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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

香菜达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残忍嗜杀,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刚登基时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腥风血雨,抄家,流放,灭族......据说死在他手里的臣子可以绕皇城十几圈!以至于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生怕那把悬在头顶的天子剑突然斩下。更有传言,裴珩体力强劲,身娇体弱的女子常在侍寝途中被折腾致死,搞得权臣们都不敢将嫡女送入宫中......也就这两年皇上开始修身养性,皇宫里的死人这才少了很多。但就算裴珩是个活阎王,她也要牢牢抓住这个唯一能向上爬的机会!面对谢太妃最后的试探,许青栀背脊挺直,镇定自若的答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谢太妃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狠劲儿,愈发欣赏。“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许青栀正要谢恩。“只是如今的你还不够格,我会让庄嬷嬷手把手教你。”谢...

主角:顾北辰许青栀   更新:2025-02-21 1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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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北辰许青栀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由网络作家“香菜达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残忍嗜杀,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刚登基时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腥风血雨,抄家,流放,灭族......据说死在他手里的臣子可以绕皇城十几圈!以至于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生怕那把悬在头顶的天子剑突然斩下。更有传言,裴珩体力强劲,身娇体弱的女子常在侍寝途中被折腾致死,搞得权臣们都不敢将嫡女送入宫中......也就这两年皇上开始修身养性,皇宫里的死人这才少了很多。但就算裴珩是个活阎王,她也要牢牢抓住这个唯一能向上爬的机会!面对谢太妃最后的试探,许青栀背脊挺直,镇定自若的答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谢太妃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狠劲儿,愈发欣赏。“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许青栀正要谢恩。“只是如今的你还不够格,我会让庄嬷嬷手把手教你。”谢...

《被渣夫活埋后,我转身乱帝心夺凤位顾北辰许青栀》精彩片段

残忍嗜杀,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刚登基时就在朝堂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腥风血雨,抄家,流放,灭族......据说死在他手里的臣子可以绕皇城十几圈!
以至于全城上下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生怕那把悬在头顶的天子剑突然斩下。
更有传言,裴珩体力强劲,身娇体弱的女子常在侍寝途中被折腾致死,搞得权臣们都不敢将嫡女送入宫中......
也就这两年皇上开始修身养性,皇宫里的死人这才少了很多。
但就算裴珩是个活阎王,她也要牢牢抓住这个唯一能向上爬的机会!
面对谢太妃最后的试探,许青栀背脊挺直,镇定自若的答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谢太妃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狠劲儿,愈发欣赏。
“好,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许青栀正要谢恩。
“只是如今的你还不够格,我会让庄嬷嬷手把手教你。”谢太妃捏着许青栀的下巴,似笑非笑,“教你怎么,以色侍人。”
许青栀一愣:“以色侍人?”
谢太妃用团扇遮住半张脸,桃花眼弯起,不明觉厉。
“美貌是女子特有的武器,掌握好了,就是不见血的利刃!”
差点忘了,谢太妃曾有过一代妖妃的称号!
......
许青栀很快就见到了庄嬷嬷。
谢太妃躺在珠帘后的贵妃榻上,许青栀站在屋中,庄嬷嬷打量了她几眼后,便勒令她将衣服脱了。
庄嬷嬷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竹板,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许青栀将衣衫一点点剥去,露出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双眸眯起,一闪而过锐利的光芒。
许青栀脱得只剩下肚兜后,庄嬷嬷二话不说,直接用竹板挑开那根细细的线。
许青栀上身一凉,下意识要捂住胸口,手上却挨了板子。
庄嬷嬷眼神犀利:“许姑娘进了宫,少不了被人看,老奴见过的身子比姑娘吃的盐还多,姑娘在老奴眼里只是一盘有待考量的菜。先过了老奴这关,再谈进宫的事儿。”
许青栀抿了抿唇,垂下手,不再遮掩。
庄嬷嬷冷声道:“亵裤也脱了。”
许青栀依言照做。
很快,她不着片缕地站在庄嬷嬷面前。
凉丝丝的空气拂过肌肤。
庄嬷嬷目光审视,绕着她走了一圈,不时用竹板拍拍她的臀尖儿,抬抬她的手臂,眼底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仿佛许青栀真的只是一个“物件”。
许青栀头一回这样被人打量,难免不自在。
何况屋里不止有她和庄嬷嬷,还有几个侍女在。
不过渐渐地,她就适应了这种感觉,羞耻心渐渐褪去。
许青栀身材高挑、匀称,该有肉的地方都有,一切都恰到好处。
庄嬷嬷点评道:“这一盘菜呢,要色香味俱全。帝王的嘴更加挑剔,想要让皇上记住你,这三样缺一不可。”
“许姑娘‘色’是有了,‘香’勉强过了。”庄嬷嬷话音一转,“姑娘行过房事没有?”
