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鸢陆铭玺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天降,替身甭虐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千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俱乐部包厢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纸牌响动,掺杂着嬉笑谈论。“陆哥,你都和沈鸢恋爱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姑娘扶正啊?”陆铭玺扔下牌,语气漫不经心,“舔狗扶正?那我成什么了,训狗师?”众人哄堂大笑。视频发送到沈鸢微信上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在医院挂点滴。急性肠胃炎。是三年来她为陆铭玺挡酒挡出的老毛病。看完视频,沈鸢意外的平静,继续敲键盘工作。护士来给她换药,注意到她的留置针回血了,惊呼一声,叹道:“都说了工作别太拼,你看,键盘敲多了滞留针都移位了!”“抓紧找个家属来陪护吧,别仗着年轻就损耗自己的身体,钱可以再挣,身体亏损了可没回头路走啊。”她谆谆劝着,沈鸢只淡声回了句,“我是孤儿。”护士沉默了。住了整整一星期的院,沈鸢才被允许出院,前脚刚...
《白月光天降,替身甭虐了全文》精彩片段
俱乐部包厢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纸牌响动,掺杂着嬉笑谈论。
“陆哥,你都和沈鸢恋爱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姑娘扶正啊?”
陆铭玺扔下牌,语气漫不经心,“舔狗扶正?那我成什么了,训狗师?”
众人哄堂大笑。
视频发送到沈鸢微信上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在医院挂点滴。
急性肠胃炎。
是三年来她为陆铭玺挡酒挡出的老毛病。
看完视频,沈鸢意外的平静,继续敲键盘工作。
护士来给她换药,注意到她的留置针回血了,惊呼一声,叹道:“都说了工作别太拼,你看,键盘敲多了滞留针都移位了!”
“抓紧找个家属来陪护吧,别仗着年轻就损耗自己的身体,钱可以再挣,身体亏损了可没回头路走啊。”
她谆谆劝着,沈鸢只淡声回了句,“我是孤儿。”
护士沉默了。
住了整整一星期的院,沈鸢才被允许出院,前脚刚办理完出院手续,陆铭玺的电话后脚就来了。
沈鸢指尖在跳动的微信头像上摩挲抚过,盯着那张和记忆相似的脸,愣愣出怔,几秒后,她才接通微信电话,说,“打视频。”
“晚上有个酒局,你和我一起去。”仿佛没有听到沈鸢的话,陆铭玺自顾自道。
沈鸢往医院外走。
江城到了梅雨季,天阴沉沉的,细密雨点落下,不冷,却长了眼似地往骨头里钻。
沈鸢裹紧了外套,听着陆铭玺报出了今晚酒局的地址,没答应,也没拒绝,却压低了声音,道:“打视频,好不好?”
这次她语气软了很多,她的声线本来就偏软,喃喃轻语的时候,像是小猫撒娇。
对面静默了会儿,改成了视频。
看到那张精致似雕的脸上浮现着不耐,沈鸢几乎是下意识的哄他,“别生气,我去,一定准时到。”
生气,就不像他了。
闻言,陆铭玺眉宇凝的更狠了,径直挂断了视频。
沈鸢叹气一声,依约打车。
其实医生叮嘱她戒酒,少说戒酒一个月,但陆铭玺顶着那张脸邀请她,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路上手机又响了,正是下班高峰期,沈鸢下意识以为是陆铭玺的催促电话,暼了眼来电显示,才发现是沈先生。
今个儿真是稀奇了。
“陆铭玺昨晚和别的女人过夜的事你知不知道?!”
