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边赞赏。
她精心挑选的革命同志是十分上道的。
大致过了一遍,江砚的会还没开完,江颜抽了张A4纸出来,拿着他的钢笔写道:大恩不言谢,我先走一步。
卷着实习手册,江颜出了江氏大楼,站在马路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借月。
老板的亲表妹,非营业时间也没人敢拦她,唯一不足的就是,这出租车的大叔死活不敢把车开进去。
跑出租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见谁的车开进这座华丽又充满神秘的庭院。
门口还有身强力壮的四个保镖站岗,也不知道里头是干什么营生的,万一进得去出不来......
挣点钱不容易,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是原则。
江颜看了看四个黑色制服身材魁梧的保镖就差写着生人勿近,放弃游说,付钱下车,朝门口的其中一个喊道:“我表哥在不在?”
“老板今天在的。”保镖回复道。
“麻烦你快让他开车出来接我,就说......”江颜停顿片刻,想了想说:“有大生意找他。”
太阳逐渐移入正空,势头正猛烈,环顾四周,大门口空旷得没有一丝阴凉,她蹲在刚刚答话的那个保安身后,蜷缩着身体小步调整,一只手扶着实习手册盖在头上,试图阻止任何紫外线侵犯她裸露的皮肤。
保镖余光看到她滑稽的小动作,挺直了腰板向右边挪动约莫十厘米的距离,为她的遮阳计划贡献一份力量。
江颜微微抬头仰望着他,笑着打趣道:“加薪,必须加薪。”
小保镖站得更加卖力,铿锵有力喊道:“谢谢大小姐!”
园内一辆观光巡逻车朝大门口开过来,精准在江颜身旁停下。
“江澜清,你可算来了。”蹲在地上的江颜仰头看他。
“有事叫表哥,没事江澜清,小祖宗,过河拆桥这套算是让你玩明白了。”
江澜清是江家旁支,这关系也算不上复杂,简单来说,江颜的母亲和江澜清的父亲是堂兄妹,江澜清比她大个两岁。
江颜没大没小惯了,有求于人家就是亲戚表哥,相安无事直呼其名,这点血缘关系什么时候忽远什么时候忽近全凭大小姐决策。
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调侃道:“这点太阳就能把你晒死?”
脸上传来肌肤的紧致感提醒着她皮肤晒得都要失水了,江颜没好气道:“是啊,你再晚一分钟来看到的就是一具肉干了。”
她坐上巡逻园区用的观光车嫌弃道:“你这是老板当够了,想做保安了?”
“我正解手呢,就听到下面的人大喊着小祖宗来啦指名要我来接,这不是怕看到肉干赶着那一分钟才开这车来嘛。”
“停!打住。”
从大门到主楼,一点多公里的路程,桂花,银杏,罗汉松,海棠,文冠,玉兰,梧桐......种类繁多却不显得杂乱,反而相得益彰。江颜欣赏着这座风雅园吐槽道:“整个借月上下最粗鄙的就是你。”
实话实说,江澜清是没有这样的审美和雅致的,借月从大门到人工湖,每一棵花草摆放的位置都出自江砚的手笔。
更鲜为人知的是江澜清其实只是个花瓶老板,挂名的。
就连江颜都不知道,借月真正的老板其实是她哥,只知道当初借月筹备开业的时候江砚有投钱,她以为江砚只是个参与分红的投资人。
这样一处高门槛,有风雅的庄园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江砚甘愿稳坐幕后老板的原因,也只不过求的是姜瑶的心甘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