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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橙枝傅则北

南橙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傅则北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南橙枝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主角:南橙枝傅则北   更新:2023-04-11 07: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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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橙枝傅则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橙枝傅则北》,由网络作家“南橙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则北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南橙枝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南橙枝傅则北》精彩片段

傅则北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南橙枝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南橙枝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傅则北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南橙枝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南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傅则北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则北,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南橙枝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傅则北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南橙枝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南橙枝说。


傅则北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南橙枝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傅则北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傅则北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傅则北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南橙枝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南橙枝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南律师。



南橙枝在法学院读大四了,则北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傅则北。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傅则北,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枝枝,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傅则北,大概是她疯了。


傅则北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傅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傅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傅则北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南橙枝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她被拽走的时候,还只想着缓解,在他腿上蹭。


是傅则北先来了真格。


如果让她来打分,60分吧,剩下的40分扣在扫兴上。


当她登顶脑海空白,如同浮在空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一下从高空中落下,喘着气就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傅则北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南橙枝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傅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南橙枝。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傅则北,并威胁南家不许南橙枝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南橙枝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傅则北帮忙。


很多人都觉得,傅则北跟南橙枝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傅则北,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南橙枝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南橙枝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傅则北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南家。


这天,南橙枝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傅则北。


她和傅则北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傅则北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南橙枝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傅则北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南橙枝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南橙枝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傅则北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南橙枝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南橙枝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傅则北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谢幕的时候,傅则北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则北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南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南橙枝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傅则北打发走那个老总的女儿后,就让助理去查南橙枝,很快,助理就跟他汇报,南橙枝是在明迪律所实习,来这边工作的。


他微微拧眉,就站在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后,漆黑的眼睛盯着在外面办公桌工作的南橙枝,她长得好,因为工作的缘故,略施粉黛,更增添了几分气色,黑色头发半挽着,垂落了一两缕在脸侧,一晃一晃的,她身上穿着温柔色系的粉毛衣和白色阔腿裤,明明不修身,但依旧能看出她婀娜的身段。


她居然进了明迪律所,外资律所一般对成绩、个人能力和语言要求都比较高,她前几个月的法考不还弃考了么?大学四年的成绩都是勉强及格的。


身后,盛司年走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影有点熟悉,但没认出来,毕竟他高一年就出国了,最近才回国。


他笑:“看上人了?盯了这么久。”


傅则北扯了扯唇角:“你觉得,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像,看着乖,但长相妖。”盛司年挑眉,“你喜欢那种长相纯的,这种是你厌恶的类型?”


傅则北不置可否。


盛司年又笑:“说来说去,你喜欢的也就只有岁岁,什么标准都是她,跟她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你们俩纠缠这么多年了,门当户对,也不容易。”


傅则北垂下眼眸,似笑非笑,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再说吧。”他顿了下,又补了句,“看岁岁怎么想的。”


“怎么,还是岁岁不愿意嫁你啊?”盛司年觉得好笑,“也就提到岁岁,才能见到我们傅少爷这么卑微的样子了。”


*


南橙枝给投行方发完今日的最后一封邮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律所里还有不少同事还没下班,她收拾了下东西,跟同事告别走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她住的小窝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坐在了客厅沙发那。


她心脏一紧,灯被人一下打开。


是傅则北,他穿着衬衫西裤,修长有力的双腿交叠着,靠着沙发,倒是头发有些凌乱,难得戴了个金丝框眼镜,他一边摘眼镜,一边捏了捏鼻骨,因为仰头,露出了线条凌厉的下颚,以及随着他动作轻轻滚动的喉结。


他淡声问:“你在明迪工作了?”


