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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漓鸽容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容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思来想去,他决定抛开一切,让宫漓鸽提早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是否还决定要留在自己身边。放在扶手上的五指忍不住攥紧了,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内心也在挣扎。自己让她见识了真正的血腥,她一定会怕得远远离开……

主角:夏漓鸽容焱   更新:2023-04-11 0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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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漓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夏漓鸽容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容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思来想去,他决定抛开一切,让宫漓鸽提早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是否还决定要留在自己身边。放在扶手上的五指忍不住攥紧了,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内心也在挣扎。自己让她见识了真正的血腥,她一定会怕得远远离开……

《夏漓鸽容焱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每到这个时候容焱就会懊悔自己看不见的双眼,如果他没有失明,那样他就能看见宫漓鸽此刻的表情。

他总觉得两个人决定在一起就该坦诚相待,以免将来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容焱也想过在宫漓鸽面前伪装成正人君子,可到最后她究竟是和一个伪装出来的假象在一起,还是真的如她所说,她要爱的是自己?

思来想去,他决定抛开一切,让宫漓鸽提早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是否还决定要留在自己身边。

放在扶手上的五指忍不住攥紧了,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内心也在挣扎。

自己让她见识了真正的血腥,她一定会怕得远远离开……

空气里满是鲜血的味道,这种仿佛刻在自己灵魂的味道,既让自己厌恶,却又诚实的唤醒身体里嗜杀的本性。

他啊,本来就是黑暗里的一只野兽,和暖阳下的她不同。

这样的画面只会让她觉得恶心吧。

听到她似乎将什么东西放了下来,没有说话,脚步匆忙的离开。

和自己想的一样,她那样出生的小姑娘,像是一朵娇花,本就该在暖阳细雨中生存,自己身处黑暗,不会适合她。

也罢,她既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也就不用再强人所难。

只是心上好不容易才打开的门却被人一点点关上,容焱阖上眼睛,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其它。

分明早就知道的结果,如今真的到来时他仍旧会难以接受。

也对,他这样的废人,小姑娘能答应留在他身边已是不易,见到他如魔鬼的一面,她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亲近自己?

想到那日她主动落到自己脸颊上那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他将守着这一丝温暖以及那段回忆度过余生。

“哒哒哒”细碎的脚步声又折转了回来,心门在即将合上的那一瞬间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姑娘站在门口。

容焱干涩的唇缓缓开口:“你没走?”

回答他的是手一凉,修长的指尖多了些湿润,她竟然……

宫漓鸽蹲在他身边用力的给他擦拭着血迹,“先生好洁,这样你会很难受吧?”

容焱浓密的黑色鸦色长睫颤抖着,无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复杂情绪,“你……不怕我?”

她只是跑出去拿湿毛巾吗?而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要怕?先生待我这样好,还刻意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给我,不像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其实心里不知道盘算的是什么,比起那些畜生,我喜欢和先生在一起。”

宫漓鸽认真的回答,“对了,我今天做的是其它口味的布丁,先生要不要尝尝?”

容焱刚刚张嘴想要回答,嘴里就被人塞了一块布丁进来,又软又滑的布丁,混合着奶香和巧克力的香浓,Q弹爽口,还未细尝便已经滑入喉头。

“是巧克力味道的,除了蓝莓,我不知道先生还喜欢什么,所以各种口味都做了一遍,先生喜欢巧克力吗?”

“喜欢。”

“芝士呢?”

“喜欢。”

“先生有不喜欢的东西吗?”宫漓鸽拿着个小本本认真记录。

“没有。”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宫漓鸽满足的又给他喂了几勺,容焱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老给我做甜品?”

“因为先生的眼睛看不见,腿也无法行走,你的生活是一片黑暗,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味觉和嗅觉,而甜品会让人心情愉快,我想要你开心。”

这么简单的原因,却将容焱平静的心海搅动得风起云涌。

她仍是当年那个可爱纯真的小姑娘……

他开始信了,她答应嫁给他,不是心血来潮。

生平第一次有个人对他说,我想你开心。

小姑娘,我不会放手了!

……

夏浅语和孙赫见了面,尽管她的外形条件不如宫漓鸽,也有一种柔弱让人怜惜的气质,这样的艺人天然吸粉,加上她背靠夏家,孙赫和她初步达成合作的意向。

忙完了这些夏浅语这才回了家,夏峰自然没个好脸色,“去哪里鬼混了?你就这么不要脸?上赶着去黏着齐家?”

夏浅语心道肯定是司机看到齐烨出现说了些什么,再联系自己失踪的这几天她们都以为自己和齐烨在一起。

余晚情还是疼她的,拉着她的手道:“不是爸妈怪你,齐烨和你姐姐的事情还没个定数,你再牵扯进去,只会对你名誉有损,你听话,以后别和齐烨来往了。”

夏浅语只得解释:“爸妈,这次是你们误会了,高考前一天我和齐烨见过一面,只不过我是和他说清楚的,让他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再怎么我也得顾及夏家和姐姐的颜面,反正这件事已经曝光,我再没有怕他的理由了。”

两人对视一眼,“所以你不是去找他厮混的?”

“当然不是,爸妈,你们先坐下来听我说……”

夏浅语编了个谎话,说她这几天都在培训,她即将成为大明星了。

余晚情拉着她的手道:“傻孩子,这么重要的高考,你什么时候不能去培训?非要挑这种日子?”

“妈,我知道自己的成绩不如姐姐,复读一年也没用,所以我就去培训了,以后去娱乐圈发展也是好事,对了,我和姐姐已经和好了,这次去娱乐圈还是她给我牵的线。”

见夏浅语语气轻松,夏峰拧着眉头有些不相信,“你真和她和好了?”

“爸,之前就是我一时想不通,觉得你们不会爱我,才钻了牛角尖。

爸妈对我这么好,姐姐也是心地善良的,更是宫斐的继承人,手上有股份,姐姐是给我们家带来利益的人,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敬着姐姐。”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你不要再做无谓之事。”

“是,爸爸我都知道了。”

“想去娱乐圈就去,我和你妈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自然希望你是开心的,只不过娱乐圈黑暗,爸会提前和那边给你打通关系。”

夏浅语开心一笑:“谢谢爸爸。”

“对了,过几天就是齐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你和齐烨……”

“爸你放心,我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确定自己女儿是真的想通了,两人也放心下来,找个日子从宫漓鸽那里拿回股份就完美了。

夏浅语带着笑容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拨通了一人的电话,“小霜,你回来了?正好明天你陪我一起去给你爷爷挑选生日礼物吧。”

分明她嘴角还带着笑容,眼里却多了一抹阴寒,宫漓鸽,不用我出手,有的是人想要弄死你。


第92章你以为齐家就有资格了?

要说上一辈子谁还真心待宫漓鸽,齐老爷子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老爷子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冷嘲热讽,看不起她的出身,他温和得就像是自己家的长辈。

然而这样亲和的老爷子却活不过这个冬天,一想到这宫漓鸽就有些堵心。

上一辈子自己没有多少积蓄,花了几千块买了一个手钏送给老爷子,在宴会上被人耻笑,老爷子却将她那串不值钱的手钏戴到手腕替她解围。

老人和善的脸宫漓鸽直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样好的一个爷爷。

这一世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老爷子喜欢茶具,宫漓鸽去了高奢茶斋,每一件都是当代景玉汝大师手工艺品,价格自然也不低,能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宫漓鸽一身高定款,这一身不管去哪都不会再被人瞧不起,一进门身穿旗袍的售货员就迎了上来。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自己用还是送人?我可以给您详细的介绍。”

宫漓鸽点点头,“跟我一起看看吧。”

她目光扫视着一件件精致的茶具,最后停留在那用八卦制成的壶形体上,壶身朴实中隐隐透出不凡的气势,“这壶……”

见她脚步停下,售货员见缝插针的讲解:“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八卦束竹紫砂壶是我们大师最喜欢的作品之一,壶身是由八根竹子做成,壶盖乃是伏羲八卦图,意境极好,不管是送人还是自用都是很适合的,价格在我们大师的作品中算是中下等,今天您购买的话还可以享受会员折扣,只需要六十八万就可以带回家,我们还送您景玉汝大师的签名和作品集,可以说非常划算了。”

宫漓鸽转悠了一圈点头,“行,就它了。”

“等等!”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这茶壶我要了。”

宫漓鸽面前站了一人,齐霜,齐烨的亲妹妹,上一辈子被夏浅语利用的工具人,她没少欺负自己。

面对对自己没好脸色的人,宫漓鸽视若无睹,“给我包起来,刷卡。”

“好的小姐。”

“慢着!”齐霜一把按住售货员的手,“我说我要了。”

售货员有些为难,“抱歉小姐,我们店里的茶具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不您看看别的茶具,这套茶具刚刚这位小姐已经说要了。”

齐霜显然是冲着宫漓鸽来的,一脸不屑道:“就她这种野鸡也配得上这样的壶?”

