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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

宫漓鸽容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傻眼了?”宫漓鸽开口唤醒了她,方芬这才清醒,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漓鸽,你今天好漂亮,你这衣服的料子真好,应该不便宜吧。”方芬伸手就要去摸。宫漓鸽淡淡开口:“四五万而已,也不是很贵,料子确实有些金贵,只能穿一次,洗过就没型了,要是脏了……也就只能扔了。”

主角:宫漓鸽容焱   更新:2022-09-10 05: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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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宫漓鸽容焱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由网络作家“宫漓鸽容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傻眼了?”宫漓鸽开口唤醒了她,方芬这才清醒,脸上重新扬起笑容。“漓鸽,你今天好漂亮,你这衣服的料子真好,应该不便宜吧。”方芬伸手就要去摸。宫漓鸽淡淡开口:“四五万而已,也不是很贵,料子确实有些金贵,只能穿一次,洗过就没型了,要是脏了……也就只能扔了。”

《病娇大佬,宠爱无法无天》精彩片段

方芬长相一般,在班级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其实也就是懦弱,谁的请求都不敢拒绝。

就是这样一个人上一世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罪魁祸首,夏浅语让她当诱饵约见自己出来,自己想也没想就出来了。

在自己被千夫所指,万人诬蔑的时候,自己请求她出来作证,她表面上同意,等到那一天却放了自己鸽子。

自己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方芬身上,哪知道她害怕这件事牵连到她身上,不肯承认,令自己的名声一塌糊涂不说,还多了一条谎话连篇的罪状被人耻笑。

那时候的自己哭着求着让她说真话,平时的老好人却连连摇头说没有,那个画面宫漓鸽死也不会忘记。

这就是人心,自私得要命,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心脏仍旧隐隐作疼。

宫漓鸽从上辈子的回忆中抽回思绪,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回了方芬一条,“我快到了。”

方芬激动不已,特地从咖啡厅出来,夏浅语除了给她发了红包,还给她送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也就值个三五千,对学生来说这算是一笔厚礼,她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她看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还在感慨是哪家的有钱人,宫漓鸽白皙的腿已经从里面跨出。

方芬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宫漓鸽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她是夏家的养女,可一直以来宫漓鸽的吃穿用度和普通学生差不多,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排场,在方芬心里并没有将她特别对待。

此刻看到宫漓鸽一身名牌,气质高贵的出现,心里又酸又嫉妒,分明她该和自己一样才是,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机遇?

方芬眼里的嫉妒是那么明显,连收敛都不会,想着自己竟然输给了这种人,宫漓鸽只觉得可笑。

“怎么傻眼了?”宫漓鸽开口唤醒了她,方芬这才清醒,脸上重新扬起笑容。

“漓鸽,你今天好漂亮,你这衣服的料子真好,应该不便宜吧。”方芬伸手就要去摸。

宫漓鸽淡淡开口:“四五万而已,也不是很贵,料子确实有些金贵,只能穿一次,洗过就没型了,要是脏了……也就只能扔了。”

说话的时候她瞥向方芬的手,刚要触碰她衣服的方芬立马收回了手,讪讪的背在身后。

其实这衣服哪有这么贵重,宫漓鸽只觉得她心脏,不想被她触碰而已,以免自己实在忍不住暴打方芬。

“你找我有事?”宫漓鸽转移了话题。

“是啊,明天就要高考了,我有几个公式没搞懂,你能不能教教我?”方芬将夏浅语给她说过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上一世的自己就是这样毫无防备中了圈套,宫漓鸽淡淡回答:“行。”

“那我们进去吧,喝的我都给你点好了。”

方芬开心的在前面带路,夏浅语就在不远处看着,直到确定宫漓鸽和方芬进了包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宫漓鸽,你的死期到了。

再等了一会儿,齐烨也到了,只见齐烨一身白色西装从车里下来,俨然他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就连每根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子的刻意。

宫漓鸽喜欢他穿白色,他就特地选了宫漓鸽最喜欢的颜色,在镜子前照过好几遍,他保证宫漓鸽看到他今天的样子一定会重新爱上他。

夏浅语还以为齐烨是为了见自己而刻意打扮,心里透着欢喜,她就知道,比起那不解风情的宫漓鸽,齐烨喜欢的人是自己!

“烨哥哥……”一见到齐烨她就立即迎了上去,“我好想你。”

看着朝自己扑来的夏浅语,在齐烨眼里仿佛数以亿计的病菌朝着自己涌来,齐烨当即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别碰我!离我三米远。”齐烨今天可是为了讨宫漓鸽的欢心来的。

要是被宫漓鸽看到他和夏浅语还在牵扯不清,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见面机会?

夏浅语被他脸上嫌弃的表情所伤,心里说不清的落寞,好歹自己也是因为齐烨才会名誉受损的,这些天他没有关心自己也就罢了,如今还这样的态度。

只见齐烨去后备箱取了一束鲜艳的玫瑰,手里还提着手提袋,刚刚才灰暗的夏浅语心里瞬间变得雀跃起来。

一定是因为两人如今的名声都不太好,本来在外面就该避嫌,她懊恼刚刚太过冲动,齐烨都约她见面了,她干嘛急于一时?

这么想着她果真离齐烨三米远,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

夏浅语不时的朝着齐烨看去,齐烨心思也不知道在哪,频频低头看手机。

两人谁都没开口,夏浅语一杯咖啡都要见底,齐烨还盯着手机,她主动坐到了齐烨的身侧。

“烨哥哥,我好想你……”

她刚刚往他身上一靠,齐烨身体一躲,夏浅语一头扎在沙发上,齐烨恼羞成怒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夏浅语整理了一下头发,“烨哥哥,这里没人,你不用装了。”

齐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夏浅语,“夏浅语,你自重!”

夏浅语还以为齐烨是在和她玩,玫瑰和礼物都买了,他要不是为了重归于好至于这么费心准备?

这么想着夏浅语脱下了自己的罩衫,露出里面性感的裙子,她媚眼如丝的看着齐烨,“烨哥哥,我在夏家的日子可不好过,就因为我们那事,我爸打我的伤痕到现在都没消,你看看,疼死我了呢。”

齐烨见她依偎过来,索性跳到一旁,“你离我远点。”

“烨哥哥,这么久没见,我真的好想你,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夏浅语步步逼近,将齐烨抵在了沙发的角落,齐烨像是一只受惊的白兔,心里嘀咕着这女人疯了不成?

他这还没嘀咕完,下一秒夏浅语已经趁机攀上了他的胸膛,柔柔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烨哥哥,难道你就不想要试试在咖啡厅的滋味?”