“嗯。”南橙枝有些累,她弯腰脱掉高跟鞋,终于踩在平地上,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空荡荡的,先喝点水吧。


“饿了么?”傅则北问。


南橙枝点了头,要是往常,她或许就亲自下厨给两人做个爱的夜宵了,但她现在想到今天的画面,就有些难熬,想吐。


傅则北淡声:“我让人送了饭,等会就来。”


南橙枝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本来就疲倦了,心脏更像是被层层丝线缠绕着,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忍不住想,傅则北是会做饭的,他以前就给温岁做过,但他从未给她做过一次。


“我不吃。”她冷淡道,她没去看他,端着一杯水,说完就想回房间休息,路过他的时候,她的手臂被男人忽然拽住,他的力道一点点加大,没说话,绷直了下颔线,冷冷地凝着她。


她挣扎了下,没松开。


他反倒稍用巧劲,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男人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尖,淡淡的松香味,还有隐约的女性香水。


她想起今天那个女人如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还有温岁抱着他缠绵,埋在他的脖颈处细细吮吸,传来晦涩不明的暧昧娇嗔声。


她想吐。


“你发什么脾气?”傅则北嗓音冷冽,他的力道加大,拽得她骨骼生疼。


“别碰我,脏。”南橙枝拧眉,“松开我,我今天没心情。”她语气里的嫌弃意味分明。


傅则北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冷嗤:“南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南橙枝原本就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她的眼睛被压了一天的难言怒意燃得通红,胸口隐隐起伏,下一秒,她手中的水直直地泼到了傅则北的脸上。



傅则北没有防备,额前的黑发被水打湿,就连浓密的黑睫上都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然后顺着线条冷冽的轮廓线滴落。


空气一下凝滞,略显稀薄,寂静得倏然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她抬起头,撞入男人充满了戾气的黑眸,那双眼里几乎没有多余的温度,沉如冰潭,薄唇紧紧地抿着。


他喉结滚动,带着暴风雨来临的汹涌:“南橙枝。”他叫她,声音沙哑,却吓人,“第二次了。”


南橙枝盯着他冷似寒冬的眼睛,想起了他们两人多年前的初次交集,只觉得那寒意如同冻石重重地砸进她的心房。


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她记得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的冰冷,还有酒精渗进她伤痕的疼痛。


傅则北见她又走神,掐着她的下巴,顶了顶腮,咬牙切齿:“南橙枝。”


南橙枝回过神,她忽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她早就明白了,不是么?她的生气在他们眼里没有一点意义,徒增笑料。


还是恶心,但有什么用呢?


她胸口浅浅起伏,再看他的时候,漂亮的瞳仁里已经浮现了笑意。


她忽然踮起脚,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刚刚她泼在他脸上的水滴落在了她的手上,冰冰凉的。


他瞳仁里依旧漆黑一片,怪吓人的。


她眨巴几下眼睛,抬眸看着他,眼眸很亮,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放下了那个“犯罪”的水杯,在他线条分明的薄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轻轻地摩挲着,舔了他一下,抱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鼻息里充盈的全是她身上的软香味,他原本今晚就心怀不轨,这下,怒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代的是另一个地方的怒气。


她皱鼻子笑,柔软的指尖沾了他鼻尖的水珠,还跟他开车:“水这么多?”


“南橙枝。”他冷淡哑声,大概还是想惩罚她刚刚拿水泼他。


她倒是像被他宠坏的小公主,有恃无恐,温热的唇就在他的脖颈蹭啊蹭,手指一点点扣住他青筋起伏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腰上。


“抱我呀。”她喃喃,“就泼一下,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都能忍,现在还要计较,说起来,我那次过敏全怪你,王八蛋。”


唇舌滚烫,她倒是无理也要三分硬气。


傅则北喉结上下滚动,眸色更深,烫人的吻如同暴风雨一样落下,俯身将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虎口扣住她,不让她乱动,灼热席卷全身,他就那样俯视盯着她,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唯有他眼眸中的沉溺。


他的确是在将怒意转化,想给她点颜色瞧瞧。


她一边喘息一边手指顺着他高挺的线条描摹而过,他唇线抿紧,薄唇上泛着两人吻过的水光,今晚肯定是喝酒了,他脸颊上不知道是情意起还是酒后的微红,透着冷淡的性感。


勉强安慰自己,算了,脏就脏吧,就当个好看的鸭子,还是免费的。


傅鸭子。


她在风雨飘渺中呜咽地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他的备注改掉。




第二天,南橙枝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好一会,头疼欲裂,这就是酒量不好,还要酗酒的下场。

她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手上被人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一层又一层的绷带,也跟猪蹄有点像。

她昨晚自己喝醉了,还可以自己上药然后包扎吗?