许青栀摇摇头。
她和顾北辰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而且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同床共枕了。
“没有就好,否则还真有点难办。”庄嬷嬷缓缓道。
“当今圣上二十有四,正值壮年,需求旺盛,姑娘最重要的是得有个好身体,经得起折腾才行。从明日起,你每天都要锻炼,不可懈怠。”
庄嬷嬷说得隐晦。
许青栀轻吸了一口气,看来传闻非虚,皇上的确生猛。
“姑娘先随老奴过来。”
许青栀问道:“做什么?”
侍女端了盆水来,庄嬷嬷净了净手,淡淡道:“验身。”
是不信任她么?
许青栀心想。
很快,她就知道了,庄嬷嬷的验身跟她所想的很不一样。
半柱香后。
她红着一张脸从帘子后出来,身上已然穿戴整齐,步子有点不稳。好不容易压下的羞耻感又泛上来了。
庄嬷嬷擦干手,这回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谢太妃,在太妃身侧耳语了几句。
许青栀站在不远处,内心忐忑,不知自己过关没有。
须臾,她隐约看见珠帘后,庄嬷嬷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是谢太妃开口了。
“从今儿起,你就跟着庄嬷嬷,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两个月后,皇帝会去避暑山庄待上一段时日,我会安排你进去,能不能爬上龙床,全看你的本事。”
成了!
许青栀欣喜道:“多谢主君!”
“先别急着谢。”谢太妃慢悠悠道。
“我丑话说在前头,离了这个庄子,你就要忘了这里的一切,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我。从今往后,你能走到哪一步,也都与我无关。”
许青栀知道谢太妃早已经远离了权力纷争,对方能帮到这个地步,她已经相当感激了。
“青栀谨记于心,永不忘太妃娘娘的恩情!”
......
两个月后。
许青栀已经被庄嬷嬷调教得可以出师了。
艳而不妖,媚而不俗,由内至外,整个人焕然一新。不自觉流露出媚态让庄子里的侍卫见了都面红耳赤,不敢多看。
如今的她已经和初来庄子时完全不同。
面若桃花妩媚天成,偏又身着清新淡雅的衣裙,妩媚和清纯并存,看似矛盾又极为和谐,相当诱人。
右眼角多了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这是庄嬷嬷给她点上的,如今已经融于肌肤,仿佛与生俱来般。
“宫里多的是貌美的女人,皇帝已经看腻了,青栀姑娘便要做最特殊的那个,眼下色香俱全,就看姑娘的‘味道’能不能让皇帝神魂颠倒了。”
“青栀多谢嬷嬷。”
许青栀嗓音娇软,语调动人,虽然还是自己的声音,但细听却有细微的差别,勾得人心痒痒。
庄嬷嬷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许青栀想去跟谢太妃告别,却被春芝回绝了。
“主君已经歇息了。”
许青栀知道谢太妃休息时是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许青栀也不坚持,点了点头,转头对春芝说:“多谢姑姑这段时日的照料。”
春芝微微一笑,似是想起什么,说道:“青栀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姑姑请说。”
春芝便说道:“我有个手帕交还在宫里,名叫春兰。当年我与她一同入宫,后来她进了尚衣局做事。我已离宫四载,许久没听到她的消息,不知如今她过得可好。所以想请姑娘进宫之后替我看看她。”
“春兰是极其出色的绣女,不出意外的话,现今应该坐到了五品尚宫的位置。姑娘若见了她,也不必提起我。”
许青栀答应下来。
春芝又道:“若她安好,也就罢了,若是......有什么难处,还望姑娘看在你我情分上,能帮则帮,帮不上也没关系,不强求。”
许青栀连忙道:“姑姑说的什么话,既是姑姑的手帕交,我自会待她如姑姑一样好。”
当初是春芝见她倒在庄子外,心生怜惜,去通报了太妃,才给了她一条生路。
否则她许青栀如今还不知在哪苟延残喘,谈何复仇?
“那就多谢姑娘了。”春芝彻底放下心,抬眸看了眼外边的马车,目光又落在许青栀娇艳的脸蛋上。
“一入宫门深似海,姑娘当真想好了吗?”
许青栀粲然一笑:“落子无悔。”
春芝:“那就祝姑娘一切顺利。”
许青栀点点头,不再迟疑,转身上了马车。
庄嬷嬷亲自相送。
车夫驾马离开。
春芝望着马车离去,转身回了屋里。
谢太妃并没有歇息,而是坐在梳妆台前。
听到身后的动静,谢太妃头也没回,淡声道:“走了?”
春芝行至谢太妃身后,自然地拿过一把木梳,为主子梳头。
“回主君,青栀姑娘刚走。”
谢太妃“嗯”了一声。
须臾后,春芝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主君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多此一举帮她呢?”
