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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

萧延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初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萧延绵,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站在牢房外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厌恶感,看她走近,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的说道:“楚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生来便是楚家的嫡女,却与姚雪阴差阳错,与她错换了人生,她替代了你,成为楚家的嫡小姐,你替代她,成了樟安村一寡妇的女儿。”“生来尊贵有什么,活的贫贱,下等,你还痴心妄想被接回楚家后,能够与姚雪换回身份,做孤的未婚妻,楚初,你真是可怜。”

主角:楚初萧延绵   更新:2022-09-10 0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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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初萧延绵的其他类型小说《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由网络作家“萧延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初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萧延绵,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站在牢房外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厌恶感,看她走近,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的说道:“楚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生来便是楚家的嫡女,却与姚雪阴差阳错,与她错换了人生,她替代了你,成为楚家的嫡小姐,你替代她,成了樟安村一寡妇的女儿。”“生来尊贵有什么,活的贫贱,下等,你还痴心妄想被接回楚家后,能够与姚雪换回身份,做孤的未婚妻,楚初,你真是可怜。”

《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楚初萧延绵》精彩片段

“啊……”

昏暗的牢房,一位身穿着浅青色长裙的女子,被人活生生的剥去了脸皮。

那张脸,血肉模糊。

而从她脸上取下来的面皮,却完整成型。

女人痛苦的抬起双手捂着滴着鲜血的脸,难过、绝望的看向站在牢房外面身姿挺拔的男子。

他,萧延绵。

燕国的太子殿下,楚家的乘龙快婿。

也是她楚初一见钟情的白月光。

她赌上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为他嫁入了平南王府,动用自己的医术掏空了丈夫融安世子的身子,帮助楚家与太子彻底击溃了手握重兵的平南王萧家。

她以为,皇上下旨抄萧家的时候,便是她回到楚家之日。

可是她错了!

她的父亲没有看过她一眼,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亲自命人剥下她的脸皮。

这个时候楚初才清醒过来,她只是楚家和太子的一颗棋子。

可她不甘。

她不甘!

楚初跪着,一步步走到牢门前,伸手抓住了牢笼,痛苦的嘶吼道:“萧延绵,我真傻,我真是傻我怎么傻到相信你还会要我……”

站在牢房外的男子,眉目间透着一股厌恶感,看她走近,他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的说道:“楚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生来便是楚家的嫡女,却与姚雪阴差阳错,与她错换了人生,她替代了你,成为楚家的嫡小姐,你替代她,成了樟安村一寡妇的女儿。”

“生来尊贵有什么,活的贫贱,下等,你还痴心妄想被接回楚家后,能够与姚雪换回身份,做孤的未婚妻,楚初,你真是可怜。”

“在孤心里,你配不上孤,姚雪虽是农妇所生,可她的教养是你连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若不是你懂点医术,你爹娘都不愿把你接回楚家。”

“你在楚家……就是个多余的。”

——多余的!

她楚初忙活了一场,原来是楚家的耻辱。

现在棋废人亡。

他们就巴不得让她死。

楚初“嗤嗤”的笑,又因心生悲凉而流下血泪:“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母慈子孝,父兄仁义,不过是循循善诱,我为鱼饵,助你皇室铲除百年忠烈萧家军,无耻,一群无耻之徒。”

楚家无耻。

太子无耻。

天家无耻。

她更无耻!

“哈哈哈……”她笑声震耳不绝,面目略带狰狞。

这时一道倩俪的身影,从外头走入,她看到楚初那张血肉模糊的面孔时,吓的花容失色,尖叫了一声:“啊……”

萧延绵立刻回身,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抬起了另一只手,用宽松的衣袖挡在了楚姚雪的面前,柔声道:“姚雪,你怎么进来了。”

“她,她……难道是二妹妹?”

