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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 番外

杨姒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卿言抬眼看到容寂脸上的阴鸷,他将身上外罩的氅衣解下裹在她的身上。一言不发将她拽进内院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抵她在墙上,呼吸急促,怒意汹涌,瘆人可怖。“不是一身犟骨吗?今日倒听话。”让她跳舞她就跳,让她穿这身衣裳她就穿,他解她的衣衫,她屈辱到宁愿咬舌自尽,有人逼她穿这身衣裳她倒从容。容寂将恕己留下,便是猜测到她可能不肯好好学舞,不肯穿这身衣裳,只要她闹起来,想跑出教坊司,那就让恕己将她带回府,别的他自有法应对。“大人忘记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也是你让我登台献舞给他们看?”卿言露在外的一双眼眸平淡如水,静静阐述着事实。容寂语塞,他该对她心狠冷漠,又被她牵动心肠属实不应……她在台上跳舞的每一幕都印在他的脑中,当他视线落在她面上,看到她面纱下的...

主角:容寂卿言   更新:2025-04-03 12: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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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寂卿言的其他类型小说《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 番外》,由网络作家“杨姒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卿言抬眼看到容寂脸上的阴鸷,他将身上外罩的氅衣解下裹在她的身上。一言不发将她拽进内院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抵她在墙上,呼吸急促,怒意汹涌,瘆人可怖。“不是一身犟骨吗?今日倒听话。”让她跳舞她就跳,让她穿这身衣裳她就穿,他解她的衣衫,她屈辱到宁愿咬舌自尽,有人逼她穿这身衣裳她倒从容。容寂将恕己留下,便是猜测到她可能不肯好好学舞,不肯穿这身衣裳,只要她闹起来,想跑出教坊司,那就让恕己将她带回府,别的他自有法应对。“大人忘记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也是你让我登台献舞给他们看?”卿言露在外的一双眼眸平淡如水,静静阐述着事实。容寂语塞,他该对她心狠冷漠,又被她牵动心肠属实不应……她在台上跳舞的每一幕都印在他的脑中,当他视线落在她面上,看到她面纱下的...

《囚爱,霸道权臣诱娇婢女 番外》精彩片段


卿言抬眼看到容寂脸上的阴鸷,他将身上外罩的氅衣解下裹在她的身上。

一言不发将她拽进内院一个无人的角落。

他抵她在墙上,呼吸急促,怒意汹涌,瘆人可怖。

“不是一身犟骨吗?今日倒听话。”让她跳舞她就跳,让她穿这身衣裳她就穿,他解她的衣衫,她屈辱到宁愿咬舌自尽,有人逼她穿这身衣裳她倒从容。

容寂将恕己留下,便是猜测到她可能不肯好好学舞,不肯穿这身衣裳,只要她闹起来,想跑出教坊司,那就让恕己将她带回府,别的他自有法应对。

“大人忘记了,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也是你让我登台献舞给他们看?”卿言露在外的一双眼眸平淡如水,静静阐述着事实。

容寂语塞,他该对她心狠冷漠,又被她牵动心肠属实不应……

她在台上跳舞的每一幕都印在他的脑中,当他视线落在她面上,看到她面纱下的脸竟似在笑,她对他都不曾笑过。

容寂指尖探上她的面纱。

“大人想做什么。”她眼底出现惊慌,还是怕他掀开她的面纱,当众揭露她是本该被投入教坊司的人。

容寂挑开她面纱的下摆,她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顷刻间映入眼帘,要不是有头纱和面纱遮挡,她胸前和后背这两片光景也会被人看去。

容寂用自身的体型遮挡住她,将她圈禁在墙面与他之间,撩开她面纱的一角,衔住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教坊司里随处可见男男女女激情难耐,贴着柱子墙面就开始亲吻,有人经过也不会多看一眼。

卿言恼羞推他肋下,用她来讨好士族,还要亲自轻薄她,可恶至极!