这会儿功夫齐霜也在打量宫漓鸽,她和过去判若两人,过去的她朴素得像是村姑,今天身上这一套加起来也得几十万,还不算她佩戴的首饰,手里提着的好几个手提袋都是名贵的奢侈品牌。

齐霜冷哼一声:“野鸡没少在我哥身上下功夫吧,怪不得穿得都和以前不同了。”

她还天真的以为宫漓鸽这一切是齐烨给的,她本就不喜欢宫漓鸽和齐烨在一起,总觉得宫漓鸽只是养女配不上她哥哥。

在夏浅语回来以后,又刻意讨好下,齐霜一直想要撮合夏浅语和齐烨,只可惜还没成功就去了国外做交换生,对这个月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知道晚宴上的事情,更不知宫漓鸽的身份。

今天正好和夏浅语在逛街,听夏浅语说了一些事,齐霜这就气势冲冲赶来收拾宫漓鸽给夏浅语出气。

夏浅语才答应了宫漓鸽不再对付她,这会儿自然不敢露面,找了个借口就去楼下喝咖啡避开了。

宫漓鸽暗道自己还没开始针对齐霜,她倒自己赶着来了。

眼睛一转,宫漓鸽便指着另外一套茶具,“既然齐大小姐喜欢,那我便割爱了,小姐,我要这套,你给我包起来。”

宫漓鸽的退让,齐霜还以为她和过去一样怯懦,于是更加放肆。

“拿着我哥的钱讨我爷爷的欢心,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好。”

“齐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宫漓鸽看向一旁的售货员语气催促道:“还不给我包起来。”

售货员看到她面色仓皇,也不管这些人的恩恩怨怨,总之能卖出去就好,她连忙接过宫漓鸽递过来的卡片准备刷,“好的小姐,您稍等。”

齐霜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卡,脸色大变,指着宫漓鸽鼻子就骂:“你这个贱人真是不要脸,还没嫁入我齐家,就让我哥给你办了至尊黑卡!我爸爸和哥哥辛辛苦苦挣下的钱,就被你这么挥霍了!”

她这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被她吸引过来,齐霜除了要替夏浅语打抱不平,自己心里也很不满,毕竟这卡她都没有,这贱人也配?

宫漓鸽一脸紧张的样子,“齐小姐,那是我自己的卡,你快还给我。”

看她这心虚的模样,齐霜更加认定这是齐烨给的。

“你的卡?开玩笑,夏叔叔未必有资格办的卡你说是你的?我哥真是蠢,这么好的东西居然给了外人,说不定是你从我家偷出来的!”

说着齐霜将卡收了起来,“我齐家的东西我就收回了,你这些天肯定拿了卡买了不少东西,算是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宫漓鸽笑了,“齐大小姐,恕我直言,夏家没资格办理这卡,你以为你齐家就有资格了?”

整个A市这种卡不超过十张,显然是轮不到齐家人,齐霜还真是不自量力。

她说的本是实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齐霜就怒了,“你这贱人说什么?”

“我说这卡是我的,和你们齐家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不知廉耻的贱人!”

齐霜气急攻心,扬手就朝着宫漓鸽的脸上打来,宫漓鸽一闪,人没打到,倒是将身后的一套茶具给打碎了!

一道夸张的男声响起:“天啊!我的玉璧提梁壶啊!”

齐霜看也没看他一眼回道:“嚎什么嚎,一会儿我双倍赔就是了。”

宫漓鸽笑道:“看样子齐小姐很有钱呢,可这么有钱居然连张黑卡都没有……”

“贱人,你闭嘴!”齐霜提起一个紫砂壶就朝着宫漓鸽脑袋砸去,听到“叮叮哐哐”一阵响。

“啊,我的相明石瓢壶!湖帆石瓢壶!九头咏美!小宝贝们,你们可都是我三大爷的命啊!还有我的小唐云石瓢,我还没有将你给卖出去,你们就这么去了!”

一旁的售货员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大少爷,戏过了,那就是你二大爷忘记带走的新痰盂。”


第93章找个医生给你看看脑子

店里叮叮当当被砸了半晌,齐霜气得咬牙切齿加气喘吁吁,宫漓鸽则是一脸淡定站在一堆碎片边,毫发无伤,脸上还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齐大小姐,就算你不想我买,也犯不着将人家店里给砸了,这还真是大手笔。”

齐霜有个习惯,一生气就砸东西和丢东西,自己在齐家做客,她一气端起茶杯就朝着自己砸来。

尽管自己闪得快,茶杯砸到腿边,滚烫的开水还是将她的小腿给烫伤了。

当时齐霜还一脸盛气凌人的样子,“你活该,贱骨头。”

既然她喜欢砸东西,自己就让她砸个够。

这时旁边响起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打紧不打紧,反正齐大小姐家大业大,刚刚说的双倍赔偿,我们家还有几个分店,齐小姐要是没消气,要不跟我去其它分店再砸个过瘾。”

两人这才注意到门口看好戏的男人,他身着一件粉色的衬衣,这极挑人的颜色穿在身材高挑的他身上毫无违和。

胸前还挂着一副粉色墨镜,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的笑容甜得快要溢出蜜来。

齐霜看到这人的时候明显愣神了片刻,脸颊浮上和男人衣服一样的颜色。

这个自带桃花的轻佻男人倒是比上辈子出现得早,看来因为自己的重生很多事都改变了轨迹。

他是容焱为数不多的死党之一,景旌戟,景氏集团掌权人,自己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

知道他的身份,宫漓鸽自然又放肆了许多,毕竟那人说过的,出了事他负责。

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还挺好。

“小姑娘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喜欢我了?”他对宫漓鸽眨了眨眼。

宫漓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要是去当明星,那一定是让万千小姑娘迷恋的人。

只可惜……她前世在娱乐圈看遍了各种风景,加上齐烨的打击,除了容焱之外她对男人本能的就有防备。

男人的魅力对她发射无效,宫漓鸽淡定的回答了一句:“我看了这些碎片挺久,难不成我也喜欢?”

“小姑娘真有意思。”景旌戟的一颦一笑都带着万种风情。

宫漓鸽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要是她做一个男团,这男人一定是C位。

齐霜还是头回见到这样清爽不油腻还与众不同的大帅哥!然而帅哥的眼里只有宫漓鸽没有自己,这让她更对宫漓鸽不满。

碍于在异性面前她只得收敛了凶狠的表情,也装作乖乖女的样子,“这位先生,你可不要被这女人骗了,她偷了我们家里的卡,还敢耀武扬威的花卡上的钱,她就是个骗子。”

景旌戟笑眯眯道:“这样啊,还好我已经报警了,咱们一会儿将她给抓起来好不好?”

齐霜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连点头,“好,抓起来,让这个贱人去坐牢。”

景旌戟笑着从一旁的售货员那里接过了计算器,“齐小姐,店里损失的金额已经算出来了。”

齐霜想也不想的回答:“多少钱,我赔就是了。”

她可不能在男神面前露怯。




景旌戟亮出金额,“一共23784327块,小姐这么豪气的份上,我就给你去掉零头,你给我23784320就行了。”

齐霜听到这个金额吓得变了脸色,“怎,怎么会这么贵?她那个壶不就六十几万?就算我多砸了几个,那也就几百万的事情。”

景旌戟叹息的摇了摇头,“齐小姐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三大爷可是当世大家,他的作品售价从六位数到八位数不等的,你该庆幸今天砸的不是主店,否则啊……那就不是八位数的事了。”

齐家的家境齐霜拿个几百万出来不成问题,可现在一下就变成了两千多万,她的脸色已经变了,她又不想当着男神的面没面子。

“不就是两千多万,我给就是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齐霜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就是全家人的掌中宝贝,这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太大的祸事,赵月顶多埋怨她几句就是了。

赵月懒洋洋的接了电话,“霜儿,怎么了?我在试裙子呢。”

“妈,你在星光商场吗?”

“嗯。”

“那正好,我这边出了点事,遇到夏漓鸽这个……”

赵月一听她和宫漓鸽在一起立马上了心,这丫头直接将自己给拉黑了,难得有机会遇上她。

“你先稳住她,别让她走了,我马上就过来!”

齐霜还以为赵月仍旧和过去一样,都那么讨厌宫漓鸽,立马将地址告诉给了赵月。

挂了电话她得意的扫了宫漓鸽一眼,“我警告你,我妈马上就来了,等她来了有你好受的。”

宫漓鸽突然有点同情她,毕竟要傻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敢打赌,你妈要是来了不但不会给我脸色,反而要看我脸色,你信吗?”

齐霜一副可笑的样子,“我呸!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贱骨头,异想天开我妈看你的脸色。”

一旁的桃花男忍不住道:“齐小姐,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嘴就这么脏呢?”

齐霜收敛了些,“因为她犯贱,最喜欢勾引别人,先生你可不要被她这张脸给骗了。”

宫漓鸽眸底的光越发冷漠,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有时候我真是羡慕齐小姐呢。”

“那当然了,我家可不是你这种野鸡能攀附的,羡慕就对了,我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你要不是运气好被夏家收养,现在还不知道在那舔灰呢。”

宫漓鸽打断了得意洋洋的齐霜,“齐小姐,我羡慕的是你们这种恃宠而骄的蠢货,不管作了多少妖都有人收拾烂摊子,真好。”

“你!”齐霜恶狠狠指着宫漓鸽,“你说什么!”

宫漓鸽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伪装,取而代之的是凝结不散的寒冰,以及浑然天成的高傲气场。

她偏头在齐霜面前冷冷道:“只是不知道你的烂摊子齐家能给你收拾几次?”

对上她这样的目光,齐霜心里有些紧张,总觉得宫漓鸽和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不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咒我?”

“不,我是在教你,没有脑子被人当成枪使的工具人,有这个时间不如找个医生看看脑子,免得将来犯下大错后悔莫及。”

齐霜被她刺激得小脸通红,扬手就要打宫漓鸽。

“贱人,我打死你。”

宫漓鸽没闪,同时拦下齐霜的有两人。


第94章你来告诉她,这是谁的卡?

