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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全文免费

生煎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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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林见椿陆悬舟   更新:2025-05-27 11: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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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见椿陆悬舟的现代都市小说《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生煎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其他小说《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全文免费》,讲述主角林见椿陆悬舟的甜蜜故事,作者“生煎包”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陆悬舟穿了衣服起来后,发现林见椿还躺着,小脸惨白没有半点儿血色,长发散落在他的枕头上,他又想起了昨夜梦里这个女人主动来摸他,是把他当成了宋挚安了?“你不起来?”林见椿浑身无力,抬眸就对上陆悬舟嫌弃的眼神,与书里男主对早死前妻的嫌弃完美重合,她撂担子不干了。林见椿十分光棍地翻了个身:“我累了。”陆悬舟扣纽扣的手一顿:“嗯?”......

《我才不当早死妻,男女主cp我拆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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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安静了。

陆悬舟又要睡过去时,察觉到怀里有个东西。

他下意识地捏了捏怀里的“东西”,软糯的手感,就像是糯米团子一样。

“唔。”

糯米团子竟然会叫。

陆悬舟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雪白刺着他的眼。昨晚梦里的女人,是真的?

哐!

门被撞开!

陆悬舟将被子一扯,几乎是下意识地全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宋挚安踹开门,看到陆悬舟上半身赤果果地躺在床上,呲目欲裂,低吼着冲到床边。

枕头上一滩的血迹,他就算是想自欺欺人装看不到都难!

他的媳妇,他只牵过小手手,一口没亲过,全送给陆悬舟了!

不,他还是不信,他不信他乖乖的媳妇儿会任由别的男人近身。

宋挚安死死地瞪着陆悬舟,还有他身边鼓起来的一团。

“被子里的是我的阿椿吗?”

“阿椿是谁?”

陆悬舟打了一个哈欠,这落在宋挚安的眼里可就成了挑衅。

宋挚安耻辱地道:“我昨天刚刚娶的媳妇林见椿。”

“你为什么会到我的床上来找你的新媳妇?”

陆悬舟不耻下问,他是真的不懂。宋挚安昨天刚娶的媳妇不应该在宋家的床上吗?上他床上来找什么?

“陆悬舟,你欺人太甚!”宋挚安最后一根弦都断了,一把扯开了被子。

林见椿紧紧地攥着被子,书里的剧情一股脑子地往她脑子里钻,疼得她直冒冷汗。

宋挚安扯开被子,就见林见椿满头汗,一脸痛苦的模样。

咆哮道:“你们、你们刚刚干了什么!”

天都亮了,还不知羞耻地干、干得满头大汗。

陆悬舟撑着坐了起来,扭头就看到林见椿大汗淋漓,就像是刚做完了运动……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刚刚他没做什么吧?

“陆悬舟,我跟你拼了!让你睡了我媳妇!”

宋挚安挥着拳头就朝着陆悬舟砸过来,陆悬舟肩宽腿长,单手抓着宋挚安的小拳头一把将人推开了。

有病,任谁在被子里捂得久了,也会流汗也会痛苦。

陆母赶紧和陆小弟一起将发狂的宋挚安拉开, 使了个眼色让陆悬舟赶紧起床。

被人捉奸在床,还大喇喇地躺着不动,那不是往人身上扎刀子吗!

陆母:“年纪轻轻的这么冲动可不好容易闯祸,这里头是不是有误会,也等你媳妇儿起来说清楚。”说着就将人往外拉。

林见椿一阵脱力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穿书了。

陆悬舟穿了衣服起来后,发现林见椿还躺着,小脸惨白没有半点儿血色,长发散落在他的枕头上,他又想起了昨夜梦里这个女人主动来摸他,是把他当成了宋挚安了?

“你不起来?”

林见椿浑身无力,抬眸就对上陆悬舟嫌弃的眼神,与书里男主对早死前妻的嫌弃完美重合,她撂担子不干了。

林见椿十分光棍地翻了个身:“我累了。”

陆悬舟扣纽扣的手一顿:“嗯?”

她累了关他什么事?外面,气疯了的宋挚安还等着她解释呢。

林见椿拿后背对着陆悬舟, 摆明了要摆烂到底。

她可不蠢,她连书里的剧情还没有消化,可不愿意当出头鸟让宋家人撕。

林见椿果断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睡过去。她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再睡过去,说不定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只要回去,她发誓她这个大学老师再也不躺平不随缘了,一定好好地教导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们好好卷大学物理课,一定不放过任何一个物理学渣……

她在心里滔滔不绝地发誓出了一千字的小作文,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陆母快要按捺不住宋家人的怒火,进屋就看到了林见椿又睡熟了。

陆母没好气地拧了一把陆悬舟的胳膊,“看你做的好事,将人累成了这样。”

她错了,不该听信了大儿子之前说的先立业再结婚,要是早早地结了婚,也不能闯出这种祸事来。这臭小子没搞清楚是女人的身份就敢睡,还折腾得人昏睡过去下不了地。

陆悬舟矢口否认:“我没有。”

“你闭嘴吧,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累成这样,说话声都吵不醒至少三次打底。

陆母拖着陆悬舟的胳膊出了屋,还不忘踹了一脚陆悬舟,低声呵他:“关门。”

她可不管那小姑娘原本是谁家的,现在被她儿子睡了就是她家的。既然是她家的儿媳妇,就没有随便让人打量的道理。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昨晚不晕倒,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儿啊,是妈对不起你,妈恨不得现在就死了过去。”

宋母惨白着一张脸,头上还抱着一块丝巾,捶头顿足悔得要死要活的。

宋挚安咬牙切齿:“妈,你没错。是陆悬舟他妈的不做人,自己二十五岁娶不到老婆就动了歪心思抢我……”

陆母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儿子可是把着方向盘的大货车司机,那可是名副其实的铁饭碗,不比你那个小小文员强?”

