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时莫晓溪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程时莫晓溪 全集》,由网络作家“文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他报警,会连累这小姑娘蒙受不白之冤,一辈子都被毁了。所以他改变主意,决定自己动手。还别说,还真别说。亲手揍这个渣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这混蛋真是该打,连未成年的女孩子都要祸害。程时伸出自己指节分明的手来,放在眼前,握拳,又张开。回味刚才那种爆发力无限的感觉。虽然后来学了无数格斗招数,可是不如刚才那种感觉爽。毕竟现在他拥有灵活协调无比的身体。刚才要不是他刻意收了力气,三拳就能把这混蛋打死。技巧的话,多实战几次,就能找回来了。程时沿着路上跑了一段,觉得空气太差了又回来了。这会儿企业的环保就是把烟囱修得高点,让风把废气带走,不污染自己这一块就行了。结果就是,化肥厂的烟污染了玻璃厂,玻璃厂的废气飘到了机械厂。城市里的每一个人,整天都生活在...
《重回九零下岗潮,我带着全厂发家致富程时莫晓溪 全集》精彩片段
如果他报警,会连累这小姑娘蒙受不白之冤,一辈子都被毁了。
所以他改变主意,决定自己动手。
还别说,还真别说。
亲手揍这个渣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这混蛋真是该打,连未成年的女孩子都要祸害。
程时伸出自己指节分明的手来,放在眼前,握拳,又张开。
回味刚才那种爆发力无限的感觉。
虽然后来学了无数格斗招数,可是不如刚才那种感觉爽。
毕竟现在他拥有灵活协调无比的身体。
刚才要不是他刻意收了力气,三拳就能把这混蛋打死。
技巧的话,多实战几次,就能找回来了。
程时沿着路上跑了一段,觉得空气太差了又回来了。
这会儿企业的环保就是把烟囱修得高点,让风把废气带走,不污染自己这一块就行了。
结果就是,化肥厂的烟污染了玻璃厂,玻璃厂的废气飘到了机械厂。
城市里的每一个人,整天都生活在带着怪味和满是灰尘的空气里。
雪白的毛巾早上晾出去,中午收回来的时候就变成黄黑色了。
程时小时候觉得这很正常,直到后来去了深城才知道,原来城市里也可以天青月明。
去了国外才知道,城市原来还可以像原始森林一样,到处都是大树。
程时上楼的时候,那只黄狸花又过来蹭他。
程时跟这几天一样,回去拿了点剩饭剩菜,装了一碗水来摆在猫的面前:“吃吧。”
猫吃得很香。
程时摸了摸它的背,说:“你整天待在楼道里,到底有没有主人,如果没有,不如跟我回家吧。”
门里忽然传来莫晓溪的妈妈莫老师,冰冷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这是我家的猫。”
程时被吓了一跳,也恍然大悟:这只猫应该是莫晓溪养的。
所以莫晓溪一不在家,莫老师就把它赶出来。
莫晓溪回来才会放它进去。
这个做妈的,有真是有够薄凉的。
难怪莫晓溪会一个人坐那么远的车去上学,难怪她那么害怕自己给程时钱的事情被她知道。
听说莫老师年轻的时候当过知青,返城之后就变得多疑孤僻。
莫晓溪都是她从乡下带回来的。
莫晓溪的外公以前是机械厂的职工,前两年去世了,留下了莫老师和莫晓溪相依为命。
程时微微点头:“好,知道了。”
他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
既然是个有主的猫,那他就不喂了。
他等猫吃完,把自己的碗碟拿起来就走。
莫老师打开门,在他后面一连声地叫:“你怎么把我家的碗拿走了。”
神经病。
帮你喂猫,你还想坑我两个碗。
程时懒得理她,回去洗过澡,就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今天一天,真是跌宕起伏。
有个什么东西跳上了床。
程时吓了一跳,坐起来打开台灯。
原来是那只黄狸花。
黄狸花坐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收留我好不好。
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跟莫晓溪有几分相似。
程时心软了,说:“行吧。看在你主人的份上。你要想来,就来吧。”
黄狸花叫了一声,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蹭了程时一下,然后趴在他身边。
程时早上又睡到自然醒。
昨天说好了,上午程永进先干活,所以他起来太早也没有用。
相对于以前尔虞我诈,劳心劳力的商场斗争,现在真是无事一身轻。
早上吃饭的时候,蔡爱萍看见那只猫蹲在程时脚边,笑:“诶,这不是整天蹲在楼道里那只猫吗。我还喂过它。”
只有厂里高级工程师,才有能力编程。
熟练的高级技工才能来操作数控机床。
程时连高中和技校都没上过,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难道,他一直错怪儿子了?
