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果然,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许纾和心里好笑,还是招了不是?也是这会子,她终于开了口,柔声对陈知道,“夫君,不如你去瞧一眼吧,这春柳虽说那日坏了规矩,但也受了重罚了,她好歹为夫君生了个孩子,总有功劳在。”听得她开口,汀兰顿时眼里亮了亮,但陈知却是有些不解的蹙眉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想让我去瞧她?”“夫君不是给她面子,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许纾和道。这么说话,倒真像是个温柔大度的贤妻。陈知总觉得许纾和不会真的愿意这么干,一定有其他用意,但他一时又猜不到。故而沉默片刻后,选择了妥协。“也罢,我去瞧瞧就是了。”毫无意外,见到陈知后,春柳就是一通卖惨,不过叫许纾和意外的是,陈知居然还是没有松口让春柳解了禁足。当真就是看过,便离开了。咦~这不知道的...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精彩片段
果然,还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许纾和心里好笑,还是招了不是?
也是这会子,她终于开了口,柔声对陈知道,“夫君,不如你去瞧一眼吧,这春柳虽说那日坏了规矩,但也受了重罚了,她好歹为夫君生了个孩子,总有功劳在。”
听得她开口,汀兰顿时眼里亮了亮,但陈知却是有些不解的蹙眉看了她一眼。
“你真的想让我去瞧她?”
“夫君不是给她面子,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许纾和道。
这么说话,倒真像是个温柔大度的贤妻。
陈知总觉得许纾和不会真的愿意这么干,一定有其他用意,但他一时又猜不到。
故而沉默片刻后,选择了妥协。
“也罢,我去瞧瞧就是了。”
毫无意外,见到陈知后,春柳就是一通卖惨,不过叫许纾和意外的是,陈知居然还是没有松口让春柳解了禁足。
当真就是看过,便离开了。
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春柳得罪的是陈知,不是她呢。
不过陈知解不解春柳的禁足,许纾和都无所谓,她盯的是更后面一层的人。
只看汀兰的举动,就能猜到又是在奉命行事,那今天她让陈知去看了春柳,也算是随了他们的愿,想必接下来就该有新动作了。
果然,这次日,府里就开始出现了一些个流言。
说新进门的三少夫人,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心狠善妒的,三少爷房里的春柳姑娘,挨了一顿打,病的都快要死了,昨晚上才得以见到三少爷一面,请了个郎中来瞧了瞧,好歹也是给三少爷生了孩子的呢,哪曾想主母进了门,不给抬身份也就罢了,还要被容不下。
新月将这些流言转述给许纾和的时候,那叫一个生气。
恨不得亲自一个个把那些人的嘴都撕了去。
许纾和倒是表现的淡然,而下午,万爽斋里就来人传话,说夫人请她过去。
这不就来了么。
等许纾和到万爽斋的时候,就见李明珠也在。
“给婆母请安。”许纾和行礼,又看一眼李明珠,“二嫂。”
李明珠也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冯氏才开口,“你起来吧,坐,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儿同你说。”
“婆母可是为着府里那些个流言?”许纾和坐下,而后主动道。
冯氏看她一眼,随即叹气,“是啊,虽说流言不可信,我也知晓你这孩子的品行,但这样的话终究是不好听,在府里传传也就罢了,万一传出去,岂非坏了你的名声。”
“流言止于智者,眼见婆母和二嫂都不信,我也就不怕什么,府里那些个嘴碎的,依我看,都该抓起来狠狠打了板子,叫长长记性,谁家仆从成日不好好当差,专嚼主人家的舌根?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的,该一并打出去,重新买了新人进来才是。”
许纾和根本不上道,张口便是义正言辞之态,似乎根本不为这样的事儿纠结烦心。
她的反应有些出乎冯氏的意料,冯氏面色微滞了滞,才又开口。
“你说的也有理,可这府里那么些人,总不至于都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呀,何况这些人若是对此怀恨在心,被赶出了府,在外头乱说话,那可不止坏了你的名声,更是坏了陈家的名声。”
冯氏语罢,又向旁边不动声色的递了个眼神,李明珠收到后,便立刻接过话茬。
“是啊弟妹,你年轻气盛些,才会想着如此,婆母叫你来,也是怕你像方才那么行事,退一步讲,就算是为了你和三弟之间的夫妻感情,这事儿也得好好处理才是。”
她开了口,许纾和面上才慢慢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来,似乎是被夫妻感情几个字给唬住了。
而看她犹豫了,冯氏立即趁热打铁,“正是这个道理,我原不该插嘴关于春柳的事,毕竟她是我房里出去的,我说什么,难免叫人多想,可我若不说什么,又怕真因为她一个通房,影响你和三郎的感情,以及你的声誉。”
“那,婆母和二嫂觉得,我该怎么做?”许纾和皱眉,“我昨儿也给她请了郎中,也让夫君去瞧她了,难不成,真要把她抬为姨娘?”