雨下大了些,车窗上升起了雾气。
面对沈先生的暴怒,沈鸢默了默,思绪百转千回后,才答道:“他向来夜夜笙歌。”
满江城都知道,她沈鸢是陆铭玺的舔狗,可陆铭玺又是出了名的玩儿的花。
从三年前开始,她就舔他到近乎变态的程度,陆铭玺追姑娘,她写情书帮忙告白,陆铭玺闯了祸,她像老妈子似地给人鞠躬道歉。
半月前的事儿才离谱呢。
陆铭玺喝高了,拽了夜店公主作陪,恰逢下雨,她在电话里听到他咳嗽了两声,用保温杯冲好了感冒药,打着伞硬生生等着他完事,把药送人嘴边才走。
因此彻底红了。
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正常说,年轻人为爱痴狂,为人长辈的总该劝劝。可他们不仅不阻止,还神助攻。到现在,沈鸢的衣柜里还有几件见不得人的小装扮。
“我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但这件事都冲上热搜了,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沈鸢,你现在连个男人都看不住了吗?!”沈覃安暴怒道,“沈家现在有个项目在陆家手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用肚子,也要牵住陆铭玺,让他娶你!”
临近目的地了,沈鸢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我努力。”
好歹算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沈覃安才软了些语气,“你妈那边我会想办......”
不等他说完,沈鸢一下挂断了电话。
想办法想办法,想了八年了,想到他都另娶了妻子,不也没有想出办法吗?
......
今晚的酒局的目的还是项目,在这种正经场合,陆铭玺向来滴酒不沾,挡酒的活自然落到了沈鸢的身上。
但她今天完全没有发挥余地。
因为主位还空着。
有些疑惑。按照江城的规矩,主位的主儿没来,席面就不算开场。
她晃着红酒杯,眼神询问的飘向在主宾位的陆铭玺。
陆铭玺怀里坐着个姑娘,两人正你侬我侬着,也没注意到沈鸢的眼神,还是人姑娘轻轻捶了他一下,娇羞笑着,“陆总,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陆铭玺这才注意到沈鸢,“听到了吗?”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挪移到了这边。
八卦是经久不衰的主题,何况沈鸢和陆铭玺的事儿闹的实在太开,能亲眼目睹,何乐而不为?
沈鸢还没来得及解释,姑娘忽然扑簌簌落泪。
“陆总......她看我的眼神好凶啊......我好害怕呜呜呜......”
沈鸢,“......”
不等陆铭玺开口,她就选择了道歉,想大事化小,“对不起。”
紧接着就想说正事。
但姑娘哭的更凶了。
沈鸢这倒有些摸不准头脑了,只见陆铭玺看她的眼神格外不满,也不顾今晚是正经场合,就冲她发难,“沈鸢,自罚三杯。”
其实沈鸢今晚也只准备喝三杯。
身体到底是自己的,只是没想到一个姑娘就把她今晚的额度给占光了。
她抿着嘴看着陆铭玺,没说话。
直到他皱了眉,她才慌了神,“你别生气,我喝。”
她站了起来,在姑娘面前站定,仰头一杯接着一杯红酒喝着,胃里很快腾升起火辣辣的灼烧感,疼痛蔓延,她的巴掌小脸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变白。
沈鸢下意识的蜷腰捂腹,这幅模样落进陆铭玺的眼里,面黑如墨。
“一星期不见,你倒学会演戏了。”他知道沈鸢酒量的,啤的、白的、红的、花的,就算掺着喝,没个三两箱都变不了脸色。
他的身份、地位需要逢场作戏,她第一天知道?
做出这幅死样子给谁看!
闻言,沈鸢死死咬牙撑直了身体,抄起桌上的红酒瓶就准备对瓶吹了。
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宽大又修长,彷佛透着一层温润的光泽,在包间的灯光下,犹如精雕细琢的玉器般精致。
沈鸢的瞳孔缓缓扩大,视线刹那聚焦于那虎口处的朱砂痣上。
沈鸢那双好看的眉眼,低沉的厉害。
陆铭玺忽然就涌起一抹怜惜,想到她早上还因为大姨妈晕倒过......对她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
“那个,我的意思是不是,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出去吃点什么?”
“不想。”沈鸢回的毫不犹豫。
陆铭玺知道她身体不适,允许她此时的小任性,但仅此一次哦。
“行吧,那我送你回去,或者,这么晚了,你就跟我在酒店对付一夜,明天早上你在回去?”