程时以前好晚才回来,都是在偷偷学习和干活?
难怪他骂程时晚上出去乱搞,程时都很生气和委屈。
程永进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程时花了两个小时才做好一个,关上机床,才意识到程永进一直在旁边看,而且还帮他扇了两个小时的扇子。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爸,你手不酸吗?”
“不酸,没事,我换着手来的。”程永进犹豫了一下,指着数控机床问,“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车间里那些零件,都是你做的?那怎么都算在钱小英头上。他们冤枉你,逼你转合同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程时笑了笑:“都过去了。没关系。我不也拿了工资奖金,还学了技术吗?现在自己为自己干活,不是更好。”
程永进想了想,点头:“是的,男人就要有这个气度,不要太在乎一时得失。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个有大志向和大眼界的人,不愧是我程永进的儿子。”
所有工作提前完成,程时安心睡到自然醒。
听见外面鸟儿喳喳叫着,他有些懵。
远处大街传来敲梆子的声音,那是卖豆腐的大爷来了。
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妈。”
蔡爱萍伸头进来:“醒了?起来吃饭吧。你姐已经上班去了。”
程时吃着蔡爱萍买来的豆浆油条,听着妈妈唠叨今天豆角又降价了,天气越来越热了。
有人在下面按喇叭。
程时一愣:这么早?
他走到窗口看了一眼,还真是张自强。
讲道理,今天司机来接他都很不符合常理了,张自强来就更不合理了。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打探他的底细。
如果表象不合常理,那内在肯定有炸裂的理由。
程时坐下慢悠悠吃完早饭,拿着图纸和零件下去了。
张自强把程时拉到一边,说:“你能保证做出来的零件,符合那天我爸说的要求吗?”
程时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回答:“嗯。”
程时一点都不意外张国华的不怀好意。
张自强竟然会来提醒他倒是很让他吃惊。
张自强很佩服程时,觉得自己的父亲做得不对,可是又不能出卖父亲。
纠结万分,脸皱成一团,欲言又止。
程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有把握。”
张自强没跟着程时进去厂长办公室,借口要抽烟,下了车就停下了脚。
程时暗暗好笑:我都不怕,你竟然怕成这样。
他坦然进去,把东西全拿出来。
张国华直接拿起连杆轴颈递给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立刻接过,出去了。
他们看都不看那些轴承。针对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他还花时间把那个图纸复制了一份,打算免费送给他们。
现在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过了一会儿,那人进来说:“不合格。”
张国华挑眉:“你怎么能拿补不合格的东西来糊弄欺骗我们呢?”
程时拿起那个连杆轴颈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你确定这是我给你那个?”
技术人员说:“确定,这还能弄错?!!今天就你交了连杆轴颈。”
程时:“这个不是我刚才给你们那个。我的东西我做了特殊记号。”
张国华一愣,脸上发热。
他确实交代了技术人员,如果程时交来的东西合格,就拿个别人做的替换掉。
反正坑定程时了。
却没想到程时这么奸猾。
程时眯眼说:“堂堂国有大企业,竟然玩这种卑劣的手段。是你们现在把东西还给我,还是我报警,让警察来找。”
虽然报警未必有用,不过他笃定张国华他们做贼心虚。
张国华:“年轻人不要信口开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个被替换了。”
程时:“等警察来了,我自然告诉警察。”
张国华心里骂骂咧咧,他不敢赌。
警察来了,程时要是拿不出证据,最多就是不收连杆轴颈的钱。
要是拿出来了,他们就颜面扫地。
张国华对技术人员递了个眼色:“是不是拿错了,跟别人交的货混在一起了。”
技术人员心领神会立刻说:“可能是。”
程时说:“不能就这么就这么算了,叫警察来。”
张国华:“不用,多麻烦。”
程时:“我不嫌麻烦。刚才你们都说了,今天只交了我这一个,不可能粗心弄错。”
你们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坑我,我不好好教训一下你们,白活两世。
他走过去拿桌上的座机话筒,拨了“11”,还没按“0”,就被张国华按住了。
“哎呀,年轻人不要冲动。”张国华对程时赔笑,然后转头严肃地叱责技术人员,“你怎么回事,怎么弄出这么大的错误。”
我擦,就这么华丽丽地把我退出去背锅了?!
