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窈燕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由网络作家“圆圆子1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了,明日便去。”刘晚春嘴角轻勾,如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落叶,“张氏是个蠢货,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蠢货。”“忍让了这么多年,趁着机会多在你父亲面前露露脸,坐稳世子的位置。”“至于慕家那边……你切不可惹恼慕家小姐,纵然慕家只剩下她一人,可蓝氏不日便要入京,那些曾跟慕家交好的人看在蓝氏的面子上,也绝不会让人随意欺辱了慕家人。”陆渊挑了挑眉,“儿子明白。”刘晚春摆了摆手,陆渊转身退下,继续去书房温书。只是暗中让小厮,将今日平阳侯允他去书房的事情给传了出去。有些人听到消息自然会焦急起来,焦急之下,就会惹出来更多祸事。他的机会也会更多!而这个着急的人自然是张氏。尤其是在听到打探的人说,平阳侯让陆渊明日开始去书房后,她脸色一白险些摔落在地。...
《大婚当日,竹马却抬平妻入门慕窈燕浔》精彩片段
“说了,明日便去。”
刘晚春嘴角轻勾,如葱一般的手指轻轻捏起一片落叶,“张氏是个蠢货,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蠢货。”
“忍让了这么多年,趁着机会多在你父亲面前露露脸,坐稳世子的位置。”
“至于慕家那边……你切不可惹恼慕家小姐,纵然慕家只剩下她一人,可蓝氏不日便要入京,那些曾跟慕家交好的人看在蓝氏的面子上,也绝不会让人随意欺辱了慕家人。”
陆渊挑了挑眉,“儿子明白。”
刘晚春摆了摆手,陆渊转身退下,继续去书房温书。
只是暗中让小厮,将今日平阳侯允他去书房的事情给传了出去。
有些人听到消息自然会焦急起来,焦急之下,就会惹出来更多祸事。
他的机会也会更多!
而这个着急的人自然是张氏。
尤其是在听到打探的人说,平阳侯让陆渊明日开始去书房后,她脸色一白险些摔落在地。
幸得方妈妈眼疾手快服了一把。
“你说,你说侯爷是不是真对秩儿失望,要扶持晚春院那贱人生的孩子了?”
方妈妈心疼地回攥住张氏手掌,“夫人,不管侯爷是怎么想的,您现在要紧的是先将外面传言给平息了,赶紧筹钱给慕家小姐送去啊!”
“至于晚春院那边,夫人什么时候不能处理,实在是不必过于担心。”
张氏沉沉心,将不安压下,眼神凌厉起来。
“慕家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如今府中怕是拿不出那些……”
张氏思量着,最后咬了咬牙,让方妈妈套马车回一趟娘家。
自然也是被娘家人训斥一通,好在这银钱是筹到了。
也不顾天色晚不晚,张氏直接让人去慕府。
特地在慕府门前,让方妈妈大声吆喝。
“平阳侯府来归还慕府银钱!”
喊了好几声,门口都没动静。
张氏铁青着脸就要走时,慕府大门便缓缓打开。
王叔快步走了出来。
“慕府管家王庆见过平阳侯夫人,夫人这么晚还来送银子,实在是有心了。我家小姐已经备好茶盏,还请夫人进府喝口茶再走。”
张氏冷眼扫过去,只字未吐,像是个斗鸡一样在方妈妈的搀扶下进了门。
一进去,就被慕府打理的院子给惊到。
张氏到底是管家的,自然清楚这周遭种的花卉都是什么价格,心里又气又恼。
气的是慕窈以前不显露半分。
恼的是她堂堂平阳侯府,居然比不上只剩一个孤女的慕家!
心里这般想着,张氏越发下定决心一会要给慕窈一些好看,好出一出心中的这口恶气!
“平阳侯夫人安康。”慕窈迎了上来,礼貌福身。
张氏刚想要摆一摆架子,就见对方已经转身落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张口训斥,“长辈都还没让你坐呢,你怎么就坐了!”
慕窈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是我慕家,不是平阳侯府。”
张氏一愣,回过神后,脸色铁青,“那你也不该如此不尊重长辈,真是有娘生没娘教!”
