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的现代都市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天葫”创作的《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重生了。这一世,我不想再被骗人精女友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开局和她提出退婚,要求她退还十八万八的彩礼。她的反应越来越懵逼。懵逼就对了!前世,我在死前才发现,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不是我的孩子时,我也很懵,我曾把她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她却背着我跟权贵在一起,还怀孕了!甚至还稀里糊涂的被权贵送进监狱,死在监狱里。这一世,我要逆袭,快意恩仇!问鼎权力巅峰!管你有多少套路,我迅速成长为反贪第一人,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现场气氛一片死寂。
填满棺材的那些黄金,都是国际标准尺寸的金砖,码得整整齐齐。每块金砖长约11.5厘米,宽约5.3厘米,重达1公斤。
唐侠、张晓光、简思凝三个人正在忙着搬金砖,清点数量。
林东凡给上级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派人过来协助。这么多的金砖,得派辆具有安保措施的押运车过来转运。
刚打完电话。
张勇过来问:“林队长,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林东凡递了根烟给张勇:“麻烦你们帮忙维持一下秩序,在这批贪赃证物没有运走之前,不能让无关人员上山。”
“没问题。”
张勇比出一个OK手势,回头叫上队友王峰,一起巡防四周。
程道依旧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
仿佛被达摩克利斯之剑击中了天灵盖,人生陷入至暗时刻,身上每个毛细孔都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林东凡近前笑侃:“程大局长,手段不错啊,从哪搞来这么多黄金?”
“都……都是别人送我的,我一块一块攒下来,整整攒了四年……”
程道的声音有些颤抖。
执掌实权的这四年,他从不收别人的现金,只对黄金感兴趣。黄金不仅可以增值,还是全球通用的硬通货,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折现。
林东凡问:“这里一共有多少金砖?”
“一共有812块。”程道脱口而出,都不需要回忆。
林东凡闻声惊笑:“牛逼!”
一是被程道的记忆力震惊,居然能把数字记得这么清楚。二是被恐怖的金砖数量所震惊,居然达到了812块之多。
一块金砖的重量约1公斤,即1000克,当下的黄金市价为267元/克。
一块金砖=1000克× 267元/克= 267000元。
金砖数量812块,乘以单价267000元,总价值高达216804000元。价值两亿多的金砖用来压棺材,这脑洞真他妈奢侈。
林东凡纳闷地问:“你把812公斤黄金压在你爸的尸骨上,就不怕你爸死不瞑目?”
“我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在尸骨上面加了一层隔板。一会你们搬完金砖就可以看到,尸骨在隔板下面。”
说着,程道往坟坑瞧了瞧,一脸惆怅之色。
林东凡戏笑:“你还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大孝子,你把这么多黄金全埋在祖坟里,又不能拿出来,那你要它们有什么用?”
“刚参加工作的那几年,我也有原则有底线,不贪也不腐。结果走到哪都被人排挤,老婆也跟我离婚,说我没出息。”
稍顿片刻。
程道又沉重地感叹:"
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不成器的傻逼儿子惹谁不好,居然把酒瓶子往林东凡的脑袋上拍,哪有马蜂窝他就往哪捅。
我老程家的祖坟,这是冒黑烟了啊!
越想越崩溃,程道真恨不得亲手把那个傻逼儿子掐死!可真要这么干,列祖列宗的棺材板估计也会压不住。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为了多活几年,程道一刻也不敢再耽搁,拿出抽屉里那把钥匙匆匆回家。
以前穷得丁当响的时候,程道每天都要为钱发愁,老婆跟人跑了,穷到一根火腿肠都要掰成三段,早中晚各吃一段。
现在富得拥有一座小金库,随便挥一挥手,便有无数年轻的小姑娘争着抢着喊他老公,这日子应该会很幸福吧?
可程道依旧每天为钱发愁,不愁别的,就怕小金库爆光。
人生如戏,全特么靠演技!
被楚劲松调入江澜省反贪局的林东凡,现在就像悬在程道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把剑若是刺下来,指定会当场嗄屁。
形势逼人。
程道匆匆驱车赶回老家,绕着祖坟仔细观察了一圈。
坟头上没有冒黑烟,也没长出杂草,坟丘被刨过的痕迹好明显。
这草木凋零的初冬季节,坟头上的杂草恐怕是长不出来,得等到来年开春。
该怎么掩盖祖坟被刨过的痕迹?
程道想从别的地方铲点杂草过来铺坟头上,仔细一想,似乎也不保险,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修补术,很容易看出破绽。
与其饰垢掩疵,还不如顺其自然。
打定主意后。
程道从汽车后备厢拿出一把兵工铲,回到祖坟前开始劳动。不仅把坟丘修整得光溜溜,连带坟丘周围的杂草也铲得干干净净。
并沿着坟丘周边挖了一条排水沟。
再垒上一圈砖石。
尽管累得满头大汗,程道依旧干劲十足,转头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来一大袋香烛祭品,在坟头前焚香祭酒,烧纸放鞭炮。
忙完这一切,程道便松了口气。
心想这回应该是妥了,就算坟丘有刨过的痕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老子是个大孝子,经常回家祭祖扫墓,坟头上没杂草,合情合理。
如果再有一个目击证人,那就更完美。
这么一想,程道又伸长脑袋左瞭右望,还真是巧了,只见村里的程老四从竹山那边下来。
“老四,忙什么呢?”
