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时锦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断情绝爱,薄情帝王哭断肠夏时锦萧泽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福七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勤政殿里。正批阅奏折的萧泽毫无征兆地又打了个喷嚏。修长骨感的左手抬起,他揉搓了几下莫名发烫的耳朵,说不出为何,心情莫名有些烦躁。半日打了两次喷嚏,心思细腻的九思公公忧心上前。“皇上,要不,奴才去传太医的人过来瞧瞧?”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萧泽摆了下手,示意不用。九思仍担心他龙体有恙,转而又劝。“皇上,这奏折是批不完的,龙体要紧,今夜不若就早早歇下吧。”萧泽默而不言,继续翻阅案桌上的奏折。那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让九思再不敢言语,安安静静地躬身退到一侧,继续候着。没多久,在千禧宫做事的富贵公公承着月色,一路小跑地进了勤政殿。“启禀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今日下午写的,还让奴才寻人抄了二三十份。”“奴才瞧着这东西甚是奇特,便留了一份,想着过来呈给...
《皇后断情绝爱,薄情帝王哭断肠夏时锦萧泽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勤政殿里。
正批阅奏折的萧泽毫无征兆地又打了个喷嚏。
修长骨感的左手抬起,他揉搓了几下莫名发烫的耳朵,说不出为何,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半日打了两次喷嚏,心思细腻的九思公公忧心上前。
“皇上,要不,奴才去传太医的人过来瞧瞧?”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萧泽摆了下手,示意不用。
九思仍担心他龙体有恙,转而又劝。
“皇上,这奏折是批不完的,龙体要紧,今夜不若就早早歇下吧。”
萧泽默而不言,继续翻阅案桌上的奏折。
那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让九思再不敢言语,安安静静地躬身退到一侧,继续候着。
没多久,在千禧宫做事的富贵公公承着月色,一路小跑地进了勤政殿。
“启禀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今日下午写的,还让奴才寻人抄了二三十份。”
“奴才瞧着这东西甚是奇特,便留了一份,想着过来呈给皇上过目。”
萧泽盯着富贵公公呈上来的那张纸,细细地瞧了半晌。
请安考勤表?
虽然新奇,用词特别,可萧泽还是看出了其中的名堂。
右手指尖轻轻叩打着纸面,他薄唇紧抿,眸眼半垂,睫羽在眼底落下的两片暗影,挡住了那锋锐且幽深的眼神。
以他对皇后夏时锦的了解,软软糯糯的性子,木讷且循规蹈矩,也是断写不出这样的东西。
难道真如九思所言,皇后被夺舍了?
冷眸抬起,犀利凌厉的眼神看得富贵公公后背都升起一股寒意来。
“除此之外,皇后还有何异状?”
“回皇上,自景仁宫大火之后,皇后娘娘的胃口也比以前好了。”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连肉腥都闻不得,那清粥小菜也只能勉强吃上几口而已。可现在,却是一日三餐,餐餐点肉。”
“不仅如此,皇后娘娘身子明明还虚弱得很,可太医院给配的汤药却说什么都不喝了。”
“除了晨间去御花园里溜达外,饭后也会在宫院里走上几圈子,然后做些奇怪的动作,累得满头大汗后,才回千禧宫。”
“哦,对了,皇后娘娘今夜还把近一年各宫妃嫔的侍寝册子翻阅了一遍,一边看,还一边在纸上写下了一些妃嫔的名字。”
眉头紧凝,萧泽冷声问道:“还有吗?”
“奴才看到的,就这些。”
打发走富贵公公后,萧泽寻思了片刻,同九思吩咐道:“明日早朝后,传钦天监监正到勤政殿议事。”
“是,奴才遵命。”
萧泽倒要看看,现在的夏时锦到底是人,是妖,还是鬼。
若敢荧惑后宫,影响大商国运,定让她......万劫不复、灰飞烟灭,且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时辰不早了。”
九思公公端着敬事房刚刚呈上来的花牌。
“不知皇上今晚想翻哪位小主的牌子?”
