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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间倒霉蛋

优富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姜芷生下来便是条克主命,从前她遇上这种事还以为是有人算计她,可后来她才一次次的证实了,不是主人的问题,是她这个奴才的问题。在官宦人家打工,直接连累本家老爷被革职抄家……后来又出家当尼姑,庵观的主人竟因罪自杀。作为一个有志女青年,姜芷表示她自己创业养活自己也是可行的。

主角:姜芷,裴昼   更新:2022-09-14 1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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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芷,裴昼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是人间倒霉蛋》,由网络作家“优富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芷生下来便是条克主命,从前她遇上这种事还以为是有人算计她,可后来她才一次次的证实了,不是主人的问题,是她这个奴才的问题。在官宦人家打工,直接连累本家老爷被革职抄家……后来又出家当尼姑,庵观的主人竟因罪自杀。作为一个有志女青年,姜芷表示她自己创业养活自己也是可行的。

《我是人间倒霉蛋》精彩片段

雅舍内挂着八卦幡,案头燃着线香,烟雾袅袅飘了满室。

一个身材高挑壮实的道士穿过一层层幔帐走进卧房,花魁芳洲穿着一身水红色的纱衣,正端坐在榻边。

道士神色放松,完全拿此处当成了自己家,一边脱下身上的鹤氅挂在榻旁的剔红衣架上,又扯着自己衣领松了松。

芳洲不知他此举何意,抬头望向他表情十分警惕。

“美人儿,他们都被我支走了,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了。”

道士伸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绦带,芳洲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喊人,可是嘴巴张开也只是比了个口型,竟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芳洲有些惊慌,正打算往房门口的方向跑,没想到道士伸手一揽便将她箍在怀中,抱着她直接扔到了榻上。

“我早说了,没有人,今天你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道士制住芳洲,欺上/身去。

房间外的小院里有几个洒扫的丫鬟候着,一边扫着地还时不时还扭过头观望一下房间里的动静。

可是房间里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动静,突然“吱”的一声响,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为首的侍女本想骂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不懂规矩的混账,可是一看见来人的面孔突然就没了气焰。

“大公子……”

众人强装镇定给裴昼问安施礼,裴昼怕他们声音太大搅了房间里那两人的事,伸手冲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抬起眸子打量了下院中诸人,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角度几近温和的笑容。

“自料理手中事,无需管我。”

裴昼穿过众人走向芳洲的卧室,众人握着扫帚的手打起了哆嗦。

裴昼低头俯在雅舍窗边,在窗户纸上捅破了一个小孔悄悄往里看,只见房间里的女郎被道士按在榻上,女郎腿脚乱蹬,扯着嗓子想要呼喊,可是一开口只是“咿咿呀呀”之类破碎的音节,完全不成语调。

裴昼看着房间内的景象眯了眯眼睛,后槽牙磨出了声。

道士并没有察觉到窗外的来人,依旧掐着芳洲的下颌,笑容十分轻佻。

“哦,对了,美人儿的喉咙废了,根本没得叫。瞧贫道这记性,差点都忘了!”

“呜……咿呀……”

芳洲的眼睛瞪得猩红,努力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怎么?想骂我啊?你看你叫都不会叫,何必逞强呢?”道士的脸越靠越近,“你别着急,待会儿贫道帮你复健一下,兴许你就又会了呢!”

在道士的嘴唇将要贴到芳洲脸上的时候,芳洲奋力伸手,锋利的指甲一下子就划破了她的脸。

“啊!”

姜芷哀嚎一声,鲜血顺着脖子流到了她的道袍上。

芳洲见伤到了人不敢再动,姜芷也有些发懵。姜芷低头看了一眼芳洲,半晌才想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下好,这趟差事一文钱还没有收到呢,先把自己的脸弄破相了。