“不过是下贱之人,怎配做姚雪的妹妹,来人,把那个女人的手脚砍了,舌头拔了,眼珠子挖出来,将残肢送给融安世子,余下的泡在酒坛里,她引诱萧家谋反叛逆,罪大恶及,不配为人,。”

话落,楚初被人按在板子上。

刀起时,鲜血四溅。

惨叫声也从牢里传出,但没多久,声音消失了。

她的舌被人连根拔除,眼~珠子被人掏出,她双目失明,口不能言,但她还能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萧延绵还来看过她一眼,他告诉她:“在你十二岁那年,不是孤把你从匪徒手里救回来,救你之人是你的丈夫萧容瑾,楚初,平南王府那样金尊玉贵的家庭,你纵使嫁过去了,也没享到什么福分,想来,你天生命贱,是个无福之人,希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别再遇到孤了。”

楚初浑身痛,死对她来说成了奢望。

她泡在高浓度的酒水里,生不如死,暗无天日。

只知楚姚雪每日都会到她跟前,向她炫耀她的美好人生。



今日本是她楚初和楚姚雪的生日,但她的身份位置被楚姚雪代替,所以就成了楚姚雪一个人的生日。

林氏为楚姚雪大办生辰宴,请了不少世族贵人,却只字不提刚回楚家的她。

眼前这三位,正是楚姚雪和顾氏与卓氏贵女。

一个叫顾菁菁,另一个叫卓嫣然。

她刚回楚家时,楚老夫人送了她一支压箱底的钰翎钗。

这支钗子楚姚雪觊觎了很久,楚老夫人一直没松口给她,楚初一回到楚家,就得到了钰翎钗。

这让楚姚雪每每在私下碰到楚初时,脸色都很难看,言语阴阳怪气。

但她再喜欢,那也是楚老夫人送的,林氏不敢硬叫楚初让出来。

顾菁菁与卓嫣然大概是从楚姚雪这得知钰翎钗的事情,特意把她叫到楚家偏僻的后院小竹林,直接对她动手叫骂。

抢夺她钰翎钗的人,正是卓嫣然,晋安王的幼女!

好,很好!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就……

血债血还!!

“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祖母给我妹妹的钗子,若是我祖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

楚姚雪抬手正欲拿下头鬓上的钗子,顾菁菁按住了楚姚雪的手道:“她敢去跟你祖母告状,以后我们这贵女圈,她就别想混下去。”

“说的就是你呢,乡巴佬,本小姐教你怎么说。”卓嫣然双手插着腰杆,凶巴巴的说:“若是你祖母问起钗子的事情,你就直接说……”

“这钗子太贵重了,还是姐姐更适合这钗子,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把钗子送给了姐姐。”

“你若是不这么说,往后这贵女圈,就像顾姐姐说的那般,你休想再混下去,只要你敢来我贵女圈,本小姐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卓嫣然的措词,在楚初心里,一字不差的过滤了一遍。

这抢夺东西的借口与手段,与前世一模一样。

偏偏她上一世蠢,为了讨好林氏,怕得罪这些贵女,竟真的对楚老夫人这样说。

当楚老夫人听到她自己心甘情愿把钗子送出去时,她眼底透着一抹失望之色。

那时候楚初不懂,她以为她只要让出来,祖母和母亲林氏都会很开心。

如今细细想来,老夫人是希望她争一争的。

而老夫人也不是无缘无故送她这枚钰翎钗。

听楚老夫人身边的琴姑姑说,她长得像老夫人早逝的女儿,也就是她的亲姑姑。

那钰翎钗是她姑姑生前的陪嫁物,也是楚老夫人的一个念想。

而她却把老夫人最珍视的东西,轻易转送给了楚家这个冒牌货嫡长女!

“跟你说话,你瞪什么瞪。”卓嫣然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上前踢了楚初一脚。

但楚初把自己的双脚缩回,从身旁拿起了一块尖锐的石块。

卓嫣然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几步,指着楚初手里的石块道:“你要干什么?”