一人是桃花男,一人则是急急忙忙赶来的赵月。

为了防止宫漓鸽逃走,赵月连自己的衣服都没能换回来,着急买了单就乘坐电梯上来。

白皙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薄汗,气喘吁吁的抓着齐霜的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在赵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前,齐霜见自己靠山来了,立马神采飞扬,“妈,就是这个贱人欺负我。”

赵月本来就因为跑得过快累得说不出话,听到齐霜这语气,她这口气差点没抽过来。

亏她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两个这么蠢的孩子。

“乱说什么,叫嫂子。”赵月缓了口气对宫漓鸽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漓鸽,你不要介意,霜儿从小被我们宠坏了,你别跟她一个孩子一般见识。”

齐霜睁着一双大眼睛,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妈,你吃错药了?她是夏漓鸽诶,你最讨厌的人,还说她怎么也改不了身上的穷酸劲……”

赵月一把捂着她的嘴,笑容十分尴尬,“哈哈,霜儿你开什么玩笑呢,妈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妈喜欢漓鸽都还来不及。”

宫漓鸽看向齐霜,那眼神显然是在说我没说错吧。

齐霜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赵月对宫漓鸽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赵月还想要进一步和宫漓鸽联络感情之前,旁边多了一道声音:“您就是齐太太吧,果然雍容华贵,温婉贤淑,怪不得会生出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

赵月这才从宫漓鸽的身上回过神来,她们此刻站在一堆碎片的中间,旁边还有一个粉色衬衣的大帅哥。

不管是哪个年纪的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赵月面带微笑,竭力在外人面前有个好印象,“你是哪家的孩子?瞧这张嘴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齐太太,您瞧我都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啊是这景珍茶斋的老板。”

他这一介绍赵月就知道了,这里乃是景家的产业之一,目前是景大少爷景旌戟打理的,那站在的这位就是……

赵月立马站直了身体,脸色明显多了一丝丝恭维,“刚刚我眼拙没认出来,我当是谁家的少爷,原来是景大少爷,怪不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宫漓鸽在一旁嘴角抽了抽,瞧这商业互吹的样子,不过这位桃花男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宫漓鸽静观其变。

“齐太太真是个实诚人,虽然我也觉得我自己玉树临风,但你女儿欠下的账该结还是要结的。”

景旌戟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将赵月从头到脚泼了个彻底,赵月很快反应过来,以为是她女儿给老爷子买的茶具。

“不知道我女儿看上的茶具多少钱?还有漓鸽看上的,我就一起结了吧。”赵月难得做一次好人。

景旌戟笑得跟只狐狸,两眼笑眯眯,“瞧,这些都是呢。”

赵月往地上一扫,心脏跳了跳,她大约猜到了前因后果,都是她这骄纵的女儿干的好事。

好在只是茶具,不是什么绝品珠宝,赵月脸上的笑容未减,“我女儿给你们添麻烦了,要赔偿多少?”

“本来呢,光是茶具的价格就是23784327,无奈齐小姐又是个仗义的人,觉得砸坏了我们茶斋于心不忍,非得要双倍赔偿。

那我怎么好意思呢?所以啊我毅然决然将零头给小姐抹了,23784320的双倍那就是47568640,至于其它损失我也就不清算了。”

景旌戟在报出第一个数字的时候赵月的眼皮抖了三抖,哪知道这还没完,四千多万?他一共就抹了14块?这叫不好意思?

饶是赵月见过不要脸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气得她双手直打颤。

“都是你砸的?”赵月指着自己的好女儿,早知道她就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简直气死个人。

这女儿性格嚣张归嚣张,可也从来没有败过这么多钱,快五千万的损失,就算是齐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填补的。

齐霜已经感觉到母亲的愤怒,她这会儿也是在强行压制着怒气而已,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甩锅。

“不,不是我,妈,是她!都是这个贱人,是她的错。”

景旌戟没等她继续大放厥词前就拦住了她,“齐小姐,店里这么多双眼睛,再不济还有摄像头呢,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能抵赖推脱?”

“我不是推脱,是她故意惹恼我生气,妈,都是她。”

宫漓鸽笑得如沐春风,“齐小姐,在场的人包括监控都可以作证,你一来就抢了我看中的茶具,我已经让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又抢了我的东西,还对我破口大骂,贱人这两个字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我故意惹恼你生气?请问你是炮仗吗?我一点就炸?你不分青红皂白抢我东西辱骂我,我都还没有计较,你真当我是汤圆任你揉搓呢?”

从前自己骂宫漓鸽的时候她都是默默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今天竟然敢辩驳,齐霜怒气更甚,“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没等她逞完威风,赵月冷着脸怒斥:“该闭嘴的是你,我齐家的教养都被你吃到肚子里了?怎么说话的?”

齐霜觉得自己母亲是昏了头,以前两人在外面也对宫漓鸽破口大骂过,现在这样的局面,只要将锅甩给她,那四千多万自然就得夏家来赔了,赵月怎么就不懂自己的心?

赵月哪里不懂,只不过宫漓鸽现在是她要巴结的人,她态度当然不同了。

“漓鸽啊,霜儿没有吓到你吧,她抢了你什么东西?我这就让她还给你。”

宫漓鸽似笑非笑,“阿姨,她抢了我的卡。”

“卡?”赵月一头雾水看向齐霜,“好端端的你抢人家的卡做什么?”

“妈,肯定是这贱人从我哥哪里偷的卡,你看,就是这张,她这样的下贱身份也配用这样的黑卡?拿着我家的卡花着我家的钱来讨爷爷的欢心,你说我为什么不生气?”

宫漓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齐小姐真有意思,从我这抢了东西还说是你家的,还是说你们齐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无耻之尤?赵阿姨,你女儿已经魔障了,不如你来告诉她,这是谁的卡?”




赵月看到那张卡的时候眼皮跳得更厉害了,齐霜这个蠢货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夏浅语将这张二十亿的卡交给了宫漓鸽,这是她们宫家的卡。

还没等她开口,警察已经赶来,“我们接到报警,有人砸店……诶,宫小姐,又是你?”

出警的正好是在学校那一次的警员,宫漓鸽有些无奈,“是啊,又是我。”

“宫小姐?哪门子的宫小姐?”齐霜低喃了一句,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警察所分散,觉得自己的救星来了,“她偷了我们家的东西,你们把她给抓起来!”

经过学生闹事一案,警员对宫漓鸽十分有好感,况且她身边跟着的律师是周翼,警员再傻也知道她背景不一般,压根就没听信齐霜的话。

赵月也害怕事情闹大,赶紧开口打圆场:“警员同志,我女儿是误会了,霜儿,还不把卡还给人家?这是漓鸽的卡。”

齐霜还傻在那摇头,“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卡?一定是我们家的。”

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她算个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会有?

警员看向几人,“我们是接到砸店的消息出警的,是谁砸店?跟我们走一趟。”

景旌戟笑眯眯开口:“齐太太,你还是先将钱给赔了咱们就算是私了,不然警察叔叔可要秉公执法了。”

皮球又踢了回来,赵月一想到那笔天文数字就头疼,要是不巴结宫漓鸽她还可以将事情推给夏家。

宫漓鸽和四千万权衡利弊下,显然是宫漓鸽不能得罪的。

这笔钱她只能硬扛着,赵月笑得有些勉强,“景大少爷,我女儿砸碎的茶具我们认,你们店里的损失我们一分不差,这双倍你看……”

景旌戟狐狸似的转了转眼,“可齐小姐说要双倍赔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要不咱们调取监控看看?”

“我当然是相信景大少不会因为这点钱而诬蔑我女儿,只不过多一倍就是两千多万,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女儿还小,说的话景少不要当真。”

景旌戟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月,声音拔高了几倍:“她还小?齐太太难不成是眼睛有问题,还是以为你们养了一只巨婴?没钱就没钱咯,干嘛装大款?”

赵月的脸皮都涨红了,周围还有一两个是熟人,频频在往这里看,这景大少爷说话可真刻薄。

齐霜扯了扯赵月的衣袖嘟囔道:“妈,我真的说过这话,要不然你就赔了吧,别让别人看了笑话。”

赵月有什么办法,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对于景家这种大少爷才看不起两千多万,也定然不会追究,没想到景大少爷这么刻薄!

不给当然可以,齐家就会背上言而无信、装大款的标签,这也就罢了,对方可是景家的人,再往深层想,自己女儿跑去景家砸场子,惹怒了景家的人,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四千万就能填平的。

所以这钱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个哑巴亏她必须得吃!

赵月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景少,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嘛,我女儿说得话我们肯定认,我这就赔偿。”

赵月手指颤抖的签下这一笔巨款,递给景旌戟,景旌戟一把拽过支票,“齐太太出手阔绰,真是女中豪杰啊!”

这话听着怎么刺耳,仿佛他的言下之意是在说蠢得像个棒槌!

赵月忍着滴血的心对出警的警员道:“我们已经赔偿,麻烦你们走一趟了。”

一直没开口的宫漓鸽淡淡开口:“慢着。”

“漓鸽,怎么了?”赵月耐着性子道。

“你们赔偿的事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了,你女儿三番五次辱骂我,又抢了我的东西,还诬蔑我偷东西,她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告她抢夺他人财物、并进行人身攻击和诽谤。”

宫漓鸽一直没有说话,原来是在这里等她们,齐霜又炸了,“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你也配?”

“做错了事就得道歉,难道齐伯父和赵阿姨没有教过你?”宫漓鸽摇摇头,“阿姨,恕我直言,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

要是从前宫漓鸽敢这么说话,赵月早就跳起来骂她了,此时也只能忍着。

“是,我教女无方,回去一定严加管教,你别往心里去,齐霜,还不给你嫂子道歉!”

“嫂子?我呸。”齐霜白了宫漓鸽一眼,“就算是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让她当我的嫂子。”

宫漓鸽很是为难的样子,“齐大小姐,这个你大可不用担心,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哥哥。”

“妈,你听到了吧,她居然说……”

宫漓鸽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妈又不是聋子需要你来复述?”