宋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陆悬舟虽然长得凶,人高马大又不苟言笑,自从捧上铁饭碗后,说媒的人就没断过。

就连宋采薇也暗恋陆悬舟,前些日子刚说服她妈帮忙去陆家探口风,她妈答应了说是等她哥结完婚就轮到她。谁想竟让一个乡下女人给先摘了桃。

她恨得双眼通红:“陆哥一直洁身自好,不可能做出抢我哥媳妇的事。我嫂子呢,让她出来解释。”

所有人都看向陆悬舟,陆悬舟实话转述:“她累了。”

一句话惹得宋家人集体破防。

宋采薇恨恨地道:“一定是林见椿那乡下泥腿子见陆哥比我哥有出息,才故意爬床勾引了陆哥。”

宋母呵斥道:“采薇!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嫂子!你再为你哥不值,可那也是你的嫂子。”

她女儿正是说亲的年纪,要是这种话被传了出去还能有什么好人家愿意要她。事已至此,只能咬死了林见椿是他们家儿媳妇,才能要陆家补偿。至于林见椿,跟别的男人睡了一觉,自然不配进他们宋家。

林见椿囫囵地打了一个盹儿,睁开眼看着头顶的蚊帐,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没有穿回去啊。

门外吵吵嚷嚷的,还在争执不休,宋家人撕破脸也要送陆悬舟吃枪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书里陆悬舟并没有被送去劳改,而是在管事大爷的调解下,赔了宋家一大笔钱,以至于家里欠了一大笔饥荒,陆小弟也因为没有钱买工作去下乡了。后来在乡下娶妻生子,因为过度劳累,不到三十就没了,陆母伤心过度,也瞎了眼……

而宋家拿着这一笔钱,给宋挚安重新娶了个媳妇,还给小女儿宋采薇买了一份工作。

就这样,女主宋采薇也好意思说暗恋陆悬舟已久。

这暗恋,索命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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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悬舟回到大杂院时,先去中院冲了个澡。

水声哗哗。

“妈的,谁有病啊大半夜冲澡,别人还要不要睡了?”

陆悬舟洗头的手一顿,快速地冲了个身子就拧上水龙头回了后院。

陆悬舟撬锁爬窗,一气呵成。

他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就见林见椿睡得正香,手环抱着他的枕头,而双腿夹着他的被子。

他拉了拉被子想去打地铺,一扯林见椿就哼唧。

他怕吵醒了林见椿不敢动,等了好一会儿才抽出了枕头,刚松一口气林见椿的手就攀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还蹭了蹭。

陆悬舟闭上眼,认命地挑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陆悬舟原以为自己会辗转难眠,可听着身边悠长的呼吸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沁香,他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林见椿早早就睡了,所以陆悬舟一动,她就醒了。

林见椿眨了眨睡眼,“陆悬舟,你回来了?”

“嗯。”

陆悬舟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他轻轻地拍着被子哄着,“还早,再睡一会儿。 ”

林见椿摇头,“我一睡着,你又不见了。”

陆悬舟嘴角微微翘起,“我这次出差回来能休息好几天,睡吧。”

林见椿招架不住腻腻歪歪的男人的诱哄声,眼皮又沉沉地阖上。

陆母见陆悬舟从屋里出来,内心波澜不惊。因为她去过中院水管子那,听了中院杜家骂了好一会儿,她就猜到自己儿子应该回来了。

陆悬舟将两个麻袋放在了地上,“这次正好去海市的乳品厂,换了一些奶粉回来,留一些自家用,剩下的妈你看着办。 ”

陆母打开麻袋口一看,这一麻袋的袋装奶粉,可值不少钱了啊。还有一袋是晒干的海货。

“我今早还听你徐婶说她儿媳妇没什么奶,把她大孙子饿得哇哇哭,她正四处跟人换奶粉票呢。”

奶粉票不好换,只有刚生产的才能有两张奶粉票。城里人都知道奶粉营养,不缺那几块钱的自然不愿意把奶粉票拿出来换钱。

“我留两袋走亲家,再问问你徐婶要不要。”

陆悬舟喝了一碗薄粥,放下碗筷:“自家多留几袋,我听说奶粉营养好,你也补一补。”

陆母被哄得心里胀胀的,“你妈一把年纪了哪弄得着吃这种东西,不过你媳妇瘦,正好可以补一补,回头生孩子就不受罪。”

陆母知道陆悬舟不是多话的,也没指望他说什么,径自吩咐道:“你一会儿回单位把明后天都给请了,咱们要去一趟你媳妇家。”

“知道了。”

陆悬舟回机械厂交了车,他连着跑了两趟,主任很爽快地给他批了假,随口问道:“请假两天打算去做什么?”

陆悬舟不清楚自己与林见椿算是什么,只模糊地道:“相亲。”

“看我,都忘了你还没成家。相亲两天够吗?我给你批四天,带上周日休息,一共五天假,好好挑一挑合适的,毕竟娶媳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陆悬舟没拒绝,谢过主任的好意。

随手将两包奶粉还有一袋海货放在主任的桌上,主任也没推辞,笑骂一句:“就你这小子懂事儿。”

陆悬舟每回出车,不管去哪儿,总会顺道给他当地的特产,不值几块钱,但是谁都喜欢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陆悬舟回到家的时候,林见椿已经醒了,正乖乖地坐在桌边,捧着碗喝着他带回来的奶粉。

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亮。

“阿舟哥,我没有做梦,你真的回来了。”

林见椿欢喜地凑了上来,“我还以为自己早上在做梦呢,梦到你哄我睡觉呢。”

陆悬舟轻声地“嗯”了一声,看着有林见椿一张一合的红唇,以及红唇上沾着的那一层奶粉沫。

“你唇上沾着奶。”

林见椿伸出舌头舔了舔,陆悬舟盯着那灵活的小舌头,只觉得四周都安静了。

“干净了吗?”