这话出口,冯氏立即就道,“我知晓你是不愿意的,可如今这么做,是最好的法子,春柳毕竟伺候三郎多年了,三郎性子闷,嘴上不说,难保心里有什么,你若不主动些,时日长了,隔阂不就出来了?”
“弟妹,婆母的确是为着你着想,先前或许你与婆母之间有些误会,但那都过去了不是,今日便是怕你不肯听,婆母才把我叫来一起帮着劝劝你,也是良苦用心。”李明珠也道。
看着她们婆媳一唱一和的,许纾和心里也是冷笑不已。
不过面上不显,还是故意做出一阵纠结的样子后,长叹了口气,点了头。
“也罢,今日夫君回来了,我就与他提一提此事。”
得到这个答案,冯氏面上就松缓下来,忙是点头。
婆媳几个又坐了一会儿,许纾和便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冯氏脸上的关心慈爱之色,一时就散了个干净,冷哼道。
“凭她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个没遇过什么事儿的年轻丫头,碰上些麻烦,昏了头,就好拿捏了。”
李明珠给她递上茶盏,“婆母说的是,新婚夫妻,哪有不怕影响感情的呢,只是婆母原不是说给春柳抬身份的事儿先不急么,怎么如今又...”
“我原以为周家老太太抱病,周家的人还得过段时间才来,不曾想他们递了书信,说七日后,周家夫人,三郎的舅母就来了。”冯氏道。
这一说,李明珠就明白了。
还是为着想拿走那半数嫁妆。
那估么,把春柳解救出来,才是第一步,后头还有别的招数,一串接一串的等着呢。
啧,不知道许氏又该如何应对,李明珠心想。
不过她自是要站在冯氏这边的,毕竟冯氏得了好处,定然会分到她手里一些。
但婆媳两人不知道的是,许纾和出了万爽斋,便吩咐了新月,明天一早,把府里的流言给传到外头去。
只是要稍微改一改,譬如,改成继母当了家,苛待原配嫡子的新婚妻子云云。
另外,暗里给许家传话,让她娘亲明日择个合适的时间,往陈家来走一趟。
原本郑氏也打算要来坐一坐的,如今只是提前罢了。
抬春柳为正经姨娘?
呸,想都不要想。
只不过冯氏原本是不管春柳的态度,现在又忽然出手,必定是有缘故的,还得设法打探一下。
周家的人要来了,这倒是一个要紧的消息。
据此前查到的情况分析,周家人此时前来陈家,八成是为着送周氏留下的那半数嫁妆了。
东西来了呀。
这些拿到手里那可就实实在在是充盈了陈知自己的钱袋子。
“可说了几时到?”许纾和细问。
“今日算,约莫五日吧。”陈知回答,末了又道,“我和舅舅舅母并不相熟,有些年没见面了。”
前世因为成婚当天,许纾和就因病过世了,陈家和许家很是为此闹了一阵,他当时整个人也是浑浑噩噩的,将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这样几乎是过了半年才好。
那时候也根本没关心周家有没有来人,母亲留下的嫁妆什么的,更是想都没往那儿想。
后来他肯出来见人了,家里也未曾有谁提起过周家人和嫁妆什么的。
现如今细想,估么在他浑浑噩噩,不理外头事的那段时间,冯氏早就把那笔嫁妆捞到手里了。
要不然后来老四陈勋科举高中后求娶官家贵女,能拿得出那么多聘礼?