技术人员暗暗咬牙,不情不愿对程时鞠躬:“程时同志,都是我的不小心。请你原谅。”
程时从电话上把手移开:“所以,我刚才交的东西,它合格吗?”
技术人员看了一眼张国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时冷笑:“检测结果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看厂长干什么,他有没跟你下去。”
张国华很窘,虚张声势地拔高了音量:“是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看我干什么?!!”
技术人员满腹委屈,只能说:“符合要求。”
其实比他们要求的精度还要高,只是他不甘心直接这么说。
程时微微点头:“行,那你们要不要吧。要就给钱。不要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拿去海城卖给海城的汽车厂。”
张国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们当然要了。不过这个价格能不能商量一下。”
程时摇头:“昨天就说了,不议价。你们接受不了,就另请高明。”
张国华:“你看,你拿到海城去,也麻烦。我们以后是要做长期生意的。”
程时又说:“还要给姐姐买包包。”
程娟忍俊不禁:“买包包,买包包。每天听你说这个。我都要以为你是皮包公司的了。”
程时:“我可不是皮包公司,我有固定资产。”
程娟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真是睡一觉起来,就判若两人。
现在他对信用社和开公司的事情,比她还清楚。
就比如下午打电话叫信用社来追回机床这个操作。
一般人哪里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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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华听刘建设说可以帮他做零件,心情无比痛快,一直哼着小调。
他吃过饭,打开电视,调到了市电视台,刚好在播报新闻。
“今日市公安局在机械厂解决了一起.......”
张国华只觉得画面上那个人,定睛一看这不是程时那小混蛋吗?
然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背上冷汗直冒:刘建设竟然这么快就被程时这小子制服了。
还好,我当时虽然动了要抢数控机床的心,还好没付诸行动。
不然现在倒霉的就是我了。
张自强洗了碗出来,一边拖地一边看,乐得只拍巴掌:“卧槽,笑死了。”
张国华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干你的活吧。搞得好像你比别人强一样。”
张自强忙收起笑脸,接着拖地,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程时这混蛋还真不是一般厉害。太解气了。
张国华瞪着新闻上的程时:也就是说。我还要跟这小子低三下气,任这小子敲诈了。
话说,刘建设也太没用了,怎么会被一个下岗职工,无业青年这么轻易就摆弄了。
张国华想了想给刘建设打了个电话,安慰他:“刘厂长不必伤心。不是你不够强,而是那小子太奸猾。我也是吃过他不少亏的。”
其实他们两个之前很少打交道。
就算在开会的时候遇见了也最多是点点头。
甚至在争夺政府层面的某些政策倾向上,他们还是竞争者关系。
可是最近因为有了程时这个共同的“敌人”,他们倒像是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刘建设:“多谢张厂长的关心。我没事,厂里还有一台数控机床。程时拿走的那台是原来闲置的。而且我们厂比程时厉害的老师傅多得去了。说实话,他只是我们淘汰的‘残次品’,我们做的零件肯定比他的更好。”
张国华:“对,我也这么想。”
刘建设:“我明天就叫人做个零件来给你看看。”
张国华:“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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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刘杰心里也很不痛快,不甘心,所以又出去找人“发泄”了。