程道主动喊了一嗓子,跟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
“上山挖了点冬笋。”
背着半篓冬笋从山上下来的程老四,顿时就感觉倍有面子,原本想从左边小道下山,现在直接改道奔向程家坟地。
程老四笑问:“程局长,又回乡祭祖啊?”
程道抬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含笑回应:“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爸说屋子里漏水。正好今天有空,便过来看看,把祖坟修整一下。”
“要不怎么说你能当大官,就冲你这片孝心,你爸憋着劲也得保佑你。”
程老四热情地掏出香烟,给程道递了一根。
程道接过香烟瞧了瞧:“老四,这日子过得不错嘛,抽这么好的烟。”
说笑间,程道把这支利群夹到了耳朵上,要知道,他在夏天的时候可是把整包整包的软中华当蚊香点,把利群夹耳朵上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还行吧,现在我儿子在外面打工,有寄钱回家。”程老四把背上的笋筐卸下来:“刚挖的,你挑几个肥的拿回去尝尝鲜。”
“出好多血,我好像流产了!都说了叫你轻点,你就是不听!痛死我了,还不赶紧送我去医院!”
方晓倩手捂小腹躺在床上,身上半遮半掩的被单,并不能掩盖她痛苦的表情。
洁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刚穿好衣服裤子的林东凡,点上了一根事后烟,对方晓倩的责备声视若无睹。
今天是林东凡的重生日。
这一世。
他不想再被床上这个无情婊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
无情的官场,无情的女人!
林东凡把一包姨妈巾扔床上:“婚礼取消,自己上医院。”
“你说什么?”
原本躺着不想动的方晓倩,猛然抖起精神:“婚礼取消?你再说一次!”
林东凡淡定地吸了一口烟。
慢慢算账:“之前给你家的八万八彩礼,还有你弟弟借我的那十万块钱,麻烦你一分不少地转我卡上,总共十八万八。”
“什么???”
方晓倩的反应越来越懵逼。
懵逼就对了!
前世,老子刚发现养了十几年的那个儿子是个野生品种时,老子也很懵逼。
林东凡惬意地打了个响指:“今天你的服务很到位,给你买的那些金银首饰就不用还了,我大方点,就当是这一炮的补偿。”
“林东凡,你撞邪了是吧!”
方晓倩越听越恼火,也顾不上两腿鲜血。
她瞪着两眼怒吼:
“结婚请帖都发出去了,你说取消就取消?!还有,什么叫这一炮的补偿?你把我方晓倩当什么人?出来卖的?!”
面对她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林东凡只觉得好笑。
林东凡弹了弹指尖的烟灰:
“说真的,我曾把你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你却背着我跟李横波搞在一起,做他的情妇。你觉得我应该把你当什么?”
“林东凡!!!”
方晓倩抓起姨妈巾就往林东凡身上扔。
扔完姨妈巾又扔床头闹钟。
见林东凡轻松躲开。
方晓倩又把床头那卷纸巾砸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跟李横波搞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狗东西,马上跪下来给我道歉!”
“道歉?”
“马上跪下来给我道歉!”
“好吧,告诉你一个真相。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约你来这开房,就是为了干掉你肚子里的狗杂种。怎么着,你不服?”
林东凡的语气很平缓,不怒也不躁。
也恰恰是这种一反常态的冷静,且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冷漠。
令原本气焰嚣张的方晓倩哑然无声。
刚才林东凡像霸道的野兽一样蛮干,她还以为是这家伙憋得太久,没想到这家伙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来是瞒不住了,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方晓倩含泪辩解:
“我跟李横波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就是喝醉了酒,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孩子的事,是个意外……”
喝醉酒?意外?
老子上辈子就是因为缺心眼,信了你的邪!结果惨死在监狱。
林东凡淡笑:
“想不到你也有心虚的时候,作为一名助理审判员,请用你的专业知识给我分析分析,你的裤衩有没有触碰到法律底线?”
“林东凡!你不要太过分!!!”
眼看林东凡咄咄逼人,不留半点情面,方晓倩也懒得再装无辜。
她愤然怒责:
“但凡你手上有那么一点点权力,姓李的敢碰我?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真不跟我结婚是吧?你别后悔!!!”
“我是不是窝囊废,你心里没数?”
林东凡意味深长地瞧了瞧床上那摊鲜血,战绩摆在这里。
方晓倩羞得满面怒红:“莫名其妙的狗东西,你跟我滚!滚!!!”
手里抓不到东西,方晓倩把手机砸了出去。
结果也没砸中早有预判的林东凡。
林东凡拍拍抖落在身上的烟灰,临走时留下一声轻淡的提醒:“记得把那十八万八还给我,别逼我上你家讨债。”
“林东凡!你混蛋!!!”
这声嘶力竭的痛骂声,完全影响不了林东凡的心情。
眼看林东凡像个人生赢家一样扬长而去。
方晓倩急得泪眼汪汪。
肚子里的孩子被搞掉了事小,退婚的事若传了出去,岂不被亲戚朋友笑死?
方晓倩硬撑着疼痛难忍的下半身,下床捡起手机,给林东凡发了三条信息。
“现在也就你这个傻子还不知道,今天楚劲松已经被省纪委带走!”
“如果我不帮你,这次你肯定会被牵连!”
“只要你回来跟我道歉认错,我还可以原谅你!!!”
