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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小说

文屹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程时莫晓溪,由作者“文屹”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机械厂工人程时年轻时被人冒领功劳被迫下岗,南下打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干成为顶级企业家和机电专家。因为号称“工业之母”的机床技术落后,他和国内同行被西方按在地上摩擦了一辈子,憋屈了一辈子。更因为错失了母亲和姐姐,后悔终生。所以当他重生回到1990年下岗之前,决定好好保护家人,让家人有机会充分享受他创造的财富带来的幸福。零帧起手,让自主研发的精密数控机床,早日在贯穿南北的高铁,翱翔天空的飞机和纵横海域的航母生产中大放异彩,带领龙国机械电子提前二十年走上世界之巅!...

主角:程时莫晓溪   更新:2025-03-22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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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时莫晓溪的现代都市小说《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小说》,由网络作家“文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程时莫晓溪,由作者“文屹”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机械厂工人程时年轻时被人冒领功劳被迫下岗,南下打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才干成为顶级企业家和机电专家。因为号称“工业之母”的机床技术落后,他和国内同行被西方按在地上摩擦了一辈子,憋屈了一辈子。更因为错失了母亲和姐姐,后悔终生。所以当他重生回到1990年下岗之前,决定好好保护家人,让家人有机会充分享受他创造的财富带来的幸福。零帧起手,让自主研发的精密数控机床,早日在贯穿南北的高铁,翱翔天空的飞机和纵横海域的航母生产中大放异彩,带领龙国机械电子提前二十年走上世界之巅!...

《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小说》精彩片段


程时似笑非笑望着他:“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张自强一愣,忙低头继续喝粥:说多错多,我就不该跟这小子说话。

程时:“谢谢你关心我,还来特地看我。”

为了探望他坐公交车穿过整个城市,这份情谊也挺难得。

张自强还害羞起来,眼神飘来飘去:“我也不是特地来看你,反正无聊。”

程时瞥了他一眼:“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自强脸皱成一团:“你是不是在骗我啊。现在都没活儿了。确定还要请我吗?”

程时:“就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

张自强:“你都知道我爸不会找你定零件了。哪里还有活儿?”

程时:“放心,张厂长最后还是要找我的。而且就算张厂长不找我,也很多人回来下订单。所以我今天要去注册一个私营企业。”

“哈?你要注册企业?!”张自强转头看了看这寒酸的家。

就这条件?

程时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地说:“注册企业又不需要很多资本。再说我靠的是技术。”

张自强:“你就做梦吧。我爸都说了刘厂长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办法把机床抢回去。就算有人找你做,你也没有工具了。”

程时笑眯眯看着他:“打赌吗?张厂长要是明天还没来找我拿零件就算我输,不然就是你输。”

张自强:“行啊。赌什么?”

程时:“要是你输了,就告诉我好好的空调房不待,坐公交车从城东到城西是为了看谁?”

张自强的脸立刻红了,小声嚷嚷:“胡说,我就是无聊出来坐公交车玩。”

程时:“你不肯说,就不好玩了。不赌了。”

张自强:“你先告诉我,要是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程时:“你想要什么。”

张自强:“你收我做徒弟,教我机械加工的本事。特别是怎么用这个机床。”

程时微微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自强。

虽然知道张自强肯定赢不了自己,不过刚才他还感叹张自强不争气,转眼这吊儿郎当的小子就提出这么上进的要求,着实让他惊讶。

张自强被程时打量得有些心虚和羞涩,脸上烫得不行。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这可是程时混饭吃的本事,这么轻易就教给他?

那要是放厂里面,可是要正儿八经拜师,还要送礼,老师傅还要考验一下,才会收徒。

而且如果师父肯把本事教给徒弟一半,徒弟这一辈子都要把师父当父亲一般孝顺。

因为这样的师傅等于再生父母,给了徒弟在这世间活下去的本事。

关键程时比张自强还小几岁。

张自强也是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说。

程时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你为什么忽然想学这个。”

想偷师也没你这样明目张胆提出来的。

张自强:“我就是觉得你好厉害,一个人能救一个厂。我也想有这样的本事。”

程时不置可否,只说:“你先把进原料这个事情办好。”