他说这话带着一丝期待。
面对他难得的开恩,沈鸢的病不得一下子就好了?
眼底划过一抹尽在掌握的笑意,小姑娘音调却凉凉的:“不想。”
陆铭玺:“......”
沈鸢按开电梯,跟陆铭玺多余的一句话都没有,走了上去。
陆铭玺也紧随其后,钻入了电梯,想要送沈鸢回去。
霍桉的车停在酒店门口,坐在驾驶座的位置,看到沈鸢跟陆铭玺纠缠了好一会儿,沈鸢才从陆铭玺的身边离开。
陆铭玺还抱了抱沈鸢,似乎在告别。
沈鸢一个人从酒店出来,没走几步,熟悉的车子就在她的身边停下。
沈鸢朝着里面望去,是霍桉。
她惊讶了片刻:“你没走?”
霍桉俊脸紧绷着,看上去有点冷,“等你。”
这话好像闯入漆黑之地的一点光亮,驱赶了沈鸢百分之八十的阴霾。
她嘟着嘴巴,上了车。
特意没坐副驾驶,而是坐了后面。
霍桉透过后视镜睨了她一眼。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今晚为什么会一个人过来这?”
“隐私哦。”
沈鸢清凌凌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小倔强。
她才不跟他说。
本来她就不重要,不想在自取其辱了。
霍桉却猜测了出来:“是在调查你母亲中毒的事吗。”
沈鸢一贯冷清的脸,神色忽变。
霍桉唇侧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小纸鸢大抵还是太年轻了。
比商场那些老油条,好对付多了。
沈鸢不搭理他,用沉默来表明自己所有的态度。
车子在半个小时之后,到了家。
霍桉早就收到了宋知白发过来的密码,输了之后,回了专属他的小公寓。
沈鸢见霍桉真的走近了自己的邻居家......心里不禁好奇,他为什么会住在这?
会不会因为自己?
可转头,又压下了这个刚浮现上来的念头。
不可能的。
手机,在进门没有五分钟的时候响了起来。
沈鸢拿起一看,是陆铭玺发过来的:到家没?
她回了一个嗯,就没在说话。
陆铭玺想到今晚的事,怕沈鸢会有压力,思考了一下,说:今晚的事交给我去处理,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待着,别乱跑。
沈鸢洗澡去了,一直没回。
陆铭玺抱着手机,差点睡着,恍惚间想到了一件事。
不是,霍桉刚才大半夜冲过来......到底是找陆会长的还是找沈鸢的?
不行,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沈鸢,是不是跟霍桉认识?
否则霍桉怎么一次次帮她?
到底是巧合,还是......
陆铭玺也不知道了,略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
次日一大早,江城可闹了一个大笑话。
妻管严陆会长,昨天被发现妻子发现服用壮阳药,直接对其一顿暴打,非要让陆会长交代出来,昨晚是为了哪个小贱人吃药!
这事关乎陆会长在整个商界的名誉,他怎么可能会说。
于是,陆会长的老婆周子红就一家一家酒店找了过去。
霍桉在昨晚便解决好了一切,关于沈鸢的一切痕迹,酒店早就消除了。
周子红什么消息都没有查出来,给陆会长扣了一个嫖娼的帽子。
非要让医院给陆会长验血。
“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验出来了脏病,你这个商会会长也不用做了!直接给老娘下台!”