她推他不动,容寂亲够了才松开她。

“昨日穿的衣裙在哪里。”她这身衣裳越看越来气。

卿言怒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换衣处。

容寂无耻地跟了上来,内院不让外客进入,只是这会子外面客人多,舞姬们都忙,没人劝阻他。

卿言进房,这会儿里面没人,容寂跟进来顺手将门闩上。

她换衣的房间不大,他堂而皇之站在她面前,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还磨蹭干嘛。”容寂挑眉。

卿言咬着酸麻红肿的唇,他摆明了要站在这里看她换衣。

卿言迟疑着绕到挂舞衣的架子后,先将头纱面纱取下,再摘下臂钏、腰间和脚腕上的铃铛。

架子遮挡不完全,她的玉臂玉腿时隐时现,待她换好衣服出来,容寂喉结滚动,眼底流出深意。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舞衣捡起。

容寂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手上沾过她身的衣裳带着她的体香。

卿言看到他如同翻开典籍那般仔细翻看她穿过的衣裳,那件抹胸和红裙的细节都被他研究了个遍。

她脸颊绯红,愠色难消。

容寂摸到红裙开叉的部位,立即想将其撕成碎片!

忍耐之下,最终他扯过旁边一件外衣将她穿过的舞衣包裹起来,带出内院后丢给恕己,“拿回去烧了。”

他步下不停,握着卿言的手,把她带回楼上。

刘弘基三人已经‘转战’到了隔间包房里,看到容寂推门而入,郭曹先抱怨,“容兄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再看跟在他身后的卿言,那身艳丽的红裙不见了,妩媚妖姬又变回了清冷美人。

美人面上的红纱换回了白纱,那张美若天仙的脸被遮的严严实实。

“容兄怎么让美人换了衣裳……”郭曹表情失望。

他们还等着近距离欣赏美人的身段,舞台隔得老远,他们都只能看到个大概。

“今日让她上台太过引人注目,在下担心被贵人发现,还是让她低调些好。”容寂神色自若在桌前落座。

三个被扫了兴致的男人在心里鄙薄他胆小如鼠,这也怕那也怕,美人落在他手里当真是暴殄天物!

卿言站在容寂身后,王邑忽地叫她,“美人过来倒酒。”

“还不快去。”容寂冷眼睥她,全无方才在楼下怪异对她的神态。

卿言眼里静潭无波,执起新上的酒壶,朝王邑走过去。

琼浆泛着光泽,哗啦倾入杯盏,她酒还没斟满,腰身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搂住。

“美人的腰,藏在衣下,原来竟是如此宽松。”王邑摸了一把果真爱不释手。

女子都爱束紧腰身,呈纤细之美。卿言外穿的半袖短衣正好将腰线遮住,这超乎人想象的细腰,他们差点没发现!

王邑坦胸露腹,浑身灼热,酒气熏天,卿言眉心紧蹙,手抵在他肩上,想要挣脱。

她不自觉朝容寂望去,只一眼她便又收回目光,他岂会制止有人轻薄她。

“王公子还是放开这女子为妙,在下今日下朝,贵人亲自过问她可有哭着求要离开,在下已然懊悔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为了不让三位公子败兴,今夜让她跳完舞。若再对她行些不轨举动,难保下次贵人再派人来问,这女子便会松口求着回贵人府上。”

容寂看似无尽淡然,姿态慵懒,眼底却凝着蚀骨的寒冰,王邑搂她腰的那只手被他狭长的眼尾扫过。

王邑十分不耐松开她,‘王孙贵胄’四个字将他们压制地死死的。

刘弘基和郭曹原也想试试手感,听到容寂说那话,躁动的心被按压回去。

解了围卿言默然立在原地,如同无人摆布的傀儡娃娃。

他不唤她,她就不知道再回到他身边吗?

通常来说,一个人解除危险,都会条件反射躲到最熟悉的人身后寻求庇护,在场四个男人,她最熟悉的莫过他,可对她来说他和他们没区别。

容寂自己要叫她过去,不好出声再叫她回来,她离他远远的,容寂沉着脸暗自生着闷气。

“美人倒的酒就是比别人倒的香甜,给我也倒上一杯。”郭曹让怀中的美人将杯子递过去。

卿言将桌上空的酒杯都斟满酒,包括容寂面前的那一杯,而后回到她抚弄琵琶的位置上去。

被人使唤、受人逼迫,她的背脊始终挺直,不曾弯下去一分。


容寂不带半分迟疑俯身吻上她的唇。

唇绽樱颗,榴齿含香,似染了蜜汁的清甜。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沾上她唇的刹那崩得一塌糊涂。

