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五年前,林乔冷血跟他提了离婚。
他瘫在床上,心如刀绞,却也不曾太过失态。
而此刻,他如同疯了一般。
扑上去,夺过了傅嘉年的手机,狠狠砸在了地上。
可那边的声音,如同扑来的洪水猛兽,仍是没有就此作罢。
手机里,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
“医院有详细存档,不会有错,不可能造假……”
傅礼再扑上去,慌乱不堪去按挂断。
视线一片模糊,滴落下来的,分不清是情绪崩塌时的冷汗,还是眼泪。
大颗大颗,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按了好几次挂断,通话照样继续。
他用衣袖胡乱擦去了上面的水迹,良久,才终于挂掉了电话。
那边声线戛然而止,余留下的,是他粗重的紊乱的喘息。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只剩下绝望,和无法承受的,如洪潮的懊悔和悲恸。
傅礼突然想起,五年前最后那个电话。
林乔在电话里,询问他跟傅嘉年的情况:“你们……怎么样了?”
那时候,他感觉他产生了错觉。
明明是那样冷血的人,他却好像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不安和惶恐。
而现在他才突然明白,那时候不是错觉。
林乔真正想说的,应该是:“安安病了,我很害怕。”
如同许多年前,他在千里之外,深夜里,接到的她的电话。
她哭着说:“阿礼,我妈好像要离开了,我很害怕。”
很多年前,他连夜从千里之外,赶了回去,抱住了她。
他曾说:“林乔,以后我永远都会代替阿姨,照顾好你。”
可后来,他在她惶恐颤动的声线里。
只漠然说了一句:“傅嘉年,挂电话。”
那是他与林乔之间,最后的一句话。
甚至,都不是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