许纾和不知晓陈知心中所想,只当他是顾虑着亲戚关系,便就柔声安慰。
“舅母既然来,想必外祖父一家还是念着咱们的,届时见了面,自然就亲近了,有我在呢,必定陪着舅母好好说话。”
“也好,我嘴笨些,你聪慧伶俐,舅母想来会喜欢你。”陈知顺着道。
许纾和听着这夸人的话,浅勾了勾唇,而后便道,“做生意的人,可不能嘴笨,日后还得学着多多交际,也不是要多能说话,就是该学学怎么说,那样即便是话少,只要说的人家爱听,也行。”
“你倒是教起我来。”陈知觉得有趣,轻笑一声。
“不仅要教,我还要考你呢。”许纾和挑眉,旋即清了清嗓子,就问,“《商贾杂谈》里头,第三论讲的是什么经营之策?”
没想到许纾和真的会考教功课,陈知虽心里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但也是很认真的答了题。
听到正确答案,许纾和也是满意,“不错,倒是真的用心看了。”
“你也看了这书?”陈知问。
“那是自然了,我都不学,怎么督促你学呢,你可不要被我比下去了才好。”
许纾和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道。
不过这也真是又给陈知心里紧了紧神儿。
有人用心盯着呢,可不能不好好学。
于是这下午虽没去铺子里帮忙,但也没跟许纾和闲聊,在她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去书房看书了。
忽然有种从前读书时候,被授课先生盯着的感觉呢,陈知心里嘀咕。
“少爷还挺用功呢,不过少夫人,您逼着少爷读书干什么?”待人走后,新月忍不住发问。
许纾和看她一眼,“不学习怎么能做大做强呢,总不能一直跟在家中长辈的身后打杂吧,日后自立门户了,如何独当一面?”
“自立门户?”新月睁大眼睛,“姑娘,你这嫁进来才几天呐,就想分家啦?”
“你小声一些,别人听去了还不编排死我!”许纾和忙去捂她的嘴。
新月也是慌忙噤声,但依旧满眼的不可置信。
许纾和见她冷静下来,才低声道,“你看这府里一大家子,哪一个是省心的,婆母是个继母,一心只为她两个儿子筹划,公爹看似好,其实糊涂,根本不指望他做主,二哥是个纨绔,没有家里养着,日子都没法过,老四瞧着会有好前程,但那也得花银子打点,银子哪儿来?跟着经营家里生意的,就是三少爷一个,将来公爹退下了养老了,那我们夫妻两个不分家,就要挣钱养这一大家子,你愿意?”
听完这番分析,新月忙摇头。
“那要是其他人都好也就罢了,偏都是不好相与的,才不要白白养活他们!”
“这就对了。”许纾和拍拍她的手,“你可不要去外头说漏了嘴。”
新月立即道,“那我自是不会。”
看着她昂首挺胸的保证,许纾和便是一阵轻笑。
末了才又问起,“这几天院子里那些人可还安分?”
“不怎么样,连我都瞧得出,如今咱们院子里分两派,汀兰和梅香两个不和呢,汀兰性子傲些,爱摆谱,除了守门的王婆子和小莲,没几个对她服气,不过碍于她大丫鬟的身份,还有少夫人你撑腰,不敢太和她对着来,梅香呢,按您的吩咐,对身边人宽善和气,更得人心些。”新月答道。
得了这些信息,许纾和心里就有数了。
打铁要趁热,现在冯氏正被她压着一头呢,赶紧要趁现在把钉子都给拔了,光送走一个春柳,远远不够。
琢磨了一会儿,许纾和便让新月将她装首饰的几个匣子都搬了出来,翻出一盒珠花,让新月拿去分给院儿里的丫鬟们。
就说她今日心情好,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又交代这一盒里最好看的两朵,要分给汀兰和梅香,并多夸赞汀兰生的标致,戴上更漂亮些。
新月听得明白,心里也猜到了许纾和的用意,利索的就去了。
当晚用膳的时候,汀兰进来伺候,许纾和就瞧见她已经将那朵新得的珠花戴上了,便又夸了几句。
汀兰高兴的很,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去。
她得意着,也没注意到许纾和已暗暗给梅香递了眼色,故而这当晚,丫鬟们住的后厢房里炸开了锅。
许纾和就等着闹起来呢,还专门把陈知也给扣下在她这儿过夜。
所以只等着一闹大,就立马让新月去把闹事的几个给抓来了。
人被带来的时候,衣裳头发都是凌乱,梅香的脸上和脖子上还有被抓伤的红痕,汀兰虽然衣裳乱了,但瞧着没伤,似乎是占上风的。
其他几个丫鬟,哪几个是动手参战的,哪几个是拉架的,倒也都能瞧得出。
陈知是没见过这样的场景,眉头皱的紧紧的,难得发火,“大晚上这是闹什么!”