夏浅语眼里的魅意差点将齐烨的理智吞噬干净,在齐烨即将沉沦前突然想起赵月的话,像是一盆凉水泼下来将他心里的邪念浇得干干净净。

说不定这房间就有摄像机呢,差点又被夏浅语给害了,齐烨恼羞成怒,一把将夏浅语推开,毫不怜香惜玉的推搡让夏浅语重重跌到地上。

“你有完没完?滚开。”



“烨哥哥,你都约我了,还装什么?这花这礼物不是你给我买的?”夏浅语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人家早就是你的人了。”

“什么叫我约你?今天要不是鸽儿约我出来,我们三个人把事情说清楚,我看到你这张脸、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我是吃撑了才会约你!少特么不要脸往我身前凑,我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鸽儿。”

夏浅语柔弱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里掠过,“你说宫漓鸽约我们?”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联系你?夏浅语,要不是你,我不会被人骂那么久,像你这样的货色我还真瞧不上,所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少在我面前扮演小白兔,扰了我和歌……”

齐烨的话还没有说完,夏浅语的脸色煞白一片,她喃喃念道:“不,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知道。”

分明她亲眼所见宫漓鸽跟着方芬进了包间,那她又怎么可能会来赴约?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你神神叨叨的念什么?”齐烨斜睨着夏浅语,“我可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和你不可能!”

夏浅语猛地抬头朝着他看来,“我们不可能,你以为你和宫漓鸽就可能了?我告诉你,你被她骗了,她今天根本就不可能来。”

“贱人,你休想再破坏我和鸽儿的感情。”

夏浅语冷笑:“她如果要来早就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就在不久前我亲眼看见她和……和一个男人去了酒店,她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就死了这条心,不信你倒是打她的电话看看是否能打得通。”

齐烨本不想相信,再拨打了一遍,确实还是无人接通的状态。

“那个男人是谁?”齐烨死劲抓着夏浅语的肩膀,“说。”

“除非你和我去酒店,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齐烨猛地朝着夏浅语打了一巴掌,“贱人,别再耍花招,就算我和宫漓鸽不可能,我也不会要你。”

齐烨也不傻,宫漓鸽迟迟没来,夏浅语又这么肯定,这两姐妹说不定又在玩什么花样,想到这他捧起那束玫瑰狠狠砸向夏浅语。

“送给你的?你也配?!”齐烨呸了一声提着首饰手提袋气汹汹离开。

娇艳的玫瑰花在他用力的摔打下花瓣纷飞,玫瑰上的刺在夏浅语的手上划下几道血痕。

这段时间在夏家的委屈,被齐烨的侮辱都一起涌上心头,她像是一只愤怒的母兽嘶声力竭吼叫:“啊!!!”

这都是什么事!

“宫漓鸽,贱人,去死,去死!”夏浅语一边怒嚎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她现在满心都是对宫漓鸽的愤怒。

立马拨通了李二的电话恶狠狠道:“怎么样了?那贱人有没有上钩?”

“人已经被我们带走,按照原计划进行。”

还好计划没有变化,夏浅语松了口气。

“在哪?我马上过来。”

李二报了一个废旧的仓库位置,夏浅语挂了电话,眼睛里燃着熊熊烈火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宫漓鸽,去死,给我死!

一想到宫漓鸽被那肮脏的男人压在身下跪地求饶,夏浅语狞笑着,她的脸已经呈现出扭曲之态,一会生气一会愤怒一会开心。

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宫漓鸽身边看她丑态毕露,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等不及了。

被她心心念念的宫漓鸽此刻正坐在方芬对面,方芬连着问了两个方程式,将早就准备好的橙汁递了过来。

“漓鸽,你渴了吧,我给你点了橙汁,你润润口,一会儿我还有几道几何问题想请教你。”

宫漓鸽抬眼看了一眼那杯“加料”的橙汁,“我想喝西瓜汁,橙汁给你吧。”

方芬连连摇头,“我我我不喝。”

刚说完她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强烈了点,又找补回了回来,“我不太喜欢橙汁,有些酸。”

宫漓鸽垂下的黑色眼睫盖住眼里的冰冷,她缓缓抬头和方芬目光相对,低沉清冷的声音从她喉咙发出:“如果我非要你喝呢?”

方芬被她那样的目光看得胆寒,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嘴唇嗫嚅着:“漓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漓鸽将橙汁推到她面前,口吻是不留余地的冰寒:“喝,不要我说第三遍。”

方芬察觉到不对,连忙起身想逃:“漓鸽,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一开门,两个黑衣保镖拦在门口,将她又逼了回来。

“漓鸽,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漓鸽舀着冰淇淋,姿态慵懒,懒懒抬头道:“请这位同学喝橙汁。”

“是,小姐。”

方芬退到了角落,“不喝,我不能喝!”

“不过就是一杯橙汁,为什么不喝?”宫漓鸽笑道,“难不成里面有毒?”

“没,没有。”

“那就给我喝!”宫漓鸽厉声开口,保镖不敢再犹豫,掐着方芬的腮帮子,像是灌药一样灌了下去。

橙汁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下来,这一幕落在宫漓鸽眼里,她并没有半分不忍。

“方芬,你快告诉她们,是你受了夏浅语的指使约我出来见面,是夏浅语给我下药,是她……”

“漓鸽,你自己品行不端正还诬陷别人,我和小语从来就没做过这样的事。”

“方芬,你明明答应过我说出真相,你快说啊,求求你,你不说我就完了!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说的就是真相,你还想听什么呢?难道要我冤枉小语无中生有?漓鸽,做了就要认,死不抵赖只会让人更厌恶你的。”

等她被所有人厌弃之后,方芬小声在她耳边道:“漓鸽对不起,要是我说了真相,那我的一辈子就完了,我不知道小语会这么对你,但我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走。”

宫漓鸽从那不堪的回忆里回神,方芬已经被灌完了药跪在那干呕。

“漓鸽,你竟这么狠毒!”