容寂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被勾起,便再难以收回。

他大手移上她的纤腰,将她的腰带扯开。

“不要碰我,求求你……”卿言瞪大双眼,柔软无骨的掌心顾不得去推他的胸膛,转而去推他剥解她衣裙的手。

她泪如滚珠,哭声盈室。

而他仿佛听不见她的哭声,在她身上彻底失控。

*

晨光透过纱窗照进室内,容寂从床上坐起,上衣半敞,袒露出半边线条分明的胸肌。

明明没喝多少酒,他的头却有宿醉的痛感。

侧目朝房中望去,已不见昨夜那抹颤若风中菡萏的女子身影。

掀开靛青色云纹薄被,褥单上一块深色的痕迹,抓住他的视线。

容寂眉间收聚。

该死,他是一点都把持不住。

懊恼片刻,事已至此,要了就要了吧。

去台院点卯之前,容寂经过内院,往西厢房看了一眼,吩咐采桑采月照顾好她,言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采桑采月就住在西厢房隔壁的下人房里,昨夜大人房中的声响她们都听见了。

姑娘半夜从大人房中跑出来,而后将自己关在西厢房中,这些她们都知道。

姑娘生的仙姿佚貌,从她入府,采桑采月就明白她是大人的人。

昨夜大人收了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她们都感觉到,姑娘好像不愿意……

大人走后,这一天她们更加确定姑娘不愿意。

容寂驾马在前,恕己落后半步,跟在主子身边。

“昨夜她怎么会进来?”容寂睨向侧后方,他没唤她来伺候,恕己退下后就没影儿了,问题一定出在恕己那儿。

恕己跟管家、小厮住在前院,昨夜主子房中发生的事,他还不知情。

“属下见大人冷落卿姑娘,怕卿姑娘多心,便让卿姑娘替属下把解酒汤给大人送进去。”他是在为主子着想。

“多事。”容寂冷瞥他一眼,言语却听不出多少责怪。

恕己闭嘴。

主子这语气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一天容寂在台院处理公务,罕见地频频走神,脑中总会浮现昨夜的场景。

执起毛笔,笔杆变成了她的绕指柔,铺陈宣纸,纸张变成了她的温玉肌。

没喝加助兴药的酒,他的身体也莫名出现异样,又想尝尝她贝齿内的清甜来解渴。

散值后,容寂先回府,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想看她一眼。

“她今天在做什么?”容寂踏入内院,院中不见人,西厢房的房门紧闭。

采桑采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照实说。

容寂目光威慑过来,采月不敢有半句隐瞒,事无巨细全说出来,“姑娘今天一口饭菜都不吃,统共沐浴了三次,将自己关在房中,奴婢和采桑在门外唤了姑娘几声,她都不应。”

恕己站在容寂身后,在闻言的瞬间感觉背脊发寒,周围的温度骤降。

再看主子的脸色,阴冷沉寂,凉薄邪佞。

“她不吃饭,你们就由着她不吃,她不开门,你们就由着她关在房中,她若要寻死,你们也由着她悬梁抹脖?”容寂牙关紧闭,上下齿之间仿佛咬着恼恨,字句从他薄唇中蹦出,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该死!”采桑采月惊慌跪在地上。

“看好她,她若敢寻死,本官立即将你们发卖出去。”丢下这句,容寂带着冷怒转身出府。

采桑采月在大人府上为婢两年,头一次见大人生这么大气,吓得直打哆嗦。

容寂上马疾驰,多年不曾将心底的情绪外泄,能让他气成这样的,她是第一个。

沐浴三次,她当真是好极了!

被他碰过就这般不堪,她便这般嫌恶?

昨夜她的抗拒被他失去理智忽略,此刻他耳边清晰回荡着她低声哭喊着“她不愿意”,求他别碰她。

他在她心里就是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欺凌女子的恶霸。

在卿府被抄之前,她是家承钟鼎的千金小姐,从小娇养在深闺没吃过半分苦头,如今被他强迫与受辱无异。

她那样出身的女子,名节被毁,寻死,她做得出来。

容寂越想,胸腔里的怒火乱窜,却无处发泄。

卿言抱膝坐在床头,他音量故意放得很大,说的话她在屋里都能听见。

采桑和采月在大人走后,赶忙想法子将她的房门打开。

“姑娘一天没吃东西了,如何要跟自个儿的身子过不去。”采桑将新鲜饭食放在桌上。

“大人心里是在意姑娘的,特意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姑娘。”采月靠近床边,想扶她下地。