说难听点,谢太妃完全可以不在乎许青栀的死活。
作为从宫斗中全身而退的女人,谢太妃并不是一个好人。
像这样大发善心施以援手的情况,更是前所未有。
春芝想着主子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两日后,顾家挂上了白灯笼。
前来悼念的宾客络绎不绝。
王氏趴在儿媳的棺木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姑子顾念也跪在一旁拭泪,满是哀伤之情。
“嫂嫂,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你好狠的心呐!”
一旁的王氏瞥见她手上艳丽的蔻丹,警告性地瞪了一眼,顾念见状便将袖子扯了扯,在心里撇嘴。
那些达官显贵都是看在阿兄的面子上才来的,死的人是谁根本没人在乎,再说了,这棺材里又没人......
今日这出戏,若不是王氏非要拉着她来,她眼下还在舒服的睡大觉呢!
顾念一向瞧不起自己的大嫂。
哪怕顾北辰娶了许青栀,她也从心底认为许青栀连家仆都比不上,不配给她提鞋,更不配为“顾夫人”!
如今许青栀死不见尸,顾念也不关心对方怎么死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许青栀死得好,这个死丫头没了,她阿兄就能娶到真正的世家千金,她也能脸上有光。
更重要的是,她还能借此攀附上京中权贵,来日嫁给个世子,甚至皇子呢!
不对不对,皇帝还没有子嗣,等皇子到了婚嫁的年纪,她也早就人老珠黄了!
对了,皇上......
想到那位九五之尊,顾念脸色飞快地掠过一抹淡淡的绯红。
她真傻,在帝王面前,京中那些世家权贵算什么啊?
她要是能进宫就好了!
以她的姿色,定能把皇上迷死,皇后之位岂不唾手可得?
届时母亲也不会再嫌她不如哥哥厉害,她也能助阿兄升官,到时候他们兄妹俩强强联手,一个把持后宫,一个稳坐前朝,顾家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般想着,顾念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打定主意,回头就让顾北辰想办法把她塞进宫里!
顾念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挤出两滴泪来,心中却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奠堂前,顾北辰一袭素净的丧服,神色憔悴,他本就生的好看,这副脆弱的模样很容易就能博得同情。
官员们陆续上前告慰。
“顾员外,节哀。”
“节哀顺变。”
“......”
除了顾家人,没人知道那口棺木是空的。
他们对外说许青栀是暴毙而亡,又花钱请了寺庙主持来念经超度。
主持是有名的玄真大师。
大师掐指一算,惊叹道:
“原来如此!”
玄真大师的惊呼引起了众人注意,纷纷看向他。
玄真大师看向顾北辰,啧啧称奇:“原来顾员外乃文曲星下凡,是令夫人福薄命浅,接不住这泼天富贵,又自知挡了丈夫的路,这才早早离去!”
此话一出,众宾客皆是一惊,看向顾北辰的目光都变得热络起来。
顾北辰对此却似乎毫无觉察,沉浸在丧妻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翌日,顾家大公子是文曲星下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少世家大族都在考虑将自己的女儿送去给他做续弦,与“文曲星”结为姻亲。
傍晚,顾家大宅。
“玄真大师,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笑纳。”
王氏命人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玄真大师。
玄真大师笑容满面的收进袖中。
没想到说两句假话就能赚到五百两,达官贵人的钱还真是好赚!
他转头看向太师椅上的男人,顾员外......不,如今应该是称顾郎中了。
说来也巧,几乎是丧事一结束,顾北辰就升官了。
如此一来,愈发坐实了“文曲星下凡”的传闻。
然而。
玄真此刻惊讶的发现,这位势头正盛的顾大人头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煞气!
不只是顾北辰有,王氏也有!
但最为严重的,要属顾念了!黑得都快看不清脸了!
玄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顾念怕是活不长了。
观见煞气乃不祥之兆。眼前的顾家人身上都有,只能说明一件事——顾家将有大灾啊!
玄真心下一惊,明明白天还没有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数?
玄真正欲开口提醒,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妙,拿了好处就赶紧走吧!
玄真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却被顾念叫住了。
“玄真大师,你会看相术吗?”
玄真:“......略懂一二。”
顾念含羞带怯地道:“那你看看我,我是否有当皇后的面相?”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玄真只好违心的奉承道:“施主天庭饱满,有吉人之相。”
“真的吗?!”
顾念激动地走上前来,看着扑面而来的煞气,玄真吓得退后一步。
这时,太师椅上的顾北辰开口了。
“念念,不可对大师无礼。”
玄真立马借口告辞,马不停蹄地离开顾家这是非之地,生怕被沾染什么。
玄真走后,顾念便迫不及待地对顾北辰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兄,我想入宫!”她撒娇道。
王氏一早就知道了女儿的想法,方才又听大师说顾念有吉人之相,这会儿也上头了。
“辰儿,让你妹妹入宫吧,她若是能成为帝王宠妃,到时候跟陛下吹吹枕边风,也能帮上你啊!”