已经走出酒店大门的林东凡。
看到第三条信息时,恶心得小手一抖,直接把方晓倩拉进了黑名单。
道歉…
前世倒是没少干这糊涂事,把方晓倩当圣洁不凡的仙女一样捧在手心里,不管她怎么发脾气,事事宠着她顺着她。
直到做了亲子鉴定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外号叫傻逼,被绿了都不知道。
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
后来闹离婚,因财产分割问题达不成共识,奸夫李横波直接出手打压,利用职权把他从政法委调到应急管理局去顶雷。
导致他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最终稀哩糊涂地死在监狱里。
这荒诞的悲剧式人生,这一世怎么能重演?不科学。
“这愤怒的年代,我回来了!”
林东凡仰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感觉这才是重生者该有的姿态。
逆袭!
快意恩仇!
问鼎权力巅峰!
要想在官场上站稳脚,关键得先获得关键人物的认可。
而那个关键人物就是楚劲松。
楚劲松,目前还是南州市的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整个南州市的政法系统都是他说了算,也算是权倾一方。
今天楚劲松被省纪委带走的事,消息还没公开。
记忆中:
省纪委要三天后才会对外公布对楚劲松立案审查一事。
对于南州官场来讲,这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到时整个南州市的政法系统,将会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
一个个都怕被牵连。
不等案情水落石出,许多人便会急着跟楚劲松撇清关系。
在接受省纪委的传唤时,甚至会有人对楚劲松落井下石。
前世,他林东凡也是个看不清时势的傻子,虽然没有对楚劲松落井下石,但在接受省纪委的传唤时,也没帮楚劲松说什么好话。
怕把自己搭进去。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楚劲松被省纪委留置一个月之后,又恢复了工作,一点事都没有,后来一路平步青云。
眼下正是楚劲松的人生低谷。
上车的绝好时机!
像楚劲松那种重情重义的人,一旦被他信任,他是真舍得花力气去栽培。
这次务必抓住这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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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走过路过的兄弟姐妹们,记得加个书架啊,上车不迷路~~
看到不爽的直接吐槽,本人主打一个虚心听劝*^_^别因为我不是娇花而怜惜我…
“不久前,杨涛老婆含泪举着牌子,跪到省政府门口喊冤。”
“这事在社会上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
冷川的一番话,令现场气氛凝重了不少。
冷川又接着说:
“有人说,南州官场之所以容不下楚劲松,就是因为有人怕楚劲松给杨家父子翻案。”
“这事的真假,我们暂且不论。”
“现在我只想知道,9·28森林火灾到底死了多少人?”
说着,冷川把目光投入了坐在末座的林东凡。
现场只有林东凡是从南州市调过来的,而且,林东凡曾参与起草过9·28森林火灾案的调研报告。
林凡东也是个明白人。
一听就知道:
冷川在询问具体的伤亡数据之前,之所以先讲楚劲松有意给杨家父子翻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林凡东放下顾虑,别担心会一言不慎坑了老丈人。
林东凡沉重地吐出真相:“总共死了11个人。”
“有11人遇难,居然谎报只有2人遇难,这南州市的官僚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何宴清笑中带怒。
根据有关条例,伤亡三人以下,属于一般事故。
伤亡三人到十人,属于较大事故。
而伤亡十人以上,属于重大事故!
当初在撰写报告的时候,林东凡心里也很纠结,第一稿写的是真实数据,结果被上级批了个体无完肤。
南州市的官僚们为了规避责任,试图弄虚作假、瞒天过海!
而比这更令人痛心的一件事情是:
南州市森林公安局把“森林纵火”操作成了“森林失火”,并拉了一个死者出来当替罪羊,让死人承担一切责任。
这就是杨涛反复上访的主要原因。
林东凡回忆:“当初,南州市通报9·28森林火灾的伤亡数据时,各单位都统一了口径。但具体是谁下的命令?我级别低,这事我真不知道。”
“这事先不提,回头先确认具体的伤亡名单。”
冷川望向在座的各位。
郑重其事地宣布:
“今天早上,刘检察长已经作出批示,正式成立9·28专案组。由我本人担任专案组组长,综合指导处的何宴清同志担任副组长。”
说着,冷川又一次把目光投向林东凡。
继续宣布:“东凡同志,鉴于你对南州市的情况比较了解,侦查队长一职,由你来担任。”
闻言,在座的几位侦查员,有不少人心生腹诽。
林东凡只是一个借调人员,而且只是个三级主任科员。一来就担任重大案件的侦查队长,这操作真特么骚。
感觉到同志们的妒忌情绪,林东凡也很无奈。
老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屈辱都经历过,两世为人才抓住逆风翻盘的机会,你们这些小咔啦咪妒忌个毛线。
想起自己对小师妹简思凝的承诺。
林东凡举手发言:“冷局长,我能不能举荐个人?”
“你想举荐谁?”冷川有些讶异。
林东凡笑言:“我们侦查一处的简思凝。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与了解,我觉得她的业务能力还行,背景也干净。关键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个我同意,全是男的确实没意思。”
一个叫唐侠的哥们,抖着精神举手拥护林东凡的提议。
冷川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没什么意见。但我希望你们别忘了,9·28专案组是去拍苍蝇打老虎,不是去拍拖。”
“谢谢冷老板,你放心,打虎我是专业的。”
林东凡越看越觉得,冷老板不板着一副冰块脸的时候,其实也挺可爱,很有人情味的一个人,做事也不拖泥带水。
苦于九年义务教育还没有忘干净,德智体美劳始终扎根在骨子里,林东凡只能把脾气往下压一压,假装云淡风轻。
林东凡含笑抛问:“何处长,如果我出了纰漏,您打算怎么处置我?”