陆家的基因一个比一个渣,但他们命好,皮囊也不错。
找的老婆要不然就是长得好看,要不然就是家世好,可以帮衬着陆家。
正如陆铭玺的父亲一般,曾经靠上了霍桉的姐。
陆铭玺一大早带了好多礼品过去看他二叔,他心里恨不得让这个老死头赶紧死,竟连沈鸢都敢染指。
可他现在又没有继承父亲的衣钵,充其量就是一个富二代。
没有什么实权。
也必须朝着二叔低头。
想着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了之后,就听到二婶在那里骂,隐隐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出了对‘小姐’的厌恶。
字字句句都没有提沈鸢。
陆铭玺也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只能静观其变。
二婶把昨晚‘抓奸’的事给陆铭玺学了一遍,陆铭玺发现监控没有沈鸢的身影,悬起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没有,就好。
陆会长再傻,也不会告诉二婶,那人是沈鸢的。
这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区别。
“二婶,你也别太生气了,说不定二叔是被陷害的也不一定,不然也不会以这个姿态进来医院的......”
陆铭玺意指的明显。
加上陆会长的百般不承认,周子红也有点动摇。
“你的意思是,你二叔的那些合作伙伴,想给你二叔下药?嫁祸给他?”
陆铭玺惊呼于女人的想象里:“嗯......不缺乏这个可能性。”
因为陆铭玺一番话,周子红不闹了。
开始好好的伺候自家老公。
“要是让我查出是谁给我老公下药!老娘非封杀了他们!”
“对,二婶我支持你,带我一份!”
陆铭玺配合着奉承,跟周子红骂了一顿那些贱女人,然后发现陆会长一直都没醒,将礼品放在这,便走了。
陆会长无言面对陆铭玺,一直在装睡,等到陆铭玺走了,他才伸展着懒腰醒了过来。
周子红对他的态度也变了。
“老公,我给你买点鸡汤补一补吧,大夫说你刚打完了散热针,现在需要大补一下。”
“老婆,你不误会我了吗?”
“不误会了,以后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下次再让人算计了怎么办?”
周子红担忧地关切着。
陆会长感动的抱住了周子红:“老婆,你真好!”
暗处的那张脸,因为愤怒扭曲到了极致。
沈鸢,你害老子出了这么大的丑!
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六年前?”
宋知白疑惑,心中不明,但并没有直接问出口,将人安全送到之后,又回到酒吧,霍桉还在二楼,略显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手臂遮住双眼,修长均称的双腿随意地伸展着,裤子勾勒出结实的线条,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感,姿态优雅又慵懒,让人禁不住被吸引。
饶是多年好友,早就应该习惯他魅力所在的宋知白,站在门口轻咳了声。
霍桉放下手,抬眸朝这边看来。
宋知白边往里走边说,“人已经送到了,小姑娘现在沉稳不少,不过有件好玩的事,你想不想听?”
他挑眉,故弄玄虚。
霍桉依旧默不作声,只是表情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看到他这般淡定,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宋知白扫兴地撇了撇嘴,他一屁股坐在霍桉对面,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是好奇小纸鸢为什么会跟陆铭玺凑成一对吗?就问她什么时候眼瞎了,她跟我说六年前。”
“六年前啊,可真巧。”
他似笑非笑,眸底满是浓浓的兴味。
作为当年车祸的受害人之一,宋知白可太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他问,“霍哥,你觉得小纸鸢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霍桉始终沉默,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雕着精致花纹的天花板出神,过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
那天之后。
沈鸢好似开了窍,真得准备断情绝爱似的,不再缠着陆铭玺,也不再接他电话。
她呆坐在沙发上,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出神。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
她眸色微闪,迅速接通,清了下嗓子,镇静地开口,“喂。”
“沈鸢!”是陆铭玺,他大发雷霆,“你他妈疯了是不是?你敢拉黑我?!我警告你,你再这么做下去,就彻底给我滚蛋!”
自从收到所谓的分手短信后。
刚开始,陆铭玺毫不在意,这些年他们吵过的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哪一次不是以沈鸢的妥协结束,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整整三天,她连通电话都没有!陆铭玺借着要还她东西为理由,勉为其难地主动联系她。
岂料,根本就打不通!
他被气得火冒三丈。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打过来的第几通电话,原本有些期待的沈鸢此时神情黯淡,她手机放在耳边,沉默地听着,当听到陆铭玺让她滚蛋的时候,淡漠地‘哦’了声,便听话地径直挂断。
“嘟嘟嘟......”