陆悬舟哑着声道:“没有。”

林见椿仰着头,目光热切:“那你帮我擦。”

陆悬舟喉结微动,抬手用指腹擦了牛奶渍。

“青天白日,你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宋采薇听说陆悬舟回来了,特意从陆家门口走过,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林见椿和陆悬舟抱在一起。

“真讨厌,我在自己家抱着自己老公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多管闲事。”虽然他们压根没抱在一起,但是能让宋采薇生气,她可太高兴了。

林见椿将自己整个人都砸进了陆悬舟的怀里,陆悬舟扣着她的腰将人扶稳了。

“你们不要脸!”

林见椿一脚就将门给踹上了,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门外。

“阿舟哥,我们回房好不好?我想听你说说你出车的事情,好不好?”

林见椿的声音甜腻,眼底却一片清明,还踮脚、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就跟大杂院的小孩儿跟人吵架一个样儿。

“阿舟哥,好不好嘛~~~”林见椿晃了晃他的胳膊,又撒娇道。

陆悬舟明知道她是装的,但是就是不想看到她输。

“嗯。”

宋采薇气疯了, 这个狐狸精把她哥骗得念念不忘就算了,这么快就让陆大哥也纵容她。要知道陆大哥从来对女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要是再不阻止,这狐狸精怕是能勾得陆大哥现在就回到床上去白日宣淫。

她重重地敲门, “陆大哥,我有事跟你说。”

林见椿听着门外宋采薇气疯了,只觉得身心舒畅。她就喷了几句剧情就给她弄到这破书里,她不把剧情全给崩坏了,她就跟作者姓!

“我帮你开门?”

陆悬舟垂眸,看着林见椿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小脸上明明写满了不乐意,却偏偏还要嘴硬。

说是要帮他开门,人却死死地挡着门。

陆悬舟叹气,“我跟宋家人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他又不是圣人,上次宋家人敲诈勒索他家要五千块钱,要不然就要将他送去吃枪子,这事儿在他这儿一辈子都过不去。

“好,那我们回屋!”

守男德的才是好男人。

宋采薇听着脚步声远去,一想到两人回到屋子里去亲热,整张脸都嫉妒地扭曲了,但是偏偏无可奈何。

回到家,就听到她妈正张罗着跟人换票,让他哥宋挚安约小护士出去约会。

宋采薇没好气地踢了一脚凳子,“哥哥哥,你眼里只有我哥,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明知道我喜欢陆大哥,却偏偏要得罪陆家,我跟他的后路全被你给祸害没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要到赔偿不是为了给你买工作?我今早遇上街道办事员,他还让我早点给你去报名下乡,这样还能选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

“我不去下乡!妈,你不能不管我!”

宋母叹了一口气,“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个人养大你们俩就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攒下三百块钱都被林见椿给弄走了。你要是不想下乡,那我就去找王婆给你说个好人家。”

“我不嫁人,我也不要下乡!都怪你装病将我亲事弄泡汤了,你得负责,要不然我就吊死在家里。”

宋采薇摔上房门,宋母被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呀,老娘要不是为了你们,能做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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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幼清猛地抬起头,听到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他没有忍住,捂着脸抱头痛哭。

视自己为人,他人也会将他当人吗?

全程戒严,苏院长通知林见椿授课暂停一段时间。

林见椿敏感地察觉到医院里最近戒严了,就连陆悬舟也被紧急召回到厂里值班。

林见椿想去探望孙幼清,但是住院部有保卫科把守,除了值班医生谁也进不去。

林见椿只能拜托于开宇医生给孙幼清带吃的,有时候是一个苹果,有时候是几根香蕉,或者是几颗糖,多数都是林见椿办公室有什么,她就捎什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告诉孙幼清她还记得他。

戒严一直持续了三天,第四天于开宇医生突然找到了林见椿:“21床的病人恢复了记忆,林医生你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能探望了吗?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保卫科的同志已经撤走了。”

林见椿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孙幼清侧着身子,抱着搪瓷杯用吸管喝奶粉。

“我听于医生说,你恢复了记忆?想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孙幼清点头,眼里是星星点点的光:“嗯,我想起来了,我叫林元福。”

“一元初始,万象更新,好名字呢。”林见椿笑着道,“我也姓林,你也姓林,我们可真有缘分。”

“嗯,跟林医生有缘分,是我的福分。”遇上你,我的福分才姗姗来了。

林见椿笑:“今天这是怎么了,小嘴跟抹了蜜一样甜。”

孙幼清也跟着笑:“林医生,我可能要走了。”

“你都还没下地,怎么出院?于医生能答应?”

“是我自己要出院的。我跟我妈相依为命,她知道我受伤后很担心,于医生说会帮我申请救护车送我到当地医院。”

“那你家在哪儿,回头我休息来看你。”

“我家离这里好远,在乌市生产建设兵团,等下次我再来北市,我一定来找你。”

林见椿有些可惜,“那你记得回去后,给我写信。让我知道你的身体好全了。”

“好,我一定会的。我还会给你捎我种的东西。”

“好,那我可等着。”

从病房里出来,林见椿琢磨着下班后去买点儿东西,让林元福带着路上吃。

林见椿找产科医生帮忙高价换到了三张奶粉票,一咬牙全买了回来。动了一次大手术,林元福整个人都瘦得脱相了,路上要是不注意着点,恐怕一条小命又要交代在路上。

她又从于珍珍那换了糖票,称了一斤红糖,一斤大白兔奶糖,还有一些苏打饼干。

于珍珍知道林元福要走后,也买了一斤的点心给他当干粮。

转日一早。

保卫科将住院部围了起来。

住院部的门口停了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将林元福抬上了车后,在安排医疗设备的空隙里,林见椿挤进了救护车。

她将包裹塞到林元福的身边,“我给你准备了一点吃的。你要好好吃啊,不能省着熬坏了身体,要好好的啊。”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林元福眨下眼底的泪花,朝着林见椿摆摆手。

林见椿被于开宇医生请下车:“林医生,我们一会儿要上医疗设备了。”