“如果你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到时,我会向冷局长提议撤销你的侦查队长职务,重新审查你的侦查资格。”
何宴清干脆利落,颇有一种一剑封喉的意志力。
撤销侦查队长算是一种处罚。
重新审查侦查资格,就他娘的就有点过分了。这等于说,如果他林东凡找不出程道的贪赃证据,便连侦查资格都没有。
这无异于全面否定一切!
专案组的1号人物冷川,端着杯茉莉花茶站在窗看风景,全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是默认了这种施压手段,还是不想得罪何宴清。
“行,您是领导,就按您的规矩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林东凡隐约感觉到,在反贪局这些人的眼里,他林东凡极有可能只是一只不懂规矩、不知轻重的小菜鸟,需要被教育。
作为一个借调人员,初来乍到,被套上紧箍咒也正常。
眼下自己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难攻的山头攻下来,只有战绩才能奠定自己在江澜省反贪局的地位。
“出发!”
林东凡这嘹亮的一嗓子,多少带了点情绪在里面。
跟随林东凡一起出发的侦查员。
一共有三位。
一个是跟林东凡一样,在反贪局没地位、没存在感,做梦都想建功立业的简思凝,一米六的娇躯渴望幻化成四十米长的大刀,斩虎削蝇。
一个是唐侠,每天都在纠结着脸上的青春痘到底该不该挤。
还一个是张晓光,一级主任科员,妥妥的大正科。现在被行政级别更低的林东凡领导,这事有点乱套,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四人同坐一辆车,唐侠当司机。
开车途中闲得无聊,唐侠随口八卦了一句:“凡哥,今天何处长这么残暴地把你按地上摩擦,有没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如履薄冰,这词算是用对啰。
今晚突击抓捕程道,这一仗若是打赢了,从此就可以奠定江湖地位!若是不幸出了点纰漏,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林东凡放下车窗玻璃,点上一根香烟:“我会轻功,冰再薄,照样如履平地。”说着便轻弹烟灰。
这谈笑间,还真有一种樯橹灰飞烟灭的霸气感。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张晓光却轻笑:
“在厚厚的举报材料中,虽然有份材料是指向程道。但那条举报线索,只说程道收过开发商的好处。具体的受贿数额不明确,受贿地点与受贿方式,目前也不清楚。眼下一点赃证都没有,我是真不懂你哪来的自信。”
“我们带着搜查令出发,不就是为了找证据?淡定点。”
林东凡把胳膊肘搭在车窗中,吸上一口烟,那烟灰直接吹脸上,窗外的风实在是不解风情。
打虎不离师兄妹。
坐旁边的简思凝笑讽张晓光:“你不懂的事多了,你要是懂我师兄的自信是哪来的,那侦查队长就是你,还轮得到我师兄来当?”
“光打嘴炮没用,瞧着吧,现实会给你们一个残酷的教训。”
张晓光摆出一副拭目以待的姿态。
简思凝不再争辩,林东凡也只是笑了笑,保持沉默是金的姿态,以免被扣上一顶只会打嘴炮的帽子,
林东凡与楚灵兮结婚的这件事情,外面确实有很多人不信。尤其是自视甚高的李横波,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件事。
在李横波看来,林东凡不过是个恬不知耻的废物而已。
而楚灵兮呢?
楚灵兮是万花丛中的一缕仙灵,是身姿曼妙的舞者,是周敦颐笔下亭亭净植的莲花,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
楚灵兮同时还是个听妈妈话的乖乖女,人生的一切都是由沈君兰安排。
而沈君兰是个眼界极高的人,就算是在楚家陷入泥潭漩涡的落寞阶段,她也不可能草率地把女儿嫁给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废物。
李横波十分坚信这一点。
他李横波已经追了楚灵兮两年,之所以连楚灵兮的手都没摸到,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沈君兰的全面认可。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尤其是今晚!
楚劲松官复原职,听说肖副市长在酒桌上公开放话:“大难不死,不一定就有后福,都镇定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横波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两虎相争的局面已经摆到了明面上,楚劲松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杮子,之前已经栽过一次跟头,这次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正是楚劲松需要用人的时候。
这次,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非楚灵兮不娶的意志力,必须旗帜鲜明地摆正自己的立场,必须让楚劲松看到自己愿意为楚家甘脑涂地的意志力。
晚上八点多。
正当楚家人吃饭时,李横波手捧鲜花登门拜访。
屋外的院门,上了锁。
李横波站院门外喊话:“灵兮,你在家吗?开下门。”
屋里正在吃饭的楚家人,听到这呼声,并没有感到意外,早料准李横波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今天肯定会恬不知耻地登门拜访。
楚灵兮搁下碗筷起身:“我去打发他走。”
“你坐下。”
沈君兰制止了楚灵兮。
倒不是担心楚灵兮不懂怎么摆脱李横波的纠缠,而是不想楚灵兮与李横波之间有半点接触,哪怕是对话也不行。
毕竟林东凡也在家,沈君兰认为有必要顾及林东凡的心情。
沈君兰亲自起身出门。
隔着院外的铁栏栅对李横波下起了逐客令:“请回吧,我家灵兮不想再看到你,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
“沈老师,灵兮回国的那天,我有去机场接她。因为林东凡横插一脚,导致我们之间发生了一点误会。您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请回吧。”
沈君兰说完便转身回屋,懒得再搭理李横波。
李横波手捧鲜花站在院门外,悔恨之色跃然于脸上。
上次沈君兰托他去省城给楚劲松送药,他担心自己被牵连,没敢答应。
他知道,那件事肯定会令沈君兰心生失望。却没想到沈君兰竟会这么冷漠,连门都不让他进。
情急之下。
李横波站院门口朗声解释:“沈老师,我承认,有些事情,之前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在楚书记被双规期间,我没有去给他送药。但送药那种事,真不是我想送就能送。就算我去了省城,我也没法把药送到楚书记手里。”
静等片刻,屋里始终没人出来回应。
李横波又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手捧鲜花对楚灵兮表白:“灵兮,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便统治了我的世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的眼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人。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一生来照顾你、呵护你!”