目光在十几个花牌上过了一遍,不知为何,萧泽的手再次伸向了“婉答应”的木牌。
九思公公看得出来,这位婉答应在皇嗣心里与其他宫的小主尤为地不一样。
婉答应是个聪慧伶俐之人,性子沉稳,不骄不躁,想来日后前程定是不可限量。
加上今早他送赏赐时,收了婉答应的赏银,那便是结了善缘。
九思公公便想着替婉答应说几句好话,万一婉答应真坐到了高位,也能念着他的好。
“不得不说,奴才这两日接触下来,这婉答应不仅清丽出尘,聪颖灵动,且还谦虚单纯,是个懂事的,在今年入宫的新人里算是佼佼者,难怪皇上如此喜欢。”
喜欢?
萧泽闻言,不由心中自问。
这后宫的女子,皆是权势带来的附属品,君王弄权的玩物罢了,何来的喜欢?
萧泽眉头轻挑,本该多情风流的眸眼却透着一股凉薄。
他想起选秀那日,林尽染打扮素净淡雅,气质清纯可人,站在那些庸脂俗粉之间,确实是一股让人赏心悦目的清流。
萧泽不蠢,他早就在选秀上看破了林尽染的小心思。
她就是想利用别人,来衬托自己的不同,然后在选秀中脱颖而出。
能花这般心思之人,也定是野心勃勃之人。
他拖着声调,声音散闲低沉道:“聪明倒是聪明,也很知分寸。只是,野心没藏住。”
九思不解地问道:“那皇上明知婉答应如此,为何还......”
萧泽缓缓起身,朝殿外走去,声色懒散地同九思道:“她家世不高不低,人又聪明识趣,于朕来说,这样的人当皇后......刚刚好。”
九思公公听出了言外之意。
皇上这是动了废后的心思,只是早与晚的问题罢了。
而废后的理由,那可太多了。
光他就能列举三四个。
这夏家出的皇后废掉后,是断不会再立那个夏修宜为后的。
而婳妃、鹂妃,也更是不可能。
为了防止外戚侵政的隐患,肃清朝中以三大世家为首的三方势力,皇上是不会让夏、秦、柳这三大世家里再出一位皇后。
这三大家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官官相护,皇上作为新帝,难于掌控,颇有点力不从心。
毕竟,刚登基一年多的新帝,根基尚还未稳,需要时间来巩固权势。
而后宫这些妃嫔,看似只是深宫后院的女子,可她们的宠辱其实都与前朝息息相关。
皇上如此宠爱这位婉答应,看样子是有意要栽培林氏家族的势力,然后为他所用,与夏、秦、柳三大家抗衡。
都说帝王之家皆是薄情之人,这宠爱的背后,也都带着百般算计,是没有几分真心的。
九思公公未再言语,提着宫灯,与禁卫军和两名宫婢,一起跟在萧泽的前后左右,朝着婉答应所住的宫院而去。
**
次日,卯末时分。
御膳房那边按照夏时锦昨夜的要求,早早将膳食送了过来。
两个水煮鸡蛋,两个牛肉包子,再配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甜口豆浆。
蛋白质和碳水都有了,妥妥的一顿营养早餐。
吃过早饭,夏时锦休息了一刻钟后,便来到御花园运动。
哪位妃嫔见过清晨的御花园?
她见过。
初期运动不能过于激烈,要循序渐进,让身子慢慢适应。
夏时锦就绕着御花园的静月湖慢走。
她坚信,每天都比前一天多走一百步,身体素质就会比前一天好一些,她便可以活得比柳太后更久点。
待辰末时分,夏时锦回到千禧宫。
一番梳洗过后,换上不合身的凤袍华服,提前来到了正殿。
她端坐高位,给自己泡了壶枸杞红枣茶。
富贵公公则按照她的吩咐,在殿门口放置了一张案桌。
桌上点了根细香,还放了笔墨,以及那张请安考勤表。
一根香的时间,香灭了,就算迟到。
是夜,勤政殿。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萧泽仍在批阅奏折。
二更的钟声从钟鼓楼那边传来,敬事房的李公公捧着木制托盘躬身进殿,走到了九思公公的身侧。
九思公公默契转身,正要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那绿头牌的托盘时,却因花花绿绿的香囊看愣了神。
“这是怎么回事?”九思公公紧着眉头小声质问。
“回九思公公,这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敬事房的李公公按照夏时锦所言,一字不漏地小声学道:“皇后娘娘说,皇上夙兴夜寐,忧心国事,实在辛劳。这前朝之事帮不上忙,便想在这日常琐碎之事上,给皇上添点情致和乐趣,来帮皇上排忧解愁,博君王一乐。”
九思公公用拂尘的手柄指着那些香囊,又问:“那跟这绿头牌有何关系,皇后娘娘又为何擅自做主,把绿头牌都换成了香囊?”