这等于是给张自强留了个活口。

张自强:“行。”

程时眯眼:“你到底吃完了没有?!!吃完了,我可要出去忙了。谁有空一整天陪着你在这里喝粥。”

张自强:“吃完了,吃完了,我跟你一起去。”

新闻播出以后,好多人认出来那就是之前在百货公司救人的小伙子。

机械厂,汽车厂,电视台,市里,省里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有骂娘的:“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英雄吗。他救了人,救了汽车厂。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刘杰把钱往老鸨手里一塞:“我就喜欢年龄小的。你到底还赚不赚钱。再啰嗦,我就去举报你。”

女人越害怕,他越兴奋,越觉得过瘾。

特别是这种年纪小的。

那种惊恐无助的表情,就好像被放在案板上的羊羔一样。

让他光想想都血脉偾张。

老鸨只能跟那女孩说:“别怕,这位叔叔,给你钱吃饭。你只要进去跟他待一个小时就行。”

那女孩看着刘杰,摇头往后退说:“阿姨,我不用吃饭了。谢谢你。”

转身就要走。

刘杰捉住她的头发直接拽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反锁了。

那女孩死命挣扎,可体力始终打不过一个大男人,呼救硬生生被遏制住,在门里沉寂了。

老鸨不忍心听下去,摇头叹着气走了。

刘杰掐着那女孩的脖子,让她几近晕厥,然后把她绑在床上,堵住嘴。

真漂亮,虽然还没发育完全,有些干瘪瘦弱。

可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像刚剥壳的荔枝。

尝起来滋味也一定很甜。

他眼里放着淫光,正要施虐。

有人在外面敲门。

刘杰停下,问:“谁?”

门外的人小声说:“服务员,送热水的。”

刘杰:“不用。”

门外的人:“同志,我们也要做完工作下班了。请配合一下。”

刘杰心里骂骂咧咧,打开锁,还没来得及打开门。

门就被人用力从外面踹开了。

刘杰被门直接撞飞,往后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还没来得及坐起来,一个麻布袋从天而降,套在头上。

他不敢大叫,因为如今房间这场面,招来了公安,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而且很快他也叫不出声了。

那人一声不吭,专门踢他肋下最脆弱的地方。

只用两脚,他就晕了。

后面那人再打他,他也没感觉了。

那人带着个口罩,看刘杰不动了,又踹了他一脚,才过去帮床上的女孩子解开了绳索,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我去外面等你,你穿好衣服就赶紧出来。”

那女孩子浑身都在抖,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因为她怕这人就这么走了,然后地上的人又醒来。

这人背过身子。

那女孩用颤抖的手,开始扣扣子。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用力咬着唇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她生怕这人不管她,可是越着急,衣服就越扣不上。

那人回头说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不要怕,我等你。”

他的声音像冷泉流过青石,那女孩子立刻就冷静下来了,穿好衣服低头下了床。

那人开了门,带着她迅速出去。

服务员躲在里面看电视,嗑瓜子,这会儿才听见声音,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又什么都没看到,便继续看电视去了。

电视上正放着有关程时的新闻。

服务员一脸红晕,感叹:“今天新闻上这个小伙子真帅,比电视台的主持人还帅。”

那人一声不吭走在前面,女孩亦步亦趋跟着他,死死攥着他的衣襟不松手。

那人知道她刚从虎口逃生,避开这世间最龌龊阴险的灾祸,惊魂未定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没甩开她。

女孩还在抖,嘴里呢喃着:“我不该不听话,偷跑出来找我朋友。那个阿姨看着不像坏人,还能说出我的名字,我以为是父母的熟人。我不该那么傻,相信她。”

