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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

早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徐嘉行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非要把薛明玉接回来,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气病了,是她一直侍奉娘亲,为薛明玉说好话,在他难过憋闷的时候,为他出主意,宽慰他。甚至他喝的醉醺醺的,无处出气,诉说自己对薛明玉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思念,说薛明玉在受苦自己却不能解救的苦闷时,也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玉儿进门后,她也待人十分亲厚,把玉儿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若无推了玉儿,让她流产的事,她根本没有别的错处。她这个妻子,确实十分贤惠大度。从前,她这份贤惠,放在薛明玉身上,他只觉得欣喜若狂,甚至大加赞赏她这份能容人,不吃醋。可现在面对别的女子,她依旧如此,就这么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徐嘉行狐疑,更多的却是心...

主角:崔知意崔宛然   更新:2025-02-19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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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知意崔宛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早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嘉行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非要把薛明玉接回来,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气病了,是她一直侍奉娘亲,为薛明玉说好话,在他难过憋闷的时候,为他出主意,宽慰他。甚至他喝的醉醺醺的,无处出气,诉说自己对薛明玉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思念,说薛明玉在受苦自己却不能解救的苦闷时,也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玉儿进门后,她也待人十分亲厚,把玉儿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若无推了玉儿,让她流产的事,她根本没有别的错处。她这个妻子,确实十分贤惠大度。从前,她这份贤惠,放在薛明玉身上,他只觉得欣喜若狂,甚至大加赞赏她这份能容人,不吃醋。可现在面对别的女子,她依旧如此,就这么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徐嘉行狐疑,更多的却是心...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徐嘉行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非要把薛明玉接回来,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气病了,是她一直侍奉娘亲,为薛明玉说好话,在他难过憋闷的时候,为他出主意,宽慰他。
甚至他喝的醉醺醺的,无处出气,诉说自己对薛明玉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思念,说薛明玉在受苦自己却不能解救的苦闷时,也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玉儿进门后,她也待人十分亲厚,把玉儿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若无推了玉儿,让她流产的事,她根本没有别的错处。
她这个妻子,确实十分贤惠大度。
从前,她这份贤惠,放在薛明玉身上,他只觉得欣喜若狂,甚至大加赞赏她这份能容人,不吃醋。
可现在面对别的女子,她依旧如此,就这么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徐嘉行狐疑,更多的却是心中的酸涩和不悦。