楚家内院。

楚初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楚老夫人耳边。

琴姑姑接到楚初的时候,楚初的半张脸,都被鲜血覆没,左眼黏糊的血粘住了。

她跟着琴姑姑走入松青院,看到楚老夫人时,楚初“扑通”跪下:“祖母,孙儿无能,没有护好祖母送给孙儿的钰翎钗,求祖母责罚。”

楚老夫人看到楚初脸上那半边血水,手握着虎头杖蹭一下从软榻站起身,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尤琴,快把二小姐扶起来,让人去叫府医过来给二小姐看伤口,妙妙,旁的事情祖母已经派人去查了。”

楚老夫人虽然年迈,但楚初回来这一个月,林氏对楚初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

出去查此事的齐管事很快回来了:“老夫人,二小姐是从南院的竹林跑出来的,出来的还有大小姐、晋安王府卓四小姐以及顾家二小姐。”

楚初听到这三人,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

琴姑姑看到楚初这般胆惊,心生不忍,把双手压在了楚初的双肩,轻轻的拍,轻轻的安抚。

楚老夫人坐回软榻,不怒自威:“让大小姐把卓小姐与顾小姐一并请入松青院!”

齐管事应了一声“是”便走出院子,带着楚姚雪、卓嫣然、顾菁菁三人走入院子。

那卓嫣然性子刁蛮,但也知道楚老夫人在燕京贵圈中,是很受敬重的长者。

进了屋子后,就规规矩矩向楚老夫人行礼。

顾菁菁的脑子还没转过弯,但楚老夫人那表情,着实把顾菁菁吓的不轻,连头都不敢抬,便也朝楚老夫人行礼。

楚姚雪却走前了两步,“扑通”跪下,双手捧着钰翎钗说:“祖母,这是妹妹邀请我去南院竹林时,插在我头上的钗子。”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祖母可能不会相信,可是姚雪还是要自证清白。”

楚姚雪看也未看楚初一眼,便继续说下去:“妹妹邀请我去南院的时候,卓小姐与顾小姐刚好在我身边。”

“她们二人可以为我证明清白,妹妹给了我钰翎钗后,就自己摔倒在地上,然后拿起她身后的石块,砸在自己的头上。”

“她的伤,不是姚雪弄的,姚雪可以发誓……”

“对,楚老夫人,楚初她真狡猾,当着我们的面耍手段,自己拿着石块砸了自己的头后,就一声不吭往外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楚初在楚家受了天大委屈。”

楚姚雪的话还未说完,卓嫣然就抢先说道。

一旁的顾菁菁听到二人的说词,连忙点头附和。

“我们的贴身丫鬟都可以作证,是楚初自己砸自己的头,跟我们没有关系。”顾菁菁再一次强调楚初的伤情。

这头,府里的府医已经替楚初处理了脸上的血迹,找到了头部的出血点,正要替楚初包扎头部的伤。

可楚初在听到三人的话后,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两眼含泪,也跪在地上,声音略显激动,又带着诉不出的委屈:“祖母,是姐姐身边的大丫鬟品梅叫我去南院竹林的。”

“我刚走入竹林,那卓四小姐就抢走我头上的钗子,还把我推倒在地……”说到这,楚初抬起双手,亮出了双手手掌上的擦伤。

哽咽的继续说道:“然后她把抢过去的钗子,插在了姐姐的头鬓,姐姐说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祖母给我妹妹的钗子,若是我祖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



燕京有过目不忘甚至听而不忘的唯有一人!

平南王府的融安世子!

她前世的丈夫……萧容瑾!

宋嬷嬷继续说道:“大小姐话音止住,接着顾二小姐就理直气壮说‘她敢去跟你祖母告状,以后我们这贵女圈,她就别想混下去’!”

接下来,宋嬷嬷所说的,与楚初当场复述的场景、话语一模一样,只字未差……

最后,宋嬷嬷话锋一转:“楚二小姐不答应啊,便去抢回自己钗子,几人起了争执,卓四小姐就拿起石块砸在楚二小姐的头部……”

“你胡说!”卓嫣然顿时尖叫否认,情绪非常激动:“我没有砸她,是她自己砸的。”

楚初头部的伤已经包扎好了,被琴姑姑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卓嫣然指着她的时候,楚初挺直了腰背,反驳道:“方才我与你们对峙的时候,宋嬷嬷并不在院里……”

“现在宋嬷嬷却能将南院发生的事情,以及你们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那又作何解释?”