她按了几下太阳穴,还是没想到什么,从大老板让赵律师送她回去后,她的记忆就一片空白了。

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不少消息,赵律师说:“橙枝,盛金投行的傅则北是你男朋友啊,昨天晚上他接你回去了。”

赵澄是一年级律师,跟南橙枝也就差了两三岁,两人平时就玩得比较好,聊天内容自然就比较开放。

“有他在,要是不知道你学历和面试情况,还真的会误会你是走后门进来的VIP。”

南橙枝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回复:“我也想啊,但是实力不允许啊。”

赵澄:“也是,你能力这么强……昨晚很开心吧,男朋友多金又帅,看起来还很行。”

南橙枝不知道怎么说:“一般般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样。”

赵澄没有多想,她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回答上:“难道傅总不行?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是这样的。”南橙枝不遗余力地黑傅则北,“茶壶嘴知道吧?”

赵澄大笑了起来:“那你今天好好休息。”

南橙枝迷迷糊糊地洗漱洗澡去了,她随意地把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页面就停留在她和赵澄的聊天界面。

但她脑子浆糊了,也住惯了傅则北的这个公寓,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傅则北的地盘。

等她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西装革履的傅则北正在看她的手机,她怔了下。

还没等她发飙质问他,为什么偷看她的手机,就见他恶人先告状,没有半点偷窥的廉耻心,深潭黑眸眯了眯,问她:“茶壶嘴?我不行?”

语气里多少带了威胁。

南橙枝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虽然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然后,她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捞了起来,扔在了大床上。

她身上的浴巾早就散开,而他却一丝不苟,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所有的反抗都是无用的,何况,她也有兴致,她忠诚于自己的欲望,推了两下,就迎上他的热吻。

他是讨厌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讨厌。

他大概是要证明他并非镴枪头,花样百出,她的体力终究有限,比不上傅则北常年锻炼,只蜷缩在他灼热的怀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已经泥泞得没有力气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主动地靠近他。

他低低地笑:“喂了这么久,还饿?”

她昏睡前在想,她必须锻炼起来了,不为这个,也要为非诉的工作,非诉律所就是要钱不要命的工作方式。

大概是因为喝酒了,她梦到她第一次喝酒的场景,那时,她刚跟小姨来到南家不久,被温岁骗去了傅则北他们的聚会。

三两个男生流里流气地看着她,不正经地笑:“走什么?”

“你小姨养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攀附我们?”

“你选一个勾搭?坐下啊。”

唯一那张椅子被傅则北踩着,他散漫地靠着沙发,修长的双腿肆意地搭在那张凳子上,原本似乎在睡觉,脸上盖了个帽子,听到了声音,他掀开帽子,睡眼惺忪,把脚收回。

“坐。”他声线很低。

其余人大笑。

然后,她又被温岁逼着吃下了会过敏的虾。

嘴巴红肿,嗓子被烈酒呛得难受,耳朵轰鸣,过敏让她从脸红到了脖子,拼命地咳嗽,他们还在大笑。

傅则北没笑,却给了她一杯酒。

她一下崩溃了,抢过杯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他没躲开,漆黑的瞳仁里浮冰流动,寒气汹涌,气压低得吓人,就那样冷冷地盯着她。

周围一下安静了。

她狼狈得很,眼睛通红,因为过敏,脸上浮现一条条的红痕,偏偏那双黑眸亮得吓人。

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让她摔在地上:“你找死啊?”

傅则北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一个酒杯,慢慢地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挡住了她眼中的光。

“南橙枝。”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声线低哑缓慢。

他手上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地从她头顶淋下,酒精刺激着她脸上过敏的伤痕,渗透进她发疼的眼睛里,她冷得颤抖,疼到骨子里,她就像一条流浪狗。

还是能听到那群人的嘲笑:“以为自己是偶像剧女主呢,以为泼了延少会没事?”