“姑娘行行好,别再折腾自个儿了,不然我和采桑又要被发卖出去,往后还不知道会遇上怎样的人家。”采月是真的怕遇上坏主,成天遭人打骂,在大人府上,好歹大人不会随意惩处下人。

卿言眼周红肿,哭过多次,流不出眼泪,心如死灰。

她担心的事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跌落泥潭后那本就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既已落得如此下场,她要么自戕一了百了,要么忍受屈辱继续苟活,只能二选其一。

她不甘爹爹蒙冤而死,想为爹爹洗刷冤屈,便要坚强地活下去,无论经历何种屈辱,她都不能死。

*

容寂愤而离府后,卿言两天没见过他。

第二天夜里,他回的稍早些,踏入内院,问她这两日的情况。

“姑娘饭菜用得少,每日都会浴身一次。”采月如实答。

这次他不仅站在院中,闻言后,他大步上前,破开她的房门。

卿言被突来的声响吓得一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拦腰抱起,往正房而去。


魏承恪淡漠拂袖,神色不改,“本王这里没有衷卿心上人的消息,本王祝愿衷卿早日与美人团聚。”

桓晏藏在衣下的拳头骨骼作响,肃王在逼他站队,只要他肯投效,立即便能得知卿言的下落。

可事关重大,他一时做不出决定。

“本王乏了,今日这马球就打到这里,改日本王再与衷卿相邀。”魏承恪起身,不再理会久久立在原地的桓晏。

容寂缓步走在魏承恪身后,面上始终无多少波动。

出了马球场,魏承恪笑着打趣,“庆国公那个老顽固一心寄托在太子身上,世家大族最重门第,本王母族是寒门,桓家不会选择效忠本王。”

“本王方才只是出言试探,想看看桓晏究竟更重家族,还是更爱美人。容卿不必担心,本王既已将美人赠予容卿,又岂会再转赠给桓晏。”

魏承恪同样也在试探容寂,想看他对此事的反应。

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一个卿相之女,牵引出诸多事,当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容寂眼眸微狭,心下冷寂一片。

*

卿言过了午时才醒来,她还躺在昨夜的床上,大夫新开了涂抹伤处的药,采桑采月正帮她擦拭。

卿言睁开眼,眼底黯淡无光,了无生气。

采桑采月见到她身上的痕迹,都保持着沉默,不敢多看,不敢多说话。

大人看着如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怎会将姑娘欺负成这样……

“避子药呢?”又经受住一次折辱,卿言想活的念头终是再次战胜了求死的心。

采月去灶房将药端来,卿言喝下药才有了片刻的安定。

容寂回来,卿言正坐在那棵石榴树下。

经过昨夜,她藏在心里的恨,明明白白聚在眼底,看他的眼神充满着憎厌。

她脊背挺得更直,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浑身都是犟骨。

“去备马车。”容寂脸上黑沉沉,侧目吩咐恕己。

等恕己从内院出去后再进来,容寂握住她的手腕,拽着她朝外走。

卿言已有十日未踏出过这座宅子,上京还是那个上京,她却再不是当初那个卿家小姐。

容寂抱起她,将她丢进马车里。

车轱辘向前,卿言怀着对未知的忐忑,缩在马车的一角。

容寂坐在正中的位置睨向她,两人相处再久,她都不愿跟他说一句话。

大约行了两炷香,马车骤然停下。

“下车。”容寂先起身。

卿言缩着不动。

容寂不耐,俯身将她抱下去。

“教坊司”三字牌匾映入眼帘,卿言脸色煞白。

“怎么?害怕了?莫不是忘了这里才是你原本该去的地方。”容寂唇边勾着笑,眼底冷漠绝情。

将她放在地上,拽着她的手腕朝里走,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却漠然置之。

夜幕降临,里面人声鼎沸,歌舞乐器嘈杂,刺鼻的脂粉香气让人反胃。

卿言闻到跟他那几夜回来身上一样的味道,便知他夜夜流连的是什么地方。

“你想做什么……”她没戴幂篱面纱,周围朝她投来的目光灼灼。

卿言犹如站在火堆中,随时都可能被烈焰燎烧到头发和衣角。

“送你回你该去的地方。”容寂步下不作停留,拉着她一路朝里走,周围有人被她吸引目光,却来不及上前跟她搭话。

卿言不常在外露面,因此多数人听说过卿相之女堪称上京第一美人,真正见过她容貌的人只在少数。

容寂的话语似一条冰冷的毒蛇钻入她的心底,让她一瞬又犹如失重跌进冰窖。

“不愿意在本官府上待着,那这里如何,喜欢吗?”