他从来不找按摩店、理发店那些地方的女人,因为怕被传染,都是打电话给自己认识的老鸨。
然后老鸨带姑娘过来。
反正事后多给点钱就是了。
自从上一次被程时点破了“秘密”后,刘杰就换地方了。
反正那地方,他去的次数也比较多,不安全了。
他选了一个远离机械厂的,叫“美好”的旅店。
在门口等了半小时,
老鸨就带了个小姑娘过来。
那小姑娘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衣着时新干净,白白净净,眼睛又圆又大。
刘杰很满意:这小姑娘真水灵,真漂亮。
老鸨把刘杰拉到一边,小声哀求:“刘同志,你今天能不能别打她。之前的姑娘全都不肯接你的单了。”
刘杰面目狰狞,跟平时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放屁,我给你钱,就是让自己开心的,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做这种生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老鸨:“可是她还小,不到十六。是我临时想办法从火车站弄过来的。”
程时从怀里掏出五张一百,晃了晃:“我要试这套衣服。”
服务员惊讶得挑眉。
她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也就两百多。
这小伙子竟然这么有钱。不会是偷的吧。
服务员不情不愿从架子上把衣服拿下来。
程时还没来得及接过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尖叫声和哭泣声。
他放下衣服,走过去,就看到刚才那个被家长带着反反复复坐手扶电梯玩的孩子的脚卡在了电梯里。
电梯上的所有人都吓得狂奔,离开电梯。
有人还摔倒了,场面一阵混乱。
保安和服务员都跑来,却束手无策。
虽然安装电梯的时候做过应急训练,可是真正遇见事故,还是第一次。
所以他们不敢乱动。
程时冲过去,按下了紧急制动按钮,大声说:“打119。”
经理这会儿也来了。
那个家长歇斯底里地叫:“119过来至少要十分钟。我儿子就要在里面卡十分钟。你们直接把这个板子拆开不就好了吗?”
经理说:“没人会拆。才安上不到一年,还没检修过。叫厂家来至少要几个小时。”
程时叹了一口气,说:“我会拆。”
经理回头惊讶的看着他。
程时:“电梯公司安装了以后,给你们配了工具箱吧。”
经理:“有的,有的。”
程时:“赶紧拿过来。”
三分钟后工具箱拿来了。
边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都不敢出声。
只有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
程时用专用的螺丝刀,板子拆开。
那孩子的叫才被抽出来。
脚趾血肉模糊的,要是时间拖久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家长忙鞠躬:“谢谢。谢谢。”
程时:“快送孩子去医院吧。以后别带着孩子玩这些机械了。很危险的。”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哇,看不出来。小伙子这么年轻,有这种本事。”
“太帅了。要不是他一下就让电梯停下来,怕是还会有更多人受伤。”
这个时候消防刚好到了,一看已经解决了,就帮着家长送孩子去医院了。
程时又把板子安上去,启动了电梯,确定没问题,才把工具装好还给经理。
他低头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纸巾擦着手上的油污。
经理也顾不得他手脏一把握住他的手:“谢谢这位同志。多亏了你,不然后果更严重。”
这种事,商场也挺冤枉的。但是要想一点责任都不负,也不可能。
程时:“没关系,举手之劳。”
给他递纸巾的是个端庄大气的美女,柳眉如黛,眼睛大大的,高鼻梁,樱桃小嘴。
最重要的是,她的穿着相比同时代要么灰黑蓝的单调乏味,要么艳俗到极致的夸张,要得体时尚得多。
她说:“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我姓郭,能采访一下你吗?”