宫漓鸽丢下勺子,伫立在方芬面前,伸手掐住她沾满橙汁的两腮一字一句道:“我要是狠毒就会将你也丢到那种地方去,方芬,这是你欠我的。”

“我……”方芬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黑暗一点点袭来。

宫漓鸽冷冷的看着脚边的女人吩咐道:“将她绑了送去给李二,告诉李二一声,别动她,只让她做个见证就行。”

“是,宫小姐。”



夏浅语精心布置的一出好戏怎么能没有观众呢?当年方芬可是夏浅语的头号狗腿子,好姐妹就该有福同享才是。

自己不会动她,至于能不能赶上高考那就是她的造化了。

如果她没有因为一条金链子出卖自己,那么今天也不会遭遇这场祸事,说到底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贪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宫漓鸽没有回头,毫不犹豫的离开。

迈出咖啡厅,看着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她轻喃一声:“快变天了。”

一场大雨即将袭来,这场雨她记得很清楚,她可是在雨里跪了很久呢,跪得浑身都湿透了,错过了高考,被人指责,后来又大病一场,差点去了半条命。

“鸽儿,我就知道那贱人是骗我的,你一定会来。”齐烨离开后心有不甘,总觉得这又是夏浅语玩的把戏,所以又调转回来,正好碰到宫漓鸽内心狂喜。

宫漓鸽以为自己放了齐烨鸽子他早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在。

齐烨连忙将他挑选的项链如献宝一般递过来,脸上洋溢着笑意:“鸽儿,这是我特地给你挑选的礼物,我知道过去我做的那些事情有些过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省。

就算我是被人下药,我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该怕你生气而隐瞒,反而让夏浅语抓到把柄处处威胁我。

鸽儿,我真的错了,从今往后你要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我都认,只求不计前嫌,再给我一次机会。”

齐烨这番话说得真挚,还有些着急,怕宫漓鸽再一声不响的离开。

宫漓鸽对上他那双忐忑不安的双眼,心里感慨万千,“齐烨,晚了啊……”

齐烨紧紧拽着她的胳膊,不敢有一丝懈怠,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晚?怎么可能会晚呢?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我爸妈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我,我们可以先订婚的,等你年纪一到,我们立即领证,你要是没有安全感,我可以给你立字据做保证,只要鸽儿你回到我身边……”

要是上一辈子齐烨能多给她一个眼神,也能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然而从头到尾他都选择相信夏浅语,和所有人一样将她碾入尘埃。

宫漓鸽看他的眼里早没有了情意,她没忘记逼死她的人也有齐烨。

宫漓鸽神情淡淡:“我喜欢你,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今天我约你也只想告诉你这件事,以后你和夏浅语继续厮混也好,结婚也罢,和我再无关系。”

齐烨的脸色就和头顶的乌云一样,“鸽儿,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有没有他,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齐烨,我对你除了恨,再没有一丝爱意。”

“我不信,有多恨就有多爱,你一定还深爱着我,鸽儿,男人都是花言巧语,你不要听人胡说,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宫漓鸽毫不留情将他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只觉得恶心,抱歉,那个对我最好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齐烨还想要抓住他,保镖冲了出来将齐烨拽开,齐烨捂着胸口,“鸽儿,你回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心脏好难受,你不是最关心我的人吗?我……”

回应他的是宫漓鸽干净利落甩上的车门声,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宫漓鸽那张冷淡的脸。

“身体有问题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宫漓鸽说这话倒也不是讥讽,这个时候齐烨的肾脏已经开始出现衰竭的状态,只可惜齐烨还不自知。

上一辈子是自己给他换了一颗肾,那么这一世还会有人傻到给他换肾么?

说完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齐烨彷徨不安的站在原地,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宫漓鸽的举动他都可以自我安慰,是那个男人胁迫她的,可今天宫漓鸽孤身一人,她的眉眼冷静淡然,里面早就没有了对自己的爱意。

齐烨胸闷气短,脸色苍白一片,他将这些都归咎在伤心上,并没有认为是自己生病了。

他呆呆的看着宫漓鸽离开的方向,心脏也仿佛空了一块。

她不爱自己了?这怎么可能呢?

……

夏浅语乘坐着出租车去了仓库,司机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姑娘,那种地方很危险的,听说附近全是一些乞丐,你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事?”

他是一番好心,夏浅语缓缓抬起头,“师傅,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这样才活得久,知道吗?“

涂着鲜艳红色的唇绽放出一抹妖艳之极的笑容,司机打了个冷颤,将人送到目的地。

看着夏浅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这才吐出一句话:“这姑娘怕是个疯子。”

这片是废弃的工业园区,已经几十年没有人,到处都呈现出荒凉的景象,杂草丛生,各种建筑物上锈迹斑斑,天色渐黑,乌云逼压,空气中满是沉闷。

夏浅语没有半点惧色,满脑子都想着宫漓鸽现在的景象,自己下了大剂量的药物,她这会儿怕是已经睡得像只死猪了吧。

李二他们恐怕已经拍好了照片,等着自己过去叫醒她,真正的游戏就可以开始了。

一想到宫漓鸽那张嚣张的脸上出现惊恐求饶之色,她体内的血液全都沸腾了。

上次没能将她的衣服都给扒了,这次她的艳照一旦发给夏家齐家,齐家还会上赶着要她当媳妇么?就连她背后的金主也只会唾弃她。

到时候等待着宫漓鸽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谩骂和嘲讽,高考也毁了,宫漓鸽也有了一个把柄捏在自己手里,想想就让人激动无比啊。

夏浅语已经到了约定的仓库门前,她抬手推门,全身上下兴奋得发抖。

推开那扇斑驳生锈的大铁门,大铁门发出“吱呀”沉重的声响,夏浅语抬脚跨入。

久无人烟的废旧仓库处处残破不堪,空气里还弥漫着铁锈以及发霉的味道。



一盏残灯散发着浅浅的黄色光晕,将夏浅语的身影拉得极长……

她穿着真丝裙,踩着高跟鞋,身上散发着香水味道,本该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人此刻脸上没有半点恐惧之色,反而还越发呈现出兴奋的表情。

从她回夏家开始,一次又一次被宫漓鸽给算计,打压,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那又算什么呢?

今天宫漓鸽就会从高高的天空彻底落入地狱!被世上最肮脏的人肆意践踏,她求救的声音会很美妙的。

夏浅语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冰冷的声音。

男人们朝着她看来,那一张张蓬头垢面、蜡黄枯瘦的脸,他们衣不蔽体,以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黑泥。

她听到男人的污言秽语,又闻到男人身上许久没有洗澡而散发的体味,她的心上仿佛有一个小人在雀跃的跳舞。

这是自己给宫漓鸽准备的一份大礼!

“来了,好妹妹,你要的人我都找齐了。”

李二抽着烟,朝着夏浅语的脸吐出烟圈,一双漆黑的眼来回在夏浅语身上打量着:“好久不见,好妹妹是越来越漂亮了,果然还是豪门养人,这养出来的女人娇滴滴,白嫩嫩的。”

这种场合她一点都不陌生,她本就是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为了钱她什么都做过。

夏浅语找李二要了一根烟随手点上,分明就是小太妹的样子,哪有半点夏家千金的高贵和优雅。

“李哥,我那好姐姐呢?”