李公公笑着言语。
“九思公公有所不知,这正是皇后娘娘的用心之处。”
“皇后娘娘还特意给这些香囊想了个叫法,叫‘盲囊’。”
“所谓盲囊,就是将各宫小主的绿头牌子随机放在香囊里,在不知哪个香囊里放了哪位小主牌子的情形下,由皇上随意抽选,是为盲抽。”
“而皇上抽到哪位小主,便由哪位小主侍寝。”
“皇后娘娘说这样充满了未知性和期待感,皆由缘分所定,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愿皇上能喜欢。”
九思公公听了,眉间的不满散去,不禁一笑。
“皇后娘娘,还真是费心思了。”
李公公附声道:“那自是当然。”
“皇上......”
九思转身欲要请示萧泽的圣意,而萧泽早已闻言起身,走到了九思的身侧。
他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香囊,唇角一侧斜勾,冷冷地嗔笑了一声。
随手捡了个香囊,萧泽将其就着烛火点燃。
香囊是绸缎而制,遇火便燃,片刻不到,里面的绿头牌子便显露出来。
修长且骨相极佳的手指将香囊撤掉,随手扔进了一旁的炭火炉里。
萧泽手握那个绿头牌子,“鹂妃”二字,赫然闯进在场三人的眼底。
九思公公在旁忍不住赞了一句。
“皇后娘娘的奇思妙想,当真有趣。”
萧泽剑眉轻挑,不屑道:“奇思妙想?怕只怕,咱们的皇后耍的是歪心思。”
“九思。”
“奴才在。”
“把这些香囊都打开。”
九思公公领命,与李公公当场将香囊一一打开。
结果......
五个鹂妃,五个文答应,五个魏常在......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看了,沉默了。
萧泽看了,被气笑了。
夏时锦美滋滋地刚要躺下睡养生觉时,收到了萧泽的传唤。
去勤政殿的路上,她便猜到,保不齐是那十五个盲囊都被萧泽给拆开了。
盲盒的魅力就这么大?
非要一口气都拆了?
到了勤政殿后,萧泽指尖敲打着桌面上的一个绿头牌,沉声同她质问。
“当皇后这么久了,难不成......还不知何为欺君之罪?”
夏时锦无法苟同。
这怎么能是欺君之罪呢?
盲盒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买十个,可能十个都是一样的,玩的就是这个概念。
萧泽这个土老帽儿,啥都不懂。
不过,一部分甲方确实如此,啥都不懂,却喜欢在项目进行中指指点点,瞎挑毛病、乱提意见。
而如何说服甲方爸爸,那就要靠项目经理人的能力了。
夏时锦一脸从容地看向萧泽,开始为自己辩解。
“皇上为何认为这是欺君之罪?”
萧泽再次抬眸,那双黑眸狭长锋锐,里面满是天家的威严和肃杀之气。
“借香囊遮掩,换掉其他妃嫔的牌子,只留这三人由朕来抽,还故意做成十五份来瞒天过海,难道不是欺君之罪?”
夏时锦理直气壮地反驳。
“李公公可有跟皇上说过,这香囊里的绿头牌子都是不一样的?”
萧泽半垂眸眼,冷冷地看着夏时锦,片字未言。
夏时锦转眼看向李公公:“本宫交给你这些绿头牌子时,可有说过?”
一旁的李公公怯声接话:“皇后娘娘并未说过。”
瞧了一眼九思公公和萧泽的眼色,李公公又苦笑道:“可皇后娘娘也没说过,这绿头牌子里面只有三位小主的啊。”
夏时锦继续辩解。
“若臣妾事先说过这十五个香囊里是十五个妃嫔的名字,那的确算是欺君之罪。”
“可臣妾并未说过,而是皇上在看到这十五个香囊时,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才认为这十五个香囊里分别装了不同妃嫔的牌子。”
“且,这是臣妾为了给皇上舒心排忧,特意花心思安排的娱乐之事。”
“既然是娱乐,那便是一种游戏。而游戏的规则,自然是由设计游戏之人来定的。”
“这既然称为‘盲囊’,玩的乐趣就在于未知性、意外性和期待感,今日臣妾放了三个人的牌子,明日臣妾还可能放五个人的牌子,后日还可能放十五个人的牌子。”
“既然是游戏,为何就一定要中规中矩地放十五个不同的绿头牌子呢?”