“白天我方说心情好,才赏了你们,莫不是养的你们心思大了,主子跟前儿也敢乱来,今天是打架,明儿要把我这浮云居拆了不成!”许纾和也跟着训,一副烦躁模样。
而底下的汀兰立刻就哭诉起来,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少爷,少夫人,是梅香先动手打了奴婢的,奴婢若不还手,非被她撕了不可呀!”
“我呸!你怎么不说我为何要打你?”梅香当即啐她一口,转而便告状道,“少爷,少夫人,不是奴婢要动手,实在是汀兰心思不纯,言说要给府里的几位少爷当姨娘呢!”
“我主要是管着两家成衣铺子,账目每月定期交给爹核查,布庄还有茶楼,是爹亲自打理的,谈生意这些,也都是由爹出面,如今偶尔带着我。”陈知回答。
许纾和边听着,心里算是有谱了。
目前来看,陈知还是打工人的状态,相当于两家成衣铺子的掌柜,一切都听陈怀谦的,不曾独立办事。
“那二哥是一点儿不管吗?”许纾和问。
提到陈锦,陈知的脸色就冷了几分,“吃喝玩乐,没钱了倒是会来从账目上支走一些。”
“四弟也是完全不沾手家中生意?”许纾和继续追问,
陈知点头,“老四只读书,这些都不管。”
许纾和听着,面上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那咱们府里这些人日常的开销用度,都是怎么安排的?应当也是由主母管着吧?”
“膳食上,规矩是五菜一汤,上下午各有点心果子,或有想吃的,直接让厨房做就是了,食材太贵重,厨房没有的,得自己掏银子,日常用品这些,每月也有例份,按需着人去取,衣裳这些,咱们家里就是开布庄、成衣铺子的,每季会有管事上门来量身裁衣,银钱由府里出,其他时候要制衣裳,得自己花钱,这些都是二嫂管着。”
陈知回答的很仔细,说完这个后,又补充道。
“除开这些,如今我们成婚了,每月每人有十两银子的零花,按月去府里账上支取就是。”
“就十两?”许纾和略感惊讶。
陈知看她一眼,“嗯,未成婚的,像四弟,每个月只有六两。”
其实很不少了,普通百姓,一家人一年的基本吃穿开销也就是二十两了。
不过许纾和这儿,因为是许家的独女,郑氏宠的紧,一个月就给二十两银子零花,另外别的也基本都是想要什么都有什么。
这成了婚,乍然月银从二十两变成十两了,许纾和自然是要惊讶一下的。
但转念一想吧,陈家人多,也不算是大富大贵的,就是普通商户,不像许家,一切就郑氏和她母女俩,倒也能理解。
也不打紧,许纾和昨儿已经数过她的嫁妆了,丰厚的很,倒也不指望陈家每个月给那点零花。
大约是感觉到许纾和对月银有些不满意,陈知顿了顿,又道。
“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的,你若是不够花,就让章平拿给你。”
“那倒是不用。”许纾和笑了笑,“我只是想着,咱们如今成婚了,便算是有了个,只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小家,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时,许纾和脚步停了下来,站好,面色认真的看着陈知。
“虽说这吃穿日用的,府里都能有,可咱们自己往后也会有独属于我们的人情开销,这些总得是咱们自己掏腰包,不便向府里伸手,可对?”
