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沈佳宁端着一盘炖肉进来。
我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佳宁毫不在意我的态度，故意露出手上的鸽子蛋，眼中尽是得意。
她将肉放在我面前，“姐姐不尝尝？”
我没有理她。
沈佳宁夹起一块，放到我鼻下。
“姐姐，豆丁的味道香吗？”
我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脑中轰然炸向，瞳孔震颤。
豆丁是妈妈留给我的狗，我养了十几年。
前段时间豆丁生病，我才送到宠物医院。
这盘肉，是豆丁？
沈佳宁像地狱里的恶魔，狞笑道：“豆丁被打死前叫的比姐姐那晚还惨。”
“但我将姐姐的衣服给它闻了之后，它居然不反抗了。”
“真是个听话的好狗。”
沈佳宁夹起一块肉，伸到我嘴边，“姐姐不尝尝？”
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涕泪横流。
嘶吼道：“豆丁和你有什么仇！你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害死它！”
沈佳宁一脸不屑，翻了个白眼，走向窗台。
“想杀就杀喽，一条狗而已，姐姐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窗户被打开，冷风吹来，我抖得更加剧烈。
三楼不高，却吓破了爸爸和小姨的胆。
两人脸色煞白尖叫闯进来后一动不敢动。
“佳宁，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冲动。”
沈佳宁哭得惹人恋爱。
“我好心给姐姐送饭，她却认为我故意炫耀陆远山为我买的钻戒。”
“姐姐不信我，我只有以死明志。”
爸爸脸上带着愠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苏清月，你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不要再肖想你不配的东西！”
沈佳宁哭到打嗝。
“爸爸不要怪姐姐，只是这盘我特地炖的肉就要浪费了。”
爸爸黑着脸站在我面前，夹起肉。
我哭着摇头。
爸爸扭住我闪躲的下巴，撬开我的嘴，将豆丁的肉塞进来，捣进我的喉咙。
余光中我看见了小姨藏不住的笑，她用口型道：“贱人和我女儿作对，活该。”
胃底不断翻涌，我吐得昏天黑地。
爸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时，沈佳宁向后一仰，小姨几乎吓晕。
霎时间，爸爸冲到沈佳宁身边，一把将人抱出门。
豆丁的肉被打翻，撒了一地。
我对苏家最后的一点留恋随风消散。
半响后，爸爸攥拳进来。
他在我旁边坐下，想要靠近我。
我下意识躲开，继续看着豆丁的肉发呆。
爸爸眼神闪烁，嘴张了张，还是开口。
“爸爸知道你遭受太多痛苦心里难受，爸爸也很心疼你。”
“但佳宁是无辜的。”
“以前你欺负佳宁就算了，你现在成为全城的笑话，爸爸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辈子。就算为了爸爸，别再和佳宁作对了好吗？”
我很想问爸爸，“亲手摧毁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滋味。”
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见我面无表情，脸色铁青，一脚踢翻地上的碗。
“去年你去外地工作，我查出尿毒症，是佳宁给了我一个肾，而我连你的影都没见到。如果没有她，你早就没有爸爸了，这是我们苏家欠她的！”
左腰猛地一痛，泪水在眼里打转。
那颗肾是我给他的。
当时导弹研发正是关键时期，得知他生病我熬十几夜提前做完实验，手术做完后没等他醒又赶了回去。
而他为报恩，亲手把我送给别人凌辱，又把我赤裸受虐的视频传遍全网。
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爸爸像小时候一样抚摸我的头顶。
“你现在知道了，佳宁也是我们的家人，婚礼就在三天后，别再胡闹。”
我掐着自己大腿，挤出笑。
“祝你们，一家人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