“你......怎能如此......”徐嘉行的话说的很艰难,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说,你不能不吃醋,显得很不在乎我。
他是个男人,怎能跟个女人一样的邀宠呢,太丢人了,而善解人意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徐嘉行有些恼。
“罢了,先这样吧,你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粗使的,我瞧不上。”
崔知意颔首:“此事到底要经过母亲同意,也要将军喜欢才是。”
他不喜欢的,那些普通丫鬟,哪里比得上她良善贤惠,比得上玉儿,是他多年心慕的女人。
看着她冰雪般的侧脸,若只论容貌,玉儿是远远不及她的,徐嘉行看的出神,此时他忽然很想亲亲她,抱抱她,就像以前那样。
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徐嘉行觉得理所当然,正要去做,崔知意倦怠的躺了下来:“妾身疲累,实在无法侍奉将军,将军自便吧。”
她就那么躺下,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竟是连跟他面对面都不愿意。
她太瘦了,哪怕盖着厚厚的被子,也掩饰不住纤细的只有一抹的腰肢,徐嘉行心中有些旖旎的想法,可她病着,若自己强行,岂不是太禽兽了。
他恋恋不舍,不愿走,最终,挨着她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还看到她往里侧更挪了挪,两人之间床榻间空出好大一块,心中难免失落。
崔知意给徐丞之请了西席,还是京城很有名的东山先生,亲自管着徐丞之读书,倒也算是略见一些成效。
徐嘉行此时对她有愧疚,她铆足了劲要好处,徐丞之原本还想撒娇耍赖,崔知意严厉起来,偷懒贪玩都会被打板子。
她一片慈母心肠,怎能让自己的孩子,被薛明玉捧杀溺爱,惯坏了,这辈子成个废人呢。
半个月下来,徐丞之果然安分了不少。
而徐嘉行说到做到,下个月十五,她的身子养的略有些起色时,就真的带她回了崔家。
只要没有薛明玉,徐嘉行对她还算不错,至少答应了的事,会做到。
崔家没想到,当初替嫁的庶出女儿,还能有回门的一天,毕竟当初,崔知意庶出的身份被揭穿,崔家为了遮掩崔宛然大婚当日与人私奔的事实,为了维护嫡亲女儿的名声,居然造谣,说是崔知意嫉妒姐姐能嫁给徐嘉行这样的青年才俊,迷晕了崔宛然,自己穿上了姐姐的嫁衣,抢的婚。
崔知意蒙受不白之冤,分明是因为崔宛然逃婚,不愿嫁给徐嘉行,跟个戏子私奔,崔家交不出人来,不得已拿她顶替的。
她完全没法为自己洗清冤屈,只能把委屈咽下肚子,因为亲娘冯氏还在崔家拿捏在手里,崔家大夫人但凡心中不爽利,是可以把冯氏这个妾发卖出去的。
因为崔家放出的谣言,她起初在徐府,步步艰辛,靠着贤惠温柔,体贴的侍奉徐嘉行和老夫人,艰难求存,才获得一席之地。
这也是为何,直到现在徐嘉仪动辄便会在她面前提起,别忘了当初怎么成了徐家正妻的,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心机深沉等话。
若是能把亲娘带出崔府,就好了。
徐嘉行当初与崔家结亲时,便是从三品偏将,前途光明,可为何跟五品小官崔家结亲,自然也是为了薛明玉,正妻出身不好,便不会掣肘,也不会过于让他的玉儿受委屈。
对于崔家来说,徐嘉行这样的贵婿,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巴结的,便疏漏了崔知意,这也正和她的意思,她不愿跟崔家的老爷夫人虚与委蛇,她心中装着事,要去看看自己的亲娘冯氏。
谁知匆匆忙忙经过院子,却见到了裴子期,那日与嫡姐在一起的清俊男子。
被关了两年,之前崔知意并未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一个人物,回了徐家才知,这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出身寒门却惊才绝艳,陛下特别器重,不过一年便已经升任户部侍郎,甚至比徐嘉行这个青年才俊,还要前途光明。
崔知意没想到,这么一位有文采的状元郎,居然长得也如此出众,相貌惹眼,但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帮了她一回,崔知意心怀感激,不过看他与崔宛然在一处的模样,没准是对崔宛然有意,她避着些才合适。
匆匆行了一礼,她就想要避嫌,错身走开,却听见身后裴子期的问话声。
“夫人请留步,在下有些事想要请教夫人。”
崔知意抬头,裴子期见到她的脸,又是一阵恍惚,他上前一步,问了一声你。
崔知意忙后退一步,神色警觉:“公子有何事,在那里问便是了。”
裴子期也发觉自己太过急切,拱拱手:“夫人莫怕,在下只是心中有件疑惑的事,一直得不到解答,还望夫人能给我解惑,夫人年轻时,可有在青州梅山生活过?”
青州?梅山?
崔知意满脸茫然,摇摇头:“我并未在青州生活过,也不知什么梅山,公子为何这么问,很重要的事吗?”
裴子期很失落,却仍旧笑道:“没什么,只是在下的一件私事,多谢夫人解惑,夫人的伤,可好些了?”