“这是自然了。”陈知点头。
许纾和才又继续,“所以啊,我想着,咱们是不是也得有些自己挣体己钱的路子。”
“未曾分家,除非是瞒着府里人,不然我们挣的,都要交到公中。”陈知蹙了蹙眉。
说实话,他眼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就像无私奉献似的,辛辛苦苦做生意,为家里挣钱,供着一家人的吃喝,陈锦花天酒地,陈勋读书各处打点,还有冯氏、李明珠这些女眷身上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乃至后来陈勋科举高中后,娶官家贵女的聘礼,哪一分不是他辛苦赚来的?
结果最后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真是鞍前马后的服侍,却从未被当成人看。
就算许纾和今日不提,他也是已经在盘算,如何把钱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只是还没有好路子。
所以这会儿他说出这个没分家的难处,也是想听听许纾和有什么好办法。
而许纾和这里还真是有主意的。
柳眉轻轻一挑,笑问道,“嫁妆算是女子的私产,夫家是不能染指的,可对?”
“那是自然。”陈知点头。
许纾和又继续,“女子的嫁妆,若有子女,过世后,便由其子女均分,往后算作其子女的私产,若无子女,娘家人则可以索要回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府中婆母是继母,那原来婆母过世,就未曾留下什么给夫君吗?”
这话一下提醒了陈知,是了,他的生母周氏,娘家也是家境殷实的生意人,怎么会没给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呢。
只是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伤身,生下他不到一年就过世了,那时候胞姐陈玉蓉也还小,姐弟两个算是冯氏这个继母带大的,以至于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跟他提起过生母嫁妆的事儿。
陈知想了想,沉声道,“我的确不大清楚,但得空了,可以问问阿姐,她出嫁的时候,按规矩,母亲的那些嫁妆是要拿出一半来给她的,或许她知晓些。”
一般来说,富裕人家给女儿的陪嫁,都是有铺面田庄这些的,而有了这些,他就能自己做生意了,赚的钱,自然也进他的口袋。
许纾和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一开始看清了陈家人的嘴脸,就没打算让陈知在陈家的产业里捣鼓。
那铁定是忙活一场,挣了钱,最后三兄弟分,平白就让冯氏那俩儿子占去了一多半的好处。
不仅没想让陈知替陈家人打工,许纾和还想着要分家呢。
不过父母在就分家,这在如今是大不孝的行为,还不好提,日后慢慢再想法子吧。
所以这会子便就勾唇道,“好,正巧咱们成婚了,我还没好好见过阿姐呢,等回去寻了机会,也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听许纾和这么说,陈知倒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许纾和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问道。
陈知却又摇头,“没什么,我觉得也挺好的。”
“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许纾和转身,继续往前散步,“不过这是咱们小家里的事儿,你可不要同旁人讲哦!”
虽然早已感觉到陈知对冯氏等一干人的不喜,估么他也不会说,但总得多叮嘱一句。
陈知迈步跟上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边说边看了许纾和一眼,心里总觉得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姑娘,怎么似乎总把他当小孩儿一样。
两人在园子里转了转,才又晃悠着去厨房给做点心的郑氏帮忙。
一晃到了中午,三个人坐下来吃了顿饭,又寒暄了几句。
而后陈知便说想午睡,由着下人带去休息了。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困了,只是故意走开,把时间留给郑氏和许纾和,母女俩说说体己话罢了。
虽说李明珠瞧着一副关心人的模样,但许纾和也不会信。
心里略盘算了一下,面上便慢慢露出个委屈又气闷的表情来。
“嫂子关心我,我也与嫂子说实话,哪家的姑娘嫁进门来做正头娘子,大婚当天叫夫君的通房闹的?得亏是夫君明理,替我给处置了,不然我这脸皮子薄的,都不知该怎么办。”
见她这模样,李明珠便也叹了口气。
“到底是你受了委屈,不过还好三弟疼你,想来日后这春柳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二嫂说的是。”许纾和唇边扯出个稍显勉强的笑意来,末了又道,“不过到底春柳是婆母给的人,又给夫君生了孩子,处置,怕也是一时。”
她故意把话题递出来,而后便默默观察李明珠的动作。
便见李明珠蹙了蹙眉头,一副正在想法子的模样,而后低声问了句。
“那弟妹你如今是想怎么处置春柳?”