那人默默听她说着,感觉到她跟得有些费力,放慢了脚步等她。

向东市是京九线交通枢纽,交通发达。这也是国家当年把这里定位为重工业城市的原因之一。


当年程时从机械厂下岗后,兜里揣着几十块钱,茫然无措地跟着几十万人一起南下打工。

第一个进的就是外资企业。

熬夜加班那是常态,关键只会用机器不会研发机器的人在外国资本家眼里,跟牲口差不多。

他吃了不少苦头,才又有了自己小工厂,然后一步一步成为国内行业领先和顶级专家。

临死前都念念不忘高端精密机床自主研发和生产没能追上国外同行。

高端精密机床一直是国家的战略资源,号称工业之母。

从贯穿南北的高铁和汽车和翱翔天空的飞机,到纵横海域的航母都需要机床。

可是因为我国起步晚,基础弱,又被外国的打压,所以高端精密机床长期依靠进口。

机床落后,导致好多机械只能从国外购买。

比如施工用的盾构机,2000年初,德意志卖给中国要7个亿一台,还不还价。

这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程时年轻时因为这个,经常被外国企业敲诈,卡脖子,被人按在脚底摩擦,愤怒憋屈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那时每天都在想,如果自己不在机械厂吃大锅饭,生生耽误了几年,而是一开始就钻研机床;如果老牌机械厂改变一下思想,早点投入自研,中国在这一行,肯定能领先世界。

没想到,老天对他不薄,竟然真的又给他了一次机会。

现在,他既然回来了,绝不让行业重蹈覆辙。

比如这台德意志的车床,当年花了几十万外汇买的,数控系统出了问题,却没有人知道怎么改进和修理。

厂里也请原厂家的技术人员来看过,说必须换一块集成电路,价格跟买台整机差不多。

领导们觉得不值得,只能闲置了。

就算程时这会儿不买下来,后来工厂转制,刘建设也会把这些机器以白菜价变成自己私有财产。

但是,程时现在拿去修一下,就能创造出惊人的效益。

程时骑车前往最近的一家城市信用合作社,径直到了贷款窗口,说:“同志,我要用这个机床抵押贷5000块钱。”

这个年代个人信用贷款很难,但是个人抵押贷款还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在城市信用合作社办理贷款比大银行要更方便,更容易被批准。

窗口里的业务员是个长得圆滚滚的大姐,姓万。

她认识程时,因为程时的姐姐程娟也在这个信用社工作。

万大姐本来一脸不耐烦,接过资料看了一眼,就乐了:听说你很任性,还真是。

你肯定是拿着单位的机器来贷款,然后出去吃喝玩乐。

你那个姐姐,没背景没关系,要不是运气好赶上信用合作社在扩张,不然怎么可能进得来。

结果,她完全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仗着漂亮的脸蛋,一点都不知道谦让。

才来一个月就常陪领导出去应酬和接待,这两天更是跟着领导去省里汇报工作去了。

出风头和吃香喝辣的好事都让她占了。

我们这些老员工,关系户却只能老老实实守在这里坐柜台,受苦受累。

长此以往还得了?!

刚好,今天让你捅个大篓子,我看你姐姐还那么得意吗?!!

她问程时:“你知道现在贷款利率吗?”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该告知的话,也要告知。

虽然是坑人,也要让程娟怪不着她。

程时:“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六个月以内的贷款年利率为8.64%。我只需要借半年。”

万大姐拿起贷款合同和资料起身去找领导了,过了一会儿就回来,指着合同说:“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我走了加快程序。你签字按手印,就可以拿钱了。”

只要你把合同一签,钱一拿,就算是立刻还钱,也要交一个月几十块钱利息。

就算你到期还不上,信用合作社也可以去搬机器,不会有损失。

但是你姐姐这个月奖金肯定是赔进去了,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事被处分。

万大姐虽然努力掩饰,却殷勤得有些过分。

毕竟这个时代,银行的员工不需要考核业绩,懒散得不得了,就算是刚成立几年的城市信用合作社也一样。

能五天办完的事,他们绝对不会提前到四天半,现在却一个小时不到就搞完了。

程时知道,这些人经常给程娟小鞋穿,背后蛐蛐她。

他们压根不可能这么好心帮他,不过是想赶在程娟回来之前把这事弄成定局,给他和程娟挖坑。

而程时却正是想利用他们的这种心思尽快拿到贷款,所以假装没看出对方的不怀好意,满脸感激地回答:“好,谢谢万大姐。”

然后利索地签字、按手印、数钱,动作熟练地不得了,都不用对方指点。

万大姐有些惊讶:怎么好像这小子办过好多次一样?!可是现在来办贷款的个人一年都没几个。

有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漂亮姑娘从后面进来,一看到程时就惊讶地坐过来问:“你来干什么。”