“痴心妄想,延少最看不起你这种女人。”

隔天,南橙枝就又进入工作状态,祁之正还真的把航空破产的案子介绍给了她团队的合伙人,合伙人洽谈这个案子后,就让她负责项目建议书和投标文件。

赵澄笑道:“能者多劳。”

当然了,这种资本所高薪招来了名校实习生,本来就不是让他们来做端茶倒水的活,而要实习生快速成长,快速上手各种业务,会用各种压力推迫着他们前进。

南橙枝觉得压力大,但也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每参与一个项目,就会多学到一些东西,对以后的资本律师路会有很大的作用。

但她没想到,傅则北成了她这边的甲方,他所在的盛金投行也参与进了这个航空项目。

好在傅则北都没出现。

这天傍晚,赵澄见南橙枝还在工作,看了眼时间,邀请她劳逸结合,一起去吃个晚饭,逛一下商场,然后晚上再回来加班。

资本外所的起薪算是比较丰厚,一入职便是年薪60万,年末还有各种年终奖,所以,赵澄的手头还算宽裕。

她想买个包犒劳自己,之前已经订好了,现在去取一下就行。

只是,两人到了店里,才发现那个包正被另一个女人拿在手里把玩。

柜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对赵澄道:“您好,您下个月再来,我肯定给您留着。”

赵澄本来憋着一肚子火,看到那个女人身旁的男人,她神情微怔,脸色变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南橙枝。

傅则北不是橙枝的男朋友么?怎么跟别的女人一起逛街,还陪着人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地堆在了一起,他手里也提了两袋。

那个女人正在纠结两个包的颜色,仰头问他:“则北,哪个好?”

傅则北倒是挺有耐心的,不像那些敷衍逛街的男人,认真对比了下,淡声:“两个都适合你。”

温岁笑:“那我要两个,你不会觉得我买得太多了吧?”

傅则北语气淡淡:“买不垮。”

他站起来,准备刷卡的时候,一抬眸,忽地对上了南橙枝的眼睛,神情微顿。

南橙枝抿着唇,先移开了视线,她今天工作了一天,头还有些疼,并不想惹事。

温岁挽着傅则北的手,她也看到了南橙枝,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两人今天刚买的一模一样的同款手表,她眉眼缱绻,嗓音温柔:“橙枝,你也来逛街,你喜欢哪个包,我让则北刷卡。”

一副正宫的模样,似乎傅则北在她面前就是妻管严,她指东,他不敢往西。

南橙枝笑了下,她并不想争男人,但是她想到,温岁刚刚拿走的那个包,是赵澄订的。

“我喜欢你刚刚拿的那个包,还给我朋友。”她语气平静。

温岁从小就被骄纵,虽然还在笑,眼神却一下冷了,她说:“那不行,这是则北送我的。”

她靠着傅则北,问:“则北,你觉得我应该要还给她们吗?”

傅则北脸色漫不经心,没答话。

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温岁懒懒地笑了。

南橙枝还想说什么,赵澄轻轻地扯了下她,说道:“橙枝,我们不要了。”

两人离开了那家店,赵澄面露担忧地看了好几次她,欲言又止。

南橙枝笑得风轻云淡:“我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别担心,比起爱情,我更担心没钱。”

“金钱不会背叛。”赵澄也笑了起来,“那个女的是谁?”

“一个跳舞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被傅则北捧在手心的公主,一个能让他走下神坛的女人。”南橙枝回答。

当然,这不是她说的,而是这个圈子公认的。

“她不喜欢你,是吧?”赵澄皱眉。

“当然。”南橙枝弯了弯眼睛,看着无害,语气却凉凉,“我17岁的时候把她从滑雪道上推了下去。”

赵澄怔住,想说什么,南橙枝那边却来了电话。

是她小姨。

许茵似乎很累,但每个字眼都像刀那样凌厉:“柚柚,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就不能安分点,你为什么要去跟岁岁抢包?”

南橙枝没说话,讥讽地想,温岁告状可真快。

“柚柚。”许茵声音苍白,“我只是你的小姨,我没有义务……”




她没说话。

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现在是年轻,不在乎,等你老了,我看你怎么办?”