顾念兴奋地点点头。
谁知顾北辰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顾念几斤几两,他作为兄长最清楚不过,以她这样莽撞的性子,进宫只会闯祸!
就凭她的脑子,还想当皇后?真是可笑!
“进宫想都不要想,日后我会为你寻到一个好夫婿。”说完,顾北辰就起身回书房了。
王氏最听儿子的话,见状,也只好劝顾念歇了这个心思,推着她走。
“你阿兄都是为了你好,别胡思乱想了,听话,快回房去吧。”
顾念眼里闪过不甘,一跺脚,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哼,顾北辰不肯帮她,一定是怕她将来比他有出息!
既然他不帮忙,她就自己想办法!她非要进宫不可!
**
次日清晨,许青栀是在一个庄子上醒来的。
这庄子白墙绿瓦,典雅别致,掩映在山间,附近是碧绿的竹林,院中有井,水车吱呀转动,流水潺潺。
她掀开竹帘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可以入画的景象。
她这是死到什么地方了?
“姑娘,主君有请。”
许青栀看得入迷,一时没注意到身旁站着个侍女。直到对方出声,她才反应过来。
“劳烦带路。”许青栀说。
“姑娘请随我来。”
许青栀规矩地跟在后面,不着痕迹地打量引路的侍女。
她曾有幸和顾北辰入宫,这个侍女给她的感觉像极了宫里的人。
许青栀敛下眸子,微微定神。
她原来穿的衣裳已经被人换掉了,眼下穿的是浅黄色的罗裙,全身上下连指甲缝都干干净净,不见半点污泥。
在去见“主君”的路上时,许青栀逐渐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那几个家丁绑她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
顾北辰还是不太了解她,她一介孤女,若没有点本事傍身,怎么能好好活到八岁?
除非她自愿,否则天底下没有绳子能捆得住她。
那场大雨便是老天开眼,冲开了泥土,让她从土里爬了出来!
没错,她还活着!
死里逃生后,她便冒着雨,不管不顾地往东跑。
许青栀怕宁平郡主的人会追上来,不敢走大路,便往山林里跑。
饿了就吃野果充饥,渴了就喝溪水,累了就闭会儿眼,不敢睡觉,更不敢去报官。
她很清楚,所谓官官相护,没人会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草民得罪当朝太后。
更何况宁平郡主心狠手辣,若是落在对方手里,许青栀不敢想象。
她有家不敢回,奔波逃命足足三天三夜,最后累瘫在这个庄子前。
在侍卫的刀刃下,她一口气道明自己的身份来历,就直接晕死过去。
原以为会被丢在荒山野岭自生自灭,没想到她会被庄子的主人收留。
久违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许青栀有种荣获新生的感觉。
这庄子从外看很普通,走在里面才发现占地很大,且十分讲究。
侍女弯弯绕绕带她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地方。
“主君,人带来了。”侍女对着竹帘后的影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恰在这时,一绝色女子破水而出!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
裴珩视线下移。
女子白皙的肌肤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宛如粒粒珍珠,更显玉骨冰肌。
几缕湿透的长发贴在面颊,朱唇莹润饱满,眼角的美人痣如神来之笔,慵懒与妩媚浑然天成。
修长纤细的腰肢在水中若隐若现,曲线之迷人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然而那双湿润的美眸却透着股未经人事的纯真懵懂,媚而不自知。
此刻她直勾勾望着他,像林中失去方向的小鹿,充满了无助和不安。
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
裴珩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一个词。
尤物。
嗖——
变故突生!一把锋利的箭矢从侧面破空而来,对准了女子的脑袋!
许青栀下意识扭头,瞳孔猝然一缩。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直接攥住了飞来的箭矢。
只差一寸,尖锐的箭镞就会刺穿她的眉心!
很近。
近到许青栀能看清男人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以及皮肤下透着青色的血管纹路。
紧接着,这只大手轻易地折断了箭矢,而后随意往水里一丢。
“朕让你们动手了吗?”
男人嗓音沉冷,不怒自威。
即刻有个死士落在帝王不远处跪下,竟是二话不说拔刀砍下自己的手!
嗤——鲜血喷涌而出。
“啊——!”