“我承认我抢你钗子,但我没砸你,现场如何你心知肚明,你们不要被这个乡巴佬骗了,她可有心计了……”卓嫣然气坏了,语无伦次的否认砸楚初的事实。

然而……

“砰!”

拍桌的声音,从楚老夫人那传来。

卓嫣然的话音顿时止住。

那坐在凤梨木椅上的老夫人,面色沉厉,眼中带怒:“卓四小姐口中的乡巴佬,是我这个老太婆嫡亲的孙女。”

“我……”卓嫣然被堵的一时找不到言词。

楚老夫人眼眸犀利了几分:“你抢我孙女的钗子,还动手打人,拒不承认,晋安王妃就是这样教养你的。”

“今日莫说我这老太婆欺负你,你抢我楚家嫡女的钗子,又动手打伤她,此事,我会叫人禀报给你母亲。”

“不要,不要!”卓嫣然很怕她这个母亲。

她在王府最小,但并不是最受宠的,相反,她不学无术,性子不好,晋安王妃对她的管教十分严苛。

可她忘了,纸包不住火。

这会儿前院所有看到楚初头破血流的那些贵妇们,大都查到了一些因果,知道此事与卓嫣然和顾菁菁脱不了关系。

但楚老夫人铁了心不给卓嫣然半分脸面:“卓四小姐也不必在我这老太婆院里喊冤,你伤人就是不对,宋嬷嬷,你把卓四小姐亲自送到晋安王妃面前,至于顾二小姐……”

她转头,眸光找不到一丝温度:“送顾二小姐回顾府,将顾二小姐在楚家说过的话告诉顾家老夫人。”

顾菁菁身子一颤。

她那祖母若知道她在外面惹了事,还不得把她皮给掀了。

一想到这,顾菁菁害怕的抓住了楚姚雪的胳膊道:“楚老夫人,是姚雪怂恿我与卓四小姐去抢钰翎钗的……”

“她说不管动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恐吓楚初心甘情愿的拿出钰翎钗,还能让她避免被您责罚,她就会带我们去见太子殿下,将来她做了太子妃,便让太子殿下指我们为妃嫔。”

“荒唐!”

顾菁菁的话彻底让楚老夫人动怒了。

她拿起了一旁的茶杯,扬手挥向楚姚雪。



“娘,你先消消气,儿媳来松青院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南院竹林的事情。”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底就是几个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误伤了,没什么多大的事。”

“你若是这样一闹,对姚雪的终身大事及顾卓两家的颜面,可就不好看了!”

“楚初那孩子的伤,养养就能好,最重要的是……娘若为此事气坏了身子,才是最不值得的。”

抽心的凉意,在楚初的心底一阵阵袭来……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林氏从进来到现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更是没有过问她伤势如何。

反倒是在看到楚姚雪嘴巴上的伤时,急于替楚姚雪撇清过错。

把楚姚雪带着顾菁菁和卓嫣然欺负她的事情,当成了过家家。

楚初对林氏早已心如死灰,不再有期待。

可是重活一世,再见林氏对自己的态度时,她还是会感到心寒。

不等楚老夫人爆发,楚初就先站起身,言语淡然的说道:“是啊,祖母气坏了身子才是最不值得的。”

“我楚初受的只是皮肉伤,祖母没有必要为了我,令顾卓两家颜面太过难堪。”

“我自幼在外长大,随养母顾氏上山砍柴,从高处滚落摔断了腿,我没有哭。”

“养母顾氏在我八岁时病逝,自此我被人赶出了村子,在外颠沛流离。”

“饿急眼了,从野狗口中夺食,被野狗咬伤胳膊,也曾被乞丐追赶打骂,左臂脱臼。”

“后来被一位爷爷收留,我过上了温饱的日子。”

“随爷爷学医,上山采药,从食岩山崖坠过崖,九根肋骨断裂八根,我也不曾喊痛。”

“现在我头部的伤,比起以前受过的那些伤,真的不算什么。”

“我皮糙肉厚,回去养几日便好了,今日是姐姐的生辰,姐姐又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姐姐还要顶着一副好面皮出去接待宾客,我不过是被人抢走了一支钗子,砸伤了脑袋,养养就能好。”

话落,楚老夫人的心早已揪成了一团,一双眼睛被泪水模糊,声音哽咽的问:“你……你怎么从未说过这些?”