姜芷是京城有名的算命先生周半仙的徒弟。

几年前姜芷家道中落,她流落江湖许久,为了有个稳当的营生,前一段时间特斥巨资拜到周半仙门下。

今早教坊司的奴才来找周半仙帮忙,说是自家的歌姬芳洲在相府献艺时突患失语症,要请周半仙悄悄去相府帮芳洲驱邪治病。周半仙嫌这活儿太刁钻不好做,所以才安排姜芷过来。

其实姜芷原本是不想接这种活儿的。

之前她就有个师兄因为随便给人开偏方不小心吃死了人,所以被官府抓走了,判了个斩立决。

一个狗屁不通的神棍,出门顶多帮人算算命哄哄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乱开方子给人治病,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再者说,今日这差事的地点也有些过于凶险。

那芳洲姑娘最近几日正在裴丞相的府上献艺,她要是来丞相府,万一碰见相府的大公子可就麻烦了。

裴大公子一向讨厌他们这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曾经亲手把他们好几个师兄弟送进了刑部大牢。

要不是家里实在等米下锅,她是真的不想赚这要命的银子。

为了不白冒这险,姜芷做了充足的准备。

在来相府之前,她特地打听清楚了芳洲的病因。

原来相府的二公子经常出入教坊司,对芳洲垂涎已久。几日后是丞相四十大寿,教坊司要派出乐伎来相府献唱,二公子提前将众乐伎迎进了相府,当天夜里背着众人探访芳洲香闺,对她图谋不轨,芳洲惊吓之下突然得了失语症。

在姜芷来之前,相府和教坊司的人为芳洲请过几波大夫,可是都没有什么用处。

据芳洲的贴身丫鬟说,芳洲晚间会讲梦话,唯独醒来之后不能说话唱歌。

众人以为芳洲是中了邪,不得已之下只能去请术士过来,帮忙驱邪消灾,尽量别耽搁几日后的寿宴表演。

倘若芳洲的病治不好,到时候相爷问起,只怕二公子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瞒不住了。

故事打听到这里的时候,姜芷就已经想到了治疗方法。

怕自己的猜测有错误,姜芷在来到相府之后,特地找了根干净的长木片压住了芳洲舌/头,帮她看了一下嗓子。

芳洲的嗓子不红不肿,绝对不是嗓子的问题。

她预测的没错,芳洲这失语症必然是心病所致!

姜芷坚信自己的治疗方案没有问题。

虽说而今场面难看,她脸上也挂了彩,但是她还是不想放弃。

脸上划道口子总归不会死,要是这次把差事弄砸了,以后找不到饭辙,可就不知道要死在哪里了。

姜芷一鼓作气,按住芳洲的双手,笑得龇牙咧嘴。

“难道美人儿脾气都同你一样大吗,总不能这世上就单我倒霉?”

姜芷伸手翻过芳洲的身子按在榻上,反剪了她的胳膊,直接用束腰的绦带绑了上去。

她一脸狞笑地撕开了芳洲衣服的前襟,芳洲恐惧至极,用力蹬脚敲击床板求救。

窗户外面的裴昼也握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救人之后惩治那道士的打算。

他早知这些术士之中十个有八个都是市井流/氓,但是敢在相府里肆意逞凶的这还是第一个!

陛下娇惯这帮术士日久,他们还真是嚣张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大锦律》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强/奸者绞”,这术士自寻死路,可怪不得他不近人情了!


裴昼举起拳头正打算出手,没想到房间里却突然传出了芳洲的尖叫声。

“救命啊!非礼啊!”

裴昼闻声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姜芷才种种举动的意图,急忙收回了自己伸了一半的拳头。

他早听说府上有个乐伎得了失语症,所以才从外面请来术士帮这乐伎驱邪治病。这小术士的脑袋确实还算灵光,竟能想到这样的主意来治失语症。

倘若这小术士能不装神弄鬼,好好上进,把这份聪明劲儿都用在正道/上,未必做不出一番事业。

裴昼摇摇头,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房间外守着的侍女们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也都猛打一个激灵。

“非礼?”一个壮实的侍女已经握紧了拳头。

哪个不要脸的竟敢在丞相府干这种事儿?揍他丫的!

芳洲的贴身丫鬟察觉出异样:“不对,你们听,这声音是我们家小姐的?”

“啊?芳洲姑娘的失语症这么快就治好了,这位道长果然是个神仙!”