容妃见状,吓得惊呼出声,险些站不稳。
脑海里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破碎,强行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呆呆地看着裴珩,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浮上心头。
这两年裴珩修身养性,差点让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多么冷血残暴的人。
容妃面色苍白。
裴珩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安抚。
一抬手,那名死士就消失了。
地上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容妃似乎吓呆了,愣在原地。
裴珩移开目光,转而看向水中的女子,倒是有个意外的发现。
这姑娘表现得是很害怕,可眼里的恐惧却有三分虚假,哪里像容妃那般。
裴珩一挥袖袍,缓缓蹲下,直勾勾看着对方。
男人的眼神像沾了露水的长刀,许青栀呼吸微微一滞。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帝王,难免有些心颤。
“陛下,可否拉我一把?”
许青栀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声音娇软,含羞带怯。
裴珩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害怕?”
许青栀轻轻点头。
怕个屁。
裴珩冷哼。
小骗子。
容妃回过神,忙说道:“陛下,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她说不定是......”
许青栀弱弱地开口:“民女的父亲是礼部侍郎沈卫洲,今日是随家父来参加宴会的,名册上有登记,不是刺客。”
容妃犀利的瞪了许青栀一眼。
许青栀却不看她,始终望着皇帝,眼里盛满了无辜。
裴珩微微勾唇。
别说女子,连男人都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
沈卫洲之女么?
如果他没记错,沈卫洲也是个胆小又滑头的老东西。
沈家是一窝子缩头乌龟,竟养出了一个浑身是胆的女儿?
裴珩伸手钳住许青栀的下巴,眼神透着一丝危险。
“沈爱卿竟有这等容貌姝丽的女儿,你叫什么?”
许青栀垂下睫毛,轻声道:“回陛下,民女沈枝枝,月上枝头的枝。”
男人指腹上薄茧如粗糙的砂纸,缓缓摩挲蹂躏。
许青栀脸上那一小片的皮肤顿时就红了。
裴珩盯了她片刻,才道:“水里冷么?”
“冷。”女子吐气如兰,说着,脸颊往男人温暖的掌心靠了靠。
像只娇软的小狐狸。
裴珩心底划过一抹奇妙的异样之感。
下一刻,许青栀的胳膊被握住。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稳稳落地,肩上还披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大氅。
鼻尖萦绕着一股独特的龙涎香。
许青栀眼中闪过幽光,面上一副受宠若惊之态,正要跪拜,就被一只大手托起,只好柔声道:“民女谢过陛下救命之恩。”
裴珩似笑非笑:“救命之恩,当如何相报?”
许青栀眨了眨眼,把问题抛回去:“陛下想让民女如何报答?”
这番话逗得皇帝大笑出声。
容妃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袖口下的手都攥紧了,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她看得出来,陛下是对这个狐狸精感兴趣了!
容妃仔细打量着许青栀,眼中划过一抹惊艳。
如此姿容,竟比赵婉儿还要略胜一筹!
这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
“枝枝!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都说了让你别乱跑......陛下?”
来人正是许青栀名义上的父亲,沈卫洲。
沈卫洲一路滑跪到裴珩面前:“微臣参见陛下,容妃娘娘。陛下圣安,娘娘金安!”
“爱卿无需多礼。”
说实话,沈卫洲面圣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头一回被暴君喊爱卿呢!
沈卫洲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沈大人受宠若惊的样子被裴珩尽收眼底。
父女俩站在一起,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谁是真怂,谁是假怂,哪能躲过帝王的火眼金睛。
裴珩缓缓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神色晦暗不明。
“沈爱卿,她当真是你的女儿?朕很怀疑啊。”
许青栀面色如常。
沈卫洲却做不到这么坦然,神情惶恐不已,又是扑通跪下。
“陛下!给微臣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君呐!”
许青栀看了沈卫洲一眼。
沈卫洲的反应很符合裴珩对他的印象,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破他的胆。
裴珩这么问,倒不是真的怀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沈爱卿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动不动下跪啊,这姿势是愈发标准了。”
沈卫洲:“......”陛下还是一如既往毒舌啊。
沈卫洲哆嗦着站了起来。
“陛下,微臣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行了行了,朕知道。”
沈卫洲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看向许青栀,明知故问:“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许青栀看向裴珩,才低低地说:“只是不小心落了水,又被误会成刺客,差点命丧黄泉而已。”
“不过幸好有陛下及时相助,所以才能平安无事。”
脸上有恰到好处的委屈,像朵娇花般可怜。
见状,裴珩便责怪地看了眼容妃。
如果不是容妃大喊大叫,也不会把场面弄成这样。
容妃软软地跪下,也十分委屈:“陛下,臣妾哪里知道她是什么人,臣妾都是一心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啊!”
裴珩本就没打算追究,便扶起容妃。
“行了,误会而已,就此揭过。”
容妃柔柔地应了声是,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许青栀身上一扫而过,颇为不屑。
你算个什么东西,陛下与本宫多年情分,岂会因为你两句话处置本宫?
就算不小心杀了你又如何?