“对不起祖母,让你担心了,以前不说是觉得我终于有家了,我也可以像有父母的孩子一样,被父母庇佑。”

“现在突然说出来,是想告诉祖母,我承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如今我这头上的伤真的不打紧,祖母不要担心我。”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用纱布包扎过的地方。

是啊,比起被萧延绵砍去四肢,挖去眼珠子,拔掉舌头,这头上的伤算轻的了!

楚老夫人杵着虎头杖,走向楚初,然后心疼的抚摸她的脸。

楚老夫人承认自己有私心。



“来人,扶大小姐,快叫于府医给大小姐看伤。”

林氏身边的人,扶着楚姚雪,以及那跪在地上顾菁菁及卓嫣然,没一会儿就浩浩荡荡的离开。

楚老夫人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待她双眼睁开时,她脸上怒色已经掩去了大半:“尤琴,去收拾东西,我要带着二小姐去福灵寺。”

楚初猛地回头看楚老夫人,心头一抹涟漪微荡。

祖母说要护她,并不是说说而已。

“囡囡,祖母带你离开楚家,你可愿意?”

楚初点点头:“祖母,孙女愿意。”

“祖母向你保证,等你再回楚家时,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回。”

楚初垂下眼眸,握住了楚老夫人苍老的手。

她已经不再需要楚家嫡二小姐的风头,不再需要得到林氏的怜悯与关注,也不再渴望那浅薄算计的父爱。

她只要祖母好好活着!

松青院外,爬入院墙的枣树里,坐着一名气宇轩昂的玄紫衣少年。

他将院内发生的一切及楚初所说的每一句话,尽敛耳目……

从南院竹林出来后,萧容瑾就跟到了这里。

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情。

梦里,那个四肢被人砍掉,装入酒壶的女子,是不是眼前的楚二小姐。

他明明看不清梦里惨死之人的真容,可在南院竹林第一次看到楚初的时候,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错觉。

他不自觉的把楚初代入梦里的那个女子!

就在这时,楚初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几名松青院的婢子,其中一人扶着她的左臂。

萧容瑾的目光顿时定格在楚初的身上,他与她虽离的远,可是习武之人的远视非常人所及。

他能从这个角度清楚的看到楚初那张清丽的小脸,还有那一双狡黠的黑眸。

她走到院中时,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了枣树这边。

正好盯着他藏身之处。

两人隔着叠叠层层的树枝繁叶相望。

就好像……

她知道他藏在这里。

可就算如此,萧容瑾的脸上也丝毫不心虚。

这个梦,纠缠了他整整一个月,他虽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却记得女子的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小姐。”身旁的丫鬟银福唤了一声。

楚初回过神来,道:“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留下来帮琴姑姑,我回清芙院拿我的药箱便行。”

入丞相府时,她只带着三套衣服和一箱行医箱。

走的时候,她也没打算拿丞相府的一针一线!

楚初回到清芙院,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下了身上这套林氏刚为她定制的芙蓉浅粉裙。

干净利索的短裙,让楚初觉得更加自在。

身后的窗门突然呼一声响起。



“琴姑姑,我好了。”

琴姑姑看了一眼被楚初身上简朴中短裙,暗暗摇头。

看来二小姐是真的生夫人的气了,夫人也做的太离谱了。

虽说大小姐是亲养长大,但二小姐毕竟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琴姑姑没说什么,便与楚初一前一后离开清芙院,只是刚走出没几步,楚初又道:“琴姑姑,我忘了拿祖母送我的紫晶手钏,你先回松青院,我马上过来。”

不等琴姑姑回应,楚初就急匆匆的往清芙院赶。

直到确认琴姑姑先回松青院,楚初才从清芙院走出来。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枝细软的竹枝,那枝叉上长着几片青葱的竹叶片。