方才姜芷要进房间驱邪施法,特地嘱咐院子里的侍女说一个时辰不可擅自进房,免得惊扰天官。

侍女们本来十分听话,但是姜芷竟能在一刻钟内就已经把人治好,这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所以,她们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还在犹疑,可是姜芷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姜芷一只手捂着脸上的血道子,另一只手朝房间里指了指。

“人治好了,已经可以说话了!”

众人看姜芷挂了彩的脸有些惊诧,但是也没来得及多想,都急匆匆的进了芳洲的房间,方才还吵吵闹闹的院子突然只剩下姜芷一个人。

“好嘛,都进去了,酬金也都不记得给了。”

姜芷颓丧地转过头,本想坐在院中石凳上歇会儿等结账,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廊上窗边的裴昼。

我去,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

姜芷吓了一跳,屁/股刚挨着座位又弹起了身。

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颇为清瘦挺拔。他穿着一身白底云纹交领袍子倚在窗边,素衣如月不染纤尘。廊下翠竹茂盛,日光透过枝叶的间隙打进来,斑驳的竹影盖住他半张脸,单轮廓便已令人惊心动魄。

真是个美人儿啊!

姜芷望着裴昼看了半晌,一双眼珠子差点都要掉出来。

单这人身上的衣服就是寻常人家一两年的口粮,也不知道他是这裴府的公子,还是同芳洲一样是被贵人们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礼记》有云:“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普通百姓家中穷困就不太在乎这个,常年穿白着褐都属寻常,但是贵人家里若非服丧,通常不至于如此朴素。

丞相夫人两年前去世了,但丞相大人尚且健在。孀居之母亡故需守丧三年,父存母死守丧一年即可,府上的两位公子都是庶出,应该不至于会主动自苦三年。

经过一番缜密分析后,姜芷心下了然。

“福生无量天尊,居士有礼。”姜芷朝裴昼拱了拱手。

裴昼在窗边偷看半晌,没想到一回头竟然被当事人抓获。他有些尴尬,但是又怎能在人前丢面子?他强装镇定,掩嘴轻咳一声走出竹影下了台阶。

姜芷望着裴昼笑道:“居士也是为丞相寿宴献唱的乐师吧?女居士的失语症已经彻底康复了,您也不必太过忧心。”

乐师?

裴昼有点懵,扭头望了下芳洲的方向,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袍子鞋袜。

姜芷看他错愕的神情,一瞬间也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是再分析一遍,也没有想出新的选项。

教坊司女乐住的院子,相府的男仆轻易不会进来的。他若不是芳洲教坊司的同侪,那就只能是相府的主子爷。方才她听院子里的侍女说二公子不在府上;丞相大人很明显也不是这个年纪,除非他是相府的大公子。

但是怎么可能?她早就听说裴大公子最讨厌术士,看见她估计早就动手打人了,怎么可能这样客客气气地同她说话?

姜芷满脸狐疑,又问道:“居士不是乐师,难道是府上的……管事?”

裴昼原本还沉着眸子,此时却忍不住笑了。

刚才他还夸这术士脑子灵光呢,没想到眼睛竟这么不好使。

裴昼没有回答姜芷的话,反客为主问向姜芷。

“你是何人?”

“贫道姜芷,乃游方的道士,受邀来此为芳洲女居士驱邪治病的。”

“姜芷?”裴昼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下。“好熟悉……”

他早年有一个朋友闺名也叫做姜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术士同字?

那位姜小姐是富贵人家的千金。“芷”为香草,其味清幽馥郁可使人驻足止步,故有此名。

年深日久,他其实早已不大记得那位姜小姐的模样,只是脑中隐约有个轮廓。他印象中的那人颖慧俏丽傲然不群,一如《楚辞》里生于幽谷汀州的江蓠辟芷。

可现下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个术士可就跟这名字不太搭了。容貌丑陋是父母给的也就不说了,可这人打扮也邋里邋遢地没个样子,一张脸灰突突的沾着血污,眉毛乱得如同杂草,实在是有失体面。

姜芷盯着裴昼看了半晌,也觉得这人眉眼熟悉,似乎幼时见过,但是想了很久也没记起来。

还是不要上去乱攀关系了,也未必是旧友亲戚,万一是之前结的仇家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此人真的是姜家未败落时的老亲戚,此时相认场面只怕也很尴尬。一个穷的揭不开锅的臭算命先生,和一个沦落教坊司的男乐伎,这谁好意思开口叙旧?