许纾和一听这句话,心里就清楚了。
果然还是来试探她的。
这要真是为她着想,现下该给帮着出主意才是,可李明珠的举动,明显是想先探了她的口风,再顺势做点什么。
既如此,许纾和便就故意叹了口气,摆出了委曲求全的样子。
“还能怎么办,一来她是长辈给的人,本就不好薄待了去,二来虽说通房在正头娘子之前生子不合规矩,但她究竟给夫君生了个健康的孩子,也是有功劳的。”
“这话也有道理,只是终究委屈了你。”
李明珠道,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唏嘘来。
“不过这些年啊,据我所知,春柳从未伺候过三弟呢,那孩子是头一回就怀上的,也是她自己瞒的紧,被婆母发现的时候,肚子都有六个月了,成型的孩子,生生打了去,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婆母心善不忍,三弟也是,这才留下的。”
“原来是这样。”许纾和做出恍然的样子。
同时面上稍显出几分同情。
而见她这般,李明珠才又道,“所以啊,这春柳虽生了孩子,对你却是没什么威胁的,弟妹你方才说留着她,倒也不碍事。”
到最后,李明珠还是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许纾和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
互相试探嘛,她倒也想瞧瞧李明珠还有没有更多妄想。
故而便道,“嫂子说的有理,那既然是留下了,依嫂子看,我要不要等这风波过去了,寻个机会把春柳给抬了正经姨娘?”
“这,这就是弟妹你的想法了,我哪里好插嘴的。”李明珠不接茬。
许纾和便苦笑,“嫂子知道的,我父亲去的早,家里没有妾室,就我娘一人,我这从小到大,真真儿是没遇上也听过这类事,不晓得怎么办,嫂子只当是教我了,说来我听一听。”
关于许纾和的娘家底细,李明珠自然是清楚一些的,见她也不似说谎,心里略略琢磨了一下,才开口。
“那若是依我看呢,弟妹眼下且不着急,留着那春柳在房里,先看看她安分不安分,若真是一时糊涂闯了祸,挨了罚,日后就听话乖觉了,抬为姨娘也不是不行的,如此,还能显得弟妹你贤惠心善不是。”
听过这番话,许纾和心里也是不得不承认李明珠是有些语言艺术在身上的。
不主动给人出谋划策,等她求了再张口,显得自己说话心诚。
且话都不说死了,只帮着分析,究竟怎么办,让许纾和做决定,但偏偏最后又给摆出个好处来,引导着许纾和的决定。
这若真的是从一开始就相信了李明珠是好的,那还真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心里虽清楚,但许纾和面上不显,倒是顺着李明珠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状,李明珠估么着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便也没再多说。
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等她走后,新月边收拾送来的礼品,边道。
“奴婢瞧着二少夫人倒是真为您想呢,到底都是嫁进来做媳妇的。”
“为我想?”许纾和轻笑一声,随即问道,“你可还记得上午那守门婆子说的,春柳是如何进我院子的?”
新月答道,“是她塞银钱买通的人。”
“塞银钱买通人,说明她心里条理清楚的很,若是直接在院门外哭求,或是硬闯进来,那说她是一时糊涂,我还能信。”许纾和沉声道。
随后站起身来,边查看李明珠送来的东西,边继续。
“且昨日,我命你去找三少爷来处置她,她瞧着人来了,跪下便打自己的脸,这是故意使苦肉计,能是糊涂的?”
这么一说,新月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对,那天三少爷还质问过,是谁指使她来的,想必这背后...”
“背后之人,九成就是我那好婆母了。”许纾和抬手戳了戳新月的额头,“你啊,几句话就叫人迷惑过去了,那二嫂和万爽斋的可是亲婆媳!”
新月这会子自然是明白过来了。
李明珠来,就是来替冯氏张嘴的,好叫许纾和容下春柳,最好呢,还给春柳抬一抬身份。
能有个好?