话音刚落,张氏便感觉好几道冷光刷的一下,落在了她身上,引得她身子一颤,下意识攥紧方妈妈的手臂。
方妈妈心中无奈,夫人怎得什么不该说都忘了。
“慕小姐,我家夫人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小姐莫要计较。”
慕窈垂眸吹了吹茶水,没应方妈妈的话。
明摆着是生气了的。
见自己身边的人被如此对待,张氏脸色更黑,心想回头定然要让人传点消息出去,好好指责慕窈这个没有礼仪教养的东西!
陆秩赞同点头,正想着京城谁家有这般财力时,远处人影的脸逐渐清晰。
在看清是谁后,他声音都扬高好几度。
“怎么是你!”
慕窈站定在门内,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这里是慕府,不是我,陆大公子以为是谁?”
陆秩咬咬牙,细细打量起她身上穿着,这一身少说有几百两黄金。
瞧着她脸上神情,分明早已习惯如此穿着。
一想到她以前跟在他身边时,穿的素净模样,陆秩脸色晦暗莫深。
“你既有这般衣裙,为何以前跟在我身侧时总是穿的像是个落魄小姐!”
“莫不是故意让我在那些同僚面前丢人!”
这话真是让慕窈等人气笑。
凝竹更是扬着脖子讥讽出声,“陆大公子,您之前不是自诩清流,不爱身外之物。”
“我家小姐以前为了您这清流名声,自是受了不少委屈,您怎得还有脸来指责我家小姐!”
受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明白着说他陆家堂堂侯府比不上慕家有银子吗!
陆秩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看向慕窈的目光愈发不善。
慕窈无视他投来目光,声色淡淡,“陆大公子今日来,可是来送回两家聘书和定亲玉器的?”
见自家工字不说话,竹西连忙上前提醒。
“公子,别忘了咱们今日来的正事啊。”
“轮得着你提醒我!”
陆秩怒吼一声,一脚将竹西踹到一边,只是这般行径明显是在警告慕窈。
只是瞧着他这般容易发怒的模样,慕窈越发想不明白,当初她到底看上眼前人什么。
好在及时回头,也不算晚。
“慕窈,你昨日在宫门口也撒了气,本公子今日更是带着侯府重礼上门道歉。”
“你若还懂得女子乖顺,就同本公子回府跟父亲母亲道个不是,本公子还是依八抬之礼让你当侯府少夫人。”
这施舍语气,气的王叔都开始掀袖子,恨不得给陆秩一巴掌让他醒醒脑。
慕窈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的笑出声。
这一笑直接让陆秩看呆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
“陆秩,你哪来的脸觉得我被你如此羞辱,还能看在这点子东西上不计前嫌?”
慕窈冷下脸,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剑狠狠戳进男人心口。
陆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双眼闪烁狠戾光芒,“慕窈!你别给脸不要脸,本公子已经上门道歉,你还想怎样!”
“呦,本王来的真巧,陆大公子这架势莫不是想对慕小姐动手?”
一道讥笑声音从远处传来。
就见燕浔驾马缓缓而来,身着一袭暗紫金丝白纹长袍,头顶紫金冠却平添几分少年稚气,只一眼便让足以让京城各家小姐移不开眼。
在注意到门内慕窈一闪而逝的惊艳,燕浔唇角微勾一瞬,利索翻身下马。
跟随在后的常青瞧见自家王爷这般模样,扯了扯唇角。
王爷今日不止穿的像是个花孔雀,怎么连下马都故意耍帅,给谁看呢?
“楚王殿下。”
陆秩不是没听出来人语气里的嘲弄,偏偏眼前人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只能憋屈行礼。
燕浔淡淡嗯了一声,上前翻了翻侯府小厮端的礼盒,脸上嫌弃神色掩饰不住。
更是随手掀起其中一个看着最贵重的礼盒,将里面的玉如意拿了出来。
“侯府如今竟这般清贫?连白玉楼最廉价的玉如意都拿出来送人了?”
陆秩本来就不想给慕窈准备什么贵重东西,自是挑了最便宜的东西送来,好给慕窈一个下马威。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燕浔会来慕府!
还丝毫不给他侯府面子,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本王瞧着陆大公子也不是诚心道歉,不如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
燕浔看似随意的话,却让陆秩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可他自是不甘这般离去,硬着头皮开口,“不知楚王何事跟慕府如此熟络?”
这人几次三番,明里暗里似乎都在帮慕窈。
难不成,这两人早有一腿?