为免气氛尴尬,姜芷掏出了自己在周半仙那里学到的万能台词。

“世间万万人,能擦肩回首都是机缘。我与居士今生能相逢言笑,前世必有深交,您觉得熟悉也很正常!”

正说着,姜芷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起了数,“人家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前一千次擦肩可以换得今世的一次相遇。倘若我与居士前世不是挚友亲朋,居士岂会无端回眸窥我五十万次?”

听着姜芷有理有据数据严谨的说辞,裴昼一时间竟然没想到应该如何反驳。

院中伺候的侍女们听到芳洲病愈的消息都挤进了房间里,半晌才有人想起来院中的姜芷和裴昼。

糟糕,大公子还在,怎么能把这事儿忘了?

掌事的侍女取了几吊钱拿帕子包了急忙出门,准备给姜芷结账送她走人,没想到一扭头就看见了院中正在说话的姜芷与裴昼。

府上谁不知道这位大公子虽然看起来温柔和善,实际上笑里藏刀,不仅满肚子坏水,而且还非常记仇。

倘若裴昼把这个算命的赶出去,事后又痛骂院中的奴才们一顿,这事儿估计也就了结了。可他竟然跟这道士攀谈,这是怎么回事?

侍女心中咯噔一跳。

他不是在套这道士的话,悄悄记下来好去相爷那里去告二公子的状吧?


裴昼是裴丞相的外室所生,从小被养在府外,几年前才被父亲带回府中认祖归宗。回府的第二年朝廷招募人手下西洋,裴丞相为了历练一下他,将他塞进了出海的舰队,直到去年才返回中原。

裴昼曾在佛郎机学过多年天文以及机械,小有所成,回来之后便供职于司天监。他擅观星象、算历法,甚至懂一些火器制造。而这些全都是当今圣上他——完全不感兴趣的。

今上的爱好主要在求仙问道方面,唯一的目标就是长生不老。他对司天监的定位主要是修炼仙丹,卜卦问吉,所以也不太理会裴昼的宏图大志,只是频繁地往司天监里塞术士。

术士们人多势众又正得圣宠,一时风头无两。裴昼身为堂官,却差不多被整个衙门排挤在外,所以跟术士们梁子结得颇深。

裴昼看见术士之后恼怒生气,甚至捉了打一顿都算正常,可是他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术士讲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别有居心。

想到这里,掌事的侍女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院子里的侍女都是二公子的人,两位公子关系寻常,她们一向不愿意往这位大公子身边凑。但是方才她们确实应该在院子里留一两个人守着的,这样也不至于让大公子和那小道士搭上话。

小道士要是把二公子轻薄教坊司乐伎致其失语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裴昼再添油加醋地在丞相大人面前一说,二公子必定要被相爷修理。

二公子那样的性子,他若是受了气,她们这帮奴才更是要倒霉。

还好她机灵,最开始说要请术士的时候是忽悠教坊司的人去的,倘若出了事儿,自然是他们去顶第一刀。

眼下还是赶紧把这术士送出府去要紧!

掌事的侍女喊人过去给裴昼递茶,趁着裴昼回首接茶的功夫,她急忙拉走姜芷,将银子塞到姜芷手里招呼她赶紧走人。

裴昼正和姜芷说着话,看这帮没眼色的侍女突然就跑来搅乱,他有些生气,还没来得及开口教训她们,房间里却突然窜出来了一个小丫头,指着姜芷便喊。

“拦住他!就是这个登徒子,他非礼我们家小姐!”

众人闻言都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正数着铜板的姜芷停下了动作,抬眸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掌事的侍女也咬着牙握紧了拳头。

这帮教坊司出来的人可真会生事!一群倚门卖笑的东西,平常看见男人不知道有多么热情,这两天却都装起三贞五烈来了。

姜芷无端被人毁谤,只能主动出来辟谣:“这位女居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贫道方才是为了给芳洲女居士治病,现在人已经治好了,您不能卸磨杀驴吧?