“那岂不是失了游戏的意趣,而皇上每日都以一种方式翻后宫妃嫔的牌子,难道就不觉得乏味单调吗?”
“偶尔换换法子,反而会增添一些新鲜感。”
话落,夏时锦从怀里抽出一张宣纸,用力抖开。
白纸黑字,鲜红的国玺凤印,正是夏时锦劝萧泽签下的那份“合同”。
她身子弱,说起话来虽然有些喘,可字字都带个一股硬气劲儿。
“都说圣上金口玉言,一诺千金,皇上莫不是忘了,近三个月内,各宫妃嫔侍寝事宜,皆交由臣妾与敬事房来安排,皇上只管配合。”
“......”
萧泽看向夏时锦手中的那张宣纸,这才记起自己也有一份。
只是他没当回事,随手扔到炭火盆里给烧了。
此时此刻,萧泽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虽设想过夏时锦会想些花招,来安排妹妹夏修宜侍寝一事,却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么玩的。
牌子确实是由他来翻,这看似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实则全由夏时锦掌控。
且她狡辩得又有理有据,这欺君之罪还真安不到她头上。
今夜一事,反倒显得自己无事生非,鸡蛋里头挑骨头,白白辜负了她这个皇后的一番心思。
拇指拖着下颌,修长冷白的食指自然而然地抵在唇边,萧泽眸眼幽深地盯着夏时锦瞧了片刻。
忽而,他低头轻笑出声。
不得不说,一场大火,倒是把夏时锦烧得有趣起来。
以前的闷葫芦都会忽悠人了。
见萧泽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茶盏润喉,夏时锦试探性地给萧泽搭了个台阶下。
“既然皇上把盲囊都拆了,不如......就让鹂妃她们三个,一起来?”
九思公公和李公公听了,目瞪口呆。
大商开国元祖都没敢玩过这么花儿的。
如今的皇后娘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各宫妃嫔离开后,夏时锦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了寝殿。
富贵说是要去内务府领些用的物件,殿内便仅剩阿紫与她。
夏时锦盖着黑熊皮毯子,侧卧在美人榻上休息,安安静静地看着阿紫坐在一旁缝香囊。
想起仍不把她当根葱儿看的婳妃和如妃,夏时锦有些头疼。
婳妃先不说,正是势头上,暂时还无法拿捏她。
如妃嘛......
“阿紫,你可知如妃和皇上因何吵架?”
如妃与萧泽吵架一事,是在女主林尽染入宫前,这部分书中自然没有交代过。
阿紫回道:“听如妃宫里的婢女说,起初是因皇上本答应要陪如妃过生辰,并留在宝华宫就寝的。偏偏婳妃那日在御花园里不小心坠湖,感染了风寒。”
“皇上担忧婳妃娘娘,与如妃用膳用到一半,便去羽坤宫看婳妃了。”
“这一去,皇上便没再回宝华宫,宿在了婳妃那里。”
“次日,还有宫婢跑到宝华宫外面故意嘀咕,说前夜羽坤宫里叫了两次水。”
“如妃对皇上情深意切,听了自会伤心、难过。”
“事后,皇上去宝华宫看如妃,如妃便仗着年少时的情谊,跟皇上大吵了一架。”
夏时锦听后,频频咋舌,然后自言自语叹了一句。
“啧啧啧,渣男。”
阿紫没听懂,低下头继续给夏时锦赶制香囊。
另一边,刚下朝的萧泽在踏进勤政殿里时,莫名其妙地又打了个喷嚏。
“奴才叩见皇上。”
候在勤政殿外的富贵公公适时上前跪拜。
“起来吧。”
萧泽瞧也没瞧一眼,径直进入殿内。
富贵公公紧步跟上,将千禧宫内的事悉数说了一遍。
萧泽眸眼圆睁,险些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
是日,午后。
将各位妃嫔的“简历”整理归册,夏时锦又将各宫妃嫔的月信日子,单独罗列在一张纸上。
以此,她又倒推出每位妃嫔的最佳受孕期,然后按此排出侍寝轮班表来。
排卵期绝不能浪费。
三个月为限的“广育皇嗣”计划,她亲手抓。
一切都准备就绪,夏时锦叫来了富贵公公。
“去把敬事房的总管叫来。”
富贵公公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将敬事房总管李公公领到了千禧宫来。
“从今日起,各宫妃嫔侍寝一事,将由本宫亲自安排。”夏时锦言道。
李公公面露难色:“只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夏时锦便猜到了个中缘由。
婳妃协管六宫,自然也会插手各宫妃嫔侍寝一事。
她若是看谁不顺眼了,便会寻个由头,让敬事房的人把那位妃嫔的绿头牌子给撤了。
而萧泽忙于朝政,他对绿头牌子有谁没谁,向来也是不在意的。
心情好了就去如妃那里;心情不好了,便去婳妃那里;偶尔兴起,便去最初教会他房事的温常在那里。
如今有了女主林尽染,萧泽专宠于她,日后更是没有其他妃嫔什么事了。
为了后位,为了保命,夏时锦不得不插这个手。
拿起案桌上的那枚玉雕镶金的凤印,她放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摆弄着。
“毕竟,这凤印还在本宫手里不是?”