南家的起家并不文雅,老爷子年轻干码头、后干销售出身,他身上有浓重的匪气,着急了起来,便粗俗:“你要是臭小子,我早押你去了,你一个小娘们,又看的妇.科,这我怎么好意思?”

“你就是主意忒大,当初一声不吭,那诊所连个证都没有……”

南橙枝有些走神,这几年她特意尘封了那段记忆,但她知道她根本就没忘记过,她破败又疼痛的身体也根本没忘记过。

很多人说过她心狠,在那件事之前,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狠。

直到她从冰凉的手术台上下来,没有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像是没有丝毫不舍,她听到了那个医生跟助理说:“心狠的人,也不负责任。”

她觉得可笑又荒谬,她才19岁,她的人生刚刚起航,她考完却连能不能上大学都捏在了南家人的手里,她连自己都无法负责。

那一刻,她真的恨,恨死了傅则北,恨死了许茵。

而她又不得不依附于傅则北。

她做错了么?

就算再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因为她的人生别无选择。

南老爷子瞪着她:“你毕业了什么打算?”

“工作啊。”南橙枝笑。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温岁敲门了,聊天戛然而止。

南老爷子对温岁的感受很难说清,这是他孙女,但又像他祖宗,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南家,靠的是温家扶持。

老爷子是有骨气的,他年轻闯荡江湖就卖汽车零件,也搞起了一个又一个厂子,谁不给面子喊他一声:路厂长!等他儿子接手了,非要入赘,拉了温家,做什么敲钟上市,小作坊变成了大公司,到了现在,还一家子一起受温家的气。

他当初想保南橙枝,就被温老头指着鼻子教训,气得他回来狠狠打儿子,作孽要当上门女婿,到现在再娶了个老婆,也连个孙子都不敢再生。

*

南橙枝和温岁从南老爷子的书房出来,两人站在楼梯口,温岁忽然道:“你说,如果我把你从这推下去……”

南橙枝笑了一下:“你是忘了从滑雪道摔下去骨裂的痛了么?”

“那你呢,被人遗弃在雪场,差点冻死忘了?”温岁冷笑,“想起来了,你那时候去勾引徐宁桁了,真脏。”

“天才少年徐宁桁,你也不看看你这种小.三的女儿配么?你出生就带着罪孽,臭水沟的老鼠,没有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

南橙枝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她似乎觉得好笑,但懒得辩解,浪费时间。

她想走,温岁却猛地从身后拽住了她的手腕,尖利的指甲掐着她的肉。

温岁冷笑:“你发给傅则北的验孕棒,是你的吧?四年前,你怀孕了,你害死了那个孩子。”

南橙枝身子一颤,她好像又感受到在手术台冷入骨髓的疼痛,她不愿意去想。

温岁寒意森然的声音偏偏钻入她的神经里:“南橙枝,你比你妈还要恶毒无情,她至少还把你生下来了,你呢,你是一个刽子手、杀.人犯,不过小三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妈害死原配,你害死你的孩子,则北要是知道了……”

“傅则北才是杀.人犯。”南橙枝冷冷地看着温岁,她脑中的神经抽搐得疼,眼眸含着讥讽,“温岁,你可怜么?所有男人犯下的错,你都只会发泄在女人身上,出轨是不是你父亲的错?你怎么不去对他大吼小叫?傅则北风流浪荡,是不是也是他的错?既然这么恨,你为什么不去报复他们?”

她看着温岁渐渐苍白的脸色,讥嘲一笑:“差点忘了,你这本事,也就只会欺负女人了。”

温岁怔怔地看着她,手被甩开,盯着南橙枝离去的背影。

她又提高了声音:“南橙枝,你又装什么清高,你敢说你没有暗恋傅则北?”