小丫头怒道:“你就是个骗子!只会抖机灵装神弄鬼,根本什么法术都不会!他……他把我家小姐的衣服都扯坏了,大家快把他抓住送官!”

“贫道承认方才确实没有请仙,主要是因为这种小病确实也不需要大动干戈。你家小姐嗓子没有伤,夜里会讲梦话,但是在人前却开不了口。那她如果不是故意装病,只怕就是得了癔症。癔症是心意之病,寻常汤药肯定不管用,就得用‘祝由术’的法子!”

姜芷自忖占理,一脸坦荡。

“而今芳洲女居士的病已经治好了,证明贫道的法术是有效的,你要是想告尽管去告,就算到了京兆府衙门,贫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裴昼之前也曾看过一些医书,倒真对“祝由术”有所耳闻。

祝由术曾是巫术的分支,早些年巫术兴盛,祝由术也名列太医院十三科之一。

祝由术的具体操作比较玄妙,极难用医理解释,虽然偶尔也会有些作用,但总体上还是骗人的多。

医家觉得祝由术主要是在搞迷信,对其颇为轻视。医祖扁鹊有训:“信巫不信医者不治”,更是被后辈奉为圭臬。

前朝的时候太医院就已经正式废除“祝由科”,民间更是几百年前就没人学了。

这小术士倒是很会牵强附会,竟然扯出这样的词来为自己开脱。

别说裴昼,就连芳洲的丫头也不愿意相信姜芷的鬼话:“呸!就你那下作手段,也好意思说是法术?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歪打正着?祝由术有典籍可考,贫道之所以如此施法全是对症!半个时辰前你同我说你家小姐就是被人轻薄吓病的,你还说前几日夜里裴二公子……”

掌事侍女被姜芷的话吓到,急忙过去堵她的嘴。

完蛋,这话可不能给大公子听到!

这教坊司里的奴才就是不规矩,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掌事侍女又给那壮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帮忙一起擒住姜芷赶紧撵出院去。

裴昼对姜芷的话很感兴趣,正在考虑要不要帮她一把,没想到姜芷比那几个侍女力气大得多,一把将两人推到了一边。

姜芷不是裴府的人,对府上复杂的人际关系不是很了解,还以为这帮人是合伙欺负自己,突然有些恼怒。

“这还动起手来了?你们这帮人是不是有毛病,都说了是为了给你们家小姐治病,贫道出家之人,难道会随意背弃自己的信仰去轻薄你家小姐吗?她脸上有花吗?满肚子下作东西,倒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当谁都跟你们一样啊?也就你家二公子天天惦记着,半夜还……”

掌事侍女阻拦不及,眼见着姜芷把所有的事儿都抖了出来,心情很是崩溃。

她绝望的望向裴昼,裴昼却退后几步,斜倚着廊前的柱子轻笑,完全是看戏的表情。

壮侍女听见姜芷的话愣了一下,也急忙冲了上去,两人厮打在一起。

姜芷努力制住壮侍女,又骂道:“你们这帮人,眼巴巴地请我来治病,一共三吊钱,磨了半个时辰硬生生砍下四十文,现在还搞这种勾当?想赖账直说,我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或者你们叫我两声好爷爷,我倒给你们三吊钱!”

“小道士,你闭嘴好不好?”壮侍女努力挣扎,再次试图堵住姜芷的嘴。

壮侍女与姜芷打了半天,无论是体力还是口才都不占上风。姜芷嘴快词多,骂了半天都不见口渴。

掌事侍女见场面难看想要叫小厮们过来擒住姜芷,可是人还没有走到院门口就被裴昼叫住。

裴昼笑容温煦:“我看那位姐姐高大健壮,未必就会打输。都是自家姐妹,你应该对她有些信心,何必现在出去叫人伤她的心呢?”

“……”

现在不出去喊人,回头姐妹被打伤了筋骨,可就不只是伤心的事情了!

掌事侍女有些想骂人,但是又实在惹不起主子,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裴昼不想让她去喊救兵,而今她正在裴昼的眼皮子底下,确实不好轻举妄动。

见这帮侍女都安生了,裴昼又兴冲冲地看起了院中的拳脚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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