想到楚王一回京,慕窈就大变样的模样,陆秩越发觉得两人有什么!
空气中一阵静默。
慕窈看了眼燕浔虽笑着,眼底却一片寒凉的模样,缓缓垂眸。
这陆秩还真是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不知死活!
见燕浔半晌没开口,饶是陆秩心底再镇定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
“陆大公子倒真是长本事,连本王都敢盘问,莫不是真想要谋逆?”
燕浔声色淡淡,说出的话却让陆秩带着侯府小厮齐齐跪倒在地。
吓到大气不敢喘不说,浑身哆嗦的跟筛子一样。
“王爷,陆秩,陆秩绝无此心!”
“陆秩……陆秩只是怕慕窈这等不守规矩的女子,玷污了王爷您的名声!”
陆秩极力找着措辞,想要太高燕浔,好让眼前人消气。
却全然没察觉到,燕浔在听到这话后眸底一闪而逝的暗色。
燕浔垂眸没有开口,拿着马鞭的手却挥了挥,“这鞭子似乎好久没见过血了。”
“啊!”
竹西喊叫出声,忙将被燕浔一句话吓晕过去的陆秩接住。
“王爷,我家公子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还请王爷恕罪……”
“晕了?”燕浔挑眉倾身看了看,见人确实吓晕,冷讽轻笑。
“既如此,赶紧抬回去吧,省的留在这里丢你们侯府的脸面,回头你们侯爷再怪到本王头上。”
听到这话,竹西那还顾得别的,忙喊着身后其他人将陆秩抬走。
不过几个呼吸,便消失在慕府门前。
慕窈垂下眉眼中闪过笑意,抬眸朝将鞭子甩给身后副将的燕浔柔声问去。
“不知王爷来我慕府有何事?”
燕浔瞥了眼常青。
后者立即递上一木盒,木盒上还放着一张请帖。
王叔连忙伸手去接,生怕惹得这位脾气不定的王爷不高兴。
慕窈朝木盒上看了眼,瞧着木盒上的熏香印迹眸色闪了闪,再朝男子望去时,对方已然上马。
“长公主下了帖子,明日游湖。”
“本王碰巧路过顺道帮忙送来,慕小姐若不想去便自行回绝便是。”
“劳烦王爷跑这一趟,明日游湖慕窈定然赴约。”
慕窈低眸道谢,便听马蹄声响起。
她抬眸望去,只瞧见男子残留衣角,不自觉低喃出声,“鲜衣怒马少年郎。”
凝竹凑过来瞧慕窈望去的地方看了眼,“小姐您方才说什么?”
听着这言语中夹杂的几分生气,慕窈拿水杯的手一抖。
下意识偷瞄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燕浔,心中越发怪异起来。
这人方才进来时还好好的,怎得一坐下就发起脾气来了?
还真是,阴晴不定的性子。
虽然心底这般想,慕窈脸上也不会表露半分,反而将昨晚写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到桌上,推到他眼底,“王爷可以先看,小女再说。”
燕浔挑眉,对上这丫头一双亮眼眸子,心底气结瞬间消散。
在拿起纸张仔细瞧起,脸色倏然一沉。
“慕小姐纸上写的这些,是何意?”
慕窈昨晚写的不是别的,便是慕府财产明细,以及她的嫁妆。
她昨晚思考想着用什么来聊表诚意,思来想去那些空口承诺总是不现实,不如这些金银细软来的实在。
便在纸上将这些写上,也好拿来跟燕浔谈判。
只是瞧着男子如此恼怒模样,慕窈顿时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王爷,小女今日来找您私下详谈,本就是冒着风险的,就算王爷再有气,可否听小女说完?”
燕浔对上她这双透着丝丝无奈的眸子,终究还是坐了回去。
臭丫头!
当他是什么贪财之辈吗。
“这份单子,是慕府财产和小女的嫁妆,小女知晓王爷在为婚事烦恼,王爷也知晓小女烦恼,小女今日拿了这些来,便希望跟楚王谈个条件。”
燕浔挑眉,虽知晓她说的是什么,却仍装作不知。
懒洋洋撑着下巴,勾唇盯着她。
“慕小姐想跟本王谈什么条件?”