机械的忙音在静悄悄的客厅内响起。
早在成年之后,沈鸢就已经搬出来独居,公寓并不大,沈覃安不愿意放人,如果不是沈鸢执意,恐怕直到如今也要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挂断电话。
沈鸢情绪瞬间变得低沉,她随意地将手机落在沙发上,起身正要朝书房走去时,铃声再次响起,她脚步顿了下,犹豫两秒,转身回头,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沈覃安。
她紧抿着唇,垂着眸无声拒接。
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情理会任何人。
偏偏,命运弄人,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麻烦事越多,刚安静没多大一会儿,吵闹的铃声再次响起,沈鸢皱眉,她冷着眸接道,声音格外冰冷,“有事?”
对面短暂沉默,“......”
沈鸢更加心烦,“没事我就挂了。”
正当她打算行动的时候,对面总算出声,他问,“在等谁?”
刹那,心脏被击穿。
沈鸢愣在当地,彷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她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
这道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哪怕久隔六年,她依旧能够第一时间听出声音主人是谁。
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声音紧绷地像是拉着一根快要断了线的弦,她说,“霍二爷。”
一句‘霍二爷’,立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霍桉沉默,“......”
他一声不吭,光是透过电话传来的呼吸声都让沈鸢觉得委屈,她强装镇定的眼眶逐渐涌出泪来。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直到此时此刻,沈鸢才有种切实感。
六年前,知道霍桉去世后,如若不是母亲还活着,沈鸢恐怕早就要随他而去,那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是她垂死挣扎还愿意活在这世上的唯一信念。
可信念崩塌。
他死了。
死在她最爱他的时候。
沈鸢的泪水无声滴落,转瞬间便已经泪流满面。
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霍桉无奈叹息,他低声喊,“小纸鸢。”
“生我气了?”
“我没资格,”沈鸢没有正面回应,她站在那里,背影无比倔强,她问,“为什么?”
不用明说。
两人都清楚她问的是什么。
霍桉再次沉默,过了片刻,他才一言带过,“事出有因。”
呵。
沈鸢不禁冷笑出声,什么事出有因,不过就是为躲着她罢了。
她眸色骤沉,语气冰冷,“霍二爷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没那么下贱,也没那么执迷不悟,你确实赌对了,六年过去,就算再喜欢的情意,也早就被消磨干净。”
她顿了下,继续说,“我已经不喜欢了。”
霍桉久久未言。
听到他的沉默,沈鸢的双眸逐渐黯淡,她自嘲地冷笑。
就当已经不抱有期待的时候。
霍桉说,“当年的事并非我本意,我不曾骗你,六年前的车祸是真,我也确实受了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国外。”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沈鸢忍耐不住,没有等他说完,略显激动地质问。
她始终在这里,在她们相遇的这里。
这六年,无论她多痛苦都不曾离开,怕的就是他无论以任何形态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可他明明还活着,明明知道她会痛苦,却连告诉她一声都不曾!
好似被留在过去的只有她。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霍桉说,“那时候霍家出了点意外。”
沈鸢睁开眼,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解释。
但那边许久寂静无声。
她皱着眉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
沈鸢先是愣住,随即忽然开始笑,原本是低低的笑,逐渐笑得猖狂,笑到最后,她仰天大笑,笑得满脸都是泪。
她笑着笑着,猛然拿起手机朝地上砸去。
时间刚好。
响彻于整个客厅的并不是砰的一声重击,而是那令人心慌意乱的铃声!
听到已经很久没有响起的特别铃声时。
沈鸢的心骤然一沉,她的手都在颤抖,慌忙地将手机捡起,第一时间就迫切地质问,“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这不是活脱脱的折腾人吗?
“陆少,沈鸢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不然,我去......”夏沐要帮沈鸢说话。
却让陆铭玺一个眼神制止。
“你?我跟沈鸢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进到我陆铭玺的别墅?”