沈卫洲眼珠子机灵的一转,轻咳一声,瞪着许青栀,故意呵斥道:
“臭丫头,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你非要乱跑,这下好了,叨扰了陛下与娘娘的雅兴,当真罪该万死!还不给我过来!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许青栀心想,果然官场如戏场,这便宜爹也挺会演的。
她也十分配合的认错,站到了他身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岂料皇帝这会儿开口替她说话。
“朕都没说什么,你凶她作甚?”

顾北辰回到宴席中,特地寻找方才那名女子的身影。
可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她。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那名女子坐在前面,是高级官员家的小姐!
前面坐着的都是世家望族,跟他四周这些人可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物!
顾北辰暗自欣喜不已。
原来他竟在无意中引起了大人物的注意!
当真是意外之喜啊!
这一次真是来对了,他就知道今日会有好事发生!
顾北辰喜不自胜,兀自又饮了几杯,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子,又想着自己不能太着急,免得适得其反。
那些真正的世家贵女,都喜欢清冷自持的,他要维持这样的人设才行。要矜持,不能着急,循序渐进.....
就在这时,一旁的同僚震惊道:“顾大人,你的脸怎么了?!”
顾北辰回过神,疑惑地看向他,皱眉道:“什么怎么了?”
“你,你的脸.....”同僚指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都结巴了。
也是此时,顾北辰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视线好像被什么遮挡了,不清不楚的。
他努力睁开眼睛,可眼皮好像越来越重,挤成了一条缝。
脑袋也越来越沉,耳边的丝竹之声听起来像是灌了水,好奇怪啊。
同僚逐渐瞪大眼睛,“我滴亲娘啊,你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顾北辰哪还有之前英俊的模样,分明肿成了一个大猪头!
他这一抬头,四周的小姐们也瞧见了,登时吓了一大跳。
以为混进了什么丑陋的妖怪!
终于,顾北辰从众人怪异的眼神中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身上恐怕发生了什么,心头一慌。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顾北辰慌乱地摸着自己脸,脑袋,明显感觉大了一圈。
一个官员家的小孩被他吓得发出尖锐的啼哭声。
“呜哇哇哇哇!妖怪!妖怪啊!”
妇人大惊失色,想要捂住孩子的嘴已经来不及了!
这声啼哭穿透力十足,惊动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龙椅上的帝王。
一时间,顾北辰感觉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此时此刻,恐慌笼罩在他头顶。
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
皇帝一抬手,所有的歌舞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男人声线低醇,平淡,却压迫感十足。
顾北辰想象过无数次天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的情景,本来按照他的设想,天子的眼神应该是欣赏的。
哪怕没有丝毫感情,他也会表现得大方得体,滴水不漏,在陛下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当那道视线真正落在自己身上时。
顾北辰只觉得膝盖发软,浑身提不起力气,明明是七月天,却感到浑身血液冰凉,恨不得就此晕厥过去!
御前侍卫持刀上前,将扰乱宴会秩序的“罪魁祸首”从宴席中拖了出来。
贵妃团扇遮脸,惊道:“哪来的猪妖?!”
众人自然知道那不是妖,而是人。
听见贵妃娘娘这么说,都有些忍俊不禁,四下传来各种嘲笑声。
顾北辰跪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敢抬头见人。他从未这般丢脸。
丢脸也就罢了,要是因为殿前失仪丢了小命,才是最可怕的!
皇帝沉声道:“你是何人?”
顾北辰不得不当众自报家门,“回陛下,微臣乃礼部郎中顾北辰。”
一张香肠嘴开开合合,声音都有些变形,更像野猪成精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官员们目光戏谑。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文曲星”嘛!
真是久闻不如一见啊!
这回当真是打响名声了,响当当的!
顾北辰想死的心都有。
这时御前总管颇为尖锐的嗓音响起:“顾北辰殿前失仪,惊扰陛下,还不快拖下去斩了!”
顾北辰万分惊恐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微臣不是故意的!”
皇帝才懒得跟他说话,眼神十分冷漠。
顾北辰都快绝望了,关键时刻,还是老相好宁平郡主站出来保住了他的小命。
不过顾北辰还是被当众赶了出去,之前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脸。
不管是什么原因,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中如此失礼,都属实不应该。那些原先看好他的贵妇和小姐们,也都改变了看法,摇了摇头。
之前想嫁给他的,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一场短暂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宴会继续。
真正的罪魁祸首坐在席间,气定神闲地倒了杯酒。
面纱之下,红唇缓缓勾起。
许青栀将美酒一饮而下,十分痛快。
“餐前小菜而已,这么在乎名声,我便让你身败名裂。”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好好报答你,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恩情’呢?”