夏时锦态度强硬道:“婳妃若是有异议,就让她来寻本宫。”
李公公怯生生地朝夏时锦手中瞧了一眼,诚惶诚恐地请示道:“不知今夜的绿头牌,皇后娘娘打算撤掉哪位小主的?”
夏时锦未回答李公公的话,而是问他。
“重新做个绿头牌,需要多久?”
“回皇后娘娘,这宫中小主的绿头牌,就算都重新做一遍,也不到半日。”
半日不到就都能做好?
夏时锦很是满意。
她唇角弯起,勾起的弧度透着几分狡黠。
“除了本宫以外,所有妃嫔的绿头牌各做五个,务必在傍晚时分送来。”
“各做五个?”
李公公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时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嫌太少?”
夏时锦端着皇后的架子,冷着脸,煞有介事地作威作福。
“不若......就各做十五个?”
李公公讪讪摇头,紧忙领命退下。
“奴才这就去办,”
到了傍晚时分,李公公带着内务府的一名小太监,捧着一盒子的绿头牌,如约来到了千禧宫。
屏退太监富贵等人后,夏时锦命阿紫取来事先备好的香囊。
看着那满满一盒子的绿头牌,还有花花绿绿的一堆香囊,宫婢阿紫着实猜不出自己的主子是要做什么。
她迷惑不已,又好奇万分,最终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皇后娘娘,奴婢不懂,娘娘为何要弄这么多的香囊,又给各宫小主分别弄了五个绿头牌子?”
夏时锦一边在那一堆绿头牌里认真地挑挑拣拣,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阿紫的话。
“做盲盒啊。”
阿紫听得一头雾水,总感觉这问了还不如不问。
“恕奴婢无知,没能听懂主子的话?”
夏时锦笑了笑,“阿紫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异世界的市场营销方式,阿紫能知道那才不正常呢。
耐心地给阿紫解释了一番什么是盲盒,夏时锦将鹂妃、文答应、魏常在的绿头牌子各挑出五个来。
为何选此三人,因为这三位刚好都在最佳受孕期内。
将十五个绿头牌子随机塞到了不同的香囊里,十五个“盲囊”就算做好了。
这每天都看名字翻牌子多无趣。
为了这三个月的子嗣计划,夏时锦决定给萧泽来点花样儿。
这叫什么?