程时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要赶着买衣服和鞋子,改天吧。”
经理一看有记者在,忙说:“今天这位同志的衣服和鞋子,我们商场免费提供,奖励他帮忙救人。”
就算是最高档的衣服和鞋子一套下来也就一千块。
这个电梯造价几十万。
消防来了肯定是要锯开电梯,到时候损失就不止这么一点点了。
程时:“不用了。”
郭记者:“应该的。你可是救了人的。”
经理:“要的。”
郭记者在这里,等于免费给百货公司打了个广告。
经理肯定要好好表现了。
刚才那个男装柜台的服务员态度忽然就变得很热情:“这位同志,你刚才看好的衣服,我帮你拿出来了,请你过来试。”
程时没理她,走到旁边那个柜台去了。
那个服务员尴尬得不得了。
程时在其他柜台挑了一套中等价位的西装,衬衣,皮带,领带,T恤,鞋。
不过,加在一起也不过五百块。
程时换上了新T恤和新布鞋走路舒服多了,想:改天要带爸妈和姐也来买一套新衣服。
经理还以为程时会狮子张大口,没想到他这么克制,越发敬佩,买亲自帮他包装好,送他出门。
跟经理告别,他又去给自己买了一个公文包。食品柜台买了一大罐麦乳精。
这东西从八十年代起开始流行,其实味道很一般。
但是因为物质匮乏,它的价格又贵,一罐八百克的麦乳精要四十多块钱,所有在当时是珍贵饮品,很多家庭都不舍得喝。
到了后来,奶粉酸奶果汁什么的多了。大家才不把它当宝贝了。
蔡爱萍和程娟他们都很喜欢喝,却从不舍得买。
程时到家门口的时候,钱小英牵着张工的手走过来。
钱小英昨晚回去后,想来想去,觉得男人都喜欢竞争。
如果让程时知道她很抢手,肯定会跟以前一样回来求她复合了。
见程时手里拎着那么多东西,钱小英心中暗喜:“看,他这不就是买礼物给我了吗?”
钱小英甩开张工的手,迎了上去。
结果程时目不斜视,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她,自顾自路过上楼去。
反而是钱小英自己看程时看得发了呆。
程时本来个子就很高挑修长,还换上了新衣服和新鞋,在夕阳下越发显得意气风发,风度翩翩。
张工恨得牙痒说:“钱小英,你叫我来是为了做给他看啊。”
钱小英从程时身上收回目光,猛然对上张工那满脸油汗、小眼睛塌鼻子的脸,一阵恶心,把他一推:“也不看你这样子。值得我喜欢吗?你连程时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张工气呼呼走了在:“好,你有种别回来找我,求我娶你。”
钱小英仰头看着楼梯:程时,我一定会让你回头,死心塌做我奴仆。
程时还没进门就喊:“妈,妈。”
这好像是全世界所有孩子的标准动作。
必须要妈妈从里面出来应了,才能安心,才算是真正回到家了。
蔡爱萍从里面出来:“我崽回来了。”
程时:“我给你买了麦乳精。”
蔡爱萍嘴里说着:“何必浪费钱。”
其实心里甜滋滋的。
程时找了个玻璃杯,给蔡爱萍泡了一大杯。
蔡爱萍又在边上说:“哎呦,不用泡那么浓。我又不长身体,不用吃那么多好东西。”
程时满心内疚,凑过去小声说:“妈,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更难受。对不起。我以后绝不会再犯浑了,会想办法养家,让你和爸爸过上好日子。我保证,以后我们天天有肉吃。”
蔡爱萍用力点头:“好好。我崽长大了,其实我崽一直都很懂事,知道心疼我。”
蔡爱华干活干净利索,三个菜不要二十分钟就全部端上桌。
辣椒炒肉,小葱煎豆腐和炒豆角都冒着香喷喷的热气,那是家的味道。
程时坐下之后,激动得直搓手。
程永进笑骂:“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好像几十年没吃过一样,至于馋成这样吗?”
如果程时直接说,他大半生都在怀念这个味道,他们肯定要笑他疯了。
所有只能笑笑:“今天上午跑了几个地方,有点饿了。”
他等程永进他们动筷子了,才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塞嘴里,一脸陶醉地说:“还是妈的手艺好。这个土猪肉,夏天刚上的辣椒,真是好吃。就这个汤汁,我也能吃三碗饭。”
后面再吃鱼翅鲍鱼,都没有这个味道了。
他给程永进和蔡爱萍夹了一筷子肉:“爸妈最辛苦了,平时好吃的都给我,来多吃点。”
接着又给程娟夹了一筷子:“姐对我最好了。也多吃点。”
程娟翻了个白眼:“你是今天知道自己闯祸了吧。嘴巴那么甜?”
程时说:“我姐,今天也特别漂亮呢。等我赚了钱,给姐姐买最好的化妆品,衣服和包包,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程娟脸一红,咬牙说:“少皮,给我好好吃饭,不然爸不打你,我也要打你了。”
程时问:“姐,最近刘杰是不是还缠着你?”