她否认了,就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姑娘,裴子期明明知晓,那件信物,那姑娘随身带着的长命锁,分明在崔宛然身上,他怎么会觉得,崔知意很像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还问她的伤。

胸口的翻涌,胃部的疼痛,让崔知意再也没法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喉咙间火辣辣的灼烧着,全是那碗油腻鸡汤的味道。
好在小橘眼疾手快,拿来了痰盂,不然她就真的在老夫人面前失礼了。
她直接晕了过去,只听到小橘撕心裂肺的叫喊,合眼前看到的,是小橘满面的泪痕。
别哭了,她很想给这孩子擦擦眼泪,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一碗鸡汤而已,他们非要她喝,就喝吧,哪怕她真的病了,吐了血,也不过是如他们所愿罢了。
室内乱作一团,小橘抱住了崔知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
薛明玉急忙撇清关系:“老夫人,夫君,肯定不是妾身那碗鸡汤的错啊,汤是老夫人身边的珍珠姐姐亲眼看着妾身炖的,妾身可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紫簪撇嘴,小声道:“喝完就吐血,怎么这么巧,不会是装的吧。”
小橘双目赤红,瞪了过来,似乎要跟她拼命:“装病这种事,我们夫人才不会干呢,看别人觉得手段肮脏,自己的心才是脏的,都说了好多次,夫人身子太弱了,虚不受补,你们端来那么一大碗油腻的汤,打的什么主意,是要害死我们夫人吗!”
紫簪下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薛明玉的泪珠,流的更加汹涌了:“夫君,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照顾姐姐,给姐姐补补身子,紫簪也是为了维护我,才这么说,再说,一碗鸡汤而已,我又没放毒药,姐姐这样不就是正要把我放在炭上烤嘛,好似我故意害她似的,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就是不得安生,徐嘉行烦躁的很,可顾忌着薛明玉,仍旧狐疑的看着崔知意,试图找出她装病的蛛丝马迹。
小橘已经急疯了,恨不得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人都晕倒了,不赶快救人,还在分谁对谁错?
她家小姐说的,果然是对的,徐家的人,没有心,就不该对她们抱有期待。
“够了,别闹了,巧鸳,立刻去拿我的对牌,请孙太医来一趟。”
老夫人终于受不了这一出一出的作怪:“请了孙太医,就知道知意到底是不是故意装病了。”
她目光严厉,看向薛明玉:“薛氏的丫鬟木无主子,不尊规矩,自己跪下打十个耳光,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她叫人把崔知意搬入自己屋子的内院的床上,也不看薛明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薛明玉撇撇嘴,拽了拽徐嘉行的衣袖:“夫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这么愚蠢。
徐嘉行有些疲惫,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一妻一妾,碰到一起,就非要出点事,就不能其乐融融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发生,妻子贤惠大度,妾室娇美贴心的过日子吗。
饶是薛明玉满脸委屈可怜,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先等大夫来,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言简意赅的安抚了两句,他也进了内室。
薛明玉咬着下唇,满眼都是不甘,真是没想到,不过是一碗鸡汤,迫她喝下去而已。
不过是同以前一样,打压她,让她知道,徐嘉行的心在谁的身上罢了,可她居然学聪明了,居然也开始会装病。
不论如何,都得揭露她是装的,不然自己就真的洗脱不清。
有老夫人的对牌,孙太医来的很快,把了脉后,叫人在崔知意口中放了一片参片,瞧她气息吐匀了,方才开了药方。
“我方才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脾胃实在虚弱到了一定地步,根本受不得补,这种情况,只有常年饥饿,把胃给饿坏了,或是吃不好的食物,才导致如此,这种病,老夫只在那些闹饥荒的流民身上看见过,怎会出现在夫人身上?”
孙太医纳罕,这崔夫人好歹是徐将军正妻,徐将军堂堂正二品,家里也富庶,难道会养不起妻子,不给妻子饭吃?
这怎么可能呢。
老夫人脸阴了下来,饶是她八面玲珑,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您是说,我夫人她是真的有胃疾,不是装病?”
徐嘉行的问话让孙太医满头雾水,很是不解:“装病?将军何出此言,尊夫人都已经吐了血,人都虚弱成了这样子,老夫方才把脉,夫人脉象都很微弱,怎么可能是装的?”
“她,她的病,很严重吗?”