“你......”夏沐有气,不敢发。
这是他们公司的大客户,论家世论背景,自己都得罪不起。
沈鸢淡淡地应下,一如既往的听话:“好。”
背后的姐妹团,忍不住捂着嘴笑。
舔狗就是舔狗,永远改不了舔狗的本性。
陆铭玺跟掌控生杀大权的古代王爷似的:“沈鸢,这就是对你不识抬举的惩罚!”
他刚刚明明帮了沈鸢,她怎么敢让他下不来台!
沈鸢没有吭声,转身的刹那,她便晕倒在了地上。
“沈鸢......”
夏沐根本扶不动她。
陆铭玺一个箭步,抱起了沈鸢,去了市中心医院。
陈医生的医疗团队对别人不熟,对沈鸢倒是熟,第一时间全面给她做了检查。
又通知了霍桉。
霍桉正跟宋知白处理码头货物的事儿。
听到沈鸢出事了,将码头的事交由宋知白处理。
也赶到了医院。
陆铭玺正缠着陈医生问:“沈鸢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倒呢?”
“好端端地?你是沈小姐什么人?”陈医生正色问。
“我是沈鸢的男朋友!”
陈医生审视了他一会儿,把沈鸢前阵子的就诊报告给了他。
“沈小姐急性肠胃炎还没有恢复好,这段时间休息又不佳,导致的血糖低。”
“哦。”
陆铭玺听到医生说没事,他才放心。
夏沐讨厌的偷偷瞪了他一眼,趁着二人说话的时候,去看沈鸢。
沈鸢还没醒,躺在病床上,那眉头紧皱着,一副小可怜样儿。
夏沐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沈鸢,你瞧瞧你喜欢的是什么人啊!以后可不要喜欢他了!”
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那个陆铭玺哪里招人喜欢了。
分明是招人讨厌。
这时,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沐还以为是陆铭玺。
说话阴阳怪气的:“还好意思来,要不是你,沈鸢也不会这样!你不喜欢一个女孩子就算了,为什么要折磨她!”
霍桉从夏沐的嘴里,差不多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看来,又跟那个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攀关系的陆铭玺脱不开关系。
夏沐见男人不吭声,绷着小脸回过头。
见到霍桉的那一瞬,她愣了一下。
不是陆铭玺。
而是......大,大帅哥。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精致到如同雕塑,眉宇间浅淡的锋利,将整个人衬托的宛若一把华丽又锋芒毕露的剑。
“她怎么样。”霍桉淡淡地问。
夏沐‘啊’了一声,恢复了思绪:“沈,沈鸢她......低血糖。”
“可以让我过去看看她吗?”
“当,当然可以。”
夏沐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他。
霍桉瞧着病床上的小可怜儿,胸腔里面的心脏宛若一直下坠。
他没说话。
站在原地,看着了她好一会儿。
之后,就走了。
夏沐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这人,是谁呀?
长得比流量明星还要帅。
他刚走,沈鸢就醒了,她咳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夏沐立刻坐回了方才的位置:“沈鸢,怎么样?”
她低眸望着自己手背上面的针。
“没事。”
夏沐刚说了霍桉的事,陆铭玺便进来了。
第一次,他身边没有姑娘,就他自己。
手里还拎着一下子的东西,看那包装就价值不菲。
很随意地丢在了床头柜上面:“给你买的。”
沈鸢视线温淡:“谢谢。”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陆铭玺装的好,他转过头的那一瞬,脑海里想象的画面是:沈鸢躺在床上嘤嘤嘤的乞求他,想让他留下来陪她。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很缓慢地迈出了一步。
等着想象里面的画面出现。
只要沈鸢挽留他。
他就留下。
可人都快走到门口了。
也没有一人叫他。
陆铭玺又歘歘歘的生气了。
猛地回过头:“沈鸢!你怎么不求我留下来?”
一旁陪护的夏沐都想笑,真想怼一句,凭什么沈鸢要求他留下来。
“我自己可以。”沈鸢说。
“对!你自己可以!你多厉害!”