这叫提高顾客的体验度。
作为公司或集团的高管,如何有效地向顾客推荐企业的产品或项目团队,用心很重要。
用心思了,那顾客的体验度便会好。
顾客感觉良好,那便会为他的满意而买单。
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萧泽便是这后宫集团的顾客,后宫妃嫔则是她夏时锦带领的生育团队。
萧泽开心,才会心甘情愿地帮她做事。
萧泽斜眼睨过去,漠声命令:“说。”
九思公公诚惶诚恐地低头回道:“奴才不禁想起儿时在老家那边目睹的一件事,村里有户人家的女儿不知怎地,有一天去山里采蘑菇,回来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疯言疯语,像只饿鬼一般,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样子甚是诡异恐怖。”
“后来,那女子的父母找了位术士来,术士便说这女子是被污秽之物夺了舍。”
“你的意思是皇后被夺了舍?”萧泽问。
九思公公回道:“奴才只是觉得像,毕竟皇后娘娘虽像换了个性子,可言行举止却并无异样。”
片刻沉思后,萧泽同九思公公下令。
“让富贵好生盯着皇后,一举一动都要向朕禀告。”
**
夏时锦回到千禧宫后没多久,她的“好妹妹”夏修宜便来送毒鸡汤了。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懿安。”
当着宫婢和太监的面儿,该讲的礼法规矩,夏修宜还是讲的。
福身作揖后,夏修宜同身后的宫婢示意。
那宫婢立刻双手将食盒呈上。
夏修宜在旁说道:“入宫后见姐姐这般憔悴消瘦,妹妹甚是揪心。昨晚,我特地跟御膳房要了只乌鸡,用咱们国公府那位老厨子的方子,在小厨房里用文火熬了一整夜。”
端起食盒中的那汤盅,夏修宜递到了夏时锦的面前。
“姐姐快喝点补补身子吧。”
夏修宜生得娴静端正,一双丹凤眼如秋水横波,清澈明润,言谈举止落落大方,颇有高门世家的嫡女风范。
若非夏时锦了解书中的剧情,了解夏修宜的人物设定,否则,她真的会被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给欺骗到,更不会想到这样一张好看的脸下,竟然藏着歹毒心思。
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毒。
天雷怎么不劈死这种人?
夏时锦心里虽然骂骂咧咧,可脸上却还是分外感动地看着夏修宜。
演戏嘛,谁不会。
“修宜真是长大了,都知道疼姐姐了。”
“来,修宜一起喝。”
夏修宜浅笑嫣然,开始了她的虚情假意。
“妹妹身子好得很,不用补。倒是姐姐,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姐姐是我至亲之人,未来也是妹妹在这宫里唯一的依靠,姐姐可要快点把身子养好才是。”
夏修宜拿起玉质汤匙,亲自舀了一勺汤递到夏时锦的唇边。
“这汤有家的味道,得趁热喝才好喝,不然凉了,就腻人了。”
夏时锦佯装要喝汤,却在唇边刚碰到汤勺时,便开始狂咳不停。
喷出的气息冲得那汤汁四溅,溅了夏修宜一脸。
夏修宜抹脸甩了甩,差点就没按住心底涌出的那股厌恶和火气。
她心里咒着夏时锦怎么不咳死,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关切又心疼的模样。
“姐姐没事吧?”
夏时锦又继续咳嗽个不停。
夏修宜嫌弃至极,端着那碗被口水喷溅过的鸡汤,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几步。
“真是枉费了妹妹的好意。”
夏时锦一脸歉意,转头同身侧的富贵公公吩咐道:“鸡汤都脏了,拿出去倒掉吧。”
倒......倒掉?
夏修宜美眸圆睁,一口怒气冲到嗓子眼,又被她堪堪咽了回去。
知道她用的那副毒草药有多贵吗?
知道她用了多长时间熬了这锅汤吗?
算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看着夏时锦仍保持微笑,心中宽慰自己:忍。
只要能顶替姐姐坐上皇后之位,成为夏氏宗族的骄傲,一切忍耐都是值得的。
将汤盅交给了富贵公公,夏修宜又十分亲昵地挽住夏时锦的手腕。
“姐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夏时锦心中已经把夏修宜的心思给猜到了。
还能有什么事相求,还不是她想跟皇上睡觉造孩子那档事。
“何事?”夏时锦明知故问。
“因景仁宫着火一事,所有人都说是我加害姐姐的,可妹妹是真冤枉的啊。”
“按理说,入宫后,皇上就算为了给咱们父亲大人的面子,给姐姐面子,也该是第一个翻我牌子的。”
“只因景仁宫一事,皇上到现在都未曾召见临幸过我,风头都被那个婉答应给抢了去。”
“姐姐可不可以替我在皇上面前好好言语一番?”