刘杰是厂长的儿子,就是后来家暴程娟的那个混蛋。
长得还人模狗样的。
程娟垂眼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嗯。”
程永进:“我觉得刘杰这年轻人挺不错的。你也不小了,都二十二了。再挑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
程娟长得太漂亮,身边不缺各种追求者。
表面上看,刘杰确实算是综合条件最好的。
这个年代对“剩女”年龄界定更早,更苛责。
就是因为这个,程永进他们后来才逼程娟嫁给刘杰。
程时说:“没关系,宁缺毋滥。我姐不喜欢,就不嫁。我愿意养我姐一辈子。”
程娟手一顿,抬头看了程时一眼。
程时:“这个刘杰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
程永进虽然退休了,可还是把刘建设当领导,觉得程时的话格外刺耳,皱眉:“怎么说话呢?你跟刘杰很熟?”
程娟以为程时知道自己在跟别人谈恋爱,有些心虚,翻白眼:“就是,你又知道这些?!!再说,你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说什么养我。”
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碰一鼻子灰。
程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程时吃过饭,抢着洗了碗。
干完活,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阔别已久的家。
头顶的吊扇算是唯一的电器。
这个时代流行的新“四大件”,彩电、冰箱、洗衣机、录音机,一律没有。
虽然这个家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却承载着他人生最美好记忆。
这套房子只有两个小卧室。
程时主动把另外一间卧室让给了姐姐。
程永进在客厅里用帘子给程时隔出一个角落作为他的私人空间。
一张红色油漆的书桌,桌面玻璃下压着他和家人各种照片,黑白的小照片居多。
桌上是他喜欢的书,拉线式小台灯和木雕的坦克。
最简易的木床,墙上挂着港台明星合集的日历,这个月是林青霞。
床下是他的一年四季衣服。
关于他年少的全部,都在这里了。
那时候不懂幸福,后来变成孤家寡人才知道其实他曾经拥有过。
此后无数次午夜梦回到这里,都满心失落,湿润了眼眶醒来。
他瞥见桌上小塑料圆镜子里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冲自己一笑:“欢迎回来。”
这会静下来,他越发觉得再次变年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皮肤干净而富有光泽,头发乌黑浓密。
身体灵活舒适,涌动着仿佛不会枯竭的活力。
干活!
他的计划很宏大,目标伟大而艰巨。
绝不能再虚度一分钟。
程时从抽屉里把自己的工资存折翻了出来。
上面还剩两分钱。
他有些头疼:忘了自己这个时候有多混蛋。为了报复父亲,每次发工资就取出来大吃大喝,一分钱都不留给他们。
兜里的钱刚才花完了。
距离发工资还有十几天。
但是修机床什么的,是要买零件的。
程娟从房间出来。
程时忙把存折扔回抽屉:“啊,姐。”
程娟:“你说要自己干,有启动资金吗?”
程时:“我会想办法的。”
程娟在他身上贴补了太多,他实在是不想再找程娟要。
程娟从包里拿了一张钞票出来:“这五十,你先拿着。不够的话,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我转正以后工资会高一点。”
程时:“你就不怕我还不上吗?”
程娟:“你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人,只要你想干肯定能干好。”
能还上最好,还不上的话,就这样吧.......
程时很感动:“姐姐......”
程娟红了脸,忙不迭转身进了房间:“你今天真是肉麻死了,要不是我天天看到你,我都要怀疑你被人替换了。”
程时笑了笑,拿起那张崭新的90版绿色五十块钱:这个时候不要计较那么多。先把机床好了,才能考虑赚钱报答家人的事情。
他美美睡了个午觉,就起来打算去干活。
走到楼下,听到二楼的钱大婶在跟蔡爱萍说话:“我要跟你说清楚。你们家程时现在都成无业游民了。跟我家英子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们英子不可能嫁给一个窝囊废。”
蔡爱萍有点慌,低声哀求:“亲家母,你别这样。我们程时是个好孩子,他已经在努力改了,不会让小英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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