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险无意被温知意所救,又见她医术高明,他招揽她进了军中。
一个弱女子不嫌军中条件艰苦,也不曾以女子身份自持,吃住与将士们无二,对待所有人一视同仁。
她像石头缝里带着一身傲骨长出来的花儿,善良坚韧,清冷正直。
段衡没法对这样的女子不动心,可他肩上背负着整个定远侯府,府中也有了妻子,不得不将这份感情掩藏起来。
段衡正要抬脚离去,灵翠出门倒水瞧见,疑惑地问了一声:“少将军?”
温知意出门来瞧,与段衡四目相视,露出一抹清清浅浅的笑。
“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
“夜深了,不大方便。”
段衡负手立在月下院外,身上既有武将的铮然铁骨,也有文官的劲竹朗润。
灵翠不觉看呆了,意识到这是少将军,才连忙低下头去。
温知意瞥了一眼灵翠道:“你我从前在军中从不曾有这诸多规矩,进来吧。”
纵使不合规矩,伺候的婢女们还是被赶了出去。
灵翠在外面不安地徘徊,少将军怎么能跟温姑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雪鹃倒是喜闻乐见:“你急什么,我看温姑娘迟早会成为我们真正的主子。”
灵翠为难:“可是…”
“可是什么呀?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温姑娘身边一等大丫鬟了,你家不是缺钱么,大丫鬟的月银可比普通丫鬟要多多了。”
灵翠不说话了,雪鹃的心思则更加活络了一些。
段衡进屋落了座,温知意给他沏茶,两人就如尚在军中那般。
“听下人说,你这几日都外边行医?”
“嗯,回京那日我们不是救了一位夫人么,那夫人府里名下有一医馆,荐了我去医馆那儿。”
“你呢,是在忙宫中的事?”
“是,还有将士们归家安顿等一些事宜,一月后,宫里会举行一场嘉赏宴,将领们届时可携家眷入宫赴宴。”
段衡看向她:“到时我带你一起去,你在军中行医,救了不少大燕将士的命,理应受赏。”
温知意弯唇一笑:“我做那些事情,并非为了论功行赏。”
段衡眼神柔了下来:“我知道。”
温知意被段衡这么直白看着,不免微微脸红心跳。
烛火中,温知意清秀的脸蛋晕着薄红,朦胧且柔和,段衡心里一片悸动。
回想着王氏与她说的话,陆清悦眉间蹙得厉害。
与段衡圆房,她破身之事定然瞒不住,等着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