南橙枝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也没有回答她,等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一片漆黑,她背贴着门板,缓缓无力地下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喜欢傅则北吗?四年前她会承认,因为这个花心浪荡的男人,给过她短暂的温情。

屋内地暖明明很足,但她还是觉得冷,想要裹紧衣服,颤抖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冷。

南橙枝请了假,她坐了大巴车去了下属县城的一个小镇上,尘土飞扬,破败笼罩,灰扑扑是这里的基调。

她手上提了很多东西,有吃的喝的,也有一些女孩子的衣服玩具,敲了一个农家院子的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她低下头,是一个小女孩来开门的,长了张很漂亮的脸,五官精致,瞳仁清晰,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脏兮兮的衣服,她眨了眨眼,说道:“南姐姐。”

南橙枝鼻子一酸,她问一旁的张婶:“我不是给她买了很多衣服吗?也给了你们钱了吗?”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小白,你也知道在农村,给她穿再好的衣服,她都会弄得又脏又破的。”

张婶说起小惊蛰应该要去上幼儿园的事情。

小惊蛰就坐在南橙枝的身边,她一般两个月来看她一次,但是两人的关系一直比较生疏,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傍晚,她就准备离开了。

小惊蛰忽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抿唇默默落泪,抽泣着叫她:“南姐姐。”

张婶哎哟了一声,要去抱她:“你干嘛呢,南姐姐要去赚钱了。”

南橙枝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边哭,一边光着脚、追着许茵车子奔跑的自己,她忽地心防崩溃,鼻子酸涩,眼泪滚落,心脏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捏着,几近不能呼吸。

她骂许茵无情,那她呢,她们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冷漠,不配当人母亲。




南橙枝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准确来说,是傅则北租的,但他也是有够小气的,傅家小少爷养金丝雀,没送房,没送车,只租了普通公寓。

客厅里,南橙枝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突突作疼的太阳穴,她看了眼乖乖坐在沙发尾巴上的小惊蛰,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

她把一个不到三周岁的小女孩,带到了自己的身边,而她自己,还是个忙成狗的、还没毕业的律所实习女工。

她沉默着,打开了银行账户,看了下余额,得请个阿姨,张婶在村里有多好农活和鸡鸭,根本不可能过来,首先,她得先让傅则北给她换个两室一厅的房子,给阿姨住,再让他给小惊蛰找个好点的学校。

她抱起了小惊蛰,两人一起看着镜子,她歪了歪头,小惊蛰也跟着歪了歪头。

“像吗?不像。”

小惊蛰长得谁也不像,跟傅则北更是半点沾不到边。

最危险即最安全。

正在开会的傅则北看了眼亮起的屏幕,南橙枝,他面无表情地挂断,她又打,他继续挂,她还打,两人就这样乐此不疲地玩到了会议结束。

发言人以为他心不在焉,但等他一讲完,傅则北就简明扼要地给出了意见。

会议结束。

傅则北接起电话,黑眸冷冽,薄唇抿着,嗓音淡漠:“什么事?”

然后,他就听到了南橙枝可怜巴巴的声音:“则北哥哥。”

傅则北神色更冷,嗤笑:“你想做什么?”

“想做了你。”她说。

他的薄唇抿成了凛冽的直线,黑眸沉敛,然后,喉结动了动,半带玩味:“你在哪?”

当然是在他公司楼下。

没一会,南橙枝就跟着他助理进了他办公室,他正在看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她瞥了眼,上面显示的是东南天然气公司被制裁,北欧银行挤兑破产,相关的投行坏账一堆,人人自危。

她往他腿上一坐,她穿了开叉包臀的裙子,这个姿势,露出了一片白皙肌肤,小腿勾着他的西装裤,挤压的触感一点点地收紧。

“放开。”他声音冰凉,带着故意的轻贱,“又开始以色侍人,嗯?”

他面色平静,微微垂眸,略带讥讽,似乎毫无兴致,还有些淡淡的不耐烦。

她早就习惯了,如同柔软的藤蔓一样缠着他,耳鬓厮磨,缠得他无法呼吸,柔柔地蹭着,让他的心火燃起。

她趴在他的耳畔,手捏了下,笑:“嘴比什么都硬,傅小少爷。”

……

傅则北去开了窗户,让空气流通,外面有人敲门。

南橙枝正在整理衣服,傅则北看了她一眼,看出她下意识的小紧张,笑了下,故意走过去,勾着她的下巴吻她,偏偏声音还从容不迫,听不出有半分不对劲,回外面:“知道了,马上来。”

然后再捏着她,她喘不过气,他恶劣地笑:“刚刚不是很能吗?”