“你,你说什么……”齐霜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胆小鬼,被宫漓鸽身上的气场压得渣渣都不剩。

宫漓鸽神情冷漠,身体笼罩着寒意,卸下所有的伪装一字一句道:“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哥早就断绝了关系,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哥,不仅不会嫁给他,我连看到他,甚至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你哥的事情说完了,该轮到你了,你抢我东西,再三辱骂我,今天要是不道歉让我满意,后果自负。”

齐霜哪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心虚的看着宫漓鸽,“我,我就不道,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宫漓鸽嘴角噙着一抹艳丽的微笑,一步一步朝着齐霜逼近,“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将他人财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拒不退还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二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我这张卡里可有二十亿,不如你来猜猜,这么庞大的一笔数额你要坐多少年的牢?很不走运的是齐大小姐你已经满了16周岁,已经是具有刑事责任的自然人了。

要是不想下半辈子都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逢年过节你家人只能去大牢里探视,这个歉你大可不用给我道。”

齐霜被她眼底深处的冰寒所逼退,她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被关在黑漆漆的地方,顿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毕竟是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宫漓鸽默默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过她好嘛!


第96章分明是朵黑心莲

齐霜嚣张跋扈惯了,还是头一回栽跟头,而且还是栽到宫漓鸽的手里。

赵月要不是碍于人前早就翻了脸,她的怒气值也在一点点增加,冷眼看着齐霜,“还不道歉?真想进监狱?”

“呜呜,妈妈,我不要……”

一旁的警员看到这样的巨婴都很无语,为了能早点收班回去,他们也不想闹大了,只得提醒道:“齐小姐,宫小姐说得很明显了,你将东西还给她并道歉,这件事她就不追究了。”

齐霜泪眼模糊的看着身前那傲然挺立的宫漓鸽,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二十亿,这张卡上居然有二十亿。

齐霜又是妒忌又是害怕,刚刚她骂得有多开心,现在的处境就有多尴尬。

景旌戟笑道:“齐大小姐的家教真让我吃惊,自己做错了事将家人拖下水还死不悔改,哎,都是齐大小姐命好,摊上了这么亲和的父母,换成是我,啧啧,我早就被我几个大爷给打死了。”

赵月也不傻,景旌戟是拐着弯的骂自己没有教养好女儿,看到旁边的两人一个俊美一个漂亮,再看看自己家的巨婴,鼻涕眼泪都糊到一块儿去了,跟个大傻子似的。

她扬起手甩了齐霜一巴掌,“还不给我道歉!”

齐霜被打得更像个傻子了,“妈,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赵月又扬手准备打下来,齐霜丢下卡捂着脸就跑开了,跑得那叫一个快,风火轮也追不上。

赵月更尴尬了,“漓鸽,你看这……”

宫漓鸽知道那货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她和齐家的战役还没正式开始,不着急。

“阿姨不用放在心上,她还小,我可以理解的。”

赵月松了口气,宫漓鸽终究还是善良的,她弯腰捡起了卡递给宫漓鸽,“漓鸽,你这么宽宏大量实在让我愧疚不已,我家那个……”

宫漓鸽打断她的废话,“阿姨别急着愧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理解她这会儿情绪暴走,来日方长嘛,我们总有见面的机会,正好过两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宴了,就让齐大小姐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上给我道歉吧。”

“什么?”赵月瞪大了眼睛,亏得她还以为宫漓鸽就这么算了,自己是太天真了。

宫漓鸽无视赵月脸上的震惊,耐着性子补充道:“阿姨,恕我直言,齐大小姐这性格要是不改,将来会给你们制造更大的麻烦。

虽说咱们无缘,好歹也是相识一场,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只要她在宴会上当众给我道歉,这件事我就算了。”

赵月着急的舔了舔干涸的唇,“漓鸽啊,我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对不起你,这丫头又得罪了你,可老爷子大寿来的人不少,这齐家脸上也没光啊。

要不我作东,私下让这丫头给你道个歉,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别别别,阿姨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折煞我了,齐家高门望族,可不是我一个小孤女能攀附的,我呢是很清楚我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再说你也都看到了,齐大小姐有多厌恶我,我何必自讨没趣呢?还是我那知书达理的妹妹更适合齐少。

再者以齐大小姐的性格,私下吃饭她必然不会得到教训,阿姨要真的想要教训她,那就照我说得做,她得到了教训自然就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了。”

宫漓鸽的这番话听得赵月想打人,这丫头软硬不吃,再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拿捏的人了。

“漓鸽是非要如此了?”赵月的言语已然带了一些不悦。

宫漓鸽假装看不见,一脸认真道:“阿姨,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非要如此才能让齐大小姐长长记性。

好歹我也是有爸有妈的人,她一口一句野鸡孤儿,这话实在不好听呢。

我要是贱骨头,那我爸的尸骨不也是贱骨头?我要是贱人,那宫家的各位岂不是也都是贱人,这话要是传到了宫家,恐怕……”

赵月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还搬了宫家出来压人,着实可恶,偏偏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毕竟自己那混帐女儿干了这样的混帐事。

“瞧你这话说的,那怎么还和宫家的人牵扯上关系了,你说得没错,我这女儿啊是从小被宠坏了,得给她一个教训才行。”

“多谢阿姨明事理,那就这么定了,我会暂时保留追责的权利,人证物证都在,若是齐大小姐不肯道歉,到时候阿姨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那是当然,漓鸽已经很宽宏大量了,你看时间还早,你陪阿姨逛逛街。”

既然不能保全女儿,至少她得给自己儿子拉回宫漓鸽,等两人结了婚,宫漓鸽手上的股份都成了齐烨的,到时候她还怕没机会收拾宫漓鸽这个小贱人么?

怕就怕宫漓鸽已经彻底对自己儿子失望透顶,拉不回来了。

从前赵月连多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恶心,如今主动邀请她逛街,宫漓鸽只觉得人世无常,人心可笑。

“阿姨,我还有点事,怕是不能陪你了,你自便吧。”

她将警员打发离开,赵月自觉没趣,也只得先行离开。

景旌戟将她送到门外,“齐太太慢走,以后你女儿或者齐家人再有心情不畅,欢迎光临本店,喜欢哪个砸哪个,小店绝对包你们满意。”

赵月气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她很想问问景旌戟,你还有良心吗!!!

等她一走,一旁传来鼓掌声,景旌戟笑眯眯的拍着手:“啧啧,你家那位爷还怕你受欺负,我发型都没做完就火急火燎赶来了,看你们这样子,你不将人扒下一层皮也就罢了,还被人欺负?”

“这也得多亏了景大少的配合,你二大爷的痰盂都被卖出了高价。”宫漓鸽挑眉。

“胡说,什么痰盂?手艺人的茶具能叫痰盂吗?我说它是紫砂壶那它就是紫砂壶。

再说这一招不是你宫大小姐先使用的,你一早就知道那熊丫头的暴脾气,故意引她砸店,又知道齐家不敢得罪我景家,就算是知道敲诈也只得乖乖给钱,我景家都被拉来做了你的踏脚石,宫大小姐好算计!”

“不敢不敢,还是得景大少配合得好,横竖今天你们能血赚一笔也多亏了我,不如刚刚的赔偿咱们七三,我七你三?”

景旌戟吹胡子瞪眼,“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就四六,不能再少了!”

“五五。”

“成交。”

“宫大小姐,你家那个老大叔把你描述得像朵小白花儿似的,我看你分明是朵奸诈的黑心莲。”

“承让承让!”


第97章那朵黑心莲真这么好?

夏浅语看到齐霜哭着跑了出来,这和她原本预估的不同,齐霜嚣张刁蛮,战斗力还是很强的,怎么会这么惨的跑出来?

她赶紧迎了上来,“小霜,你怎么了?脸红红的,受伤了吗?”

齐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夏浅语耐心的安慰着,将她带到了旁边的咖啡店。

齐霜边哭边说:“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我就出国了一趟,回来什么都变了!我妈明明那么讨厌那个贱人,今天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怎么就改名换姓了,还有一张二十亿的卡。”

夏浅语故作愧疚:“小霜,这都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成人礼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了?”

夏浅语添油加醋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刻意隐瞒了对自己不利的事实,夸张了其它片段。

齐霜听得连拍桌子,“什么,她这个贱人居然还让我哥给她下跪?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小霜,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我姐姐,我已经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和你哥哥来往,你也不要和我姐姐置气了,看样子阿姨是觉得她的身份尊贵,想要让她当你嫂子的。”




夏峰满头大汗,周围的人盯着他。

“夏总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四个多亿,怕是一下手头不宽裕,拿不出来吧。”

“我看不是手头不宽裕,而是从未想过要还,不然怎么会那么随心所欲的花?压根就没有半点负罪感。”

“就算是养母也不能随意动用别人的遗产啊。”

“今天宴会所曝光出来的就有这么多问题,谁知道漓鸽小姐私下过得有多惨?”