李二踢了踢脚边的麻袋,“不就在这嘛。”

夏浅语皱了皱眉,“还没给她拍照?”

“不急,这不是要等你来,主角都没来,我们拍什么?”李二说这话的时候意有所指,只可惜夏浅语一心沉浸在折磨宫漓鸽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层。

“说得也是,一会儿我亲自给她拍,看她是如何丑态百出的。”夏浅语激动得舔了舔唇,声音都有些走调:“我要亲自见证那个贱人痛苦的模样。”

李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火光映照下他的脸显得有些鬼魅阴暗,他的声音骤然变低。

“夏浅语,你年纪不大,心地怎么这么狠?她就算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好歹也是你父母的养女,你这么做不仅是要她的身家性命和名誉,连你们夏家的脸可都丢尽了就算你不顾她的名誉,你也该顾惜夏家的面子。”

夏浅语此时满脑子除了折磨宫漓鸽再没有其它,那张本该称得上秀丽的小脸只有狰狞。

“别提我那对不要脸的父母,别人家的父母疼孩子爱孩子,她们倒好,一门心思巴结那个养女,处处针对我,她们既然没将我当成女儿,我也犯不着给她们留脸面。

她们不是喜欢那个养女吗?我倒是想要知道,当宫漓鸽被乞丐破了身体,他们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痛快淋漓。”

夏浅语拔高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恐怖至极。

李二看着那跳跃的火光,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收手?”夏浅语诡异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收手?我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就要打赢这一仗了,今天以后宫漓鸽再没有翻身之日,她只配永远的被我踩在脚下,像是一条狗,我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想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你让我收手?是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李二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觉得她有些可悲,一想到她接下来会面临的事情,他的心情复杂。

不管夏浅语现在是什么身份,毕竟是相识已久的人,同样都生活在贫民窟,就是这份交情李二也不想她去经历那些事。

这两句话是宫漓鸽让他问的,如果夏浅语能收手,不管是为了宫漓鸽还是夏家的面子,只要她收手宫漓鸽就放她一马。

只可惜这最后的机会夏浅语没有把握住,她一门心思只想要置宫漓鸽于死地!

这也就怪不得别人不给她留余地,李二深深的叹息一口气。

夏浅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不知觉,她满意的看着那浑身臭烘烘的乞丐,“你,多久没洗澡了?”

乞丐的眼里有些畏惧,但还是如实开口:“三,三年……”

她又看向另外一个身上长疮的男人,“你的疮感染吗?”

那男人比起乞丐要大胆许多,也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淫邪的舔了舔嘴,“小姐放心,我这疮也就是看着恶心了一点,不传染的。”

“传染也没事,反正你要碰的是她,我要让她在这无尽的地狱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哈哈哈!”

夏浅语实在是太开心了,从回夏家不久就一直被宫漓鸽所打压,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局,还能让宫漓鸽再无翻身余地,她整个人情绪一直在极度高亢之中,没有看到那乞丐的眼神,也没有在意李二的叹息。

“李哥哥,将麻袋打开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李二就要解开绳子,夏浅语又道一声:“慢着,还是我自己来。”

这种事情还是她自己亲自动手才有成就感,也不知道宫漓鸽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李二摇摇头,她当真是无药可救。

夏浅语咽下唾沫,一边解开绳子,开心得像是一只大灰狼。

“好姐姐,你醒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有这种下场?宫家千金?你不是很得意么?我倒是要看看过了今天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好姐姐,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我就……”

麻袋被拉了下来,露出一张脸,却并不是宫漓鸽的那张脸,而是方芬。

这下轮到夏浅语傻眼了,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的热情、激动全都给浇熄。

“怎么会是她?”她恶狠狠的朝着李二看来,“我明明发给你照片了,你怎么做事的?把人都给绑错了!”

李二“啪”的一声关上打火机,阴沉沉的朝着她看来,“谁说我绑错了?”

“宫漓鸽没来,接下来的戏怎么演?”

“她没来,不是还有个女人?”

夏浅语猛地朝着他看来,对上李二那双阴沉沉的眼睛,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心里升起。

“你,你什么意思?”

李二将打火机放入口袋,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毫无温度。



“你要的人我给你找到了,该带的人也带来了,戏为什么唱不了?”

夏浅语指着睡着的方芬,“你说她?她是我同学,和我没有深仇大恨,我要她也没用,我要的是那个贱人,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

李二阴恻恻的笑着,“看来好妹妹还没有明白呢?”

“明白什么?”夏浅语已经反应过来,为什么宫漓鸽约了齐烨自己却不出现?只有一个原因,齐烨只是鱼饵,那条鱼是自己。

方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也不是巧合,他们没有抓错人,而是被宫漓鸽送来的,面前的李二早就和是宫漓鸽一伙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中了宫漓鸽的计,成了瓮中捉鳖的那只鳖。

不,一定不可能是这样。

然而下一秒李二亲手打破了她的侥幸心理,“好妹妹不明白,要不要你们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满脸生疮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小姑娘,还装什么?你不是有特殊癖好吗?别看我们其貌不扬,保证让你上天的。”

他们从地上起来,就像是被感染的丧尸一步一步朝着夏浅语走来,这下真的验证了她的猜测。

夏浅语指着李二,“混账,给你钱的是我!你竟然敢和宫漓鸽联手起来欺负我?”

李二拧开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一股脑全泼在方芬的脸上。

“夏浅语,你也别怪我狠心,你那好姐姐不是个善茬,实话告诉你,你还没有联系我的时候,就有几个黑衣保镖将我从家里拖出来。

是她让我从你这里骗取两百万,也是她设计了这一切,你以为你聪明,殊不知你的每一步都被她算计得清清楚楚,你给她下药的橙汁全都被这丫头给喝了。

那位小姐出身不凡,身边还有厉害的角色保驾护航,可不是我们这种三脚猫能对付的,我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李二将全盘托出。

幽幽醒来的方芬正好听到,她刚刚才苏醒,脑袋被药物影响,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呆呆的盯着几人。

夏浅语则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不,不可能,我从未向她透露半个字,这些天我呆在家里并没有出门,她绝对不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比起现在的处境,夏浅语更在乎的是自己的计划被宫漓鸽看破,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比宫漓鸽愚蠢。

方芬那边这才回过神尖叫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是谁?小语,救我!”

夏浅语猛地朝着她看去,一手抓住方芬的衣领,双眸凶光毕露,“贱人,是不是你向她通风报信?是你对不对?”