风一吹。

叶片便往东南方向摇曳。

她缓缓往松青院而去,路过楚姚雪的芙蓉阁时,风向突然转变,叶片转向北——正好是办宴大厅方向。

楚初暗暗勾唇,趁着四下无人,拿出了自己配制好的药粉,倒在掌心。

摊开手掌时,风卷起细腻的粉末,飞向北边……

楚姚雪喜爱用百花做香囊,那些东西应该很喜欢,只是今日吃宴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药粉散去后,楚初快步离开。

那道玄紫色的身影,也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待楚初走后,萧容瑾对暗处的影卫道:“去告诉平南王妃,四公子吃伤了身子,上吐下泄,晕倒在楚家茅房,本世子提前把人送回去了,让她早些回王府。”

暗处的影卫嘴角一抖……

四公子在茅房里吃美食,也不可能晕倒在茅房。

萧容瑾又道:“再暗中观察楚府,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禀报本世子。”

话落。

萧容瑾脚尖一点,身子踩着比手指还细的竹枝叶,飞离楚家。

丞相府的暗卫,丝毫未察觉到萧容瑾进出过丞相府内院……

……



众人附和:“谢太子殿下。”

众人起身。

萧延绵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楚姚雪:“刚才孤在外面就听到你今日要展示惊鸿舞。”

楚姚雪刚要说话,林氏拉着楚姚雪的手,走前了一步笑道:“回殿下,阿雪近日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好了一些,她本想唱一曲日落南山,可嗓子一直没好全,便改为惊鸿舞。”

“你病了?”

楚姚雪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可这一眼看在萧延绵眼里,就像一只病还未好全的小猫儿,惹人怜惜。

萧延绵又道:“惊鸿舞能跳吗?”

楚姚雪点点头,轻微的发声:“能的。”

“好,孤也想再看看楚大小姐惊艳燕京城的惊鸿舞。”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着,又或是站着。

而萧延绵则坐在首位。

微风拂过院落,人们并未察觉到那细微的飘浮物,悄然落在了满园……

楚姚雪回厢房换自己的舞衣,身上散满百花香的花水。

惊鸿舞的最高~潮是可引蝶入院,与蝶为舞,因此而惊艳四座。

她穿着红衣,一袭黑发全然散落在背后,墨发顺滑细稠长极腰部,脸上戴着一抹配有珠饰的面纱,双眼画着精致的蝶翼眼妆。

她一出场,那一身装扮就惊艳了众人。

贵妇们都以楚姚雪为榜样,要自己的女儿向楚姚雪好好学习。

四周赞扬的声音,让林氏很满意,也大大的满足了楚姚雪的虚荣心。

乐声渐渐响起,楚姚雪在偌大的院中舞台翩翩起舞。

她的舞姿伴着满园花香,与百花争艳,惊叹声、鼓掌声不时的传开。

萧延绵眼神温柔的盯着楚姚雪。

林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楚姚雪身上时,转头看了一眼萧延绵的方向。

见萧延绵那痴迷的神情时,林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楚初的事情,没有耽误了姚雪的前程,想必今日过后……

“咦,你看天上那是什么?”

“听说惊鸿舞可引蝶,那一定是蝶群被吸引来了。”

“嗡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林氏可不敢想,上哪再去找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儿。

萧延绵抢在下人救楚姚雪之前,先脱去外袍,飞上舞台。

他甩动外袍,想以此驱走楚姚雪身上的黑寡妇,谁知那些黑蜂连他也一块攻击。

一开始一小片,最后成群成片附上他的身体。

楚姚雪与萧延绵抱成一团,这下更多人慌了。

“快救太子殿下!”

几名宫中侍卫,冲上舞台。

与此同时,一名手里拿着叫花鸡的圆脸少年,另一只手里拎着刚从茅坑里“掏”出来的fen。

径直走上舞台,把fen泼向了楚姚雪与萧延绵的方向……

那粪水如天女散花一般,在院中舞台散开的瞬间,围在太子四周的侍卫们,纷纷缩起鼻子,低头嗅自己肩上、衣物那一片片湿哒哒的异物。

“这……这是什么?”

“好臭!”