屋里。
楚灵兮低着头吃饭,郁闷得好想冲出去怒扇李横波两耳光。
可她不能乱来,旁边坐着老公林东凡,对面坐着严肃的父亲楚劲松,这一切还轮不到她来作主。
沈君兰站在窗前观望屋外,越看越厌恶:“说跪就跪,这个李横波还真是豁得出去,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楚劲松端起酒杯嘬了一口,颇有一丝遗憾。
搁下酒杯后。
楚劲松又问一言不发的林东凡:“东凡,灵兮已经是你老婆,现在有人在门口大吼大叫,向你老婆表白,你不想出去会会?”
“爸,既然他想跪,就让他跪着吧。”
林东凡起身给楚劲松添了点酒。
楚劲松欣慰地笑了笑:“遇事临危不乱,你小子还真有大将之风。能沉得住气就好,记着:人不与狗争高低。”
“嗯,来,我再敬您一杯。”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此时此刻的林东凡,还真有周瑜当年的风采,美人在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蓦然几声雷鸣,打破了夜幕氛围。
大雨说下就下。
不死心的李横波仍跪在楚家的院门口,大雨中呐喊:“灵兮,我对你一片真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出来见我?”
左右邻居,不少人开窗围观。
一个退休老干部朝楼下喊话:“小伙子,这市委大院,可不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做人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楚灵兮那丫头若是我闺女,我也不会让她出来见你。快点走吧,一会保安来了,难堪的可是你自己。”
还真被这位老同志给说对了。
沈君兰正在给保安队打电话,不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刚退伍不久的年轻保安冒雨跑了过来。
“走!”
两保安二话不说,一出手就将李横波控制住。
“眼瞎是吧?连我都不认识,放开我!”
李横波奋力挣脱控制。
“草!”
其中一保安被激怒,一招过肩摔,直接把李横波放倒在地上:“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欠收拾!”
暴雨中,两保安当场把李横波揍了个鼻青脸肿。
这事若搁在以前,他俩肯定不敢动李横波,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领导夫人让他们过来驱逐李横波。
什么叫驱逐?
两保安对这条指令都有深刻的领悟,把李横波暴揍一顿之后,连轰带赶,像赶丧家犬一样将李横波赶出家属大院。
“滚!”
到了家属大院门口,保安又奋力一推。
李横波一时没稳住身子,踉踉跄跄地栽倒在地上,他翻个身,像条筋疲力尽的死狗一样躺在暴雨中喘息。
手里仍抓着那束表白的鲜花,尽管花瓣早就被暴力和暴雨打残。
“不!!!”
“我的命运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暴雨中,李横波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绝望的眼泪与雨水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崩溃的画面。
不知道躺了多久。
林东凡撑着一把黑雨伞走了过来,轻轻踢了李横波两脚:“起不来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打个120?免费。”
“滚!!!”
李横波躺在地上咆哮,闭着眼睛。
林东凡遗憾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垃圾回收站吗?这个里有个垃圾躺地上,麻烦你们过来回收一下……”
“你他妈少在这得意!”
李横波突然就爬了起来。
他将手中那束残花狠狠地扔在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林东凡:“就算老子今天栽了,捏死你,也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我就喜欢看你这副貌似屌炸天,其实没个卵用的样子。”林东凡淡定地点上一根香烟:“我来这是想提醒你一下,以后离楚灵兮远一点。你若再敢不知死活地骚扰她,下次,可就不仅仅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
“呵呵,老子没个卵用,你以为你有什么卵用?”
嘴里一股咸味。
李横波怒啐一口血痰,咬牙笑骂:“老子好歹也是办公室秘书,你一个蹲守厕所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老子这辈子娶不到的女人,你就是祖坟冒青烟,你也碰不到她一根手指头!想娶她,做梦吧你。”
“果然是被打傻了,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情况。”林东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边走边道:“你,将死于愚蠢。”
那梨窝浅笑的美态。
一下子就冲散了林东凡的朦胧睡意。
林东凡笑呵呵地抓着她手里那根七彩羽毛:“你从哪弄来的羽毛?”
“我舞蹈服装上掉下来,是不是很漂亮?这可是真的羽毛,不是假的。”楚灵兮笑不露齿,纯真而不失典雅。
“没我老婆漂亮。”
“哈哈,你眼光不错,八天没见,想不想我?”