“小语,你这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方芬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那些可怕的人,吓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漓鸽让我喝了橙汁,我就晕过去了,小语,我好怕!”

夏浅语心知肚明这件事不可能是方芬透露出去的,毕竟自己先联系的是李二,也并没有告诉方芬自己的打算,只让她将人骗出来而已。

她明知不是方芬却也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一味的推卸责任给方芬。

“不可能的,那个贱人,她,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男人们已经靠近她的身边,朝着她伸出肮脏不堪的手,方芬吓得双腿发麻动弹不得。

夏浅语冷眼扫去,“你们敢碰我?小心我剁了你们的手!”

那些人看到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吓得后退了一步。

李二则是开口道:“别忘了我找你们来是干嘛的,都愣着干什么?”

“李二,这小姑娘看着就不普通,我怕今天动了她明天就找我麻烦,有钱拿钱也没命花。”

“怕什么,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她敢透露半个字?”

夏浅语悲愤的看着他,“李二,你这个混蛋!我可给了你两百万!”

“夏浅语,你也别怪别人,如果不是你心术不正,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你姐姐,她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下药的是你,绑人的是你,让我找到全天下最恶心的人还是你,在刚才我已经问过你了,要是你收手那么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可惜了,你姐姐给了你留了一扇窗,被你自己亲手关上,落得今天这个结局也怪不了任何人。“

李二看她的眼神只有冷漠,但凡她心软半分,在任何一个环节都可以全身而退,她只有害人之心,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就只有自己去尝了。

一个垂暮老人已经忍不了,“你们怕我老头子可不怕,反正我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碰这样水嫩的小姑娘,我死了也甘愿。”

“滚开,拿开你们的脏手!”夏浅语见状不对,赶紧转身逃跑。

“跑?想往哪里跑?”乞丐将她狠狠一扑,身体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当那满手是疮的手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夏浅语吓得失声尖叫,声音比起杀猪也好不到哪去。

“啊!!!”

“瞧这小姑娘就是好啊,又白又嫩,啧啧。”

一人伸手碰了以后,其他人也都暴露出本性,像是一匹匹饿狼恶狠狠的奔向夏浅语。

晕黄的灯光拉长众人的身影,投射在惨白的墙面,像极了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夏浅语被逼到了墙角,此刻才知道他们是来真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栗,她泪眼朦胧向李二苦苦相求:“好哥哥,你难道真的忍心这么对我吗?好歹我们相识一场,那个贱人没在这,你就告诉她一个结局就是了。”

“那可不行,好妹妹,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你那姐姐我可惹不起。”李二想也不想的拒绝。

与其同时,肮脏的乞丐流着口水舔着她的脚,夏浅语尖叫着。

李二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肮脏的乞丐,快入土的老头子,浑身长疮的男人,好妹妹,这可是都按照你的要求办的。”

夏浅语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想要将宫漓鸽拖入地狱狠狠折磨,哪知道被踹进地狱的人是她自己!

一人已经掀开了她的裙子,夏浅语是真的怕了,她声音颤抖向李二求饶:“好哥哥,求求你,救我,你救救我,只要你能救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我是夏家千金小姐,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好妹妹,你的钱我可要不起,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未可知。”



李二算是看明白了,这姐妹两就是两朵毒花,谁敢沾染?

“撕拉”一声,夏浅语的罩衣被撕裂。

方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拽着李二的袖子连连呼救:“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啊。”

李二目光凶狠一把将她的头抬起来,“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这就是你们处心积虑害人的下场!你该庆幸的是自己不是主谋,否则今天躺在那的人是你!”

方芬再也不敢说一个字,生怕李二将自己也给丢进去,只能默默流泪看着这极为荒唐的一幕。

她可是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的,这一来就是这样的场面,让她胃部翻涌不停,每每她闭眼或者转头就会被李二强制性睁开眼,让她不得不面对这肮脏的一切。

那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浑浊的眼神里却透着贪婪的光,没有老人的和善,只有恶魔的暴虐凶狞。

夏浅语想到自己十二岁那年,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比她爸还要老的男人,只因为那个男人说可以给她一千块,她义无反顾爬上了男人的床。

盛夏的午后,她小小的身体躺在散发着霉味的木板床上,肮脏的房间内黑色苍蝇在头顶盘旋,那个男人淫邪的表情逐渐和面前的糟老头子重合。

她从小到大都知道钱有多重要,她可以为了钱出卖自尊,但并不代表着她可以随意任人蹂躏。

夏浅语的心里仿佛有一只野兽想要撕碎面前的众人,她很清楚,挣扎对于男人,尤其是这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来说只是调味剂,要保护自己不受到最大的伤害,她只有一个办法,顺从。

被触碰的肌肤如同染上了最肮脏的蛆虫,她不再挣扎,看着头顶那惨白的天花板上结满了蜘蛛网,一只飞蛾误入网内,黑色的蜘蛛顺着丝线爬了过去,等待飞蛾的只有一个结局。

夏浅语盯着那只飞蛾,她不要做飞蛾,她要做猎人!

她暗自在心里发誓:宫漓鸽,今日之辱,来日必当万倍奉还!

挣扎的飞蛾终究被牢牢裹在了丝网里,直到再也无法动弹,一如夏浅语,如同被抽走灵魂的娃娃任人摆布。

这个夜,很长……

轰隆隆,天际划过震响,酝酿了一下午的大雨终于落下。

因为高考缘故,周围不管是施工声、广场舞、以及各种公共设施的噪音声都消失了,没有乱七八糟的杂音,让这个世界变得安静无比。

宫漓鸽坐在床上抱着双膝,露台外的蔷薇在风中摇曳,黑色纱帘被风卷到室外。

屋内温暖如春,看着外面的雷雨,每一道闪电划过,她就会下意识一颤。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克服这个弱点。

雷声震震,宫漓鸽捂着脑袋大声叫了起来:“啊!”

她抱紧了被子,将自己的脸埋到柔软的被子里面,被子上也沾染了他特地给她准备的熏香,本该是安心的,她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怕,她真的好怕!

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乞丐肮脏的面孔,男人淫邪的笑,还有那一只只朝着她伸来的手。

她一退再退,泪水打湿了脸颊,疯狂的磕头乞求他们能放过自己,“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对我!”