陆铭玺哼了一声,离开了医院!
这喜怒无常,把夏沐都看呆了。
“沈鸢,陆铭玺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沈鸢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淡淡地嗯了一声,脑海里想的则是霍桉。
他不是来了吗。
为什么不过来看她?
......
宋知白搞定了码头的事,货物重新运输。
回了霍氏集团,就让姜薇拦下:“我亲手做的鸡汤,能不能帮我给霍桉?”
“你怎么不自己给?”
“感觉他最近不是很想见到我。”
宋知白挺想接一句的,那你感觉的还挺准嘞。
可他不敢,他怕。
“好,我帮你给。”
姜薇露出了一抹得体的微笑,转身回到了保姆车上,离开。
宋知白拎着她的鸡汤放在了霍桉的办公桌上,霍桉正看着某个地方发呆。
那双冷冽的墨眸,在一会儿的功夫里面上演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
“搞定了。”他说。
霍桉没搭理他。
宋知白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这几天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怎么了这是?”
“房子买好了吗。”霍桉回拢过思绪,问。
“买好了,就在隔壁。”
宋知白把钥匙递给了霍桉。
霍桉接下后:“嗯,我今晚过去住。”
“今晚?可是那边还没有收拾啊。”
霍桉冷冷的抬起了视线:“那就现在收拾。”
宋知白:“......哦,好,我现在打电话。”
他不忘介绍一下姜薇送过来的鸡汤:“姜小姐的一片心意。”
霍桉连看都没看,拿出手机,给陈医生发信息:沈鸢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
状态如何?
挺好的,霍先生放心。
有陈医生,霍桉确实放心。
包括沈鸢是什么时候出的院,他也知道。
沈鸢回家,刚下了电梯,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邻居的门前不知在做什么。
“霍桉?”
她一眼认出了他。
霍桉此时此刻,很想喷人!
宋知白这个大傻子,没把门的密码告诉他。
他怎么进去!
赶巧了,被骂的宋知白搞定了码头的货,正在酒吧潇洒着。
压根就没看手机。
玩的这个开心咧!
于是——本想给小纸鸢留下一个好印象的霍桉,显得有点狼狈。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霍桉要是再进不去门,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在干嘛?”
沈鸢其实并不想搭理他,更不想跟他说话。
若是在别的地方,她一定装作看不见。
直接掉头就走。
这是她家啊!!!
以霍桉的身份,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霍桉多年老戏骨(在商场上面见人多练出来的),淡定地松开了抓着门的手。
转过身,那张俊脸还保持着应有的凌然。
“咳。”用拳头抵了一下唇角,理由随口就来:“我来测试一下这门的质量。”
“嗯?”
测试门?的,质量?
什么?
沈鸢的眉眼染着一层疑惑,没听懂。
“质量挺好的,没踹开。”
霍桉说的正儿八经,以至于沈鸢当时没反应过来。
他又朝着沈鸢问:“小纸鸢,你家住这儿啊?”
沈鸢点头:“是啊,小门小户的,跟霍二爷住的地方肯定没法比。”
“请我进去坐坐。”
这么直白的,要进她家。
给沈鸢都搞的不会了。
进别人家,不应该是主人开口邀请的吗?
沈鸢后来想,可能当时她就是有点难受,脑子也受到了一点点影响。
才莫名其妙让霍桉进到了她家。
门打开,颇有小资的装修,映入了霍桉的眼里。
六十平,一个女孩子住刚刚好。
俩人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霍桉一点儿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坐在了沙发上面。
“喝水还是咖啡?”
既然人来了,沈鸢总归要尽一点地主之谊。
也算报答他对母亲的救命之恩吧。
霍桉的墨眸一直落在她身上:“小纸鸢,我们非要这么生疏吗?”