王忠家的被拷打一顿,赶了出去,可也语焉不详,并未详细说到底是怎么苛待崔知意的。
他只以为,她受的是皮肉的伤。
把那些踩低捧高的奴婢赶出去了,就算是对她有了交代,可现在,听到大夫的话,看着塌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已然没了意识的崔知意,徐嘉行连问出那句话,都磕磕巴巴,无法面对。
孙太医正色:“自然严重,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地步了,这样的情形下,大补即是大毒,老夫得问问,到底给夫人吃了什么,让她受如此大的刺激,居然吐血晕厥?”
“是蒸的鸡汤,纯肉上锅不加一滴水,闽南那边常见的炖汤法,说这是一碗鸡的精华,大补之物,放了人身黄芪,为了原汁原味,没有加葱姜蒜。”奴婢得了老夫人允许,才敢说话。
孙太医皱眉,直接摇头:“怪不得呢,还不加一滴水,不全是油腥,便是给正常人补,谁能喝得下去这大油之物,肉乃荤腥,不去腥便蒸,夫人是怎么喝得下去的,徐大人,你们也不劝阻着些夫人?”
劝阻,明明是逼着她喝下去的,徐嘉行更加羞愧,都没办法辩解。
老夫人揉着额头:“孙太医,我儿媳这病,要怎么治才行?”
孙太医道:“夫人的身子,乃是大亏,决不可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谁给夫人熬的这汤,心肠真是坏的很了,全然是道催命符,老夫瞧着,夫人这身子,太过脆弱,若不好好将养,再如此糟蹋,恐怕要天不假年,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徐嘉行重复这四个字,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那男子定定的看着崔知意,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不知怎的,看着眼前这女子,总觉得有点莫名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崔宛然吓坏了,跑过去,想要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裴公子,你别信她的话,我说的才是真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当初要嫁给徐家的,是我才对,可我有个庶妹,看徐家富贵,便迷晕了我,顶替了我的身份,那庶妹就是崔知意!她有今日,都是自己活该。”
崔知意深深喘了几口气,崔宛然颠倒黑白,她却不能与她起冲突,亲娘还被困在崔家,是拿捏住自己的最佳砝码。
这也是她这些年完全不敢说真话,任由徐家瞧不起她也不解释,只是默默讨好丈夫,讨好婆母还有小姑的真正原因。
她在庄子上这两年,还不知亲娘冯氏要受如何的苛待。
“崔大小姐,请自重,你我尚未谈婚论嫁,如此亲密,不合规矩。”他微微一拂,就躲开了崔宛然的手,盯着崔知意的目光,却有些不经意的灼热:“这位,崔二小姐,容貌生的,有些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此人是谁?生的唇红齿白,英俊风流的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人,可崔知意却不曾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位公子。
“失礼,在下户部侍郎裴子期,唐突二小姐了。”他依旧在端详崔知意的神色。
崔知意摇摇头:“小女已经嫁了人,您不该叫我二小姐,该叫我一声夫人的,大约是巧合,我与公子并不相识。”
裴子期眼中的火苗,顿时熄灭:“这样,那还真是巧的很。”
崔宛然咬牙:“裴公子,她嫁人了,夫家是定远将军,禁军教头徐嘉行。”
“既是徐家夫人,怎么会这般,在外面行走,连个马车仆婢也不准备。”裴子期有些疑惑,这崔知意,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身子也极为纤弱,看着似乎病了,而且穿的如此素净,还不如个普通商户的妇人。
徐嘉行好歹也是个将军,青年才俊,如何会放任自己的正妻,在外面独木难支,连个帮手的婆子也不留?