男人们的笑容就像是魔鬼一样,他们口中说着污言秽语,一逼再逼。

外面雷声震震,闪电蜿蜒曲折划过苍穹,将暗黑的仓库照亮,男人的淫邪声,衣裙被撕破的声音,还有她无助的哀求声混合在一起。

“来,拍下她的脸,对,就是这个表情,啧啧,多让人怜爱啊。”

“放过我,求你们放过我!不要!”宫漓鸽猛地抬头睁开双眼。

门被一脚踹开,宫漓鸽看着门边的两人,看到容焱的瞬间多了一些安心,“先生……”

萧燃见她身上只穿着睡裙,连忙背对着她,“先生,漓鸽小姐没事,大概是做噩梦了……”

“你去吧。”容焱吩咐。

“是。”萧燃可不敢随便乱看,万一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人以后肯定要挖掉自己的眼珠子。

他替两人关上了房门,容焱坐着轮椅守在门边,宫漓鸽这些日子都住在她的公寓,只偶尔过来给做蛋糕,再晚她都不会留宿,今天去主动提及留宿一晚本就让人奇怪。

“我怕下雨打雷呀。”还记得她在耳边说这话的俏皮声,本以为是调侃。

他在走廊上就听到宫漓鸽撕心裂肺的声音,他才信了她没在开玩笑。

容焱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也知道她应该是害怕无比的。

滑动着轮椅到了床边,容焱伸出手,“手给我。”

略带咸湿的小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温暖宽厚,各处有着陈年老茧,却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别怕,我陪着你,明天你还要高考。”

宫漓鸽怔然,他可是容焱,那样尊贵的人替她守夜?

他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是因为那个婚约吗?

“可……”宫漓鸽觉得这样太为难容焱,刚想要拒绝,又是一道雷声在耳边响起。

“啊!!!”宫漓鸽忍不住惊呼,浑身轻颤。

男人的手握紧了她的手,“别怕。”

他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更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只能干巴巴的说着别怕,容焱想了想,萧燃说女人都喜欢甜言蜜语温存的男人。

容焱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甜言蜜语的词汇,最后只化为一句话:“你怕谁?我替你杀了他!”

他浑身布满杀意,那张坚毅英俊的脸紧绷着,他仿佛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本紧张的宫漓鸽瞧见他这么一脸认真的表情,好像这恐吓式的关心挺有用,她没那么害怕了。

没见她开口,容焱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她是吓傻了,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是那个姓齐的小子还是夏家的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安排,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说完容焱就后悔了,他怎么忘了,宫漓鸽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女孩,从小到大顶多就是被养父母冷落,从未见过真正的黑暗。

她不是自己的人,没有经历过血腥,自己这么说怕是吓坏了她,容焱想要找补回来,“那个……我说的不是杀人,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就是敲打敲打她们,头皮都不会破的那种。”

他这样说宫漓鸽能信吗?



宫漓鸽见他忐忑不安的小表情,上一世看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冷脸,没想到那位厉害的容爷竟然有这样一面?

宫漓鸽忍住笑意,“先生口中的敲打怕是连对方的头盖骨都给敲出来吧?”

容焱抿着唇,脸色重新恢复了冷淡,“是,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再伪装,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这双手上染满鲜血,人命在我眼里是最轻贱的东西,你要是怕我,觉得我脏就……”

掌心的小手反握住他,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不怕先生。”

一句我不怕先生,容焱蓦然呆住,但略一思索,她应该是不了解自己的为人,毕竟自己的世界是她想不到的,她真的看到了,会真的不怕吗?

他没有再想这个话题,而是宽慰道:“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嗯……”宫漓鸽也不再深究,“今晚先生不走吗?”

“不走,睡吧。”

有他的守护宫漓鸽安心了很多,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容焱握着的那只手上。

很暖,也让人觉得安心,可以驱散那个噩梦。

她闭着眼睛,红唇轻轻道:“先生很好。”

容焱的身体颤了一下,宫漓鸽又怎知道她那简单的四个字在容焱的心上砸下怎样的水花。

宫漓鸽梦到了那一夜,她打伤了一人,带着满身血色跑出仓库。

为了防止被人找到,她躲在废旧管道里,小心翼翼的蜷着身体,听着外面的电闪雷鸣。

血液和眼泪混合着流下,她又冷又饿又怕,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突然脑袋上多了一只温暖的手,她一抬头,对上深紫色瞳孔,男人蹲在管道前对她伸手:“阿漓,别怕。”

“先生!”她朝着男人怀里奔去,那样宽厚温暖的港湾,填平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感觉到身边少女的紧张,容焱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是她脑门上渗出的热汗,他缓缓安抚着她的情绪。

“以后有我,你不会再有噩梦。”

若有,便杀之。

这场雨一直到天亮才逐渐消停,宫漓鸽后半夜睡得极好,再大的雷声也没有惊醒她。

落在房顶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宫漓鸽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男人修长的手被她枕在脸下。

容焱的手极为修长,指甲边缘被锉磨得圆润干净,隐约能看见青紫色的脉搏。

她居然趴在人家的手上睡了一整晚!

容焱朝着她看来,宫漓鸽羞得满脸通红,“先,先生,对不起,我……”

“睡得好吗?”容焱的问话让她猝不及防。

她点点头,“挺好的,你被我压了整宿,手是不是麻了?”

她心里满满的感动,梦里容焱给她遮风挡雨,现实也是他在温暖着自己。

“去洗漱,我没关系,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

有他的陪伴,宫漓鸽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高考,她手忙脚乱去了洗手间。

容焱这才离开,萧燃见他衣衫并未有褶皱,以容焱的性格怕是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难不成在轮椅上坐了整晚?

“先生昨晚……”

容焱直接打断了他的问题,“那边怎样?”

“没死,还有气。”

容焱点头,“这些天让保镖好好跟着阿漓,若是疯狗急了咬人,就送到疯人院去。”

“是,先生。”

“好好护着她。”

宫漓鸽洗漱完出来容焱已经离开,宫漓鸽想着昨晚他竟陪了自己一夜,他怎么和上一辈子认识的容焱不太一样?

宫漓鸽用完早餐,萧燃递过来一张内存卡。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在这里面。”

宫漓鸽没接,“麻烦你找人帮我剪辑一下,我……看不了。”

她怕会唤醒自己的回忆,更不想让夏浅语污了自己的眼睛。

“可以,先生吩咐我送你去考试。”

“有劳。”

宫漓鸽如愿以偿并没有萧燃想象中开心,反而她的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她大仇得报难道不该开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宫漓鸽主动回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同样都是女人,那样的感受我明白是怎样的痛,或许昨晚会给她留下不可抹灭的痛苦。”

哪怕她上辈子最后逃了出来,直到现在雷雨夜她都会想到那些可怕的人,闻到那种经久不散的体味,夏浅语只怕是更可怜才是。

“既然知道,你并没有收手。”

“我知道,但她不知道。”宫漓鸽扬长而去,她给夏浅语留了一条后路,看样子没用上,那也怪不得自己心狠,萧燃没看到上辈子的自己是怎样得凄惨,夏浅语又何尝可怜过自己半分?