像对待客人似的问他,需不需要这,需不需要那......这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沈鸢的眸子沉了沉。
霍桉说:“我这些年,真的不是有意不来找你的。小纸鸢,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都是你的霍桉哥哥。”
沈鸢听到这四个字,特别特别的想哭。
泪水控制不住的在眼眶里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太晚了。
她等了这句话,等了六年。
现在......太晚了。
沈鸢转过身,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哭了。
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面。
“嗯,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我住这。”霍桉直言不讳。
“你住这?”
沈鸢在这住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他。
“嗯,就在你隔壁,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叫我,哪怕凌晨两点半,都可以。”
霍桉正在疯狂的赋予她一些权利。
沈鸢认真眉眼,打量了他一会儿。
想说的话,又停在了嘴边。
终是没说出口。
陆会长的信息,却在这时发了过来:栖玺酒店,1201。
怕沈鸢找不到,还贴心的发来了位置分享。
沈鸢差点把这事忘了,起身便回到了卧室,找了一件很素的衣服换上。
前前后后,也就两分钟。
霍桉瞧见她突然换衣服,关切地问道:“要出去?”
“嗯,我约了人,有点事。”沈鸢对霍桉是放心的:“宋知白要是没回你电话,你就先在这待着吧,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好就行。”
沈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从门口折返了回来。
把西装从卫生间里面拿了出来:“已经烘干了,你看看。”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是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或者我送你?”
霍桉是真心诚意的,想关心她。
沈鸢对他却很冷淡:“这是隐私哦。”
她说完,关上了门。
也阻断了,跟霍桉对视的视线。
霍桉担心她,算好沈鸢下楼的时间,自己也跟了下去。
宋知白回到酒桌旁边,瞧见了霍桉发过来的短信。
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喝酒误事啊......
立刻把电话打了过去:“卧槽,老霍你听我解释!我刚才......”
霍桉抢先说:“帮我查一下,陆会长此时的位置,还有陆铭玺的。”
“哦......好好好,我现在给技术部打电话。”
宋知白不知为何这么突然。
但他心里猜测,定是跟小纸鸢脱不了干系。
......
沈鸢按酒店的地址赶了过去,包包里面还藏了一把刀,还有录音笔。
陆会长什么样儿,她也清楚。
为了调查母亲中毒的事,明知是虎穴也必须要来。
站在1201的房间门口,按响了门铃。
陆会长听到声音,一脸猥琐的搓了搓手,他穿着白色的浴袍,一看就是刚洗完。
特别是在看见沈鸢那张水灵灵的脸蛋,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小宝贝......进来说?”
沈鸢打心眼厌恶这个称呼,拿出陆铭玺想当个挡箭牌。
“陆会长,我是陆铭玺的女朋友,这个称呼......不太好吧。”
“什么女朋友,你们呀,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再说了,陆铭玺那个小兔崽子,哪里有我会疼人呢。”
陆会长那双眼睛都长在沈鸢身上了。
一瞬都舍不得移开。
实在是沈鸢这长相,太勾人了。
他说着就要朝沈鸢上手。
沈鸢的手趁着他不注意,塞到了包包里面,按住了刀柄,另外一只手拉开了跟陆会长的距离。
“陆会长......我这次来是问你关于我父母的事。”
“我知道。”
陆会长喘着粗气:“求人办事嘛,肯定得付出点什么,不如,先满足了我,我在告诉你?小宝贝,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前提就是,你要伺候好我~”
......
经过技术部调查。
陆铭玺跟陆会长今晚的IP地址,竟然都在栖玺酒店。
这让霍桉犯了难。
所以,他到底跟不跟?
宋知白的一句话,彻底让霍桉坚定了想法:“沈鸢最后的通话,是跟陆会长的。”
霍桉蓦地上了12楼。
一脚接着一脚踹上了房门。
保洁跟酒店工作人员都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幕。
要拦吧,这人穿的一看就是得罪不起的类型。
不拦吧,还有点影响酒店的别人。
这时,睡的迷迷糊糊的陆铭玺被踹门声吵醒,他一把打开了房门,暴怒的骂道:“大半夜不睡觉,踹你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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