“好,于医生,一路上麻烦你了。”

于开宇将另一个包袱也放在林元福的身侧,“这个是陆队长让我捎给你的,他们凑了一些全国票券还有钱,还有一些旧衣服你也别嫌弃。”

林元福母子俩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整日穿着新衣服有些招人眼,不如旧衣服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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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椿很满意这个回答, 奖励地亲了一口陆悬舟。

陆悬舟捉住林见椿的乱动的手:“睡吧,明早还要上班。”

“我知道。你别反抗,我速战速决就能睡了。”

陆悬舟耳根子爆红,他忍了又忍:“那你快点。”

陆悬舟已经发现了,林见椿这人小毛病不少,还挑剔。只要他配合,林见椿就很快没了兴致。

每回,他只要不挣扎任摸,林见椿摸不了几分钟就会响起了小呼噜。

可他慢慢发现,今晚的林见椿好像格外兴奋。

陆悬舟被一脸生无可恋,早知道有今日,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半夜,陆悬舟面无表情、轻车熟路地将床单换了,又摸去中院洗了。等做完这些天边已经微微亮。

他回屋眯了两个小时,然后无情地将林见椿给拎了起来。

“我走了, 你以后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小弟皮糙肉厚,让他自己坐公交车,你别惯着他。”

“还有,最近外头不太太平,你别往黑市那些地方去。”

“还有,要是睡不着,你就抱着我的枕头睡。”

林见椿打了一个哈欠,堵住了陆悬舟喋喋不休的嘴。

陆悬舟稍一愣,托着林见椿的臀,一把抱起了她。

两人吻得难舍难离,直到陆母在外头敲门。

“阿舟,你们起了吗?”

“乖,等我回来再让你亲个够。”

林见椿磨牙,呵,男人,谁让谁亲个够呢。

陆悬舟将林见椿送到医院后,就带着陆小弟坐公交车走了。

林见椿推着二八杠自行车往里走,门卫牛大爷忙过来搭把手。

“林医生,今天骑自行车来啊?”

林见椿:“嗯,我对象出车去了,这些天我都要自己骑车了。牛大爷,你吃饭了没,我起得太早没胃口,吃不完三个素包子,分你一个。”

门卫牛大爷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几天已经吃了你不少东西,我老伴都说我最近脸上都有肉了。”

牛大爷是个精瘦的老头儿,他三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与老伴相依为命。于珍珍说,京医工会答应一定会给牛大爷夫妻俩养老送终的。

“是吗?快让我捏捏,到底有没有长肉?”

牛大爷没想林见椿也不嫌弃,竟然真的轻轻地捏了一下。“没长肉啊,牛大妈骗你呢。”

说完,就将一个包子塞到了牛大爷的手里。

“我走啦,牛大爷。”

林见椿回到办公室后,拿着热水壶去打了壶热水,泡上浓茶后,才开始吃早饭。

等她收拾完也快到八点了,才抬步往会议室去。

随着医院解封,她回归到了正常授课,只是她再上三天就要结束她的授课生涯。

这三天一晃而过,林见椿与她最后一届学生说再见后,就听于珍珍说有人找她。

门诊室里。

何春蕾抱着儿子,焦急地找医生:“医生,我儿子发烧,刚刚还发抖了,你快帮我看看。”

小护士忙推过来一张急救床,“把孩子放在上面,把裤子拖一下,我给他量一下肛温。”

杜小宝挣扎着不愿意配合,“我不要打针,奶奶救我 ,妈妈救我,我不要打针。”

杜小宝一张脸挣得通红,把吃奶的劲儿拿了出来。

杜母心疼地搂着杜小宝:“乖孙孙,我们没有打针,我们就是量一下体温, 看看你咋了。”

杜小宝在杜母的怀里哭得快抽过去,小护士皱眉:“小孩子高烧不退很危险,你们将人摁住了,要是烧得晕厥了还要抢救。”

杜母一听要抢救,慌得人都发抖:“怎么会那么严重,谁家小孩子不发烧,不是烧几天就退烧了吗,也没见要抢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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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桌吃饭时,林见椿才问了一句:“阿舟哥还没有回来吗?”

陆母与陆小弟对视了一眼,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她轻咳一声:“估计厂里应该又遇上事了,别管他,他们货运部时常突然冒出来有事儿。”

陆小弟也附和:“他们货运部的大车司机少,时常冒出点事,以前忙的时候我哥就只能睡在厂里的宿舍。”

林见椿了然, “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陆母忙将准备好的票塞给了林见椿,“中午就不用赶回来吃饭,在医院食堂打饭吃,不用省着票 ,我找咱大院里里的换了不少。 ”

“谢谢妈。”

林见椿到了京医五院,先去苏院长办公室报到,苏院长亲自领着林见椿去了会议室,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将近二十人。

看来于珍珍有将她的意思传达到,会议室改成了一个小教室,有黑板,有讲台桌,还有教鞭。

“小林啊,这是京医六个院区挑选出来的第一批来学习的医护人员,每家院区三个人,一共十八个人。”

“你要是觉得有教不了的,也不用觉得为难,直接将人请出教室就行。”

林见椿点头,她走到了讲台桌上,将自己带来的本子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眼下面十八个的中老年老学生们。

“大家好,我叫林见椿,从今天起就由我传授你们CT机的操作使用。一共两节课,一节理论课,一节实操课。”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嗡嗡声,她的中老年老学生们就开始议论纷纷。

“老赵,我刚刚有没有听错,刚刚小林老师说两节课就能教会我们使用那个进口的大机器?”

“你没耳聋,我刚也听到了,那个外国佬当宝贝一样地藏起来的东西,我们两节课就能学会吗?”

林见椿用教鞭轻轻地敲了桌子,“我不喜欢在我上课的时候有人交头接耳,有问题可以举手提问。”

那个叫老赵的老医生举起了手,他想了一个合适的称呼:“林医生,你真的能两节课教会我们使用CT机?”