她的确有个丫鬟,可这丫鬟也不甚壮实,也瘦弱的可怜,简直像一对逃难的姐妹,哪里像是将军夫人。
“她呀,是被徐嘉仪赶出来的,裴公子,别管她了,你不是说,会陪我挑选些给爹娘和大哥的礼物吗,我偷偷溜出来,可没坐马车。”崔宛然对裴子期撒娇。
裴子期深深皱眉,却一眨不眨看着崔知意:“夫人瞧着身子有疾,徐家的府邸,距离此处还甚是遥远,不如就坐在下的马车,顺利把夫人送回去吧。”
“裴公子,你管她做什么!”崔宛然尖叫出声。
裴子期道:“不论从前种种,她到底是你的妹子,你瞧她面色不好,若万一在大街上出了事,你这个姐姐却没管,别人要怎么说呢。”
崔宛然咬着下唇,不甘不愿。
“夫人,请吧。”
崔知意也没办法,她很想有骨气的,不去顶着崔宛然吃人一样的脸色,还有这位裴公子莫名其妙的商议,可她身上一分银子都没有,小橘跟着她在庄子上两年,吃苦受罪腿脚也不好,若是晕在街头,怕是根本没人管,怕是还没回到徐府,两人就得横尸街头。
“多谢裴公子。”她不得不接受这好意。
而马车之中,裴子期一直在悄悄打量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疑惑,看的崔宛然心头火起,却没法当着自己喜欢的男子,对崔知意做点什么。
徐家大门就在眼前,崔知意看着这扇大门,神情恍惚,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她叹息一声,与小橘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
裴子期仍旧在身后凝视着她,目光探究。
崔宛然咬牙,实在心有不甘,低低唤了一声裴公子,裴子期又开始上下打量崔宛然,心中疑惑,崔宛然与记忆里那个姑娘,不论性格还是容貌都对不上号,倒是崔知意很像,可崔宛然又有那件长命锁,是她自小佩戴在身上的。
也许只是巧合,大约两人是姐妹,年少时可能两姐妹生的相似罢了。
徐嘉行没想到,一出了薛明玉的院子,就看到了崔知意,她居然是自己回来的:“不是让嘉仪去接你,刚才门房来报,怎么是个陌生的马车,送你回来的?”
两年未见,她似乎纤弱了不少,这两年,他并非没有思念这个安静温柔,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妻子。
可但凡表露出一点思念,就淹没在薛明玉的眼泪之中。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握一握她的手,至少人回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
崔知意却后退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福身行礼:“妾身参见将军。”
徐嘉行的手停滞在半空,脸色僵了下来,笑意都淡了。
此时徐嘉仪和薛明玉也走了出来,见崔知意居然自己回来了,大为惊讶。
“嘉仪,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接你嫂子回来,她怎么是被别人的马车送回来的。”徐嘉行皱眉问道。
看着还像是那位朝廷新贵的徽印。
“我要去胭脂铺子,她自己说等不得我,非要下来自己走,我就让她自己走呗,你怪我做什么。”徐嘉仪嘟起嘴,很是不满。
小橘快气坏了,此时再也忍不住:“小姐说什么呢,不是您把我们夫人推下去的吗?我们夫人身上有重伤,没有马车坐,差点晕倒在大街上,若是夫人有个好歹,小姐怎么负这个责任!”
“重伤,这是怎么回事?”徐嘉行疑惑。
“是在庄子上受的伤,那些仆婢,不把我跟小橘当一回事,动辄打骂羞辱,还用鞭子抽我,又没能寻医问药,拖到了现在。”崔知意说的云淡风轻,内容却叫人骇然。
徐嘉行惊怒:“仆婢打骂你?这是为何,你纵然有过,送你去庄子上也不过让你自省,仆婢哪有资格打骂你?”
薛明玉目光微微躲闪,却关切道:“夫君,要不还是请大夫给姐姐看看吧,若是真的有病,可不能耽误了。”
徐嘉行正在犹豫,徐嘉仪却冷笑一声:“她有什么伤,就是装的,大哥你不知道,她这一路上态度有多恶劣,根本就没反省,还想倒打一耙,至今都不承认是自己推了明玉嫂子,我看她就是死不悔改,什么有伤,根本就是装的,你过来,我看看你做什么故弄玄虚,装的挺像。”
徐嘉仪怒气冲冲,一把拽着崔知意的手臂,就要让她自证清白,可崔知意完全没力气,被拉了个趔趄。
小橘急忙阻止,拉起崔知意的衣襟:“将军,您瞧瞧吧,这就是我们夫人身上的伤,我们夫人,根本就没骗人,她的身子是真的不行了。”
那手臂上一条条,是或青紫或鲜红的鞭痕,在白皙的肉皮上,触目惊心。
徐嘉行骇然,冲过来,捧着崔知意的手,大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伤你?”