“想死我了,开会研究一下新生命的繁衍工程。”
嬉笑间,林东凡顺手将楚灵兮拉倒在怀里,掀起被子往头上一罩,私下里深入沟通新生命的繁衍工程。
大厅里传来沈君兰的呼声:“灵兮,你爸回来了,叫东凡起床吃饭。”
被窝里的俩人跟没听到似的,哪怕是手握权柄的楚大人回来了,也阻挡不了他们对生新命的探索。
半小时后。
楚灵兮带着满面桃红从房里出来,凌乱的头发都没有理顺。
沈君兰一看便心领神会,无语摇头:“我的大小姐,拜托你能不能先照照镜子再出来?”
“哦。”
作为听话界的顶流,楚灵兮也不问为什么,转身又回卧室的独立洗手间,站镜子前一照,顿时一脸疑惑。
实在看不出哪有问题。
她扭头瞧了瞧正在刮胡子的林东凡:“我妈叫我照照镜子再出去,她这什么意思?”
“头发梳一下。”林东凡道。
楚灵兮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两弯柳眉都拧成了麻花状:“这是在家,又不是上台演出,真是服了她。”
“这不是在不在家的问题,你早上起床顶着蓬松的乱发出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不行。”林东凡提醒道。
闻言,楚灵兮又是一脸迷糊,早上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仔细一想。
后知后觉地联想到刚才的无限放纵,顿时尴尬得满面通红。
她挥起小拳头。
娇羞羞地往林东凡的胳膊上捶:“丢死人了,你都不提醒我……”
“妈又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就是提醒你要注意形象。”林东凡笑道:“所以说得买房,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小窝后,你满屋子裸奔都没人管你。”
“你才满屋子裸奔。”
楚灵兮含羞带笑,挥起小拳头又捶了林东了一下。
但买房这事,被林东凡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是很向往。想想自己在家里要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干啥都没人管,那小日子得有多舒服。
俩人收拾好仪容仪表,一前一后走出房门。
餐厅里的饭菜都快搁凉了,老丈人坐在象征着一家之主的东席,碗筷都已经摆好,就等林东凡和楚灵兮上桌。
“东凡,来,陪我喝两杯。”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在楚家,老丈人看女婿也是越看越顺眼。
尽管楚劲松身上有种从容不迫的无形官威,在家宴中,仍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温馨感,亲自给林东凡倒酒。
林东凡也不矫揉造作假谦卑,笑侃:“爸,你倒这么满,行不行啊?待会喝趴下了,我可不会让着你。”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这种度数的白酒,我可以干两瓶。”
楚劲松正在倒的白酒,是56度的国窑,一万多一瓶。
平时,楚家的人在公开场合很低调,在家里则没那么多束缚,尤其是在吃喝方面,偶尔也会奢侈一下。
主要是沈老师收入高。
沈君兰是南州大学艺术学院的知名教授,平时受邀参加一些艺术讲座,或是给某电视台的舞蹈节目当个评委,都有不菲的收入。
当然,现在林东凡的私人财富也在不断地增长。
“不带路?行,我们自己找。”
程道愤怒的抗议声,根本就压不住林东凡的意志力。
林东凡把戴在头上的矿灯取下来,提在手里照射四周。
这荒山野岭,坟墓还挺多。
林东凡提着矿灯,仔细查看那些坟墓的墓碑。唐侠和张晓光也跟着行动,分头寻找程道父亲的坟墓。
不一会儿。
不远处传来唐侠的呼喊声:“队长,这边。”众人赶过去仔细一瞧,坟墓上还真的刻有大孝子程道的名字。
这座坟也是极为的特殊。
周围的坟墓都是杂草丛生,就这座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就像是刚埋下去的一座新坟,坟丘上寸草不生。
“带他过来。”
林东凡朝简思凝喊话。
“走。”
简思凝连推带赶,把程道推到了先父程耀祖的坟墓前,程道看到这坟碑,紧张得两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林东凡戏谑似的笑问:“程局长,你爸死了十几年。这坟墓,看起来怎么像是刚动过土?”
“我经常回来祭奠扫墓,不久前才除草修渠!”
程道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把林东凡推到一边,随后摊开双臂护在坟碑前:“姓林的!你刚刨完我妈的坟墓,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再退让半步!”
“扫墓扫得寸草不生,你还真是个大孝子。”林东凡笑侃。
程道怒红了脸颊:“我那天做了个梦,梦到我爸说家里漏水!所以我过来把坟修整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犯法吗?!”
“不犯法,但我怀疑你在扯犊子。”林东凡不慌不忙地点上一根烟。
程道瞪着两眼警告林东凡:
“姓林的,事情不要做得太绝!我回老家修坟的事,村里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问问村里的程老四,那天他亲眼看到我修坟。”
“我相信你是个大孝子,但坟还是要挖。”林东凡弹了弹烟灰:“麻烦你让一让,配合我们的调查。”
“行,我配合你!”
程道趁唐侠不备,迅速夺走他手中的兵工铲。
接着便把兵工铲当武器。
就跟一夫当关的勇士似的护卫的坟墓前:“你们这些丧尽天良!没道德!没底线的人渣!今天你们动我家祖坟试试!”
