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的话:“你非要住那个混蛋的......程医生!”
小护士举着病历本追来,“3床突然呕血!”
他刹住脚步的样子像被按下暂停键的动画片。
我趁机跳上公交,车窗上他的倒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白大褂上的一块光斑。
18江予的迈巴赫横在城中村口,碾碎了满地落叶。
我抱着纸箱从筒子楼钻出来时,他正用鞋尖拨弄我养在楼道口的绿萝。
“为什么非得搬回来?”
他踢开挡路的啤酒瓶,“耗子洞都比这宽敞。”
我缩了缩磨破的鞋头:“江先生,合同到期了。”
他忽然伸手扯掉我发间的蜘蛛网,铂金袖扣刮过耳垂:“新合同时薪五千。”
巷口飘来烤红薯的焦香,手机震动,程野发来张照片——我的帆布包落在他办公室。
“江予。”
我把纸箱摔进后备箱,“你知道我爸为什么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要接私活吗?”
他关车门的动作顿了顿。
“因为厂里机器老化,他想多赚点给我攒嫁妆。”
我戳着车窗上他的倒影,“现在他右肾没了,左手神经损伤,但存折里多了笔‘卖女儿钱’。”
轮胎碾过减速带发出闷响,江予的喉结动了动:“我付钱,你办事,很公平。”
“是啊,公平得像菜市场剁排骨。”
我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香水味,“但您这单生意,我不想续了。”
19别墅区路灯亮成星河时,江予把我拦在衣帽间。
满墙高定礼服像沉默的证人,他扯松领带冷笑:“因为那个穷医生?”
我蹲着整理帆布包,程野送的暖手宝滚到脚边,空气突然凝固,腕表秒针走动声震耳欲聋。
手机疯狂震动,拍卖行发来催款通知。
江予突然拽过我手腕:“你借的二十万......我会还你。”
我甩开他,“卖血卖肾都还你!”
他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水晶吊灯突然熄灭。
备用电源启动的蓝光里,他的轮廓像尊冰冷雕塑:“林小满,你清高给谁看?”
我摸黑找到大门指纹锁,听见背后传来瓷器碎裂声。
上次拍的青花瓷瓶,到底还是被他砸了。
20便利店关东煮咕嘟到第三轮时,程野的越野车急刹在玻璃窗外。
他举着伞冲进来,肩头湿了大片:“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咬破海带结:“江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