宫漓鸽收回心思,语态冷漠:“走吧。”

宫漓鸽顺利到达考场,汇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上一世让她错过了这场重要的考试,当她跨入校门,她感慨万千。

这一世她没有错过,她终于一步一步走回了原本属于她的轨迹……

目光赫然和一双阴毒的眼睛对上,是杨芊芊。

好巧不巧,两人竟然都分在了自己学校,还在同一个考场。

宫漓鸽路过杨芊芊身边脚步停下,“不要浪费你母亲辛苦给你求来的机会。”

杨芊芊气得咬牙切齿,“宫漓鸽,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游戏才刚开始!”

宫漓鸽冷冷看着她,她的目光里哪里还有一丝清明,如同一个走火入魔的人,眼神毒辣。

“今天是高考,我奉劝你不要玩什么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惨,你父母辛苦供你上学不容易,不要辜负了她们。”

杨芊芊凶狠打断她的话:“不用你来提醒我妈是个卖鱼的!我告诉你,就算我活不成,我也要将你拉下来垫背。”

宫漓鸽摇摇头,杨芊芊已经疯了,她的成绩虽然不拔尖,正常考试说不定可以考个二本,这个疯狂的样子,能不能考个专科都是个问题。

那终究不是自己该思考的,每个人都该为自己选择的路负责。



想到杨芊芊离开前那阴狠的眼神,宫漓鸽心中设防,难保那疯子不会做点什么。

整个考场信号被屏蔽,门口有老师检查着每个人携带的物品,宫漓鸽迈步进去找到自己对应的考号。

其他考生陆陆续续也进入,杨芊芊在自己的斜下方,宫漓鸽时不时就能感觉到阴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犹如芒刺在背。

考试铃声敲响,监考老师开始派发卷子,宫漓鸽看了一眼窗外。

雨后的天空晴空如洗,阳光穿破云层,绽放出万缕金丝,冲散世间所有阴霾。

夏浅语应该是来不及参加考试了,一如她当年。

宫漓鸽拿到考卷,遒劲有力的在卷子上落下宫漓鸽三个大字。

废旧的仓库,空气中霉味与体液的味道相互交织,形成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

老鼠从泛黄的纸盒后面一蹿而过,虫蚁贪食着昨晚男人吃剩的食物,几只蟑螂爬过黑长的头发,啃噬着女人粉色的指甲。

指尖颤抖,夏浅语睫毛晃动着睁开了眼睛,清醒的那一刻身体各种不适层层朝着脑海涌来。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像是一只破布娃娃摔在地上。

瞥了一眼不远处睡着的方芬,夏浅语张了张嘴,嗓子眼儿干涸得快要冒烟。

“方、芬!”她的声音很难听,比起鸭子嗓音也好不到哪去。

没有睡熟的芳芬瞬间从梦中惊醒,大叫一声“放过她”睁开了眼睛。

方芬昨晚被强制性目睹了这一切,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一睁眼各种让人作呕的画面像是潮水一般钻入脑海之中。

昨晚她已经吐了好几次,那样的画面如同附骨之蛆甩也甩不掉,恐怕这一生都难以忘记。

夏浅语全身疼痛不堪,她毕竟从小到大都是摸爬滚打起来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比养在温室里的方芬要好很多。

这种情况一般的女人会嚷着去死,她想的是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将受过的苦千倍万倍还给宫漓鸽。

见到芳芬傻了一样杵在那,夏浅语气若游丝道:“你过来!”

方芬这才回魂,“小语,你没事吧!”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刚一起身就被脚下的矿泉水瓶绊倒在地。

夏浅语心里那个气,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蠢货搭档。

方芬腿都软了,只能连滚带爬的滚到夏浅语的身边,“小,小语,你,你怎么样?!”

夏浅语喉咙里发出粗嘎的声音,目光有些呆滞:“几点了?”

方芬颤颤巍巍掏出手机,上面全是父母的未接来电,一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方芬吓得脸色大变:“已经七点了,惨了,要错过高考时间了!我让我父母赶紧过来接我!小语,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夏浅语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需要!”

这件事她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方芬还想要去参加高考?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想去考试,想得倒美。

方芬本就被昨晚的事情吓破了胆子,现在被夏浅语这样凶狠的眼神盯着,她吓得瑟瑟发抖。

“小,小语,你身下有血,你这个样子真的不用去看医生吗?”

“将裙子给我穿上,再把你的外套脱给我,你在手机上叫车过来接我们,不许告诉家里的人!”

在夏浅语的吩咐下方芬只得听命行事,她的身上还有各种不明体液,方芬一想到她被那样的人碰过,内心又在翻涌,根本就不敢靠近夏浅语。

“你嫌我脏?”夏浅语冷冷道。

“我,我没有……”她这话说得有些违心,却也不敢违背夏浅语。

“快给我穿上,否则我将你丢去乞丐窝,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句话一出来,吓得方芬飞一般的给她穿上衣服。

方芬频频打量着夏浅语的脸色,这种事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选择自尽,可是夏浅语却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感觉到方芬的目光,夏浅语猜出了她想说又没说的话,夏浅语目光停留在蜘蛛网上。

“你是不是在想,遭遇了这种事我为什么能这么冷静?还有脸活着?”

“我,我……”方芬顺着夏浅语的视线看去,目之所及,白色丝线上裹着一只看不出猎物本身的生物,一只黑色蜘蛛守在那被包裹严实的猎物旁,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看的?

夏浅语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生活的那种地方,只要能活下去,尊严是不值钱的东西。”

“可人活着,连尊严都没有了……”方芬嗫嚅着,她咽下没说完的话,再说岂不是在挑唆夏浅语做傻事。

夏浅语冷笑一声,那变了调子的声音落在这荒凉的地方显得有些瘆人。

“你知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吗?你没挨过饿,你没受过冻,你什么都不懂,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尊严算什么?在我看来,还不如饥寒交迫时的半个馒头,一盆炭火,只要能活着,哪怕希望渺茫如蛛丝,我也会顺着爬上去!”

夏浅语的目光很深,方芬觉得自己再看就要陷进去,她不知道夏浅语过去是怎样的生活,一定是黑暗肮脏的,所以她才能这么平静的面对。

方芬转移话题,让自己不去想那些堵心的事。

“小语,一会儿我让车子送你去医院,我得去学校高考了,我父母一定急坏了。”

“高考?”夏浅语冷笑:“你还想要去高考?”