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程道,把手中的兵工铲舞得虎虎生风,令林东凡等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多。
这阴气森森的坟地里,旁边要是架上一台摄影机,这刺激的现场,妥妥的就是一部灵异式伦理大片——《孝子护坟》。
简思凝质问程道:“如果你心里没鬼,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什么了我?现在是你们做事没底线,别过来!!!”程道一手掏口袋里的手机,一手紧握兵工铲,指着试图近身偷袭的唐侠。
唐侠被逼得近不了身,无奈瞧了瞧林东凡。
林东凡吸上一口烟。
平心静气地劝程道:“程局长,如果负隅顽抗有用,那还要我们反贪局做什么?我劝你体面点,别逼我们采取强制手段。”
“少在这威胁我!你刨人祖坟,你还有理?!”
在敌众我寡的形势下,程道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七叔的电话,当着林东凡等人的面呼叫援兵。
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叫程耀宗。
半夜三更被电话吵醒,程耀宗满腹郁闷,揉着眼睛发牢骚:“这谁啊,半夜三更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瞧,见是局座级的来电,程耀宗立马就抖起了精神。
“还有,我师兄伤到的是脑袋,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不代表真的就一点事都没有!需要等伤情稳定了之后才能做伤情鉴定。”
简思凝端得就跟林东凡的辩护律师似的,一口小白牙,把对面民警说得郁闷无语。
民警瞧了瞧林东凡的脑袋,还有林东凡的状态。
越瞧越郁闷:
这怎么看都是小事,再来晚一点,伤口都要愈合了。这又是精神鉴定,又是伤情鉴定,有这个必要吗?
屁大点事,搞这么复杂!
考虑到反贪局的人也不好惹,民警无奈妥协:“行吧。你们想什么时候做伤情鉴定,就什么时候做伤情鉴定。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师兄,我们走。”
简思凝简直把林东凡当残废一样照顾着,搀扶着林东凡起身。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一直憋着没开口的林东凡,终于忍不住笑侃:“牙尖嘴利,你应该去做律师,考什么公务员。”
“师兄,你不懂省城这些人,摊上领导的事立马就认怂。咱今天要是不硬气一点,你信不信他们转身就放了程少军。”
简思凝义愤填膺。
林东凡不以为然地回道:“程少军的父亲程道,虽然是副厅级,但程道是在南州,又不是在省城,省城这边的民警没必要顾虑这么多。”
“做到了副厅级,省里怎么可能没人脉,他们不顾虑才怪。”
简思凝一脸笃定之色。
瞧她这样子,似乎亲历过不少官官相护的事。
林东凡纳闷地问:“你为了进反贪局,连考三年公务员,是不是就是为了拍苍蝇打老虎?”
“我弟弟在学校被人霸凌,坠楼身亡。因为凶手是某领导的儿子,公安局的人说我弟弟是跳楼自杀。当时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抓了那个狗官。”
想起弟弟坠楼身亡时的画面,简思凝低头抹起了眼泪。
林东凡轻拍她的肩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为什么迫不及待地想办大案、想进步。
如果她一直待在单位里跑腿打杂,连办案的资格都没有。
那她一辈子都抓不了狗官。
林东凡仔细想了想,给了她一颗定心丸:“等冷局长回来后,我会向他推荐你。但我不保证他一定会用你,我只能尽力而为。”
“嗯。”
简思凝又破涕为笑,心想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熬出了头,只要师兄肯推荐自己,这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
派出所那边,民警正在与程少军的父亲程道通电话。
程道坐在南州市住建局的办公室。
听完对方的汇报后,程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被我儿子打伤的那个林东凡,是反贪局的人?没搞错吧你们。”
“没错,他们亮了证件。”
“那我儿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眼睛里进了辣椒油,刚才冲洗了一下,还是睁不开。他说看不见,你们最好是派个家属过来,带他去医院看一下。”
“麻烦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下我儿子,我立马派人过去。”
挂断电话后,愁容满面的程道拍了拍额头,撑着额头沉思着,整个人郁闷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主意。
现在楚劲松跟肖运策斗得你死我活。
楚劲松竟把女婿林东凡调到了省级的反贪局,这里面的猫腻,就算用脚趾头抠也能抠明白,这显然是在布局反击。
自己这些年跟在肖运策的屁股后面吃肉,本来就站在风口浪尖上。
冷处长连夜去省城帮林东凡送药,到第二天上午才回青阳县人民医院,等待他的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女儿已经苏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坏消息是他老婆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遗体,躺在太平间。情绪失控的丈母娘大哭大闹,揪着他的衣领要人。
在他丈母娘的眼里,他是这出悲剧的罪魁祸首。
用他丈母娘的话来讲:
他明知道自己老婆睡眠不足,也不叫个代驾,还让她一个人驾车带着女儿回省城!如果不是疲劳驾驶,回程路上便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这种愤怒的责备声,把冷处长骂得哑口无言。
林东凡本想立刻回南州。
见冷处长深陷于丧妻之痛与家庭纷争中,同时还要照顾住院的女儿,林东凡心里也是万分同情,便留下来帮忙。
为了方便家人照顾孩子,冷处长要把女儿转到省城的大医院。
林东凡留下来帮他办理转院手续,护送她女儿转院。他自己则忙着处理老婆的遗体,把遗体送回省城殡仪馆举办追悼会。
