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沉默了片刻后，顾旻行垂下眼帘，蹙眉问道：“你告诉我陆景然是谁，告诉我，我就帮你。”
不就是睡一觉吗，反正他又不吃亏。
林阮一听到他答应了，想也不想一股脑就说了出来，“他是芽芽的医生，也是芽芽的干爸，好了吧，快点帮我。”
干爸？呵，他同意了吗？
不过连顾旻行都没发现，他紧握着的双手松了松。
“那你喜欢他吗？”
林阮脑子顿了顿，脱口而出：“不喜欢。”
酒后吐真言，顾旻行心情这才好了些，温柔的摸了摸林阮的头发，语调和缓了些，“乖，这就帮你。”
紧接着就是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
……
……
程家老宅
芽芽被刘皓送来后就不闹了，只是乖顺的坐在沙发上吃蛋糕，看动画片。
老太太看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正乖乖吃蛋糕的孩子久久不敢上前。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莹润，呆坐了整整一个小时，老太太才擦了擦眼角泪水上前。
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你叫什么名字啊？”
芽芽放下了蛋糕，很有礼貌回答：“奶奶好，我叫芽芽。”
他大概能猜到这是哪里，因为他看到了客厅墙壁上她妈咪和那个渣男的照片。
老太太皱了皱眉，这称呼不太对，不过害怕吓到孩子又立刻恢复成了慈祥和蔼的样子。
“很好听，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吗？”
芽芽点了点头，“嗯，对，芽芽的大名叫夏……陆之曜，是我外公取的。”
老太太端着茶盏的手不受控制的晃了晃，茶水撒到了手背上都不自知。
“奶奶，水撒了。”芽芽小声提醒道，这奶奶有点怪。
老太太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后，胡乱的抽了两张纸狼狈的擦着，语气带着点慌张问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啊？”
芽芽也察觉到了面前的奶奶情绪不对，可还是乖乖回答：“我今年三岁了。”
老太太神色慌乱，直接把手边的茶盏碰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陶瓷茶盏碎了一地。
孙姨闻声赶来，“哎呦，这是怎么了啊？”
老太太摆了摆手，让孙姨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之后就把她打发走了。
平息了一下心情，老太太又扭过头看向芽芽，温和开口：“没吓到你吧，奶奶年纪大了，手脚不太利索。”
芽芽轻轻摇了摇头，面前的奶奶虽然在笑着，可他知道奶奶并不开心，就像是大人口中常说……对掩饰。
“奶奶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你妈妈结婚了吗？”
芽芽没说话，摇头否认。
既然这位奶奶家里有妈咪的照片，那肯定对妈咪很好，不会伤害妈咪的，所以他可以说实话。
“好，奶奶知道了，芽芽饿了吗，我让孙奶奶给你做些好吃的？”
“好，谢谢奶奶。”
老太太轻柔的摸了摸芽芽的头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奶奶的小花园养了很多漂亮的小金鱼，芽芽见过小金鱼吗？我让陈爷爷带你去看看？”
“好。”
芽芽走后，老太太摊开了手掌，里面是一根黑色的短发，沉思了片刻后叫来了孙姨。
“你去顾旻行住的地方找些他的头发，和这根头发做一下DNA对比，尽快。”
她不相信芽芽不是小楠的孩子。
孙姨见老太太一脸凝重的样子也没多问，拿上头发，匆匆走了。
老太太把目光转移到了墙壁上顾旻行和林阮的合照上。
照片上的女孩漂亮充满了活力，男孩俊秀挺拔，女孩只顾着看向远处的景色，却没发现男孩深情的目光都聚集在女孩一人身上。
不管芽芽是不是小楠的孩子，只要他们俩能和好，他就是他们程家的亲孩子，就是她的亲重孙。
紫江园
林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翌日下午。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脑仁还疼，不过身体倒是清清爽爽的，就是酸软无力。
可能是因为昨晚哭的太久的缘故，林阮感觉眼睛又酸又涩，接触到亮光的那一刻竟有些睁不开眼睛。
刚准备动一动身体，一条温热柔软的毛巾就搭在了她红肿的眼眶上，很舒服。
林阮的脑子里瞬间涌出了一段陌生的记忆。
她被人下药了，然后遇到顾旻行，然后顾旻行把她带走了。
什么，顾旻行！！！
林阮一个激动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可脚腕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身子一斜，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
顾旻行见状立马扶住了林阮的身子，林阮才没掉下去。
温热的大掌触碰到她的腰部的那一刻，林阮才意识到她没穿衣服，不，是狗男人没给她穿衣服！
而且她腰上这双大手的主人也只有是顾旻行的了。
“啪”的一声拍掉男人的手掌后，林阮直接扯过被子把自己包成了个蚕蛹。
她真的不想活了。
顾旻行也不废话，直接上手拽林阮的被子，林阮也不退让，把被子卷到了她身子底下压着，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两人僵持了一会，顾旻行率先松开了被子，“眼睛还想要的话，就自己出来。”
他不是扯不动她身上的被子，而是他想要林阮自己出来，他想要她乖乖听他的话。
林阮没动，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些，以示抗议。
顾旻行盯着林阮身上的被子看了片刻，直接坐在了床边，懒散的翘着二郎腿，淡声出口：“这被子是昨晚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继续裹着吧。”
林阮脑袋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脑袋里全是昨晚那些带有色彩的少儿不宜的画面。
然后慢吞吞的露出了一颗脑袋，不过还是把头埋在床上，用头发挡住了整张脸，闷声道：“那你保证别杀我，别打我，也别吼我。”
顾旻行挑了挑眉梢，原来她还知道他的脾气啊，轻蔑地笑了两下，“杀你？我要是想动手，你连今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林阮这才试探的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胳膊，把遮住脸颊的头发理了理。
而顾旻行看到那嫩臂上的红色痕迹时，眸色不着痕迹的又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