慕窈被他眼神盯的脸颊发烫,微微偏开几分目光,“王爷既与小女有同样烦心之事,不如与小女合作?”
“纸上这些,便是小女诚意。”
如今慕家除了这些,便没有旁的可用。
纵然以前慕家在朝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慕家无人,她更不可能用那些来跟眼前人谈判。
只有这些,能拿得出手。
“慕小姐的意思,是想我娶你?”
男人淡淡一句话,听不出喜怒哀乐。
也让慕窈放在腿上的手一紧。
燕浔瞧着一直低着头的小丫头,眉眼间喜色藏不住,暗自给常青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拽着凝竹出门守着。
“是。”
慕窈深吸一口气后抬眸,不卑不亢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王爷放心,你我乃是合作,若他日王爷有了旁的喜欢之人,可给小女一纸和离书。”
“小女入府期间也会谨记职责,绝不会闹出妒忌之事。”
“更会孝顺萧太夫人,绝不出现婆媳不合,引王爷烦忧之事。”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
可半晌没听到对方回答,慕窈心底难免紧张。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对面终于传来声响。
“有些时候,慕小姐同本王还真是心有灵犀。”
这句话让她心口一震,猛地抬起头。
却不知他何时凑到脸前,唇瓣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男人唇边擦过。
顿时惹得慕窈眼底一阵慌乱,忙朝后仰去。
见她要重重摔在地上,燕浔心下好笑,迅速伸手一把将人拉回怀里,让她稳坐在腿上。
男子气息喷洒在脖颈,引得慕窈更加心乱。
“王爷,还请放开小女。”
她声音闷闷,试图挣脱。
可任由她如何,都被人稳稳抱在腿上,一时间有些气恼,“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燕浔挑眉,只觉她这般气呼呼的模样甚是可爱。
但也怕她真是气恼了他,缓缓松开手,“今日就算慕小姐不来,我也是要寻个机会拜访慕小姐,商量此事。”
听着话,慕窈一怔。
她眼中流过不解,“王爷若是想成婚,京中各家贵女随意挑选,为何选我?”
“那慕小姐又为何选择我?”
燕浔眸色一暗,迈步上前直直将人逼迫之墙角。
“小女自是觉得王爷品相极佳,是京中好男儿。”
看着她,燕浔冷哼一声。
“小骗子。”
慕窈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慌乱,“我不是小骗子!”
这句话说出口时,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让燕浔眸底笑意更深。
他故意凑上前,却又在合适的距离止住。
任由两人吐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选你,是因本王对你……父母有过承诺,况且,只有你才能让本王处于安稳。”
慕窈总觉得他那句选你后面的话,并非如此。
只不过她并未细想看,脑海里想的是他说的那句安稳。
是了。
燕浔到底是前不久才从楚地回京,手中还攥着虎符。
娶别家都会引得皇帝忌惮,唯有她这个慕家孤女,身后无依无靠之人。
才能让皇帝彻底安心。
“王爷选我,是因为我孤身一人对吗?”
纵然心里想的明白,慕窈还是问了一句。
便见男子认真点头,“是。”
燕浔很想将那句“早已心悦”说出口,可又怕惹得这丫头对她时时警惕。
总归是要娶进府中的。
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知晓他心意。
知晓他同她想的一样,慕窈心中紧张也彻底散去。
“既这样,到底是小女占了王爷便宜,王爷可还有别的要求,小女若是能做到,一定会做到。”
这话引得燕浔轻笑,直了直身子,退回桌椅前坐下。
“慕小姐当真与别人不同,若是别人知晓我有求,只怕会趁机多说些条件,倒是慕小姐竟觉得让本王占了便宜?”
慕窈也重新坐回位置上,喝了口茶缓解口中干涩。
“娶我,或对王爷名声有损,小女虽非出身世家大族,但也知晓一定道理。”
她在殿前闹得那一场,如今京城都还有非议。
他那般从战场上拼死得的称赞荣誉,沾染上她,只怕也要消减半分。
这般好的人,她实在是想要弥补。
“慕小姐,我并非什么不负责任之人,你若诚心嫁我,我便会好生呵护你,如同寻常夫妻,你可愿意?”