那原本群攻太子与楚姚雪的黑蜂,只在一瞬间就飞离了院子。

平南王府四公子萧幼清,顿时跪在地上,一副惶恐不安的姿态认罪:“求太子殿下降罪。”

“方才草民见毒蜂黑寡妇涌入丞相府,便想到了三年前,草民的三哥曾在北疆运用过的引蜂术。”

“那黑寡妇最喜欢花香,而北疆一带是黑寡妇出没之地,草民的三哥借着黑寡妇的剧毒,用花香引黑寡妇到战地。”

“我方战士为赢得那场战役,满身满脸涂抹牛羊鸡粪,甚至是茅坑里的人粪,以五千人兵力战胜对方五万人马。”

“所以,草民便第一时间赶到丞相府的粪坑,掏来这一桶驱蜂之物,草民自知有罪,不敢邀功,求太子责罚草民,只要能救太子殿下,草民万死不辞。”

说完。

萧幼清把手里的叫花鸡放到嘴里,用力咬紧。

然后两手举高,冲着萧延绵方向俯身贴地,“瑟瑟发抖”的跪拜。

而萧延绵此刻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他方才一直抱着楚姚雪,当那一桶粪水浇过来的时候,那污秽之物尽数落在了他头顶和肩膀。

那一股味呀……

他可能都能把刚出世喝的第一口奶吐出来。

当然了。

他怀里的楚姚雪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是背对着萧幼清的,粪水浇落时,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背部,直接接触那“异物”。

当萧幼清说浇在她身上的驱蜂之物是丞相府茅坑里的玩意。

楚姚雪当下推开萧延绵,还朝着萧延绵那边,狂喷口中秽物。

“噗——”



好不容易被家族接回,却要被亲生母亲这样糟蹋。

“走,祖母一定给你讨一个公道回来。”楚老夫人握住了楚初的手就要起身。

楚初立刻按住楚老夫人,道:“祖母,最好的公道就是让世人认清我楚初的身份,要以此杜绝此事。”

林氏把楚姚雪才情及自身的荣辱看的很重。

但凡有利用价值,她不会放过一点机会。

楚老夫人看着楚初,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孩子,你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我陪祖母去福灵寺行医救济百姓!”

楚老夫人晃了一下神,老眼泛着泪光,苍老的手攥紧了楚初的手。

一下子明白了楚初的用意,道:“尤琴,东西先不用再收拾了,马上安排马车,我跟小姐直接去福灵寺,要快!”

要赶在林氏赶来阻拦之前,把楚初带离楚家……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林氏就赶到了松青院。

松青院院门紧闭,由齐管事守门。

“来人,闯进去捉拿克星二小姐!”林氏得到了楚丞相的首肯,顾不得礼仪尊长,势必要将楚初从松青院带出来,送离丞相府。

她不光要送走楚初,还要大肆宣扬的送。

让满城都知道,今日在楚姚雪的生辰宴上,是她的二女儿楚初为了出风头,顶替姐姐跳惊鸿舞,反引来黑寡妇。

齐管事为了拖延时间,与林氏在松青院外纠缠许久,才把林氏放进去。

另一边,楚老夫人的马车已经出了城门。

一直在暗中观察楚家动向的那双眼睛,很快回到了平南王府玉瑾院。

影卫流光单膝跪首,向背对着他的萧容瑾汇报:“世子,属下按你的吩咐,让四公子驱走了黑蜂,太子与楚大小姐都染了一身污物,太子殿下当场黑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于楚家大小姐……”

“他们是如何处置楚二小姐!”萧容瑾手里拿着自己的佩剑,用擦拭剑柄的帕子,来回擦抹剑刃,对流光口中的楚大小姐、太子殿下丝毫不感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那只小、可、怜!

“太子殿下被扶回偏院后,楚夫人身边的嬷嬷对着晕倒的楚大小姐喊了一声二小姐,楚夫人也当众认定晕倒的是楚二小姐。”流光道。

“呵~”萧容瑾冷笑了一声。

剑刃上映着他英俊不凡的脸,漆黑的眸子比剑锋还要犀利。

楚初还真是个毒辣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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