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无所谓,可是明哲是老爷的长子,是叶府香火的延续,可不能出事啊!”
叶怀山的眉头皱了起来,秦姨娘在旁道:“姐姐这样说我忍不住想要说几句。”
“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秀儿虽然是大小姐买回府的,但是卖身契却是握在姐姐手里的。”
“全府的人都知道秀儿从不听大小姐的,反而对姐姐言听计从。”
“今夜这出戏,怕是姐姐知晓大小姐马上就要成为秦王妃,对她嫉恨有加,安排这出戏,贼喊抓贼吧?”
胡姨娘怒道:“胡说八道!”
秦姨娘抿着唇笑道:“敢问姐姐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是秀儿的卖身契不在你这里?还是你不恨大小姐?”
这两个问题都是送命题。
胡姨娘狠狠地瞪了秦姨娘一眼。
秦姨娘当做没看见,她娇声对叶怀山道:“老爷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姐姐可没少为难大小姐。”
“大小姐马上要做秦王妃了,老爷可得把家里的规矩立起来,省得秦王嫌我们叶府没规矩,妾欺主子!”
叶青芜此时走了过来,她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秀儿惊道:“秀儿,你怎么了?”
胡姨娘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别装了!你派秀儿来杀我,此时装什么无辜!”
叶青芜瞬间眼泪汪汪地看着胡姨娘道:“胡姨娘怎么能这样想我?”
“今夜秀儿过来跟我说,说府里有人给了她一千两银子,让她划破我的脸。”
“她与我情同姐妹不忍心伤害我,便将五百两定金给我,说要为我做一件事……”
她说到这里似想起了什么,满脸难以置信地道:“难不成花银子让秀儿划花我脸的人竟是胡姨娘?”
“她来找胡姨娘是不忍有人划花我的脸,用自己的命来揭穿姨娘不让我嫁进秦王府的阴谋?”
她将从秀儿身上搜出来的银票和首饰全部取出来递到叶怀山的面前。
叶怀山知道叶青芜这些年的月例被胡姨娘快克扣光了,就算不克扣,也绝计拿不出五百银子栽赃胡姨娘。
更不要说叶青芜平时是老好人、不会撒谎的形象,她的这番话说出来没有人怀疑。
叶怀山冷冷地看向胡姨娘,胡姨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今夜这件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
她原本是聪明人,今日叶春盈的死让她伤心不已,气昏了头,她此时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掩面哭道:“是晴儿!今日春盈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晴儿心疼我,便偷银票去找了秀儿!”
“所以秀儿今日冲进我的屋里便用斧头砍死了晴儿,是我不好,只顾着伤心,没发现晴儿的异常。”
“老爷,你罚我吧!都是我不好,乍听到春盈的死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
叶青芜看了胡姨娘一眼,在心里轻啧了一声,不愧是宅斗高手,反应很快嘛!
一看见事情不对,先把锅推到已死的晴儿身上,这便是死无对证。
再说出叶春盈的死,搏取叶怀山的同情。
果然,叶怀山听到她的话后便道:“这事你虽有失察之错,却也情有可原。”
“罢了,春盈刚走,你心里难过,这几日你便去佛堂抄抄佛经,既能静心,又能为春盈积福。”
胡姨娘知道这是叶怀山的妥协,她若再闹,不但得不到好好,还会败光他们这些年的情份。
她抹着泪道:“是。”
她说完由婢女扶着离开。
秦姨娘虽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却没能从胡姨娘的手里抢走中馈之权,有些可惜,却也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