“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夏太太口口声声说养育之恩,她挪用了人家几个亿的遗产,却舍不得拿钱给人家买一份像样的成人礼,这太让人心寒了。”

“想要被收养吗?来夏家吧,遗产给你坑光的那种哦。”

这会儿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看明白夏家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议论,夏浅语心道还好自己技高一筹装晕,否则这会儿众矢之的主角就是自己了。

余晩情涨红了脸,其它什么事情她都能怼回去,唯独这件事人证物证都在,她抵不了赖。

几十岁的人此刻被人当场戳着脊梁骨,她又羞又怒,这个贱丫头居然将她置于这种地步。

夏峰也不过是竭力在维持表面的平静。

被这么多道目光所注视,夏峰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

“鸽儿,你看今天本来是你的生日宴,何必闹成这个样子,说到底这只是我们一家人的事,钱爸回去就给你转,保证一分不差,律师们辛苦赶来,坐下来喝一杯薄酒吧。”

夏峰只觉得丢脸丢到家,拿不出这钱,夏家又要被人戳脊梁骨。

“看吧,我说的拿不出钱吧。”

“岂不是想白吞?夏小姐真是可怜啊。”

“要不是闹得这么大,夏峰一家人肯定就吞了她这笔钱。”

夏峰手指紧紧蜷在一起,看向宫漓鸽,眼里有着一丝卑微的渴求。

这样的表情,宫漓鸽从未见过。

“爸,说到底我们过去也是一家人,这钱我就不追究了,妈用了就用了,就当是你们抚养我的报酬。”

夏峰刚想要松口气,细细一品就觉得宫漓鸽这话有些不对劲,过去一家人?

余晩情冷叱:“算你还有点良心。”

夏峰忍住抽余晩情的冲动,紧张的看向宫漓鸽,少女黑白分明的瞳孔一片冷清,那张稚气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的稳重,仿佛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如果是这样,她就太可怕了!

夏峰有种不好的预感,宫漓鸽算计这一切,最重要的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鸽儿,我怎么能要你的报酬,当年答应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你叫我一声爸,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那钱我马上就让助理转过来。”

夏峰唯恐宫漓鸽不给他股份了,宫斐没有直接将股份给他的重要原因就是他担心给了股份夏峰夫妻就不会善待漓鸽,所以才设定了让宫漓鸽成人以后转给夏峰。

也就是将选择权交到了宫漓鸽的手里,不管真心还是看在股份的份上,两夫妻都该好好对宫漓鸽。

在夏浅语回来之前她们关系并未有任何变化,这段时间他们疼爱夏浅语忽略了宫漓鸽的感受,漓鸽向来乖巧,他们就没在意过,如今觉察有变已经晚了。

余晩情还没有觉察出问题所在,她拉了拉夏峰的胳膊,“给什么给,你没听到她都说不要了?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给点报酬又怎么了?”

余晩情满心都是对宫漓鸽的厌恶,脑子没有太多计算。

夏峰本就在崩溃边缘,“你给我闭嘴。”

余晩情面对夏峰自知道理亏,也不敢再开口。

宫漓鸽的声音懒洋洋响起:“爸妈,这钱你们可以不用补上了,我只有一个条件。”

余晩情忙接:“什么条件?”

她已经在心里猜测各种宫漓鸽可能会提出的要求,例如让夏浅语还回她的房间;或者惩罚夏浅语?

场中身着红裙的少女明艳照人,背脊挺得笔直,漂亮的薄唇牵扯出优雅的弧度,只听她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我和夏家再无瓜葛。”

此话一出,夏峰差点就一头栽到地上,果然如同他所想,宫漓鸽不打算给他股份了!

怎么可以!

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宫家的股份吗!

余晩情愣了,她也没想过那个在她手里翻不出花来的宫漓鸽竟然会在晚宴上说出这样的话。

也许她一早的准备就是为了此刻,彻底断绝和夏家的关系。

其它的都不重要,要是宫漓鸽得逞,股份泡汤,夏峰一定会打死她的。

余晩情这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连忙上前几步拉住宫漓鸽的手,脸上满是惶急之色。

“鸽儿,我知道你怪妈妈,是,都是妈妈的不对,这些天忽略了你的感受,妈妈在这里给你道歉,你可不能说出这样的气话。

你妹妹这些年在外面受苦,爸妈心疼她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妈妈该死,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差的钱我们也会一分不差的给你补上,你别气了。”

之前余晩情有多凶狠,此刻就有多温柔,宫漓鸽就有多恶心。

她的眼里哪有半点对自己的情意,有的也只是舍不得那笔财产而已。

宫漓鸽只觉得可笑,自己上辈子得蠢成什么样子才会奢求她们对自己有亲情?

她们只差将利益两字刻在脸上了。

宫漓鸽没有回答,少女的眼尾却染上了一抹红,鸦色长睫低垂,眼里情绪复杂,更让余晩情开始慌了。

“鸽儿,你要是不痛快,你就骂妈妈两句,别堵在心里。”

宫漓鸽强行压下心底的悲伤,突然开口:“妈,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

余晩情想也没想的回答:“粉红色!”

宫漓鸽在校都是校服,至于私服一年添置的并不多,多的都是浅色系,像是这样艳丽的红她很少会穿。

再说少女都喜欢粉粉嫩嫩的颜色,宫漓鸽也不例外。

她再度启唇:“爸,你知道我最喜欢吃的菜是什么?”

最喜欢吃的?夏峰的脑子疯狂搜索,宫漓鸽在他家待了十几年,从来没有挑食过,自己夹什么她就吃什么。

每次她都是盈盈一笑说“谢谢爸爸”,但她从未说过自己喜欢吃的是什么。

夏峰突然想到曾经自己给她剥的蟹肉,她眼里欢喜的光到现在他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夏峰有种感觉,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答案对她来说很重要,要是回答得不好……




这个答案他斟酌再三回答,那时候她眼里的欢喜做不得假。

“你最喜欢的是螃蟹。”

两人回答完以后十分心虚,好像此刻他们是参加考试的考生,而宫漓鸽则是高高在上的阅卷老师,两人手心里捏着汗。

别说是他们,就连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在猜测两人有没有答对。

一阵风吹来,场中的少女发丝轻轻摇曳,纤长的睫毛轻扇,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任人看不出喜怒。

余晩情弱弱的问了句:“对吗?”

那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丝不确定。

“全错哦。”宫漓鸽轻轻笑了,“我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蟹肉恰好是我最讨厌的。”

“夏太太是不是傻?人家都把正确答案穿在身上了还能答错,看来她们这对父母是一点都不上心。”

“不可能,过去你的衣服全是素色,不是粉色就是白色。”

“分明我当初给你剥的蟹肉你笑得那么开心!”

两人都在质疑正确答案,宫漓鸽嘴角的笑容加大,只是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妈,我八岁那年,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和你们去合作伙伴家拜年,就因为我身上的那件衣服和对方孩子撞衫,那孩子当着你的面奚落我,为了讨好那孩子,你们要我脱下外套,那么冷的天,回来以后我就感冒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会穿红色,哪怕买了也只是挂在衣柜里。”

宫漓鸽话锋一转,“至于蟹肉,我曾被螃蟹夹破手指,流了很多血,我现在看到螃蟹这种生物都害怕,又怎么会喜欢呢?

之所以会那么开心,只因为那是爸爸第一次亲手给我剥的,我当然会笑。”

听完她的话,夏峰和余晩情对视一眼,显然已经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

余晩情现在都还记得宫漓鸽脱下衣服时候委屈的神色,那时候的她没有吭一声,乖巧的站在她们身边。

那样的寒冬,自己只顾着讨人欢心,却忽略了那个孩子会不会冷?

宫漓鸽眼神飘忽看着虚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是你们收养的,我的亲生父母早就不在人世,我把你们当成最亲的亲人。

在有了弟弟之后,我最怕的就是你们哪天会将我赶出家门,所以我努力的当一个好女儿,好姐姐,不管受了怎样的委屈我从不说。

喜好也好,厌恶也罢,我都放在了心里。

就算是我小心翼翼看你们的脸色,乖乖巧巧听你们的话,如今我才知道没有血缘就是没有血缘。

从前是夏盟,现在是夏浅语,夏盟随便一句话你们可以让我跪到膝盖麻木,夏浅语一句话让你们无视我的名誉,给我扣上一顶又一顶大帽子,如果不是我自证清白,今天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年来,不管我怎么做,你们眼里的人始终不是我。

我很感激你们的养育之恩,用掉的那几亿就算是还你们的恩情,既然用了那也就罢了。”

两人此刻才知道追悔莫及,宫漓鸽就像是一个乖乖的玩偶,她们没有在意过她的喜怒哀乐。

过去夏盟老是捉弄宫漓鸽,自己责罚过她很多次,她从未辩解过一次,逆来顺受已经变成习惯。

面对夏浅语的指责,她们也从未去认真关心过宫漓鸽,夏浅语说什么就是什么,夏峰夫妻还以为她会和过去一样继续隐忍。

如今想来是他们是真的错了,宫漓鸽毕竟是人,也有自尊。

夏浅语勾引齐烨在前,想要污蔑她在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夏家对不起她。

夏峰后悔不已,“鸽儿,你再给爸爸妈妈一次机会,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宫漓鸽眼里似乎藏着眼泪,在水晶吊灯下她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银河里的万千星辰璀璨夺目。

发丝随风轻扬,她勾唇一笑,声音呢喃:“所以我说……晚了啊。”

这么多年她的真心相待,换来的也不过是惨淡结局,哪怕夏峰她们是被夏浅语所蒙蔽她也能好受一点,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

贪婪之人骨子里的劣根绝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从一开始她们收养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益。

宫漓鸽叫回周翼,“周律师,剩下的金额就不追究了。”

“宫小姐,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至于其它的手续,明天我会来律师事务所办,今天太累,我先走了。”

“好的宫小姐,恭候你的大驾。”

她和夏家的纠葛恩怨在场的人心知肚明,看向宫漓鸽的眼神都带着些同情之色。

然而那被人心疼的少女容色艳丽,神情不见半点悲怆掷地有声道:“至于那些诋毁我的人,我的律师函会送到各位手里,从今天起,我和夏家再无干系。”

“世上再无夏漓鸽,有的只是宫漓鸽。”

那裙裾飞扬的红裙少女在众人各种眼神中捧着盒子离开,夏峰和余晩情想要追出去,却顾忌着满堂宾客。

赵月推了一把齐烨,“还不快追?”