方芬又委屈又着急:“小语,我本来就只是帮你将漓鸽约出来,谁知道你们姐妹互相算计,你就放过我吧,今天的事情我发誓绝对不会开口说出去,高考那么重要,我和你不同,我可是班级前十名的优等生,你本来就是吊车尾,再说你还有夏家,你考不考不重要,这可关系着我的一生!”

夏浅语却是狞笑道:“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们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高考?你做梦!这是你应得的下场,你要恨要怪就怪她宫漓鸽,是她,都是她!”

夏浅语费力的弯腰捡起地上残留的打火机以及自己被撕碎的罩衣,打火机点燃罩衣,她朝着一摞废旧的纸箱丢去,火苗瞬间蔓延开来。

“小语,你,你这是……”



夏浅语看着黑色烟雾袅绕上升,头顶的蜘蛛慌乱的逃离。

“今天的事,你敢说出半个字,就和那只蜘蛛一样的下场。”

跳跃的火舌舔舐着蜘蛛网,一瞬间烧个干干净净。

方芬胆小怕事,不敢忤逆夏浅语,“我,我不敢说的,我们快走吧,这火烧得太快了。”

方芬再不敢提去考试的事,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如果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她一定不会答应夏浅语。

为了今天的高考她准备了这么多年,父母的希望心血都在自己身上,如今这一切全都毁了!

门外是咸湿冰冷的空气,泪水一颗一颗砸落在水潭中。

夏浅语用仅存的力气死死抠着她的肩膀,口中低喃着:“好好把今天的委屈、屈辱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夏浅语每走一步就会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窒息,泪水混合着血水淌落,她像是从地狱爬出的饿鬼,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之中。

水光倒映着她此刻的狼狈,眼里是滔天恨意,“不死不休!”

夏峰夫妻在房间来回踱来踱去,余晚情脸上写满了焦急,“这孩子不是说和同学讨论数学题,怎么一夜未归?电话也没人接,她是不是出事了?老公,我们还是去报警吧。”

“报警?没到二十四小时,报警了也没用,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还嫌我们的脸还没有丢够?”

夏峰毫不关心,“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反正成绩一塌糊涂,就算参加高考,你还指望她能考个什么好大学出来?说不定她又跑去和齐烨厮混了。”夏峰对这个女儿彻底失去了信任。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小语可是我们的亲女儿,成绩不好还不是之前没有接受好的教育,这能怪她吗?

还有她已经保证不和齐烨来往,你这样说把我们女儿的名誉放在了哪里?”

夏峰嘲弄一笑,“名誉?她还有名誉?我告诉你,她和齐烨滚床单的那一刻就毫无名誉可言了。

我看这个女儿就是被你惯得不知所以,她没回来之前漓鸽多乖的一个孩子,从来都是年级前三,还有齐烨这样的男朋友,等她十八岁一到就会把股份转给我。

谁知道她非要和漓鸽过不去,两姐妹弄成现在这样,夏家也颜面扫地,股份的事情我还问都不敢问,生怕刺激了漓鸽。

我现在才想明白一个道理,横竖他宫斐已经死了,漓鸽不一直将我们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吗?我们为什么要苛待她?像以前那样母慈女孝难道不好?”

余晚情听他这么一说瞬间就炸了,“这么说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小语造成的?我那可怜苦命的女儿哦,从小就走丢了,这些年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是,这些年她不在我们身边对她心生愧疚,可你仔细想想,她回家的这些天看过一次书没有?

每天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首饰,表面上体贴我们,其实她都做了些什么事,给我们惹了多少祸事?又从我们这要了多少东西去?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鸽儿多乖的一个好孩子。

你说她不会再和齐烨来往,那就叫老张进来,听听他的话就知道你女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余晚情冷哼一声,“去叫老张。”

张叔是最后送夏浅语离开的,兴许知道一些,余晚情着急道:“老张,你将看到的都说出来。”

张叔恭敬道:“太太,我在夏家工作了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不薄,我也就不隐瞒你们了。

昨天我送二小姐离开,二小姐在太太面前是乖巧可人的模样,哪知道一上车就开始化妆,喷香水,还警告我不该说的话不要多说。

本来小姑娘爱美我也不该来说什么,现在小姐彻夜未归,我只得说了实话,我将二小姐送去秦山路口附近,二小姐具体去哪没有告诉我。

但是我在调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齐大少爷的车,他去的方向就是二小姐去的方向,前段时间齐大少爷和二小姐的事情在晚宴上闹得沸沸扬扬……我猜二小姐是去见他的。”

夏峰冷着张脸:“听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的好女儿,夏家因为她颜面扫地,我们回来说了她多少次,千万不要再和齐烨联系,不要再刺激到漓鸽影响股份的进程。

她倒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高考这么大的事她也没放在心上,倒是一门心思扑在男人身上,也不管那是谁的男人!”

余晚情之前替夏浅语说得好话就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得自己脸生疼。

她脸色不自然的问了问:“老张,你有没有看错?”

“太太,那齐大少爷之前来过我们家,我见了他这么多次,绝对不会看错的,再说这事关二小姐声誉,我也不敢胡说。”

余晚情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都消失不见,“这丫头,有什么事不能等高考完再说。”

夏峰更是懒得理会,“她都不要这张脸了,我还替她捂着做什么?这个家,她爱回不回。”

说完拂袖离开,余晚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跺了跺脚,“这糊涂丫头!”

被余晚情惦记的夏浅语此刻正躺在偏僻小诊所的床上接受治疗,连医生都不忍去看她身上的各种痕迹,猜测她肯定是糟了毒手。

医生心疼道:“姑娘,你这还是去报警吧,千万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啊。”

“医生,我要是报警,我的名誉就全毁了,求你不要说出去,帮我保密好吗?”

医生摇了摇头,这种事传出去也只会让女孩名誉受损,“哎,真是可怜的丫头。”

方芬看着放晴的天空,已经过了高考的时间,她是彻底无缘高考了。

等待她的还有来自父母亲的审问,她该怎么描述自己昨晚荒唐的经历。

泪水再一次涌上了眼眶,她咬着唇,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宫漓鸽三个字。

耳边传来夏浅语气若游丝的声音:“哭什么?没用的东西。”

“你我都只能在这眼巴巴的看着她宫漓鸽去考试,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成绩有多好!高考对她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以后她想报考什么大学都可以。”

夏浅语阴恻恻一笑:“谁告诉你的她有报考的资格?如果她的考试也中断了呢?”

下午是数学考试,宫漓鸽本就是个学霸,人人头疼的数学她并没有在意,况且她的手中还有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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