掀眸看向那个空荡荡的席位,许青栀重重放下酒杯,杯中烈酒溅出两三滴。
下一刻,冰冷的目光转向另一个地方,落在前方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身上——
许青栀心想,还有你,也别想好过。
宁平郡主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疑惑地抬眼望去。
只见对面一官家女子握着酒杯,隔空对她敬酒,眉眼弯似月牙。
宁平郡主略一皱眉,也没多想,她高傲地收回眼神,对这种低级的讨好一向懒得理会。
想到今晚的正事,宁平定了定神,与不远的容妃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从席间走出,将舞姬通通赶下去。
裴珩懒懒地道:“宁平,你又想搞什么?”
众人都听得出,陛下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
宁平扬起笑脸,神神秘秘道:“皇帝表哥,我也准备了节目,保准您没见过!”
宁平没规矩惯了,也就她能这样称呼帝王。
“还请陛下移驾万花园!”
裴珩握着贵妃的手起身,行走间黑色龙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在宫灯的映照下似是要腾飞而起,无比霸气!
妃嫔和朝臣们紧随其后。
很快,一群人踏着月色来到万花园,皆被眼前的美景所惊艳!
万花园中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灯,形态各异,精巧漂亮。
宁平讨巧地笑道:“表哥可喜欢?”
裴珩挑了挑眉:“你做的?”
宁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哪有这个本事啊,其实这都是容妃娘娘的手笔!”
妃嫔们面露诧异,纷纷看向那位气质娴雅,人淡如菊的容妃。
容妃是从潜邸就陪伴皇帝的旧人,而贵妃是三年前选秀杀出来的黑马。
自从赵婉儿成为贵妃,独享陛下后,心寒的容妃已经许久不再争宠了。
后宫的女人若是不争宠,就会被帝王彻底冷落,无一例外。
如果不是因为容妃背后有太后撑腰,早就形容冷宫弃妃,这次更不可能获得伴随圣驾的机会。
只是谁都没想到,沉寂已久的容妃会突然出手!
赵婉儿也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她早该想到的!
宁平这死丫头和容妃这个贱女人都出自镇国公府,很显然这两个堂姐妹串通一气,要截她的胡呢!
宁平得意地瞥向赵贵妃,轻哼一声。
皇后只能是镇国公府的女人,你赵婉儿就好好当你的贵妃吧!
容妃跟皇帝冷战三年有余,谁也不曾低头,但到底是有感情在,眼下容妃愿意低头讨好,裴珩自然愿意顺着她给的台阶下。
于是丢下贵妃,牵着容妃的手散步去了。
远远看去,花前月下,如神仙眷侣般恩爱。
赵贵妃最是善妒,她恶狠狠地瞪着容妃,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容妃已经被捅成个马蜂窝了!
当然,宁平也不例外。
看到赵婉儿吃瘪,妃嫔们既高兴又忧愁。
高兴的是贵妃不再独享圣眷,愁的是容妃一旦复宠,后位之争就更加激烈了!

京城外,静安寺。
夜色浓重,雷云滚滚。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回廊上,许青栀在前面跑,一众家仆在后面紧追不舍。
“来人啊!救命啊!”
她大声叫喊,企图引起他人注意。
一个家仆突然从背后扑上来,将她死死地压倒在地。
“夫人,对不住了!”
脑袋猛地撞到硬实的地板,许青栀一阵头昏眼花。
她咬牙忍住痛意,一只发簪从袖口滑出,落在掌心。
趁其不备,反手向后戳去。
尖叫声在耳畔炸响,一滴血溅到了她的眉眼。
家仆被戳瞎了眼睛,当即滚到一边,身上没了压力,许青栀立马爬起来头也不回的继续跑。
这时,左侧回廊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许青栀面色一喜,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更快地跑了过去。
“公子,救我!我的夫君要杀我......”
轰隆——
惊雷划过暗夜。
男人侧过头,眉眼英俊,面如冠玉,一副君子端方的派头,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许青栀僵在原地,喉咙里的求救尽数被堵了回去,变成细弱蚊蝇的呜咽。
“栀栀,夫君在这里,你要去哪?”
男人钳住她的手腕,俯身盯着她,勾起唇角:“你在害怕什么?夫君怎会舍得伤你呢?”
许青栀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将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退。
家仆手里拿着火把,将他们紧围了起来。
许青栀目光扫过男人脖子上暧昧的红痕,用力将手抽出来,冷笑连连:“就因为我撞破了你跟宁平郡主的私情,你就要杀我?顾北辰,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宁平郡主,当今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表妹。
从小父母双亡,在姑母太后膝下长大。
生性骄纵跋扈,任性妄为,喜好男色,私生活混乱,是人人畏惧又想讨好的存在。
男人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他富有耐心地纠正她:“不是我要杀你,是郡主容不下你,宁平郡主和襄平侯府婚期将近,不能有半点差错,谁让你倒霉,看到了不该看的呢?”