现在正是宫漓鸽心灰意冷之时,他还不嘘寒问暖趁虚而入弥补过失。

虽然宫漓鸽保留了什么没有开口,赵月有种直觉,她手上有着让夏峰想要的东西。

不管那是什么,绝对是很大的利益。

齐烨听完全程心里也有些变化,宫漓鸽从未在他面前说过夏家一个字的不好,不曾想却是这样的生活。

“可是小语……”

赵月恨不得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豆腐渣。

“齐烨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宫小姐追回来,你就别再叫我妈!”

要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赵月的话会说得更加露骨。

躺在那的夏浅语感觉到身边少了齐烨,垂在一旁的手紧紧拽住了裙子。

原本她准备好的戏还没有开演就已经熄了火,宫漓鸽出尽风头。

尽管她一心想要将宫漓鸽赶出夏家,却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而本该高高在上被人捧起的自己如今像是死狗一般躺在这,宫漓鸽高傲甩了夏家。

夏浅语好恨!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不公平?

耳边突然响起赵月的冷声,那声音小到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

“小贱人,我警告你,再缠着齐烨,老娘亲手废了你。”

齐烨那种直男看不明白的把戏,她一眼就看透了,肯定是这小妖精在背后捣鬼,不仅离间两人的感情,还想要将宫漓鸽给赶出夏家。

她和自己一样,百密一疏,如果知道宫漓鸽是宫斐的孩子,自己说什么也要好好对她,希望这一切还不晩。

齐烨,这一次你必须要将宫漓鸽给追回来。




“夏漓鸽,你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在你妹妹的订婚宴上勾引妹夫,你给我滚,我夏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该收养你!白疼你这么多年!”

被夏家收养多年,夏漓鸽一直乖巧懂事,竭尽所能讨他们欢喜。

当他们找回亲生女儿,却将自己视如敝屣。

她就连呼吸都是一种错……

“爸妈!不是我,我没有做过!”夏漓鸽心头泣血,多希望养父养母可以相信自己,“齐烨是我的未婚夫,爸妈,你们知道的,他明明是我的未婚夫啊!”

就因为夏浅语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明明是夏浅语抢了她的未婚夫!

也是夏浅语设计陷害,毁她名声!

更是夏浅语,给她下药,制造了这样的难看的场面!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相信她呢?

“爸妈,你们不要责怪姐姐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姐姐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来。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烨哥哥,你喜欢的,我不和你争就是,我不订婚了,我现在就离开夏家,你和烨哥哥重归于好,和爸妈也不要吵架了。”

“小语,我喜欢的是你!你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姐姐就把我让出去?你就是太善良了……”

“夏漓鸽都毁容了,还这么不要脸?”

“那可不,听说她这脸就是为了献身某导演被人家太太给划花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又来勾引妹夫。”

“她本是夏家的养女,妒嫉真的大小姐回来,不知道对浅语小姐使用了多少脏脏手段。”

“浅语小姐真可怜,摊上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姐姐。”

……

辱骂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鄙夷,带着不屑,仿佛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没人相信她。

没人在意她。

这冷漠的世界呵……

夏漓鸽再也承受不住,纵身跳下了幽深的海。

冰冷的海水扑面而来,将夏漓鸽整个人都裹住,她奋力挣扎,却怎么都逃不脱,吸入口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部痛的像要爆炸。

快要死了吧?

她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好不甘心啊……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字字狠厉,却犹如野兽般的哀嚎。

“她要死了,你们就下去给她陪葬!”

越来越多的海水涌入口中,身体越来越沉,闭眼之前,夏漓鸽依稀看见了一张本不该出现在这的脸……

“夏小姐?夏小姐?”

是谁在叫她?

夏漓鸽缓缓睁开双眼,惊愕的看着四周。

她正躺在一张欧式风格的大床上,入眼是皆是低调而奢华的装饰。

这是哪里?

她不是跳海了吗?是谁救了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她十八岁那年的红裙,难道这又是夏浅语设计自己的新招?

夏漓鸽看到镜中的自己,她彻底懵了。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疤痕,她的脸明显小了好几岁。

一种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起,她拿起桌上那老款的手机看了一眼日历,竟然重生到她十八岁那年!

夏漓鸽泪流满面,她没有死!

“夏小姐,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这就让司机送你离开。”

夏漓鸽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萧燃?

难道这里是……

夏漓鸽定了定神,转身认真的看着他,“我要见他。”

“夏小姐是不是晕倒时摔坏了脑子?就在半小时前,你已经拒绝了先生,从今以后,先生不会再……”

她吸了吸气,声音清澈,“萧燃,还有些话我要当面告诉他。”

萧燃似乎对她之前拒绝的行为很不满,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夏小姐是否太高看自己了?若不是两家从小订下的那桩婚事,你以为今天先生会给你机会见他?

只可惜机会已经被夏小姐给用光了,直走就是大门,不送。”

她还在他的别墅,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漓鸽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有一个人,她必须要见,有一些话,她必须要说。

推开厚重的铁门,她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童话世界。

院子里四处种植着艳丽的玫瑰,映着白墙,颓败中又有些妖异,或红或粉或白的各种玫瑰包裹着别墅形成一幅瑰丽的画面,一如本该惊艳自己人生的绝色男人。

穿过院子,阴暗的走廊尽头,一人一轮椅。

男人留着寸头,干净利落的眉峰下覆着一条黑色薄纱,遮住那双本该阴鸷薄情的双眼,凌厉的五官在薄纱的映衬下削减了些威严,多了一丝神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摘下薄纱,这男人的脸有多好看。

夏漓鸽明白自己能平安走到这里,都是男人暗中授意,要是外人闯入,死无全尸!

他并未有所动作,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手心的那朵娇嫩的玫瑰上,一如身前这不谙世事的少女,只要他稍微用力,娇艳的花瓣就会化作尘土。

男人声音平淡冷清,犹如天上疏离的流云,“大门不在这边。”

夏漓鸽没有离开,反而停在了他身边,垂眸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肌肤比起常人要白皙很多,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被他身上的冷意所溶解,无半丝暖意。

夏漓鸽缓缓蹲下和他平视,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他眼上的黑纱,又想到了自己之前拒绝他的话,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竭力压制内心翻涌交织的各种情绪。

“容焱,”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如同玉珠落盘一字一句道:“我要嫁给你。”

她与容焱的婚约,是早在她出生之时就订下了的。

那时她的父亲还在世,宫家与容家同是四大家族,本是门当户对,只可惜宫斐夫妻发生意外,宫斐撑着最后一口气,为防止宫家财产争夺波及到幼小的女儿漓鸽,临终前他将她交托给好友夏峰照顾。

漓鸽从小被夏家收养,为了隐藏身份,改名叫夏漓鸽。



从头到尾,夏漓鸽一言未发,直到夏峰拿出了给两个女儿准备的礼物。

夏峰让人拿来两个盒子,他拉着夏浅语的手道:“你妈妈说你喜欢一套首饰,可惜已经卖完了,爸给你挑选了一套,希望你喜欢。”

那是一条湛蓝色的宝石项链,像是天空的颜色,莹润的宝石在天鹅绒上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尽管不如夏漓鸽脖子上戴着的那条,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夏浅语洋溢着笑容,“谢谢爸爸。”

“爸爸妈妈爱你。”余晚情慈爱的看着她。

“好漂亮啊,这不是‘天使之吻’吗?也是全球限量的,夏总对她女儿可真好。”

“能不好嘛,毕竟是亲生的,几千万又算什么呢?”

“给夏浅语的都这么好,那夏漓鸽的总不能太差吧。”

紧接着余晩情拿出另外一个盒子,也是蓝宝石,只不过却是一对极小的耳钉。

这显然是边角料做的,加起来还不如项链上最小的一颗。

都是蓝宝石,但孰轻孰重,大家心知肚明。

“鸽儿,你永远是爸妈的好女儿,爸爸妈妈爱你,祝你生日快乐。”余晚情张开手臂,想要拥抱夏漓鸽。

夏漓鸽抬手拦住了她,“等等……”

余晚情脸色有些尴尬,“怎么了?是不喜欢礼物吗?你皮肤好,戴蓝宝石好看。”

瞧,多好听的话,多冠冕堂皇,既夸赞了她,又抬高了礼物的价值。

一直都是这样,余晚晴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把她打发了,偏偏过去自己每次都被哄的服服帖帖,丝毫不会忤逆,现在想来,她之前到底是有多愚蠢?

夏漓鸽懒懒一笑,绝代风华,在场的众多男人都被她这一笑给夺去了呼吸。

“蓝宝石谁都喜欢,但爸妈是否太过偏心了?同样都是女儿,妹妹的礼物可是比我的贵了十倍都不止呢。难道这就是爸妈对我的爱吗?如此廉价?”

话音落地,人群中立马传来了窃窃私语:

“到底不是亲生的,礼物自然也不是一个等级。”

“说不定夏总夫妇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是夏漓鸽想多了吧?”

“本来就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夏家收养她就不错了,还嫌礼物差,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都是女儿,又是大庭广众的,谁还没点自尊心呢?”

“依我说有些人就是白眼狼呗,夏家供她吃供她穿这么多年,不感恩还责怪别人,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人是什么身份,心里没点数嘛?”

夏浅语听到众人的话,趁机博好感,“姐姐,你喜欢项链是不是?我的给你吧,我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戴着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夏小姐是天使吗?这样也要让?”

“换我不抽她几个大嘴巴,什么都想要,巴掌要不要?”

这会儿夏浅语心里在偷着乐呢,这么轻松就挑起了众人的愤怒。

赵月也开口道:“觊觎别人的东西,也要看你配不配,山鸡就是山鸡,戴上宝石项链也变不成凤凰!”