“怨恨?我怎么敢怨恨将军?”
他神色中满是愧疚,可这愧疚,在崔知意思看来,太廉价了。
纵然他对她愧疚又如何,只要有薛明玉在身边,他永远都会包庇薛明玉,毕竟,那可是他求了多年才得到的白月光呢。
徐嘉行察觉到不对,没有嘛,可为何,她待他不如从前那般亲近?
他望着她:“这回回来,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从前?从前是什么样呢,崔知意想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些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想起来了,从前她为了讨好徐嘉行,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贤惠妻子,亲自侍奉他,以他为天,他身上的针线小到络子鞋袜,一应吃穿用度,她都亲力亲为。
她关心他,体贴他,甚至连徐嘉行每日喝的补汤,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熬煮制作。
她曾以为,脱离了崔家那个受难的魔窟,徐家会真心待她,也以为,徐嘉行会是她的天,她的依靠。
然而并不是,她不过是从一个魔窟跳进另外一个,依旧在受苦受难,即便付出所有,也得不到一丁点的真心。
“好啊,一切都听将军的。”崔知意笑笑,淡淡的,笑意完全没有进入眼中,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有些不对,徐嘉行蹙眉,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如果是以前,这样温情脉脉的气氛,她虽然性子温柔矜持,却也会凑过来,靠在他的肩膀上。
只是这么依偎在一起,就已经足够温馨,让他身心,都觉得平和。
除了这一句,就已经没了其他的话,崔知意沉默不语,徐嘉行想了半天,问她房间里的布置喜不喜欢,新选的丫鬟们合不合意,东一句西一句。
崔知意只是嗯,半点兴趣对徐嘉行都提不起来。
“我回来这半日,怎么没见到林儿?”
崔知意主动开口,却是问孩子,徐嘉行到底有些失落,却依旧欣喜,至少能主动跟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孩子去了我外祖家的庄子上玩,过几日就回来,别急,只要你在家里,总能看见他。”徐嘉行温言劝慰。
崔知意疲累至极,很想要躺下歇一歇,可徐嘉行一直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不肯走。
她身子损耗的厉害,精力实在不济。
而这一小坐,就坐到了晚膳的时间,两人去了正院,老夫人显然很高兴,对崔知意招手:“知意,得知你回来,嘉行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他如今对你,是真上心了。”
徐嘉行看向她的眼神中,也面露期待。
崔知意看向这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胭脂鹅脯、梅菜扣肉、麻婆豆腐、醪糟扮鸡丁、酒糟鸭掌,鳜鱼卷、蒸羊羔、炙烤鹿肉、清蒸鲈鱼,无一不是油腻辛辣的菜。
她何时喜欢吃这些,鳜鱼卷是老夫人爱吃的,鸭子鹅这类水禽是徐嘉行爱吃的,而辛辣酒糟那种口味,几乎都是徐嘉仪爱吃的。
她嫁入徐家这些年,一直在迁就别人的口味,她知道每一个人的口味,甚至连薛明玉的喜好,都铭记在心,生怕自己这个正室,怠慢了夫君心上的白月光。
为她接风洗尘,就做了一桌别人爱吃的菜?
崔知意有些想笑,这就是徐家对她的接风宴,是徐嘉行对她的上心?
她神色淡漠,行礼谢过:“多谢主君和婆母记挂,知意感怀在心。”
徐嘉行看到她的面色,抿唇,不明白她为何一点也不感动,难道是不满意晚膳的安排吗?