这话让慕窈有一瞬间恍神,似乎曾经也有人同她这般说过。
只是那人却没遵守承诺,甚至还那般折辱她。
如今再听到这般的话。
慕窈心中感慨万千,掀不起一点波澜。
她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杯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平阳侯说完这话后,自是瞪了眼坐在一旁的陆秩,
见他还是盯着柳惜音瞧,丝毫不上心的模样,气的险些没将手边茶杯扔过去!
“秩儿!”张氏一向懂得察言观色。
不然她当初也不能在后院那么多莺莺燕燕下,稳坐这平阳侯夫人的位置。
陆秩被喊到,才将目光从柳惜音身上收回。
“爹,就算您现在着急有什么用。”
“这婚都退了,儿子还被如此羞辱,儿子可没脸再贴上去!”
陆秩自有心底算盘。
他此时要是还死皮赖脸找上门,不说京城那些人,就光他身边好友只怕都要在背地里笑话死他。
本就丢了脸,他可不想再丢脸。
平阳侯怎看不出陆秩心思,大手重重拍在桌上,吓得堂中众人浑身一抖。
张氏心下一惊,赔着笑脸安慰。
“侯爷莫生气,秩儿到底年岁小,不知其中深浅,侯爷多加教导一番便好。”
平阳侯撇了眼陆秩,“你当皇上给那一月期限是为何,不就是给你个机会!”
“你若是不去,老子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见平阳侯说话如此重,张氏眸底飞速划过疑虑。
但她深知平阳侯心事,自不会开口打探。
等送走平阳侯后,张氏转身瞧着一味安慰柳惜音的儿子,心中对这没分寸的家仆之女越发不喜。
不等张氏开口,就见柳惜音率先跪在堂中。
“今日之事皆因惜音而起,还请夫人莫要气恼,惜音愿意领罚,任凭夫人处置。”
张氏眉眼一动,看着柳惜音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
“你到底也是侯府家生子,本夫人也不好重罚了你。”
“秩儿虽喜欢你,但日后你到底是侯府贱妾,这规矩……”
柳惜音眉眼一动,抢声道:“惜音自知愚钝,不敢奢求其他。”
“愿跟在方妈妈身边学规矩,日后也好伺候好公子和未来主母。”
她自知今日难逃一劫,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入为主。
况且方妈妈的手段府中下人谁人不知,她这般要求也不算轻了。
“你有这般决心,本夫人自当成全你。”
张氏满意地丢出一句话,朝身侧站着的方妈妈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朝一旁丫鬟甩了甩手。
柳惜音被两名丫鬟架起,在路过陆秩时,她故作强颜欢笑。
冲着陆秩投去一道让他安心的目光,并未出声。
偏要这般,才能让陆秩愈发心疼她!
果不其然,在瞧见柳惜音被丫鬟带下去后。
陆秩焦急起身,走到张氏面前说情,“母亲,您向来宽厚慈爱,就别为难惜音了可好?”
见儿子被迷得昏了头,张氏倏然板起脸,猛地放下茶杯。
“你倒是有闲情关心一个贱妾!若不想二房那个贱种彻底爬到你头上,最好就按你父亲说的做!”
提及陆渊,陆秩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
一想到如今侯府世子居然给了那贱种,他心底憋着一股气。
更是将柳惜音今日所受委屈,尽数记在慕窈身上!
“儿子明白。”
见陆秩总算是懂点事,张氏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秩儿,你明日便带着赔礼去趟慕家。”
“知道了,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惹母亲烦忧。”
望着陆秩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张氏气的起身。
方妈妈见状,忙递上金丝菊茶好给她降火。
“夫人,大公子就算不为别的,为了世子之位也定然会去慕家,您且放宽心。”
张氏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暗色,“你去一趟王婆子那边,也让那慕窈知晓一下,我平阳侯府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是,奴婢这就去!”
方妈妈连夜去找王婆子的事情,次日一早就从王叔口中传到慕窈耳内。
她挑拣这妆匣内陆秩送的不值钱的小玩意,随手递给凝竹。
“可给王婆子赏钱?”
王叔点点头,“按小姐说的,给了一两银子,王婆子笑的合不拢嘴,还说私底下给小姐您思量着。”
“方妈妈没给?”凝竹有些诧异。
提及方妈妈,王叔面露鄙夷。
“听王婆子意思,方妈妈去她那里耍了一套威风,只给了一吊钱。”
凝竹忍不住笑出声。
慕窈挑了挑眉,将妆匣盒子收了起来,“去把母亲留给我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吧,日后便用那些。”
王叔跟凝竹对视一眼,脸上欢喜不少。
“奴婢这就去准备!”