她是很能。

“傅则北,给你女儿买个学区房,再找个幼儿园。”

傅则北动作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盯着她许久,伸出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情后的红晕仍旧在上面,眼角也是氤氲的潮湿。

他撩起眼皮,似笑非笑,轻嘲:“谁生的?”

“我。”

“脸皮真厚。”他眼底一片漆黑,冷意浮现又沉下,“你配么?”




她胸口一噎:“我不管,反正现在她是我女儿。”

他顾言,似乎是觉得好笑:“你才几岁,就想要领养,你学法律的,不知道不符合条件么?”

她走了过去,又靠在他身上,他的衬衫早已被她弄得皱得不像样,扣子掉了大半,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充满了野性难驯的力量,她的手伸了进去,感觉到他小腹一紧,柔软的手往下:“不养也行,那我要跟你生。”

他觑了觑她,薄唇微扬,一把攥住她的手,语气冷淡:“你跟谁生都可以。”

但不是跟他。

他背着光,轮廓隐匿在暗中,他把烟头熄灭,推开她。

南橙枝问:“房子呢,还有阿姨。”她好像没感觉到他的冷漠,又贴了上去,给他看她和小惊蛰的照片,“看看嘛,她跟我长得很像的,我看到她,就想到小时候可怜的我。”

傅则北只瞥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欠欠的:“你可怜?从小你心地就坏。”

“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傅则北抿着唇,没接这个话,只道:“她长得比你好看,跟你也不像。”

他说着,慢条斯理地扣上了皮带,她看他拉链没拉,松松垮垮,但方才充满欲气的人鱼线已经隐匿在衣服中了,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地帮他拉上了拉链,笑:“守好男德,傅少爷。”

他们俩在这方面是真的合拍,就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她自己也生出了难耐的燥热,耳根发烫。

傅则北要去工作了,大概是怕她继续烦人,看似怜惜实则高高在上的讥嘲施舍,他抛下一句话:“等会你去选个房子,送你了,看在你这么卖力伺候的份上。”

南橙枝刚到自己公寓楼下,看到楼下停的车子,以及站在车子旁的黎白和小惊蛰,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如果她没有看错,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是黎白的男友穆靳成,而是他大哥穆靳屿,而上上次,她意外撞见过,向来神情严肃沉稳的穆家继承人穆靳屿在车内和黎白接吻。

黎白和她的性格不同。

黎白善良听话,性子软,没什么斗志,容易满足,又跟穆靳成从大一就开始恋爱了,一直很恩爱,她没想继续考研,就想着毕业后就结婚。

她怎么会……而且还是跟男友的哥哥扯上关系。

黎白带小惊蛰下来买点好吃的,学校附近的超市里品类很多,小惊蛰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很多零食,但小心翼翼地,都没有去拿。

黎白有些心疼:“你想吃什么呀?黎姐姐买给你。”

南橙枝从外面走了进来:“我从外面看到你们了。”

小惊蛰看到她就笑了,跑过去抱住她的腿,有些用力,奶声奶气:“南姐姐。”

南橙枝抱起了她,看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吃的?”

她摇头:“这里好大,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南橙枝也没再问,买了一些适合小孩吃的零食,又见小惊蛰的目光停留在一套洋娃娃玩具上,一咬牙也买了。

黎白笑:“难得看到你大方一次。”

两人认识多年,南橙枝虽然名义上在富裕的南家长大,但是她日常生活总是相对拮据,过得精打细算,也不会买什么奢侈品,但她这张脸,穿什么都像奢侈品。

“所以,之后她还喊我们姐姐吗?”

“嗯。”南橙枝看了眼小惊蛰,“你刚刚给她洗澡了,这裙子你买的么?”

“对啊,我都好久没去看她了。”黎白摸了摸小惊蛰的脸。

三人对视一下,都笑了。

傅则北名下的房子多,很快就派了律师过来去转让房子,就连保姆都很快找好了。

来的律师叫宋昱,是南橙枝的校友。

房子位于市中心,十二楼,豪华大平层,倒是很大。

南橙枝看了所有协议后,淡淡地补充了句:“师兄,能不能再起草一个赠与协议?”