左右夏时锦也是要大力推崇后宫妃嫔跟萧泽造孩子的,这事儿她愿意顺手推舟。
“放心吧,你是本宫的妹妹,若是得了机会,我这当姐姐的,自是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言语几句的。”
好不容打发走夏修宜后,夏时锦传御膳房给她上了午食。
按理说,这古代宫中也都是一日两餐的,中间吃些茶点小零碎之类的。
但夏时锦为了能尽快恢复体力,贴贴身膘,便开始给自己加餐。
吃饭前,她每样食物都要插银针试遍毒,并让身旁的太监和婢女都尝过之后,才敢下筷。
她千禧宫里的太监宫婢,没几个是对她忠心的。
除了原身从国公府带来的婢女阿紫外,都是太后和其他人安插的眼线。
有了这些外人在,夏时锦在日常起居上便不得不处处留意。
虽有些麻烦,但她还没法立即换掉这些暗桩。
动作过大,势必会打草惊蛇。
且眼下,得先为绵延皇嗣一事做准备。
首先,全勤请安。
饭后,夏时锦坐到案桌前,略显生疏地握着毛笔,勾勾写写,做出了一张以月为单位的请安考勤表。
“富贵。”
“奴才在!”
“把这张纸拿下去,找人抄个十份二十份的。”
富贵公公拿着那张纸,正着看,倒过来看,只觉得稀奇得很。
他心想,这事儿回去可得跟圣上禀报下。
做完考勤表,夏时锦一手撑着腮,一手拿着毛笔,又开始思索。
一个好的集团企业,得有好的企业文化和愿景。
她苦思冥想,用自己仅有的一点墨水,给“后宫集团”想了一个口号。
洁白的宣纸上,夏时锦大笔一挥,从左到右,写了一串连笔字。
“同心侍君,广育皇嗣,共创大商盛世佳业。”
写完后,夏时锦便让宫婢拿去,让人将那其做成了卷轴,并将其挂在了千禧宫的正殿里。
还是最显眼的地方。
夏时锦开会向来喜欢有事说事、速战速决。
是以,千禧宫里的这场“早会”半个时辰不到就散了。
说话本也是件耗费精气神儿的事,各宫妃嫔一走,夏时锦便疲乏得不行。
偏偏殿内炭火融融,香炉青烟袅袅,熏得夏时锦更是昏昏欲睡。
她躺在美人榻上,随手扯过一条兔绒毯子盖上,眼一闭,很快便会周公去了。
出了千禧宫的妃嫔们各自姐姐妹妹地寒暄了几句,也三三两两地朝着各自的宫院而去。
而虞嫔与温常在,以及新来的文答应,则一同来到了婳妃的羽坤宫。
见内务府总管太监正与婳妃禀告后宫诸事,三人便站在殿外侯了半会儿。
文答应见状,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笑来。
“这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宜,皆要由咱们婳妃娘娘掌执、拿主意。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当真是个徒有虚架子的纸老虎。”
“都病成那副模样了,还想管着我们,信誓旦旦说什么帮我们给皇上绵延子嗣,细细想来,当真是可笑至极。”
文答应抬手挡在嘴边,笑得头上步摇珠钗微微而颤。
“妹妹倒觉得啊,皇后娘娘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想想法子,如何绵延自己的寿命呢。”
虞嫔亦是浅笑回应。
“谁说不是啊。”
“这宫外人只道是婳妃与皇后娘娘分庭抗礼,可谁又知晓,皇后娘娘早就大势已去,眼下所做不过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罢了。”
温常在站在旁侧,听着两人的话,安安静静的,只笑不语。
她与皇后本是自潜邸时便服侍皇上的,皇后性子温和柔顺,虽不曾与她亲近,却也不曾为难苛待过她。
按理来说,相比婳妃,跟皇后要更亲近些才多。
只可惜入宫以来,皇后的身子一如不一日,断不是能倚靠的保护伞。
为了能在这后宫保身立命,即使看不惯婳妃的强势和所作所为,她也不得不向婳妃投诚。
否则,与婳妃做对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瞧瞧去年入宫的新人便知。
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现在能去千禧宫里请安的都是懂得自保之人。
温常在想得正出神,内务府总管太监从羽坤宫里走了出来。
她们三人随即便被小石头传进了羽坤宫的正殿里。
“皇后娘娘今早都说什么了?”
婳妃倚坐在高台之上,凹出的坐姿妖娆而妩媚。
虞嫔挪步上前,将夏时锦早上所讲的话,一五一十地同婳妃讲了一遍。
婳妃听后,抬手扶了扶头上簪的那朵牡丹宫花。
她自顾自地白了空气一眼,冷哼道:“脑子里莫不是开花了?想得倒挺美!”