原本应该称呼林见椿为林老师的,但是考虑到最近局势不好,臭老九可不是好称呼,喊小林又显得不尊重,索性就喊了林医生。反正以后在医院里上班,喊林医生没错。

林见椿示意老赵坐下,她才缓缓开口:“如果仅仅只是教会你们如何使用CT机,那不用两节课,二十分钟足矣。我这两节课是加了维修的内容。光会使用机器还不够,要会维修,要不然等机器出现故障,你们也只能跪着请李约翰回来修。”

“我们一定会学会的!不会跪着请外国佬回来修机器。”

林见椿满意地点头,“很好,希望你们十八个人都不会让我失望。如果考评不合格的同学,我会请他与第二批同学一起继续上课,直至毕业为止。”

十八名医护人员坐得笔直,生怕一把年纪被留级,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苏院长跟过来原本是想给林见椿撑场面的,怕她一个小姑娘镇不住医院的老人们。

没想到林见椿只一个来回就将这些老家伙们给震慑住了,要知道平时这些老家伙们可难管了。

“小林,我还事儿,我就先走了,你先上课。”

林见椿点头,送苏院长出去后就关上了门。

“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因为仪器搬运不便,这节课我们就先上理论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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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元福低声喃喃:“我怎么会嫌弃……”

林见椿刚下车,就听到旁边有人闹了起来,一瞧还是个熟人。

宋母正揪着一个年轻医生的白大褂:“凭什么他转院就有救护车,我儿子就没有?”

“大娘,那不一样。”

宋母不依不饶:“哪儿不一样?难道是他搞特权?”

年轻医生没法子,只能求救地看向于开宇医生,宋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就看到了于开宇医生旁边的林见椿,神色一喜。

“人家有认识的,我家也有认识的医生。阿椿,你快跟他们说,给安子也安排一辆救护车,他们没治好安子还害得他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我们要转院。”

林见椿一脸冷淡,“你谁啊?”

宋母没想到林见椿这般绝情,就是不念跟安子一年的感情,他们现在好歹也是住一个大杂院的邻居,邻居之间帮把手不是应该的吗?

林见椿漠然地走了,眼瞧着救护车启动了,宋母一咬牙就趴在车头。

“今天要是不给我儿子安排个救护车,谁也别想走了,除非你们撞死我。”

宋挚安的主治医生忙过来解释:“婶子,你儿子的情况我刚刚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他腰伤反复是因为他又有新外伤才加剧了病情,在本院也能治的。”

“我儿子天天在医院哪有什么外伤,一定是你们太无能了才找的借口。不管,我今天就要救护车给我儿子转院。”

于开宇医生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与苏院长对视了一眼,才道:“打电话给急救中心,再派一辆救护车过来。”

一直闹腾到中午,两辆救护车才一前一后地从京医五院出去,驶向京医总院。

刚到京医总院,第一辆车就遭到了袭击。

林见椿下班回到大杂院,就见中院的水管子那围了不少人,就连陆母也在。

阿福嫂:“刚刚采薇回家来收拾东西,说她妈也住院了。我打算明早去看看,你们要一起去吗?”

“安子妈怎么也住院了?”

“唉,别提了也是运气不好,安子妈今天送安子转院,没想到救护车都到了总院门口了却遇到了袭击。安子病情更严重了这回彻底下不了地,安子妈撞到了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说是什么脑震荡。”

阿福嫂说得唾沫横飞:“陆婶你也该好好教教你儿媳妇,都是一个大杂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以前有什么过节,但是人都到了医院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见死不救可太冷血了。”

陆母正听宋家的那些破事听得有滋有味,没想到阿福嫂矛头一转就对准了她家:“关我儿媳妇什么事?”

“人家安子妈可说了,她求你儿媳妇给叫一辆救护车,她就是不肯帮忙。要是早点帮忙就遇不上救护车被袭击。”

众人都看向陆母,他们这些日子可没少捧着陆母,可不就是指望着有事的时候能得林见椿在医院里照顾一把。没想到林见椿这么冷血,见死不救。

陆母绷着脸:“我儿媳妇不帮,肯定有我儿媳妇的道理。”

林见椿见阿福嫂向陆母发难,她才走了过去:“救护车是用在危重病人的现场抢救和转运,宋挚安不过扭伤了腰,医院借给他轮椅转运已经很方便,压根用不上救护车。

我们北市一共也才八辆救护车,都是用来救命的。他用了,别人遇到生命危险要用车却没车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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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椿吓得浑身颤抖。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她左脚刚踏进宋家的门槛,她的婆婆就热情地牵住了她的手以示欢迎,可还没开口说话,两眼一翻晕倒了。

她刚想把剩下的右脚迈进去扶人,就被人推了一把,挤出了宋家的门。

林见椿有些惶恐,宋家的门,她还进得去吗?是有人不想让她进宋家的门吗?

“妈!你没事儿吧?”

“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妈扶到床上躺着。她这几天为了你结婚忙进忙出,累坏了。”

“妈把大房间让给你们做婚房,可她现在都晕倒了咋还送她去那没有窗户的小屋?那能透得过气来吗?”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的婆婆被扶到了婚房里躺着,盖着她的嫁妆被子。

她的新婚丈夫宋挚安终于想起了她。

两人就隔着一道门槛说话。

林见椿仰头看向宋挚安,眼里盛满了不安和忐忑。

宋挚安对上林见椿小鹿般惶恐不安的眼神时,偷偷地牵着她的手安抚。“别怕。”

他第一次见林见椿就喜欢上了,哪怕林见椿是乡下的,他也磨得他妈松了口。

“阿椿,一定是今天这日子不吉利才害得我妈晕倒了,我们改天再挑个日子再结婚。我先送你回家。”

“我能不能不回去?我可以跟你妹妹挤一晚的。”

林见椿怕宋家人将婆婆的晕倒怪罪到她的身上,她要是背上克婆婆的罪名,再被送回村可就没有活路了。

到底是她心爱的女人,宋挚安心软了:“我去问问隔壁陆家有没有空屋子,你先借住一晚,等我妈醒了我再问问她的意思。”

只要不送她回村就行,她年纪轻轻还不想死。林见椿打定了主意,明早要是她的婆婆不接纳她,她就跪地不起。

陆家人已经睡下,陆母听说了缘由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个死老太婆,一天到晚搞事情。”

宋挚安没听到陆母的嘀咕,恳求道:“婶,我陆哥不是去出差了吗?他那屋子能不能借我媳妇儿睡一晚?”