宋昱抬眸看了她一眼,倒是有些讶异,他没有看不起自己学校的意思,只是,他听人说她恋爱脑且不学无术,甚至愚蠢恶毒。

他帮很多富豪都给女人送过房子,有些富豪吃相难看,房子过户后,分手了又找律师拿回来,因为没有赠与协议,只要声称是为了结婚才过户的,分开自然能拿回来。

宋昱迟疑:“我先问一下傅总。”

傅则北没心疼这套房子,同意了签署赠与协议,只是问:“你说,这是南橙枝提出来的?”

“嗯。”

他的黑眸若有所思,笑了下:“她扯到钱财了,就是精明。”




傅则北看到南橙枝举报他涉嫌“危险驾驶罪”,就好像一个驯兽师,看到自己养的小兽,奶凶奶凶地露出了獠牙的模样。

南橙枝本来就没想隐瞒,淡淡道:“傅则北,你好像忘记了,我是学法律的。”

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不去管手机,继续工作。

他们可以不工作,但她不行。

她昨天晚上刚举报完,券商那边就突然联系她,要她紧急出一份材料,她加班加到了凌晨两点,早上七点多又起床,准备去项目现场,法律女工不过如此。

她昨天摔倒在地上弄破的手心,到了晚上,拖了一天一夜没处理,开始化脓,刺疼得很。

偏偏还要跟客户应酬。

她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又格外珍惜这个律所实习,别人敬酒,她一概不拒绝,都喝了下去,酒量又不是很好,没一会,她就开始觉得自己头晕乎乎的,思绪混沌。

合伙人帮她挡了挡,就让一个女律师先送她回去。

两人在门口等着代驾,律师抬头,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站在她面前,他拧着眉头:“我送南橙枝回去。”

大家都是资本圈的,律师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投行合伙人傅则北,圈内有名的资本大佬。

只是,他和南橙枝?

傅则北挑了下眉,很熟练地从南橙枝的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屏幕背景就是两人的合照,有一年南橙枝生日,他陪她去了迪士尼乐园,拍的大头照。

律师恍然大悟:“你是她男朋友啊?”

傅则北不置可否,避开了回答。

他也喊了代驾,他今天也在应酬,一出来就看到这个酒鬼趴在别人身上,腿软得走不了路。

一路上,南橙枝就趴在了傅则北的腿上,她睡着了也不安分,大概是怕车子刹车摔倒,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面对着他,先是脸颊碰到了他的皮带,嫌冷,皱了下眉,就往下靠,一大团,她蹭了又蹭。

傅则北几乎是立马就起了反应。

好在很快就到了他的公寓楼下,他抱起这个醉鬼上楼,竖着抱,让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屁股,哑声:“南橙枝。”

“嗯?”

“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觉得吵闹,伸手拍了一下他,皱着眉:“傅则北,吵死了,我要睡觉。”

两人熟稔到了极点,她想也没想,就双腿横在他的腰上,见他好像还要说话,就以为他这个色中恶魔又要来,她的腿一晃一晃的,轻轻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耳朵上是磨人的潮湿,接着就转移到了他的唇上。

她的所有技巧都来自于他,但她有着优秀的学习能力,就那样如蜻蜓点水一样,勾着他,一下一下地亲着,雨点密布,湿意更胜以往。

他被这样弄得有些招架不住,她还笑,游刃有余,耳语一样:“傅则北,喜欢吗?”

傅则北当然没有回答,他用指纹开了门锁,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倒在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有些困,神识不清,但两人的近距离接触,所有的触感都瞬间传递到了神经末梢。

她手撑着他的胸肌,忽然轻轻地喊疼,眉头紧皱,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神情疑惑。

傅则北抓住她的手,眼眸沉下,薄唇抿着。

“疼。”她又呢喃。

他原本想问她怎么弄的,偏偏想到昨晚她摔倒在地,他拧着眉头:“你没去处理吗?”

醉鬼当然不会给出任何有意义的回应。

他也没了兴致,去拿了医药箱过来,让她乖乖坐着,给她处理化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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