凝竹随着王叔一同出去,直接将妆匣盒子也顺手带走。
慕窈缓缓起身,身上价值千金的千丝绸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更衬的女子肌肤胜雪不说,更添几分贵气。
慕窈低眸看了眼身上价值不菲的物件,心中只觉得好笑。
她母亲乃是蓝氏独女,当年带来的嫁妆足足好几船!
又怎会是个只着普通衣料,看起来毫无家底的普通人家。
以前不过是顾忌着陆秩脸面,不好伤了那人自尊心罢了。
如今,自不必顾忌。
她慕府纵然衰败,也不是谁都能捏在手里的玩物!
正思索着接下来安排,就见王叔去而复返。
“小姐,平阳侯府来人了,小姐您可要去见一见?”
慕窈本想说不见,但她想到什么多问一句,“来的谁?”
“陆大公子。”
王叔说这话时,脸色尤为难看,“小姐若是不想见,便让人拿棍子打出去!”
“见吧。”慕窈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裙。
“不见,只怕人不会那么轻巧离去,到时候看的还是我慕府笑话。”
她料想到陆秩会来,到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今日若是不见,只怕过一会侯府哪位张夫人便要登门拜访了。
“这陆家惯会耍无赖!一会奴婢护着小姐,若是他敢在慕府门前对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奴婢定要淬他一脸!”
凝竹气的跺脚,这架势颇有要跟陆秩打一架的模样。
惹得慕窈勾唇浅笑。
会客门外,陆秩铁青着脸站在原地,只觉身后路人望来的眼神无一不是在看他笑话!
“这慕窈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陆秩满眼不耐,若不是临行前被父亲嘱咐,他定要扭头就走。
跟随在陆秩身边的竹西开口劝道:“大公子,您就再等等,大不了日后进门您再收拾她。”
陆秩皱了皱眉,到底是继续等候。
只不过,在瞧见不远处的身影时,。
陆秩眯了眯眼,疑惑道:“慕府还有别的小姐?”
竹西伸长脖子朝院内看了眼,自是瞧见来人一身华贵服饰。
“小的没听说慕府还有别的小姐,莫不是来慕府做客的?”
“毕竟小的瞧那一身千丝绸,慕小姐怕是穿不起。”
船只靠岸时,天边泛黄。
落日之下,秋风格外凉薄。
慕窈披着斗篷在凝竹搀扶下缓缓从船上下来,微风拂过裙摆,本就清冷的脸显得愈发高不可攀。
“小姐,您瞧。”
顺着凝竹声音望去,在看清楚平阳侯府马车掀起的一角车帘下,漏出的那张脸时,她眸色微动片刻。
柳惜音许是感受到她望来的目光,冲着她盈盈一笑。
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虚假,没半点真诚。
慕窈沉默不语,默然收回目光扭头朝慕府马车而去。
“回府吧。”
折腾了一天,她也够累了。
在马车路过平阳侯府马车时,依稀能听到方嬷嬷警告声线,赫然是让陆秩在诗会之前,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反省!
等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闭目养神的慕窈便听身侧小丫头不忿开口。
“小姐,陆大公子做出这等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想算计小姐您,怎得惩罚这般轻巧!”
“他毕竟是平阳侯府的人,长公主此举无错,况且,禁足对于他这般好面子的人,已经算是最打脸面的惩罚。”
慕窈知晓,如今平阳侯府到底是文臣之首。
她还是抱着父亲排位跪在宫门口,才能稍稍沾点便宜。
若是真面对面,她……是斗不过的。
“不必在意平阳侯府的事情,后日去青山寺祭祖,要早些将东西准备好,不要像上年那般马虎。”慕窈恰时将话题斩断,懒得再去管平阳侯府。
顺势又道:“顺便去书房将我旧时看的诗集拿来。”
凝竹眨了眨眼睛,眸底闪过欣喜之色。
“小姐如今重看诗集,想必是想拿的诗会魁首?”