“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谢不谢的呢。”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她还算喜欢崔知意这个儿媳妇,这个儿媳孝顺,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甚至自己病了,都衣不解带,跟伺候亲娘一样的伺候她,虽然出身不高是个遗憾,可总比薛明玉那个沦落风尘的要好。
徐嘉行也凑过来:“知意,你受苦了,那些欺辱你的奴婢,我已经赶了出去,玉儿管家不严,这是她的疏忽,她知道自己错了,亲自下厨做一道菜,为你接风洗尘呢。”
薛明玉亲自捧着一个碗进了来,笑语盈盈,丝毫没有亲自下厨赔罪的不甘。
“姐姐,妾身听大夫说,你身子虚弱,特意熬了补汤给你喝。”
那一大碗黄澄澄的鸡汤放到崔知意面前,一股生肉的腥味儿隐隐约约传来,让崔知意下意识蹙眉。
“这是一碗蒸鸡汤,妾身足足用了两只鸡,没用一点水,还配了黄芪人参,就为了蒸出里面的精华,听说闽南那边,只有家里的男子才配喝这种汤呢,姐姐身子得好生补一补,快趁热喝了吧。”
这汤上面,飘着一层厚实的油花,只是嗅到,崔知意就有些反胃,蹙眉望着,面露为难。
小橘当即道:“我们夫人喝不了这个,太油腻了。”
崔知意点头:“我的确喝不了这个,多谢薛夫人好意,心领了。”
她将鸡汤拨到一边,只默默扒拉碗里的碧粳米饭。
薛明玉满脸委屈:“姐姐这是还不愿原谅妹妹吗?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妹妹倒是管家经验不全,一时失查,致使姐姐受了磋磨,妹妹亲手蒸的,足足蒸了三个时辰,才得了这一碗,从前,姐姐不也给老夫人和夫君熬汤,不喝妹妹的汤,是心里还恨着妹妹,不愿意原谅妹妹了?”
她泫然欲泣,徐嘉行立刻有些坐不住,劝道:“玉儿也是一片好意,要不知意,你就喝了吧,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可好?”
崔知意嗅到这个汤的味儿,就觉得胸口翻涌:“薛夫人是好意,妾身知晓,只是妾身脾胃虚弱,实在喝不下,还请主君宽宥。”
“姐姐这还是不肯原谅我了?夫君,怎么办,姐姐她,这是再也不愿给我机会了吗?”薛明玉的泪珠,就这么坠了下来。

徐嘉行是有心教训她,当初得知她推了薛明玉,致使孩子小产,他也没有真的动了休妻的念头,只是失望,那个温柔贤惠,甚是宽宏大量,帮他主动纳妾,主持中馈的女子,怎么变成了善妒又不能容人的毒妇,还要迫害玉儿和孩子,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就这么容不下庶出子?
玉儿痛,他也痛,面对薛明玉的泪水,他不得已将人送走,希望崔知意能闭关自省,吃斋念佛,悔悟自己的过错,可他从没想到,要真的打她杀她,甚至虐待她啊。
徐嘉仪愣住了,瞪着崔知意身上的伤:“这,这是真的假的,不是她装出来的吧。”
她狠狠拧了一把,崔知意闷哼一声,冷汗从额头沁出。
“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小姑还嫌我不够惨吗?”崔知意惨然一笑。
徐嘉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徐嘉行好生心疼,连薛明玉都捂住了嘴,眼中含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敢这么对待姐姐?姐姐可是我们将军府的大夫人!”
看了薛明玉一眼,此人表现得,就好似诬陷她的人,不是自己似的,真的心疼她这个姐姐一般。
徐嘉行冷厉着双眼:“知意,你告诉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到底是谁敢这么欺辱你?”
她再不好,也是他的正妻,除了自己能罚她骂她,别人怎能有这个资格!徐嘉行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拖出来,直接打杀了。
崔知意微微一愣,难道她的境遇,徐嘉行这个夫君,竟是全然不知的?