“这还真是...一对儿豺狼!”新月愤愤道。
许纾和笑了笑,摆手,“行了,等我明儿回了门,空闲下来了,再好好捋这宅子里的事。”
刚进门就这么些事,往后肯定也不太平。
说好的养成呢,啧,还得先宅斗。
想想也是烦的很。
心里正吐槽着,外头院子里传来了请安的声音。
转头,就见陈知已经走到房门口了。
“夫君回来了。”许纾和眉眼一弯,浅浅笑起来。
陈知显得不大适应,只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桌子上堆着的礼品,道。
“章平说,明天是回门的日子,我也备了些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吗?”
上辈子大婚那天,许纾和因心疾发作过世后,他的那些‘丑闻’被散播出去,就不好议亲了,他因为无辜害了一条人命,也是愧疚,故而就一直没成婚。
如今重生了,乍然有了活生生的媳妇儿,说实话,陈知是不适应的。
“都预备的差不多了,二嫂刚才又送来了一些,这会子还没整理呢。”许纾和道。
听到李明珠来过,陈知的眉头便轻轻皱了皱,而后道。
“你日后,少和她接触些。”
“怎么,二嫂不好么?”许纾和明知故问。
也是想套一套陈知的话。
陈知却只道,“总之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就好。”
听他这般说,像是在李明珠身上吃过亏似的。
还不肯告诉人,啧,人不大,心思还挺多。
许纾和在原世界的时候,都已经是奔三的人了,这会子看着刚满二十的陈知,确实像看小弟弟。
得,小孩子不说就不说吧。
心里这么想着,许纾和便岔开话题,“午膳可还合你的胃口?不知你爱吃什么,我让小厨房随便准备的。”
“你没事吧?”
陈知再度开口,并迅速上下打量了许纾和一番。
嗯?问她呢?
剧情走向好像不太对吧。
陈知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让许纾和心里正在开启的防御状态猛的卡了个壳儿。
微愣了愣,才摇头道,“我,我没事啊。”
“没有哪里不舒服?”陈知面上露出疑惑,继续追问,“心口疼不疼?”
“心口?”许纾和更迷惑了,而后继续摇头,“不疼啊。”
边回答,心里边猜测,是不是对方怕她被气的狠了。
若真如此,那还算是明事理,没有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站在那通房丫鬟旁边指责她。
正琢磨呢,就见陈知又转头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春柳。
“谁让你来少夫人院子里闹事的。”
这一问,春柳也是面色一滞,而后赶紧摇头。
“奴婢知错了,但奴婢不是故意要...”
“我问你,谁让你来的。”
陈知打断春柳的话,声音也愈发冷下几分,带了点儿逼问之意。
许纾和看着眼前情况,不由嘀咕,这三少爷好像不是糊涂脑子,而面前这个通房丫鬟春柳,好像也不是得宠的人呐。
而且,听陈知这意思吧,通房来闹事,是有人指使?
“没有人让奴婢来,是奴婢自己猪油蒙了心了,还请少爷少夫人恕罪,看在孩子的面儿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也许是陈知的脸色太严厉,春柳害怕起来,终于不敢再作妖,立刻拉出孩子做挡箭牌。
小小的孩子被推出来,陈知看见孩子后,目光却更冷了。
不过却也没再继续逼问,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禁足一个月,杖责三十,将钧哥儿带去前院,日后不许再见她。”
听得这吩咐,春柳猛地抬起头来,满眼慌张,立即就求饶起来。
“不要啊,三少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您不能不让奴婢见孩子,三少爷,求求您了...”
可无论她怎么呼喊,门口进来一个小厮,迅速就把人给拽了下去。
不多时,声音就完全消失在了院子里。
到这时候,许纾和才回过神来。
想了想,还是缓和一下气氛吧,于是小声开口道。
“夫君别生气,大喜的日子,别为这些事动肝火。”
“我无妨。”陈知转头看她,末了蹙眉,“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这话问的许纾和都有些懵,末了也是哭笑不得的摇头。
“真的没事,没有心口疼,也没哪里不舒服,夫君何故这样问?”
听得她这么说,陈知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才回答道。
“没什么,我听人说,你患有心疾,怕你受气引发病症。”
啥?心疾?