慕窈点头,“诗会魁首可得皇上金口玉言,若我得到魁首,便可让皇上为我嫁妆添妆,到时必然不会有人顾忌平阳侯府。”
她文采素来好,父母几乎将一生的本事都教授与她。
从不会觉得她一个女孩,不必学这些文人雅词。
只是旧日顾念陆秩,不想出风头。
如今,这个魁首她自然要争一争!
“奴婢这就去拿来!”
在慕府和和气气时,平阳侯府内自是传来声声怒吼。
“你这个逆子!你怎么有脸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平阳侯府是什么?是文臣!文臣你懂吗!”
“你算计人居然敢用这般明显的手段,你这个逆子是不是想把你爹我活生生气死,你好早点坐上侯爷的位置!”
平阳侯怒斥声在院内回荡,引得下人们头更低了些。
连一向宠着陆秩的张氏,这次都破天荒没帮着说话,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儿子摇了摇头。
“儿啊,你以后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瞧瞧都从外面学了些什么下三滥的玩意!”
纵然他们平阳侯府想算计慕窈那千万两黄金的嫁妆,却也不想惹得自己一身骚。
尤其还是这般令人不耻的做法!
陆秩跪在地上,面色扭曲,眼底满是对慕窈的狠意,“这次不过是侥幸而已……”
这话气的平阳侯又是一脚踢过来,直接将人踹出两米远。
吓得张氏连忙从座子上起来,拦住平阳侯,“侯爷,可使不得,秩儿自小体弱这次也实在是犯浑,您若是打坏了秩儿,可是要心疼的。”
陆秩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平阳侯的目光中满是委屈。
“要不是娘给你求情,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平阳侯指着陆秩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忽的想到什么,望向重新跪在软垫上的儿子。
“我问你,你瞧着慕家的那个,跟楚王可有什么?”
楚王?!
一想到竹西的死,陆秩在心底狠狠给慕窈记上一笔,顺势将楚王撞破他下手的事情说了出来。
平阳侯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半晌后,才看向张氏开口:“后日是慕家往年祭祖的日子,你去青山寺给秩儿求个平安符,顺便探探那慕家女的口风,若她真跟楚王有什么……”
后面的话平阳侯虽未开口,可张氏心底却是一颤。
多年同床共枕,哪能不明白眼前人何意。
若那慕家小姐真跟楚王有所牵扯,他们定然是要先下手为强。
可不能让千万两黄金入了楚王府!
“妾身明白,后日定然去给秩儿求个平安符回来。”
见张氏应下,平阳侯这才满意点头。
想着书房里还有公务要处理,临行前不忘记提点陆秩两句,让他不要偷溜出府找那群狐朋狗友,否则就将他腿给打断!
陆秩连忙应声,目送着自家爹离开后,才嘟嘟囔囔地从地上站起来。
“娘,爹是不是不疼我了,世子的位置都给那贱种多少天了,到现在也不给我拿回来。”
张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原来你还记得世子位置在别人怀里,为娘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这个节骨眼上你做出这些事情,你爹就算有免死金牌都没办法给你去向圣上求回来!”
“你还是用些心在诗会上,把你这名声给弄回来夺得头彩,求个皇上恩典,你爹顺势给你求回来。”
“不然,你就等着这辈子看旁人脸色吧!”
每年诗会头彩,都可得皇上一口金玉良言,这是历年来不变的规矩。
无论是谁,都可求得皇上一次恩典。
陆秩撇了撇嘴,“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回去准备。”
望着陆秩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张氏深深叹息一声,朝着身边人看了眼。
“你说,这慕家女真能攀上楚王?”
楚王虽在京都出了名的冷漠无情,但无论是家世还是别的,可都是实打实的顶尖。
若谁嫁去楚王府,也算是订好姻缘。
“奴婢瞧着楚王眼高于顶,那慕家小姐不过平庸之辈,只是稍稍有些姿色而已,必然入不得楚王眼,想必今日之事只是巧合。”
巧合?
张氏眉头皱的愈发深,她这么多年在京中,可没见过楚王对谁家姑娘这么上心帮衬。
若说是巧合,也太过频繁。
“不行,那日我定要问个清楚,若慕家那丫头非要攀高枝,也别怪我平阳侯府不顾旧情!”
殊不知,在方妈妈去准备东西没多久。
慕窈便得了王婆子递话,得知张氏后日也要去青山寺,她冷笑一声,将纸条凑近火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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