二楼视野开阔,能将底下的舞袖绮罗、声色靡靡尽收眼底。

她的四周还有男女衣衫不整,女子旁若无人为男子侍弄……

卿言头皮发麻,如遭晴天霹雳。

她想避开眼,却发现周遭无处可避,到处都是淫乱不堪。

卿言挣脱他的手,脚步后撤,转身想跑,迎面对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那男人喝的烂醉,看见她的脸,立时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来抓她。

容寂先一步将她拥进怀中,避开那人的手。

他将她扯进一间空房,反手将门扣上。

“愿意待在这里,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容寂将她抵在门上,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

卿言唇线紧绷,他在逼她向他屈服。她要么求他带她回去,要么他就当从未带她回过府,将她丢回教坊司,让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早就跟她说过,不为着好处,他凭什么给她偏安一隅。

而她不情不愿,处处惹他不快,次数多了他岂会惯着她。

她还认不清现实,还当自己是有爹爹疼爱的千金小姐,以为自己不想做的事就能反抗?

她忘记她早已没了说“不”的资格,仰人鼻息过活的贱籍女子,她还一身傲骨,当真是不识好歹……

“隔壁房间就有惦记你的男人,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俯身贴近她的耳侧,邪恣地低语。

这间房并不隔音,隔壁房间和外面男女调情的声音她都能听见。

卿言的肩膀垮下去,终是向他低头。

容寂瞧她眉眼低顺,满意地抱起她,原路出了教坊司。

卿言将脸深埋进他的胸膛里,怕让人看见她。

回到马车上,她像干涸水潭里的鱼儿被人投入碧波,重新获得生机。

她不似来时缩在马车角落,而是静静坐在左侧的软垫上。

“你对桓晏说过‘非君不嫁’的话?”容寂突然轻声嘲讽。

卿言抬起头,两次他脱口说出她与桓晏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究竟是打听过她与桓晏的过往,还是与桓晏有过接触?

“你是如何对他说的,再说一遍。”容寂用折扇执起她的下巴,视线勾画着她的脖颈,上面还有淡淡的指腹痕迹和吻痕。

他的动作轻佻,言语戏谑。

卿言忍耐着,平静道:“稚童的玩笑话罢了,何用再说一遍。”

她沦入贱籍,与桓晏再无可能,往事追忆起来徒余伤感。

容寂直视着她,不放过她眼底任何一丝情绪,看出她的不舍,他讥嘲,“也是,如今你‘非君不嫁’,莫说做正妻,就是做妾,庆国公府也容不下一个贱籍女子。”

卿言下巴从他折扇上移开,眼帘垂下去,浓密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排剪影。


“容兄多番结交,诚意咱们看到了,来,坐下喝酒。”美人夺目,刘弘基他们将士庶观念抛诸脑后,口口声声与容寂称兄道弟起来。

容寂目的达到,在四方桌还剩的那一方落座。

卿言眼睫低垂,站在原地,与他们格格不入。

“美人过来坐下喝酒。”王邑将怀中的美人推开,敞开怀抱,唤她过去。

卿言抬头再次望向容寂,她曾经看过一个话本,里面有一个歹人,强迫美貌女子出卖色相为他谋利,原来她就是那个女子,而他就是那个歹人。

围桌的三个男人见她跟个月下仙女似的,浑身冒着冰气儿,拒人于千里之外,被酒割过的喉咙干燥发紧。

“三位见到了,这女子倔强难训,贵人看了都生厌。”容寂将她拉到身边。

这模样哪里惹人生厌,惹人抓心挠肝还差不多。

刘弘基三人恨不得马上将美人拉进怀中一亲芳泽,可听容寂一再提到那位“贵人”,他们还不知“贵人”到底是谁,万一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他们碰了这美人,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思忖着容寂的考量不无道理,这样的美人送出去,贵人迟早后悔,兴许过个几天,贵人给够了教训,就会把人要回去。