陆母见小姑娘局促不安的模样,生了恻隐之心:“进来吧。”

林见椿躺在陌生的床上,闻着陌生男人残留下的气息,想着自己的处境,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累了一天的林见椿才沉沉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里,一道身影走进了大杂院,朝着陆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熟练地翻窗进入房间后,褪了衣物就上了床。

刚一上床就摸到了床上有人。

陆悬舟皱眉,猜测又是陆小弟嫌弃屋子小又来钻他的房。

他不客气地踹了一脚“他”的臀部,想要将人踢到床里边。

脚触及到臀部, 弹性柔性的触感让陆悬舟皱起了眉头,他才出差三天,陆小弟就将自己喂成了这样,看来没少抢他妈吃的。

陆悬舟没好气地又踹了一脚,越发确定陆小弟是吃饱了都胖到了臀部。

睡意袭来,闭上眼前陆悬舟还想着,一定要饿陆小弟三顿。

——

林见椿睡得并不踏实,她梦到了自己穿进了临睡前看的一本书里。

书里男主大佬的早死前妻也叫林见椿,与她同名同姓,是一个又蠢又出轨的恶毒女配。

那个林见椿差一点成为了女主的嫂子,因为进门当天害得婆婆晕倒,被怀疑克婆婆, 被女主大哥宋挚安送到隔壁男主家借宿。没想到男主陆悬舟半夜跑车回来,两人在一张床上又睡了一夜,一大早被人抓奸在床。

男主只能娶了那个林见椿,婚后林见椿却难忘旧情,与女主哥哥藕断丝连。偶然一次撞见女主被小混混骚扰,她为了讨好女主而英勇上前阻拦,不幸被小混混乱刀砍死。

而女主一直暗恋邻家哥哥陆悬舟,在陆悬舟娶了林见椿后,一直将爱意压在了心底,拒绝了其他男人的示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熬死了林见椿。借口害死了陆悬舟的妻子,将自己赔给了陆悬舟。

……

林见椿看到这里的时候,一边看一边骂。

刚进门就克得婆婆晕倒,都快要被克死了咋不送医院,还躺在家里等着喜事白事一起办吗!

这不是明摆着寡妇婆婆拿捏儿媳妇的手段吗?只是没想到出了差错,儿媳妇被未来女婿给睡了。

她要是林见椿,二话不说先将男主陆悬舟给睡了,怎么也不能便宜这恶心的女主一家人。

林见椿骂得凶狠,没想到当晚她就做梦了,梦到自己穿到了书中。

林见椿说到做到,手伸进了男主陆悬舟的衣服里,东摸摸西摸摸,不错,腹肌邦邦硬。

手漫无目的地上下游走着,从对称流畅的腹肌,再到神秘的倒三角……她好像快要流鼻血了。

陆悬舟眉头紧皱,似梦非梦,只感受到身边有一团娇软,那一只小手杂乱地拨弄着他的身体,他想要我泄愤却无门,只能紧紧地从后面将人拥住,抓住她乱动的手。

只是娇软入怀,梦里,他好像更渴了。

——

“阿椿,我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喊你过去一起去吃呢。”

宋挚安轻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妈听我说要重新挑个吉日迎你进门还臭骂了我一顿,说结婚岂是儿戏,还说要一会儿好好地跟你赔不是。”

叩叩叩。

宋挚安敲门的声音加重了,“阿椿,你还没有醒吗?我妈拖着病体一早就起来烧了早饭,你作为新媳妇不好让她等太久。”

“吵死了。”

林见椿嘟囔了一声,想要动弹一下,就发现自己被人禁锢在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她脑子有一瞬的卡壳,她记得她母胎单身,昨晚入睡前,是孤独地抱着手机睡的?

“妈,我哥回来了吗?厨房里的麻袋是我哥带回来的吗?”

“陆哥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媳妇还睡在陆哥的屋子里。”

门外兵荒马乱了一阵,就听到了踹门声。

陆悬舟跑了三天的大货车,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不敢打瞌睡,好不容易回家睡个安稳觉还不安生。

“滚远点吵。”

门外,门里都是死一般地沉寂。


林见椿说着,拿出粉笔就在黑板上画了起来。

十八名医护人员看着看着,眼睛越来越瞪大,要不是怕被林医生赶出去,他们都想趴到黑板前看个仔细。

林见椿只寥寥几笔,就将整个黑板都画上了机器的草图。

那直线就像是用尺子画出来的一样,就连那尺寸也是CT机的尺寸!!!

堪称1:1完美复刻!!!

胡院长和苏院长从哪里找来的人才,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现在才被人发现!!!

林见椿将粉笔丢进了盒子里,拍了拍手,满意地收下了她的中老年学生的崇拜。

“我首先讲一下这个机器上的英文单词,你们可以拿笔记一下……”

林见椿一节课上了两小时,剩下的时间就让学生们自由交流和互相抽背。

林见椿捧着搪瓷杯,翘着二郎腿,吆喝着:“有没有同学觉得自己掌握得挺好的,可以来我这里接受理论考核。 ”

无人搭理她,背书的声音更大了。

林见椿喝了一口茶,茶叶沫子也跟着进了嘴里,她吐出茶叶沫,继续喝茶。

她悠悠地想着:果然还是这年头的学生好教啊,看看一个一个背书背得多认真。

医院的中午下班铃声响了,林见椿伸出手,看了一眼时间。

她的中老年学生们讨好道:“林医生,你的手表真好看,一定是你对象送的吧?”