万大姐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愤恨:这小骚蹄子就算是穿工装都那么妖艳。

这美女就是程时的姐姐程娟,中专会计专业毕业。

等试用期一过,她也算是端上铁饭碗了。

她的性格跟程时截然不同。

稳重内敛,外柔内刚。

俗话说,长姐若母。

程娟嘴里嫌弃程时,其实心里是很疼程时的。

从小起有好吃的都让给他,生怕他饿着冻着。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她,后来却因为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嫁了个渣男而被拖向深渊。

那渣男不但吃喝嫖赌,出轨家暴程娟,还传染了性病给程娟,让程娟痛不欲生。

程娟为了孩子默默忍受,没有离婚。

每次程时打电话回来,程娟都只报喜不报忧,以至于他以为姐姐过得很好。

直到见到姐姐满是伤痕的遗体,他才知道姐姐原来在地狱中煎熬了这么多年。

愤怒的程时起诉那混蛋。

那混蛋竟然因为程娟是自杀,而逃脱了法律制裁。

程时后来就算身家亿万,设立了无数援助被家暴女性和抗癌的基金,却都没法弥补心里的缺憾和愤怒。

每每梦到姐姐,他都会哽咽醒来,悲伤自责到无法入睡:姐姐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把你从那渣男手里救下来。

此刻,程时看着像朵带着露水的玫瑰一样的眼神清亮,面色红润的姐姐,百感交集,眼角酸胀,喉头像是堵了一块棉花。

他清了清嗓子说:“姐,你回来了。”

程娟自然听不懂程时的一语双关,皱眉:“你又闯祸了?我还没发工资,没有钱。”

程时:“不是,我没闯祸。”

程娟:“那就不要胡闹了,赶紧回去上班吧。”

程时:“我已经主动下岗了,打算自己干。我来贷款,做启动资金。”

程娟脸色一白,失声叫道:“什么?!!”

她初三那年刚好赶上顶职的最后一批,但是父亲非要把这个名额留给弟弟。

大家都说父亲重男轻女。

程娟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没有抱怨一句,咬牙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专。

结果没想到程时现在这么不懂事,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

营业厅里的人听到声音,都转头看向程娟。

程娟忙从柜台里面出来把程时拉到一边,小声说:“你怎么这么任性,跟爸妈商量了吗?”

程时捉住她的手:“放心吧,姐姐,我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孩子了。我有自己的计划。”

程娟一愣,有些失神的望着他:短短一天不见,程时怎么像换了一个人。

眼里的焦躁和委屈被淡定和自信所取代。

程时趁她愣神,利索地跳上车,说:“等下家里见,我先走了。”

程娟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追出来,跺脚:“你给我回来。”

程时的身影早消失在斑驳的树荫下。

万大姐暗暗幸灾乐祸,嘴里却说:“哎呀,原来程时没跟家里商量啊。我看他的资料齐全,就按照规定给他办了。现在可怎么是好。半年内就要还清呢。”


有人恶狠狠骂了一句:“狐狸精,看你能风光到几时。”

万大姐指着她的背影,气得手直哆嗦:“怎么没有人去举报她做风问题。”

要是搁几年前,这种女人,早就被定义成“破鞋”了。

有人说:“嗨,现在不同,以前只要张张嘴,现在一定要有证据,不然会被定义成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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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信用社回来,进了机械厂家属区,程时远远看见杂物间的门敞开着。

程永进捂着头坐在地上。

蔡爱萍抱着他在抹眼泪。

周围围满了街坊邻居。

程时的心狂跳了两下,没等车停稳就开门跳下去了。

邻居们说:“程时,你的机床被厂长叫人搬走了。”

“你爸妈拦都拦不住。”

程时一路小跑过去,问:“爸,你有没有受伤。”

程永进眼眶红红的,哑着嗓子说:“爸对不起你,爸真没用,拦不住他们。”

程时气得手都在抖:“你伤到哪里了。他们打你了。”

程永进忙说:“没有,就是我拦他们的时候,被推开撞到了墙上,不碍事。”