贱妾被用来随意赠送买卖,本来就是常事。

他们只得先忍着骚动,不敢明目张胆轻薄于她。

“给三位公子倒酒。”容寂将卿言的手搭在酒壶上,使唤她做婢女该做的事,不露痕迹让她躲过了陪人喝酒。

卿言想撤手,奈何容寂手劲大,压着她根本抽不出来。

她的骨头软下去,向他妥协,容寂跟她有了默契似的松开手。

卿言强自忍耐着,将桌上的空盏全部倒满,倒完酒她又退回容寂身边站着,眼里的空洞仿佛超然世外,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男人们的眼睛长在她身上,看得见吃不着,一饱眼福也是好的。

容寂陪着他们继续喝酒,在他们酣醉之前借故带卿言离开。

马车里,容寂扫见她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心生不快。

“坐过来点。”

卿言对他憎厌至极,上了马车后自动跟他隔开距离,听到他说话只当没听见。

容寂一把将她拉拽过来,冷笑着,“不是你说不做妾?本官成全你做奴婢,奴婢要如何使唤那是本官的事,你还敢不乐意?”

“利用女子讨好士族,就是容大人的为官之道?”卿言对他不耻。

“最简单快捷的方式,本官为何不用。”容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容大人枉读圣贤书,你若节节高升,天下百姓必定遭殃。”卿言鄙夷他。

“那就等着看天下百姓会不会遭殃。”容寂不怒反笑。

卿言跟他简直无话可说,在她以往生活的环境中,为官者清正廉明,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以天下百姓为己任才是好官应该做的。

不为国为民,只为趋炎附势,那都是小人行径。

马车驶回容寂府上,容寂照样没传她进房里伺候沐浴更衣。

卿言去灶房,采桑采月刚为大人打过水,说炉子里还有多的热水,她要洗漱她们可以帮她打到房间里用。

卿言自己就是丫鬟,不麻烦她们,往后洗漱洗衣她都自己动手。

*

容寂与刘弘基三人约了明夜再聚,次夜容寂只带着恕己,身边不见卿言。

郭曹直截了当,“美人儿还在容兄府上吗?今夜怎么没带美人儿出来?”

“在下担心私自带她出来被贵人发现,教坊司毕竟人多眼杂。”容寂状似有顾虑。

“将她带出来咱们又不会张扬。”王邑期待落空,被损了兴致,脸上不高兴。

昨夜的事,他们都守口如瓶,当然知道张扬出去,美人哪还有他们赏玩的机会。

“那明夜在下再带她出来?”容寂拱手尽是讨好之意。

从教坊司出来,恕己驾着马车,心头困惑不解,“大人往后当真只让卿姑娘为奴为婢?”

那夜恕己出内院后,突然想到有事要告知大人,又折返回内院。

采桑采月拦住他,说姑娘在大人房里。

而后该安寝了,里面灯还亮了一个多时辰,恕己只得退出去,等第二天才将事告诉大人。

大人多年来一直洁身自好,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向肃王求要卿姑娘,又占有了卿姑娘,都事发突然毫无先兆,恕己跟在大人身边多年也没看明白,大人究竟是在意卿姑娘还是不在意。

若是在意的话,利用卿姑娘接近士族,卿姑娘定然会恨他。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马车内,容寂声音低沉。

恕己知道大人做事一向不喜他人置喙,忙闭嘴不敢再问。

卿言安静待了两天,第二天傍晚,容寂回府再次唤她一同乘马车外出。

她坐在左侧,脸上蒙着面纱,气质出尘绝世。

下巴遽然被人握住,卿言一双秋水横波的眼眸猝不及防与马车里的男人对视上。

“果然是个尤物,难怪总被人惦记。”容寂如是道。

卿言被他嘲讽惯了,他一开口她便觉得他不怀好意,又要羞辱她。

“能为本官所用,本官自是不会亏待你,往后跟采桑采月一样,每月初一找管家领月银。”容寂冷哼。

“大人将我弄到手里,就是为了利用我为大人谋利?”眼下他会利用她讨好士族,将来若有大利可图,他完全有可能将她送出去,她已认清这一点。

她身似浮萍,漂泊无依,始终没逃出过牢笼,往后随时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这一天或许只是早晚问题,可是她暂时不想去想那么多,她怕她一想,心里那盏灯会熄灭。

她眼中藏着的暗伤不经意流露出,容寂绝情的话被堵在喉间。

“只要你听从本官的安排,本官保你无虞。”他别过眼。

卿言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不确定他话里的真假。

马车再次在教坊司门口停下,卿言心弦绷紧,全身保持警惕。

刘弘基等人特意要了包间,推开窗能看楼下歌舞,关上窗有独立的空间能尽情独自玩乐。

他们看到容寂身后跟着卿言,婢女的装扮,脸上戴着面纱,偷藏着被带进教坊司,别样的刺激,要是能趁机得手就更刺激了!