“嗯,我们昨天新婚,他送我的。”

“恭喜林医生啊,在这么大喜的日子里,林医生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行,下午课就晚一点,两点开始上课吧。”

林见椿收拾好她的本子,拿好搪瓷杯就出了教室。

等人一走,十八个老学生们就忍不住哀嚎:“我原本以为林医生很难说话,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地答应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这么多年不碰书,我这脑子好像生锈了,那些个英文单词我还记不住,还有那个故障判断,我也背不下来……”

林见椿在门外偷听着十八名中老年学生的哀嚎,乐了。

她正准备去找苏院长,就看到了于珍珍:“林医生,有一个男同志说是你的对象,他来给你送饭,正在门诊部。”

“好的,谢谢你啊。”

“林医生,你太客气了。”

林见椿突然想起了她的乖乖学生们,“于同志,能不能请你们让食堂给会议室里的医护们送饭?他们可能没时间去吃饭。”

她的乖乖学生们都上了年纪,一顿不吃恐怕会饿得两眼昏花。

于珍珍应了,“保证完成任务。”

陆悬舟拿着饭盒,时不时地往走廊上看一眼。

他昨晚有要紧事要做不能归家,也不知道林见椿会不会有想法,毕竟昨天是他们领证的第一天。虽然他们约定了一个月之期,但是这么个重要的日子他不应该缺席。

“阿舟哥~~~~”

陆悬舟抬起头,就见林见椿笑得欢喜,朝着他小跑着过来。

“小心点,别摔了。”

陆悬舟伸手扶了一把林见椿,林见椿堪堪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你们医院的后勤部刚拖了地,你别跑那么快,小心摔了。”

林见椿随意地点头,陆悬舟就知道她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陆悬舟无奈叹气,将饭盒递给了她。“妈让我给你来送饭。”

“你下午不上班?”

陆悬舟点头,“我今天刚去请了婚假,这个星期都不用去上班,如果厂里有事会有人来喊我。”

“那我带你看看我的办公室。”

林见椿的办公室原本是一间谈话房改的,就供她一个人使用,还挺宽敞。


乡下能有新衣服穿就不错了,但是在城里就不同了,有不少小姑娘有工作,手里头不缺钱,自然乐意去国营商店里买成衣,听说那都是从南方来的最洋气的款式。

这不,陆母一大早就等着国营商店开门,给林见椿抢了两套。别人小姑娘有的,她儿媳妇也该有。

林见椿张开手臂,抱住了陆母:“妈,你对我太好了~~~”

“你是我儿媳妇,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难道那两个臭小子吗?走,先去试试。”

陆母买的成衣是列宁装的改良版,下摆稍长一些,裤子微收腿,穿上就像是后世的遮臀风衣加收腿裤。

“好看,不愧是海市来的最新款。”

“嫂子,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陆小弟挖煤渣也攒了些钱,一大早特意跟陆母一起去的国营商店买的礼物。

林见椿打开牛皮纸袋,就看到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这礼物可真是及时雨,我可正愁明天要用的资料没地方写呢。”这小子怕是把挖煤渣攒下的私房钱都挖空了吧?

林见椿拍了拍陆小弟的肩膀小声道:“等我在医院里混熟了,也把煤渣生意给你弄过来。”

陆小弟眼睛锃亮,也小声地嘀咕着:“谢谢嫂子!”

陆悬舟慢悠悠地看了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陆小弟敏感地捕捉到他哥的视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们都送嫂子礼物了,哥,你的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见。”

陆悬舟咬死了后槽牙,还是没忍住踹了陆小弟一脚。

都当他不是这个家的?

他最后一个知道林见椿有工作就算了,他们还瞒着他为林见椿准备礼物,倒显得他这个自己人格格不入了呢!

陆母没好气地捶了一下陆小弟,“你非得惹你哥做什么?把他惹急了,小心他揍你。”

陆小弟腿已经疼了:“不是你让我要多促进我哥和我嫂子的感情吗?送东西不是最能增进感情吗?”

“那你也得看看你哥有没有准备礼物。”

“啊,我哥没准备礼物啊,也未免太不上心了。”

陆悬舟拖着陆小弟的衣领就往外走,这小崽子句句带刀,不把他和林见椿绑的红绳砍断就不罢休啊。

陆母:“揍几下意思意思就成了,一会儿还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呢。”

“嫂子,救我——”陆小弟紧紧地扒拉着门求救。

林见椿给了陆小弟一个安心的眼神,笑吟吟地朝着陆悬舟走过来。

陆悬舟明知道有诈,却还是等着林见椿靠近。

林见椿踮着脚凑近陆悬舟,气息扫过耳尖。

陆悬舟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陆小弟的耳朵,就听林见椿说:“陆悬舟,我能不能问你要个礼物?””

“你说。”

“我从来没见过结婚证,想要结婚证当礼物行不行啊?”

陆悬舟也不知道自己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林见椿说了,他就来了。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手里都多了一张结婚证。

林见椿又拉着陆悬舟去了照相馆,请师傅把他们的结婚证裱起来。“以后你出车的时候,随时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记得自己是有妇之夫,别做错事。”

陆悬舟淡淡地扫了一眼林见椿,诚挚地要求师傅把另一张结婚证也裱起来。

师傅看着这一对新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怪,就像是随时准备着要去上战场捉奸一样。

他试探地吆喝着生意:“来都来了,不拍张结婚照吗?结婚照可以贴在结婚证上,谁是谁的男人,谁是谁的女人,一目了然。”


转日天刚亮,林母就醒了。在乡下天天要下地赚工分,林母习惯了天擦亮就起来做早饭。

干躺着也难受,林母索性就起来了。

陆母大概昨天累到了,还没起,林母拿上自己的毛巾推门出去。

昨天吃完晚饭后,林母与陆母一道儿去了院子中间的水管子那洗了锅碗,也知道大杂院接水的地儿就在那儿。

到了水管子那,就见一个男人正在埋头洗衣服。

心想着谁家的男人这么勤快,这么早就出来洗衣服。

走近了一看,哎哟,这个勤快的男人是她闺女的啊!