话落,婳妃懒洋洋起身,拖着步子和裙摆,顺着高台台阶一步步缓步而下。
待走到虞嫔等人面前,美眸睫羽轻颤,目光锐利地在她三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她走到温常在的身前。
如葱玉指勾起温常在的下巴尖,半透明的指甲陷进那白皙且薄嫩的皮肉里。
娇媚惑人的眸子渗透出浓浓的警告之意,连带着婳妃的笑都有股慑人的寒意。
“本宫都还没怀上龙嗣,你们哪来的福气能怀得上?”
“你说是不是啊,温常在?”
温常在低眉顺眼地喏声回道:“回娘娘,嫔妾福薄命浅,龙嗣一事自是轮不到嫔妾的。”
婳妃满意一笑,慢声言道:“知道便好。”
收敛那一身的戾气,婳妃一边言语,一边踱步朝殿门前走去。
“不想自己身子受苦,你们三个就都给本宫安分着点儿,乖乖听话,以后有你们出头的日子。”
话落,婳妃转身唤道:“小石头。”
“奴才在。”
“带上熬好的银耳羹,咱们去看看皇上去。”
如烟闻言,随即上前,将那件价值不菲的白狐大氅披在了婳妃的身上。
然后,便提着食盒,跟在婳妃的身后,一同离开了羽坤宫。
虞嫔等人也随着出了宫门。
“今日婳妃的话可记住了没?”
待婳妃的轿辇走远后,虞嫔转头又敲打了文答应一句。
“若想咱们的父亲与兄长能官路亨通,就好好听婳妃的话,不该想的......就别想。”
“妹妹记住了。可是......”
文答应话锋陡转,担忧道:“就算我们不想,那其他宫的姐姐妹妹呢,若是比婳妃先怀上龙嗣,该如何?”
虞嫔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望着婳妃渐行渐远的身影,叹了口气。
“这太医院里有一半是太后和鹂妃娘娘的人,另有一半则是婳妃的人,妹妹说能如何?”
......
千禧宫。
夏时锦本睡得正熟,可不知怎么的,突然从熟睡中惊醒。
一睁眼,便瞧见夏修宜坐在美人榻前,正冷脸瞧着她。
四目相对,夏修宜也立刻换上了一副亲昵姿态,笑盈盈地道:“姐姐终于醒了?”
无须多问,夏时锦也猜到了夏修宜的来意。
“你又煲汤了?”
夏修宜喜道:“果然,姐姐与我是心有灵犀的,妹妹我什么都没说,姐姐就猜到了。”
“这早上请安的时候啊,人太多,妹妹也不方便拿来,便特地回去取了一趟。”
言语间,夏修宜已命随同而来的宫婢将食盒端了上来。
“山药猪蹄汤,昨晚命人在小厨房里熬的,姐姐身子虚弱单薄,快喝点猪蹄汤好好补补吧。”
夏时锦看着那盅色香味俱全的山药猪蹄子,隐隐地咽了下口水。
她不敢喝。
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命短。
可明言拒绝,让夏修宜以后不要再送汤来,夏修宜必定会另想别的法子来害她。
光太后与婳妃那边就够提防的了,夏时锦这边的手段再不明了,简直就是四面楚歌,八方受敌。
夏时锦正想找个借口搪塞下夏修宜,富贵公公便进殿来报。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让娘娘去勤政殿一趟。”
巧了不是,夏时锦今日也还想寻个时间去找萧泽谈谈。
正好还愁如何拒绝眼前这碗毒汤。
夏时锦从夏修宜手里接过那盅山药猪蹄汤,摆出一脸欣慰的模样。
“妹妹真是有心了,正好,本宫拿去让皇上也尝尝,也好借这盅汤替你好好言说言说。”
夏修宜一时语塞,眸眼圆睁,唯有红唇徒劳地启启合合了几次。
眼见着夏时锦将那盅汤放回食盒,欲要交给富贵公公,夏修宜腾地起身,上前拦住。
“姐姐,妹妹手拙,只怕皇上喝了会嫌弃妹妹的手艺。”
夏修宜摆出一副扭捏羞涩的模样,从富贵公公的手里夺过食盒。
“还是下次吧,等妹妹练好手艺,下次亲自给皇上煮碗汤送去。”
夏时锦佯做惋惜、无奈。
“那便随妹妹吧。”
......
夏时锦坐着轿辇来到勤政殿外时,正巧碰见婳妃扭腰晃胯地从殿内出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