“是庄子上的那些仆婢,因为将军两年对我的不管不顾,那些人不把我当成徐家夫人,让我做粗活,不给饭吃,只要活儿干得不好,动辄便是一顿打骂,后来更是用鞭子抽我,我这些伤,都是他们打出来的。”
崔知意看着徐嘉行,一字一顿。
徐嘉行愣住:“这怎么可能,那只是庄子上的仆婢。”
“是啊,我也不信,你好歹还有个名分,仆婢们怎么可能真的敢打你,是你自己装的吧,妄图得到我大哥的怜惜?”徐嘉仪没想到她身上的伤都是真的,下意识选择不相信。
谁家的仆人,会胆子这么大,欺负到主人头上,这卖身契,可都被主家拿捏着呢。
众人都是不信,此时老夫人听闻崔知意回来了,也赶了来,一见到她,就激动地热泪盈眶:“知意回来了,快进来,叫我瞧瞧。”
这个婆母,原来的与崔知意相处的,很是不错,崔知意孝顺她,老夫人身上的针线鞋袜,全是崔知意亲手缝制的,老夫人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她鞍前马后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就算是再冷硬的心,也要被捂热了,老夫人见到她,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就想跟她说说话,叙叙旧,此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顿时愣住,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了知意?”
徐嘉仪添油加醋,将事复述了一遍,委屈道:“娘,您说,这崔知意到底是不是装的,她是大哥的正妻,怎么可能被庄子上的仆人欺负,传出去,还不说咱们徐家没规矩,故意磋磨正妻呢?而且,本来就是她做了错事。”
老夫人瞪了一眼徐嘉仪:“你这丫头,都怪我把你宠的太过,不论如何,你也不该把你嫂子丢到大街上,快,把知意扶到我那屋,叫大夫来给知意看看,知意,嘉仪这孩子一向这样,她还小呢不懂事,你是嫂子,宽容她一些,不要计较。”
徐嘉仪把她推下马车,让她自己走着回来,口口声声她装病,不过得了一句她不懂事的解释。
就连对她最好的老夫人,也是这样。
崔知意敛下眉眼,一言不发。
因要查看伤口,老夫人身边的奴婢,服侍这崔知意褪下衣裳,脱下中衣,顿时她身上的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一身青紫淤痕、鞭痕,密密麻麻,手臂上背上,全都是。
老夫人当即惊呼一声捂住嘴,愕然望着面色苍白的崔知意,不敢相信她身上的伤,居然这么可怖。
“天啊,天啊,怎么会这样,这到底受了多少罪,造孽啊,真是造孽。”老夫人几乎站不住,被大丫鬟扶着坐到椅子上,被顺着后背,才勉强能呼吸。
徐嘉行面色晦暗不明。
崔知意不仅全身都是伤,甚至人也瘦的不可思议,凸起的肋骨和蝴蝶骨,根根分明,俨然一副受了大灾,营养不良的样子。
徐嘉行只觉得,呼吸一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连说话,都苦涩的不像样。
徐嘉仪更是狐疑,而薛明玉搅着帕子,抿着你嘴唇,很是怜悯的模样,眼圈都红了。
崔知意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又穿好衣裳,默不作声
“你说庄子上的仆婢欺辱你,都是真的?”徐嘉行沉声问,手指都攥了起来,抠进了手心中。
崔知意面无表情:“不是真的,难道还能是妾身自己打自己?便是做戏,也不可能对自己下手如此狠吧。”
老夫人眼泪如注:“我儿,你一定要为知意做主,连那起子下人都敢磋磨主母,真是不把我们徐家看在眼里,知意,你受委屈了。”
“姐姐这一身的伤,好凄惨,夫君,老夫人,咱们定要查明凶手,还姐姐一个清白。”薛明玉说的情深意切。
听着这看似真切的关心,崔知意眉心一跳,心中的委屈这两年的折磨,如同细黑的淤泥,再也压抑不住。
“我因何会被欺负,难道不是薛妹妹你,授意的吗?”
薛明玉一僵,不敢面对她平静,却宛如冰雪包裹着两团火焰的目光,垂下头:“姐姐说什么呢,妹妹听不懂。”
崔知意一叹:“我走之后,这家里的自然交给妹妹打理,而京郊那处庄子,新任的管家娘子,不是妹妹一手提拔起来的,总不能,是老夫人授意的吧,她们因何欺辱我,甚至虐打我,难道没有妹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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