程时检查了一下。

程永进的头肿了一块,应该没有大伤。

程时这才稍稍放心,说:“爸妈,不要伤心,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他转身就要走。

程永进一把拉住他:“崽,别冲动。绝对不能动手。我们不要紧,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东西能追回来,就追回来,追不回来就算了。总有办法的。”

程时深深看他,父亲其实才四十二岁,正是壮年,可是额角已经冒出了两三根白发,像个小老头一样整日皱着眉。

虽然父亲在他闯祸的时候老骂他,甚至虚张声势地打他。

但其实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最后冲出来护着他的也是父亲。

刚才被那么多人围攻,父亲都没流泪,这会儿却急得眼里直冒泪花。

程时有些心酸拍了拍父亲的手背:“我有办法。你们歇会儿,就不用管了。我不需要动手,也能叫他们乖乖把东西送回来。”

程永进眼里闪着不确定的光。

程时最近跟以往太不一样了。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若是以往,程时早就操起旁边的棍子冲出去了,哪里还有功夫安抚他们。

张自强全程一脸震惊地跟着程时。

这会儿程时想起来,张自强,回头阴森森瞪着他。

张自强忙说:“不是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机床在杂物间里。”

我就说嘛,怎么从来没看见你去车间。

程时微微点头:“好,我信你。”

张自强一直跟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毕竟刚才程时还踌躇满志的想要自己开厂。

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把机床都抢跑了。

一切都成了泡影。

这会儿,他拍了拍程时的肩膀:“你节哀,要不要我搭把手,打架的话,我也能上的。”

没想到,这个才认识了几天,还总是想挖他墙角的小子,竟然有这等义气。

跟他那奸猾卑鄙的老子真是天差地别。

不管真心也好,是客气也好,他有这句话,已经很难得了。

程时微微诧异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没有,你先回去吧。”

张自强微微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程时下去,借了小卖部的电话连打了三个电话出去。

你们要玩这一套是吧。

那就叫你们看看,什么叫仗势欺人。

第一个电话报警,说光天化日之下,有犯罪团伙入室抢劫。

第二个打给信用社说:“抵押物被人抢了。我提醒你们,要先报警。”

信用社那边一听很重视。


程时定定望着他,说:“你们若是诚信,我可能还能便宜一点。现在我的风险太高,怎么可能还降价?!!”

张国华好像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脸上热辣辣的,恼羞成怒地对技术人员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财务拿钱来给他!!”

技术人员心里骂了句:操。明明是你想耍心眼子被人打脸了,那我出去。什么玩意儿。

他给财务打完电话,顺手拿起桌上的轴承用兜里的游标卡尺测了测,说:“诶,不对,这个怎么没有上次的精度高?!!”

张国华一听,精神起来:“是吗,赶紧去测一下。”

技术人员又拿着那些下去了。

回来的时候,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得意:“确实没有上次的精度高。”

张国华转头似笑非笑望着程时:“这个怎么说?”

程时:“我从没说过每一次都要精度一样。而且你上次说了轴承的精度只需要的达到三十微米就行了。客户就是上帝,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

张国华一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上次他是说过这话,本来是想给程时下套来着,没想到倒是给了程时钻空子的机会。

即便很生气,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然程时肯定更得意。

程时像是故意气张国华一样,对着光逐张检查百元大钞上水印。

张国华在一旁看得很是心疼和憋气。

程时确定两千块都是真钞才说:“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走了。”

张国华:“等等,我们还没说下次交货的事呢?”

程时冷冷地说:“除非你们保证不再玩这些心眼,不然我没兴趣跟你们合作。反正向东市是重工业城市,我的东西不愁卖。”

摩托车厂,甚至是纺织厂的纺织机零件坏了,他都能加工出性能跟原装一样,价格却比原装零件便宜得多东西。

讲句不好听的,就算卖螺丝,他都不愁没客户

张国华:“哎呀,年轻人,说了都是误会。做人要大气一点。况且做生意,都有个磨合期吧。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们每天稳定供应这两种零件各十个。”

程时摇头:“你们用不了那么多。”

你们月产量才一百台汽车不到,要那么多轴承和连杆轴颈干什么?

