沐又道,“皇叔仁厚,应该性命无虞。”
两世了,楚云汐终于得知娘亲和外祖的下落,知道她们还活着。
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她唇瓣微颤,说不出话,最终喜极而泣,扑进太子怀中,抱着他放声大哭。
“呜呜……殿下,您真好……您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呜呜……殿下……”
楚云汐哭着说了什么,顾承沐没听清,只听见她不停地喊他,还夸他好,胸前的寝衣被她抓皱了,留下不少眼泪鼻涕,害得他又换了一件。
早膳时,顾承沐破天荒喊楚云汐坐下,并且吩咐寿喜将他书案上的文书拿过来。
“殿下。”
寿喜回来,双手将文书呈给太子。
顾承沐偏头,示意楚云汐,“给她。”
寿喜稍微调整了一方向,楚云汐从他手上接过文书。
打开一看,竟然是封她为侧妃的授命文书。
顾承沐看了她一眼依旧红肿的眼睛,“今日,我会命礼部发布诏书,日后你就是楚侧妃。”
楚云汐撩起眼波看他,“谢殿下。”
她刚刚哭过,声音软糯糯的,能甜到人心里去。
顾承沐轻咳一声,解释道,“父皇命你入宫为皇祖母调香,良娣的身份毕竟不体面,孤才会晋升你的位分。”
楚云汐双手将文书护在胸前,十分珍惜的模样,脸上一片娇羞,“妾知道,殿下都是为了妾身好。”
顾承沐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继续埋头喝燕窝粥了。
寿喜偷偷抬眼,瞄着两人。
哎呦,殿下终于知道心疼人了,瞧把楚良娣……不,楚侧妃哄得这个开心呦。
用完早膳,楚云汐往外送他,顾承沐走着走着,突然步子一顿。
“现在你是侧妃,东宫之中除了孤,你不必理会任何人,也不必忌惮谁。”
楚云汐微怔,接着心中一甜,他一定是怕金侧妃和方侧妃找她的麻烦。
“妾身明白。”
顾承沐轻轻颔首,大步流星离开了。
*
方苧昨天夜里解了禁,原本她很高兴,觉得太子心里还是有她的,不过是几日,就舍不得罚她了。
结果还没等她高兴完呢,就被宫人告知,太子让她入慈悲庵一年,为方家和皇后祈福,还让她明日就去翊坤宫,见皇后娘娘。
她消沉了一晚上,今日一早就跑去了翊坤宫,跪在皇后身边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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