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请柬的手剧烈颤抖,直到听见墙头传来清越笑声:"姑娘的手再攥下去,金箔要嵌进掌纹了。
"抬头望去,玄色狐裘的少年斜倚墙头,苍白指尖捻着支红梅。
细雪落在他鸦羽般的睫毛上,倒比东宫那些鎏金器物更矜贵。
"六殿下安。
"我慌忙要跪,却被他掷来的梅枝抵住膝盖。
"青石砖跪久了,当心老了走不动路。
"萧奈漫不经心地抛来瓷瓶,"金疮药,抵你的梅枝。
"我这才发现他手中梅枝光秃秃的,正是我院中那株。
弹幕突然飘过粉色气泡:病美人太会了!
第二章:浮生误天未亮,浣衣局的青石板上已结了一层冰。
我跪在井边搓洗白凤咛送来的锦被,蜀锦绣的百子千孙图浸了水,沉得像是要把人拽进井里。
"这金线可不能搓坏了。
"管事的孙嬷嬷踢翻我的木盆,尖着嗓子道,"良娣娘娘特意吩咐,要用雪水浣洗,洗不干净就滚去慎刑司领罚!
"冰碴子混着皂角水渗进指缝,掌心的冻疮裂开几道血口。
我望着锦被上栩栩如生的婴孩面孔,忽然想起三日前替萧策更衣时,从他袖中掉出的长命锁——錾着白家小篆的"咛"字,金锁边缘还沾着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