“妈,你别这么说。”齐烨有些不忍。

“我说得是实话,小语这孩子多好多懂事啊。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上夏漓鸽了,不对夏家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敢提这么多要求。要不是夏家收养她,还不知道她在哪,既然是山鸡,那就要做好山鸡的觉悟……”

赵月的话越来越难听,俨然没打算给夏漓鸽面子,夏漓鸽保持着良好的涵养提醒:“赵阿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省得一会儿风大闪了舌头。”

“哟,还横起来了,你不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赵月的话音刚落,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铿锵有力传来:“她是谁,还轮不到你来下定论!”

大家循声看去,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手拿公文包,身穿黑西装的男人。

开口的正是领头人周翼,专打商业案的天才,律师界的不败神话。

这位周大律师向来不参加社交活动,这种场合几乎从不见他露脸,怎么会突然出现?

炙手可热千金难求的金牌律师,谁不想拉拢关系?

尽管夏峰和他并无交集,但周翼既然来了,就是给他脸上添光,夏峰身为主人,端着酒杯主动迎上前,“周律师,欢迎……”

周翼只是对夏峰点了点头,脚步并未停留,他的团队经过带起一阵风,刮得夏峰脸有点疼。

赵月身边的一个贵妇低喃:“我还以为是夏家请来的,看来也只有你们齐家的面子周大律师才肯来。”

赵月也以为是夏齐两家交好,对方不理会夏峰,那肯定就是齐横的好友了,她得意一笑,“那当然,我老公和周大律师关系不错。”

说着她还推了推齐横,“老公,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周大律师敬酒。”

齐横本想说自己和周翼不熟,无奈老婆都放话了,他也不好打赵月的脸让她下不来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举杯。

比夏峰更惨的是齐横这还没说一句话,周翼脚步匆忙和他擦肩而过,“借过。”

齐横:“……”

他要说什么来着?

赵月看着像是雕像一样傻在原地的齐横,只觉脸都丢尽了。

贵妇捂嘴偷笑:“你老公和周大律师关系还真是‘特别’呢!”

赵月面皮紧绷,心里恼恨,但面上还得掩饰:“说不定是走错场子了,连我们都请不动的人,在场还有谁能请的动?”



夏峰和余晩情瞠目结舌,如果不是看到视频中的女人那么主动,没有半点拒绝之意,她们根本就不相信那会是自己女儿做出的事情。

赵月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向来泼辣,径直走到夏浅语身边,一巴掌甩向夏浅语。

“贱人,本以为你是个温婉的孩子,没想到年纪这么小心眼倒是挺多,就是你勾引我儿子的。”

她先下手为强,将祸水东引,这样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在夏浅语身上了。

夏峰虽然心疼自己女儿挨打,毕竟理亏在前,加上他和齐横的合作,他也不敢和齐家硬碰硬。

周围人闲言碎语不断飘向耳朵,夏浅语恨极了宫漓鸽。

本把宫漓鸽当成草包,哪知道这个草包洞察她的一切,竟然算计得这么周密。

她后悔那晚给齐烨下药,如果不是药物的控制,齐烨不会那么冲动,两人也不会被拍。

余晩情扬起手,终究还是没有舍得落下来,“夏浅语,你糊涂啊!”

终究齐烨是宫漓鸽的男朋友,她这种翘墙角的行为就是错的,放哪都洗不白。

余晩情没有意识到,哪怕和宫漓鸽无关,她们也会硬往宫漓鸽的头上叩,明知道夏浅语做了这种事,她第一反应不是责骂,而是帮她找理由。

宫漓鸽看着她没有落下来的手,再一次明白自己和夏浅语的差距。

对这些人,她失望透顶,对他们真是半点幻想都不该存。

“齐烨,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半点私情?你可真对得起我,究竟是我一脚踏两船,还是你左拥右抱?”

齐烨上前两步,想要拉宫漓鸽的手,却被宫漓鸽躲开。

“别碰我,我嫌脏。”

“鸽儿,你听我解释,那一晩我的头脑不太正常……”

齐烨事后也怀疑是有人给他下了药,就算他醉了也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下那么做。

夏浅语泪水就没有干过,“那一晚我们被人下了药。”

有人接道:“夏小姐,要点脸行吗?视频拍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洗呢。”

“正是有视频,才能给我们作证,我明知烨哥哥和我姐姐谈恋爱,就算我们有私情,也会躲躲藏藏,哪会在大庭广众下就急不可耐?

那一晚烨哥哥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我是出自好心劝告他,哪知道我们都被人下了药。

我们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人拍到?

大家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姐姐手里有证据?为什么她能拍到,以及调取监控?”

夏浅语有条不紊的分析,将大家的理智又给拉回来,按着她的分析走。

“倒是姐姐在前几天就接受了别人的项链,如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她又怎么能和烨哥哥分手?

是,我做了这样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可我和烨哥哥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不是被人下药,我们怎么能干出这样事来?”

看似柔柔的话,却字字珠玑,锋利的指向宫漓鸽是罪魁祸首。

“我觉得夏小姐说得不错,漓鸽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怎么会提前让人蹲点拍摄?除非是……”

“除非是夏漓鸽为了找一个理由和齐少分手,她一早就设了计,还顺便可以害了自己的妹妹。”

“高啊,原来夏漓鸽早就在第五层了!”

赵月指着宫漓鸽的脸,“我儿子最是专一,和你谈恋爱这么久,他身边不是没有人追求,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又怎么会和你妹妹鬼混?

夏漓鸽,这件事你恐怕要好好给我们交代,否则我齐家不会就这么算了!”

夏峰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宫漓鸽,“说,是不是你处心积虑设计的他们?”

余晩情眼带恨意,“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小语才回来多久?和齐少见了几次面?

你说两人见了几面就产生了感情显然不可能,小语和齐少都不太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有药物。

小语刚回夏家,和别人无冤无仇,除了你夏漓鸽,我实在想不到谁会算计她。”

“让妹妹失身,和齐烨顺利分手,再将所有的脏水都泼给他们,这一招实在是妙啊,漓鸽小姐这心机不去当军师都可惜了。”

“我和齐少相交这么多年,他并不是一个好女色的人,这件事有蹊跷。”

“我也可以给齐少作保,他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夏浅语揉着眼睛,心里得意之极,宫漓鸽,就算你准备充分,你终究棋差一步,你输了!我们之间,我才是胜利者。

宫漓鸽背腹受敌,所有人剑指向她。

她眼波淡淡的看向那几个给齐烨做保的公子哥,尤其是其中的钱逸,上辈子被夏浅语的假面所蒙蔽,很多场合都在针对自己,自己没少在他手里吃亏。

想到这,宫漓鸽将目标对准了他:“钱少,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打起脸来很疼的。”[突然出现的人物,显得突兀]

夏浅语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生紧张,难不成她还有后手?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淡定?

钱少把玩着戒指,“夏小姐,你和以前判若两人,这么大的变化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因为你背后的男人?

有了新欢就想甩了我兄弟,不好意思,我兄弟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和小姨子有私情的事情。

倒是夏小姐你,在背地里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想甩锅给别人,真当我们眼瞎?”

从前这几人没少践踏自己的尊严,甚至旁边的卢亮还想趁机对自己不轨。

这口气她想出很久了。

“钱少倒是很相信你兄弟。”

“兄弟就是用来相信的。”

“很好,既然你们这么相信齐烨,钱少,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齐烨。”

钱逸动作一顿,“好,我跟你赌,如果你输了,夏小姐就跪地自打三个巴掌,并念三声我是贱人,夏小姐,这个赌,你敢赌么?”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脱离了根源,一些好事之途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看,她们一定要将宫漓鸽狼狈的画面拍下来。

宫漓鸽笑了,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更是颠倒众生。

“你输定了!既然钱少这么喜欢让人下跪,我的条件和你一样,你若输了也下跪自打三个巴掌,并大声叫出我是渣男,只不过我还加一个条件。”

宫漓鸽指向远处还没有切割的榴莲,“你得跪在这上面。”



钱少冷哼一声:“果然最毒妇人心,要说这不是你设计的,恐怕没人相信。”

宫漓鸽轻轻笑着,艳若桃李,在场的不少男人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

心道,这女人真是正点啊!

“钱少是应还是不应?”

“好,我答应你,要是我兄弟敢做出这种事,就当是我瞎了眼,跪一跪榴莲也无妨。”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

“赌就赌,反正输的人只可能是你。”钱逸和齐烨多少年的兄弟,对他知根知底,齐烨从不会乱搞男女关系,每次在夜场玩他从未点过一个公主。

女人方面,钱逸敢信他。

齐烨本想要开口提醒钱逸,但他要是开口其他人不就明白了?

反正夏浅语说两人是被下了药,酒都喝了,还有谁能证明不是下药?

这么一想,他也就没有提醒钱逸,心里存着一些侥幸。

他又担心宫漓鸽输了她岂不是要跪地大骂自己是贱人?

齐烨明知道是自己愧对于她,此刻却没办法站出来保护她,甚至他的心还有一些怨念。

就算自己对不起她,这毕竟是丑事,她私下和自己了结就好,宫漓鸽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让自己、齐家、夏家还有夏浅语的脸往哪里放?

既然是她挑起来的事,吃点苦头也好,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宫漓鸽早就对齐烨彻底死心,她隐忍多时,就是为了今天。

“齐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当众把来龙去脉简述清楚,我可以不让你那么难看。”

她说这话并不是舍不得齐烨,而是舍不得自己的那段感情。

她曾那样深爱过齐烨,事到如今,她只想要她爱过的人不要那么没有担当,让过去自己的爱不那么狼狈。

齐烨心里翻江倒海,宫漓鸽摆明了还有证据。

不对,在这种节骨眼上,她说出这样的话说不定是为了炸自己。

刚刚钱逸才给自己打了保票,他怎么能让钱逸难堪?