容寂今夜来不仅带来了卿言,还给刘、王、郭三人各备了份大礼,这三样礼物正投其所好,他们愈发觉得容寂其人可交。


容寂的诗才,众人平心而论,上前三甲题诗在墙不成问题,但在场没一个人欢迎他来,眼里都对他表示出轻视。

“时间还没到,要等全部作完才能品评。”斜卧在罗汉榻上的一个公子连转身都不屑,声中不掩嘲弄。

容寂面上笑意不减,一副要坐在这里等一个结果的架势。

他左右逢迎,身边人却对他视而不见,他也不恼。

卿言站在他的身侧,蹙紧眉头,不解他来这儿到底想做什么。

在场除了世家公子们互相较量才学,还有不少女子夹杂其间。

这些女子都是世家公子身边培养的贴身侍婢,既要美貌出众,又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公子尚且比试,公子的侍婢之间自然也要分出个高下。

“去赢过她们。”容寂手里的折扇还没打开,他手肘支在小几上,一派闲适,扇尖朝那些女子所在的方位一指。

卿言望向他的眼里满是困惑,然而容寂却是一副自己被轻视了,要找别的方式来挽回颜面的好胜嘴脸。

卿言现下每走一步都可能是机遇,亦或是深渊,再差的路最终都不过一个死字。

她在向死而生,命运无定。

几乎不作多少迟疑,她听从容寂所言,朝那些婢女走去。

今日出的诗题是荷花月色,婢女们作诗作画都跟荷花或者月色有关。

卿言执笔画了一幅月色无边,碧叶连天的荷景图,她的画更注重写意,技巧那些自是不必说,画的旁边题了一首应景的诗。

画完她又走向一旁,见一盘棋局厮杀正猛,只可惜一方很快败下阵来。

“公子,又是河洛姐姐赢了。”旁边的小丫头欢欣鼓舞。

那名叫河洛的婢女最擅长棋道,她的棋是公子亲自教导,比在场其他婢女高上一筹呢,自是次次都赢,她顾盼神飞,洋洋得意。

突然,棋盘上又落下一子,原本已成死局的黑子,瞬间复活。

四周不约而同低声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落子之人看去。

卿言脸上戴着面纱,身上穿的衣料却低廉粗陋,世家贵族府里最低等的奴婢才穿这种料子的衣裙。

女子们眼里的惊讶渐渐转变成鄙夷,河洛更是气极,与她对弈的是个低等婢女,她输了不仅是丢了她的脸,还丢了她家公子的脸。

咬着嘴唇,硬着头皮继续下下去,没走了五步还是败下阵来。

“公子……”河洛虽是婢女,但从小被公子娇宠着,头一回输,她娇滴滴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足以将所有人都吸引过来,河洛的公子正是卧在榻上那位,闻声他终于从榻上起身,朝这边走来。

这时已有人将卿言方才所作的画也一并挂起,即刻引起哗然。

这画、这诗、这字、这棋艺,莫说跟一群略通些文墨的婢女相比,就是在场大多数士族子弟都落了下风。

然而看她衣着打扮,居然是个奴婢!

“你是谁的奴婢?”

卧在榻上的公子是大魏五大世家李氏的三公子李瑾瑜,祖籍在赵郡,其父被封赵国公,李氏子弟多数在朝中任职。

李瑾瑜方才没转身,其他人都看到了这个奴婢刚才是站在容寂身边的。

“是在下府中的奴婢。”容寂慢悠然过来,比众人都要迟缓。

“你是何人?”李瑾瑜是顶级士族长房嫡出,以士族在大魏朝的地位,他在魏明帝皇子面前都不必卑躬屈膝,天生清贵,他为人自是心高气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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