来来回回耽搁了三天时间,林东凡参加完追悼会才踏上回程。
临别时。
冷处长把林东凡送到了殡仪馆的停车场,握着林东凡的手说:“这几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客气了,你也帮了我的忙。”林东凡道。
“有来有往。”
冷处长又拍了拍林东凡的臂膀。
又郑重其事地提醒林东凡:“就算楚劲松真的含冤受辱,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他摇旗呐喊。官场上暗箭难防,往后可不要那么莽撞。万一这事泄露到某些人的耳朵里,会有什么后果?人家随便挥挥手就可以拍死你。”
“这话我记下了,您也多保重。”
既然冷处长发出这种善意的提醒,那说明,他林东凡为楚劲松喊冤一事被冷处长控制住了传播范围,暂时还没有泄露到政敌的耳朵里。
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
道别这位温暖的冷处长之后,林东凡独自驾车回南州,想想自己这几天的辛苦与收获,感觉比在赛道上极速飙车都带劲。
前世活得稀哩糊涂,既不懂借花献佛,也不懂见缝插针。
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把握机会,曾天真地以为只有脚踏实地才能站稳脚,结果脚下的路却越走越窄,直通监狱。
前世可没有谁会提醒他官场险恶,更没有谁会为他保驾护航。
今天他算是悟透了,官场,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PK擂台,而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混乱战场,扩展人脉很重要。
人脉多了,脚下的路才会越走越宽。
回到南州后,林东凡把车开去洗了一下,加满油再还给苏雨虹。
苏雨虹又扔给林东凡一罐红牛。
大大咧咧的笑侃:
“路上连环撞车,听说车祸现场很惨烈。你竟然把我老公的皮肤保护得这么好,一点刮蹭都没有。你这是存心不想跟我搭伙过日子啊。”
“一天天就知道打嘴炮,有能耐来真格的,开好房等我。”
林东凡仰起脖子灌上一口红牛,纵享酣畅的人生。
苏雨虹含笑鄙视:“光天化日之下,只想开车,不想考证?身为政法系统的一颗螺丝钉,你的法制觉悟有待提高啊。”
“你都说了我是螺丝钉,螺丝钉,只负责钻孔。”
林东凡理直气壮地回道。
忍俊不禁的苏雨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腿就往林东凡屁股上踹。早有预判的林东凡,趁势抱住了她的大长腿,只听她失声尖叫。
在她快要闪腰倒下时,林东凡又一手抄住她的小蛮腰。
像霸道总裁那样控着她向后倾倒的娇躯,俯视她那双桃花眼:“男未婚女未嫁,无证驾驶不违法,懂?”
人生第一次被男人用这种霸道姿势控住。
苏雨虹望着林东凡那副帅得掉渣的英俊面孔,顷刻间晕得云里雾里,浑身软得没有半点力气。
感觉就一个字——爽!
直到后面一位司机狂按喇叭,伸出脑袋怒喊:“这马路是你们家的?要浪回家浪去!”
苏雨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连忙挣脱林东凡的控制。
退到路边后。
见那司机居然嚣张地冲自己和林东凡比出一根中指,苏雨虹挥起包包就往挡风玻璃上甩:“单身狗!有种你下来……”
“切!”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匆匆飙离现场。
林东凡点上一根烟,笑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单身狗?”
“废话,摆明了羡慕妒忌恨。”
苏雨虹永远都是一副阳光满面的样子,尽管她自己也是一条母胎单身26年的单身汪,但这并不妨碍她鄙视别的单身汪。
她回味着刚才那片刻间的暧昧接触。
两眼又泛起了桃花。
她笑眯眯地欣赏着林东凡:“刚才你的表现很不错,居然没把我扔地上,大胳膊孔武有力。”
“就你这小娇躯,控你就跟控玩具似的。”林东凡笑道。
苏雨虹的笑容中又多了丝憧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嫌弃你的前途一片黑暗,要不要考虑一下领证飙车?”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领证太俗。”林东凡讨价还价。
苏雨虹将肩带往下一拉,大马路上秀肩舔唇:“香不香?想不想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想不想跟我生一窝猴子……”
“过份了!”
这恐怖的媚浪姿态,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
林东凡匆匆将她的肩带拉回原位,给予严肃地鄙视:“苏雨虹同志,你今天是不是忘了穿底裤?一点底线都没有。”
苏雨虹笑眯了眼睛:“你完蛋了。”
“我怎么就完蛋了?”林东凡蹙眉不展。
苏雨虹越笑越自信:“其实你对我很有感觉,但你又不想负责任,是这意思吧?所以我打算以后每天撩你一下,但又不让你得手,就问你难不难受?”
“呃……这个……”
林东凡的眼珠子像灵活的扫描仪一样,上下扫描着苏雨虹的玲珑身材。
扫着扫着就头皮发麻。
一脸无语状:“长得挺漂亮的一姑娘,手段怎么这么残暴?小心我将来掌权之后把你调去老干局,让你天天陪那些秃顶老头玩。”
“哈哈,这个志气可以有。”
在苏雨虹看来,政法委办公室的每一个人都有升迁掌权的可能,唯独林东凡不会有那个机会。
原因很简单,李横波是压在林东凡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苏雨虹笑嘻嘻地抛给林东凡一个飞吻:“加油哦,这辈子不是你调我去老干局养老,就是我把你拉进民政局领证。”
“那走着瞧。”
面对生命中充满阳光的苏雨虹,林东凡的笑容中也多了丝感慨。
上辈子被方晓倩绑定一生,知道苏雨虹喜欢自己也不敢走得太近。这辈子为了夺取政治资源,完成人生逆袭,依旧不能接受苏雨虹的表白。
真是造物弄人。
林东凡收起满腹遗憾,回家先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去楚家给沈老师做晚饭,顺道买了点水果和海鲜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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