宫漓鸽,变了,变得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儿,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想到这他的心里又恨又嫉妒,偏偏这样的宫漓鸽万丈光芒。

“鸽儿,我对你的心你竟然会质疑?如果没有药物,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最爱的人是你啊。”

宫漓鸽都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她究竟是看上齐烨什么地方了?

难不成就是这张皮囊?容焱的颜值不知道甩他几条街。

想来想去她也想不通自己爱齐烨爱得要死要活,甚至连肾脏都挖了给他的原因。

换成现在的自己,齐烨就算是将肾脏白送给她,她也不会多看齐烨两眼。

这样又渣又没有担当还爱甩锅的男人,和夏浅语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钱逸不屑道:“你身上穿着别人送你的礼服,接受其他男人的肋骨,你劈腿众人皆知,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不要脸,把黑色怎么说成白色。”

夏浅语突然想到上次她在杂物间外遇上宫漓鸽,万一她一早就来了,那岂不是手上还有自己和齐烨的证据。

该死的宫漓鸽竟然这么有心机,没有一下就将证据就放出来。

再往深一点想,说不定从一开始宫漓鸽就在算计着自己,她预料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她不着急,她只需要一步一步将自己推向深渊!

等意识到这,夏浅语已经吓得全身冒冷汗。

不行,这里她是不能待了,再待她就完了。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呼吸急促的模样。

“小语,你脸色不好,你怎么了?”

夏浅语气若游丝道:“妈,我心脏有些问题,可能刚刚起伏过大,这会儿难受得厉害。”

“心脏上的病可开不了玩笑,小语,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余晩情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不然一会儿律师来了,她也下不来台。

宫漓鸽上前一步阻拦,“妹妹这病发得可真及时。”

这也是夏浅语常用的挡箭牌之一,上辈子不知道宫漓鸽吃了多少次亏,她当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夏峰怒目而视,“你妹妹心脏不舒服,需要马上就医,有什么话不能等她康复再说?”

“爸,她的病我就能治,你别担心,妹妹的心理素质可要比你们好多了。

再说这么大的戏台子搭着,唱戏的人要是走了,大家看什么热闹?”

面对宫漓鸽不以为然的模样,夏峰和余晩情气得跳脚。

“滚开,你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负责?”

“我负责!”宫漓鸽寸步不让,她走到夏浅语身边道:“妹妹,你不是最擅长演戏,接下来这一出,我想看看你怎么演。”

“姐姐,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讨厌我理所应当,我是真的心脏不舒服,等我回来,你要怎么罚我悉听尊便。”

宫漓鸽冷冷一笑,“不急,等看完接下来的大戏再走也不迟。”

夏浅语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余晩情扶着她就要强行离开。

“夏漓鸽,别逼我恨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捅在宫漓鸽心上,她轻轻道:“妈,如果你不能爱我,恨我也可以,反正于我而言都没差。”

钱逸和其他人愤愤难平,“夏漓鸽,救人要紧,小语小姐分明就是真的有事,她的脸色这么苍白,你快让开。”

“是啊,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心脏上的问题再小也是大事。”

宫漓鸽不紧不慢道:“正巧,我特地邀请了一位客人,霍医生,看来得麻烦你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身穿白色西服,打着黑色领结的男人端着鸡尾酒起身。

人群中发出惊叹,“是心外科的霍医生!”

年仅三十岁的专家,至今保留着不败战绩,在场的人都认识他。

“霍医生是出了名的性子孤傲,多少豪门邀请他都被他拒绝了,他竟然会来参加夏漓鸽的成人礼,夏漓鸽的面子也太大了点吧。”

他提着医疗箱,“夏小姐是身体不舒服么?在下不才,可以替你检查一二。



他怪自己习惯了宫漓鸽的逆来顺受,乖巧懂事,一心想要攀附齐家,却忘记了宫漓鸽手中握着的天大利益。

夏浅语也好、齐烨也罢,这些都不足以和宫家的股份相提并论。

夏峰立马变了脸色,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鸽儿,爸刚刚是有些冲动,爸给你道歉,你不满房间,回去以后我就让你妹妹把房间还给你。

明天你妈就带你去商场,衣服也好,首饰也好,都由着你挑,夏家的女儿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这前后的态度差别,旁人已经看出了门道,赵月心里也在打算,看样子这丫头手里握着的东西价值远超二十亿。

他要是不这么谄媚,宫漓鸽还不会看轻他。

如今夏峰的变化皆因股份二字,她的心更是被刺激得千疮百孔。

什么亲情,什么父亲,到头来还不抵不过利益。

她嘲弄的看向夏峰:“爸刚刚不还要我给齐家磕头赔礼道歉,现在不需要了?那你拿什么给齐家交差?”

夏峰一狠心,齐家固然比夏家厉害,可真的要和宫家股份相比那就差了太多。

大不了自己损失这两个项目就是,他已经在心里算好了得失。

众人也等着看好戏,这夏峰要如何周全?

夏峰神情严肃,“道歉?当年你救了齐少,齐少感激和你交往,却又在暗中勾搭小语。

他一人祸害了我两个女儿,害得我女儿名誉尽失,该道歉的不是我们夏家,而是他们齐家。”

嚯,这夏峰倒是有种。

齐横手指颤抖,“夏峰,你说什么?”

“齐总,孩子不懂事,难道做长辈的也不懂事?你儿子朝三暮四,祸害我闺女,现在还要我女儿给你们下跪道歉,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夏峰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是每天鞍前马后跟在齐横后面的人,齐横气得胸膛起伏,“好你的夏峰,以后你就算跪着求我,也别想再和齐家合作!”

“齐总话不要说得太满,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你齐家想要和我合作。”

只要有了那股份,自己何惧一个齐家?夏峰此刻才想明白,谁才是自己的真正的大腿。

看着他们狗咬狗,宫漓鸽觉得可笑。

齐横还想近一步争执,被赵月拉了回来。

“夏总说得也是,这件事我们儿子也有错,今天本来是喜事一桩,何必闹得这么难堪?”

齐横有些奇怪,自己老婆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以前遇到这种事她定是不依不饶,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讲理?

“老婆。”

赵月在暗中狠狠掐了他一把,这个蠢货还没看明白么?

夏峰对待宫漓鸽差别这么大,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宫漓鸽刚刚提到的股份。

能让夏峰连齐家都不放在眼里,显然那股份不是一点,夏峰都这么费心捧着的人,左右已经丢了脸,她不可能放过这巨大的利益。

赵月脸上挂起了笑容,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宫漓鸽走去。

“怎么?赵阿姨又想打我?”

“漓鸽,瞧你说的,刚刚阿姨有些冲动,这会儿的时间阿姨也想通了,确实是我家这个混蛋对不起你。

你看看他跪也跪了,打也挨了,想必他心里已经知道了错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怪他了。”

不只是夏峰中邪,就连赵月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月甚至从手腕上取下来一个镯子,“这手镯是他奶奶留给我的,我一直小心收着,今天是你生日,阿姨送给你,你就当卖给阿姨一个面子,别和他置气。

要是齐烨再敢惹你,你直接告诉阿姨,阿姨帮你修理他。”

赵月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温情的光,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好婆婆,差点就让人忘了她之前犹如泼妇的举动。

让她变化的绝对不是良心,只怕是她觉察了夏峰的变化,也是为了利益。

宫漓鸽想着上辈子自己想也没想就把股份给了夏峰,明明是父亲留给自己最重要的一张底牌,让她一开始就用了。

原来,克制人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益。

赵月将这个镯子给她,摆明了就是想认了她儿媳妇的身份。

齐烨也被她前后矛盾的行为给弄混,“妈,那个镯子是……”

赵月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这个混蛋害得我们漓鸽伤心,你还不过来给她服服软,保证以后不和那狐狸精来往了。”

余晩情不满赵月对夏浅语的称呼,只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太适合她为女儿出头。

齐烨并未想那么多,心里对宫漓鸽还有怨气。

“妈,小语不是狐狸精。”

宫漓鸽咄咄逼人,现在还在昏迷中的夏浅语则显得那么楚楚可怜。

赵月差点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你说什么浑话呢?你喜欢的人从头到尾不都是漓鸽吗?”

“在这之前我确实想过要和她共赴余生,可今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明白了谁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夏漓鸽手段高明毒辣,为人心机深沉,一想到和这种女人生活在一起,只会让我毛骨悚然,我不会和她在一起,小语才是我的选择。”

那言语之中满是宫漓鸽配不上他的意思,赵月恨铁不成钢,宫漓鸽倒没怎么伤心,反倒是开心至极:“多谢齐少不娶之恩。”

赵月见状,一巴掌落到齐烨脸上,“不分好赖的混帐东西。”

齐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心疼自己的母亲,她竟然对自己动手了?还是为了宫漓鸽?

“妈,你这是怎么了?是你说的小语懂事。”

赵月解释不得,心里都快急死了,她怎么生了这么蠢的儿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他还不会看风向。

“那是我不知道那小狐狸精犯贱勾引你。”

不远处的夏浅语压根就没有昏迷,她一直以装晕为了避开众人对她的攻击,哪知道事情前后转变这么大,齐烨的那话让她心花怒放,赵月的声音则是让她差点跳起来骂人。

赵月已经将手镯拿了下来往宫漓鸽手上套,“漓鸽,你别和这浑小子见气,来,阿姨给你戴上,瞧瞧你皮肤这么白,戴上一定好看。”

宫漓鸽细长的手指拦住她的动作,“阿姨,这手镯我可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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