张国华:“怎么用是我们的事。你只管给我们。”

哦,你肯定是已经打电话问过一圈,知道这个连杆轴颈国内压根没有人能做得这么好。

所以是想从我这里买了,再卖给同行赚差价啊。

程时恍然大悟,回答:“行。轴承两百一个,连杆轴颈八百。”

张国华差点一口气没抽上来,晕过去,攥拳说:“你怎么又涨价。”

程时:“爱买买,不买拉倒。”

你们真是搞笑,既然知道是绝对的卖方市场,竟然还想来讨价还价?

又想赚差价,又不想让掌握技术的人赚太多。

张国华何曾受过这种气,银牙咬碎:“买。”

程时:“而且不用每次都把我叫过来了。我懒得跑,你们派人来取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最开始肯送货上门,那是因为顾客不知道他的存在。

而且对于这种没品的客户,他就更没必要迁就了。

张国华:“行,明天我叫司机去取货。”

你个兔崽子,我现在忍着你,是因为不知道你的数控机床在哪里。

等我想办法把你的东西拿过来,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程时下楼的时候。

本来蹲着抽烟的张自强一下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来问:“怎么样?”


外行人觉得看上去一样。内行人还是一眼能看来是哪个师傅做的。

就好像画家临摹同一幅画,最后出来的成品也会有细微区别是一样的。

更别说胡主任对自己车间出品的零件了如指掌了。

钱小英一听有些慌:听说程永进也在帮程时加工。难道我运气这么差,捡的是程永进做的?

胡主任盯着钱小英:“小英同志,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最好现在就说。不要到最后无法挽回。”

其他工友联系刚才早上讨论的话,越想越不对。

刘工对钱小英说:“我以前就觉得很奇怪。我有次看到程时晚上在用数控机床,等他走了以后,检查了一下他的残次品。发现跟你的手法和习惯一模一样。就算是你教会的程时,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有人说:“对啊,越说越蹊跷啊。钱小英,程时来以前,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做出来的零件八成是废品。程时来以后,你的技术突飞猛进,废品率降到了一成。而且自从他走后,你一个合格的零件都做不出来。难道都是程时帮你做的?”

刘工:“完全有可能啊。难怪程时白天总睡觉,是因为晚上都在加班啊。”

另一个工友说:“钱小英,你就是弄虚作假,抢占别人的功劳!!!”

“程时心甘情愿帮你,原来是因为把你当未婚妻。可是程时不在的时候,你总跟我们说其实程时跟你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不就是欺骗感情吗?”

“这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啊。票选转合同工名单的时候,她还毫不犹豫投了程时。”

钱小英咬定一句话:“以前的零件就是我自己做的。不能因为我手感不好就抹杀我以前的功劳。再说程时被转为合同工,是整个车间工友票选出来的。主任定的名单,怎么现在大家把他离开的责任全怪我一个头上。当初我拿先进,车间发奖金的时候,明明每个人都有份。”

反正没有人能证明是程时帮我做的。我才是二车间的功臣。

大家看她厚着脸皮,死活不肯承认,还要把大家都拖下水,更生气。

“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误会程时。你竟然还敢狡辩。”

“原来程时才是我们的技术中坚力量。我们还怪他拖后腿,总笑话他。难怪程时不肯转合同工,坚持要下岗,死活不肯在我们车间待了。”

“害死人,真是精简人员把大动脉精简掉了。这样下去,别说是评“优秀车间”拿奖金。下一次精简,我们肯定是第一个被精简掉的车间。”

“这么好一个人才被埋没,流失了,太可惜,主任,快把程时找回来吧。”

胡主任也气得不行,心里叫苦不迭。

但是亲手把程时写到转合同工名单的是他,他现在总不能承认自己瞎,被人蒙蔽这么久都没发现吧。

他说:“大家静一静,给钱小英同志一点时间。”

其实他也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想对策,不然他这个车间主任都做不下去了。

等大家散了,胡主任把钱小英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狠狠骂了一顿。

那咆哮的声音让外面的工友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不赶快想办法做出合格的零件来,下一个下岗的,就是你!!”

不管胡主任怎么骂,钱小英只管呜呜哭装可怜,反反复复一句话:“我就是状态不好,之前那些都是我做的。我肯定能调整过来。主任,请你再给我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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