“阿舟,怎么这么早出来洗衣服了?”

陆悬舟刚在搓林见椿的小裤裤,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将小裤裤往衣服堆里塞。

林母眼睛毒辣,再加上林见椿的小裤裤都是她缝的,她能认不出来?但她贴心,她不拆穿。

“我觉少。”

林母:“年轻人多睡会儿长肉,洗衣服这种事情就让小椿儿做,她又没工作,一整天都有时间。”

陆悬舟:“我的厂服脏,我力气大捶几下才能干净。”至于帮林见椿洗衣服,都是顺便的,放在一个桶里,他能做出将她的衣服扔出去?

等林见椿醒来,就见她妈热切地看着她。

“小椿儿,你听妈的,这么好的男人早点把他拿下。”

林见椿懵了,“妈,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一定要跟陆悬舟保持正数的距离,回头发现人不行了咱就及时止损。”

“你懂什么,天才刚亮呢,陆悬舟就背着所有人在水管子那给你洗衣服,还专门给你买了一块肥皂,他那衣服就砸了几下就过水了……”

林见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林母生怕林见椿记不住,“等下周回家,跟大队打个结婚证明,你们赶紧把证领了,该咋样就把人咋样了。知道了没?”

林家人在陆家吃完了午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杂院不少人家等着看好戏,陆母又去农贸市场买了一条鱼,打了两块豆腐。

“哟,阿舟妈,又去买菜了啊。今天咋只买一条鱼,咋不多买点肉?”

陆母也知道人家是想看他家好戏,抱歉了呢,她亲家好着呢。“家里还有不少肉。”她昨天虽然做的多,但是林家人都没咋夹筷子,要不是她夹到碗里,林家人就只吃素菜。

“你儿媳妇的娘家人什么时候回去啊,闹也闹过了,看也看过了,还不想回去吗?不会是觉得城里好肉好饭吃得不想走了吧?”

“你们可越说越过分了。”前院的徐婶将毛线球丢回篮子里,拉着陆母就走,“我那还有几张肉票,你要是不够了,我给你拿。”

“谢谢嫂子,我亲家都是好的,她们都没咋舍得动筷子,肉都好好的。但是咱招呼客人,总不能都拿着剩菜热一热吧,这不是不讲究嘛。”

徐婶点头,“是这个理儿,人家是讲究人,咱也不能不讲究。”

中午,陆母煮了鱼汤,桌子上刚收拾好就听到门外有人喊。

“陆姨,你家来客人了,带了好多东西。”

整个大杂院都沸腾了。

林家人竟然拉着板车,给陆家送来了见面礼。

林母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让大杂院里的邻居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昨天接到我大闺女的电话,听她在城里受了委屈,我男人还要下地干活,就由我先来给大闺女撑腰。”

“也万幸,我大闺女是有福气的,进了一户好人家,婆婆好,男人能干,小叔子懂事。我住了一晚,亲眼瞧了也相处了,我可算是能安心地回村了。在回村之前,咱不得把见面礼给补上,要不然外人瞧见了以为咱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呢。”

林母招呼儿子和侄子们将板车上东西卸了下来,也没让人看清就往陆家的屋子里搬。

他们就只看看到两个麻袋,旁边还有两个木桶,一个木桶里装着母鸡,一个木桶里装着满满一桶鱼。

“一只鸡就要两三块钱,乡下人走亲戚一出手就是两只鸡,这未免太大方了吧?”

“何止,还有那两麻袋的东西呢,我看车板上有血痕,这里面恐怕还有鲜猪肉。这么多吃食,陆家这两个月都不会馋肉了。”

宋母也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她眼都看红了,这些东西本来应该都是她家的啊。现在全落在了陆寡妇的口袋里。

她上一次吃肉还是过年,这都已经快两个月了。

宋母正眼馋着那些东西,就听到向来跟她不对付的秦寡妇撞了撞她的胳膊。

“你们家肠子都悔青了吧?没想到你前儿媳妇的娘家是疼闺女的,一麻袋一麻袋地补贴闺女。”

“现在说谁后悔还早着呢,林见椿可没有城里户口,又没有工作,生了孩子也是乡下户口,每个月的粮食都要买,他们家又只有陆悬舟一个人工作,可别没过半年就揭不开锅呢。”

原本羡慕陆家的邻居们,顿时清醒了。林见椿吃不上供应粮,她娘家总不能月月都把粮送过来。听说乡下人过得艰苦,自己都吃不饱饭,咋可能把粮食往女婿家送,要不然陈家儿媳妇的娘家人能回回来城里蹭吃蹭喝的?

思及此,众人的嫉妒心也熄了火,这陆家恐怕以后要难了咯。等老二下了乡,恐怕还要月月省出钱来寄给老二。陆家的日子还难在后头咯。

宋母傲娇地挺直了后背:“隔壁胡同的王婆听说我儿子恢复了单身,给我儿子介绍了京医五院的护士。”

“京医五院的护士愿意住大杂院啊?”

宋母语气淡淡:“医院福利好,一结婚就能分房。不过成不成,还要看两孩子的缘分了。有些人就是到了家门口,没有缘分也没有办法。”

众人没接话,但是都清楚,宋挚安长得好,工作又好,确实容易讨女同志欢喜。要是真娶了有正式工作的,这日子是陆家拍马也追不上的。

如果宋挚安真与护士成了,他们以后还得攀着点,毕竟是人总有生病的时候,而且五院离着这里不远,看病也方便。

宋母自家总算是盖过了陆家的风头,狠狠地呼出一口浊气,这些天可憋屈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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