许纾和迷惑至极,耳边就响起了新月的声音。
“三少爷不必太担心,我们姑娘,哦不,少夫人,虽然幼时患有心疾,但不严重,多年调养着,也已不碍事了,只要不长时间剧烈运动,都是无碍的。”
在她看来,这是姑爷关心自家姑娘的身体呢,是好事,自然抢着答。
听得新月这番话,陈知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旋即又很好的掩饰了回去。
而后才点头,“那就好,前头还有宾客要招待,我走了,你好好歇息。”
语罢,便转身离去,没再多一句安慰。
许纾和那句夫君慢走,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只得讪讪闭嘴。
真搞不懂了,明明像是特意赶来救场的,怎么偏又是一副疏远的样子。
但这些都先抛开吧。
许纾和缓了缓神儿,便让新月把门关上,拉着她进屋说话。
许纾和判断,她通过系统得到的信息还不是很全面,比如这具身体有心疾,又或者是信息量太大,有些她还没了解完整,得找个人赶紧多了解一些才是。
免得以后出错。
与此同时,离开了婚房的陈知也是心里一团乱麻。
他不是死了吗?
怎么一睁眼,又回到了成婚拜堂的时候。
而且,他明明记得,新婚妻子许氏,当年是与他成婚当天,拜堂后,被闯入洞房的春柳,气的心疾发作。
又因陈家隐瞒了他已有庶子的事情,恼怒上火,拖着病体大闹要退婚,最后因心疾,病逝在了婚宴上。
重活一世,他不想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白白逝去,所以想到这件事,便立即赶去婚房了。
可刚刚他瞧着,许纾和半点没有发病的样子,反倒是冷静从容,似乎他没有想起这事儿,及时赶来,许纾和也能解决掉春柳。
这是怎么回事呢?
而且,那丫鬟还口口声声说,许纾和的心疾并不算太严重,那么前世又怎么会心疾发作以致病故呢?
难道说,因为他的重生,和主动插手,有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可,本该病逝的许纾和此刻还好好的活着,那究竟是人是鬼?
还有,自己到底是人是鬼?
种种疑惑闹得人心烦意乱,陈知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论怎样,还是小心为上吧。
他前世死的那样憋屈,既然老天爷给他重来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了。
而想到自己上一世的死因,陈知的面色也随之冷了下来,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
春柳,钧哥儿,他前世善待了这对母子多年,可当真是愚蠢至极。
夜幕降临。
陈知是被小厮架着回来的,浑身酒气。
“少夫人,今日宾客多,少爷喝的实在太多了些,眼下醉的厉害,不过我们少爷平时不这样的,还请少夫人多担待!”
扶着陈知的小厮忙解释。
但许纾和才不介意呢,她欢喜的要死好不好!
本来还想着今晚洞房花烛夜要怎么糊弄过去呢,这下人喝醉了岂不是很好办。
这烂醉如泥的,肯定是不用她献身了。
心里想着高兴,许纾和面上便也笑的温和。
“不要紧,大喜的日子,想来都是高兴呢,辛苦小哥儿了,劳烦帮忙把少爷扶到床榻上,我让人给煮些醒酒汤来。”
“少夫人客气了,我叫章平,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少夫人叫我的名字就成了。”章平忙恭敬道。
手上也没耽搁,把人扶到床榻上躺下了,才告退。
新月也跟着离开,去煮醒酒汤。
屋里便只剩下两人独处了。
许纾和这才缓步走到床榻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着男子的容颜,不由轻啧了一声。
“模样还挺俊俏,做夫妻不算太亏吧。”
边说,边拉了被子过来,给陈知盖好,顺便又嘴贫道。
“只要你听话,姐姐还是会好好疼爱你滴!”
语罢,便轻哼着小曲儿,转身去梳妆台边卸首饰了。
而此刻躺在榻上的男子,双眸微微睁开了些许,看着女子的背影,耳尖不自然的染上了淡淡的红。
都是些什么浑话,陈知心中默默道。
前世未来的及相处,就阴阳相隔了,不曾想,许氏竟是这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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