“还有,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静安寺就是郡主的地盘,所以,没人救得了你。”
许青栀听明白了。
难怪她初来这家寺庙,就发现里面和尚一个比一个白嫩俊俏,原来都是宁平郡主豢养的男宠!
许青栀瞪着男人:“你坚持要留宿一夜,就是为了跟她厮混是吗?在我眼皮子底下颠鸾倒凤,是不是格外刺激?”
许青栀笑了起来,肆意的冷嘲热讽。
“我以为你寒门出身走到今天是凭真才实干,原来是靠身子啊。我说,你被郡主睡了那么多次,怎么才谋了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
“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北辰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眼里有寒光闪过,当着家仆的面,被自己的夫人下面子,脸色多少有几分难看。
许青栀看准时机,抬脚往顾北辰下三路攻去,用尽了全力!
顾北辰毫无防备,疼得满头冷汗,弯腰躬成了一只虾子。抬眼时看到许青栀得意的表情,顿时气急败坏。
“把她给我捆起来!”
许青栀也不挣扎,站在原地笑道:“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否则你顾家不止是断子绝孙,还会断送了你的青云路!”
家仆们一窝蜂上前,先是急忙堵住她的嘴,然后才手忙脚乱的将她捆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将许青栀扛到了僻静的后山。
家仆们在顾北辰的监督下挖了个深坑。
随后,顾北辰接过家仆手里的铁锹,狠狠敲在了许青栀的后脑,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滚进了坑底。
许青栀还维持着一丝清醒,视线却已经模糊。
顾北辰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意气风发:
“好夫人,有你这个垫脚石,我的青云路怎会断送呢?郡主答应给我补偿,杀了你我就能升官。”
“栀栀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就当是为了夫君的仕途,最后做一次牺牲吧!”
末了,他将铁锹丢给家仆,淡淡地说了句——
“埋了吧。”
许青栀始终没有闭眼。
泥土一点点将她的身体覆盖,身上越来越沉。
她回忆起自己八岁时,被卖到顾家当童养媳时的情景。
卖她的妇人是人贩子,越大的孩子越不值钱,她是最便宜的。
顾家看她力气大,能干活,才花了十文钱买下她。
那时顾北辰还是一个寒门穷书生,只大她两岁,待她也是极好的,总是偷偷塞给她半个馒头,教她读书识字。
许青栀十四岁嫁给他时,他什么都没有,过了一年,他就成为了秀才,差一点连中三元。
后来他入京为官,举家搬去了上京。
今年是两人成婚的第二个年头。
她的夫君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受欢迎,变成了顾大人。
许青栀是他的糟糠之妻,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包括她自己,也在等那一封休书。
可顾北辰不肯休她,还主动带她出入各种达官显贵的场合,以彰显他美好的品德。
顾郎爱妻的美名人尽皆知,据说还传到了宫里,连太后都召见过他。
只有许青栀知道,他根本不爱她,他只爱他自己。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还有那个宁平郡主,也是可恶至极!
她许青栀生来卑贱,渺小,皇权是能压死她的一座大山。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死的是她?就因为要杀她的人是皇亲国戚,所以她就要认下吗?
许青栀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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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辰连夜回了顾家大宅,带着满身寒气。
母亲王氏见他一个人回来,便知道事成了。
女人喜滋滋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问道:“那死丫头不会再回来缠着你了吧?”
顾北辰在太师椅坐下,脸色沉冷:“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王氏也没细问,一拍大腿,十分高兴:“太好了!”
“我儿今后可是要当内阁首辅的人,配得上更好的官家女子,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又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会拖累你。要我说,早该休了她!”
顾北辰薄唇紧抿,什么也没说。
“对了,我昨儿找算命的算过。人家大师说咱们顾家有命格极贵之人,若是踏踏实实走下去,至少会旺三代呀!”
王氏眼睛雪亮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无比自豪。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大师所说的命格极贵之人,就是她的儿子顾北辰!
她仿佛看到了将来顾北辰位极人臣,自己被封诰命夫人的风光场面,一时笑得合不拢嘴。
王氏泥腿子出身,嗓门极大,嘴巴如村妇般叭叭个不停。
顾北辰闭上眼,有些厌倦,完全听不进她说什么。
过了会儿,王氏才看出他脸色不对,担忧不已;“儿啊,你怎么了?不会还舍不得那臭丫头吧?”
顾北辰身下还在发痛,想到许青栀那恶毒的诅咒,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府医。”
王氏顿时就慌了,朝外喊道:“来人啊,快传府医!要是我儿出了什么事,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顾北辰是她顾家独苗,也是全家的希望,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是夜,京城下了三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冲刷泥土,一只苍白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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